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觉得自己看懂了勒瓦尔的表情。
21世纪有个很火的表情包,图片组成元素有地铁、老人、手机。
勒瓦尔的表情就和这个表情包一样。
他矜持有礼的面具碎掉了:“你失心疯了?西格,联系疗养院。”
辛月:……好美的一张脸,好毒的一张嘴。
辛月扶着酸痛的腰慢慢爬上楼梯,感觉自己的脊椎已经快被宫廷礼仪折磨成S形。
整整五天,她被迫练习如何用银制餐刀优雅地切开根本不存在的牛排,如何在行礼时让裙摆像花瓣一样展开,以及如何在听到勒瓦尔的名字时露出“恰到好处的敬畏”。
上早八都没这么累过,但她还不能休息。
“休息?”勒瓦尔坐在她的对面,背后是一排排高大的胡桃木书架,“文盲没有资格讨价还价,继续阅读。”
他敲了敲桌上摊开的大部头,这是一半拉丁语书籍。
“文盲?”辛月咬牙切齿吐出这个词,她抓起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唰唰写下两个复杂的汉字,“认识这个吗?”
勒瓦尔盯着那团扭曲的笔画,眉头微蹙。
一团乱七八糟的线条,组成了两个方块,他漫长的生命中好像见过类似的“画”,但他没有学过。
“方块?这是东方的文字?”勒瓦尔有些疑惑,“我曾经前往过东方,那个时候的东方由很多个小国组成,后来一个叫‘政’的人类统一的那片大陆,但我并没有见过这样的字。”
辛月:……
不认识就说不认识,至于胡编乱造吗?
“看来我们半斤八两。”辛月得意地扬起下巴,“这个字,念‘taotie’,你也有不认识的东西,你也是文盲吗?拉丁语实在太古老了,现代都不怎么用……”
勒瓦尔黑漆漆的眼珠盯着辛月得意的脸,她嫣红的唇瓣开开合合,他觉得牙根有些痒,很想将她的脸颊含在嘴里咬一咬,磨一磨。
“我现在能休息了吗?”
“不能。”勒瓦尔简短无情地回答,他俯身抽走她手中的笔,金色的发丝扫过辛月的手背,“既然你精力充沛,将这一章节看完。”
辛月还想讨价还价,勒瓦尔手臂撑在她身前的桌面上,月华一样的金发流淌下来,将他们圈进一个小空间,这是一个有些危险和暧昧的距离。
“听从主人的命令,奴隶。”
他一手拎着那根镶嵌红宝石的黑色手杖,颇有训诫意味地敲了敲辛月的小腿。
苍白的面容如同被冰封的月光,浅金色的睫毛半垂着,在眼下投出一片冷淡的阴翳。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辛月觉得他好像在磨牙。
她不敢再讨价还价,悻悻地低头继续翻书。
这本拉丁语书籍是一部神话史诗,书籍开始的内容和《圣经》类似,写亚当和夏娃有两个孩子——亚伯和该隐,该隐因嫉妒亚伯而杀害他,然后内容就越来越奇怪,该隐创造了与光明相对的黑暗国度,靠杀害、犯罪、血液生存。
然后便是一大段一大段光明国与黑暗国的战争史。
辛月越看越困,一头雾水。
藏书室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窗外的夕阳遮挡得密不透风,屋内烛火摇曳,她昏昏欲睡地翻着书页,直到她无意间看到某页边缘的一小行字——
“第一千次挥剑时,我尚能以数清剑刃上的血珠为乐。第一万次时,我站在山上,一万个人的惨叫都变得无趣。
亡魂至少还能哀嚎,跨过冥河,奔赴新生。而我,冥河已淹没我的头顶,但我早就死了,但我依然活着,我没有声音,我必须强大。”
字迹华丽得如同蔷薇藤蔓,墨色映在发黄的羊皮纸上,有些暗淡。
辛月下意识抚过那行字,指尖沾上了些许陈旧的痕迹。
“这句翻译错了。”
勒瓦尔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伸手要合上书页。
辛月按住他的手:“我没在翻译,我看到了夹在书缝里的字。”
勒瓦尔僵硬的脸更僵了。
这行字是他还年轻时写的,现在看看,无病呻吟到了极点,他尴尬地脚趾扣地,脸颊和耳根发紫。
“只是觉得写这个的人,一定很……”她顿了顿,没找到合适的词。
“无病呻吟。”
“孤独。”
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勒瓦尔的表情凝固了一瞬。
“他很孤独。”
辛月认真地强调,因为太孤独,而幻想自己在战场上以杀戮取乐,后期连幻想也无法帮他,他觉得自己是一具行尸走肉。
勒瓦尔抽回手,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你连拉丁语动词变位都记不住,倒是很会胡思乱想。”
他不容置疑地合上书。
“去休息吧,需要冬眠的熊。”
/
女仆房的窗帘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圆润的棕色窗框,月光如水般流淌进来,落在辛月熟睡的脸庞上。
她侧卧在窄小的床铺上,呼吸均匀,黑发散落在枕边,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勒瓦尔无声无息地站在床边,猩红的眼眸在黑暗中凝视着她,他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她颈侧的发丝,露出纤细的脖颈。
“真是……毫无防备。”他低语,嗓音低沉而危险。
冰冷的唇贴上她的皮肤,舌尖缓缓舔过她的颈动脉,感受着薄薄一层肌肤透出的温暖。
