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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第 38 章

作者:南园赤松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可真是巧,免费送都能是我最爱喝的。”舒纫兰笑笑,嘬了一大口冻柠茶。


    冰凉的柠檬茶滑过喉咙,清爽得让她眯起眼睛。


    霍屹仰着下巴,“少自作多情,我只是买我自己爱喝的。”


    纫兰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我们第一次在餐厅吃饭,你点的那些菜...”


    "嗯?"霍屹抬眼。


    "都是些香江不常见的菜式。"纫兰若有所思。


    “那是当然,我特意请最有名的中厨做的。”霍屹的吸管在杯底搅出细小的漩涡,“我刚出来……当然要点最爱的美食饱餐一顿。”


    纫兰眉梢抬起,“那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对呀。”


    霍晴天爱吃的食物居然都跟自己一样。


    这算不算是这个人格的又一个特点?


    纫兰正想追问,腰间的传呼机突然响起。


    她找了个电话回拨过去。


    舒炳华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慌乱:“纫兰!你哥被陈老跛扣在九龙城寨了!”


    原来从大屿山回来后,梁美妮不甘心女儿受辱,怂恿儿子去找陈老跛讨说法。


    谁料舒峻飞这个草包不仅没能替妹妹讨回公道,反而激怒了对方,已经被扣在九龙城寨两个晚上没回来了。


    “父亲。”舒纫兰语调冷静,“在陈老跛那样的人眼里,我们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况且那晚他的话您也听到了,我要是过去,怕不是羊入虎口。”


    “呜哇——”电话里传来梁美妮歇斯底里的哭喊,“纫兰啊,你一向最有办法。就算那个陈老跛要娶你,你也可以暂时答应,再想对策。峻飞是咱家唯一的男丁,他如果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和你爸都活不成了啊呜呜……”


    纫兰心中冷笑,“二太的意思,是要拿我去换您儿子呗?”


    “纫兰,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作为舒家的女儿,不能只考虑你自己……”


    “行了,我来说。”舒炳华将话筒夺过,沉重的喘息,“纫兰,爸爸知道你本事大。你去求求霍小姐还是谁,千万要将你哥哥捞出来。只要你办成这件事,爸爸再给你10%的股份。”


    “父亲,您上回给了我15%的股份之后,手里股份可不多了。”纫兰慢条斯理,“您是公司的董事长,还是要绝对控股,公司发展才稳定。”


    “这次从你哥和梁姨的股份里划,他们各给5%的股份给你。”


    舒峻飞和梁美妮各有10%的股份,如果各拿出5%,等于足足腰斩了一半。


    “这事二太同意?”


    一旁的梁美妮狠心咬牙,“可以,只要你能将峻飞救出来。”


    “行。”


    挂断电话。


    纫兰略忖片刻,转向霍屹:“能不能……请你扮回霍总?”


    霍屹挑眉:“我凭什么帮你?随便惹这些涉黑背景的人,正叔他们又要把我关起来。”


    “只要你愿意帮忙,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纫兰晶亮的眸子扑闪。


    “什么事?”


    “什么事都行,只要我能办到的。”


    霍屹歪头思考片刻,“嗯……暂时没想到,先记着吧。”


    “也行。”舒纫兰皱眉打量着霍屹这一身摇滚风的穿搭,最后目光锁定在头部,“不过得先把这头金毛处理掉。”


    “跟你说了多少遍,这是铂金色,很高级的!”


    “我管你铂金还是什么金,今天都得给我染回黑色。”纫兰拉着人朝街对面的理发店走。


    染发剂刺鼻的理发店内。


    霍屹的金发渐渐被深沉的黑粽色覆盖。


    舒纫兰站在一旁,望着镜中的他一点点变回那个商界精英的模样,竟忽然有一些紧张。


    “怎么?”霍屹从镜子里看她,“不认识了?”


    纫兰摇头,递过准备好的口罩和鸭舌帽,“除非必要情况,你可以先不亮身份。”


    两人边交谈,边朝理发店外走。


    “你能搞定?”


