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屹的身体明显一僵,动作停顿下来,缓缓从她身上移开,“这里没有。”
“哦。”纫兰慢条斯理道,“我觉得这个发明好,女人们再也不用整日为意外怀孕提心吊胆。”
霍屹凝视着她湖水般清冽的眼眸,原本深邃失焦的瞳孔渐渐恢复了清明。
忽地,他的太阳穴传来一阵抽痛,虽转瞬即逝,却让他彻底清醒。
眼神重新聚焦后,霍屹迟迟从床上站起,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早点睡,我去客房住。”
说罢便攥紧拳头转身离去,背影还带着几分仓皇。
纫兰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突然是怎么了?
没有避孕套不做便是了,何至于情绪落差如此之大?
难道……又跟他那个病有关系?
怀揣着这些疑问,纫兰不知不觉沉入睡眠,打算次日再与他好好谈谈。
谁知道第二天醒来。
她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只见到女佣为她准备好了一桌丰富的早餐。
而霍屹早就不见踪影,起床上班去了。
女佣微笑地看向两个满满当当的衣架:“纫兰小姐,这是霍总吩咐让一早送来的,全是当季最新款的大牌女装。”
纫兰大概扫了一眼,基本上都符合她的审美,很好看。
霍屹倒是一如既往地懂她,一如既往地温柔体贴。
可她想要的是,对她更打开心扉的阿屹,而不是克制、回避,维系着自己彬彬有礼形象的阿屹。
不过她也清楚霍屹的情况,他毕竟是个病人,一切都要慢慢来。
舒纫兰用完早餐,换上了一件奶黄色的小西装,就去上班了。
办公室内。
即便关上了门,仍旧有纺织机械隆隆作响的声音。
纫兰握着钢笔写机器迭代计划,可写着写着,脑子里总是挥之不去霍屹这些日子的异常举动。
有时太过克制,像是在刻意保持与她的距离;
有时又突然冲动,像是在对她强取豪夺。
她不知道哪个是真正的霍屹,难道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霍屹那个病又犯了?
想来想去,实在放心不下,便拨通了邓允谦的电话。
“邓医生,我是舒纫兰。想问问霍屹最近有没有去你那里治疗?”
“作为医生,我本该保守患者的隐私,但舒小姐你不一样……”邓允谦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温和,“霍总上周确实来找过我。而且……他的副人格又出现了。”
纫兰指尖猛然收紧:“什么时候的事?”
“据霍总描述,是半夜短暂出现。”邓允谦顿了顿,“第二天他发现生意伙伴送的玉石围棋被砸得粉碎。他的记忆也不是很完整,但讨厌围棋的副人格,多半就是卫逍了。”
“这个人格叫‘卫逍’?”
“嗯。”邓允谦介绍,“这个人格三十岁左右,行事狠厉偏执。首次出现是在霍总二十岁时,那个时候霍总刚进集团,竞标一个地产项目,卫逍直接将竞争对手干破产了。”
“最值得注意的是……”邓允谦补充,“卫逍极度厌恶棋类游戏,老霍总的棋盘没少被他砸烂。我推测可能跟这个人格的诞生有关。”
纫兰思忖道:“那我能做点什么?”
“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邓允谦声音前所未有的严肃,“卫逍具有明显的偏执型特征,对在意的事物会产生极端占有欲。比如霍总想拿下的项目,又比如你……我担心卫逍一旦跟你碰上,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纫兰手中的钢笔骤然点在桌面,片刻后正声道:“多谢邓医生提醒,我知道了。”
由于担心霍屹,纫兰的工作效率不高,修修改改到晚上九点,才把机器迭代的初步计划搞出来
回到舒宅已是十点多,月色朦胧。
整栋别墅静悄悄的,唯有佩兰房间还透出暖黄的光晕。
纫兰轻叩门扉,见姐姐正伏案绘制着设计图,婴儿摇篮空荡荡地摆在角落。
“菲佣带小宝去婴儿房睡了。”佩兰抬头笑了笑,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神情却比往日明亮许多。
纫兰瞥见桌上摊开的服装设计稿,不由得眼前一亮。
流畅的线条,新颖的剪裁,甚至还有面料小样精心粘贴在旁注区。
“这些设计好专业!”她由衷赞叹,“姐姐什么时候学的?”
“闲着也是闲着。”佩兰不好意思地捋了捋鬓发,“我有绘画基础,上手服装设计不算难,就报了个培训课,老师说是很有天赋。”
她顿了顿,平日里干白的瞳孔在灯光的反射下熠熠闪光,“下周我想去舒氏的设计部上班。”
“那当然好呀!”纫兰惊喜地握住她的手:“设计部的位置一直给你留着呢,需不需要我找人帮你去……”
“我想从基层做起。”佩兰望向妹妹的目光含着崇拜,“纫兰,我想像你一样,靠自己的实力站稳脚跟。”
“姐你一定可以!”舒纫兰语气肯定,“对了,有个事要问你。”
“什么?”
“之前法院判给你的那些离婚财产,梁世荣都打给你了吗?”
