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总?”舒炳华结结巴巴。
二房母子眼珠也瞪得正圆,他们没想到纫兰这小妮子居然能请动‘霍屹’这尊大佛。
‘霍屹’压低嗓音,放慢语速,俨然就是那个气场强大的霍氏话事人,“陈老板,强扭的瓜不甜。你这样为难一个后辈小姑娘,回头传出去,有损您的威名。”
陈天年的烟杆停在半空,良久后道:“霍总都开口了,我自然不能不给面子。”
“陈老板是爽快人。”霍屹单手插兜走到对面坐下,“铜锣湾的那块地,是你的了。”
陈天年扬起细长的眼角,目光在霍屹和纫兰的身上睃巡,又看看身边难得恭顺的义子,最后目光落在纫兰身上,“舒小姐,之前还真是小瞧你了。看来你的本事,还不仅仅在一张好看的脸上。”
舒纫兰对上那锋芒毕露的目光,不卑不亢,“陈老板,说不定咱们以后还能一起做生意。你会发现和我做生意伙伴,比做夫妻,有价值得多。”
“哈哈——”陈天年大笑,转而脸上的疤痕一抽,“不过我陈天年是在道上混的……”他用拐杖隔空点了下舒峻飞。
吓得舒峻飞通红的脸刷一下发白,缩着身子鼠窜。
旁边马仔提溜着舒峻飞的耳朵,几乎要揪下来,“这老小子骂我们老大是瘸子,配幼仪小姐,是癞蛤蟆配白天鹅。”
马仔对着舒峻飞的肚子狂踹了几下,“不能轻易就放这老小子走!”
其他马仔们纷纷起哄,一呼百应:
“随便放这老小子走了,老大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
“要我说,直接剁碎了喂癞蛤蟆得了。”
“好啊,这办法好!”
“他这么喜欢天鹅,要不让他跟大鹅睡一觉……”
“我看行,睡不成,就把他那没用的玩意儿给剁了!”
……
舒峻飞和梁美妮失控地呼号,涕泗横流。
陈天年手一扬,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砰——!”
乍然而来的枪声震得耳膜生疼。
待大家反应过来,只见舒峻飞左大腿血流如注,正鬼哭狼嚎地惨叫。
“你们可以走了。”陈老跛吹散枪口青烟,“留条命已经给足面子。”
舒炳华和梁美妮惊魂未定,又手忙脚乱将昏死的儿子往外抬。
几人刚走到院子。
“等等!”陈老跛身后,一个黄毛马仔盯着霍屹,双眼忽地一亮,“你不就是在清水湾道跟我飙车的少年仔嘛?装什么霍家话事人?”
“我去!找你好久了!”霍屹瞬间破功,一把揪住黄毛的衣领,“该死的小黄毛害我进局子!”
黄毛小弟不甘示弱,反扣住霍屹的手,“金毛狗竟敢骗我们老大!”
陈老跛脸色骤变,怒敲手里的拐杖,“你不是霍屹?!”
众人见情况不妙,加快了步伐。
“兄弟们,冷静下!”戚子刚反应很快地拦在门口。
舒家三口已经麻利地上了事先准备好的商务车。
霍屹拽着纫兰冲向摩托车。
下一秒,电蓝色的哈雷就猎豹一样跃了出去。
引擎轰鸣中,黄毛小弟也跨上机车穷追不舍。
两辆摩托嗖嗖地在九龙城寨错综复杂的巷道穿梭。
夜色尽黑,华灯正酽。
眼前炫彩的霓虹招牌,耳边夜市嘈杂的人声,都在风驰电掣中飞了起来。
不知何时摩托上了盘山公路。
身后的黄毛还在穷追不舍,甚至还不要命地一次次别车。
舒纫兰吓得全身紧绷,只能死死抱住霍屹的腰,生怕被颠下车。
“抱紧!”霍屹侧头,对身后的人说。
纫兰还没反应过来,黄毛的车就失控地冲撞过来。
电闪雷鸣间,霍屹一个急刹,微微起身将车压住,与黄毛擦身而过。
黄毛的车猛地撞上山壁护栏,一路翻滚着朝悬崖坠去。
电蓝哈雷也被山壁刮倒。
霍屹一个翻身,将纫兰牢牢拥入怀中,用自己的身体垫在坚硬粗糙的石沙地面上。
两人在路面滚了几圈。
瘫倒在地。
+++
舒纫兰是在医院醒来的。
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手背上冰凉的输液管。
她眨了眨眼,意识渐渐回笼——车祸的碎片记忆在脑海中闪过,刺目的车灯、尖锐的刹车声,以及最后一刻,霍屹猛地将她护在怀里。
护士嗓音甜美,“舒小姐,您醒了。”
舒纫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我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大事,只是有点轻微的擦伤,您是受到了惊吓,才昏睡过去。”
纫兰忙问:“霍屹呢?”
“霍总在隔壁病房呢,他的情况比您严重些……”
护士小姐姐话音未落,纫兰就猛地坐起。
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手臂的擦伤,但她顾不上疼,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推开隔壁病房。
房间内很安静,只有监测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霍屹闭眼躺着,额角贴着一小块纱布,手腕上固定着夹板。
纫兰正焦急霍屹的情况,霍晴姿走了进来。
“别担心,我哥只是手臂轻微骨裂,其他问题不大。”
“哦。”纫兰站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霍晴姿狐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走,“你俩怎么会在一起?还一起飙车?”
