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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作者:茶花岫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安兰不记得是几点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她迷迷糊糊想去抱身侧的人,手不自觉地在床上摸索,直到摸到一片冰凉,她才想起来谢宴这周末去参加他高中朋友冯良的婚礼,不在家。


    意识到这一点后,安兰渐渐没了睡意,她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有一瞬间的低落。


    如果不是公司加班,她就和谢宴一块去了。


    安兰一直对谢宴的高中时期很好奇的。


    之前有一次,冯良来S市出差,他们小聚了一次,安兰也在。


    吃饭的时候,冯良无意间提到谢宴读高中的时候特别叛逆,当时她很惊讶,因为她很难想象连头发都梳得一丝不苟的谢宴能怎么个叛逆法。


    她想询问更多的细节,话题却被谢宴带到其他方向去,她也因此作罢。


    安兰觉得要是这次婚礼她跟谢宴一起去。


    应该能从他高中同学的口中勾勒出谢宴高中时期的样子。


    安兰越想越觉得可惜。


    她睁着眼睛在床上发了会呆,稍微清醒些,就去厨房用咖啡机泡了杯咖啡。


    安兰顶着黑眼圈在书桌前坐下,将咖啡杯在马克笔旁边放下。


    横七竖八的马克笔下面是一堆杂乱的设计稿,已经不知道修改了多少版本。


    这一次定制珠宝的客户有些难搞,给了几十张设计稿,竟然没有一张是满意的。


    她整个设计团队都在被压榨,甚至连刚来的实习生都在加班。


    她严重怀疑,再这样加下去,实习生可能没到转正就走了。


    安兰喝完咖啡,从厚厚的图纸堆里把电脑捞出来打开,登上微信,她一上线,几条工作消息就跳了出来。


    都是客户的修改意见。


    跟上一版的意见没有一条是一样的。


    与其说是意见,更像是刁难。


    可惜没办法,设计这行,客户的意见就算再不合理,他们也得改。


    安兰根据这些意见,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雏形,有了大概的轮廓后,她才拿起马克笔,在纸上刷刷刷地画起来。


    她喜欢用蓝色的马克笔打草稿,所以蓝色的马克笔用得总是格外的快。


    没过多久,笔水就见底,无法再多画一笔。


    安兰的思绪也随之停顿,鼻尖萦绕着马克笔散发出的酒精味,有些刺鼻。


    她放下马克笔,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愣住了。


    上面明晃晃地显示着:17:00。


    也就是说,她已经不知不觉工作了八个小时。


    期间只喝了一杯咖啡!


    “……”


    安兰觉得她可能有点快死了。


    不行,她现在必须吃饭。


    安兰刚站起身,就一阵天旋地转,用手扶住桌脚,她才堪堪站稳。


    这久违的熟悉感,清楚地告诉她——她低血糖的老毛病又犯了。


    安兰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有低血糖的,只记得有一次大学的时候早饭没吃,去晨跑打卡晕倒在了跑道上。


    是谢宴把她送到了医务室。


    那是她和谢宴第一次认识,当时谢宴给她的印象是,一个挺热心、长得挺帅的学长。


    由于这份恩情,她原本就对谢宴有几分好感,再加上后来谢宴雷打不动的追求,在和谢宴认识的半年后,他们顺其自然地恋爱了。


    在一起后,她发现谢宴的优点不止热心和长得帅,他还很贴心。


    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每次出门总能点到她想吃的东西,总能去到她想去的地方。她的话他永远都接得住,哪怕是她专业上的问题,他都能跟她聊得你来我往。


    不仅如此,她和他在一起后,低血糖就再没犯过。


    因为每次出去玩,谢宴都会备着零食和糖果及时地投喂她……


    想到这,安兰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


    明明谢宴明天就回来了。


    她却好像一天都无法离开他一样。


    安兰忍住想给谢宴发消息的冲动,站着缓了会,等头晕的感觉褪去,才迈着步子向厨房走去。


    她原本想给自己煮个泡面,但在打开冰箱拿鸡蛋时,手却顿住了。


    在鸡蛋盒子的上面,有两块巧克力静静地躺着,巧克力外壳上还贴着一个便签。


    安兰将便签拿了起来,漂亮的字体映入眼帘。


    “老婆,我帮你点了你最爱吃的那家,中午会送到,记得吃饭。还有,我会想你的,很想很想。by:你最亲爱的老公谢宴。”


    安兰因加班而糟糕的心情在看到这句话时被冲淡了许多,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她把便签重新放了回去,心情不错地去开门,门口果然放着好几个包装精致的食品袋,食品袋上印着她最喜欢吃的那家店名。


    安兰掏出手机查看,有好几通来自商家的未接电话。


    应该是联系不到她,所以放门口了。


    她用手碰了碰食品袋,还有些余温。


    安兰不再多等,将沉甸甸的外卖拎进屋里,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红烧排骨、烤鸭、还有她最爱吃的肉沫茄子。


    她饿极了,甚至都没有加热,就开始吃起来。


    一碗米饭下肚,她的身体总算不像先前那般软绵绵的。


    等完全吃饱,安兰想起来冰箱里那两块巧克力。


    没忍住把巧克力从冰箱里拿出来,剥了一块放入口中。


    甜滋滋的味道在口中化开,安兰愈发想念谢宴。


    她拿出手机解锁,打开微信,前几条都是工作上的消息,往下拉才看到谢宴的聊天框。


    她点开聊天框,看到和谢宴的最后一条消息,准备打字分享心情的手指蓦地停住。


    那条消息是谢宴周六晚上发的,是一句晚安。


    本身这条消息,并没有什么奇怪。奇怪的是,谢宴不在家时,基本每天都会给她发消息,但是今天却一条都没有。


    也就是说,他从昨天晚上十点到今天下午五点,一条消息都没有给她发!


