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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玩伴

作者:一名普通的甜点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两人刚踏进陈令的家门,林煦同就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盒子,外面裹着精致的包装,还系了个蝴蝶结。


    “生日快乐。想了半天,觉得你什么都不缺,实在不知道送什么合适,就随便挑了样。”


    陈令接过时,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他其实不在乎里面装着什么——光是她没忘记,还特意准备了礼物,就已经比任何昂贵的物件都让人开心。


    他没急着拆,只把盒子放在玄关柜上,伸手就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哎——”林煦同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干什么?”


    “做饭。”他低头时,鼻尖蹭过她的发顶,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笑意。


    厨房很快飘起烟火气,林煦同瞥了眼案板,笑着揶揄:“你这洋葱切得,粗细跟我实验室那坏掉的移液枪似的没谱。”


    陈令没接话,反手从旁边盘里捏起块番茄,趁她转头的空当塞进她嘴里。清甜汁水漫开时,他指尖故意蹭过她唇角,惹得林煦同含着果肉瞪他。


    餐桌上摆着三菜一汤,都是家常的味道。陈令打开一瓶红酒,给两人都倒了小半杯。碰杯时,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响,陈令看着面前的人,忽然觉得这顿饭吃得格外踏实,连带着心里那些拧巴的念头,都在烟火气里悄悄松了些。


    饭后的客厅还飘着饭菜余温,林煦同侧躺在沙发上,头懒洋洋地枕着陈令的腿,眼睛黏在电视屏幕上。


    “你看这脸这身段,老天爷赏饭吃啊!这种帅哥就该多演电视剧,别天天找些丑的演员来侮辱我的眼睛。”屏幕里的男演员刚抬眼,她就忍不住赞叹,


    “哎,能不能让我进去演两集,演个前女友也行,太帅了。”


    陈令的指尖正缠着她的头发玩,闻言弹了弹她的额头:“更帅的在你眼前。”话音未落,就把她的脸扳了过来。


    林煦同笑出了声,“有够自恋。”嘴上这么说,却仰头凑了过去,在他唇上重重啄了一下。


    刚想转头接着看剧,后颈突然被他扣住。那个吻瞬间变得滚烫,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呼吸交缠间,空气里的温度不断往上窜,连指尖都泛了热。


    林煦同的手已经摸到他衬衫领口,声音带着点发颤的喑哑:“套呢?”


    “用完了。”陈令的气息喷在她颈窝,带着点蛊惑的热。


    她立刻僵住动作,抬眼瞪他:“去买,现在就去,不然免谈。”


    他却突然低笑一声,吻密密麻麻落在她脸上,语气里掺着点漫不经心的认真:“怕什么?有了就结婚。”


    林煦同猛地推开他,眼里满是惊怒:“你说什么?”


    陈令撑着沙发俯身看她,一字一句重复:“我说,有了我们就结婚。”


    “你……没想到你这么没底线,连这种话都能随口编出来。”林煦同的声音都劈了,胸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荒谬和愤怒一起涌上来。


    “那你告诉我,我和你之间,算什么?”陈令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林煦同别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玩伴——就像你说的,我俩作个伴。”


    “你再说一遍?”陈令的声音陡然拔高,周身的气压瞬间低得让人窒息,“你认真的?”


    “不然呢?难道你还当真了?”林煦同被他这副样子刺得心头火起,猛地抬头迎上去,声音也带了冲劲,


    这句话像把刀,精准戳中了什么。陈令的脸瞬间涨红又褪去血色,他死死盯着她,眼里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最终什么也没说。


    “砰——”门被狠狠甩上的巨响,震得林煦同的心脏都跟着跳了跳。


    林煦同实在想不明白——当初是谁借着虚假的原因诓骗她上门做钟点工?又是谁,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我喜欢你”,没正式提过一句他们的关系?


    明明是他先带着虚伪与谎言靠近,明明是他把“作个伴”三个字说得轻描淡写,怎么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这些日子的互动,那些厨房里的拌嘴,饭桌上的玩笑,难道不都是玩伴之间的调笑吗?他从没给过她半分“要认真”的信号,凭什么现在突然发难?


    林煦同用力抹了把脸,把那些涌上来的委屈和混乱全按下去。荒谬,太荒谬了。


    。。。。。。


    陈令深夜踹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直直打在柜上那个牛皮纸盒子上——刺眼得像个无声的嘲讽。


    他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扯断那根蝴蝶结、撕开包装。盒子打开的瞬间,他嗤笑出声:一支来自经典老店的钢笔,款式是最稳妥的经典款,连颜色都挑了最不容易出错的深黑。


    包装纸边缘还印着商场专柜的商标,一看就是店员流水线包出来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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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手写卡片都没有。


    就这么敷衍?他想把盒子狠狠砸出去的念头在脑子里翻涌,可抬手的瞬间,动作一顿,最终还是把盒子重重拍回柜子上,发出沉闷的响。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冰箱的指示灯透着点冷光。他摸出手机,又拨通了宋炀的电话,


    “您老这时候诈尸,又怎么了?”宋炀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里还混着震耳的音乐,显然还在哪个酒吧蹦迪。


    陈令灌了口面前的酒,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烦。快来陪我喝酒。”他需要个人,哪怕只是听他骂几句也好。


    。。。。。。


    宋炀推门进来时,玄关的灯把陈令的影子拉得很长。茶几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大半,他衬衫领口敞着,正举着半杯酒往嘴里灌。


    “行啊你,”宋炀朝他的方向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借酒消愁这套都用上了?”


    陈令没接话,他仰头靠着沙发背,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灯影,突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点自嘲的茫然:“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懂女人了。你说她们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宋炀在他身边坐下,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挑眉道:“你不是搞不懂女人,是搞不懂林煦同吧?”他顿了顿,语气正经了些,“到底怎么了?你今天下午不还好好的?难不成小林把你甩了?”


    陈令张了张嘴,却发现那些翻涌的情绪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明白,但还是说了出口。


    “这么多年了……我第一次想认真处个对象,她却告诉我,只是玩玩而已。”


    “她亲口说的?”宋炀闻言“噗嗤”笑出声,像听到什么笑话。


    陈令抬眼瞪他,眼里布满红血丝:“不然呢?难道是我编的?”


    “她说你就信?”宋炀放下酒杯,难得正经起来,“就我的观察吧,我觉得小林不是那种人。她聪明,认真,又踏实,骨子里犟得很,做什么都有分寸。她要是不想理你,当初根本不会花时间在你身上,更不会跟你走那么近。”


    他看着陈令低垂的头,补充道:“再说了,你一开始怎么骗人家的?做那些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换了谁不得防着点?她有这反应,多半是你自己没表达清楚。”


    喉咙里的酒气突然变得苦涩,他把杯中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却压不住心底冒出来的那点更让他烦躁的念头——或许,真的是他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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