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柳眠花阁的夜间乃是女子的极乐坊,是座居于闹市之中人人流连忘返的座销金窟,即使在深夜,楼内璀璨的灯火也将檐上暗色的琉璃瓦照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即使楼内多么的欢声笑语不断,却也影响不到后院那座独栋小院的寂静。
月挂柳梢头的时间正是宿柳眠花楼最热闹的时候,一辆马车朝着宿柳眠花阁后面僻静的小院缓缓驶去。就见马车停下后迎面走来两名男子朝马车内躬身一礼,齐声问好。
“阁主此行幸苦。”
话落,车帘被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掀开,露出扶风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容。
“阁中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前两天新到一批小子,有几个品相不错的,手下的人怕下手粗糙都留着等阁主回来亲自调教。“
“你办事一直妥帖我向来放心,能让你留到现在看样子是十分难得的人物了?”
扶风在蓝衣男子的搀扶下了马车,面向年长些的青衣男子问道:“性子可调教好?”
青衣男子回道:“皆都认了命,只有一个原先是富贵人家的侧君,颇得妻主恩宠,后来娘家遭难妻家怕遭连累便一纸休书将其休弃,虽几经辗转入了我阁中但多少还是带些傲气!”
听到此处扶风挑眉嗤笑一声,露出一抹兴味,“傲气在这可不值钱!”
青衣男子抿了抿唇思索一瞬道:“如今看来倒是安稳的,但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不可而知。”
“你怎么看?”扶风边走边问。
“依青蕴看需将他骨子里的傲气磨了,不然日后怕要遭惹麻烦。"
青蕴说完抬眸看了眼扶风,柔和的月光下就见眉目冷然的男人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浅薄的笑,清冷仿若凡尘仙。
但阁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阁主扶风貌若谪仙,性子却腹黑恶劣,青蕴见他只笑不语,心中有些没底,遂又小心的问道:“青蕴说错了?”
见他再次询问,扶风幽幽回眸看了一眼青蕴放慢脚步摇了摇头。
“也不算错,只是这般得到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木头似的人只会让来此的女人败了兴致,又怎么让她们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说完抬首看了眼柳梢上的弯月,露出一抹似嘲似悲的轻笑,“傲气是要留着的,那是他将来让女人欲罢不能的手段,但也要叫他认清现实,进了这宿柳眠花阁就不要再有其它心思,安安分分伺候好客人,别给我惹事才有他的好日子过。”
青蕴道:“女人不都是喜欢柔顺的吗?”
扶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问道:“知道你为什么至今都没能挂上牌子吗?”
他正虚心求教呢,扶风突然将这种事扯到自己身上不免红了脸,却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你呀!就是太无趣了!”扶风睨了他一眼,幽幽叹息,“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会到我们这地的不都是来寻乐子的,你给弄个木头人还有什么意思!”
青蕴愣了下顿时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心中不免暗暗感叹,阁主不愧是阁主,如此有见地估计当初勾搭女人也是顶顶厉害的,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掌管了宿柳眠花阁!
“多谢阁主解惑,青蕴明白了!”
眼见着一路穿过院子就要进了自己的卧房,扶风瞄了眼兀自垂头走路的青蕴吩咐道:
“时候还早先将人带去随波居,我去验验货。”
青蕴讶然,“阁主一路车马劳顿不先休整一番?明日再调教也不迟!”
“无妨,今日路上遇见个趣事到现在还精神着,左右现下也睡不着不如找些事做。你快去莫要磨蹭!”
青蕴见劝说无果只好领命而去。
在青蕴走后扶风回屋稍作梳洗,褪下白日素净的青衣重新换上惯常穿的紫衫。晚间寒凉露重又给自己加了件挡风的薄披风,溜溜达达的朝随波居走去。
随波居乃是阁中调教新来小倌的地方,在宿柳眠花阁的三楼。
待扶风收拾妥当进了屋,青蕴说的那几个好物已经在一旁整齐的站好了。见扶风进屋,青蕴打头行了一礼,随后带着一溜靠边的几个男子唤了声“阁主”便算见了礼。
扶风点了点头眯眼看去,一共领来了四个,环肥燕瘦也算各有特色。
细腰款款进了屋,寻了个软榻柔若无骨的斜倚了上去,随侍一旁的小侍忙端了盏热茶呈上。
慵懒的身子接过浅呷一口润了润嗓子,轻声道:“进了这宿柳眠花阁想必阁里的调教公公已将那房中事给你们说过了,辟火图,春宫册也是看过几本的了?"