    “先试试嘛。”她其实并不太想将霍家牵扯进来,更何况霍晴天的情绪还不是很稳定,“我跟你说,九龙城寨鱼龙混杂,三不管地带,连警察都不敢轻易涉足。你一会儿就老实跟紧我,别乱跑。”


    “知道啦,啰嗦。”霍屹噘嘴。


    夜幕降临,交错的电线切割着灰蒙蒙的天。


    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食物腐败和劣质烟草的气味。


    霍屹压低帽檐,一只手下意识地虚护在纫兰身后。


    拐过几个阴暗的转角后,还没找到陈老跛的根据地——福隆巷214号。


    路边一家招牌老旧的“阿婆猪润面”飘出浓郁的香气。


    纫兰余光乍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戚子刚正坐在塑料凳上,捧着碗大口嗦面。


    “刚子哥。”纫兰惊讶地停下脚步,“你怎么在这儿?”


    戚子刚抬头,嘴角还沾着汤汁:“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你一定对这里很熟悉了?”


    “那是。”戚子刚洋洋道,“我从穿开裆裤就在福隆巷这片混了。”


    纫兰眼睛一亮:“那你知道‘金玉满堂足浴’在哪儿吗?”


    “你去那儿干什么?”戚子刚筷子一顿,“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舒纫兰点头,“兄长惹了点麻烦,我得去看看情况。”


    “又是你家那个废物兄长?”戚子刚冷哼,搅了搅碗里的面,“要不你坐下跟我一起吃碗面,吃完我陪你一起去?”


    “不必了。”纫兰不想把无关人士牵扯进来。


    “阿婆的猪润面放了独家秘制黄酒,别地儿可没这味道。我从小吃到大,隔几天不吃就想这一口。”


    戚子刚大口咬下厚切的猪肝,外略脆而内绵软,回味还带着丝丝的甜。


    滑溜精细的面条吸满了汤汁,每一口都劲道入味。


    戚子刚夹起一筷就停不下来,边吃边仰头道:“你真不来一碗?”


    “刚子哥,我赶时间,下次吧。”


    “那好吧。”戚子刚用筷子指了指前方,“这里往前走到底,然后右拐看见一个立着财神像的路口再左拐,一直走,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就是。”


    “好,谢谢啦。”


    足浴店门口,两盏褪色的红灯笼在阴风中摇晃。


    舒炳华夫妻俩正在台阶上焦急踱步,梁美妮手中的珍珠手包被攥得变了形。


    “怎么才来!”她一把抓住纫兰,“峻飞被关在最里面的小房间。我们刚才进去被轰了出来,陈老跛点名除非你来,否则不让进!”


    舒炳华看到霍屹的装扮明显一怔:“这位是...?”


    “请的帮手。”纫兰含糊道。


    梁美妮见来人人高马大,颇有安全感,絮絮说:“帮手好,帮手好。”


    “进去再说吧。”舒纫兰长驱直入。


    天未黑透,足浴店还未正式开张。


    一开雕花玻璃门,劣质檀香混着脚臭味扑面而来。


    几人刚走到后院,就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啊啊救命啊——”


    昏暗的灯光下,舒峻飞被绑在按摩椅上,双脚泡在冒着热气的足浴盆里。


    两个马仔一个按着他的膝盖,另一个正拎着滚水壶往盆里加水。


    他的脚背已经烫得血肉模糊,皮肤上鼓起密密麻麻的水泡和溃烂。


    旁边的煤炉上还在咕噜咕噜烧着热水。


    看这架势,这双脚已经被烫了好几遍。


    “天哪,你们干什么!”梁美妮尖叫着要扑上去,被旁边的小弟一把推开。


    “快救救我!”舒峻飞涨红的脸上涕泗横流,“纫兰你来了,你快救我!救救我!”


    纫兰瞥了人一眼,“你应该是家里最顶事的男子汉大丈夫,平时不都瞧不上我一个小女子,怎么这回要我救你?”


