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諪从八岁进孤儿院开始,到现在已经八年年。虽然说一米八的个子,但也不算是傻大个,有智有貌。但这六年,她被霸凌无数次。
“喂,竹竿儿,又要去大树底下画你那风景画啊?”李竹青拦住她。
“跟你说话呢!你聋了是吗?”张司见她未停下脚步,很大劲地推搡她。
她并未站稳,直接跌坐在地上。
“长这么大的个子,怎么我一推,你就倒了呢?”李竹青踩住她的左脚腕,严諪忍痛,用右脚踹开她。
“诶呦我,你还踹我?”李竹青捏住她的下颚,“放开我。”严諪瞪她。
“诶呦,你还瞪我?”李竹青一巴掌扇了上去。
“干什么呢!”院长一嗓子震得楼道的灯晃,“不是说让你们不许打击吗?怎么又打架!”李竹青见院长来,带着张司她们先走一步。
“啧……她们跟你打,你还手啊。”院长扶起严諪。
“打不过。”
“可怜的娃哦……我这两天给你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去。”
院长带严諪到办公室里给她处理脚腕的伤。
严諪她过完十7岁生日后,院长给她找了个好人家。
“这是木兰.叶卡捷琳娜,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
“嗯。”
木兰.叶卡捷琳娜办完一切手续带严諪回家。
木兰的黑色轿车驶入庄园时,严諪隔着车窗望着修剪整齐的黄杨绿篱,忽然想起孤儿院墙角那株歪脖子槐树。
轿车缓缓驶入,铁闸门升起时发出沉重的吱呀声,仿佛某种巨兽的低吼。严諪下车时,裙摆被晚风掀起,露出脚踝处尚未愈合的淤青——那是李竹青最后一次施暴留下的印记。
木兰踩着细高跟转身,猩红的指甲突然掐住严諪的下巴:“别带着这种任人宰割的表情,会让我后悔买下你。”
她的香水混着烟草味扑面而来,严諪被迫仰头,正对上对方眼中燃烧的野火。“从今天起,你叫叶卡捷琳娜,记住,我的姓氏比任何防弹衣都管用。”
“叶卡捷琳娜……有什么含义?”严諪小心翼翼问她。
“沙俄的凯瑟琳认识吗?”木兰松开手,高跟鞋敲击着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走到落地窗前,指尖划过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窗外的月光将她的影子拉长,投射在墙壁上,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黑豹。
“凯瑟琳大帝,她从异国远嫁而来,在权力的漩涡中挣扎求生,最后踩着敌人的尸体登上皇位。”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叶卡捷琳娜这个名字,代表着野心、**,还有……复仇。”
严諪感觉背后一阵发凉,木兰的话让她不由自主地想起在孤儿院的那些日子。李竹青的嘲讽、张司的推搡,还有无数个躲在被窝里默默流泪的夜晚。但此刻,她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经彻底改变。
“明日,我会给你安排全方位训练,你必须学会反抗。”
严諪微微点头。
木兰让人给她拿来套新衣,“换上吧。”
严諪接过的是一袭纯黑皮质连衣裙,肩线凌厉如刀,裙摆处暗绣着荆棘纹样,在灯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当她换上新衣走出试衣间时,镜中的倒影让她恍惚——削瘦的身形被勾勒得挺拔,锁骨处的深V设计像是一道未愈的伤口。
“嗯,不错。”木兰绕着严諪踱步,指尖像毒蛇吐信般扫过她裸露的肩线:“这身皮囊,以后就是你的战衣。”她突然扯下严諪颈间的项链,金属坠子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忘记过去那个任人欺凌的废物,现在你要做的,是把自己淬炼成最锋利的匕首。”
话音未落,整栋别墅的灯光突然熄灭。黑暗中,严諪只觉一阵劲风袭来,本能地侧身翻滚,后背却还是撞上了桌角。“在敌人面前,连呼吸都是破绽。”木兰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紧接着严諪的手腕被铁钳般的力道扣住,“看好了——”
一道寒光闪过,木兰手中的匕首抵住严諪喉间,在月光下映出森然的冷芒。“颈动脉,这里。”刀尖轻轻划过皮肤,“心脏,这里。”匕首下移至胸口,“还有最致命的,不是□□的弱点,而是……”木兰突然贴近她耳畔,呼出的热气带着血腥味,“你以为能抓住的希望。”
深夜,严諪蜷缩在训练室的角落,浑身淤青。她摸到口袋里那张孤儿院的旧照片——照片上的歪脖子槐树下,曾经的自己抱着画具怯生生地微笑。
而此刻,窗外传来木兰训诫手下的怒吼声,混着金属碰撞的脆响。
“你们会不会干活!连人都跟不住!”
严諪攥紧照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月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她淤青的皮肤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纹路。
木兰的咆哮声突然戛然而止,紧接着是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的笃笃声,正朝着训练室的方向逼近。
她慌忙将照片塞回口袋,还未起身,训练室的门便被猛地踹开。木兰拎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闯进来,那人的西装上沾满泥浆,左眼肿得只剩条缝。
“看好了,这就是失败的下场。”木兰一脚将男人踹跪在严諪面前,血腥味混着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办了他。”木兰接着开口。
严諪盯着地上蜷缩的男人,喉咙剧烈滚动。他破碎的镜片下,右眼还在汩汩渗血,嘴角不断涌出带泡沫的血渍,发出濒死般的呜咽。木兰的高跟鞋重重碾过男人手背,骨裂声混着惨叫在训练室回荡。
“用你的匕首。”木兰将寒光凛凛的刀刃拍进严諪掌心,“对准他左胸第二根肋骨下方,那里是心脏。”她猩红的指甲勾住严諪后颈,强迫她俯身,“还是说,你想和他一样,变成任人踩碎的蝼蚁?”
男人浑浊的瞳孔突然聚焦,他颤抖着抓住严諪裙摆:“求...求你...”话音未落,木兰的鞋跟已狠狠砸在他天灵盖。暗红色液体溅上严諪小腿,温热的触感让她胃部翻涌。
“软弱比毒药更致命。”木兰扯开严諪攥紧匕首的手,刀刃贴着她手腕划出细痕,“看看你的血,和他的没什么不同。但从现在起,你要让别人的血染红你的路。”她猛地将严諪推向男人尸体,“捡起刀,给我解剖他的左手。”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尸体上投下蛛网状阴影。严諪跪在血泊中,指尖触到男人僵硬的手指时,记忆突然闪回孤儿院——李竹青踩住她脚踝时,自己也曾这样无助地攥紧泥土。
“还在磨蹭?”木兰的枪口抵住严諪后颈,“我数到三,如果你不动手,就把你的右手也废了。一——”
严諪突然握住匕首,刀锋精准刺入男人腕骨缝隙。腐肉被割开的声响里,她听见自己粗重的喘息。当她割下男人小拇指时,木兰终于收回枪,冷笑混着鼓掌声在空荡的房间回响:“有点意思。从明天起,你要学会在活人身上练刀。”
暴雨不知何时倾盆而下,严諪盯着掌心的血,突然笑出声。雨声中,她将染血的匕首抵在唇边轻舔,铁锈味混着血腥味漫开。窗外的闪电照亮她泛着冷光的眼睛,像一头刚刚尝到鲜血的幼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