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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上山祈福

作者:鱼肚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啪!!”


    深夜一声清晰的脆响,震的屋内人忍不住浑身一颤。


    魏春华手掌都红了大半,却举手还要再打。


    主子亲自动手,往往都是气到极顶。


    喜鹊忙上去劝:“夫人仔细别伤着手,此等贱妇怎么值得夫人亲自动手,没的伤了自己。您只需要一句话,奴婢保管有的是办法让她脱层皮!”


    魏春华被扶着坐回榻上,依旧气得浑身发抖。


    她柳眉倒竖,瞪圆了眼睛指着跪在地上的张妈妈,恨恨道:“你个狗东西!当初你怎么答应我的,如今看看你干的好事!!!”


    张妈妈跪在地上,发髻散乱,一边脸肿得老高,上面还带了几道指甲划出的血印子。


    她蜷缩着身体,一边磕头一边哭求:“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啊!!”


    “本来一切都安排妥当,谁知……谁知那该死的老道突然犯了瘾!在赌坊里输光了钱被扣在里头,没能赶上刘管事去寻的时候!好死不死,偏偏有个道士挂了个破幡子在街上喊‘问天买卦,铁口直断’什么的!这才被刘管事当成了咱们的人带进府里!”


    张妈妈匍匐着往魏春华脚边去,不忘表忠心:“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您是知道的!此事真的怪不得奴婢啊——”


    魏春华一脚踹了过去,气极反笑:“你的意思是,难道要怪我不成?!”


    张妈妈疼都不敢喊一声,被踹到了立马重新坐起来,磕着头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这么重要的事你都能办砸了!你还有什么不敢!”


    哭天喊地的喊冤声,尖着嗓子的咒骂声,两声此起彼伏,直吵的人耳朵生疼。


    凌兰一直安静坐在旁边,此时也忍不住皱眉,找了个间隙冷声道:“行了,你们吵的如此大声,是生怕旁人听不见吗。”


    魏春华赶紧收了声,看向凌兰:“兰儿,你惯来主意多,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凌兰一改人前那副温柔似水的模样,她挎着脸,语带埋怨:“娘也是,这等大事怎么也不跟我事先商量一下。如此潦草行事,万一被抓到把柄岂非引火烧身。”


    魏春华只当女儿是担心自己,安慰道:“兰儿放心,虽说这次失了赶走四丫头的机会,但刘管事阴错阳差找了个旁的道士也不认识咱们,横竖说不出对咱们不利的话。”


    凌兰:“……”


    见她还是愁眉不展,魏春华指了指张妈妈,道:“你若还不放心,大不了将这婆子也发卖了去。”


    张妈妈脸色猛地一变,扑腾着跪到魏春华脚边死死抓住她的裙角,“夫人!!您是知道的,奴婢的小儿重病在身,全靠好药吊着一口气!奴婢要是被赶出去,奴婢的小儿也活不成了!”


    她涕泪交垂,苦苦哀求:“奴婢愿意给夫人做牛做马!求夫人看在奴婢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饶过奴婢这一次吧!”


    “你还有脸说!之前给你这贱妇的银钱没让你吐出来已是我仁至义尽!”


    魏春华嘴上怒骂,目光却有几分动摇。


    张妈妈是她院里的老人,她家中情况魏春华也清楚。大姑娘生病早早走了,前几年她男人做工不慎从屋顶跌落摔断了腰,如今家里面就剩一个患了怪病的小儿子指望她养活着,倒也是个可怜人。


    况且,这些年这老婆子也确实为她做了不少脏事。


    真要把人赶出去了,还有点不放心……


    魏春华嫌弃又同情地看了眼张妈妈,没好气道:“行了!”


    她理了理被拽的微微松垮的袖子,再开口时话中已带了余地:“看在你一家子都为将军府做工多年的份上,这次就先饶了你,下次……”


    “不可。”凌兰平静地吐出两个字,转头直视魏春华。


    “若父亲有意深究,难保要牵扯出母亲。对四姐不利倒罢了,但败坏凌府名誉却是无论如何都会闹大了去。况且……”


    凌兰目中透着凉意,语气淡淡:“她知道的太多,又身有软肋,稍加威逼利诱便会成为反咬主人的狗。知道太多而无用的人,不能留。”


    魏春华愣愣看凌兰,不知怎的心中发寒。


    她知道凌兰是个有心眼的,甚至曾为此感到高兴,可她如此神色轻淡地定了一个人的生死,仿佛一条人命,在她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张妈妈更是听了她的话后惊惧非常,她煞白着脸,一脸惊恐地望向凌兰,口中结结巴巴:“六、六姑娘,奴婢……奴婢也算是看着您长大的,您……您怎么能……怎么能……”


