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女尊)》
1. 第 1 章
青阳县县令苏家有三女,苏南不长不幼乃苏家二女,上有长姐承家族期望光耀门楣聪慧稳重,下有幼妹玲珑可爱受尽父母疼爱,她这不上不下夹于中间乃是家中最是没存在感的一位。
既不是家中长女得器重,也不如家中幼女得宠爱,但这个性子木讷寡言而倍受忽视的苏家二女学问却是做的一等一的好,且生了副女子少有的好性子,不光上敬父母师长,同窗有爱,更是谦逊有礼,宽厚待人。
是个实打实的正直又彬彬有礼的翩翩君女。
除了有些呆,没啥毛病!
初春日暮,院子里光秃了一冬的杨柳刚得了几日的暖阳便争先恐后的窜出了不少的嫩芽,在暖黄的夕阳里随风悠扬,生机勃勃又洋洋得意,那欢快的洒脱的傲然生气于院子里那木木呆呆的主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明年春闱,你可有把握”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先生手持竹简沉声问道。
立于廊下面容清秀的少女闻言恭敬的行礼,“学生受先生多年教诲自当尽力而为,然天下才俊众多,最终如何学生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博一个全力以赴,不留遗憾!”
老先生颌首,欣慰的笑了笑,对这个不骄不躁的学生越发的满意。
"你倒是谦虚,不过以老身看来,如无意外纵使三甲无望,榜上有名也是不成问题的。”
少女闻言,清俊的脸上露出一抹娇憨的浅笑,水润的黑眸波光潋滟,于此时方展露出少年人特有的活泼灵动却又故作沉稳的谦虚道:
“先生缪赞了,苏南愧不敢当!”
持书的老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轻不重的拍了下少女的肩,目露慈爱。
“你呀!小小年纪怎么比我这个老太婆还要无趣,老身说你行你就行,我带的学生自是不差的!”
少女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乖巧的垂着脑袋听训。
老先生调侃完垂眸看着少女带着薄红的耳尖,如待家中晚辈般又语重心长道:“老身虽对你有信心,但你也不能自得自满,要知道学海无涯还需日日勤勉。
如今老身这里以没有什么能教你的了,今日便是我们师生最后一课!”
少女来前早以知晓,如今被老师再次说出登时红了眼眶,双手撩起衣摆跪于廊下,结结实实行了一个大礼。
十数年的苦读皆是眼前的老人悉心教导,如今她也学成离师,纵使非生离死别也难掩伤感。
“学生苏南谢先生多年悉心教导,日后若有幸金榜题名定不忘先生的日日教诲。”
“起来吧!又不是啥生离死别瞧你闹得!”瞧这样老先生也微红了眼眶,调侃着还不忘亲自将人扶起,“好好备考,老身等你的好消息!”
说完拍了拍少女的肩大步离去。
自那日拜别老师,一向没啥娱乐活动的苏南越发的安静,成日待在屋内不是温书便是温书,似老僧入定般了无生趣。
家中玲珑可爱的幼妹常常笑说自家二姐是个书呆子,如今更是在书呆子前加了两个‘无趣’。
今日午膳一家照常于正厅用饭,除去幼妹的聒噪吵闹一切还是令苏南满意的,尤其今日桌上还有两道她爱吃的菜都恰巧摆放在自己跟前,更是令苏南暗自欢喜。
不用纠结是否伸长筷子去夹食自己喜欢的菜色遭人注视,还是放弃喜好降低存在感这就非常开心。
苏南这边正想尽办法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而做着各种努力,可偏偏就有小鬼见不得她好,坐于父亲身边的幼妹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说着可恶的话。
“爹,娘,你们看二姐最近读书是不是读的越发呆了,成日不说话也就算了,如今还越发的不爱出门了,不知道的还以为爹给我生了个养在深闺的二哥!”
小孩子无关痛痒的几句奚落,苏南对此早习以为常,依旧自顾自的吃着碗里的饭菜,眼角都没给苏雨一个,一心想着早点吃完回去将剩下的那半本古籍看完。
她这妹妹被父母宠坏了,越搭理越蹬鼻子上脸,与其将时间浪费在她身上不如回去多看两本书。
怼妹妹哪有读书香!
本以为这次还和往常一样,她不搭理此事最多也就是以苏雨被数落两句没大没小而结束。
果然苏雨说完脑袋就被苏父轻轻拍了一下,笑骂了句,“胡闹!”又爱怜的夹了个鸡腿在幼女的碗中,“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苏南抬眸瞧了眼苏雨碗中的鸡腿,心下戚戚撇,果然如此,悄悄撇了撇嘴没有说话。
可随后她那日常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严肃母亲竟破天荒的搭了腔。
“小雨说的也不全错,苏南确实太过寡言木讷了,日后若是为官可不是会读书就行,读万卷书也需行千里路,不能读死书。”
“那母亲有何打算?”苏均瞧着自家二妹犹自迷迷糊糊的样子皱眉问道。
“近日打听到京中有位大儒告老归乡,就离青平县百里的安和镇,我托人递了拜帖,人家知晓苏南有志明年科考愿意代为提点一二,我与人说好了,明日就可启程拜学。”
“怎这般仓促?”苏均放下碗筷问道。
“此事宜早不宜迟,一个女子成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窝在家里像什么样子,难不成真如小雨说的我养了个儿子不成!”
苏母瞥了眼还在不停扒着饭,好像事不关己的苏南一眼,有些生气。
“可这也太快了些?”苏父也有些不赞成。
“她但凡有均儿一半的持重懂理,小雨的一分机灵我也不至于如此。如今离明年春闱满打满算也就一年的时间,乘此机会让她出去见见世面也好,免得日后丢人。”
闻言,苏均和苏父同时看下鹌鹑似缩在桌角连一句话都没有的苏南,齐齐叹了口气。
这唯唯诺诺的性子,是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没有人再出言反对,苏南自己这个处于商讨中心的当事人又是个只知道低头扒拉着碗中饭菜的,无事人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面团般仍人摆弄揉捏。
事情便就这么在苏母的数落与恨铁不成钢的气恼中敲定。
第二日一早苏家主君踩着一双莲花绣纹的软底绣鞋站在朱漆的大门台阶上,亲手将打包好的行李塞给自家二女儿。
彼时苏家二小姐正和门边的毛驴大眼瞪小眼,冷不丁怀中多了个软绵绵的东西,抬眸讶异的看向自家娇生惯养的爹爹,没想到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父亲竟还能亲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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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她准备了行李!
看样子她这唯妻命是从的爹也迫不及待的想将她这个碍眼的二女儿给打发走,天刚蒙蒙亮就要将自己扫地出门!
苏父瞧着自家二闺女不太好看的脸色以为是昨日她母亲说的话惹得她不快,便语重心长的宽慰了几句。
“你莫怪你娘心狠,她也是为了你好,希望你日后有出息。”
苏南看着手中包袱苦着脸,“我没生娘的气。”
“那为何闷闷不乐?”
垂着头的少女站在毛驴旁偷眼瞟向那站在门边台阶上,自始至终都没挪动一步的洁净绣鞋,小声的抱怨道:
“这天才刚亮您就要赶我走,我便这般不招你们待见吗?”
瞧她说的可怜又委屈巴巴的样子苏父不由诧异,记忆中他这二女儿自小便省心,即使对着至亲父母也从不多言多语,今日这般讨人怜爱的话从未说过,一时竟叫苏父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愣了一瞬干巴巴道:“安和镇离青阳县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途中还有段山路,早点启程晚间也好找个落脚的地方。”
苏南看着苏父好似关心的话撇了撇嘴,“既然想让我早点到,为何只给我牵了个毛驴?”
苏父理所当然的道:“你不是不会骑马吗。”
苏南委屈的看了一眼对她一点都不关心的苏父,“女子六艺书院都有教授的,我的骑射并不比大姐差。”说着又有些埋怨道:“即便我不会骑马家中也是有马车可以给我用啊!”
她堂堂七尺女郎骑个毛驴上路,路上要是遇到熟人多丢人呀!
“是吗?爹爹还真是给忙忘了!”瞧着女儿越发难看的脸色,苏父尴尬的笑了笑,找补道:“你娘说了,你这次是出去历练的,不能再端着大小姐的做派,这一年你需勤俭节约,事事亲力亲为才能磨炼性子。而且毛驴不也挺好的,脚力不错性子还温顺,很适合你。”
一向好脾气的苏南在毛驴的问题上首次强硬起来,“我不要毛驴,您给我换匹马来。"
苏父抿了抿红唇为面露为难,“家中就两匹马,一匹叫你娘套了马车去了衙门,另一匹你大姐也要用,所以……”
瞧着苏南越发黑的脸色,苏父难得有些心虚,却又端着做父亲的架子继续自圆其说,“其实爹也是为了你好,你性子软和又单纯,初次出远门不知道世间险恶,爹也是怕你被人哄骗,一个人出门低调些安全,你一个年轻小女郎骑个高头大马多扎眼,这小毛驴适合你。”
苏南不语,只一味控诉的盯着苏父。
可她自小省心惯了,性子又软绵不爱计较,家里人总是下意识就将她的需求忽略,此次也一样。
她那圆溜溜毫无威胁的眼神丝毫没有唤醒苏父内心的父爱,反倒是怕苏南在此事上再纠缠为难他这个操碎心的老父亲,站在台阶上伸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便又催促了起来。
“时候不早了,快快启程吧!”
说完捏着绣帕退回门内,撂下一句“到了地方要记得时常写信回来报个平安!”带着小侍略显尴尬的匆匆回了院子。
自始至终来送自家闺女远行的苏家主君,那双莲花软底绣鞋也未曾踏出门外的青石台阶。
2. 第 2 章
当苏南骑着自己的小毛驴踏上去往安和镇唯一的山路时,已经日头高升,而那父亲口中性子温顺的毛驴再一次的和她闹起了脾气,瞪着铜铃大的眼珠子朝着苏南喷着鼻息,任苏南连哄带打也是纹丝不动。
春日和熙日头正好,本是最舒爽的季节,而此时苏南却被这与她一同上路的倔驴闹得满心烦躁。
原因是这头温顺的倔驴又一次和苏南撂了挑子!
正当她不知如何继续与这头畜生打交道而发愁时,迎面过来了辆青帘马车,车架上赶马的车妇生的粗犷魁梧,一看便不是好惹的人家。
而苏南和那倔驴好巧不巧的正挡在人家的路中间。
山路窄小,将将够一车相过,未免挡人家路苏南重新扬起小皮鞭,好歹将这畜生朝路边赶赶好给人马车让出道来。
奈何倔驴就是倔驴,脾气上来了它连人都欺负,一个臭气熏天的响鼻就朝苏南喷了过去。一路上苏南不知受了这倔驴多少响鼻臭屁,见状立马机灵的背过身。
也不知道苏父从那给自家闺女找的成了精的好坐骑,见一击不中扬起蹄子就朝少女转身时露出的大腚踹去。
这下可让苏南吃了大亏,没有丝毫准备的她被这结结实实的一蹄子狠狠的踹翻在地,狼狈的跌在路中心摔了个狗吃屎。
赶巧那马车也哒哒迎面而来,幸好山路崎岖那车妇马车赶得缓慢,车妇反应迅速及时拉住缰绳险险保了苏南一条小命!
饶是如此刚才那番骚动也惊了马,随即从车厢里传来沉闷的磕碰声伴着一声男子的吃痛声。
还不待苏南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神来,就见那粗犷的车妇朝车厢里焦急的唤了声。
“公子如何,可有伤到?”
不一会从里面传出一道如泉水潺潺的清朗男声“我无事,外面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车妇看了一眼一身狼狈的苏南有些气恼,“被一个不要命的小丫头挡了道。"
车内的男子闻言沉默了下,不一会从车帘内探出一只素白莹润的纤手。
绣纹的青布车帘被那只玉手缓缓掀开,露出内里纤腰如柳,神若谪仙的男子。
男子很好看,寒眸如谭,眉目如画,莹白的面颊犹如二八少年,但还在愣神的苏南看得出,纵使眼前男子看起来貌美生嫩,幽深的眼神却不似年少的小郎,至少是要比她大上许多。
但这些都不是吸引她的,最引人注目的是男子那节不盈一握的细腰,苏南从不知,男子的腰竟还能细成这样,那一掌可握的弧度,一折就断的纤细,犹如河边随风摇摆的柔嫩柳条,不堪攀折。
而如今那不堪一折的柳条正在车妇的搀扶下弯身下车,苏南瞪大了眼看着男子踏着脚蹬缓缓落地,一眼不错的生怕那柳条似的细腰不堪身子的重量再折了。
扶风下了马车打眼一瞧就看见地上趴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少女,清澈的黑眸里溢满了惊讶和不可置信,再配上那满脸的灰,竟是一副呆头呆脑的傻像,不由轻轻扬起唇。
在寂静的山道上传来一声轻笑,勾勾缠缠入了苏南的耳。
“这是从哪个山间蹦出来的泥猴,如此胆大莽撞!”
苏南头遭被个美人调笑清俊的脸涨的通红,憋憋屈屈的磕巴起来,“我非是有……有意的!惊扰了公子实在抱歉!”
“不是有意?”瞧着少女羞赧的模样,心情不错的男子一时起了逗弄的心思,左右看了看四周似有疑惑。
“那为何不早不晚偏偏在我的车架经过时钻我的车轱辘?”
“那……那是……意外!”说完很是羞愧的低下了头。
她总不好说自己是被头畜生给踢了吧!这说出去多丢人!
“哦……”扶风听完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拖着清扬的尾音,也不知信了没信,只听的苏南心里酥酥麻麻好似猫挠。
又见那男子摆出一副温柔无害的笑脸,柔柔道:“既是意外,想来也是误会,那为何还拦着去路?”
他这一说苏南更是不好意思了,目光在扶风满含笑意的脸上闪烁不定。
“我……我的毛驴不听我的话,我赶不动它!”
闻言,扶风又是乐了。
“那不是你的坐骑吗?怎么,你两闹脾气了?”说着似恍然大悟,掩起唇惊诧道:“哎呀!刚才不会是它踹的你吧?”
“才不是,我只是不小心被路上的山石绊倒的而已。"咋一下被戳破事实,薄皮的少女瞬间涨红了脸,立马底气不足的否决掉。
为掩尴尬也为不在被调笑,也为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少女顶着再次被看笑话的危险暗暗祈祷那畜生好歹知情达理的走两步,满腹惆怅的转身重新捡起缰绳。
好巧不巧她一弯腰那被驴踢过的双腚正好对上扶风水润的眸,明晃晃的,在正午的日头下异常扎眼的两枚清晰的蹄印,便这样大刺刺的展露人前。
‘噗嗤’又是一阵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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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所以的苏南疑惑回头,这次不光扶风斜倚在车栏边笑的乐不可支,就连一直沉默的车妇都别过脸去掩唇偷笑。
“你们笑什么?”
见少女发问,笑坏了的男子方伸出玉指朝她身后一点,“你还是将屁股后的印子去了再忙着申辩吧!”
闻言苏南慌忙扭身朝屁股看去,果然两枚轮廓清晰的驴蹄印一左一右均匀的印在两半翘臀上。
少女顿时羞愧的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暗在心中将那倔驴骂了千百遍。
期间还不忘掩耳盗铃的用双手捂着印子,再回身以是羞的跟个小郎君似的不敢抬头。
“这……这个是……”她羞红了脸想要解释什么,却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偏那倔驴还是个落井下石的,见苏南挡在它脑袋前,不安稳的伸着脑袋将人朝前顶的踉跄,尴尬的少女无地自容!
最后还是看完乐子的扶风见少女羞的实在无所适从终于大发善心朝车妇使了个眼色。
“你去帮帮那可怜的小姑娘吧!”
这孩子叫个畜生欺负成这样,还这般爱害羞也是怪有趣的!
车妇生的魁梧面相也生的凶悍,板着脸时让人望而生畏,苏南见朝她朝自己走来本能的向一边躲了躲给她让出道来。
那车妇径直走到毛驴旁,一手牵绳一手扬鞭便朝驴屁股抽去,扭脸朝苏南道:“学着点,下次这畜生再不听话就狠狠抽它两鞭子。”
也不知是车妇太凶悍还是毛驴欺软怕硬,随着她手起鞭落那在苏南手里硬气的跟个祖宗似的的倔驴竟真的随她的牵引靠到了路边。
苏南有些气闷,明明她也是这样教训毛驴的,为何结果这般的不同!
还白白丢了人闹出笑话!
车妇将山路清出后也没多言,回身又将扶风扶上马车扬鞭重新启程。
倒是扶风在马车经过苏南时看她好生有趣,不忘调笑一句,“小姑娘我们有缘再见。一路小心,莫要再被你那小毛驴给欺负了!“
犹自沉浸在羞耻中的少女咋然听到这么一句调笑猛然抬起头,就见一阵若有若无的甜香中一张眉目如画的笑靥,黑如点墨的眸中蕴着一丝潋滟的戏谑。
就这样一场意外的相遇,一次平常的告别,不知怎的在抬头看向男子时竟让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女的心漏跳了一拍。
也就这一晃神的功夫,还不待苏南道句‘别过’再看时只余一节车厢徐徐远去。
3. 第 3 章
宿柳眠花阁的夜间乃是女子的极乐坊,是座居于闹市之中人人流连忘返的座销金窟,即使在深夜,楼内璀璨的灯火也将檐上暗色的琉璃瓦照的流光溢彩,璀璨夺目。
即使楼内多么的欢声笑语不断,却也影响不到后院那座独栋小院的寂静。
月挂柳梢头的时间正是宿柳眠花楼最热闹的时候,一辆马车朝着宿柳眠花阁后面僻静的小院缓缓驶去。就见马车停下后迎面走来两名男子朝马车内躬身一礼,齐声问好。
“阁主此行幸苦。”
话落,车帘被一只纤细白皙的玉手掀开,露出扶风那张眉目如画的面容。
“阁中一切可好?”
“一切安好,前两天新到一批小子,有几个品相不错的,手下的人怕下手粗糙都留着等阁主回来亲自调教。“
“你办事一直妥帖我向来放心,能让你留到现在看样子是十分难得的人物了?”
扶风在蓝衣男子的搀扶下了马车,面向年长些的青衣男子问道:“性子可调教好?”
