？！
席景颐的眼睛又瞪圆了。
馋身子馋到姜姮这个地步也算是成了，愣是连哭都没有想到要放弃调戏一下他的□□。
“诶诶，到底是谁有肌肤饥渴症？”
席景颐无奈地伸出手点了点女孩的眉心，看见眼泪没再往下掉才放心把人带出卧室。
见人不想说，他也没再问。
把买来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又用纸巾再次轻轻拭过她的眼角。
“哭累了没，吃不吃夜宵？”
撇着嘴，带着鼻音的声调委屈巴巴的，“你就给我买了炒栗子啊。”
“那儿的小吃味道都不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不好吃？”姜姮接过一颗刚剥好的往嘴里送，“你吃过了吗？”
“为了不辜负姜老师的信任，当然要一个一个试过去了。”
碰到个难剥的，席景颐咬牙切齿还是没能把它完整剥开，只好进了自己的肚子。
两袋栗子要席景颐一个人剥估计得个把小时了，姜姮把栗子肉放到一边，也加入剥栗子行列。
“我们附近有夜市吗？”
席景颐暂时放下手里那颗皮难撕下的栗子，撩起眼皮看她。
上回她和那姓许的一起出去上热搜的事，还历历在目。
那天的Switch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姜姮放到宿舍了。
“想自己去？”
姜姮埋头还在抠黏在栗子肉上的皮，“上次我和知音他们去夜市吃夜宵，那儿还有好多娱乐项目。”
席景颐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所以想和我一起去？”
“.....”
“你不去也行。”
“去，怎么能不去。”骨节分明的手指救下了那个快被姜恒扣成月球表面的栗子，“离这儿两公里有个夜市，九点半开始。”
“我现在去换衣服。”
又是拔腿就跑，但总算小雨转晴。
席景颐说的夜市总占地面积七千多平方米，是原本废弃的空地二次规划后的产物，入驻商家是整个禹城夜市里最多的。
烧烤小吃、休闲娱乐应有尽有，在暑期刚开始的时候还特别引进非遗文化摊位，不少前来旅行的游客都会在这个夜市区驻足。
但也因人流量过大，晚间的车辆管控比平时还要严格很多。
白色大众被停在路面停车场，还有300米的距离只能步行过去。
夜市热闹的氛围覆盖方圆十里，就连本该休息的蝉鸣也依旧嘹亮。
街边路灯昏黄，随着两人的步伐影子也从前跑到后，每次都被拉得很长很长。
姜姮不自觉地落到男人身后，一脚两脚...每次都精准踩中，一长一短的影子相互重叠片刻后又分开。
——窈窈，踩影子可是会尿床的哦。
“姜老师，踩影子可是会尿床的哦。”
姜姮猛地抬头，视线直直对进席景颐的眼底。
黑如曜石的瞳仁里倒映着她错愕的神情。
“你，你说什么？”
男人又往前走几步，两人距离被放大，相交的影子错开。甚至由于光线照射角度，偏长的影子跑到主人的前方，而原地只剩下那个纤细的人和她孤零零的影子。
席景颐转过身，隔着路灯，“踩影子会尿裤子的，家长没说过吗？”
说过的，只是姜姮一下子也没明白，这话是对她说的。
还是对原主说的。
原本露出笑容的人头再次垂下看向地面。
她是肖窈窈？还是姜姮？
又或者两人都不是，她还是属于原来的世界？
男人向她走了两步，“怎么了？”
姜姮摇摇头，压下心里的混乱走到他身边。
“可能是说过的，但我忘记了。”
离夜市越近，劲爆的舞曲就越是震得人头晕脑胀。
由五颜六色的发光LED板组成一个拱门，上头用不同的颜色写着夜市的名称。
“19.9啤酒畅饮？”姜姮开口小声念出发光黑板上的字，“这儿怎么还有这种活动？”
一进夜市人流量暴增，为了不被冲散，席景颐紧紧攥住姜姮的手，“做生意的噱头，你看——”
他指向最底下那行小字，“消费满188才能有这个19.9的畅饮券。”
噱头往大写，细则巴不得缩成蚂蚁大小。
当代商家的惯用套路
要换了平时，姜姮肯定能干的掉188的小龙虾的。但今天晚餐吃得太多，消息的冲击又太大。
出来只是想为了给自己一个短暂避开衣柜的借口。
两人并肩在夜市里穿行，套圈和沙画的摊位也不少，甚至还有捞金鱼的项目。
“席景颐，吃这个！”
姜姮指着一块蓝底红字还画着一只Q版章鱼的招牌上，“铁板鱿鱼”四个大字用白色勾出字边，画了几个木鱼片做点缀。
大鱿鱼被剖开摆到烤架上发出滋滋声，烟气腾起，瞬间调料味夹杂着炭火味传进姜姮鼻子。
“好香好香。”
“我们家鱿鱼每天都是现杀现卖的，喜欢就试一试？”
老板把推销矛头对准姜姮，笑眯眯地推销自家产品，手里动作却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耳边是老板的自夸，眼前是馋得两眼发光的姜姮，席景颐摁住了想怼回去的嘴巴，“那来一串吧，你去外面等，这儿烟。”
“那我还要一份蒜香花蛤哦，记得哦，我要加辣椒。”
姜姮边说边往人群外钻。
就刚这么犹豫一会儿，店门口就聚集起一大群顾客开始挤着点餐了。
好不容易跑出人群，在一个还算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地方站定，对着角落里的大风扇把身上的汗吹干。
“姜姮，你是姜姮吧！”
惊呼声在耳后响起，但跟周围嘈杂的人群来说声音不算大。
姜姮下意识回过头去看她，一个看起来跟她同龄的女孩。
对视的刹那，女孩激动地捂住嘴巴，女孩眼里亮得比姜姮看到鱿鱼串的眼睛还要亮。
“女儿！真是你啊！”
“....”