纫兰将幼仪设计陷害却反失身、她和霍屹去九龙城寨救人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活该!”霍晴姿冷笑,“那兄妹俩迟早把自己作死。”她顿了顿,话锋一转,“我发现你最近跟我哥……走得挺近,你俩不会真背着我谈上了吧?”
舒纫兰喉咙发紧,不知从何说起。
幸好邓医生推门进来,适时解围:“霍大小姐,舒小姐刚醒,别急着问那么多。”
“好吧。”霍晴姿耸肩,看向仍在昏睡的霍屹,“邓医生你来的正好,快看看我哥怎么还在昏睡?”
邓允谦走到病床前,一通检查,“霍总一直不醒,应该是受到了车祸的刺激。”
“你意思我哥是那个病又犯了?那他后面如果醒来会是‘霍晴天’还是哪个人格?”
“说不准。”邓医生摇头,“人格转换的契机很难准确预测,只能等他自然苏醒。”
霍晴姿皱了皱眉,她刚接手霍家生意,实在没时间耗在这里,最终叹了口气:“邓医生辛苦你多关注一下我哥。我得先回公司,有情况立刻通知我。”
“好的霍小姐。”
晴姿又转向旁边的纫兰,“你好好休息哦,我得先走了,过两天等你身体好了,我们俩约饭。”
舒纫兰点头,“你去忙吧。”
病房内的人都走了。
纫兰坐在病床边,用棉签轻轻润湿霍屹干裂的嘴唇,又替他掖了掖被角。
窗外天色渐暗,霓虹灯一盏盏亮起,映在病房的玻璃上,而霍屹依然沉睡。
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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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护士来查房时,纫兰才惊觉自己趴在床边睡了一夜。
然而,霍屹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霍晴姿提着家里厨子做的早饭,走进病房,“我哥还没醒啊?”
舒纫兰摇头。
“那我们俩吃吧。”霍晴姿走到茶几,将清粥,还有几样小菜摆出来。
纫兰确实也有点饿了,就走到对面坐下。
霍晴姿见她眼底泛青,“你昨晚不会在这里守了我哥一宿吧?”
纫兰喝了口粥,没回答。
“这根腐朽的榆木何德何能啊?”霍晴姿惊讶地望向病床上昏睡的人。
纫兰轻咳了声,“不管怎么说,你哥是为了帮我才受的伤。”
霍晴姿心疼地揉了揉她的眼,“但你也还是要注意休息。”
“嗯,放心吧。”舒纫兰点头。
用完早餐。
纫兰的传呼机响了——公司催她回去处理积压的事务。
最近又是救人,又是住院,确实耽搁了太多工作。
公司刚刚恢复元气,不能让大家的精气神又散下去。
她犹豫地看了眼还在沉睡霍屹,低声呢喃:“……我晚点再来。”
走到医院门口。
邓允谦叫住她,递来一份宣传册:“因为霍屹的缘故,我比较关注殷朝历史。”
纫兰端详手里的宣传册,“大殷文化展?”
“嗯。”邓允谦,“舒小姐如果有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纫兰道谢,匆匆离开。
她前脚刚走。
霍屹就眼皮颤抖着,缓缓睁开眼。
被打完工作电话,推门而入的霍晴姿,逮个正着。
“哥,你该不会早醒了,故意躲着纫兰吧?”
霍屹没回答,只是敛着眸。
霍晴姿走到病床前,仔细打量,“你是霍屹?不是霍晴天?”
霍屹沉郁的目光对上她,“嗯。”
晴姿下意识地身子往后缩,还是对主人格有本能的敬畏,“哥,你终于醒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累死了。”
“才上几天班,就喊累?”霍屹低沉的声音显得严厉。
晴姿不敢再抱怨,眨了眨眼打量霍屹,“哥,你干嘛躲着纫兰啊?你俩气氛怪怪的……不会真在谈吧?”
霍屹冷冷扫她一眼:“话多。”
这反应简直欲盖弥彰!
霍晴姿瞬间兴奋得眼前一亮,他哥这根老榆木居然逢春了?
但转念一想,又警觉道:“等等,最近一直是霍晴天啊。所以是你搞定的纫兰?还是霍晴天搞定的?难不成纫兰会看上晴天那小子?”
马上,她嫌弃地撇嘴,“不可能,纫兰品味没那么差……哥,你还记得晴天这几天干了什么吗?”
霍屹揉按太阳穴,脑中出现了一些画面,但不是每一件事都清晰。
记忆有些混乱。
他记得霍晴天把纫兰约到顶楼餐厅,说了许多刻薄话,甚至弄伤了她……
他刚才装睡,就是因为不知如何面对纫兰。
+++
接到霍屹醒来的电话,纫兰放下手里的事,立马赶到了医院。
可推开病房门,只看见空荡荡的床铺。
邓允谦走进来,“舒小姐抱歉,刚才霍总已经办了出院手续。”
“醒来的……是他吗?”纫兰轻声问。
“嗯,是主人格。”
“他在躲着我?”纫兰的声音透着惘然。
邓允谦慰道:“可能……霍总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