青衣男子回道:“皆都认了命,只有一个原先是富贵人家的侧君,颇得妻主恩宠,后来娘家遭难妻家怕遭连累便一纸休书将其休弃,虽几经辗转入了我阁中但多少还是带些傲气!”
听到此处扶风挑眉嗤笑一声,露出一抹兴味,“傲气在这可不值钱!”
青衣男子抿了抿唇思索一瞬道:“如今看来倒是安稳的,但心里是怎么想的便不可而知。”
“你怎么看?”扶风边走边问。
“依青蕴看需将他骨子里的傲气磨了,不然日后怕要遭惹麻烦。"
青蕴说完抬眸看了眼扶风,柔和的月光下就见眉目冷然的男人微微勾唇,露出一抹浅薄的笑,清冷仿若凡尘仙。
但阁中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阁主扶风貌若谪仙,性子却腹黑恶劣,青蕴见他只笑不语,心中有些没底,遂又小心的问道:“青蕴说错了?”
见他再次询问,扶风幽幽回眸看了一眼青蕴放慢脚步摇了摇头。
“也不算错,只是这般得到的只是一具行尸走肉,木头似的人只会让来此的女人败了兴致,又怎么让她们为博美人一笑豪掷千金。”说完抬首看了眼柳梢上的弯月,露出一抹似嘲似悲的轻笑,“傲气是要留着的,那是他将来让女人欲罢不能的手段,但也要叫他认清现实,进了这宿柳眠花阁就不要再有其它心思,安安分分伺候好客人,别给我惹事才有他的好日子过。”
青蕴道:“女人不都是喜欢柔顺的吗?”
扶风斜睨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问道:“知道你为什么至今都没能挂上牌子吗?”
他正虚心求教呢,扶风突然将这种事扯到自己身上不免红了脸,却还是老实的摇了摇头。
“你呀!就是太无趣了!”扶风睨了他一眼,幽幽叹息,“这家花哪有野花香,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会到我们这地的不都是来寻乐子的,你给弄个木头人还有什么意思!”
青蕴愣了下顿时恍然大悟,不住的点头,心中不免暗暗感叹,阁主不愧是阁主,如此有见地估计当初勾搭女人也是顶顶厉害的,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掌管了宿柳眠花阁!
“多谢阁主解惑,青蕴明白了!”
眼见着一路穿过院子就要进了自己的卧房,扶风瞄了眼兀自垂头走路的青蕴吩咐道:
“时候还早先将人带去随波居,我去验验货。”
青蕴讶然,“阁主一路车马劳顿不先休整一番?明日再调教也不迟!”
“无妨,今日路上遇见个趣事到现在还精神着,左右现下也睡不着不如找些事做。你快去莫要磨蹭!”
青蕴见劝说无果只好领命而去。
在青蕴走后扶风回屋稍作梳洗,褪下白日素净的青衣重新换上惯常穿的紫衫。晚间寒凉露重又给自己加了件挡风的薄披风,溜溜达达的朝随波居走去。
随波居乃是阁中调教新来小倌的地方,在宿柳眠花阁的三楼。
待扶风收拾妥当进了屋,青蕴说的那几个好物已经在一旁整齐的站好了。见扶风进屋,青蕴打头行了一礼,随后带着一溜靠边的几个男子唤了声“阁主”便算见了礼。
扶风点了点头眯眼看去,一共领来了四个,环肥燕瘦也算各有特色。
细腰款款进了屋,寻了个软榻柔若无骨的斜倚了上去,随侍一旁的小侍忙端了盏热茶呈上。
慵懒的身子接过浅呷一口润了润嗓子,轻声道:“进了这宿柳眠花阁想必阁里的调教公公已将那房中事给你们说过了,辟火图,春宫册也是看过几本的了?"
他毫不避讳的将这私密事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四人的面容瞬间变的精彩万分,有羞的,有无所谓的,有鄙夷不屑的,各有各的的表情。
扶风看着几人各有风情的模样不觉有趣,玉指在榻上轻点朝青蕴说道:“将册子拿来。”
青蕴随侍多年自是知道他口中的册子是何物,乃是记录每个进了阁的小倌身世背景,以便日后方便查询调教。
见他要用,连忙将早以准备好的的蓝皮册子递去。扶风草草翻看两眼不由挑眉,轻笑道:“竟有两个已不是处子身了!”
青蕴闻言解释道:“他们四个有两个来之前是已经嫁过人的。”
一个是青蕴之前提起的,扶风知道,而另一个嫁人前是个戏子,算是个带着才艺来的,省去了阁里雅趣舞乐的教导,扶风也算满意。剩下的两个皆是家贫被父母卖进来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青葱般的年纪生嫩的很,调教起来需费些功夫,但这对久经欢场的扶风来说不算难事。
“左右都是陪女人睡觉,破过身的也无妨,这样的更好调教。”看完册子扶风在榻上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了靠,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管此话说出在四个小倌心里带来怎样的冲击,将几人的身世摸清躺在榻上悠然自得的男子合眸沉吟了片刻又问道:
“我这宿柳眠花阁虽说皮肉生意也讲究你情我愿,自五年前便不做强迫人的买卖,进来前管事都和你们说过吧?”清幽的眸子睨了四人一眼,见都点了头扶风继续道:“我不管你们因何而留在这,但从此刻起放下你们的小心思,如果现在有任何一个不愿的,留出赎身的银子阁中大门自会为你们打开。
但我丑话也说在前面,若是留下了还有二心给我闹事,到时候休怪我心狠手辣。”
说完一直温温柔柔漫不经心的黑眸寒光咋现,冷冷的扫视一圈四人。
两个嫁过人的男子年长些经过事,被这凉飕飕的审视后还算镇定,反而是那两个少年吓得一阵瑟缩。
毕竟在他们来之前,阁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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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慑也为了杀鸡儆猴,调教公公可是让他们亲眼观看了一场针对对不安分的小倌惨绝人寰的调教,到如今还令他们心有余悸。
但扶风可不管他们的心理活动,将手中的蓝皮册随手丢在小几上,沉声又问了一遍。
“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考虑好。”
随着扶风冷漠的话落,屋内一阵静默,好一会传来一声嗤笑。
“不愿意又如何,左右我们也拿不出赎银还不是任你摆布,何必在这时候还要说这番漂亮话羞辱人!”
“你觉得我是在羞辱你?”扶风眯眼瞧去,说话的是个身姿略显丰腴气质清冷的美人。
略一思索便猜到这估计便是青蕴口中身带傲气的富贵侧君,他上下将人打量了一圈,暗自感叹,这端庄清贵的气韵偏又生了副丰腴的身姿,要是调教好了就凭这勾人的反差,还不把女人哄的五迷三道!
“都是男子你明知能沦落此处的都是别无它路的可怜人,还说出这般捅心窝子的话,这不是羞辱又是什么?”美人羞恼质问道。
扶风听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端正了神态摇头道:
“正因为我是男子方给你们第二次的选择,我承认被卖到欢场的男子各有各的难处,但我这里也不是做善堂的,想走我也不强求但这卖身契你们总要赎回去吧?
阁里买下你们花了多少银子不管你们日后想什么办法,若是想走当时将自己卖了多少就要还回来多少,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这般做也没有错吧?”
美人被这有理有据的一阵辩驳堵的哑口无言,红唇蠕动片刻悲戚道:“都到这里了,不舍了这身皮囊又如何还清赎银?”
“那便各凭本事了,若不想接客也不勉强阁中能做到的也只是给你一个卧榻之地,直到将卖身契赎回去,但期间的衣食还需自己想办法。”扶风不冷不淡的回道,“如果你们选择接客前面说的自不必你们操心,阁中会将一切安排好,要是哪天你们还想离开照样可以来我这里赎回卖身契。”
说完,细腰如柳的男子抻了抻身子懒散道:“路给你们摆好了,如何选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他人的命运摆在了眼前。
“我愿留下来。”这次说话的是那个戏子,“奴本就是个供人取乐的戏子,有幸得以嫁人最后所嫁也非人,如今沦落至此卖艺还是卖身以无不同,现在阁主能屈尊降贵给我等卑贱之人有个选择以是大幸,所以奴愿意留下来,心甘情愿。”
“我们也愿意留下来。”随后两个少年也一同怯生生站了出来
“我们家贫弟弟妹妹又多,爹娘将我们卖了也是无奈,能帮衬家里也算给父母一条活路,日后要是能有闲钱我们还是想贴补些家里,让父母弟妹日子好过些!”
另一个少年也道:“即使阁主慈悲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赎身回去,但赎回去又能怎么样,自我们进到这阁中就不再是良家子了,即使还是完璧回去又有谁会相信呢,也不会再有好人家会娶我们的!”
见他们如此通透,扶风倒是有些意外,没想到小小年纪如此快便看开了,不由满意的点点头侧眸看向自两个少年说完便脸色苍白的清傲美人。
不知是不是少年那句‘不是良家子和没人相信’刺激到了他,一直挺的笔直的身子颓唐的弯了下来。
4. 第 4 章
“你如何选。”
扶风可不管美人如何心灰意冷,饶有兴趣的问道。
“还能怎么选?自是留下!”美人悲怆一笑,少年的一番话彻底的击溃了他那可怜的一点清高。
纵使干净的出去了,谁又会相信是真的清白呢!
而自从被妻家赶出来,他孤身一人已经体会过那种身无分文自力更生的不易与苦楚,要让他重新回到那种苦日子他也是做不到的。
终究还是自己受不了生活的艰辛,那便不要再故作清高!
扶风笑了,没想到这人放弃的到快,也没像他表现的那样把贞操看的多重嘛!
“既然你们都愿意留下,那择日不如撞日这男女欢/爱的关窍我也再给你们说说。”
打铁需趁热,趁今晚几人心思还在恍惚中,先将他们身子调教一番再无反悔的可能,这事便成了。
“那档子事不就那么回事,有何可说的?”
唱戏过活原本也是混迹在三教九流之地,见得的多了对于此事也没良家子那般矜持,现在话一说开那戏子也放松了下来,便大胆的问了出来。
扶风笑着摇了摇头,“青楼楚馆做的就是伺候人的生意,这可不比你们单纯的嫁人生女,这男欢/女爱如同蛟龙出海,雏鸟归巢,其中学问可大了。”说着稍稍从榻上直起身子,“你们又可知何为蛟龙何又为雏鸟?"
一个少年红着脸大着胆子回道:“先前的公公说过,一为女子内里的花蔓,另一个形容男子的……男子的……”
“另一个形容男子的玉柱。”后面的话少年脸皮薄吞吞吐吐的再说不下去,倒是戏子干脆的给说了。
“不错,女子深处有一花蔓,平时隐而不现,待动情后便如蛟龙出海探出洞,犹如藤蔓纤长柔韧。若女子想与男子行事便要将男子玉柱纳入,这便是雏鸟归巢,而花蔓也会钻入玉柱小口,说的就是蛟龙入海,如此方成就好事。"
说着扶风忽而又笑的玩味,“而世上人千千万,各有各的不同,人的那物自也不一样,男子生来娇弱而我们又不是那精贵的良家子,做的就是这皮肉生意,但做这买卖的的同时也要想法子保全好自己。"
“这……这种事男子又如何做主?”美夫听的皱眉,他自小受的就是男德男戒,夫为妻纲的教育,妻主索要做男人的又怎好拒绝,更何况日后做的是卖笑陪客的生意,这让他实在好奇的问了出来。
扶风美目微转,没想到美夫看着端庄,真遇到重点了也是豁得出去脸面,他以为这人开窍还需要他再敲打敲打,看样子以后还是能省心的,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别有深意的瞥了他一眼,幽幽开口。
“世间女子花巢有小有深,花蔓有粗有细,而男子那物却脆弱的很,日后陪客要是遇到巢小而窄,花蔓长而伟的,到时候内遭针扎之刑外受夹棍之罪可就有的你们受的,所以……"说道此扶风故意顿了下,满意的看到几人变了脸色,笑道,“所以在你们接客之前需将身子调教一番,免得无法让女人尽兴砸了我的招牌。"
说完也不卖关子朝青蕴吩咐道:“去将房中物和四品珠拿来。”
青蕴领命而去,不一会领着两个小侍各带一件盖着红布的托盘进来,一同带来的还有四把带着扶手的雕花躺椅。
待一应物品在青蕴的安排下摆放好,那一直懒散躺在软榻上的纤腰男子这才懒懒起身走到托盘前,手一扬便将上面盖着的红布扯下,露出里面玉色的物件。
眉目如画的男子素手轻点盘中四套物件,轻声问道:"你们可知这盘中何物。"
众人摇了摇头,皆道不知,那两个少年更是好奇的伸着脖子朝里瞅了一眼,只看见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小珠子和各色粗细不同的小玉棍,满脸疑惑的看向扶风。
“这些可是今后要用在你们身上的。"说着玉手捻起其中最细的一根玉棍:“这细物叫房中物,多用在破过身的郎君身上,偶尔也有新婚的郎君受不住妻主的索求,又担心女人在外面偷吃便也会偷偷买一件用来调教生涩的身子。”说着不厌其烦的继续给他们讲解:“房中物共六件,会根据你们身体的承受能力慢慢用在你们身上。”
果然在他说完最后的话满意的看到那四人露出惊恐的神色,娇花的面容吓得苍白,不由露出一抹狡黠的坏笑。
一向严谨板正的青蕴每当瞟到扶风那恶劣的笑容,总是对他这位在外人看来柔弱清雅的阁主表示无语,不顾形象的偷偷翻了个白眼。
心里想着他的阁主怎么又变坏了,连这帮新来的都要捉弄。那房中物虽说有六件但一般的小倌也就用到前三件,有些资质好的会用到第四件,即使当初前阁主要求严格,以阁主的上好资质也只用到了第五件,莫说那比成人女子拇指还要粗两圈的第六件至今也没被人用过。
阁主这样说也不怕这几个吓破了胆,青蕴这边在心里悄悄嘀咕着,那边扶风却以收了笑容,将那最小的玉棍放回托盘,扫了一圈花容失色的四人。
“你们谁先来?”
几人面面相视皆瑟缩的朝后退去。
扶风瞧他们畏畏缩缩的模样,潋滟的眸子略过那两个少年停在了丰腴的美夫身上,就在男子面色难堪的以为要选他的时候忽然玉手轻抬指向了戏子,“第一个还是找个放的开些的,就你吧!"
话落,美夫悄然松了一口气,虽说他已经认命但当着满屋的眼睛让他受调教还是羞耻的不行。可还没等他完全放松下来,美夫的心又揪了起来。
扶风好似看穿了他似的又轻飘飘的将他的侥幸戳破:“今晚你们谁都躲不了懒,这物件至今晚开始日日都得带在身上,直到接客后才能摘了。”说着见他们实在怕的紧,也不继续吓唬,又道:“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吃得苦中苦,日后接客才能少受罪!”
说完眸光深深,朝戏子道:“莫要再磨蹭,既然选择留下来这事迟早都要经历,快将衣服褪了去榻上躺好。”
那戏子虽说也羞耻的无地自容但到底还是听话的,见已然这般便也咬着牙破罐子破摔将衣服脱了个光溜,露出纤浓有度的白皙身子,自觉的躺在先前搬进来的竹榻上绷着身子任人宰割。
见戏子还算听话,扶风难得软和了态度轻声安慰了下,“我阁中不兴磋磨人的那一套,用的物件都是上好的暖玉打造,不伤身你无需紧张。”说完又将盛着房中物的托盘递到青蕴的手中,“你在我身边待的时间也不短了,是该学着替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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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一些,今日这事就交给你吧。”
“阁主,这……这不好吧!青蕴手重,万一……”青蕴看着手中的托盘面露为难。
他只是想瞻仰阁主调教人的精湛手法,可不想被阁主监督着自己调教人,这几个细皮嫩肉的可不比那些皮糙肉厚的,这万一要是手里每个轻重给弄伤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扶风皱眉,轻斥道:“你也是阁里的老人了,手底下也没少调教人,别事事都得本阁主亲自动手,你倒是落得个清闲,赶紧麻溜的,别想躲懒。”
心思被戳破,青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两声灰溜溜的跑去干活。
就像阁主说的,宿柳眠花阁不兴磋磨人的那一套,所用物件用料并非一般秦楼楚馆那等粗糙的木质玩意,都是上好的暖玉,且这房中物每一件都有名字,根据物件的粗细分别取名:菜牙、簪尖、方箸、玉毫、玉指、大玉杵。
青蕴来到榻前瞄了眼戏子干净的下半身笑道:“年纪虽不鲜嫩了,但这物什倒还水灵漂亮,也算有些可取之处。”
饶是戏子放的开,这般光溜溜直挺挺的被人直白的点评也涨红了脸,躺在竹榻上闭紧了双眼不敢言语。
青蕴见人乖觉也歇了折腾他的心思,抬眼扫了一眼小侍手中的托盘,有心怜惜他一番,指尖一一划过玉质的房六件,略过前方几件粗壮的挑了第二件细长的簪尖。
这六件物什虽粗细不一但做工却是一致的,圆形的柱体有一中通的孔,一端圆润光滑一端有一伞盖,似菌菇展开的小顶比之柱身稍大两圈,其上刻着细腻精致的花纹很是小巧精细。
青蕴将手中唤作簪尖的房中物拿在手中取了些脂膏抹上,待一切准备妥当就见他朝左右侍立的两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侍也不是头回做这事当下会意,利索的准备了起来。
榻上两侧分别系着两根红绳,小侍将戏子双腿掰开束缚在红绳上以免到时挣扎伤了自己。另一个小侍不知从那弄来个瓷罐,里面装了大半罐透明的花油,罐盖一开满屋飘香。那小侍动作熟稔的用小勺舀出些花油在手心,待双手将花油暖热后就见他走到戏子身旁,用沾满花油的手轻轻的捏住戏子的脆弱,随着一声娇吟小侍手中的动作愈发的放肆。
戏子虽说经过事,但这众目睽睽之下被折腾还从未有过,更何况还是被一个男子这般对待,羞的身体都泛起了红,偏偏还不受控制的热了起来,心里虽隐约猜到是那花油的问题,但口中的可耻的声音还是抑制不住漏了出来,娇|喘连连。
青蕴看戏子被照顾的差不多了也不在等待,执起涂满脂膏的簪尖朝两个小侍轻声道:“将他按住,我来入簪。”
他话音刚落两个小侍立马退后,一左一右将戏子上半身按住,两人看着瘦弱但手下的力气却不小,刚还被情/欲折腾的乱扭的身子如今却是丝毫挣扎不得。
正惶恐着只觉身下一凉,那脆弱之处又被人捏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针扎的刺痛,冰凉的物么只往玉柱孔里钻,先前有多快活现在就是有多磨人,极乐转为极痛让戏子忍不住痛呼出声,随着物么的深入呼痛声慢慢变得凄厉,潮红的脸颊也变得一片惨白,那原本的粉红的小孔似乎都被撑破了般泛着白。
5. 第 5 章
榻上横陈的玉体受不住痛处不住的扭动,却又被两个小侍死死按住,双腿被红绳束缚着更是挣扎不得,几欲将人给折磨坏了。
随着戏子的惨叫连连,原先被戏子的呻、吟声羞红了脸不敢看的几人只觉身下冰凉吓白了脸。
年长的美夫成过婚也孕育过孩子,对这事还算镇定,两个处子少年却是吓的瑟瑟发抖,以前只知道这事是羞人的,却不知竟是这般痛的,看向面无表情正在调教人的青蕴眼中都带上了恐惧。
扶风轻飘飘落在角落跟个鹌鹑似的缩在一起的三人,又看了看一脸冷漠的青蕴“青蕴啊!你好歹也是个男子,怎么也和女子一般不懂怜香惜玉。”
说着慵懒的起身走到戏子身旁看了一眼。
“青蕴也是为他好,这都受不住以后如何能伺候好客人。”听到扶风的调笑声,青蕴掀了掀眼皮手下不停的回道。
戏子实在是痛极,忍着羞耻朝扶风哀求,"阁主,求您……求您,唔……让青管事,饶……饶了我吧!实在是受不住了,让我缓缓……缓缓也可!”
