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善晚宴的水晶吊灯下,李竹青端着香槟杯的手突然僵住。她看着人群中缓步走来的严諪,对方一袭墨色鱼尾长裙勾勒出冷冽曲线,锁骨处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流转着危险的光芒——那正是李竹青曾在孤儿院抢走的生日礼物。
“好久不见,竹竿儿。”李竹青率先开口,刻意抬高的声调引得周围宾客侧目。她指尖摩挲着杯壁,目光扫过严諪颈间若隐若现的疤痕,“听说你被富婆收养了?怎么,现在连挺直腰板的力气都没有?”
严諪轻笑出声,这声笑惊得李竹青睫毛颤了颤。她忽然凑近,玫瑰香水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萦绕在李竹青鼻尖:“你父亲的情妇最近很不安啊,总说有人在跟踪她。”见李竹青脸色骤变,她抬手替对方整理发梢,“需要我帮忙吗?毕竟——”
话音未落,严諪突然攥住李竹青的手腕,将香槟杯狠狠砸向墙面。玻璃碎裂声中,她反手扣住对方肩膀,猩红指甲几乎掐进肉里:“还记得孤儿院的槐树吗?你把我的画纸塞进我嘴里的那天,我就发誓要把你碾碎。”
李竹青想要尖叫,却被严諪另一只手死死捂住嘴。宾客们的惊呼声里,严諪从手包抽出匕首,抵住对方腰侧:“别乱动,这把刀上淬了神经毒素,只要划破表皮,你就会像条蛆一样抽搐着死去。”她贴着李竹青耳畔轻笑,温热的气息让对方浑身发颤,“现在,向我道歉。”
“唔...放开...”李竹青的挣扎越来越弱,恐惧在眼底疯狂蔓延。严諪突然松开手,在对方踉跄着后退时,匕首精准地钉入她脚边的地毯,刀刃上绑着的纸条随风展开,上面用血写着:“游戏开始。”
宾客们围上来的瞬间,严諪已优雅地捡起裙摆,转身消失在宴会厅。走廊尽头,木兰倚着雕花栏杆,指间香烟明灭:“干得不错。但真正的复仇,才刚刚开始。”严諪望着镜中自己染血的指尖,露出一个比夜色更冷的笑容——那些在孤儿院咽下的眼泪,终于要化作利刃,刺入仇人的心脏。
木兰弹了弹烟灰,猩红的指甲划过严諪沾着香槟渍的脸颊:“看到李竹青瞳孔地震的样子了吗?恐惧会让猎物露出破绽。”她将平板电脑甩到严諪怀里,屏幕上密密麻麻罗列着李氏集团的资金流向和李竹青的私密日程,“接下来,你要让她亲手把家族推向深渊。”
三日后,私立贵族学校的更衣室里,李竹青被刺鼻的消毒水味呛得咳嗽。当她打开储物柜,成沓的照片倾泻而下——每张照片里,她的父亲都与不同女人拥吻,背景是她最爱的粉色别墅。“喜欢这份礼物吗?”严諪倚在门边,手中的平板电脑正在播放她父亲挪用公款的监控录像,“听说董事会下周要审计账目?”
李竹青扑过去抢夺设备,却被严諪反手扣住手腕按在铁柜上。“你怎么...”“怎么拿到的?”严諪冷笑,从口袋掏出一枚微型摄像头,“就在你上周戴的珍珠耳钉里。”她突然压低声音,“还记得孤儿院那棵槐树吗?我每天在树下画画,就是为了记住你们每个人的弱点。”
深夜,李竹青蜷缩在房间里疯狂删除邮件,却发现所有证据早已同步到匿名邮箱。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语音:“明天放学别走。”她攥着手机冲下楼,却在车库被黑色布袋蒙住头。
当李竹青醒来时,发现自己被绑在废弃工厂的铁架上。严諪戴着黑色皮手套,手中的蝴蝶刀折射着冷光:“猜猜看,你父亲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女儿,掌握着他犯罪的所有证据,会是什么表情?”刀刃划过李竹青的脸颊,“或者,我们玩个更有趣的——你替我去监狱探监,告诉他,是他的宝贝女儿亲手送他进去的。”
窗外暴雨倾盆,李竹青的哭喊混着雷鸣。严諪收起刀,从背包取出画本,快速勾勒着对方扭曲的面容:“这幅画,就叫《猎物的哀鸣》。”她撕下画纸,任由雨水将墨迹晕染,“记住,这只是开始。”
夜幕降临,严諪独自走进美术学院的画室。画布上,曾经歪扭的槐树化作挺拔的乔木,枝头绽放着血色的花。她握着画笔,在调色盘上混合出前所未有的色彩——那是愤怒沉淀后的从容,是苦难淬炼出的光芒。
远处,李氏集团的大楼正在拆除,钢筋断裂的声响混着晚风传来。严諪嘴角扬起微笑,笔尖落下,一幅全新的画作在月光下徐徐展开。这一次,她要亲手描绘属于自己的人生。
晨光刺破画室的窗帘,在画布上洒下一道金边。严諪放下画笔,望着眼前即将完成的《新生》——画面里,槐树根系盘错成盾牌的形状,树冠化作振翅欲飞的蝶。手机在画架上震动,屏幕显示着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张家千金张司的订婚宴邀请函。
木兰倚在画室门口,指间的雪茄腾起袅袅白烟:“看来有人等不及送上门了。”她将牛皮纸袋甩在画桌上,里面露出半截沾血的珍珠耳钉,“张司在李竹青倒台后,收购了她父亲的部分资产。”
严諪用松节油擦拭画笔,目光落在邀请函烫金的“慈善拍卖”字样上:“她们总喜欢用慈善包装肮脏的交易。”她忽然扯下围裙,露出内搭的荆棘刺绣衬衫,“这次,我要在所有人面前撕开她们的假面。”
订婚宴当晚,水晶吊灯将宴会厅照得恍如白昼。张司身着雪白婚纱,正挽着未婚夫向宾客敬酒。严諪戴着黑色蕾丝面纱步入会场,腕间暗藏的微型投影仪将画面投在穹顶——孤儿院监控录像里,张司带头霸凌的画面正在循环播放。
“各位请看,这就是今天的‘慈善之星’真面目。”严諪摘下头纱,举起平板电脑展示张家偷税漏税的账本,“她们用孤儿的眼泪换取财富,用慈善晚宴洗白黑钱。”会场陷入骚动,镁光灯疯狂闪烁。
张司脸色煞白,抓起香槟杯砸向严諪。严諪侧身躲过,反手甩出暗藏的渔网,将张司困在原地。“还记得孤儿院的暴雨夜吗?”严諪逼近颤抖的张司,“你把我推进泥潭时,说我永远是个垃圾。”她从婚纱内衬抽出一卷图纸,“现在,该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垃圾——张家地下赌场的设计图,我已经交给了警方。”
警笛声由远及近,严諪在混乱中走向露台。木兰倚着栏杆轻笑:“不觉得太仁慈了?”严諪望着夜空中闪烁的繁星,从口袋掏出孤儿院的旧钥匙:“复仇的火焰会灼伤自己。”她松开手,钥匙坠入深不见底的夜色,“我要建一座真正的孤儿院,用她们的赔偿金,让孩子们不再害怕夜晚。”
晨光再次升起时,严諪站在奠基仪式的工地上,将《新生》的画作埋入地基。画中振翅的蝶仿佛冲破束缚,带着泥土的芬芳飞向天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