他的犬齿轻轻摩擦着她的脆弱的皮肤,一路向上,咬住她的耳垂,柔软的耳珠在他舌尖上滚过,他并不满足,冰冷的嘴唇来到她的脸颊,一口咬住她脸上的软肉,但还是不满足。
心中有一个名为欲/望的空洞期待更合适的东西来填满。
勒瓦尔如同一条饿极了的狗,毫无章法地舔着她的脸,忽地,嘴唇碰到了一个地方。
她嘴唇微张,露出湿.润.的舌.尖,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某个瞬间,伫立在时间长河中的坚实墙壁上开出了花。
他微微愣怔,顺着自己的心意含.上那片蔷薇花瓣一样的地方,越来越用力,越来越深.入。
辛月又梦到大黑狗热情地舔她,她无意识地轻哼一声,微微偏头,试图躲避铺天盖地的吻,却没能挣脱他的钳制。
勒瓦尔低笑,双手捧着她的脸,身体压着她,就像压在一团被太阳晒过的云。
他是一座人形牢笼,囚禁住了她。
月光将一切不堪与隐秘曝光。
突然,粘腻的水声停住了。
勒瓦尔睁开眼睛,猩红的瞳孔骤缩,芒然疑惑震惊等等复杂的情绪瞬间从眼底闪过。
他慢慢撑起身体,一条银丝从两片发红的嘴唇间断裂。
微微低头,看向身体某处地方。
他的身体自从诞生就一直没有变化,但是刚刚,他某个地方,抬起来了。
为什么?
勒瓦尔震惊地看向那里,他摸了一下,很奇怪,很难受,他从没这么难受过,身体里像储存了无数只蜜蜂、无数只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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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只蜘蛛,它们在他体内啃咬血肉和骨头,他浑身都痒,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血族之王第一次遇到了棘手到竟然解决不了的问题。
他甚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沉思了一会,他想把硬起来的东西掰断,假如这个东西断了,他就不会这样难受了吧?
正要用力掰断它时,他终于注意到,胸腔里有一个东西在跳。
咚、咚、咚。
是……心脏吗?
不可能,身为血族之王,他的心脏生来就不会动。
一定出现问题了。
勒瓦尔的指甲瞬间变长,猛地插.进肉里,将左胸剖开,扒开肌肉和皮肤,阻碍血肉愈合的速度,他用力撕开伤口,勒瓦尔仔细观察自己的心脏。
黑色的,缠绕着静脉和动脉血管,一动不动。
仿佛他刚刚察觉到的跳动是错觉。
有人在他心中放了一头鹿,那头鹿横冲直撞,但他剖开胸膛时,鹿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是隐身。
勒瓦尔现在依然觉得自己那颗能砸碎钻石的心脏在跳动。
一定有人对他施加了魔法。
惯于应对阴谋诡计的大脑运作起来,勒瓦尔很快将几个怀疑人写入死亡名单。
首当其冲就是赫尔巴诺。
下一秒,金发男人从辛月的小屋子消失了。
赫尔巴诺坐在画室,静静欣赏他画中的爱人,那时他每晚都能潜入爱人的房间,欣赏她可爱的睡颜,可是有一天她察觉到他的存在,自从那天起,他不得不隐匿身形,暗中保护她。
但她依然能察觉到他,除了天生一对的吸引力,赫尔巴诺找不到其他解释。
都怪她那个无用的丈夫,一切都是他的错,不然他会光明正大站在她身边。
赫尔巴诺陷入甜蜜又哀伤的记忆里,突然,一阵飓风从后方袭来。
他的脖颈传来剧痛,被人掐着脖子按到墙面,整面画室的石墙轰然崩塌,碎砖混着颜料罐砸落一地。
他不断挣扎,但掐他脖子将他拎起来的人力气非常大,他无法撼动,他被按着冲破城堡墙壁,一路飞到树林,后背撞断三棵冷杉,直到撞到土地才停下。
落叶纷飞中,勒瓦尔苍白的手指已陷入他咽喉血肉深处。
五个窟窿出现在赫尔巴诺的脖子上。
“陛…下……”赫尔巴诺的喉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我做错了什么?”
勒瓦尔将他往泥土深处又按进半英尺:“策划多久了?”
金发吸血鬼的声音比西伯利亚的永冻土还冷。
“什…么……”
“你竟敢对我的心脏动手脚,不是想死吗?我满足你。”
“勒瓦尔,求你不要!”柯林尼斯的身影在空中拉出一道幻影,他哀求道,“赫尔巴诺绝对不敢挑衅您,请您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即便是罪人,也请给他辩白的机会。”
勒瓦尔怒火滔天的猩红眼睛微微眯起,他盯着柯林尼斯,判断这件事和他有没有关系,是否是两个人联手,意图篡夺他的权柄。
他慢慢站起来,即使盛怒,金色长发依然束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
勒瓦尔隐去自己潜入辛月房间舔舐她一事——他并非觉得此举不道德,而是不想给人留下贪吃的印象,毕竟他这种行为和夜晚站在冰箱前吃蛋糕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他将自己的身体变化和合理怀疑说出来。
听到他想掰断某个地方的柯林尼斯和赫尔巴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