瞧着被折腾的泪流满面的戏子,扶风不由的砸了咂嘴,颇为同情的回了戏子一眼,却未替他说话,反而是轻抬玉指划过他白皙的胸口,轻飘飘的话落入戏子的耳朵里只觉难堪的恨不得即刻死去。
“都这个年纪了还这般生,嫩可不行,这还只是第二件,做我楼里的小倌最少也得入到第四件的才行。”
说着蹁跹的指尖肆意游走了一圈,直到这副玉色重新泛起漂亮的胭脂粉,这才抽空回眸对青蕴说道:
“你也该学学怎么照顾人了,一直这样硬来可不行,费力气不说还将人弄得死去,活来的,瞧着多心疼人!”
青蕴习惯了扶风时常心口不一的促狭,看着他手上爱|抚的动作,一本正经道:“我又不是女人,他有的我都有,有什么好摸的。”
扶风侧眸,瞧了眼羞的不成样子的戏子了然的笑笑,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又在戏子白嫩的身子上游走了一会。
闻言,细腰如柳的男人美目轻掀翻了个白眼,“又不是让你享受的,学了这么久也没得我一点真传,没用!”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可苦了榻上的戏子,身体好似一条被钉住的水蛇,难以逃脱,刺痛折磨的人几欲晕厥。
“阁主,给我个痛快吧!”戏子再也绷不住,又一次哀求起来,比起先前的痛呼,这次倒是多了一丝别样的哑意。
看了眼将将行了一半的簪尖,扶风挑眉一笑,轻轻抚上戏子白皙的脖颈, “太过娇气可不行,这还只是入簪而已,又没受夹
棍之刑就要死要活的,你原先嫁的人不会是个松散芽细的没用货吧!”
他话刚落原先还跟条白鱼似蹦跶的戏子顿时僵了一下,这骤然被人说中以前隐秘,不由羞耻的偏过了头。可不是像扶风阁主说的,他虽嫁人有些年头,但纳他为侍的女人年龄当他娘都绰绰有余,那方面自然是差了点意思。
扶风侧眸,瞧了眼羞的不成样子的戏子了然的笑笑,便也不在多说什么,又在戏子的身,上游走了一会。
待榻上滑嫩的白玉再颤|动起来,就在这热浪渐起的档口,原本还在乱扭的人突然一挺,细弱的腰身僵在半空中伴着无声的呜咽又重重落了下来。
双目无神的大睁着,泪水染湿了双鬓,原本小巧的孔隙被簪尖撑的满满当当,随着呼吸左右晃动。将人彻底调教一番,扶风施施然的重新坐回软榻。
“这样便行了,以后这东西需日日带着,吃饭睡觉都不可摘下来,直到那么适应,要是让我发现你们偷懒。”美目凉凉的朝众人扫了一眼,吓的墙角的三人一激灵,“可没你们的好果子吃。”
鹌鹑似的三人中嫁过人的美夫大着胆子看了一眼榻上一脸春色,至今还没缓过神来的戏子,忍着羞耻问出心中的疑惑,“若是日夜带着这么个物件,如何……如何小解?”
不等扶风说话青蕴便替他解了惑,“放心,这物么做的精细每件都是中空的,不耽误你们小解,不过越细的玉件孔越小,方便时稍费些功夫,等以后习惯了便好了。”说着又看向墙角的两个少年,“你们现在还没破身用不上这房六件,但也要入珠以便日后□□时客人花蔓容易找到入口进你们的身子,等会珠子进了你们身子也是不能偷取出来,当然珠子也是有溺口供你们小解。”
说完指了指榻上的戏子对美夫道:“他现在便算是成了,你把衣服脱了现在给你入玉件。"
先前话以被扶风说透,如今也不好不再扭捏,走到另一张竹榻上裸着丰腴的身子躺了上去,两个小侍照旧将美夫的腿掰开束缚住在,抹上花油揉捏一番,待差不多了退身将地方让给青蕴。
扶风施施然走到美夫身旁看了一眼,不由挑眉一笑,“不错,粗硕眼小,倒是个极品,美中不足的是颜色深了些短了些,长短不能改变,这颜色倒是可以养护养护。青蕴,等事后给他拿些保养的膏药,这等物么也算难得,好好伺候着。”
青蕴低头应了声是,依旧挑了涂满脂膏的簪尖刺入小孔中,许是美夫生过孩子,这次没用扶风动手也顺利的将物么插了进去。
等美夫将完整的簪尖都吃了进去,人也以如戏子一般软成了一滩烂泥,躺在榻上轻颤呻/吟。
弄完美夫,青蕴又让两个少年一起脱干净。少年的身子纤细白皙,莹润如玉,光溜溜的躺在榻上,好像案板上的白鱼。
青蕴招手唤来小侍将摆着四品珠的红布托盘取来,上等的红布绸缎上依次放着黄豆粒大到珍珠大的四颗玉珠子,青蕴从中挑了个最小的捏在手心里一样抹上厚厚的脂膏。
说道:“现在你们还算处子之身只给你们用玉珠子开孔,待破了身后再给你们上房六件。”
说着手下不停,捏起一个少年竖起的玉色,两指熟练的在狭小的玉眼上一翻露出内里嫩红的粉色,另一只手捻起一枚竹签子穿进裹满脂膏的玉珠子小孔里,借着竹签的便利手上一挑一戳便将那黄豆大的玉珠子埋进了少年的小眼里。
便听少年一声惨叫,青蕴淡定的拍了拍手,“成了,先适应几天这最小的四品珠,等习惯了再换上三品珠,直到能承受一品珠后就可以破身了。”
说着旧计重施连着将另一个少年的玉色也入了珠。
待几人一一弄好已是月上中天,青蕴看了眼天色走上前,朝慵懒的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扶风开口请示。
“阁主,几人都已安排妥当,您可要回去休息?”
闻声,榻上男子轻轻睁开水波流转的美目,清雅的嗓音微扬,“不急,先去楼里看看。”
青蕴抬眸瞅了眼兴致盎然的扶风,担忧他的身子蹙眉道:“楼中近来一直安好,您刚回来又忙了一晚上不如先回去休息,明晚过来也是一样。”
扶风轻起身子,懒懒道:“今日精神好,一时半会睡不着,不如去楼中瞧个趣。”
他离开这么多天,那帮小蹄子私下里指不定怎么闹腾,左右也无事去看看热闹也不错!
青蕴见劝不动无奈应了句“是”,跟着兴致勃勃的阁主出了屋。
进了前楼,扶风心情不错的在前厅溜达了一圈,随手教训了两个在他不在时‘活泼’过头的小家伙,施施然上了二楼自己的雅间。
推开窗户抬头看见今晚月色不错,难得动了雅兴让青蕴上了壶清酒独自浅尝了一杯,看着门口的热闹倚栏远眺。
青蕴默默陪侍左右,看着月光下清雅含笑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今日他们家阁主的心情似乎很高兴,以前出门回来都是面露疲惫早早休息的,这次不知为何不光提前将那几个新人调教了,还有兴致喝酒赏月。
也不知是遇上什么有趣的事,竟让阁主心情这么好!
青蕴在一旁好奇的心里直犯嘀咕,而另一边那个被扶风看了热闹的少女正身心疲惫的牵着她的倔驴走在清冷的大街上。
自从那赶车的车妇替苏南教训了一次倔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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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畜生可算是老实了一阵子,没再半道给她整什么幺蛾子,但毕竟前边耽误了不少时间,毛驴的脚程也没马儿的快,紧赶慢赶也折腾到半夜才进了安和镇。
苏南疲惫的牵着她的倔驴走着,心里默默的叹气,都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客栈留宿!
为了赶路她和这倔驴一天都没吃东西了,要是再找不到客栈就得露宿街头了!
肚里空空如也,苏南加快了脚步,希望还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不知不觉竟然真让她看见一处有灯火还没关门的地方。
远处雕梁画栋灯火通明,黛青的琉璃瓦在明亮的烛火烘托下显得流光溢彩,看起来是个富贵地方。
苏南不由的顿住了脚步,悄悄摸了摸自己的荷包,踌躇起来!
装潢的这般漂亮,一看就价格不菲,也不知道她的银子够不够留宿的?
苏南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眼身后同样无精打采的毛驴,她不吃不住无所谓,这畜生要是再不给它喂点东西,指不定倔脾气上来又给她撂挑子,想到白天被它作妖闹出的糟心事,苏南就惆怅的不行。想了想还是先过去看看吧,要是价格太贵再另做打算!
只是等她走近了,那迎面飘来的香粉味和站在门口巧笑嫣然的男郎让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苏南呆呆的看着宽大门头上写着宿柳眠花阁雅致飘逸的几个大字,还不等她上前询问,几个穿着清凉的小郎君就将她围了起来,拉拉扯扯的就要把她往里推。
自小循规蹈矩的苏南哪里见过这阵势,憋的面红耳赤的往毛驴身后躲,活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几个见惯了风月的小郎君头回遇到这么清纯的,又看她小模样长的标志更是嬉笑着一窝蜂的上去拉扯。
苏南牵着自己的毛驴左躲右闪也不敢上手去推,这些男人一个比一个穿的清凉,生怕一不小心就碰到不该碰的地方。
此时苏南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来了什么地方了,羞的她连忙摆手解释,“我只是想找个地方留宿一晚,不是来玩的,你们不要缠着我……”
也不知是她太过紧张说的不清楚,还是那些个郎君看她害羞有意曲解,一个个更是热情的去捉她。
“那感情好呀!反正都是找地方睡觉,不如去我屋里,哥哥的屋子香软温暖,保管你满意。”
看见她羞答答的模样,有个小倌嬉笑着开口邀请。这么年轻标志的小女郎一看就是个雏,这要是弄回去,不比伺候那些满脑肥肠的老女人强,还不羡慕死楼里的兄弟们。
有了一个开口的,剩下的也不甘示弱,生怕这小香饽饽被别人抢了去,都风情万种的诱哄起来。
“小妹妹,哥哥的屋也不错呢!高床软枕还有温香软玉陪你,保管让你乐不思蜀……”
“妹妹我的屋也好,香喷喷暖呼呼的,睡着舒服的呦……”
他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时不时还动手动脚,苏南被缠的额头冒汗又羞又急。
“我,我没钱,不去,不去……”
“没钱也没关系,妹妹长得这么俊,哥哥们不收你钱!”
不死心的男人们媚眼瞧着苏南跟个害羞的小郎似的非但没退去,反而变本加厉的去拉扯她。
好不容易遇见个这么有意思的小女郎,他们倒贴钱也愿意陪一宿!
可他们乐意苏南不愿意啊,本来暴露自己囊中羞涩就是想让他们知难而退,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死缠着不放,一个个花枝招展的又要扑过来。眼瞅动静越闹越大,不时还有几个来寻欢作乐的朝他们这边看过来,少女秉持着好女子风范既跑不掉又下不了手推攘,正憋屈的不知如何是好,陡然从楼上传来一声轻笑。
如珠玉落玉盘,轻轻郎朗又带点微醺的酥软,苏南愣了下,下意识朝着声音看去。
柔和的月色下一个眉眼精致如玉,气质清雅无尘的紫衫郎君,倚着二楼朱红的栏杆一手轻撑下巴一手执杯,唇边噙着一抹慵慵懒懒的笑意,正低垂着眼眸满脸揶揄的看着她。
6. 第 6 章
“小女郎如此有雅兴,不如上来一叙?”
慵慵懒懒的语调轻扬,带着酒后特有的酥软,随着轻柔的夜风飘飘荡荡落入耳中。
众人闻声齐齐抬头看去,就见刚才还在拉拉扯扯的小郎君们,一看见楼上之人顿时都悻緈的放了手,瞅了眼还在呆愣的苏南,又看了眼楼上笑意盈盈的人,不甘心的撅起嘴,跺起了脚。
好不容易碰见个合心意的女郎,怎么还被阁主看上了……
苏南也被眼前谪仙般的郎君惊住了,没想到白日里才看了自己笑话的人竟然又在这里遇见,还是如此情况。
还真是尴尬的——有缘!
脸上的热意在看见扶风的那一瞬间涨的通红,本就不善言辞的嘴巴此时更像离家出走,结结巴巴不知如何接话。
“我……我只是路过的……”
说完也不知怎么想的,向来谦虚有礼的少女脑袋一热竟然就那么的弃自己的毛驴与不顾,撒丫子跑了!
这让在场的众小郎傻眼了,抬头看了眼自家姿容绝色的阁主,随即便是哄堂大笑。
他们家阁主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怎么一句话就将人吓成这般,连自己的驴都不要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女郎真是有意思的紧!
扶风也被她这反应弄的一愣,看着那道慌里慌张渐渐跑远了的清瘦背影忍不住掩唇一笑,波光潋滟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划过她丢下的驴子,露出一抹兴味。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东西——
苏南心慌意乱的一口气跑了老远,直到耳边再也没有了男子的调笑声和脂粉的香甜味才停了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口的喘息着。
其实细想起来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偏偏今天遇到的窘迫事还都让那个谪仙般的郎君看见,一想到这苏南脸上就忍不住泛起烫。
人怎么可以倒霉成她这样的,自小到大的脸都被今天给丢完了,想想就糟心!
令她没想到是,等她缓过神还有更糟心的事。
好不容易喘匀了气,苏南下意识去牵她的毛驴时,手中空落落的触感更是一道晴天霹雳!
“我的驴呐,那么倔的一头驴呐?”
她猛的回头看去,空空如也的街道上除了自己一根驴毛也没看见,顿时如遭雷击。
“完了,完了,完了!”苏南急的跺脚,猛然想起来,刚才跑的着急似乎忘牵她的毛驴了!
苏南简直欲哭无泪,倔驴丢了是小,但驴身上还有她的送给先生的字画和母亲的引荐信,这要是丢了,她还如何登门求学?
简直夭寿了——
想要回去找,可转念又想起那帮子饿虎扑食的男人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重要的是那里还有,还有个她不好意面对的人。
想想就丢脸!
苏南兀自郁闷了半晌,一阵咕噜噜的腹鸣声打破了她的纠结,皱着小脸咬牙下了决心。
倒霉和反复丢人间,要脸的她还是选择了自认倒霉!
还是先找个地方住一晚吃饱肚子,毛驴的事明天再说吧!
“喂,那个不长眼的大晚上不睡觉在这鬼哭狼嚎的。”
鼎元楼里的店小二刚收拾完躺在床上睡着,便被一阵哀嚎吵醒,没好气的推开二楼的窗户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
苏南一见有人被自己的刚才的嚷嚷声吵到,不好意思的行了一礼。
抬着脑袋朝人致歉,“抱歉,吵到你了,在下这就离开。”
楼上的王小六探头看了一眼苏南,见她年纪不大又文质彬彬的,想起最近镇上的热闹收敛了些脾气,好心的多问了句。
“你也是过来求学的吧?”
苏南收起要离开的脚步,疑惑的回头看去,瞧着窗边的人不像有恶意,便如实回道:“正是,听闻贵地回来了位学识渊博的大儒,家人便遣我来讨些指教。”
“既是来求学的,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
“着急赶路忘了时辰,正要去找个客栈留宿。姐姐可知道附近有没有哪家干净又便宜的地方?”苏南见对面和缓了语气,挠了挠头有意攀谈。
“都这么晚了还没找落脚地?”王小六微微皱眉,“镇上开店的这个时辰怕是都歇了牌子,你是找不到睡觉的地了。”
“啊,这可这么办!”闻言苏南忍不住哀叹一声,沮丧的皱起脸。
看样子她是避免不掉饿着肚子露宿街头了!
