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亭玉翻到通讯录里“小夏”的名字,拨了过去。
电话只响了两声便被接起,一个带着关切的年轻男声传来:“亭玉?你好点没?”
“地址。”
电话那头明显卡壳了:“啊?什么地址?”
“上班的地方。”褚亭玉耐心告罄,语气沉冷下去。
“哦......哦!辉煌会所。就在青龙区安山路那边,你......”小夏似乎还想追问,但褚亭玉得到想要的答案,已经干脆地切断了通话。
会所?一个未成年高中生,周末跑到这种地方打工?他压下心底那点荒谬的疑问,避开老人出了门。
车子足足开了四十分钟,才在一个霓虹灯闪烁、光污染严重的街区停下。褚亭玉付钱下车,眉头拧得更紧。原主跑这么远,就为了挣那一百块?
走进会所,灯光昏黄暧昧,舞池里人影幢幢扭动。褚亭玉一身蓝白校服,杵在这片声色犬马中,扎眼得像个异类。
还没等他找人,一个尖酸刻薄的声音就劈头盖脸砸了过来:“褚亭玉!你还知道来啊?!”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人几步冲到他面前,脸上带着长期熬夜的浮肿和戾气。他眼珠子瞪得溜圆,手指几乎戳到褚亭玉鼻尖,唾沫横飞:“你他|妈穿这身死人皮来干嘛?!吃错药了?!客人都他|妈等着呢!赶紧给我滚去后面换衣服!想死是不是?!”
这声音,和电话里那个“六哥”完全对上了号。
褚亭玉只想拿钱走人,对这种毫无营养的咆哮充耳不闻。
“我的工......”
“工什么工?!”马六一看褚亭玉这身学生打扮,就知道当初这小子说自己成年纯熟放屁,气得脸都扭曲了,“现在!立刻!马上!滚去换衣服!再敢穿着这身出来碍眼,老子打断你的腿!”他一边吼,一边伸手就粗暴地去抓褚亭玉的胳膊,
褚亭玉眼神骤然一寒,身体微动,躲开了那只爪子。
“六哥!六哥!消消气消消气!”一个身影突然从旁边冲了出来,是个和褚亭玉年龄相仿的男孩,穿着服务生的马甲,面容清秀,满脸紧张地拉住褚亭玉的胳膊,不由分说就往旁边一条昏暗的通道里拽,嘴里飞快地对马六赔笑:“六哥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可能还不舒服呢。我这就带他去换衣服,马上就好。保证不耽误事!”
马六被这男生一打岔,暴怒的矛头偏了偏,但依旧指着褚亭玉的背影吼:“小夏!你给我看紧他!再出幺蛾子,你们俩一起卷铺盖滚蛋!工资一分都别想要!”
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口,两个身影恰好将方才那场冲突尽收眼底。
两人都穿着裁剪精良、质地考究的衣服,与会所的浮夸风格格格不入。其中稍矮些的,顶着一头精心打理过的栗色短发,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同伴:“哇塞,君哥,这不你们一中的校服吗?”
他扬了扬下巴,指向通道门消失的那抹蓝白校服身影,语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戏谑,“挺新鲜啊,现在一中的乖宝宝都能跑这儿来打工了?还穿着校服来挨骂,胆真肥。”
被他称为“君哥”的男生,身形明显更高,肩宽腿长,简单的黑衬衫和长裤穿在他身上有种清冷的贵气。他面容清俊,鼻梁高挺,冷淡地扫了一眼那扇已经关上的通道门。
“走了。”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声音低沉悦耳,全然不见青春期时的哑涩滞重,而是温润如陈酒般的醇厚。
栗发男生耸耸肩,对同伴这种见怪不怪的态度习以为常,最后瞥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懒洋洋地跟了上去。
小夏力气不小,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把褚亭玉拉进了一个狭小的更衣间。
更衣间里空气浑浊,弥漫着一股汗味、廉价香水和消毒水混合的怪味。
砰地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喧嚣,小夏这才松手,靠着门板喘了口气,心有余悸地看着褚亭玉:“我的小祖宗哎。你怎么才来?还穿校服?六哥刚才那样子,差点就要把你生吞活剥了!”
他上下打量着褚亭玉,去看越觉得不对劲,“你电话里问地址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你真糊涂了?还是发烧把脑子烧短路了?”
原主衣柜里除了校服就是女装,他不穿校服穿什么?