喊名字倒是能应下，喊女儿...总觉得被占了很大的便宜。
但好歹是粉丝，爱称什么的，姜姮冲她点点头。
“身体怎么样啊宝宝。”
追星女都是E人这事儿，是瞒不住的。
女孩的情绪和称呼都转变得太快，姜姮有些局促的脑回路还无法追上她的速度。
斟酌半晌，她露出个得体的微笑，“身体已经完全好啦，谢谢关心。”
“那就好那就好。”女孩松口气，转而神色又严肃起来，“你要好好吃饭啊宝，你上镜已经很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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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再瘦了！”
“好，你也是。”
对于自己不那么热情的态度感到愧疚的姜姮垂眸时看到了女孩手机屏幕上的相机界面，又看向有些不安搓动的双手。
原来E人也是会紧张的。
“那个..想合照吗？”
“不，不要了吧。”
女孩的眼睛瞪得浑圆，连连摆手。
“这是你的私人行程，合照不太好。”
“没事的，来吧。”姜姮手举到她身前摊开，“我们来拍吧。”
这么多次的出行不是没粉丝认出她，可就算认出她也只会老远地拍张照片就离开或者发到网上。跟她打招呼的，眼前这女孩是第一个。
女孩看向她眼里的神色突然变得复杂，过了没多久白色的手机稳稳落入掌心。
“我们拍了我也不会告诉别人的。”
...这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姜姮有些无奈，“说了也没事的。”
鱿鱼还在拷，后头的队伍也已经越排越长，姜姮怕打扰到其他客户，只好先走进人堆里根席景颐打了招呼，然后再退出来跟女孩走去了露天临时餐厅。
“宝宝。”
女孩严肃的表情给姜姮吓一跳。
刚举起的手机顿在半空，“怎，怎么了？”
“你现在是个出名的昆曲演员了，只要跟娱乐圈沾边，私生是必不可少的生物。”
女孩轻轻蹙眉，“平时要注意好隐私，像合照这种事，可不许再提了。”
“啊，还有也不可能跟粉丝吃饭，不然别人会说你私联的。”
对娱乐圈只是听闻不曾踏足的姜姮来说，私生和私联都是很陌生的词语。
但面前的女孩过于正经，姜姮笑着应下。
“那你的照片....”
“那还是要的，麻烦宝宝了。”
反差太大，姜姮举起手机笑意更浓，贴近女孩的脑袋比了个耶。
“终于拍完了？”
举着两大串鱿鱼和一份花蛤的席景颐看着那个身影蹦蹦跳跳地跑回来。
“我粉丝诶！”
“你有很多，微博涨粉速度最快的就是你。”
姜姮接过一串边走边吃，“可是过来和我说话的就这一个啊，好多人都只会偷偷拍一张，那样我更不喜欢。”
“姜老师，你和粉丝都有合照了。”席景颐皱眉沉思，“可是和我好像还没有？”
姜姮眼珠子咕噜噜转了一圈。
貌似...
是的。
他俩结婚连结婚照都没有，说起合照应该只有跟拍在婚礼结束后发来的那个文件夹。
里头照片拍了成百上千张，可精修的只有九张，正好凑个九宫格。
但那时彼此的眼里都只有对婚礼的不耐烦，姜姮的心也还在自己身上。
唯一过于暧昧的可能是那张错位的接吻照。
几乎类似的照片，摄影师抓拍了二三十张，时间间隔为一秒。
“没有也很正常嘛。”
一个忙得神出鬼没，一个被关在节目组里厮杀。
也就两人都在苏城这段时间见面的机会多了些，可每次一小时的会面姜姮全在吃东西了。
“正常？”席景颐眯起眼，“哪对夫妻手机相册里没有张合照的。”
“那....要不现在来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