他毫不避讳的将这私密事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四人的面容瞬间变的精彩万分,有羞的,有无所谓的,有鄙夷不屑的,各有各的的表情。
扶风看着几人各有风情的模样不觉有趣,玉指在榻上轻点朝青蕴说道:“将册子拿来。”
青蕴随侍多年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册子是何物,乃是记录每个进了阁的小倌身世背景,以便日后方便查询调教。
见他要用,连忙将早以准备好的的蓝皮册子递去。扶风草草翻看两眼不由挑眉,轻笑道:“竟有两个已不是处子身了!”
青蕴闻言解释道:“他们四个有两个来之前是已经嫁过人的。”
一个是青蕴之前提起的,扶风知道,而另一个嫁人前是个戏子,算是个带着才艺来的,省去了阁里雅趣舞乐的教导,扶风也算满意。剩下的两个皆是家贫被父母卖进来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青葱般的年纪生嫩的很,调教起来需费些功夫,但这对久经欢场的扶风来说不算难事。
“左右都是陪女人睡觉,破过身的也无妨,这样的更好调教。”看完册子扶风在榻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靠,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管此话说出在四个小倌心里带来怎样的冲击,将几人的身世摸清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男子合眸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我这宿柳眠花阁虽说皮肉生意也讲究你情我愿,自五年前便不做强迫人的买卖,进来前管事都和你们说过吧?”清幽的眸子睨了四人一眼,见都点了头扶风继续道:“我不管你们因何而留在这,但从此刻起放下你们的小心思,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不愿的,留出赎身的银子阁中大门自会为你们打开。
但我丑话也说在前面,若是留下了还有二心给我闹事,到时候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一直温温柔柔漫不经心的黑眸寒光咋现,冷冷的扫视一圈四人。
两个嫁过人的男子年长些经过事,被这凉飕飕的审视后还算镇定,反而是那两个少年吓得一阵瑟缩。
毕竟在他们来之前,阁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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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也为了杀鸡儆猴,调教公公可是让他们亲眼观看了一场针对对不安分的小倌惨绝人寰的调教,到如今还令他们心有余悸。
但扶风可不管他们的心理活动,将手中的蓝皮册随手丢在小几上,沉声又问了一遍。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考虑好。”
随着扶风冷漠的话落,屋内一阵静默,好一会传来一声嗤笑。
“不愿意又如何,左右我们也拿不出赎银还不是任你摆布,何必在这时候还要说这番漂亮话羞辱人!”
“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扶风眯眼瞧去,说话的是个身姿略显丰腴气质清冷的美人。
略一思索便猜到这估计便是青蕴口中身带傲气的富贵侧君,他上下将人打量了一圈,暗自感叹,这端庄清贵的气韵偏又生了副丰腴的身姿,要是调教好了就凭这勾人的反差,还不把女人哄的五迷三道!
“都是男子你明知能沦落此处的都是别无它路的可怜人,还说出这般捅心窝子的话,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美人羞恼质问道。
扶风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端正了神态摇头道:
“正因为我是男子方给你们第二次的选择,我承认被卖到欢场的男子各有各的难处,但我这里也不是做善堂的,想走我也不强求但这卖身契你们总要赎回去吧?
阁里买下你们花了多少银子不管你们日后想什么办法,若是想走当时将自己卖了多少就要还回来多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般做也没有错吧?”
美人被这有理有据的一阵辩驳堵的哑口无言,红唇蠕动片刻悲戚道:“都到这里了,不舍了这身皮囊又如何还清赎银?”
“那便各凭本事了,若不想接客也不勉强阁中能做到的也只是给你一个卧榻之地,直到将卖身契赎回去,但期间的衣食还需自己想办法。”扶风不冷不淡的回道,“如果你们选择接客前面说的自不必你们操心,阁中会将一切安排好,要是哪天你们还想离开照样可以来我这里赎回卖身契。”
说完,细腰如柳的男子抻了抻身子懒散道:“路给你们摆好了,如何选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人的命运摆在了眼前。
“我愿留下来。”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戏子,“奴本就是个供人取乐的戏子,有幸得以嫁人最后所嫁也非人,如今沦落至此卖艺还是卖身以无不同,现在阁主能屈尊降贵给我等卑贱之人有个选择以是大幸,所以奴愿意留下来,心甘情愿。”
“我们也愿意留下来。”随后两个少年也一同怯生生站了出来
“我们家贫弟弟妹妹又多,爹娘将我们卖了也是无奈,能帮衬家里也算给父母一条活路,日后要是能有闲钱我们还是想贴补些家里,让父母弟妹日子好过些!”
另一个少年也道:“即使阁主慈悲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赎身回去,但赎回去又能怎么样,自我们进到这阁中就不再是良家子了,即使还是完璧回去又有谁会相信呢,也不会再有好人家会娶我们的!”
见他们如此通透,扶风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小小年纪如此快便看开了,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侧眸看向自两个少年说完便脸色苍白的清傲美人。
不知是不是少年那句‘不是良家子和没人相信’刺激到了他,一直挺的笔直的身子颓唐的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