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明真眼睛一亮:“食修……杀敌法器……”
她一把揪下腰间兔子挂件的耳朵,灵笔入手,在空中挥毫,勾勒出大致的炼器图纸。
柄长约一尺六寸,铲面要轻,侧面要有弧度,边缘处要尖锐。
明真顿住了,眉头紧缩:“若是炼剑,赤霄火精应炼入剑身内核处。可是锅铲的铲面相比最轻的飞剑还要薄,不妥不妥。”
她自顾自说着,手中灵笔勾画涂抹,短短几刻之内面前图纸就换了好几次。
明真反复涂抹,最后孩子气地跺脚:“怎么这火精就是衔接不进呢?”
谢言星看着女孩沉浸其中、浑然忘我的模样,嘴角微扬。
前世本命剑也是木火灵力相冲,后来……
谢言星轻轻喊了声沉浸在炼器世界里的她:“明真,如果这样设计呢?”
听到“设计”二字,女孩猛然回神,抬起眼望向她,目光灼灼,比日光还耀眼。
谢言星以指为笔示意:“在柄与铲面间设计一个弧形串联,赤霄火精嵌入其中,串联末端接向柄中土系灵材,凝聚木火相生的灵力……”
她不知这样凭空描绘是否足够清楚,担忧地低头看向女孩。
明真已经运笔如飞,埋头在面前图纸里加入她提及的部件了。
没过几刻,女孩停笔,心满意足地叉腰:“是了!就是如此!”
随后,她又将目光转向铲面。
谢言星按着前世的回忆,试探地说:“铲尖做得薄平,用星络银?”
明真画了几笔,又抹掉:“师姐你一定是平日里偷看旁人炼剑,拿炼剑的思路打扰我思绪。”
她点向锅铲尖,道:“锅铲要凝聚外部灵力,铲尖需有弧度包裹。喜欢尖部磨薄磨平的是寒天峰那群剑修,嘴上说着自己算半个剑尊门下,剑也仿着剑尊的制式。不过星络银轻又韧,用在这里的确最最合理。”
她又加上几笔,一拍手:“成了。”
随即,她才想起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脖子一缩,紧张四顾:“师,师姐,方才……”
谢言星忍俊不禁,又揉了揉她脑袋:“放心,旁观的那群人看着没劲早走了,没听到你说寒天峰和剑尊……”
明真连忙踮起脚尖捂住谢言星的嘴。
她故作严肃,转移话题:“我炼器的材料都带在身上,走,去我在任务堂的门室,我给你炼这第一把‘可以杀敌的杂修法器’!”
谢言星被拉着往任务堂内走,看着明真边走边从储物玉珏里掏材料。
突然,她停住了,转身看向谢言星,面色讪讪:“我忘了星络银也是中阶材料,平日打小器具用不到,没带着。”
谢言星吸了口气,转头看向任务板的贡献兑换。
明真忙拉住谢言星:“不用换!这些辅材本来就该是器修出的,有些剑修连主材的灵石都只肯付一半呢。星络银我回百工峰取,顺便在那里做好你的锅铲。”
听着合理,但想到方才剑修师兄弟放的狠话,谢言星眉头微蹙:“你一个人回去可以吗?万一路上遇人刁难……”
明真笑着摇头:“百工峰可是离这里最近的下九门了,更别提那些上三门的剑修没事不会往下九门走。”她拍了拍胸脯,腰间的兔子挂件也跟着点了点头:“这段路我熟!”
“不过,给你这个。”她从储物玉珏里摸出两个梯形玉圭,上嵌了很小一块灵石,“这是我自己做的玄音圭,可以简单的通讯,收到讯息会闪光。”
“你按这里!”她点了点玄音圭侧的一块突起,然后交叉两枚玄音圭,圭面浮现出一行字,再按住侧面突起后选中小字,另一枚玄音圭闪起红光来,“若是遇险,可以按这里通知。我把我的玄音圭和这两枚都做了同步,若是遇到别人堵路,我就等师姐来救我啦!”
“而且,”她挤了挤眼睛,“内嵌了灵石,无需灵力驱动。你可以借花献佛,送给小师叔!”