    “纫兰,你就别说这种话了,救救你哥吧。”梁美妮哭喊。


    “呜呜纫兰啊……”舒峻飞疼得声音都带上哭腔,“以前是哥有眼无珠,你才是这个家最有本事的人,求求你就救救我吧……”


    陈老跛拄着乌木拐杖从阴影处走出来,假肢在地面敲出规律的声响,“舒小姐终于来了。”


    舒纫兰目光警惕地望着他,背绷得笔直。


    陈老跛款款在茶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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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拈起白瓷碗盖。


    旁边的小弟殷勤地上前,要帮忙沏茶。


    被陈老跛推开,他用茶镊夹了一些口味清淡的瓜片,慢条斯理地醒茶、温杯、高冲、低泡。


    不一会儿,一杯茶泡好,茶香扑鼻而来。


    他扫了纫兰一眼,嗓音低沉地命令:“坐下。”


    舒纫兰迟迟在他对面落座。


    一杯清香扑鼻的瓜片茶,缓缓推到纫兰面前。


    “舒小姐,我陈天年可从来没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旁边的小弟适时地添嘴,“舒小姐,我们老大自从看了您的照片,就茶不思饭不想。也就只有曾经的大太太,能把老大勾成这样……”


    后半句声音小了下去,陈天年扬起丹凤眼剜了小弟一眼。


    “我嘴笨,失言了。”小弟忙连连自己掌嘴,打得啪啪响。


    “滚下去。”陈天年从喉咙深处低声呵道。


    不是多大的声音,却吓得小弟脚步踉跄地溜了下去。


    舒纫兰下意识地攥紧了手心,“陈老板,照片的事情其实我事先并不知情,是我兄长自作主张找的你。天涯何处无芳草,您这样的,也不愁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哪样的?”陈天年嘴角半勾,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仪表堂堂,有钱有势。”纫兰并没有在恭维,如果就拿陈老跛的外貌和经济条件来说,绝对没得挑。


    如果不是腿脚不便和背景吓人,幼仪这种恋爱脑怕不是要扑上来了。


    “哈哈——”陈天年长长笑了一声,“舒小姐既然觉得我条件不错,为什么就是不愿意……”


    他缓缓探出手,在即将够到那只莹白的腕子时。


    舒纫兰猛地将手抽回到胸前,“因为我怕你……跟你在一个房间都让我起汗毛,又谈何产生感情?”


    “女人怕男人,妻子怕丈夫,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陈天年把玩着左手中指上的翡翠戒环。


    “那我们就更没得谈。”纫兰抬眼,一双明眸英气逼人,“我需要的是平等。”


    “哈哈有意思。”陈天年连连大笑,“我原本只是觉得舒小姐的脸好看,想不到人更有意思。”


    旁边煤炉水开,发出刺耳的蜂鸣。


    舒峻飞在椅子上疯狂挣扎:“纫兰!你就答应嫁给他吧!我的脚要熟了!”


    “陈老板,先放了他吧。”纫兰不卑不亢,“咱俩之间的事另说。”


    “他?”陈老跛用拐杖戳了戳舒峻飞肿胀的脚,“对我毫无用处,我想要的是你。”


    几人说话间。


    戚子刚推门而入,看向陈天年,“义父,给我个面子,这件事就算了吧。”


    房间里瞬间安静。


    舒纫兰大脑一轰,这人叫陈老跛‘义父’?


    “你还知道死回来!”陈老跛咚地敲了一下拐杖。


    戚子刚将一份热腾腾的猪润面放到陈天年面前,“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猪润面。”


    陈天年瞥了一眼,“不吃!你胳膊肘往外拐。”


    “啊呀义父。”戚子刚走到人身后,替人捏肩,“舒小姐是我朋友,你这么为难她,我以后还怎么跟她相处?”


    陈老跛眯起眼:“朋友?”


    “她低价卖给过我两条船,我现在跑运输的船队就是靠这两条船起家的。”


    陈老跛的拐杖重重敲地:“怪不得不肯回来替我管理船队,要守着你那几条破筏子,就是这个女人挑拨的!”


    “没有的事。”戚子刚举起三根手指诚恳说,“我跟舒小姐就是普通朋友。”


    戚子刚狐疑地打量起他。


    “义父,你如果答应放过舒小姐他们……”戚子刚吸了口气,“我明天就回来帮您管理船队。”


    “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陈老跛沉默地抽起旱烟,烟雾中,脸色阴晴不定,不知在思虑什么。


    房间内的气氛降到冰点。


    一直站在纫兰身后的人,缓缓摘下口罩。


    沉敛的嗓音让在场的人都呼吸一紧。


    “听说……陈老板想要铜锣湾179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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