“你先等一下。”王小六看着苦着脸就要走的少女,犹豫了下还是将人叫住。
苏南疑惑的顿住脚步,不一会就见王小六举着烛火从楼上出来,朝着外面呆呆站着的少女招了招手。
“这么晚了我看你一个小女郎也无处去,便在我这凑合一晚吧。”
正愁眉苦脸的少女眼眸一亮,倒霉了一天还是让她碰见好人了,脸上愁苦顿时烟消云散,巴巴的上前致谢。
“多谢姐姐,我不白住的,我给银子。”
“算了,我看你孤身一人也不容易,我们东家是个心善的好人,留你一晚不会说什么的。”王小六带着她进了内堂,看着已经被她收拾好的桌椅板凳开口提醒,“只是我们这也不是客栈,没有多余的床铺供你休息,只能委屈你在桌子上睡一晚了。”
奔波了这么久能有个落脚的地方已经很不错了,苏南自是感激不尽哪里会真的嫌弃,感激道:“无碍,我并两张桌子睡一晚就行,总比露宿街头的强。”
都说读书人清高,她观这少女衣着虽朴素,但一身书墨清贵之气,又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郎,她还担心小姑娘吃不了苦。抬眸看了眼性子从容平和的苏南,就见她卷着衣袖将桌上摆好的凳子拿下来,一板一眼的给自己搭了一张床。
王小六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多余的床铺给你,但楼上还有被褥,我一会给你拿来,铺在桌子上也舒服些。”
没想到只是一面之缘的陌生姐姐如此好心,不光愿意给自己一个落脚地还贴心的给自己被褥,少女眉开眼笑的又是一阵感谢。
没一会随着被褥一起来的还有一碗热腾腾的卤面,苏南看见王小六端着的面碗眼睛都亮了,连忙上前帮忙。
“吃吧,今天客人多,后厨没剩多少东西,给你做了碗面,吃完早点休息”
王小六淡定的摆手示意她坐下,轻轻将碗推到她面前。
苏南感激的看了一眼王小六,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能被如此关怀,苏南心里暖暖的,突然觉得这一天也不全是糟心事了。
“多谢姐姐。”
少女郑重的施了一礼,也不再忍耐,大口吃了起来,天知道她都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第二日。
心里藏着事的苏南早早的从简易的床上醒来,她还没忘带着行李遗落在外的毛驴,也不知道现在回去还能不能找到!
此时天蒙蒙亮,万籁俱寂,昨晚楼上那个收留她的姐姐似乎还没睡醒,她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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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去打扰人家,于是蹑手蹑脚的将自己睡觉的桌子收拾好,又将被褥叠放整齐,临走时还不忘放了点碎银,悄悄的出了门。
她想趁着天还没完全亮去找找她的驴,祈祷那倔东西没被人顺手牵走。
昨日被男人缠的脱不开身的情景还历历在目,苏南又怕碰到不想见的人,到了地方先是鬼鬼祟祟的躲在一处墙角偷偷观察,见周围真的没人这才敢大大方方的出来。
不怪她谨慎,实在是昨晚的事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一个人静悄悄的在宿柳眠花阁周围转了一圈,连毛驴的影子都没看见,不免沮丧。
果然,丢了的东西怎么会那么容易找到,更何况还是只长了四条腿的驴,没被别人顺走也会自己跑了,又怎么会乖乖等在原地等她来找。
都怪她昨夜跑的太快了!
苏南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眼角不经意间扫向昨夜那谪仙般的男子倚栏垂眸的位置,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知道?
此念一出,苏南立马摇头否决了,且不说这是什么地方,那么好看的郎君为何会在这里?光是自己在他面前一连出了两次丑,她都没脸再去找人家,实在是尴尬!
兀自纠结了好一会,少女最终还是咬牙放弃了自己的想法,转身离开。
还是算了吧,一想到昨夜那郎君的促狭的目光,苏南就羞的脸发烫。好在母亲给的银子贴身带着,其他东西丢了就丢了吧!先去先生家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只是没了母亲的书信好像先生家的门也是不好进的,苏南看着门口密密麻麻的人傻了眼。她来的已经够早了,等她到了地方发现比她早的大有人在。
那门口密密麻麻的的人都快把门给堵上了……!
苏南看着长长的队伍叹了一口气,这要是跟着排队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这位姐姐,请问你们都是来找赵老太傅求学的吗?”
苏南在人群里寻了个面相看起来比较和善的女子打听起情况。
那女子也不知在这等了多久,耸眉搭眼的半眯着眸子,听见苏南询问无精打采的掀了掀眼皮瞄了她一眼。
“哪来那么多读书人啊!多数都是些富贵人家的地方豪绅,听见赵太傅的名声想给自家子嗣后辈铺路,跑过来谄媚送礼的。”
毕竟这赵老太傅也算的上是三朝元老了,年轻时还曾教导过先帝,后又代管国学监,满朝文武多半是她的学生,可谓是桃李满天下,连如今新皇见了她都礼让三分。
这些有钱人可不是跟闻见腥味的猫一样,都巴巴的围了上来,但凡能粘上点关系,以后家族子辈想要走仕途的路也能走的顺畅些。
苏南看了眼这些形形色色的人,抿起了唇,“这么多人人家如何见的完,那真正求学的人岂不是被耽搁了。”
女子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斜眸瞥了她一眼,见她文文弱弱一副读书人的打扮,问道:“你也是来求学的?”
“正是,想请赵老太傅指教一二,好去参加明年的春闱。”苏南点了点头,“姐姐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提前去拜访?”
“喏!看见门前的桌子了,等会大门开了会有人出来收拜帖,虽然收的多,但一天也就那么两三个能被请进去。”女子努了努嘴示意苏南朝门口看去,“要是无人引荐你也得乖乖等着,能不能被选中全看运气了。”
听了女子的话苏南皱起了眉头,看样子没了母亲的引荐信要想上门拜见真是有些困难!
7. 第 7 章
“哎……门开了,开了……”
苏南正思索着进门的法子,突然人群躁动了起来,一窝蜂的朝门里涌去,连带着将她也带进了人流中。
随着人流挤挤攘攘的竟将她推到了前面,那坐在桌前的门房似乎对这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看见蜂拥而至的人头都没抬。
“拜帖拿来。”
“我的,我的……”
“小先生,这是我家主人的……”
见前面的苏南不动,旁边和后面的人急不可耐的伸长了手把自己的拜帖递过去,有些离得远的更是推攘起来。
“前面的倒是快些啊,后面还有这么多人等着呢……”
快被挤晕了苏南被推的一个踉跄撞在了桌子上,引的收帖的门房皱起了眉,不耐道:
“你的帖子呢。”
“没,没来得及带——”
苏南扶稳桌子有些尴尬道。她带着母亲的信出门,事先也没想到要准备拜帖,她这匆匆忙忙的过来信丢了不说还拿不出拜帖着实有些失礼。
“没有?那你回去拿了再来。”门房摆了摆手准备赶人。
“来的匆忙忘了备帖是在下失礼了,我母亲是青阳县的县令,奉命前来向赵老太傅求教,可否通融一二让我进去。”
见她要赶人苏南连忙自报家门,厚着脸皮搬上了自己母亲,希望能有些希望。
门房听她是官家子嗣顿住要赶人的动作,虽然只是一个芝麻大点的官,但家主告诫过她们言行要谦卑低调,切不可张扬狂妄,上有令下不敢违,遂耐下了性子。
“可有证明?”
“有封盖了官印的亲笔信,不过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苏南拘谨道,声音越说越小,她话一出口明显感觉到门房的不悦。
“等你有了证明和拜帖再来吧。”门房压着怒气轰人。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连最基本的礼节都没有还想见她家大人,真当她们府上是菜市口,想来就来!
要不是家主一直叮嘱,真想将这些没见识的都赶出去。
“我真……”眼见着又要将她赶走,苏南连忙开口想在游说一下,若是此次求学不成,回去指不定要挨家法。
“都让一让,让一让,让我家小姐过去……”
还没等苏南说完,身后突然又传来一阵骚动,挤在一起的人群被人用力的拨开,随后一个沉甸甸的荷包落在门房的桌前。
一道轻佻的女声随之而来,“金水县钱壵前来拜见老太傅,麻烦行个方便。”
看着迎面砸来的荷包负责收帖的门房非但没有露出喜悦,反而脸色难看起来。
谁不知道她们家大人一身清廉两袖清风,最见不得的就是门下耍心眼收受贿赂,这个人竟然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想用银子走后门。
门房抬手将荷包又扔回女子怀中,冷冷道:“没有拜帖,没有荐书都不能进府。”
“哎,你个臭门房敢这么和我说话。”女子一看对面这态度,顿时就恼了,“还敢砸本小姐,活的不耐烦了。”
门房显然不怕这威胁,反而拍着桌子站起来瞪向女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也敢撒野,我看你才是活的不耐烦了。”
显然钱壵也不是个善茬,一听这话火瞬间窜了起来,指着们门房的鼻子开骂,“你一个奴仆敢这么和我说话。”
她不管不顾随着性子就要去教训人,可她身边的护卫见情况不妙连忙拦住她家脾气暴躁的小姐,毕竟这也算官家的地方,可别再惹出事来。
也不知是不是刚才苏南惹的门房不高兴还是被面前无礼的女子气到,就见门房彻底沉下了脸,挥了挥手从里面跑出来几个穿着短打的奴仆。
“将她们都赶出去,我们府上不招待这帮无礼的刁民。”
那帮健壮的奴仆见状二话不说将人都轰了出去,连带着苏南也没幸免于难,和钱壵狼狈的撞在了一起。
虽然被自家护卫拉着但依旧骂骂咧咧的,看见差点被推到的苏南顺带手的扶了一把。
“你没事吧?赶我就算了,这帮狗东西怎么还伤及无辜。”不明情况的钱壵皱着眉狠狠啐了一口。
并不算无辜的苏南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着还在愤愤然的女子尴尬一笑,指不定她这么快被赶出来还有自己前面的功劳!
一个啥都没准备还想缠着人家通融的冒失鬼,一个财大气粗还目中无人想走后门的大小姐。
她俩都不算是个有礼貌的人!
会被赶出来也是情理之中——
“多谢,我没事。”苏南拍了拍衣袖,看着犹在生气的女子忍俊不禁道:“你是成心登门拜访的吗?”
要是诚心的哪家好人上门先大庭广众之下扔银子的,盛气凌人的好似去砸场子的,更何况还是是在清廉为名的老太傅的府上,这不是故意膈应人嘛!
“不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看外面这么多人,要是真跟她们一样挤着,要等到猴年马月去。”钱壵不以为意道,复又气哼哼的开口,“倒是这看门的刁奴过于蛮横,给她银子还不高兴,奴大欺客。”
“要是让我见到老太傅非得告她一状不可。”
苏南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见她刚才出手阔绰穿着富贵开口问道:“你这么着急也是来求学的?”
听见苏南这么问,钱壵大袖一甩昂着脑袋乐道:“妹妹你可是高看我了,你瞧我像是读书的那块料吗!”
还挺有自知之明,苏南看她一副轻佻模样确实不太像读书人,摸了摸鼻子忍住笑意。
“那你是来?”
“受家中老母亲之意,听说这小地方来了位大儒,便命我来拜访拜访,要是有缘能托关系弄个一官半职当当那就再好不过了。”
钱壵落下高昂的下巴,看了眼被她‘无辜连累’的少女,文文弱弱的一身书卷气,觉得挺合眼缘,自来熟的搭上苏南的肩,伸着手指在她面前搓了搓手,意思不言而喻。
苏南皱眉,回头看了眼熙攘的人群,压低了声音,“你想买官?这可是违反律条的。”
这人可真是胆大包天,竟然连这种事都敢搬到台面上说!
钱壵不高兴道:“瞧你说的,咋这么难听,什么叫买官,谁说当官非得科考,我有的是钱还不允许我花钱水一个。”
见她将买官乱纪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神色顿时冷硬了下来,“为官者以公正忧民为先,像你这样拿官位做儿戏的人,做了官也不是个好官。”
“老太傅为人清廉绝不会以权谋私,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你的话我就当没听见。”
说完没好气的将钱壵的手从肩上巴拉下来,大步流星的走了。
被一顿好骂的钱壵站在原地愣了下,看着文质彬彬的少女突然板起脸也挺唬人的,等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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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神来连忙跟了过去。
“哎,姐妹,我就开个玩笑,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苏南顿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微寒,“这可不是什么好开的玩笑,不管你是有意无意,要是被有心人听见拉你进大牢是小,牵连家族是大。我劝你一句,出门在外还是谨言慎行的好。”
钱壵承认自己平时轻佻惯了,有时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听着她一板一眼的训斥还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看你小小年纪怎么说话跟个迂腐的老酸儒似的。”钱壵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撇嘴道:“行了,算我倒霉碰见你这么个小古板。看你的样子是正儿八经的求学来的吧,现在被赶出来有何打算?”
“要是没安排好落脚地可以去我那,我包了个小院一个人住也挺无聊,不如你和我同住?”
钱壵看着少女身后背着的小包袱开口邀请道。
闻言苏南面上显出犹豫,她来此次求学短时间是不会离开的,肯定是需要找个幽静的地方住不能一直留宿客栈,但瞧着这个女人刚才说的那番话总感觉和她一起住不怎么靠谱。
“你既不是来求学的现在又惹的人家不喜被赶出来,还留在这干嘛!”
看出苏南的不信任钱壵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我来这又不是专门巴结人的,既然人家都赶我了,我干嘛还热脸去贴冷屁股!我主要是为了参加今年安和镇的春猎来的。”
“春猎?”苏南抬眸露出疑惑。
“嗯。别看安和镇地方不大,每年的活动可热闹的很。”钱壵眼中透着兴奋,“单说这春猎每年不光比赛狩猎还有赛马,赢的人还有彩头拿。而且我听说今年的彩头是匹西域的汗血宝马,这可是大手笔啊,即使不参加去看个热闹也是有意思的。”
钱壵说的这些苏南并不感兴趣,但看着她激动的样子还是狐疑的问了一句。
“我记得没错的话金水县离这里最多两天的路程,为了看个比赛用不着特意给自己租个院子吧?”
“你这人真没意思,春猎每年清明前后举办,还有两个多月我在这多玩一段时间不行啊!”钱壵没好气道。
苏南冷哼一声压根不信这人的鬼话,扭头就走。
“哎哎,别走啊,我又不收你钱,你怕什么!”
“真的?”一听不要钱节俭的苏南停下了脚步,盯着钱壵的眼睛确定。
“如假包换,我钱壵不差这点银子。”许是商人对读书人天然的敬畏,她看着苏南这一身干净的书卷气就挺顺眼的,便有意结交,反正她一个人住也挺无聊,刚好还能有个伴平时解解闷。
“和我一起你不吃亏,晚上我再带你去个好地方,保管你会喜欢。”
“什么好地方?”见钱壵笑的一脸贱兮兮的皱眉问道。
钱壵看她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嘿嘿一笑,怪模怪样的朝苏南眨了眨眼,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
只见苏南在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顿时涨的通红,不由的提高了声音。
“你说哪里?宿柳眠花阁?”
钱壵见她这反应惊讶了下,看样子是知道这地方,随即露出一抹促狭的笑。
“怎么样,姐姐对你不错吧,这可是安和镇最有趣的地方。”
苏南面红耳赤的瞪着眼,毫不犹豫的拒绝,还不忘骂了钱壵一句。
“轻浮,我才不去那种地方。”
8. 第 8 章
晚上,宿柳眠花阁。
最后苏南还是被说动了,无他,自己的毛驴就是在人家门口丢的,她还是想去找一找,毕竟没有信件证明她连老太傅的府门都难进!
“来都来了,还不赶紧进去。”钱壵看着站在拐角口徘徊不前!的苏南笑话道:“不会是怕了吧?”
“没。”苏南踌躇着走出巷口,她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从小到大她一直恪守礼教,规规矩矩的读书从没去过烟花之地。
这突然跟着钱壵过来,待会也不知道如何开口询问她的驴!
她羞答答的在门口磨磨唧唧了半天,最后钱壵实在忍不住一把将人拉了进去,没好气道:
“怎么跟个小郎君似得,你怕什么,他们又不吃人,畏畏缩缩的不像个女人。”
苏南突然被她推了一把,惊的差点没叫出声来,转身就想跑,却被迎面过来的小倌一把拦住,浓郁的脂粉香气随之附了上来。
想起昨天晚上被纠缠的情形,苏南吓的连连后退。
那小倌一下子扑了个空,妩媚的大眼顿时泛起了水雾,咬着唇瓣娇嗔的一跺脚,可怜兮兮的埋怨道:“小女郎怎么这样,是不想要奴家伺候吗?”
“不,不是……”甚少与男子接触的苏南哪见过这阵仗,顿觉头大,结结巴巴解释,“我,我只是不喜欢太浓的脂粉味。”
被嫌弃了的小倌听她这么说更是泫然欲泣起来,“客官这般说是不喜欢双儿了?”
“没有,没有……哎,也不是,你不要误会——”苏南一个头两个大,她也没说什么怎么就要哭了,她就只是来找驴的而已,“哎,有话好好说,你,你别哭,我可没欺负你啊!”
那自称双儿的小倌捏着帕子犹自抹着眼泪,看着苏南又急又慌的样子顿觉好笑,悄悄在帕子底下勾了勾唇角,这么单纯有趣的客人还是头一次遇到!
“那客官就是喜欢双儿的了,那今晚不如就让双儿陪你。”小倌说着上前就要去挽苏南的胳膊。
苏南早就憋的满脸通红,哪敢真让他碰到,连忙朝一旁躲去,“别,我不需要人陪,我只是来找驴的,你去找别人吧。”
找驴?上青楼来找驴?这又是玩的什么新花样吗!!?
那叫双儿的小倌愣了下,再看向苏南的眼神时有些复杂。
对于苏南的反应一旁的钱壵差点没笑出声,瞧着还在愣神的小倌钱壵抬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这小倌长的不错,水灵灵的大眼睛欲语还休的很讨人喜欢。
“你叫双儿是吧。我这姐妹就是个呆子,头回来这有些不解风情,你缠着她不如来陪陪我!”
“你怎么动手动脚的,轻浮!”苏南看着钱壵毫不避讳的将手伸向男子的面颊斥责道。
两人闻言都愣住了,齐齐回头看去,不由笑了起来,那小倌更是笑的花枝乱颤倒进钱壵的怀中。
“呵呵……客官你这朋友可真有意思。”小倌笑的眼泪差点掉了出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真不知道这人是真呆还是纯情!
客人若是不碰他们,那他们还怎么赚钱嘛!
苏南话出口也自知失言,这本来就是青楼楚馆女子玩乐的地方,反倒显得自己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傻里傻气的,不由闭上嘴巴又离两人远了些。
殊不知她们刚进门便有昨夜调戏过苏南的小倌认出了她,有爱看热闹的想起他们家阁主似乎对这小女郎有点兴趣,一溜烟的跑到二楼扶风长待的雅间。
“爹爹,爹爹,楼下有个乐子要不要看——”
此时扶风正半倚在软榻上看着账本,没了白日里面对外人时常挂在脸上的浅淡笑意,谪仙般的面容清冷疏离,一袭华贵精致的紫色软袍柔顺的垂落在榻边,更是给他柔弱的身姿蒙上了一层慵懒的贵气。
听到吵嚷的声音轻轻蹙起眉,看向突然进来的小倌眼中划过点点不悦。
“不是和你们说了,这几天有事先去找青蕴,又跑来我这作甚!”