“前两天全部到账了。”
“好,既然姐姐应得的都拿到了手……”纫兰声音轻了些,试探问,“姐,如果我要把梁世荣送进局子,你会心疼吗?”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年,人的感情都是复杂的,纫兰还是担心姐姐会心有不忍。
舒佩兰攥紧手中的铅笔,“他当年动手打大丫的时候,就该进去了!梁世荣这狗贼是欺负你了吗?”
“没有,只是跟舒氏的一些经济纠纷。”担心隔墙有耳,纫兰声如蚊呐。
佩兰眼露担忧,也声音压低,“想也知道这狗贼能把世荣织造做起来,少不了二房的倒贴。对了,纫兰你可要小心啊,我发现梁世荣和二房最近走动频繁,怕是合计着要把你挤出公司。”
佩兰越说眼底的恐惧更甚,“当年,我是亲眼看着二房怎么将爸哄得团团转,怎么将妈妈挤兑出公司的。明明妈妈是舒氏的创始人之一,更别说当年外公出资八成,可到头来,妈妈只分了5%的股份,二房有什么功劳?白得20%,我是真的气不过啊!”
想起这些,佩兰止不住胸腔颤抖,当年如果不是母亲势力不在,二房咄咄逼人,她也不会被逼着嫁给梁世荣那个狗东西。
纫兰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手,慰道:“别担心。舒氏本就不该姓舒!总有一天,它会叫回本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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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照办事效率很高,短短几日就将银行局组好。
暮色渐沉,霓虹勾勒出香江夜晚繁华的轮廓。
纫兰抵达饭店时,意外地发现李言照竟亲自等在门口。
长日集团的话事人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西装,倚在流光溢彩的玻璃门边,引得过往行人频频侧目。
“纫兰。”他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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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笑容温文尔雅,“大家都在包厢了,我带你进去。”
纫兰微微颔首,心下却有些诧异。
她原本只期望李言照帮忙牵线搭桥,没想到他如此亲力亲为,倒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一进包厢,李言照就隆重跟大家介绍,“这位是舒小姐,舒氏集团生产部总监,不仅人靓,能力更是出众,我非常看好的后辈。”
有了李言照的背书,那些原本并不将舒氏放在眼里的银行负责人,纷纷对舒纫兰刮目相看,客气礼貌地打招呼。
酒过三巡,气氛愈加热络。
李言照游刃有余地周旋于几位银行高管之间,谈笑风生。
纫兰简要介绍了舒氏现状和机器迭代计划后,他便自然地接过话头,从行业前景到政策利好,侃侃而谈。
他那富有感染力的叙述和长日集团的背景让行长频频点头,当场表态支持。
“舒小姐年轻有为,李总又这么大力推荐,这个忙我们一定帮。”
饭局接近尾声。
微醺的行长拍拍李言照的肩,挤眉弄眼道:“楼上准备了特别包间哦,听说李总刚刚恢复了自由身,今晚不好好放松一下?”
李言照在桌下轻踢对方,眼神瞥向纫兰。
行长顿时会意,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我说呢,李总今天这么卖力,比自己的事都上心,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啊!”
另一人附和:“两位真是郎才女貌。”
纫兰蹙眉,放下酒杯:“各位误会了,我和李总只是普通的商业伙伴。”
李言照笑容一僵,随即打圆场:“是我在追求舒小姐,还在努力阶段。”
引得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散席后,纫兰面色冷凝地快步走出包厢。
她本意只是想通过李言照的人脉,牵线搭桥认识一下银行的人,却没料到李言照会这么鞍前马后地帮她一起来谈贷款。
难道李言照是来真的,真要追求自己?
纫兰只想赶紧溜,不想沾上什么海王。
李言照却疾步追上,在走廊拉住她的手臂:“刚才我说在追你,让你不高兴了?”
“李总,我原本只想让你简单牵个线,没想到你有其他想法。”纫兰抽回手,“早知如此,我不会麻烦你。”
李言照眼神一暗:“这话真伤人。”他敛下眸,沉声说,“是,我承认我这么帮你,就是别有用心。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在追你,让你毫无准备,我很抱歉。但是纫兰……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向前一步,声音愈发温润:“其实配额出乱子后,我颓丧了好几天,不是因为要配合调查,也不是因为长日会有经济损失,而是因为你。纫兰,我再也想不出合适的借口,能名正言顺地和你在一起。”他的眼神褪去了往日的高高在上,流露出罕见的真诚,“这些年来,我从未对一个人如此上心。我是真的……为你心动。”
这种上位者低头的戏码,本该让人心动。
可舒纫兰只是清晰果断道:“很抱歉李总,我对你没有意思。”
李言照强硬地扣住她的手腕,“为什么这么决绝?连个机会都不给?”
“放开我李总。”纫兰皱眉甩手腕的桎梏,“没有为什么,没意思就是没意思!”
“纫兰,别这样。”李言照双手箍住她的手腕,将她困在墙壁与自己之间,“纫兰,你给我一个机会,你看看我,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