    凌兰看都不看她一眼,语气始终毫无起伏:“斩草需除根,还请母亲莫要心软。”


    屋内有一霎令人窒息的静默。


    魏春华呆呆看着凌兰,觉得有那么一瞬间眼前的女儿难以形容的陌生。


    可她想了想凌兰的话,又觉不无道理,这件事说小可小,说大也大,万一真让老爷知道了,那她与正妻之位可就彻底无缘了。


    斟酌再三,到底还是担心日后被人抓了把柄。其他倒是无所谓,就怕耽误了乔儿日后的发展。张妈妈左右不过一个奴才,死了便死了。这般想着,魏春华对喜鹊使了个眼色。


    张妈妈是内宅里的老人,哪里会看不懂夫人的意思,当即就要张口呼救。


    喜鹊眼疾手快,使劲往她嘴中塞了个帕子,张妈妈嗓子眼一噎,顿时两眼泛泪,奈何声音仿佛被堵住般,发不出一点。


    喜鹊挽起袖子,利落道:“快!按住她!”


    秋风萧瑟,月色凉。


    草木在风中沉默摇摆,似是对冬日来临的绝望。


    月褚宁隐在屋檐下的一角,无人察觉,风声和黑暗在此刻,是他最好的遮掩。


    他静静等待,直到听到屋内一声短暂的哀鸣,没过多久两个下人抬着一卷草席悄声从屋里退了出去。草席的叠缝中露出一只粗糙的手,月色泛着银辉照在那只手上,颜色惨白。


    月褚宁抿唇望着那只手,直至它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离开。


    夜色下他的脚步无声,一个人影骤然从树后闪出,来到他面前屈膝而跪。


    “主子。”


    月褚宁没有看来人,只冷淡问话:“杜观棋是你安排的?”


    那人犹豫了下,不敢欺瞒:“是。此人小有名气,虽看上去不甚着调,但为人品性还算可以。”顿了顿,面露惭愧:“原以为只需他说句府中没有狐妖便罢,没想到差点横生枝节,是我办事不利,还望主子责罚。”


    月褚宁似乎不以为意,只问:“魏春华的人呢?”


    “魏春华收买的人原是个赌徒,我将人引去赌坊之后他自己进去便没再出来,八成是又欠下赌债被赌坊的人就此扣下。”


    月褚宁这才垂眸打量了那人一眼,勾了勾唇:“做的不错。”


    那人瞧他难得展颜,不由愣住。然而月褚宁已经移开视线,抬脚准备离开。


    那人忙伸手拉住他的衣角。他背对着月光,即便看不清脸上是何表情,但侧颜的线条已足够迷人。那人默默将手中的衣角握紧,目中闪过一丝留恋。


    月褚宁冷淡地扫向那人,语气已显露几分不耐:“还有事?”


    “我……我……多谢主子为我除掉张妈妈。”


    月褚宁面无表情地抬了抬手臂,那片衣角悄无声息的从那人手中挣脱而出。


    “我说过,答应你的我会做到。”


    夜色遮盖了月褚宁眸中的寒芒,他低沉的声音在深黑的月夜下仿佛有一种魔力,极尽魅惑。可仔细听,却含着彻骨的冷意。


    月褚宁看向跪在脚边的人,冰冷提醒:“至于你答应我的,也希望你能做到。”


    *


    狐妖一事有了结果,凌国双上朝都充满动力。


    漓国当今的皇帝不信怪力乱神,却也不拘着官员们信神拜佛,年年也会象征性地拨点钱款给有名的道家和佛门。


    原本凌府闹狐妖的说法,皇帝是听都懒得听,只是近些年漓国诸事不顺,底下官员又喜欢夸大其词扯东扯西,人一旦不顺的久了,难免要对天威生出仰赖之心。


    漓国皇帝听多了朝上有关凌府狐妖的议论,竟也生出几分有损国运的想法,便旁敲侧击,暗示凌国双速速弄出个说法来。


    也因为此,原本不当回事的凌国双才会突然着急派人去民间寻有声望的道士。


    这日上朝,凌国双一说道士来过,并无狐妖;二说请来的道士名杜观棋,与紫霞元和观有渊源。官员中不乏信道中人,竟还真有一人听过杜观棋此人的名号,加上紫霞元和观的大名众人皆知,一时倒无人质疑结果。