那小倌也不怕他的冷脸笑嘻嘻的凑上去,“爹爹先别骂我,你可知今晚我们楼里来了谁。”
“谁来了?”扶风眼皮轻掀慵懒的坐起身。
“昨晚那个小女郎啊!”小倌掩着嘴偷笑,“昨日看着挺正经的,没想到今晚就按耐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爹爹这惊为天人的容貌勾引了!”
说着瞄了一眼扶风眉目如画谪仙般的容貌。其实真论起来面前的男人比他们大不了多少,想当年这可是楼里风极一时的头牌,多少人豪掷千金也只为博美人一笑,可惜如今做了阁主早以不接客了。
扶风闻言执着账本的手顿了下,斜斜瞥了一眼一脸促狭的小倌,凉凉道:“你是不是太闲了,楼里来的客人不去招呼为了这么点小事却往我这里跑。”
瞧着扶凉幽幽的眼神小倌吓的缩了缩脖子,疑惑道:“爹爹没兴趣吗?”
“蓝竹,你要是真没事干就下去多招揽些生意,别总是在这打扰阁主。”此时青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看见软榻边缠着扶风的小倌喝道。
听到身后的呵斥声蓝竹张嘴就要反驳,可看见青蕴手中的药碗时又突然顿住,讶然道:“爹爹生病了?”
扶风接过青蕴手中的药碗蹙眉看了一眼,没有回答蓝竹的话,忍着苦涩抬手一口喝了。
“只是有些咳嗽。”
谁让他昨夜贪杯多喝了一点,又在外面吹了一会风,今早起来嗓子便开始不舒服。果真是年纪大了,一点折腾都不能有!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下去吧,我这还有不少账要看。”
青蕴伺候他喝完药又端了杯茶水给他漱口,顺便贴心的在他后腰放了个软枕靠的舒服些。
“爹爹真的对那小女郎没兴趣吗?”蓝竹抬眸看向扶风,见他神色略显疲惫有些沮丧。
扶风头疼的按了按额角,想起那个仅有两面之缘一身书卷气的小姑娘,眼眸澄澈透亮,遇见男子时少有的腼腆青涩。
若是闲来无事逗一逗确实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今日他没空,身子不舒服不说还有一堆的账要看,实在没心情。
疲惫的朝蓝竹摆了摆手,“别在我这墨迹了,下去忙吧。”
蓝竹抿了抿唇仿佛挺失望的,走到门边又探出脑袋贱兮兮的问了一句,“爹爹真没兴趣?”
那么好玩的小女郎,爹爹要是不要,他们可稀罕的紧!
扶风只觉得额角的青筋直跳,对上蓝竹促狭的目光咬了咬牙,抬手将手中的账本丢了过去,“滚……”
蓝竹嘿嘿一笑,轻巧的躲开,高兴的跑了。
“爹爹不要,那就便宜我们咯!”
看着那兴奋的背影扶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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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的叹了口气,自己都多少年不接客了,这小蹄子怎么就觉得他会对人家小姑娘感兴趣了!!!
深吸了一口气复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朝青蕴说道:“等下你去和蓝竹说下,那小姑娘一会要是找驴子别为难人家,去后院牵给她。”
“是。”青蕴想了想昨夜阁主特意让人带回来的毛驴应了声。
而楼下此时却越发的热闹了,钱壵一手揽着男人的细腰在人白嫩的脸上捏了捏,瞧着苏南脸颊微红的纯情小模样差点没笑弯了腰。
自诩风流道:“来都来了还装什么正人君女,你这木头一样的还让这些小郎君情何以堪。”
“可不是嘛!客官来了这要是都不选兄弟们侍奉那让我们以后怎么活呀!”说着顺势倒进钱壵的怀里,用眼角余光瞅了一眼苏南,好像看见了什么薄情寡义的负心女子一般,还不忘捏着帕子压了下眼角压根没有的泪珠。
风流成性的钱壵看美人柔弱无骨的倒在自己怀里那叫一个怜香惜玉,连忙将人揽进怀里柔声哄着,小心肝的叫着,再趁机占点便宜,逗的还在欲拒还迎的小倌花枝乱颤的。
苏南看着两人在那旁若无人的打情骂俏羞的小脸通红,有心想让钱壵规矩些,但面对这种事情自己笨嘴拙舌的又怕闹出笑话,嗫嚅了半天也只小声的嘀咕了句,“不知廉耻,伤风败俗。”
钱壵抱着美人调笑了会,转脸瞄了眼还在眼观鼻鼻观心纯情的不行的苏南,眼珠子一转,附在双儿耳边说了些什么,惹的男子咯咯一笑,调情似的捏着帕子在她身上拍了一下。
“你可真坏。”
钱壵昂着脑袋朗声道:“去把你们楼里漂亮的小郎多叫几个过来,让我这姐妹好好挑挑,早听说你们这里美人众多,也让我好好看看别糊弄本小姐。”
“这是自然,客官来我们宿柳眠花阁可是对了,我们楼里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保管你满意。”钱壵话音刚落,先前在楼上和扶风打趣的蓝竹正好走了过来,又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苏南就上前挽她的胳膊,“保管让这位客官也满意。”
苏南条件反射般的赶紧躲开,一边惊恐的朝后退一边指着钱壵严词拒绝。
“你……你们去陪她就好,她给银子的。我只是来找我的驴子,不用你们伺候。”
她不躲还好,一躲更让人有逗弄的心思,眼疾手快的一把将少女拉住,又朝趴在钱壵怀里的双儿使了一个眼色,立马心有灵犀的将苏南团团围住,左右拉着她的胳膊就要把人带上二楼。
苏南顿时吓的心惊肉跳,总有种羊进狼窝要被吃干抹净的感觉,连忙挣扎着就要跑。驴她不找了还不行吗!这总比掉进妖精窝里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强吧?
可进来容易再想出去就难了,身后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钱壵,与那两个小倌狼狈为奸半拉半拽的将人给弄上了楼,雅间房门一关,她便像个进了狼窝的兔子被一群眼冒绿光的小倌围了起来。
钱壵家资丰厚平时为人又风流大方,头一次看见苏南这种纯情的过了头的女子,有意看她笑话,不光给自己找了好几个漂亮小倌伺候,还给苏南点了一堆男人,一群莺莺燕燕围着两人好不热闹。
苏南被强行按着,缩手缩脚的坐在里面,与钱壵如鱼得水的享受模样相比,少女脸红的活像个被地皮流氓欺负坏了的小郎君。
9. 第 9 章
被欺负的惨了的‘小郎君’面红耳赤的坐在绣凳上,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少女那见过这等香艳的阵仗,澄澈透亮的眸子满屋子躲闪,就是不敢看面前花枝招展的小倌们。
可她越是纯情正经便越招这些小倌的稀罕,平时都是客人调戏他们,何曾有过他们戏弄客人的时候,仗着苏南性子柔和脾气软,一个个更是卖了力气的在苏南面前搔首弄姿,就喜欢看少女羞赧的不成样子却又无可奈何的小模样。
苏南羞羞答答的坐在凳子上憋了半天,眼看着再不阻止很有可能真要被这些小倌们吃干抹净了,一边的钱壵还在乐呵呵的享受着美人柔情蜜意的侍奉就气不打一处来。
来之前说好的是帮她找驴,转脸就变了卦,瞧她现在这副色|欲薰心的死摸样,哪还有要给她找驴的迹象!
她就不该相信这狗东西的鬼话,还想着法来戏弄自己!
气死她了!!!
看明白这点的苏南暗暗咬了咬牙,猛地从绣凳上站起来,小心避开衣着暴露清凉的小倌时不时在她身上的撩拨的白皙手臂,气势汹汹的走到钱壵面前,一把拍开一个小倌要送到她嘴边的酒杯。
质问道:“不是说好来帮我找驴的吗?现在干嘛呢!”
眼凑着美人送来的美酒就要到了嘴边又陡然落在了地上,钱壵伸着脖子愣了下,抬眸看见苏南正一脸怒气的盯着她不由笑了下。
“你先别生气呀!我又没说不帮你找,找前先放松一下也无伤大雅嘛!”说着指着满屋子的莺莺燕燕,笑的一脸贱嗖嗖的。
“你看我给你安排的一屋子漂亮美人,想找的话你随便问问他们就好了。再说了就是一头驴而已,丢了就丢了,要是找不到回头我再给你买一只就是,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我就要我那只驴。”苏南搓着牙花子恨声道。
那是一头驴的事吗,主要是母亲那份盖了官印的信!
"行吧。随你,你去问问这些小美人们知不知道你的宝贝毛驴。"钱壵撇着嘴无所谓道。
“我知道,客官的驴我知道在哪。”这时蓝竹突然嬉笑着出声。
“真的?”苏南眼眸顿时一亮,也不跟钱壵掰扯了,“在哪里?我现在就去找回来!”
“知道是知道。”蓝竹说着顿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狡黠的笑,“但我可不能轻易的告诉你!”
闻言苏南不由皱起了眉,亮晶晶的眸子露出些许失望,复又诚恳单纯的询问,“那你怎么才肯告诉我?”
“这个嘛!”蓝竹抿着唇状若思考了一下。虽说有阁主的交代不与她为难,但实在是这个小女郎软绵绵的,一副正经又纯情的小摸样看着实在好欺负的很,又有趣的紧,这可不怪他生了戏弄的心思。
蓝竹转眸朝那个一脸单纯询问的少女勾唇一笑,“你得陪在座的哥哥们喝杯酒我就告诉你!”
他话落屋里那群小倌们顿时乐开了花,七手八脚的又将人拉到了桌前坐下,倒酒的倒酒,调笑的调笑,嘻嘻哈哈又闹了起来。
苏南慌里慌张的看着被硬塞在手里的酒杯,恳求道:“我不会喝酒,你换一个要求吧!”
“你有一个女子怎能不会喝酒,莫要哄骗我们。”众小倌起哄道。
“我真的不会喝,你们别为难我了,那头驴对我来说很重要,便告诉我吧!我出银子买回来好不好?”苏南端着快被推到嘴边的酒,欲哭无泪。
“那可不行,我要是直接告诉你了,客官肯定就走了,我们留不住客会被爹爹骂的!”蓝竹哪里肯轻易的把人放走,故作委屈的说道。
她心肠柔软善良,对于这些卖身到青楼的男子心底带着一点温柔和怜悯,明知道他们是有意戏弄自己,但也不愿仗着客人的身份去轻视粗鲁的对待,只一味的轻声恳求。
可这些男子实在难缠,她又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一番下来急的额头冒汗,求助的看向钱壵。
而那一旁看好戏的人朝她咧嘴一笑,两手一摊无奈的耸了耸肩,爱莫能助的表示,“美人不愿说我也没办法,总不能强求吧!多不大女人。”
果然对这种狗东西就不能抱任何幻想!!
苏南心里憋屈,抿了抿唇一脸视死如归的转过脸,看向蓝竹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我喝了你便告诉我?”
“这是自然,哥哥们不会骗你!”见鱼儿上了勾,蓝竹眨了眨眼掩唇一笑。
见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证,苏南为难的看了眼手中清澈的酒水,喝杯应该没事的吧?
抿着唇犹豫了片刻,咬牙一口闷了!
一杯酒而已,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别人能喝自己浅尝一点也没啥!!
从没喝过酒的苏南不知轻重张口就闷,看似清澈如水的液体,入口却是辛辣的,顿时呛的她忍不住咳嗽。
“咳咳……什么鬼东西,好辣……”
围着她逗趣的男人们也没想到少女如此豪气,刚才为了逗她故意倒的是杯烈酒,看着她呛的通红的小脸愣了片刻随之引来一阵欢笑,连忙帮忙拍了拍她的后背缓解。
领头的蓝竹也没想到少女喝的这么干脆,这么烈的酒一口就闷了,真是傻的可爱,看样子确实没喝过酒!
这么干净单纯的小女郎真是越看越喜欢,心尖尖都跟着软了下来,可就是太正经了,有些不解风情。
蓝竹掏出帕子温柔的给她擦了擦唇角沾染的一点酒液,眼眸微转,脸上闪过一抹兴味,柔声笑道:
“不错,小客官真豪气,再来一杯。”
“不是只喝一杯的吗?”苏南傻眼了,看着又塞进手中的酒杯清澈的眼眸圆睁。
“哪有喝酒只喝一杯的,咱们屋里这么多哥哥,你也不能厚此薄彼吧!”蓝竹捏了捏苏南染着红晕的白皙小脸娇嗔一声,“放心吧,哥哥我心疼你,这杯是果酒不辣口。”
苏南懵懵的看了一圈屋里围着她打趣的男子,少说也有十来个,这要是都喝下去她也不用去见明天的太阳了,立马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拒绝道:
“不行的。你说我陪你喝了酒就告诉我毛驴的下落,我已经喝了你不能食言。”
蓝竹呵呵一笑,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看样子还是我比较讨小客官喜欢,是只想我陪你喝吗?那好办呀,来,我先陪一杯。”
说着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笑着看向苏南手中还没空下来的酒杯,“小客官怎么还不喝?”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
苏南见他误解自己的意思有些着急,磕磕绊绊解释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蓝竹打断。
“小客官是看不上奴家吗?一杯酒而已,这点薄面都不愿给吗?”
他声音透着幽怨,委委屈屈的似乎失落的不行。性子柔软的苏南那里忍心看着柔弱的男子难过,立马仰头将手里的酒喝了下去。
这次入口倒是清冽香甜不在辛辣,勉强能接受了些。
“这次是最后一杯了,真的不能再喝了!”
“咱们楼里的果酒味道香甜可口味道很不错,小客官就喝一杯怕是品不出什么?不如再来一杯尝尝。”见她喝了,蓝竹一扫刚才的低落笑着又将杯子满上。
趁着小姑娘耳根子软没反应过来,赶紧趁热打铁继续劝酒。
“不醉人的。”
苏南砸吧砸吧嘴,垂眸看了一眼又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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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杯子,好像味道确实不错,那就再喝一杯吧!
抬手又喝了一杯,没一会儿单纯的少女被连哄带骗的好几杯下了肚。
可这酒味道虽好但后劲却足,仅仅半壶酒喝完,平时滴酒不沾的少女已是面颊酡红,晕晕乎乎的了。
砰的一声,脑袋一歪醉倒在了桌子上!
突然的动静吓的旁边和美人打情骂俏的钱壵一跳,回头一看自己姐妹已经醉的不省人事了!
她讶然的拿起还没喝完的酒壶晃了晃,发现这人连半壶酒都没喝完就倒了,不由咧嘴嘲笑,“还真没怎么喝过酒啊!才这么点果酒就倒了,丢人!”
一旁将人灌醉的蓝竹伸手捏了捏少女红扑扑的小脸,笑的眉眼弯弯,故作叹气道:“还没带小客官找她的驴呢,现在醉了可怎么办才好?”
钱壵也笑了,随意的摆了摆手,朝蓝竹吩咐道:“你去给她找间干净的厢房住一晚,明天再带她去找驴!”
本来是想带这个正儿八经的小古板来开开眼界,没想到几倍杯果酒下肚就倒了,那后面的快乐只能她自己享受了!
钱壵此话正合蓝竹心意,闻言自是高兴的将苏南搀扶起来重新安排个屋子,而一直在陪着钱壵的双儿见蓝竹一个人扶着醉酒的少女有些吃力,乘机站了起来便要去帮忙。这个小女郎他看着也挺喜欢的,都是一个楼里的小倌,他自然也看出了蓝竹的心思。
可刚站起来便被钱壵拉住了,有些不高兴道:“双儿要去哪?”
“我看蓝竹一个人扶着小客官有些吃力,想去帮帮忙。”双儿昧着良心道。总不能坦白的说自己更喜欢那个小女郎,想要去分一杯羹吧!
钱壵不疑有他,大手一挥将双儿拉进怀里,随便指了屋里两个小倌,“你们去帮忙,双儿留下来陪我。”
双儿被拉住一屁股跌坐在钱壵的腿上,看着被人搀扶着远去的小女郎幽幽叹了口气,可惜了,自己没机会占少女的便宜了!
默默回头看了一眼风流不羁的钱壵,算了,这个看起来也还不错,比那些满脑肥肠的老女人强多了,是个大方的金主,也不算吃亏!
而苏南软着双腿被两个小倌合力搀扶着带出了雅间,走到一半突然迷迷糊糊的醒了,迷茫的张望了一圈,见不是原来的屋子便挣扎了起来,脑袋晕晕乎乎的还不忘想着她的驴,嘴里嘀嘀咕咕的推开身旁搀扶她的人。
“你们要带我去哪?我还要去找我的驴……我的驴……”
那两个搀扶她的小倌被她推的一个踉跄失手将人松开,在一旁关注着苏南的蓝竹怕她摔着连忙抬手将人扶住,垂眸看了一眼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少女一眼,好笑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哄道:“你的驴就拴在后院,你乖乖的明早就把它给你。”
“你骗人,我现在就要,你现在就给我……”
许是被骗多了,醉的迷糊的少女意外的固执任性起来,抬手推开蓝竹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就要下楼去找她的驴。
醉酒的人下手没个轻重,一下子将蓝竹摔了个屁股蹲,可这么个醉鬼也不敢让她在二楼的回廊里乱跑,无论是摔着了还是冲撞了客人都不好。蓝竹也顾不得疼连忙叫一旁的两个小倌帮忙拦住她。
可苏南一心要找她的驴,晕晕乎乎的感觉身后有人追,下意识以为是有人要阻挠她找驴,软着腿爬起来东倒西歪的就跑。
可脚下虚浮的步子还没走两步就软绵绵的朝前扑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撞到别人结实的门上,就听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迎面露出一抹淡紫的衣角,一道馥郁清雅的幽香悄然飘入鼻尖,不甚清醒的苏南结结实实的扑进了一个单薄温软的怀中——
10. 第 10 章
终于将这几天的账理的差不多,扶风疲惫的捏着眉心出了雅间,一不留神迎面便被人扑了个满怀,猝不及防的他没吃住这股力道被压的连连后退,险些仰面摔了下去。
身后的青蕴连忙上前去扶,“阁主……小心……”
与楼下的热闹相比,二楼相对清净也鲜少有人敢在楼里闹事。扶风被这突然冒出来大狗一样的人扑的踉跄,连连朝后退了数步才稳住身体。略带疲惫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低头看向扑在自己怀中的人,此时正一身酒气面色酡红,嘴里还嘟嘟囔囔的抱着自己死不撒手。
清冷幽凉的眸子闪过一抹厌烦,正要发作仔细一看这不是昨日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少女吗?