褚亭玉没应声,掸平被抓皱的校服袖口,抬眼看向小夏:“我来拿工资。”
小夏一愣:“......啊?拿工资?你不干了?”
“嗯。”
小夏张了张嘴,看着褚亭玉垂落的刘海下那张脸,太过冷静,一时间竟语塞。他认识的褚亭玉,话不多,但没这么陌生,也没这么有压迫感。
停顿几秒。小夏像是想起什么,试探道:“那你......手术费凑够了?”
褚亭玉眉头微蹙,眼神茫然一瞬。
手术费?谁的?
老人布满皱纹的脸和简陋的房子浮现在脑海。
这种家境,能凑什么手术费?
他轻轻摇头。
“没凑齐?!”小夏的声音拔高,“那你干嘛不干了?离开这儿,你上哪儿找工资这么高的地方?”
看着褚亭玉面无表情的脸,小夏生怕他冲动,压低声音,带着吓唬:“再说了,今晚都来了。你看外面多忙?来了好些大人物,缺人手。六哥那狗脾气你知道,现在撂挑子说不干,他绝对不给你结钱!我敢打包票!”
他紧盯着褚亭玉的眼睛,加重“绝对”二字。
褚亭玉脸上纹丝未动,那威胁仿佛微风过耳。
完了,没吓住......看来是铁了心要走。小夏张了张嘴,还想再劝,却词穷了。
褚亭玉当然不在乎这千八百块钱。又不是原主那个高中生,他一个前世事业有成的成年人,赚钱的门路有的是。
但他需要拿回原主应得的劳动所得,一分都不能少。
“衣服。”褚亭玉开口。
小夏明显松了口气,露出笑容:“这就对了,赶紧......”他目光扫过褚亭玉身上那身格格不入的校服,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猛拍脑门:“哎呀!差点忘了这茬,快脱了校服换工服,不然六哥看见又要发疯了!”他手忙脚乱地去墙角那排挂着衣服的钩子上扒拉。
褚亭玉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
当小夏把一件缀着蕾丝边,明显是女式的服务生短裙和搭配的小马甲塞进他怀里时,褚亭玉周身的气压骤然降到冰点。
他看向小夏,从进门到现在一直平静的脸上首次出现明显的裂痕。不是震惊,也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仿佛被什么极度污秽之物冒犯到的生理性厌恶。
“裙子?”褚亭玉的声音低沉得可怕,“他让我......穿这个?”
小夏被他这眼神和语气冻得一哆嗦,下意识点头,声音更小了,带着点委屈和不解:“……对啊。你、你一直穿这个上班的......不然领班怎么让你进来?客人那边也......”他看着褚亭玉越来越冷的脸色,后面的话自动消了音。
褚亭玉没再看那条碍眼的裙子,目光沉沉地盯住小夏,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换男装。”
那眼神里的冷意让小夏呼吸一窒。脑子还没转过弯,手却已缩了回来,稀里糊涂应声:“......哦,好。”转身就在那排衣服里翻找起男式的制服。
两人刚走出更衣室,就被神色匆匆的经理堵了个正着:“楼上缺人,都麻利点!”
小夏一听是楼上的贵宾包厢,眼睛一亮,压低声音对褚亭玉说:“楼上好,小费多。”
褚亭玉没应声,心道越是这种地方,是非越多。
偌大的包厢里,挤满了衣着光鲜或暴露的男男女女,空气弥漫着浓烈的烟酒味和脂粉香。
褚亭玉接了个倒酒的活。他动作麻利,存在感压到最低,只想尽快熬过这几个小时。
酒过三巡,气氛越发糜烂。几个陪酒女郎已经半挂在客人身上,娇笑连连。
主位沙发中央,一个穿花俏丝绸衬衫的青年,领口敞开到胸口,眼神迷离又居高临下。他晃着酒杯,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放纵的人群,突然注意到角落里那个安静倒酒的身影上。
同样的制服,穿在那人身上却有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别人都竭力往灯光下凑,只有他,像一株生长在阴影里的冷杉,挺拔又疏离,低垂的眉眼看不清神情,却更引人深究。
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弧度,推开身边一个黏上来的女人,摇晃着站起身。他步履不稳地穿过东倒西歪的人群,带着一身酒气,停在褚亭玉面前。
“喂,你。”青年声音带着醉意和命令,“抬起头来。”
褚亭玉动作顿住,没动。
青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猛地伸手,粗糙的手指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捏住褚亭玉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另一只手更是粗暴地将他额前碍事的刘海一把撸了上去。
一张毫无遮掩的脸,彻底暴露在昏暗的光线下。
青年的动作瞬间僵住,连呼吸都窒了一瞬。那是一张极其漂亮的脸,五官精致得如同工笔画就,皮肤在迷离的光线下白得晃眼。尤其那双被迫抬起的眼睛,眼底深处仿佛结着冰,带着一种被冒犯的冷冽,偏偏眼尾线条又生得极好,矛盾地糅合出一种惊心动魄的冷艳。
“操......”青年喉结滚动了一下,眼底的惊艳几乎要溢出来,捏着下巴的手指力道不自觉地放轻了些,“这么好看的脸......藏起来多可惜...”他的目光像蛇信子,在褚亭玉脸上贪婪地舔舐。
褚亭玉强压下胃里的翻涌和眼底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厉色。
小夏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鼓起勇气想上前解围:“强哥,他新来的,不懂规矩,您......”