    至于其中细节凌国双只字未提。


    其实那日他便在府中发了话,所见所闻府中人谁都不许再提一个字,若有下人胆敢多舌,被发现直接拔了舌头发卖出去。


    府里的人都心知肚明,这是怕四姑娘修炼出玄奇之力的事被抖搂出去。


    凌棠的名声在府中本来就足够有震慑力,加上那日露的一手,更让府里的人对她心怀畏惧,简直怕到连经过她的院子都要绕开的地步,就连魏春华都不敢再对她冒然出手。


    不过也有例外,绿珠和晚晴就不太害怕。


    毕竟她们俩天天看翡微虔诚修炼,反而对她会那些奇妙的东西感到理所当然。


    月褚宁和凌宇乔这二人也不怕,甚至还颇感兴趣。只是一旦向翡微问起相关的问题,她就主打一个一字不回,久而久之,这件事也无人提起。


    至于对外,民间向来热衷讨论贵门内的八卦,有关凌府狐妖的风言风语直到进了冬天才彻底没了声音。


    辜月至,吐故纳新。


    初冬小雪覆万瓦,鸿雁南飞北风寒。


    漓国靠北,冷冬先至。入冬不过月余,很快迎来了第一场雪,而后接连数日飞雪连绵。


    翡微伸手接住一片细小柔软的雪花,恍惚间忆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是冬日,一晃竟已是一年。


    晚晴拿来一件雪白素锦纹月白的翻毛斗篷,叮嘱:“姑娘穿的太少,一会儿跟老爷和二夫人去求福可要在外面待上许久,小心染上风寒。”


    翡微一日不落的修炼了将近一年,便是原主这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娇弱身子,也被练得精强力壮,徒手攀崖是不大可能,但区区抗寒没有一点问题。何况她已身穿冬装,再披毛斗篷怕是会热的冒汗。


    只是原主这身子与她本身身体很相似,骨架子细,哪怕已经练出一身紧致的肌肉也仅是显得精瘦,穿上衣服照样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翡微张口想拒绝,但一想现在不穿估计会被唠叨一路,左右衡量,还是觉得清静更重要便伸手接了过去。


    “你们也穿的暖和点,小心风寒。”


    晚晴咧嘴一笑,“姑娘放心,我是练家子,没那么怕冷。倒是绿珠那小身板得仔细了些,每年冬天她都要染个两三回风寒,我都照顾烦了。”


    旁边的绿珠闻言不乐意了,斜着眼睛睨她:“就你壮,也不知道是谁隔三差五的受伤,还得我伺候祖宗似的端茶送水。”


    晚晴瞪目:“我那还不是为了保护姑娘!”


    “拉倒吧,现在姑娘都不出门,哪儿来的那么多需要保护的地方。前几个月你那个腿伤,不就是因为你非要用刀法劈大木桩,最后大木桩没劈成,飞起来的木刺倒是扎了一腿的血。还有上上个月,你非要练什么下盘,手里握俩水桶,头上再顶一个,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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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走两步,一头撞上水缸,差点没把水缸砸出个坑来!”


    晚晴脸色铁青,上手捂她的嘴:“行了,就你话多。”


    三言两语,两人打闹起来。她们与翡微相处的久了,在她面前越发自在,甚至旁人看来根本没有主仆之分,打眼一看只以为是三个姐妹。


    翡微好笑的听她们斗嘴,也未出言阻止,忽然一道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四姐姐真是越发大度了,竟容得奴婢在面前如此放肆。”


    凌兰身姿婀娜,慢慢行来。她穿了一身粉嫩的冬装,外加一件桃红色的斗篷,如此靓丽的颜色配上她年轻娇嫩的脸庞,瞬间为单调的冬日添上一抹明艳的丽色。


    晚晴和绿珠神色微惊,忙垂首行礼:“见过六姑娘。”


    凌兰面上挂着温雅的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因这笑而显得格外柔美,她一边慢悠悠地走近,一边道:“四姐姐这般纵着下人,让旁的下人见了可要好生嫉妒了。”


    话落,凌兰在翡微面前站定,发现翡微不仅一身素白,就连脸上也是白生生的素容,不由微微一怔。再见她肌如白玉,粉腮水瞳,恰如一块天然无雕琢的美玉,清灵秀雅。


    凌兰眉尾微挑,面上却依旧端雅而笑,“自打四姐姐失忆以后,咱们姐妹就生疏了许多。我每次派人去请四姐姐来我院中坐,下人们不是说你在练剑就是在书房,这么久了竟是一次都未应妹妹的约,叫妹妹我好生伤心。”