说完,她转身蹦蹦跳跳地蹿出了十里地。
留下谢言星笑骂了两句,收好手里温润的玉圭转身踏上返回后山的小径。
接近日落时分了,林间起了晚风,带起一阵微微的凉意。
不知那位病弱的小师叔如何了。
后山。
谢言星推门进屋,目光落在窗边那道颀长的身影上。
苏昭辞倚着窗,日光洒过他的肩背,山风拂过,勾勒出清瘦的轮廓。
他面色虽还是白的像纸,但神情姿态已经恢复了那种惯来的温和,要是离得远些,恐怕看不出他仍虚弱。
若非手里的储物手环装着药草,她几乎要以为那日见到的那个脆弱的人是自己的幻觉。
听见推门声,他温声回头:“师侄有心了。这次若不是师侄,恐怕这病又要折腾一阵子。”
谢言星递过手环和手中的玄音圭,在另一侧高脚凳的扶手上坐下:“小师叔,这是你分例里的药草以及一枚玄音圭。”
她笑着点了点玄音圭上面亮着微光的灵石:“内嵌灵石,无需灵力,这下小师叔若有事情想联系我,就不必浪费那些千金难求的传信符了。”
“无需修为便可以联系你?”苏昭辞声音讶异,接过那枚玉圭,指尖抚过玄音圭上深深浅浅刻印的炼器纹路,“精妙。看来你遇到了个了不得的器修。”
谢言星点了点头,讲了几句明真那个瞧起来怯懦但一炼器就忘情的器修小姑娘:“……确实是个奇怪的天才。器修里还有这样的人,从前没听闻过呢。”
苏昭辞不知有没有在听,盘着玄音圭不说话。
谢言星左手无意识地敲打扶手外侧,忽然转出了个点子。
她点着桌上的储物手环,带着刻意的俏皮:“小师叔,上回你不让我联络医修,不知这回可有放心去找的丹修?”
她晃着腿,尾音拖长:“还是说,只能靠我这半吊子食修手艺啦?”
她笑容狡黠,食指将储物手环轻轻推至苏昭辞面前:“幸好我倾慕小师叔选了食修。否则小师叔岂不是得生啃灵草,暴殄天物了?”
苏昭辞唇角弧度未变,收起面前的手环,冰凉的指尖擦过谢言星的食指,激得她连忙收回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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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眼,桃花眼里盛满柔和与虚弱,声音轻的像叹息:“那我就等着言星的手艺了。”
声音轻软,眼神真挚,瞬间堵回了谢言星所有后续的试探。
她准备好的揶揄噎在喉尖,力气像是使在了棉花上,连个响动也没有,反而被轻轻柔柔地裹住。
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莫名的滞涩,转而道:“对了,小师叔,我想去藏书阁找几本食修相关的典籍,补一些食修的技法。但进入藏书阁不同楼层需要不同权限,我如今的归属不在任何一个峰,想来是没有人会为我特地开权限的。”
苏昭辞闻言,只是摇头浅笑:“言星不如改日自己去看看。去了便知道了。”
谢言星蹙眉,没听明白苏昭辞在打什么哑谜。
就在她还想追问时——
“嗡!嗡!嗡!”
她腰间的玄音圭骤然爆发出红光,光芒急促,发出尖锐的嗡鸣。
——明真遇险了!
谢言星脸色骤变,甚至未来得及回头看苏昭辞一眼,身形已如离弦的箭般从后山通往外围的小径冲去,只在呼啸的风里留下一句短促的残音——
“小师叔,急事!”
小屋里瞬间安静下来,连光线都仿佛一瞬间黯淡了。
窗边,谢言星背身离去后,苏昭辞挺直的肩背瞬间倾塌,无力维持,一手撑着桌子,靠扶在窗边。
他偏过头轻咳,随后面无表情地取出布巾掩住唇。布巾移开后,赫然洇着血迹。
他目光没有在血迹上停留半分,只是望着谢言星离开的小径,手里摩挲着那枚犹带体温的储物手环。
半晌,他起身拉上了窗。
身影如电,谢言星灵力灌注双腿,顺着路向百工峰狂奔。
入夜的山风呼啸,刮得脸颊生疼,玄音圭在腰间持续闪烁着不祥的红光,每一声嗡鸣都在谢言星心中砸下一记重锤。
百工峰的院落在眼前逐渐明晰,谢言星在路边抓着一个弟子就问:“明真在哪里?”
那弟子被惊得一退,不明所以:“明真师姐?好像是去炼器了,在工坊吧?”他慌忙地指向半山腰灯火通明处。
“多谢!”话音未落,人已再次冲出,谢言星边跑,边反复刷着玄音圭的浮窗,祈祷能刷出明真的只言片语。
只是除了方才的红光,玄音圭一片死寂。
不安如粗壮的藤蔓绞住了心脏。
刚冲过半山腰一处僻静路口的拐角,远离灯火的昏暗树荫里,眼前景象让她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果然是先前那一对剑修师兄弟!
高个儿师兄拦着路,他那个名叫袁奕的师弟手里的剑飞在半空中,剑尖隐隐指向明真颈侧。
而明真脸色惨白,没有炼器后的半点灵动,只是蜷着身子,身体因恐惧剧烈颤抖着。
谢言星咬牙,怒从中起,不可遏制。
只是,此地偏僻无人路过,此时已经入夜巡逻的弟子也松散了,强拿出小师叔的令牌恐怕也无法震慑这两人。
她一个手无寸铁的食修,该如何从剑下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