扶怔愣了片刻,缓下了神色,他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登徒女!
见是这个有趣的小姑娘,紧皱的眉眼稍稍舒缓了些,轻轻将怀中的小醉鬼往外推了推却没有推开。
“无妨。帮我把她拉开些!”
少女看着清瘦但整个身体没有骨头似得全压在了他的身上,重的他后腰发疼,微微晃了晃身体。
青蕴赶忙在他后腰处扶了一把,听了他的话伸手便要将那八爪鱼似的少女给扯下来,眉宇间隐含怒气。这小东西昨晚看着还挺腼腆胆小,没想到今日喝了点猫尿就本性暴露,竟学那登徒女借酒生事还敢占他们家阁主的便宜!
“混账东西,快松开我家阁主。”
苏南迷迷瞪瞪的被酒意烧上头,突然抱住一块温凉柔软还香香的物什,惬意的眯起眸子。青蕴非但没把她扯开,反而让她察觉出后脖衣领的拉扯力,生怕有人抢她怀中的凉玉下意识的将人抱的更紧了。
仰着被酒气烧红了脸颊不住的朝扶风裸露在外,纤细白皙的脖子上轻蹭,嘴里还不忘迷迷糊糊的低声呢喃着:“凉凉的好舒服,好香……”
一直吃力扶着她的扶风陡然听见这声好似调戏的低喃愣了下,鸦羽般的眼睫微微颤动,美目轻垂。微微侧目就见面颊酡红的少女迷离着一双乌黑水润的眸子,像只着急寻食却找不到方向,在他肩颈处胡乱嗅着的毛茸茸的犬儿。
扶风看她这迷迷糊糊可爱的小模样忍不住哑然失笑,反倒是一直没能将她拉扯开的青蕴听见她这轻浮的话气的黑了脸,忍不住骂道:“放肆,我们阁主也是你能调戏的!你这登徒女赶紧将手放开……”
已经醉的糊涂的苏南又哪里听的懂青蕴气急败坏的警告,只觉耳边吵吵闹闹聒噪的不行,烦躁的哼唧了一声将脑袋朝香软处埋的更深了。
扶风见状向气的不行的青蕴摆了摆手,朝肩头处的少女轻轻勾起唇角,在她耳边吐气如兰道:“还想不想找你的毛驴了?嗯!”
耳边慵懒的声音微扬,带着丝丝缕缕温热的吐息略过她发烫的脸颊,酥酥麻麻的连那清雅好闻的香气似乎都浓烈些许。勾的苏南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更加的迷糊了,不自觉的抖了抖发红的耳尖抬起雾蒙蒙的眸子,歪着脑袋看向扶风挂着浅淡笑意的红润唇瓣,似乎是在用她那已经不甚灵光的小脑袋努力思考面前郎君口中的话!
半响,木呆呆的小脸陡然露出一抹痴笑,傻乎乎的咧着嘴乐呵!
“你也想骗我喝酒?我才不上当了,我要自己找,才不要被你们骗。”
她撇着嘴扬着脑袋一副看穿奸计的得意洋洋,谁也骗不了她的大聪明模样。
殊不知落在旁人眼中简直傻的可爱。
扶风不动声色的笑了声,顺着她的话闻道:“有人骗你了?”
提到这,醉酒的人似乎很是愤慨,从鼻子里哼了声,可算是让她找到告状的人,气呼呼的指着门外的那些小郎君,将他们忽悠自己喝酒的事全抖搂了一遍。
“就是他们,他们用我的毛驴骗我,骗我和他们喝酒,可坏了——”
末了,说着说着似乎是觉得身边香喷喷的男子是能给她做主来的,委屈的在他肩窝处蹭了蹭,乌亮的眸子红红的,就那么可怜巴巴的瞅着怀里的人!
扶风被她犬儿似的蹭着,带着酒气的灼热呼吸羽毛似的挠在他细嫩的脖颈上,泛起一阵细微的不适,不由的侧过了脑袋,垂眸正好瞧见肩头的少女这副可怜又可爱的醉态。
少女生的年轻俊俏,澄澈的乌眸水汪汪的透着些无辜的可怜,许是年纪小还在长个子,紧紧抱着他的高挑身形略有些单薄,扶风盯着她瞧了片刻。看着少女因醉酒而泛起艳色的眉眼,平静的心中忽的泛起一阵涟漪,清冷的眸中闪过一抹兴味。
如此单纯又有趣的小家伙,既然如此主动的扑到他的怀里,莫怪他起了戏弄的心思!
抬手抚上少女滚烫的脸颊,在那青涩滑嫩处摩挲了片刻,顺着她手指的地方挑眉看了一眼。
勾唇笑道:“是他们欺负的你?”
得了‘家长袒护’的少女立马精神了起来,乖巧的窝在扶风凉软的掌心里重重点头,“嗯。他们坏。”
“是吗。”听罢少女的告状,扶风将眸子一眯,扫视了一圈门外鹌鹑似的几个小郎倌神情冷了下来。
先前他已经让青蕴将事情交代了下去,只不过几日不在楼里,这群小东西又将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
扶风担任宿柳眠花阁的阁主虽然只有短短几年,但凭借着凌厉的手段和御下的严苛,在这帮小倌心里可是积威甚重。轻飘飘的眼神一瞟便吓的他们噤若寒蝉,哪还有之前欺负苏南的兴奋劲。
尤其是对苏南存了小心思的蓝竹,再看扶风对少女的动作,显而易见是看上了,虽不知清净了这么多年的阁主怎么就突然有了心思,但他再是喜欢这个少女也是不能从阁主手里抢人的!
挫败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呐呐的回道:“就是看她年纪小可爱,想要逗逗她,没有坏心思。”
浸淫欢场多年的扶风又怎会看不出蓝竹的想法,逢场作戏的小倌难得遇见这么个干净的小姑娘起了心思也是在所难免,若是平时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随他们闹了,但今日这个和他如此有缘的少女扑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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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的怀里,将他的兴趣勾了起来,那便让他先来逗逗!
“确实可爱。”
年纪小长的俊,性子软和好说话,打眼一瞧像只误入了狐狸窝的小羊羔,让人见之喜欢。
可再是动了心思,也不可阳奉阴违将他交代的话当做耳旁风!
这群小东西仗着自己平日宽容愈发不听话了,今日之事虽无伤大雅,但还是要给点教训,省的日后不服管教惹出乱子。
眼波流转间原先疲惫的脸上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淡笑意,朝着身后的青蕴吩咐。
“你知道楼里的规矩,剩下的交给你处理了。今晚没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打扰。”
自从扶风成为宿柳眠花阁的新任阁主后,楼里的小倌虽说比以前过的自在许多,但再是宽厚纵容也是有规矩的。阁主想惩戒几个不听话的小倌并没什么特别的,只是——
青蕴抬眸悄悄瞟了眼阁主怀中一直没有推开的少女,他自小就跟在扶风身边伺候,最是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别说以前作为楼中头牌身不由己时也没摧折他骨子里的傲气,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一阁之主无需再虚与委蛇,最是不喜人近身。
可现在这少女不光整个人都挂了阁主身上,他家阁主还不顾腰上旧伤主动揽着少女,丝毫不介意对方放肆的亲昵。
他觉得自从阁主外出回来后似乎有些奇奇怪怪的,他不是一向厌恶女子的吗?怎么这少女就特殊了?
可他再是想不明白扶风也没给他询问的机会,交代完后没理会门口那几个不听话的小倌装模作样的哀嚎,哄着怀中的少女又重新退回了雅间,房门一关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热闹。
蓝竹几人一看阁主流畅的把他看上的小女郎给带走了,无情的将他们交给楼里最古板严厉的青蕴受罚,一个个的都哭丧着小脸。
早知道阁主这么喜欢他就不起歪心思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走吧!别在这围着了,跟我下楼领罚。”青蕴扫了眼还眼巴巴围在门边的几个小倌,凉凉道。
“青蕴哥哥,你就饶了我们吧……”看着阁主这关门的干脆速度心知是求饶无门了,蓝竹眼珠子一转凑到青蕴身边,拉着他的袖子撒起娇来,瞟向扶风房门的漂亮大眼中满是暧昧,“反正阁主今晚有得忙,你偷偷放了我们不会被发现的。”
“好不好嘛!青蕴哥哥……”
“想卖弄风情找女人去。”心如冷铁的青蕴瞪了他一眼,无情道:“仗着平日阁主纵容越发不将规矩放在眼里,这次你们谁都跑不掉,都给我乖乖去领罚。”
“尤其是你,蓝竹。”
果然对着个木头说好话没用,怪不得阁主总说这家伙古板不知变通,竟然还点名批评自己,活该不讨女子喜欢挂不了牌。
生气的扔了拉着他的衣袖。
“哼!你没有人情味。”
青蕴懒得和他计较,这帮年轻的小倌三天不训上房揭瓦,冷漠无情的将人都赶下楼,省的围在这嚷嚷给阁主添堵。
11. 第 11 章
屋外秀色可餐的小倌们被青蕴赶鸭子似的一股脑的全给清理了,屋内水灵灵的少女被扶风不怀好意的带进了室内。
房内熏香未散,清雅怡人。
苏南晕晕乎乎的被扶进屋,耳边吵闹的叫嚷声渐行渐远,喜欢灌她酒的讨厌鬼也没了。此时她小小的脑袋里满是开心,更加抱紧了给她出气的人。
香香凉凉还软软的,比夏天的凉被还要舒服,她很喜欢!
苏南眯着眸子小兽般满足的喟叹一声。
“抱够了吗?”一道清清凉凉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扶风吃力的将人扶到软榻边,见她还像只粘人的八爪鱼般赖在自己身上,柔软的唇轻轻贴近少女耳边,不出意外的瞧见那敏感的耳朵颤动了下,眼底涌起恶劣的笑意。
“我虽不介意你孟浪的行为,但再抱下去我可没力气再撑着你了,要摔的。”
苏南只觉一股温热的呼气随着男子幽幽的说话声羽毛般的挠着她的耳朵,痒痒的仿佛一直挠在了她的心尖上。
她忍不住偏了偏脑袋,将那只奇怪的耳朵往扶风的肩头蹭了蹭,趁机猛吸了口男子身上好闻的淡香,试图将这股难耐赶走。
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这番猫儿似的行为在他人看来属实的孟浪,若是碰到其他郎君被如此轻浮的对待早被一巴掌扇了过去,顺便再将人扭送到衙门挨几板子。
可偏偏她面嫩又俊俏,即使是有些过分的动作也因醉酒显得一团稚气无害,再被一双莹莹无辜的眸子静静看上两眼,再狠的心都要被看化了!
即使是游走欢场多年的扶风也难掩喜欢,更何况他还有心想要逗一逗!
只是他腰上有旧疾受不得力,少女虽看着清瘦但毕竟是女子,又醉的没了骨头,他可不想累得自己腰伤复发。
伸手摸了摸她薄红的耳朵嘴角含笑,满意的看着那双本就迷茫的黑眸渐渐涌上水雾,轻声哄道:“你乖乖的,把手松开些好不好?你勒的我腰有些疼。”
一向教养极好的少女即使醉酒,谦逊清正的礼仪也是刻在骨子里的,闻言皱起了眉头,反应迟钝的脑袋思考了会,顿时懊恼的松开了一直紧紧抱着的柔软凉玉。
发红的脸颊上有着迷蒙的愧疚,“对,对不起,我不该的……”
“不该什么?”
扶风将她轻轻推到软榻上,清冷精致的眉眼满是兴味。
“不该如此无礼,对不起,弄疼你了……”少女耸拉着脑袋,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垂着长长的眼睫乖巧又愧疚的坐在软榻的边边上,“我喝醉了,不是故意的……”
“一句道歉就结束了?那可不行。”扶风无情的拒绝了她的歉意。
“那,那……”真诚的道歉被拒绝让苏南浆糊一般的脑子更浑了,无措的搅着手指为难起来。
“那,那我给你抱回去吧!”她忽的想到一个好点子。
这样就不算占便宜了,还能扯平!
静静看她纠结了半响,原以为会辩解出什么花来的的扶风在听到她的话后愣了下,随即哑然失笑。
“你倒是会占便宜。都醉成这样了脑袋还挺机灵,一点亏都不吃。”
“不可以吗?”苏南疑惑的歪了歪脑袋。这样最公平的呀!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小东西,我看你是起了色心。”扶风一指头戳在少女的脑袋上,笑骂道,“若是真想道歉,可不是嘴巴说说,来点实际的。”
“那,那你想要什么补偿?”苏南迟钝的脑子被戳痛了,可怜巴巴的捂住脑袋,“我带的东西都在毛驴那里,它不见了,我没有什么能给你的!”
“怎么,想耍赖。”
“才不是。”做错事需要道歉弥补是天经地义的,她才不不推卸责任的人。
她默默思考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能拿出来作为赔礼的,唯一的家当还和她不听话的驴一起失踪了……
少女无措的抬起眸子,水汪汪的眸子蒙了一层薄雾,羞答答的打着商量。
“对不起,我没想耍赖,我的东西都在驴子身上,等我找到它都给你好不好?”
“如果我不要你的东西呢?”
扶风微微弯腰,清冷的眉眼染上一丝妩媚,在苏南清秀的脸上仔细审视了片刻,似乎是在确定这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抬手捏了捏少女尚带着点婴儿肥的脸蛋,坏心眼的开口说道:“但我要你,给不给?”
随着男子逐渐靠近,那股让人喜欢的淡雅清香如清晨薄雾般一点点将少女笼罩,苏南忍不住嗅了嗅鼻子,不由的眯着眼睛朝香气的来源处贴近。
她真的好喜欢这个香气啊!还有香气的主人,天上下凡的仙君一样好看!
苏南晕晕乎乎被勾的神魂颠倒,哪里能听清楚扶风说的话,什么圣贤书,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一股脑的都忘了个干净,小色鬼一样揽上那截细柳似的纤腰,将脸颊埋进男子柔软的小腹上。
染着醉意的声音闷的发颤,“好香啊!你可以告诉我用的什么熏香吗?”
“不可以。”扶风被少女突然的靠近弄的一愣,没想到这看着单纯的小东西还挺会转移话题的。
话落,他抬手轻轻抚摸上少女绸缎似的发,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脑袋从身上拉开,捏着她的下巴居高临下的将话重复了一遍。
“你还没回答我,给不给?”
“什么……?”苏南不大的脑子慢半拍的疑惑了下,被人捏着下巴的感觉并不算好,尤其是那双藏在淡紫衣袖下冰凉的玉指渐渐收紧的力道,迫使她抬起迷蒙的眸子,猝不及防的对上扶风清冷淡漠的面容。
眉眼精致如谪仙,此时那双黝黑冷淡的眼睛微微上挑,垂眸看人时眼底的冷意都带着一抹股似有似无的蛊惑。
从未与男子有过多接触的苏南好像被他冰凉的手激的清醒了一瞬,可当再次对上扶风那双风流多情的美眸,顿时又晕乎了起来,短暂的清醒也瞬间被击的溃不成军。乐颠颠的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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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傻啊!这样的话不还是让我占便宜吗。”
她可是女子,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怎样都是男子吃亏的!
这么好看的郎君,真是好傻呦!
扶风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小东西是想歪了,年纪不大小脑袋瓜倒满是坏水,好笑的狠狠捏了把少女软嫩的脸颊,见她捂着脸吃痛方才松手。
没好气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倒是挺会想美事。”
坏心思轻而易举被戳穿,苏南不好意的红了耳尖,许是对面的男子生的太好看,又或是初次离家出远门对这个有过几面之缘的男子本能的欢喜,今日所为饶是不符她平日所读圣贤书,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对方。
即使是把她捏疼了的芊芊玉指,一旦握进手心便不想放开。
“不是你说的要我吗?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的。”
扶风想要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那小姑娘力气大的很,许是醉了酒更带了份倔劲,似乎把他的手当成什么清凉的把件,很是固执的按在她的脸颊上。
掌心下的脸庞红的发烫,大狗一样乖巧的轻轻蹭着,可怜又可爱,可说出口的话却是直白孟浪。
扶风眼底闪过一抹晦暗,明知她是醉的失了神志,可少女实在纯稚的可爱,还是忍不住继续逗弄。
好奇还能从这小家伙的嘴里听到什么傻里傻气的话!
“为什么是我就愿意?外面那些陪你喝酒的小郎君不喜欢吗?”
说到那群哄骗她喝酒的小倌,苏南清秀的的小脸顿时皱了起来,气呼呼道:“他们最是坏心眼,没有你好,不要他们。”
“你怎知我就是好的。”扶风脸上露出一抹好笑。
“你好看。”少女昂着下巴痴痴地笑了,“长得好看还帮了我,怎么不是好人呢。”
扶风听后怔愣了下,被她醉言醉语弄的无奈,看似懵懵懂懂少女怎么喝了酒变得油嘴滑舌!
“本阁主可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说两句好话我就能饶了你。”扶风挥袖弹了她一个脑瓜崩,故作严肃道:“明日再找你算账。”
小家伙碰巧扑进他怀里后临时起意弄来解闷的,如今逗弄了半天自己也累了,故而不在和她闹腾,直起身理了理不算凌乱的衣袖,看着因他骤然离开的而面露失落的少女美目轻挑,似乎又想到什么坏点子。
朝她一展双臂,不怀好意的促狭道:“虽说明日再找你算账,但今晚也不能轻饶了你。过来伺候我更衣休息。”
他本是眉目如画谪仙般清冷样貌,偏生了副柔弱的风流体态,薄背素腰,举手投足高雅中总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慵懒诱惑之意。
在满屋清雅熏香中,昏黄柔和的灯火里,那段一掌可握的弱柳细腰,在灯影下影影绰绰好似柳条摆舞,脆弱的不堪攀折。
苏南昏沉的脑子更晕了,蕴满薄雾的黑眸死死盯着那藏在淡紫衣衫下,被腰封紧紧缠住的,触手可及的一截软腰,悄悄的咽了一口口水。
12. 第 12 章
她感觉身体越来越热了,想要去靠近,想要去触碰,可往常所读的圣贤书,仅存的一丝理智让她死死拉扯着她,让她做不出如此冒犯的事。
“男女授受不亲,不可轻挑……”
苏南艰难的移开眸子不敢再看,用力晃了晃脑袋,企图将那些不该有的杂念都甩出去。
扶风瞧她这副有色心没色胆的小摸样乐出了声,“现在知道授受不亲了,之前那般粘人的又是谁?”