    翡微纳闷地看凌兰,虽然她是孤儿出身,但也算被师姐师兄照顾着长大,对于手足姐妹之情还是懂的。


    身为姐姐的凌棠从熊口下逃生,作为妹妹的凌兰却不曾表达过担忧和关心。后来虽屡次让下人来请她去坐坐,可她不去凌兰也不来啊。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对姐妹情深的亲姐妹。


    当然翡微倒是有些庆幸原主与家里人的关系不怎么好,省得她多费心神去应对。


    只是好歹顶着人家四姐姐的名号,凌兰既然有意要套近乎,她也不好表现的太冷漠,便客气道:“我确实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忙,且我本身喜静,还望六妹妹不要介怀。”


    凌兰抽了抽嘴角,“本身喜……静?”


    她干笑两声,脸色怪异地喃喃:“虽说都已经过去一年了,但每每见到四姐姐还是要感慨四姐姐失忆以后当真是变化奇大。”


    翡微没接话,礼貌地笑了笑便往前走。


    凌兰跟在她一步后,有一搭没一搭地与她闲聊。


    翡微不是内宅女儿,应付的很是吃力。反观凌兰对明显尴尬的气氛视若无睹,始终对她嘘寒问暖,搞得翡微心里负担巨大。


    好不容易挨到门外,翡微如获生机般赶紧跟凌国双和魏春华行了礼,转头便往自己的马车里钻。


    翡微本欲让晚晴和绿珠她们一起乘车,绿珠听了忙小声提醒:“可使不得!老爷和夫人的车就在前头,在院子里倒罢了,出来万一让人瞧见再被人说上一句将军府治下不严、没规没矩,我和晚晴要吃不了兜着走!”


    翡微也知道贵门规矩多,便没强求,等进了车坐好又发现好像少了点什么。


    她撩开帷幔,问:“我瞧尚在禁足的凌宇乔都能一起去求福,怎么唯独不见月褚宁?难道没人知会他今日要去求福吗?”


    晚晴面露难色,“这……姑爷自打进了将军府就没出去过。”


    绿珠补充道:“除非宫里有请,否则老爷是万万不敢让姑爷出去的。”


    翡微慢慢放下帷幔,坐了回去。其实想想也是,他身份敏感,哪怕去了将军府也不过是换个地方囚禁。


    马车簸动,车外熙熙攘攘。俗世的年味向来重,离过年还有段时间,家家户户却已经都挂上了红灯笼。清晨的街道自是十分热闹,行人形色匆匆,小摊响起生气勃勃的叫卖声,商家敞开大门做生意。


    翡微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缓缓而过的街景。


    无求道讲究心如平镜,无欲无杂。师尊修习无求道多年早已养就了冷淡的性子,从不过节。她与师姐受师尊影响,也不喜热闹,甚至连自己的生辰都不庆祝。唯有师兄不同,他最热衷过节,也最喜欢热闹。为此她常常百思不得其解,师兄这性子到底是怎么入的玉典门,又是怎么做到没有被师尊逐出师门?


    修炼到一定程度的道者素来不食五谷,只吸风饮露最易修行。


    玉典门所在高崖之顶,灵气环绕,仙泽富润,对于辟谷修行而言简直得天独厚。然而师兄明知如此,还要年年不嫌麻烦的做上一桌大鱼大肉外加一大盘饺子,他不敢打扰师尊,却非要拉上她和师姐吃年夜饭。


    可怜她和师姐年年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饮暴食而肠胃不适,往往要因为积食而恶心难受好几日。


    以前一到新年,她就想尽办法闭关修炼,以此躲避师兄的年夜饭。现在再没有机会尝一口师兄包的饺子,心中竟如此……遗憾。


    翡微不由自主地叹息,难怪师兄常说,人都是失去了才开始珍惜。


    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了一阵,她没再想下去,转而盘起腿开始打坐。


    凌国双换了她屋里的书,又专门给她找了个女先生名为教导实为监视。只是翡微全不受影响,修炼心法和各种法咒她早于熟记于心,无非是写在纸上和心上的差别,甚至后者还更有益于她修炼。


    她沉静下来,一心一念放在心法修炼,待他们抵达时只觉不过眨眼功夫。


    一行人下了马车,翡微抬头望向往上绵延的长阶。


    九云山上,栖霞寺屹立半山腰间,白烟从寺中升腾云天,缭绕整座庙宇。朦胧之下,寺庙像一座被浮云托着的殿宇,人在下面看着,即便不信佛缘也不由心生敬畏。


    凌国双发话:“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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