“滚开!”被称作强哥的青年看都没看,抬脚就狠狠踹在小夏的肚子上。
小夏痛呼一声,捂着肚子跌倒在地,脸色煞白。
褚亭玉看着小夏痛苦蜷缩的样子,最后那点忍耐崩断。他唇角缓缓勾起一个极浅、带着致命蛊惑力的弧度,非但没有挣脱青年捏着自己下巴的手,反而主动向前倾身,反手抓住了青年的手腕。
在青年错愕又带着兴奋的目光中,褚亭玉贴近他的耳廓。温热的呼吸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冷香拂过青年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有种沙哑、近乎耳语的磁性:“这里...人多,好吵。”
他顿了顿,眼波流转间,一丝似有若无的暗示如同羽毛轻轻搔过,“......不如,找个清静点的地方?就我们两个?”
强哥只觉得一股电流从耳朵直窜脊椎,半边身子都麻了。看着近在咫尺那张惊为天人的脸和勾魂摄魄的眼神,酒意和色欲瞬间冲昏头脑。
“好!好!清静地方好!”他连声应着,脸上毫不掩饰的狂喜,反手就想搂褚亭玉的腰。
褚亭玉不着痕迹地侧身避开,只虚虚扶着他的手臂,声音依旧带着诱哄的轻软:“我扶您。”
强哥脚步悬浮地被褚亭玉半扶半架地弄进一间空包厢。门刚合拢,褚亭玉脸上的那点虚假温顺瞬间褪尽,眼冒寒光乍现。
强哥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往沙发上按,褚亭玉却像没骨头似的顺势一滑,灵巧躲开,目光落在茶几上几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上。
他抄起酒瓶,带着积压了一整晚的暴戾和恶心,狠狠抡在青年的太阳穴上!
“砰!”一声闷响,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刺耳声。
青年连哼都没哼一声,眼白一翻,直接瘫软下去。褚亭玉扯下对方身上那件花里胡哨的丝绸衬衫,三两下将他双手反剪在背后,用袖子死死捆绑打结。接着脱下自己身上的侍者马甲,粗暴地揉成一团,狠狠塞进他嘴里,堵住任何可能的呻吟。
做完这一切,褚亭玉才喘了口气,踢了踢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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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省人事的“粽子”,声音带着点刚发泄完的狠劲,还有一丝被恶心到的咬牙切齿:“妈的,老子的豆腐好吃吗?齁不死你个杂碎!”
最后又极不甘心地抬脚,用力碾了碾对方扒拉过自己下巴的手指,听着青年喉咙里发出的痛苦闷哼,才勉强解了点气,“要不是条件不允许,老子把你爪子剁了喂狗。”
他迅速整理好衣服,走到门边调整呼吸。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换上恰到好处的慌乱和羞涩。
他拉开一条门缝,对着门外的保镖小声道:“强哥说...让您赶紧去买盒那个...安|全|套...要、要最大号的...”
保镖狐疑地往门缝里张望,褚亭玉立刻侧身挡住:“快去呀...强哥等急了又要发火骂人的。”
听着褚亭玉那带着点娇嗔的催促,保镖犹豫了一下,最终被支使惯了,嘟囔了一句“之前不都用小号吗”,转身快步离开。
褚亭玉:“......”嘴角抽搐了一下。
看着保镖不情不愿离开的背影,褚亭玉冷笑一声,但他刚走到走廊拐角,就听见保镖气急败坏的怒吼:“操!那小崽子肯定耍我!”
