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郑向东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作战队的三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林安时万分集中地看着郑向东的动向。姜岑则捏了捏手里的小铁块,随时准备战斗。
但郑向东是朝着阮砚瞳走过来的。
还挺会看人的,上来先挑了个最弱的。要是你确定目标情绪的时候也有这眼力见就妥了。
阮砚瞳把手指勾在板机上,眼睛死死盯着郑向东。
虽然我是最弱没错,但也没那么好惹。阮砚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格斗和射击她可都是实打实拿了A+毕业的,别人苦练天赋的时间,她全都用来练实战技巧了。这方面没在怕的。
郑向东在她面前站定。
敌不动我不动,没摸清它要干什么之前不要擅自动手。阮砚瞳脑子里过了一遍知识点。
郑向东开口了。
“新...新朋友...”
阮砚瞳愣了一秒,然后点点头。没想到他还挺友善?
“欢...欢迎...”郑向东继续说。
“你好。”郑向东搞的阮砚瞳不知道怎么接,但礼貌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先问个好吧。
然后郑向东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只金色马克笔。
看样子他想给阮砚瞳签个名。
还还还还挺宠粉的?
郑向东打量了阮砚瞳全身上下,发现她携带者的物品只有手上那把机关枪。
郑向东手握着马克笔靠近,企图把名字签在机关枪上。
你们玩摇滚的还真是百无禁忌。
阮砚瞳歪了歪身子,躲开了,示意它不要碰。
这个不行,这个是用来打你的。
绝对不能让敌人轻易碰到自己保命的武器,是任何时代里战士的原则。
郑向东面对粉丝还是挺讲礼貌的,它立刻放弃了签在机关枪上的想法。继续寻找能签名的地方。
实在找不到咱不签也可以啊,阮砚瞳默默祈祷他能够放弃这个执念。
但郑向东已经瞄上了阮砚瞳的手臂,企图签在她袖子上。
非要签是吗,行吧行吧行吧。虽然阮砚瞳觉得这个举动也很恶心,但暂时还不想惹怒他。
被污染的郑向东字签的很慢,完全不是之前一连到底的风格。等到马克笔的触感一划一划隔着衣料传过来的时候,阮砚瞳觉得头皮发麻。
她咬了咬嘴唇,像个受了刑也不背叛组织的战士。
姜岑看阮砚瞳这个样子,抬了抬头,强忍住笑意。旁边的林安时则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签完了名,郑向东把马克笔往旁边一丢,冲着阮砚瞳张开了手臂。
“别了吧。”
阮砚瞳尽可能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但内心在疯狂尖叫。别说你现在是个污染物了,就算你是个人,我也不想跟你拥抱。
郑向东:“别...别害羞...”
啥玩意啊,我一点不喜欢你啊啊啊给我起开。
阮砚瞳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林安时走上前来。
啪。
林安时和郑向东张开的手击了个掌。
啊,姐就是救世主,有姐罩着真好。
郑向东转过头,打量着这个笑吟吟与他击掌的女孩,来了兴致。他放下了手臂,注意力转移到了林安时身上。
阮砚瞳趁这个机会挪到林安时和姜岑身后的暗处,美美隐身。
没等郑向东讲话,林安时先一步对他说。“你好,我今天第一次来。”
郑向东:“欢迎...”
林安时:“听说你们乐队成立了很久,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不容易吧。”
郑向东想了一会,似乎在寻找对应的回答。
“我们...热爱...”郑向东终于找到答案。
林安时:“你一个人经营这里?”
“对...”
林安时:“你的音乐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所以可能缺了点观众。”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把本来难听的话变好听。阮砚瞳听得出来,林安时在尝试寻找污染物的情绪附着链。
情绪附着链就是污染物寄生宿主的入口,它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链条,而是一个情绪点,是让宿主崩溃的最主要情绪,也可以说是促使形成污染的起源。
如果能够让宿主的这个情绪得到平复,使其情绪熵下降,附着链就会脱落,污染物无法再充分掌控宿主的精神和躯体,能力将被大幅削弱。
而且附着链带有污染物的信息,若能收集入库,对后续的研究很有价值。
不过解决情绪问题是很难的,尤其是能够导致当事人崩溃的情绪。需要解决者有强大的共情力、独特的思考角度,或者特殊的手段。
阮砚瞳在学校里也会学习相应的课程,人文社科心理学等等。她之前也想过,实在不行也可以转行去当心理医生之类的,也算是能为维护世界稳定做贡献。毕竟人类情绪稳定了,污染自然就少了。
人要在干中学,阮砚瞳在一旁暗暗学习林安时的说话技巧。
郑向东听闻林安时这番话,也仿佛找到了知己,激动地点了点头。
林安时见他有反应,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你们乐队有很大的潜力。”
“所以我决定投资你们,承担你们所有的开销,包括房租水电器材。”
郑向东现在手头拮据,财务状况一团糟,这应该给他很大的压力。林安时想先试试这个点。
能看出来郑向东很开心,急迫地想组织语言。
最后艰难地说出三个字:“不至于...”