不太灵光的脑子转了转,好半响才迟钝的想起之前孟浪的行为,苏南被他说的羞愧不已,本就被酒烧红的脸更烫了。
修长的手指心虚的搅着衣角,水汪汪的眸子窘迫的仿佛下一秒就掉起小珍珠。
扶风垂眸瞧着她那副紧张无措的清秀小脸顿觉好笑又好玩,真不知道这小家伙是怎么长这么大的,跟个小郎君似得不经逗。扶风眼底不经浮现出一丝怜爱,看着她委屈巴巴垂下的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
大发善心道:“算了,看你这摸样就不是个会干活的人,便不用你伺候了!”
说完他又指了指苏南屁股底下的软榻,恶劣道:“不过今晚你只能睡在这榻上。”
一听不用伺候了还得到了男人的谅解苏南立马高兴的抬起了脑袋,可当听到自己要睡小榻时又不免皱起了眉。
她在家虽然不受宠,但日常生活起居应有的家中也不曾亏待过,哪里在睡觉上委屈过。她瞅了瞅屁股下的小榻,在心里默默衡量了下自己和榻间的长度,又偷偷瞄了眼室内藏在帷幔中宽大的床铺,默默的撇了撇嘴。
屋内明明有床,为什么只准她睡小小的窄榻!
她想睡床,但她不敢说!
扶风一看她那偷偷摸摸的样子便猜到她的小心思,故作生气道:“怎么,想睡床?”
好不容易面前的郎君发了善心不追究自己的冒失了,她顶着颗不甚清醒的脑子也知道不能再触霉头,连忙将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屁股一撅听话的爬上了小榻上,背对着扶风委委屈屈窝在了里面。
“我没有想睡床,我有小榻就可以了——”
这方软榻是扶风平日小歇时用的,因为他腰上有旧伤,不能长时间久坐,故而这小榻做的很是柔软舒适。但毕竟是小憩用的,比不得床铺宽大。榻上的少女看着单薄瘦弱,但生的高挑,又长腿长脚的,小小的一方窄榻可不够她伸腿的。
扶风静静看了片刻,见她背对着自己侧卧还算老实,便也不在管她。虽然窝在一个小小的软榻上有些委屈,也总比出去让那群小倌给祸害了强。
别看刚才教训了几个不听话的,可楼里喜欢她这种年轻俊俏的小女郎可不少,小东西将自己喝的醉醺醺的一不留神就掉进了狼窝,没他看着点等明日醒来可有她好受的!
瞧她昨夜被男子围困的窘态也不像是个会留恋花丛的,将她留在这也算是帮了小东西一把。
最后看了她一眼,见她缩在一起着实有些可怜,扶风难得大发善心的给她取了一床薄被盖上,省的睡得不舒服还着了凉。
一切收拾妥当转身回了内室,其实这间屋子是他平时方便处理楼中事务临时小憩的地方,他嫌这里过于嘈杂晚间休息一直都是在宿柳眠花阁后面单独辟出来的小院,没有特殊事情并不在这里留宿。
今日原本也是照常回去的,可恰巧撞上了这个小醉鬼。既然将她逗弄了半晌给自己解闷了,那他就大发善心留在这看护她一晚,免得又有胆大的不死心闯到这里捉人。
只是他刚躺下正要入睡,就听见软榻处一阵窸窸窣窣之声。
透过浅色的轻纱帷幔,就见榻上原先安静睡着的少女突然蛄蛹着坐了起来,扶风迷瞪着眼睛瞧她浑身刺挠似得在衣服上抓挠摸索了半天,以为是酒劲上来有三急,无奈叹息一声面朝里转过身去。
醉鬼就是麻烦!
“想起夜去旁边的屏风后面。”
寂静的黑夜里那还在刺挠的少女听见声音顿时停下了动作,安静了一会后竟掀开被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昏暗的烛火光亮,踉跄着朝声音来源摸索过去。
她感觉身体里仿佛有火在烧,还越烧越旺,燥热的急需什么清凉的东西来降温。
那股直窜小腹的热刚开始尚能忍受,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烧的人口干舌燥辗转难眠,她想寻些解渴的凉茶缓解一些,但当听见那道倦怠散漫的声音后,身体便不由自主在的想要靠近。
晃晃悠悠摸到床边苏南一屁股跌坐在床边脚踏上,再次嗅到那股喜欢的清香,身上难耐的温度似乎都降下去了一些。
她半趴在扶风的床头将下巴搁在同样散发着香气的被褥上,眼睛迷离的看着床里躺着的男子,伸出手小心的戳了戳。
已经开心过了,扶风此时睡意正浓不想再理会这个小醉鬼,裹着蚕丝薄被朝里挪了挪。
睡意朦胧的从鼻子里哼了句,“别闹,本阁主要休息,一边玩去。”
少女见床上之人不光没醒,还背对着自己朝里躲了起来心中有些焦躁和委屈,雾蒙蒙的眼睛涌上水雾。
“我好热,好难受……”
她想让他像之前一样摸摸她,他的手凉凉的很舒服。
“醉酒哪有不难受的,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被连续打扰扶风有些不耐,今天找的这个乐子一点都不自觉,他解完闷不好好睡觉缠人的紧,即使苏南声音透着委屈,但想要睡觉的扶风阁主还是心肠冷硬的闭着眼睛没有动。
他在外面奔波了数日,回来便马不停蹄的处理事务,今天光看账都看到了半夜,期间又一时兴起和少女逗趣了许久,已经累的不行,这会躺在床上实在睁不开眼,可没心情再陪她玩,也懒的管她哪里难受。
“可是好热,睡不着。”身体异样的躁动让她不知所措,床上的人也不帮她,委屈的苏南眼中含了一泡热泪,欲落不落好不可怜。
“你帮帮我好不好,求求你了——”
扶风被她吵的心烦,有些后悔将她留在屋里了!
看样子不解决这个小醉鬼今晚是别想睡觉了。他这算什么?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真是自作自受!!!
无奈的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半支起身子。
漫不经心又带着疲倦的轻斥声从里间传了出来,“谁让你喝醉了,酒气上头活该。”
“不是我要喝的。”听见扶风明显不悦的声音,已经醉的不行的脑子还不忘可怜兮兮的替自己辩解一下。
“是他们非让我喝的!”
“他们让你喝就喝,耳根子如此软怪得了谁。”扶风半倚在床头满脸被打扰了睡觉后的气恼。
苏南被他训的更委屈了,垂着脑袋纠结的扣着手指默默的不说话了。
脸色难看的扶风见她这样子又有些心软,毕竟少女看着年纪不大,又单纯内敛的很,想必也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被他楼里的那群小倌坏心眼的忽悠了一通,说起来也怪可怜的。
想到这扶风朝床边的少女招了招手,却还是板着脸语气不善道:“过来,我看看。”
苏南闻言眼睛猛的一亮,连忙抬起头将脑袋伸了过去,想让对面的男子摸摸她,证明自己没有说谎,她就是烫烫的才来找他的,不是有意打扰别人睡觉。
她这一抬头不要紧,反而是那张比之前还要发红的脸引起了扶风的注意。
清秀白皙的小脸此时艳丽的有些不正常,墨如点漆的眼底不知何时冒出一片血丝,眼睫忽闪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男子。
这种情况扶风太过熟悉……
许是面前的少女过于的纯澈,还没有沾染世俗那股污垢之气,少了以往女子眼中暗藏的欲念,本该极具攻击性的眸子也因不知如何纾解而泛起一层潋滟的水色,看起来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
扶风不经皱起了眉,一直慵懒的声线冷了下来,捧着她的脸质问道。
“他们给你喝楼里的春满园了。”
苏南哪里知道面前男子的说的春满园是什么东西,迷茫的双眼泛起疑惑,不解的呢喃了一声。
“什么是春——春满园?不知道!”
她眨了眨眼无辜的歪了歪脑袋,在男子温凉的手心里蹭了蹭。
凉凉的,很舒服!
总于触碰到这股清凉,少女得偿所愿的眯起眸子——
扶风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瞧少女这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便知道小东西是压根不知道自己喝了什么!
虽说这春满园喝了也不会伤身,但毕竟是用来调情的药酒,那些长年泡在欢场身亏体虚的女人喝了也就算了,可面前这少女年纪轻轻,正是生龙活虎的年纪,何须要喝这种酒,那帮小倌做事真是越发放肆了!
不过幸好那些小蹄子下手还有些分寸,没有给这少女点上柔情账,不然酒与香一同作用下便是无解的烈性情药。
现在只是喝了点调情的酒水身体是会躁动起来,但忍一忍也能过去!
扶风想了想,还是不打算管她,就让这小醉鬼自己熬去吧!
谁让她耳根子软轻信外人,借此事正好让小家伙长长记性。
随即玉手一推,将那张俊俏的小脸蛋推了出去,凉凉道:“看过了。没事,死不了。”
“你可以滚回去睡觉了。”
苏南刚享受到一点清凉就被无情的推开,顿时哀怨的看向床上慵懒散漫的男人,见他一脸的冷淡心里难过的不行。
想要伸手挽留,可自小逆来顺受惯了又做不出强人所难的事,憋屈的默默坐在地上一脸的茫然无措。
眼巴巴的看着扶风,期盼从那双冷淡又充满风情的眼中看到点愿意帮她的一点希望。
她真的很难受!可又不知到底哪里难受,本能的觉得面前的男子是有办法帮到自己——可他却冷眼旁观!
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纵使身体已经难耐的不行,还是像只温顺的小兽般安静,只是幽怨的看着人,不曾亮起爪子。
或许是少女的摸样太过乖巧也太过委屈,看的扶风一时心软,正当他软了语气开口要说些什么时,两条殷红色贸然的从少女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扶风愣了下,面上表情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该说不说,就这么一点酒水便刺激的流了鼻血,当真是少年人——精力旺盛!
他看着那两条流的欢快的鼻血沉默了片刻,最后揉了揉额角认命般的下了床。
"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打些冷水擦拭一下。会好过些。"
只是他白皙的脚尖刚沾到地板,一道清瘦的身影就伏了过来,劲瘦的胳膊紧紧锢住他的腰肢。
暗哑的声音混着温热的鼻血从他柔软的小腹传来,生怕他跑了。
“不要走,你抱抱我好不好,你抱抱我就不难受了——”
扶风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弄的一愣,少女灼热的呼吸隔着单薄的寝衣似乎也能烫着他细嫩的肌肤,一时让他僵住了身体。
没有等到怀中人的回应,少女不安的更加将人抱紧了。许是身体实在热的难耐,竟然大着胆子朝上攀爬蹭去,一直寻到男人裸|露在外莹润的脖颈上。
犹在僵硬中的扶风这才反应过来,陡然出手捏住少女尖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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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将那颗乱窜的脑袋固定住。
再让她磨蹭下去,他单薄的寝衣就要被这小狗东西蹭掉了!
好不容易寻摸点凉爽便被钳制住,苏南有些不满的哼唧了声。扶风眼睫轻颤,垂眸看向这张懵懂无知的俊俏小脸,眼神暗了下来。
出声道:“之前不还在说男女授受不亲么。现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苏南被身体里的躁动牵引,先前没有感受过舒适的凉意还好,可一旦触碰到了后便像干渴了许久的旅人骤然尝到清凉的水,如果不能大口饱饮又怎能解渴。
少女迷蒙的眸子血色渐渐浓郁,抹了一把鼻子上没有蹭干净的血迹,难得露出一点凶相,色厉内荏的嘀咕了一句。
“我已经求过你了,抱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说着依旧坚持的朝那清凉莹白处伸着脑袋。
扶风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手脚开始不老实的少女,故意说道:“我可没同意你抱我,这般无礼可不是女子所为。”
闻言守礼少女果然停下了焦急的动作,晃了晃晕乎的脑袋仔细辨别了下男子面容上的神情,冷淡戏谑,完全没有之前的巧笑嫣然,她忽然感觉到一丝危险,好不容易聚起来的一点底气顿时泄了下去,缩着脑袋小声补充道:“我就抱一下,你身上凉凉的很舒服。我不会做什么的。”
看她怂巴巴的小模样扶风玩味的笑了下,“你倒是想得挺美,小家伙,难不成你还想做什么?”
“没有,我没有坏心思的——”自知理亏的少女连忙辩解,心虚的不敢看人,那双不甚安分的手也恋恋不舍的松开了。
但身上实在燥热的难耐,尤其小腹处,好像有个火团子在身体里乱串,烧的她双目赤红。而面前清凉的人儿又不愿帮她降温,她只能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去碰他。
最后实在忍受不了的少女开始不顾形象的拉扯起自己的衣服,希望能让自己尽快舒服些。似乎是太过急切,下手时便没了轻重,在撕扯自己衣服时锋利的指甲从白嫩的脖子上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
扶风看的皱眉,他冷眼看着少女自顾自的做着伤害自己的事,眼见着这孩子因无从纾解难耐的快疯了,他忍不住软下了心肠。
他自小流落欢场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般干净纯澈的少女,他不同意抱,便真的松开了手,即使自己已经难受到自伤,依旧没有再向他伸出手。
也许是还不懂,又或许是真的乖巧,扶风此时却是难得动了恻隐之心。
他缓缓抬起手,将少女还在胡乱撕扯衣服的手拉到跟前,神色莫名的有些严肃。
开口询问道:“要想不难受有两个选择,一是出去泡泡冷水,二是——”看着面前懵懂年轻的脸,扶风顿了顿,继续说道:“二是,可以抱抱我。”
他的话音刚落,选择性忽略前面话的少女暗淡的眸子骤然亮了起来,急切又兴奋的扑向男人。
“我选抱抱。”说完心满意足的趴在温凉软玉上舒缓身体上的燥热。
扶风猝不及防被她大狗似的扑的朝后跌去,重重的倒了下去,好在身下就是松软的床铺并没有将他磕疼,但骤然颠倒的视线还是让男人迷茫了一瞬。
待反应过来,哭笑不得的男人揉了揉少女绸缎般光滑的乌发,抽出一只手漫不经心的挑起她的下巴,挑眉戏谑道:
“只要抱抱吗?”
苏南正沉浸在这份来得不易的清香软凉中,陡然被挑起脑袋眼中还残留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满,当她低头寻着声音来处看去时,一双清冷淡漠中带着蛊惑的美目倏忽的闯进她的眸中,美如谪仙的面容含着宠溺纵容的笑意,昏暗帷幔里,熔熔烛火中,身下的男人美的不似真人,莹莹泛着柔光。
苏南一时看的痴了,喉头不由的滚动了下,轻佻的话便脱口而出。
“还想,亲一下——”
扶风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小家伙当真是好玩的紧!
美目流转间眉头轻挑,一双纤细白皙的腕子轻轻搭上少女的脖颈,将她的脑袋朝下按了按,更加拉进了两人的距离。
呼气交缠间男人薄而润的唇微微勾起,带着风流的魅惑,轻轻附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好孩子,你可想好了。”确定了可就没得后悔了。
清浅的笑意随着呼吸悄悄震颤出去,仿佛一声声鼓点敲击在苏南的心口,随着血脉流淌,撞击着四肢百骸,震的她耳膜轰鸣,像是有千朵万朵烟花在脑海里炸开,除了眼前男子扬起的笑,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已经醉的分不清东南西北的苏南现在更是看直了眼,迷的晕头转向哪里还有脑子分辨扶风话中留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晕晕乎乎的点了点头,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少女盯着那红润的唇瓣更是色胆包天的轻轻碰了碰。
凉凉软软的好像夏天冰镇过的凉糕,还是甜甜的味道,苏南开心的眯起了眼睛。
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甚至不算不上亲吻,只是小孩子好奇的点到即止的一次触碰,但却给了扶风不一样的体验。
男人诧异的抬眸看向好像偷了腥的猫一样眯着眼享受的少女,没想到这小色鬼还真敢轻薄与他。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酒壮怂人胆!
看着腼腆的不行的人也有放肆的一刻,既如此可就别怪他没有提醒了!
或许是少女过于澄澈干净,又或许是他沉寂了多年的身子动了欲,无论何种原因,这一刻扶风难得生了一丝意动——
勾魂摄魄的美目划过一抹晦暗,凉薄的唇微微勾起玩味的笑意,呵气如兰的在少女耳边轻语:
“明日醒来可不要后悔哟!”
13. 第 13 章
次日一早。
明亮的晨光穿过雕花菱窗洒满凌乱的室内,照亮了满室旖旎。
苏南被窗外刺眼的阳光唤醒,先是迷迷糊糊的揉了下眼睛,总感觉今日醒来和以往大不相同,浑身舒爽畅快不说,还有股说不出来的轻松之感。
可还没等她细细品味,入目的是怀中不曾有过的温香软玉和被丢的乱七八糟满地凌乱的衣服。陌生的屋子,旖旎的场景,记忆不用她仔细回想便涌入脑海,断断续续让人面红耳赤的片段。
还有……
苏南僵硬的低下头,这次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白皙肩头上开满的斑驳红梅,入手光滑细腻的触感更是让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显然面前睡的正熟的郎君便是和自己春风一度的人!
男子背对着他好梦正酣,黑色的长发瀑布一般撒了满背,清凉柔滑的丝绸凉被搭在他单薄纤弱的身上,小小的窝在床边一角看不清长相,苏南使劲回想了下昨夜发生的事,或许是醉的太厉害,任她如何回忆脑子里除了那些让她羞愧难当的断断续续,也只有门边那抹被她扑倒的清雅好闻的淡紫!
从小到大循规蹈矩的少女脑袋此时轰的一片空白,她不敢相信自己昨晚借着醉酒真的和人有了肌肤之亲,还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子?