褚亭玉暗骂一声,只能拔腿往更深处跑。走廊灯光昏暗,两边包厢门紧闭,音乐声隐隐传来。身后紧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就在他经过一个包厢门时,那扇厚重的门恰好被人从里面拉开一条缝,似乎有人正要出来。
褚亭玉瞳孔一缩,来不及多想,身体本能快过大脑,猛地发力撞开门缝,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进去。
里面的人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惊住了。对方反应极快,在褚亭玉冲撞进来的瞬间,身体本能地做出了防御反击的动作,手臂如铁钳般格开褚亭玉试图控制他的动作,另一只闪电般探出,直取褚亭玉的咽喉要害!
褚亭玉心中一惊,好快的身手!他立刻矮身试图避过,但这幅身体实在太过孱弱,根本跟不上他意识的反应速度。对方变招更快,手腕一转,精准地掐住褚亭玉的脖颈,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唔......”后背撞上墙壁的闷痛和咽喉被锁住的窒息感让褚亭玉闷哼出声。
借着包厢内昏暗暧昧的光线,那人看清了被自己制住的闯入者的脸。那双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错愕。
这一瞬间的愣神,对褚亭玉来说就是绝佳的机会。他抓住对方微滞的空档,手臂猛地发力格开脖子上的钳制,一手反拧对方的手臂按在墙上,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捂住对方的嘴。动作一气呵成,带着不容反抗的强势。
“别出声!”褚亭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剧烈运动后的微喘和不容置疑的命令感,灼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耳畔。
男生被他死死按在墙上,身体瞬间绷紧如弓弦。他抬眼,那双沉静的眸子近距离地看向褚亭玉,里面没有惊慌,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探究。他定定地看了褚亭玉两秒,似乎在衡量什么,然后,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褚亭玉紧盯着他的眼睛。那双眼睛很静,像深不见底的寒潭,但此刻里面确实没有恶意,反而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信服的冷静。他略一迟疑,松开了捂住对方嘴的手,但另一只扣住手腕的手并未放开,身体依旧处于高度戒备状态。
男生获得自由的第一时间,并没有质问或是反击,而是目光敏锐地扫过褚亭玉。当视线落在他白衬衫袖口的前襟上几点刺目的暗红血迹时,他挑了挑眉,声音低沉悦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冷感,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玩味:
“你杀人了?”语气平静得像在讨论天气。
褚亭玉:“......”
他刚想冷声反驳,包厢的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
“搜这间!仔细点!”保镖的声音粗暴地闯了进来。
褚亭玉甚至没看清身边男生的动作。只觉得腰间猛地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强大力道传来,天旋地转间,他整个人被一股清冽的气息完全包笼罩。下一秒,褚亭玉已经被带着重重跌坐在柔软的沙发里,脸颊被迫紧紧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与此同时。
“啪擦——!”
酒瓶在距离门口保镖脚趾不到三寸的地方轰然炸裂!玻璃碎片混合着琥珀色的酒液四散飞溅,浓烈的酒气瞬间在空气中爆开。
“滚出去!”
男生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浸入骨髓的寒意和不容置疑的威压。他微抬着眸,那眼神里的冰冷和警告意味,比任何怒吼都更具有穿透力和威慑力。
门口的保镖被这突如其来的酒瓶爆裂和冰锥般的眼神骇得生生止步,对上男生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张了张嘴,愣是一个字没敢再说,灰溜溜地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包厢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音乐背景音,以及......紧紧贴在一起、姿势无比暧昧的两个少年。
褚亭玉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的脸被迫埋在对方紧实温热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那股极其清冽好闻的冷香,像是雪后松林的气息,干净得不可思议,完全盖过了包厢里原本浑浊的烟酒味。
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腔下沉稳有力的心跳震动,以及传递过来的、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
对方的手臂还强硬地环在他的腰上。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如此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
这种完全陌生的、被另一个男性气息彻底笼罩、甚至掌控的感觉,让他浑身汗毛倒竖,每一寸肌肉都绷紧到了极致,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男生似乎也察觉到了怀里身体的僵硬。他低头,看着褚亭玉几乎埋在自己胸口的发顶,眼底闪过一丝极淡又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并没有立刻松手,只是微微侧头,下巴几乎擦过褚亭玉的额角,声音压得很低:
“你是几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