怎么听着像婉拒?林安时继续加码。
“不用有负担,这也是我对自己眼光的投资,而且我很有钱,不着急回报。”
郑向东立刻吐出两个字:“谢谢...”
哦原来他对林安时的回复和对赵飞转账是一个套路,先说不要,但只是客气一下。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反应了。
阮砚瞳甚至觉得他在期待林安时当场转账。
好,基本可以排除。林安时在心里划掉因财务压力崩溃的这个可能性。
拿兄弟的钱不怎么惭愧啊看来。
“咳。”林安时清了清嗓子。转换了下情绪,继续尝试。
郑向东的乐队越混越差,她也怀疑郑向东是不是因为越来越大的心理落差,道心破碎。
“我知道,一路走过来,很多人不看好你们。有质疑,有不理解,有谩骂。”
林安时动情地说:“那些都不重要,你对音乐的初心,你的热爱,才是最重要的。”
这段稍微有点浮夸了哈,阮砚瞳在心里评价。励志人设不适合姐,姐还是适合装富婆。
郑向东高举双臂表示赞同,然后伸出一只手,林安时勉为其难地握住。
“懂...懂我...”郑向东仿佛找到了知己。
没有其他反应。
难道他真的想要别人夸他唱的好听吗?林安时觉得自己的的太阳穴在跳着以示抗议。
行吧,为了工作。林安时打起精神。
“我知道你的唱功一直受质疑,但我想告诉你...”
林安时坚定信念,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歌声有一种特别的感染力,一听就能感受到你对音乐的热爱和投入。你的嗓音带着岁月的沉淀,充满了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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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感和真挚的情感,这是很多歌手都唱不出来的味道。”
哇。好强的信念感,阮砚瞳打心底佩服。
“唱歌最重要的不是技巧,而是能否打动人心。你的声音里有真诚、有温度,让人忍不住想静静聆听。音乐本来就是表达自我、传递情感的方式,而你的演唱恰恰做到了这一点。”
为了防止林安时信念感崩塌,姜岑觉得自己也应该说点什么,但她对着郑向东实在是编不出什么词,最后附和了一句。
“没错。”
林安时:“继续唱下去吧,你的声音是独一无二的,能带给人不一样的感动。”
现场安静了能有半分钟。
郑向东半张着嘴,没说出话来。
他明显是被感动了,要不是男儿有泪不轻弹的观念强撑着,相信他已经留下了激动的泪水。
阮砚瞳觉得这事应该快要成了,因为她看见了郑向东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但又过了几秒钟,他镇定了下来。然后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
“谢谢...你...知己...”
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回舞台。留下她们几个面面相觑。
失败了?为什么?
分明就差一点,林安时托起手,摩擦着自己的唇边,认真回想。她刚才分明感受到了郑向东情绪的波动。
但怎么停下来了,是她夸的还不到位吗?不会吧,刚才那段说辞她自己都想给自己鼓掌。
与此同时,阮砚瞳也在思考。
想着想着,她有点想出了神,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或许她曾经经历过的某些情绪是和他相似的。
此时郑向东已经上台了,重新跨上了他的吉他,打算收拾下场。
姜岑已经做好强攻的准备了,再一次检查了武器和设备。
林安时还没找到头绪,抬头看到了陷入沉思的阮砚瞳。
思考了几秒,她下定决心。“阮砚瞳,你要不要试试?”
阮砚瞳思绪迅速被拉回到现实,她有些茫然地看着林安时。我去试什么?
“我问你,要不要试试,破解它的附着链。”
林安时还没放弃,她觉得已经摸到边缘了,不过有些思路她还有些理不清,但她看到阮砚瞳,突然莫名其妙觉得她可以。
阮砚瞳倒是真有个思路,但她觉得还是稍微有点冒险了。就算没成功,这污染物可能也不会放过她。
林安时看出了她的犹豫,对她说:“去吧,别怕,我兜得住。”
阮砚瞳完全被鼓励到了,这是什么神仙领导,耐心带人,敢让你去干,还帮你兜底。
于是她不再有什么顾虑,大步向前走到观众区中郑向东看得见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上即将要离场的郑向东大声喊。
“郑向东。”
郑向东听见有人喊他,停下脚步,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刚才那个荣幸获得他签名的小丫头片子。
小丫头片子见他回头,再度开口。
“你唱歌好难听。”
?
“放弃吧,你就是没天赋。”
阮砚瞳反复踩着雷区。全场震惊。
阮砚瞳看他愣在那里没反应,再一次强调。
“我说,放弃吧。”
“你...懂个...p!”下一秒,郑向东发出怒吼,额头青筋暴现,瞪圆了双眼,对着阮砚瞳巨大力疯狂扫着手中的吉他。
一道道音波如利刃一样飞速向阮砚瞳袭来。
同时,场地里所有尸鬼暴起,向着阮砚瞳聚拢。
阮砚瞳没见过这大场面,直接愣在原地。
她不会要死在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