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急跳墙,裴家如今是困兽,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他现在不方便露面,不能贴身保护沈池鱼,只能让十三多注意点。
“我知道,”沈池鱼笑道,“我会小心。”
见她心中有数,惊九点点头,但仍不放心。
送她至院门口,看着等在外面的十三,惊九几步上前,将刚咧开嘴露出个傻笑的人拉到一旁墙边。
十三被他拽得趔趄了下,懵懵的瞪着眼,却见惊九一脸严肃。
“听着,”惊九压低声音,语速极快,“最近不太平,裴家那边很可能会有动作。”
“我不在的时候,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姐,眼睛放亮些,任何可疑的人或事都不能放过,明白吗?”
十三被他的郑重的态度感染,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腰板,肃着小脸重重点头。
“明白,我一定会用命护着小姐!”
不知从何时起,这个原本只听命于谢无妄的暗卫少年,已经习惯了听从惊九的安排和叮嘱,那是一种下意识的信赖。
看他那副的如临大敌又异常认真的模样,惊九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些许。
他抬手,带着厚茧的掌心有些粗鲁地揉了把十三梳得整齐的头发,把高束的马尾弄的有点乱。
“喂!”十三瞬间气急败坏,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着脚想躲开。
“别揉我头!会长不高!”
惊九嗤笑一声,收回手,故意上下打量他一番,戏谑道:“就你那顿顿如猪的饭量,想长不高都难。”
“你!”十三气得脸颊鼓鼓,眼看要炸毛。
在人即将发作前,惊九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个物件塞到了十三手里。
十三手忙脚乱的接住,触手冰凉沉重,看清是什么东西后,他眼中的怒气瞬间被惊讶和好奇取代,爱不释手地翻看着。
那是一个制作极为精巧的玄铁袖箭,通体乌黑泛着冷冽的光泽,结构紧凑线条流畅。
一看便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比军中制式的还要精良数倍。
“偶然得的,看着还算顺手。”
惊九双手抱臂语气随意,好像那是捡来的不值钱玩意儿。
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十三满是惊喜的脸,“给你了,关键时候或许能顶用。”
他自然不会说,这是他前些日子收集证据时,路过一家很有名的兵器铺子看到的。
比对了很久,才选中这把最适合少年人佩戴,既隐蔽又威力足够的袖箭。
十三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最后咧嘴傻笑道:“谢了。”
惊九弯了下嘴角,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保护好小姐,也注意安全。”
说完,他朝几步远的沈池鱼一颔首,不再停留,转身隐回了门内,房门再次关上。
十三站在原地摩挲着手中冰冷的袖箭,心头暖暖的,除了七哥,惊九是第二个送他这些的人。
看了看紧闭的门,他将袖箭小心藏入袖中。
一回头,发现自家小姐站在马车边笑吟吟的望着他。
耳根微微发红,十三快步跑过去,“小姐,您回去别和雪青说哈。”
“为什么?”
“惊九送我东西没送她,我担心她吃味。”
沈池鱼轻笑:“放心吧,她知道了不仅不会吃味,还会很开心。”
十三:“??”
沈池鱼爱怜的拍拍傻孩子的肩膀,没再多说上了马车。
……
又过了两天太平日子。
这日下朝后,沈缙官袍未换径直来了梧桐院。
他面色沉郁的挥手屏退左右,书房内只剩下父女二人。
沈池鱼行礼问好,在沈缙坐下后也坐回原位。
沈缙凝视着坐在窗边,神色平静翻阅书卷的沈池鱼,沉声开口:“池鱼,你近日可曾听闻市井之中的一些传言?”
沈池鱼放下书卷,抬起清澈的眼眸,疑惑的问:“我这几日并未出门,不知父亲所指何事?”
“外面如今传得沸沸扬扬,说当年楚一飞将军叛国一案乃是被人构陷。”
沈缙深吸一口气,目光锐利如刀,似要穿透沈池鱼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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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构陷之人直指裴家!”
在裴琰下狱,刑部已经查出证据的节骨眼上,突然翻出十几年前的旧案,并且矛头精准地对向裴家。
沈缙难以压抑怒气:“池鱼,你告诉为父,这当真是巧合吗?”
沈池鱼沉默不语。
“池鱼,惊九在哪里?”沈缙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厉。
沈池鱼迎着他迫人的视线,微微偏了偏头,无辜道:“他早不是我的护卫,他的行踪我如何能知道?”
“你!”沈缙见她避而不谈,心中又急又怒,猛地一拍桌案,“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你可知你这般搅弄风云,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沈池鱼望着震怒的父亲轻笑一了声,那笑声让沈缙感到一阵寒意。
“我怎么了吗?我近日都在府里修身养性,父亲为何如此动怒?”
看她真的油盐不进,又毫无惧色,沈缙满腔的怒火像是撞在了一团棉花上。
他疲惫的揉着眉心,无力的叹了口气:“池鱼,你莫要以为为父老糊涂了。”
“楚一飞的事,不止是事关裴家,那案子是先帝在位时亲自下旨定的性!”
“如今你们要翻案,不仅是要让裴家翻不了身,更是在逼龙椅上那位。”
“你难道要让陛下承认他的父皇是个昏庸之人,判错了案子吗?”
沈池鱼还是不语。
沈缙痛心疾首:“你…你和惊九,简直是痴心妄想!”
陛下如今虽已亲政,但大权尚未完全掌握,龙椅还没坐稳。
这个时候你让他承认自己的父皇是昏庸之人,判错了案子?
说楚一飞满门一百多口是忠良,说先帝误斩那么多人?
这无异于是动摇国本,势必会掀起滔天大浪!
他气得坐不住,站起身来回踱步,试图让她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
“先帝已死,他犯下的过错总要有人来承担,谁来承担?”
难道要让根基未稳的新帝来替先帝背负这口黑锅,下罪己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