昨夜那个急色无耻之人怎么会是她……?
这要是回去被母亲知道了,还不打断她的腿!
即使这里是个青楼楚馆,床上之人很有可能是个卖笑为生的小倌,但苏家的家规也不许她做下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她所读的圣贤书也不许!
就在苏南暗自懊恼不知如何好时,那个一直熟睡的人也悠悠转醒。
那浑身如被车轮碾碎的酸痛感瞬间袭上全身,熟悉又陌生的不适感让扶风忍不住蹙起眉。
他无意识的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略有红肿的美目。
都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果然昨日还是太放纵了,任由小家伙胡闹是要遭报应的!
扶风忍着浑身的不适慢慢撑起身子,犹带着昨夜嫣红的眼尾慵慵懒懒的一扫,就见夜里生龙活虎的少女此时两眼空空神情呆滞,一副被刺激过度的呆傻模样,见他醒来仿佛烫到般猛的撤回揽着他腰肢的手,像是看见什么洪水猛兽,条件反射的连滚带爬退到了床边,犹不忘抓着被子遮住漏出来的身体,活像一个被恶霸强占了身子的小郎君。
扶风只觉得身上一凉,蚕丝被下满身斑驳的痕迹便暴露在清晨耀眼的光线下,青青紫紫一片连着一片印在白皙莹润的肌肤上好不精彩。
他不由蹙起眉,见少女这么大反应,垂眸瞧了眼身上斑驳的痕迹,危险的眯起眸子。
该说不愧是年轻人吗!下手青涩没轻没重不说,精力还旺盛的不行——
他这幅仔细保养的身子是被她当画布了不成?怪不得昨夜像只小犬般啃的厉害!
扶风心里一时生了埋怨,再看向少女时起了戏耍她的心思。
就见他嗓音嘶哑的调侃道:“昨夜你浑身上下有哪里没被我看过,现在想起来遮是不是晚了?”
苏南闭着眼心虚的躲在床脚正默念着非礼勿视,骤然听到这道懒散沙哑的声音身体一僵,下一瞬羞耻的红色迅速蔓延至脖子,烫的她脑袋发昏。
此时羞愧忐忑占领了苏南的脑子,有限的人生里没人教过她遇到这种事情该如何处理?仅剩的一点教养更让她说不出什么恶毒又不负责任的话!
畏畏缩缩闭着眼睛憋了半天,最终颤抖着唇瓣慌乱的承认了昨夜的错误。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无礼,实在是昨夜喝醉了才,才犯了错事——”
瞧她这副模样扶风更来兴趣了,仗着少女闭着眼睛也不敢睁开,索性也不和她抢被子,扭着纤腰水蛇一般蹭到苏南面前,故意在她红透了得耳尖轻轻吹了口气,慵懒的嗓音似怨似哀的在她脖颈边撩拨。
“来这里的女子哪一个不喝酒,如果都像你一样借醉酒推脱,这宿柳眠花阁还怎么开下去?我们这些以此为生的可怜人还如何过活?”
“还是说,昨夜侍身伺候的客官不满意?”
话说着扶风又故意绕着发丝在她下巴上挠着,满意的看到少女颤抖的缩了脖子。
苏南好端端一个正直女子哪里听得男子这哀伤幽怨的控诉,一着急忍不住睁开了雾蒙蒙的眼睛。
“不是的,我没有想推脱责任,我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补偿你——”
她话落,当那副谪仙般清冷疏懒的面容落入眼中时,她想解释的千言万语都化成了满脸的惊讶和难以置信,“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骤然睁开眼也把扶风吓了一跳,要知道他也是仗着少女腼腆害羞,料定了少女不敢看他才这般肆无忌惮的故意戏弄人。可现在这小家伙不经逗,一句话就吓破了胆,青天白日顶着一身的痕迹陡然对上那双澄澈干净的眼,扶风顿时有种老牛勾搭嫩草让无知少女误入歧途的不适感。
自己那可怜的,所剩无几的一点点良心不合时宜的跳出来,让他稍稍有些羞耻感。
他怔愣了下,掩唇轻咳了一声,不动声色的将被子朝自己拉了拉,很快恢复一惯漫不经心的笑,“我本就是这楼里的小倌,为何不在这里。”说着朝苏南笑的妩媚,“倒是你,昨夜突然闯进我的寝室,还所图不轨,我……”
“求你,别说了——”
他话没说完便被苏南一把捂住了嘴巴,双颊红透了的少女眼神哀求又羞愧,一副天塌了的表情,乌黑的眸子闪烁着不敢去看他裸露的后背,隐隐泛着懊悔的水光!
扶风眯了眯眼,刚才那点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玩心大起。
朝着少女弧度饱满的白皙上瞟了一眼,意味深长的眨了眨眼。
昨夜就发现这小家伙看着单薄清瘦,但该有肉的地方可丝毫不马虎,现在阳光下再一瞅,白皙水嫩的更让人满意了!
不错!很不错,要是不那么能折腾人就更好了——
时间久了老腰可受不住啊!
苏南刚才还在惊讶面前的人,想着怪不得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下一秒就看见被自己捂住嘴的男人暧昧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口上,顺着他戏谑的眼神看去顿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连忙松开男人,手忙脚乱的将落下去的被褥遮回胸前。
扶风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该看的都看了,该做的也都做了,怎么还跟个小郎君似的。我都没羞你怕什么?”
不提昨晚的事还好,一提苏南猴屁股一般的脸更是烫的冒烟,看也不敢看他,只一味的道歉。
“抱歉,我不该冒犯你的。”
“事情都做了,现在道歉又有什么意义。”
对方越是害羞拘谨,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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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是肆无忌惮。
丝毫不介意自己裸露的身体,施施然坐起身,丝绸般乌黑的发遮住了白皙单薄的后背,柳条似的纤腰和斑驳的痕迹在发丝的掩映下若隐若现,苏南不经意的瞥了一眼,那随着动作不时露出一角柔嫩白皙的肌肤,在光线的照耀下似乎泛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晃的人心痒!
苏南忍不住可耻的咽了咽口水,待反应过来后连忙收回了目光,心中不由的回想起昨夜触手的温暖细腻。
不免感叹怎么有人将皮肤保养的这般的好,又是多不爱吃饭,腰肢生的那般纤细,一掌可握的柔弱,真怕一阵风就将他给吹折了!
坐在床边扶风皱着眉看了眼满地的狼藉,他的小衣全都被撕坏了,那都是上好的料子价格可不便宜,全白瞎了!
他叹了口气慢慢撑着腰下了床,双脚刚落地便是一软,要不是离着床边的柱子近,险些一头栽了下去。
扶风心有余悸的扶着床柱缓了下,刚才调戏少女的愉悦心情经此一遭顿时消失的七七八八,暗暗咬了咬牙扶着面条似的两条腿朝衣柜挪去,尽量还得保持让自己的走的正常些,可不能让身后的少女看笑话!
其实正处在深深自责中的苏南压根不敢去看他,低着个脑袋不知在思索着什么,在扶风穿好衣服后,年少不知事的少女突然郑重开口说道。
“我想了下,这事是我的过错,我会对你负责的。”
此时扶风正弯腰捡着地上的衣服,他柜子里可没女子穿的衣服,一直让这害羞的少女光着也不是事,索性还让她穿自己的脏衣服去!
可她冷不丁的突然来这么一句弄的一愣,直挺挺的手就这么僵在半空。
他眉梢一挑,戏屑问道:“你说什么……?”
苏南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瞄了一眼扶风清冷精致的脸庞脸眼神飘忽,天知道她刚才是下了多大的勇气说出的那句话!
虽然男子说自己是楼里的小倌,但毕竟是自己乱跑闯到他的屋,她记忆中还有自己无耻的扑向人家的模糊记忆,说到底还是她强迫的人家,她理应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责任。
默默抿了下唇,开口道:“昨夜是我欺负了你,理应给你一个交代,我要对你负责的。”
扶风在她说完后脸上玩味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你刚才是没听清我说的话吗?还是故意羞辱侍身。你确定是对一个青楼陪客的小倌负责?”
看他变了脸色苏南也慌了神,她本就生的腼腆沉闷,说不好花言巧语,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还以为是扶风觉得她干巴巴的承诺没有诚意,连忙解释生怕对方生气。
“如果你还有其他要求的话也尽管提,我能做到的会尽量满足。”
扶风静静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少女黑亮的眼睛里干净澄澈的如一汪清澈的泉水,看着十分的诚挚,除了害羞和与他对视时的慌乱外没看见丝毫的虚假和戏谑之意。
扶风忽又笑了起来,淡漠的眼中掠过一抹晦暗。如果说之前他只是看少女呆呆傻傻的好玩一时兴起逗弄之心,如今却是对少女产生了莫大的兴趣!
他倒要看看一个能对青楼楚馆的小倌说出负责的人,是真的年少无知太单纯,还是隐藏在天真外表下故意设计的一番恶意戏弄!
虚情假意还是不谙世事,既然勾起了他的兴趣,那他就陪陪这少女玩一玩也未尝不可——
14. 第 14 章
“你确定?”扶风掀起眼皮再次问道。
看着苏南郑重的点了点头,扶风将手中捡起的衣服丢给她,神情有些一言难尽,“穿好衣服后跟我出来。”
他猜出少女脸皮薄,自己在旁边定然不好意思当他面穿衣,索性悄悄扶了把老腰去了外室。
苏南冷不丁被扶风扔过来的衣物砸了满脸,衣服还是昨日穿的那身,淡淡的酒气还未完全散尽,她无奈的将衣服扯下来,偷偷看了眼扶风离开的方向,见他确实走了稍稍松了口气。
天知道她醒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时的绝望。
当时别提多懊悔又气愤,可当看清那个人时,她不免又有些庆幸,同样是欺负人,但若是这个与她有过几面的人,内心竟然可耻的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如此不好的想法实属不该,可一想如果昨夜要是其他人的话,她似乎又无法接受!
真要换成其他人她很有可能会做坏人的吧,更不会说出那种厚脸皮的话——
苏南磨磨蹭蹭穿好衣服终于从屋里扭扭捏捏的出来,再次面对这个和她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苏南羞涩的不行。
此时男人慵懒的躺在临窗的软榻上似乎在翻看着什么,见她出来好像也没有要搭理她的样子,苏南忐忑的抿了抿唇。
小声开口道:“那个,我,我收拾好了。”
男人靠在软榻上一手支腮一手执着信件看的仔细,听见少女紧张不安的声音漫不经心的掀起眼皮,朝苏南玩味一笑,清朗柔魅的声音似染了花香的晚风徐徐飘起,听的人酥麻麻的痒。
“青阳县县令苏家二女,苏南,为赴明年春闱,求学而来——”扶风看着信上红戳戳的县令私印低声一笑。
没想到随手撩拨的一个小女郎还是个官家女,看样子他昨夜受的累不算吃亏!
想到这扶风瞄了眼缩在角落里羞的快自闭的少女,招猫儿似得朝她勾了勾手,“你叫苏南是吧,过来。”
苏南没想到他会突然唤自己的名字,怔愣了片刻后听话的走了过去,看着那张颠倒众生清冷又带点魅惑的面庞,鬼使神差的结巴了一句!
“你,你也可以叫我阿——阿南,家里人都这么唤我的。”嘴快的说完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不好意是的低下了头。
短短的相处中扶风不知在少女的脸上看到多少次紧张羞涩的神态了,已经见怪不怪,可每次看见少女纤长浓密的睫毛盖住水汪汪的黑眸,白皙俊俏的小脸上染上红晕还是稀奇的紧,他就没见过这么爱害羞的女子!
真是可爱的紧——
扶风美目微微一转,盈盈笑道:“好的小阿南,咱们说说昨夜的事吧,想要对我负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他的嗓音天生偏冷质,但或许是在这烟花之地待久了,每次说话时清冷的声音总会微微上扬,像清晨的露水蒙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魅惑,小勾子一样撩拨的人耳朵痒痒的,心也痒痒的。
让人不自觉的就被他轻易蛊惑,尤其他还唤自己小阿南,身边的亲人都不曾叫过如此亲昵的称呼,更是撩拨的年轻少女晕头转向,傻傻的失了心!
“需要我做什么吗?”苏南挠了挠发烫的耳朵小声问道。
听她询问,扶风幽怨的看了她一眼,故作惆怅的叹了口气,将手中信纸折好塞进她怀里。
幽幽道:“你也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纵使你有心帮我脱离泥潭,我又怎敢轻易攀附管家女,要是被你父母知道如何是好。”说着轻轻瞥了一眼天真的少女,索性演戏演全乎了,又虚情假意抬着衣袖按了按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十分为她考虑的继续道:“小阿南能有这份心意已经比外面那群负心女强多了,哥哥又怎舍得害了你。”
“你将今晚留宿的银子给了就早早离开吧,以后也不要来了。你前天落下的行李我也叫人送过来了,那只小毛驴牵去了楼下门口拴着,你离开时把它们都带上就行!”
“那怎么行,我说过要对你负责就会做到,又怎会反悔呢。”看着他这谪仙一般的人自轻自贱苏南心里很不是滋味,又见他话里处处透露着对她的关爱考虑愈发觉得不能对不起人家,立马驳回了他说的话。
扶风见她空耍嘴皮子连点实际的都没有,微微睁大了眸子,掩唇装作很惊讶的样子,幽怨说道:“你莫不是连留宿的银子都不想给?”
苏南被他一副震惊又不敢相信想到眼神看的脸红,她也没说不给钱,只是第一次没有经验,又一心想表达自己的真心忽略了而已,干嘛这么看她?
连忙解释起来,生怕佳人将她当做吃干抹净不认账的混蛋。
“我没有不给银子,既然说了对你负责,我的银子就都是你的。”
说着连忙红着脸摸起身上的银票,只是她摸着摸着突然想起,家中似乎只给了她一百两出门,中途被钱壵忽悠着和她同租了一个院子,她瞧着那人吊儿郎当不太靠谱,以防以后有麻烦不愿承她的情,掏了一半的租金塞给了钱壵。
一百两的银票现在也只剩下四十五两,也不知道够不够付的?
苏南将钱袋子掏出来,抿着唇看了眼屋内清雅低调的摆设和眉眼精致漂亮的男人犹豫了会,心里有些没底!
忐忑的将手里所有银子交给扶风,底气不足的说道:“我一共就剩下这么多了,四十五两,不知够不够,要是,要是不够我再想办法?”
扶风垂眸看着手里的钱袋子,浅蓝色的荷包上尚带着少女身上一丝温热,柔软的绸布上绣着一棵针脚细密的青竹,如少女一般亭亭玉立。
看着少女为难的样子,扶风认真的看了她一眼,柔柔一笑,红润的薄唇说出的是让苏南心碎的真相!
“自然是——不够的。”
他这销金窟般的宿柳眠花阁,来的人不说豪掷千金,但凡是留宿二楼的客人,单单是留宿便是笔不菲的银子,更别说点人陪宿了,没个三五百两银子休想从他楼里竖着出去。
何况她住的是这楼里最好的雅间,睡的还是自己这曾经的花魁,如今的宿柳眠花阁的主子……
可谁让他看着少女顺眼呢,他倒是可以给小家伙打打折!
在少女窘迫的眼神中挑眉继续道:“你应该也能看出来咱们楼里的花销不一般,这二楼的雅间单住宿就得百两银子,更别说你还留了人陪宿。”
“不过我也许多年不曾接客了,昨晚也是你误打误撞遇上了我,稀里糊涂成的事,这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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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的银子可以不要,但住宿的银子得给,不然哥哥可是要挨骂的!”
一听对方好久不曾接客,苏南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要说之前对他说的负责是少女一时冲动许下的承诺,那现在对这份冲动显然多了一些其他的考量!
只是目前急需解决的还是无银可付的窘迫,苏南心里起起落落间又丧气起来,也不知道这地方可不可以赊账?
暗自纠结了好一会,还是红着脸厚脸皮的向对面的男子开口询问,“可不可以先欠着,等我有钱了再来还上?”
扶风闻言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你可知来这宿柳眠花阁欠钱耍无赖的都是什么下场?”
就见他理了理衣袖,施施然站起身,缓步走到苏南面前捏起她的下巴,微凉的指腹间细细摩挲着少女白皙的肌肤,眼神冷淡。
“打断腿扒光了衣服游街都是轻的。小阿南可是要考科举的人,应该不想落下坏名声吧!”
看着面前突然靠近的精致眉眼苏南不由的屏住了呼吸,耳朵再次可耻的烫了起来。
“我和她们不一样。”苏南解释道,虽然这话说起来实在难以让人信服,但她还是不想给面前的男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大女子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会骗你的。”
扶风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拍了拍她软嫩的脸颊,“有何不一样?来咱们这地方用这套说辞的不止你一个,哄哄外面那帮年纪小的小郎君就算了,哥哥可不会被你这俊俏的小脸骗了。”
见他不信苏南赶忙说道:“大不了我的那只毛驴先压在你们这,等我有钱了就赎回来。”
扶风懒懒道:“那头小倔驴可不值钱。”
“那,那……”苏南着急的又在身上来来回回摸了一圈,最后咬牙将腰间挂着的一枚通体温润的羊脂玉解了下来。
“加上这个应该可以了吧?”这块玉佩是她成年时恩师所赠,应该值些银子。
扶风接过玉佩看了一眼,又瞄了眼一脸丧气的苏南,总算是愿意放过这个小家伙,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那便这些吧!我也不贪你的东西,等你有钱了还是可以来我这赎回去。”
闻言苏南终于松了一口气,其他的倒还好说,玉佩却是恩师赠与的,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折了老师的一番心意!
这银子的事算是暂时解决了,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个疑惑没解。她是有些单纯有些些呆,但她并不傻,,虽说这话问出来属实有些冒昧,但她还是想确定一下真假。
“公子刚才说的是不是真的……?”
“什么?”扶风正把玩着手里的玉佩,见她说的不清不楚的疑惑的掀起眼睛。
“就是,就是你刚才说,说……”苏南挠了挠红通通的耳朵,不知该怎么更好的措辞才不显得那么的没礼貌。
“已经许多年没……没,没那什么……!”
苏南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从小的教养无法让她说出如此不尊重人的那两个字,可她又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实在想去了解这个男人?
好在善解人意的扶风很快听出她言下之意,别有深意的瞧了她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
“你很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