    安兰的第一反应是,谢宴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赶忙给谢宴打了个电话过去,可是电话并未如她所愿被接通。


    而是一阵忙音。


    安兰接着又打了好几个电话。


    依然无人接听。


    就在安兰心急如焚,考虑要不要报警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进来,她赶忙接通,“谢宴”二字还没说出后,宁华芝小心翼翼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兰兰,谢宴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突如其来的话问得安兰有些懵,她回神后道:“没有啊妈,怎么了?”


    “兰兰,你有委屈可千万别憋着,有什么事告诉妈,妈来替你教训他。”宁华芝接着道。


    安兰听着越发觉得古怪,她道:“妈,到底怎么了?”


    “哎呀,没什么。妈就是想说,谢宴已经知道错了,明天我就和你爸开车把谢宴送过去,给你赔礼道歉。”


    什么错不错的。


    她和谢宴又没有吵架。


    安兰消化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惊讶道:“您是说,谢宴在您那?”


    “是啊,你说这是什么事,吵个架还离家出走了,真是给他惯的……”


    宁华芝又说了些什么,安兰没听下去,她满脑子都是:谢宴不是去参加冯良的婚礼了吗,怎么会在他爸妈家?


    “妈,你们先别过来,我现在去找谢宴。”安兰一脸混乱地说完,就拿起外套出发了。


    谢家所在的H市离魔都不远,开车一个小时就到了。


    那片别墅区里,靠近江景的那栋就是谢家。


    安兰将车停好,来到门口正准备敲门,里头就传来谢建树愠怒的声音。


    “都快三十的人了,还染头发,像什么样子!”


    “坐没坐相,站没站像。老子看见你就来火!”


    “还有你这纹身,我都不想说!”


    这骂的是谁?


    不管是谁,都不可能是谢宴。


    安兰实在难以把纹身和谢宴联想在一起,在她的印象里,谢宴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他和她说过,他爸爸以前是军人,家教很严,所以他从来不会烫头纹身。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安兰的思考。


    她接了电话,是宁华芝。


    “兰兰,你到哪了?”


    屋里谢建树的训斥还在继续,如果她现在说在门口,他们一定会尴尬。


    安兰决定撒个小谎。


    “妈,我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她说完之后,宁华芝的声音就在门后响起。


    “你们消停点,兰兰就快到了,别给人吓到。”


    安兰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平日里不拘言笑的陈建树发那么大火。


    但她还是忍住敲门的冲动,在门口站了五分钟,才按下门铃。


    没过多久,门就开了。


    “兰兰,你来了。”开门的是宁华芝,她脸上挂着笑,热情地牵过安兰的手,“谢宴之前就吵着要回去,说想早点回去见你,本来我和你爸打算把人给你送回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接他了。”


    听着宁华芝说谢宴想见她,安兰又想起便签上的话,心里泛起暖意。但很快这点感动就被理智给占领。


    她发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谢宴以前只要出门就会跟她报备,但是今天他参加完婚礼后,来他爸妈家却没告诉她。


    而且还不接她电话,害她这么担心。


    “妈,谢宴是什么时候来的?”安兰抿了下唇问。


    “下午两点吧。他来的时候我都吓了一跳……”


    宁华芝想到开门看到谢宴那副装扮,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要不是那鼻子那眉毛跟他爸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都要以为是哪里来的混混。


    记忆中谢宴这副叛逆样还是高中,尽管就叛逆了两年,但这两年她的日子可一点都不好过。


    谢建树经商之前是军人,最在意规矩,他没少因谢宴的特立独行打骂他。


    而谢宴又是青春期,谢建树越反对他,谢宴就越要和他对着干。


    宁华芝夹在两父子中间,是一天也没睡好觉。


    好在谢宴上了大学跟安兰在一起之后就懂事了许多,两父子的关系也跟着缓和了不少,她也总算能少操点心。


    可以说,谢宴的改变,安兰功不可没。


    所以今天当宁华芝再次看到自家儿子重现当年风采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是,他是不是和安兰吵架了?


    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


    谁知谢宴却皱着眉问她:“兰兰是谁?”


    听谢宴这么说,她基本已经确定两个人是真的吵架了。不然这小子不可能是这个态度。


    后来她和谢建树对他一顿拷打想问出吵架的原因,谢宴却倔得跟头牛似地说不知道,还嘴硬说他哪来的老婆。


    气得谢建树差点拿皮带抽他,她好说歹说才给人拦了下来。


    就这样跟谢宴磨了一个多小时,谢宴的态度才渐渐缓和下来,虽然还是一言不发,但好歹能听得进去劝了。


    她也跟着松了口气。


    本来她和谢建树打算带他去理发店把头发染回去,再送他回家。


    但是谢宴却说这是他新染的发色,死活不同意。


    她寻思这事估计有得磨,又怕安兰一个人在家生闷气,就打了个电话过去当和事佬。


    没想到刚打过去,安兰就来接谢宴了。


    现在她只期望,谢宴这小子在看到安兰的时候能老实点服个软,别整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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