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月觉得自己的雇主,可能有病,虽然他很有钱,也不能改变他有病的事实。
她抬起胳膊,仔细闻了闻自己,没有异味。
那他在发什么神经?
“strong哥。”
辛月悄悄在心里吐槽,但脚步很诚实地向昨晚去过的浴池走去。
一想到勒瓦尔看见她时就一副屏住呼吸的模样,仿佛她是什么腐烂的垃圾,辛月就气不打一出来。
抱着换洗衣物穿过长廊时,整座城堡静得仿佛只有她一个活物。
辛月丝毫没有因为勒瓦尔等人诡异的作息而怀疑什么,在现代,大部分年轻人的作息时间都很阴间。
她就是其中一个。
在写毕业论文的期间,她总是白天睡觉,晚上赶进度,因此导致爸妈一个月都联系不上她,差点报警。
辛月推开浴室门,发现白色大理石浴池里空空如也,池底干燥得没有一丝水痕。
应该是勤劳的女仆放干水池进行清扫后,忘记放水了。
她叹了口气,本没打算早上洗澡,但刚才跑得太急,后背已经汗湿了一片,她还真有些想洗澡了。
她决定去找其他浴室,偌大的城堡不可能只有一个浴室吧。
城堡走廊幽深曲折,辛月如无头苍蝇,在城堡里乱转,接连推开几扇门,第一间是储物室,堆满落灰的家具;第二间是客房,大床看起来比女仆房的小床柔软多了;第三间是画室,应该是赫尔巴诺先生的画室。
辛月在看到一幅少女画时,脚步不自觉地往前一步。
画中的少女……
她没注意到脚下的金色魔法阵亮了一下。
沉睡中的赫尔巴诺骤然惊醒。
昨晚血族之主闯进他的领地,没有杀了他,反而要毁去他为心上人画的画?!
古怪的老处男,见不得年轻人的爱。
赫尔巴诺一边在心中吐槽,一边连夜为所有画设下保护魔法阵。
现在,魔法阵启动了。
赫尔巴诺猛地推开画室大门,呼吸还带着急促,他怕那个阴晴不定、厌恶人类的血族之王要毁掉他珍视的画。
然而眼前的画面却让他紧绷的肩膀微微松懈下来。
晨光透过高窗洒落,辛月正踮着脚,靠近一幅挂在墙上的油画,仔细观赏。
这副画的背景是明朝的中式建筑,一位穿着袄裙、戴着莲花银簪的妇人凭栏而坐。
这种人物与背景更适合中式工笔,却被西式油画呈现出来,显得有些诡异。
辛月听到动静回头,脸上还带着疑惑,见到赫尔巴诺后,她忙道歉:“抱、抱歉,我不小心闯进你的画室了。”
赫尔巴诺对辛月,或者说他对于人类,并不像其他血族那样,他和蔼可亲地表示没关系,见辛月对那幅画很好奇的样子,他上前一步,刚要开口解说,一阵微风拂过,他突然僵住了。
眼前人类少女的发梢、衣领、甚至抬起的手腕间,全都浸满了那股熟悉的冷冽气息。
雪松与铁锈的混合,浓烈得几乎刺痛他的鼻腔。
这是是勒瓦尔的味道,如此亲密地缠绕在一个人类身体上,好像某种大型动物在对自己的所有物做标记。
她竟然还活着?!
和想杀死她的潜在凶手如此贴近之后,她竟然还活着!
赫尔巴诺的瞳孔骤然紧缩。
辛月身上全是勒瓦尔的味道,但她自己察觉不到,赫尔巴诺捂着鼻子后退一步,辛月震惊地瞪大眼,怎么今天见到她的人都做出这种动作?她有这么难闻吗?
她下意识抬起胳膊,自己嗅了嗅,没闻到什么味道呀……
“你……”
赫尔巴诺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想问什么却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你迷路了?是吗?”赫尔巴诺问道,“你在找什么?”
“我找浴室,女仆用的浴室没有水。”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回头指了指那幅诡异的油画,“这幅画……”
赫尔巴诺的视线触及那幅画,眼神盛满爱意与怀念。
“是我的爱人。”
“你的爱人?”辛月惊讶地差点破音,她看看画中女子的妇人打扮,疑惑道,“你们结婚了?”
一个西方的吸血鬼,和一个东方的女子,在明朝背景中,结婚了?!
这种诡异的组合不亚于她第一次看见伏地魔与林黛玉的同人文。
“没有。”赫尔巴诺的神情闪过一丝厌恶,“她那时被一个卑劣的男人占有了,只可惜我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太晚了,她被那个恶心的人类男性哄骗得爱上了他……”
辛月的眼神顿时难以言述。
这是什么小三行径啊……
辛月瞬间都觉得他面相变了。
等等!
辛月仔细打量画中女子。
“背景是中国明朝时期吗?”
“是的。”赫尔巴诺怀念道。
辛月瞬间不说话了,她明白了,这人是OC的梦男,还给自己写了个小三剧本,不会是yellowfever吧……
赫尔巴诺叹了口气,从过往的记忆中抽离出来,露出一个完美的绅士微笑,伸手示意螺旋楼梯。
“顶层还有一间浴室,小姐,如果你有需要,就去那里吧。”
他刻意略过了主语,看着辛月与他道别,向顶楼走去。
赫尔巴诺转身时,从高大的穹窗看向外面,外面草坪上残留着一滴暗红色的干涸的血迹。
他厌恶地蹙眉。
一定是勒瓦尔那个满脑子肌肉的侍从昨晚在他的领地大开杀戒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
如果勒瓦尔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个样子……他的所作所为会让辛月送命的。
那间浴室,是勒瓦尔的。
/
顶楼,走廊两侧的窗子都覆盖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金色流苏垂落,连成两排,墙壁上的灯火跳跃着,好像这里还是夜晚。
辛月犹豫地走到走廊尽头,推开那扇黑漆漆的厚重通顶大门,指尖触到门把手的瞬间,一阵异样的寒意顺着指尖爬上来。
门轴发出低哑的呻吟,像是很久没人使用过。
推开沉重的黑铁门,扑面而来的是凝结着冰霜的空气,房间里非常暗,一点光线也没有。
这里真的是浴室而不是冰柜吗?辛月抱紧胳膊摩挲着,试图摩擦生热。
灯呢?
这么暗,万一栽进浴池就糟了。
辛月伸出手摸向墙壁,黑色的衣物顺着小臂往上爬,一截雪白的胳膊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白皙,手腕内侧,一条蓝色的静脉就像贴合月光的冰霜。
墙壁上没有任何电灯的开关,也没有烛台。
辛月失望地收回手,犹豫要不要更进一步,出乎意料的是,她听到了水声,好像有个出水口正潺潺作响。
下雨似的,脸上突然被溅到几滴冰冷的水珠。
辛月慢慢向前走去,前方下面,隐约可见一个巨大的黑色浴池,池壁镶嵌着雪白的大理石,因为沾着水珠的缘故,大理石很滑。
有个影子在黑暗冰冷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适应了黑暗视线的辛月停下脚步,她觉得自己好像在靠近一块巨大的冰块,一股寒意扑面而来。
她试探性地蹲下,伸手搅了搅水面,指尖传来冰冷刺骨的触感,不是常温的水,而是浸满冰块的冰水。
几缕水草缓缓飘到辛月的手指上,她吓了一跳,一屁股坐下,手指下意识紧紧攥住水面上漂浮着几缕水草。
“嘶——”
一个短促的声音响起。
辛月的手指猛地攥紧,掌心传来丝绸般的凉意,人在惊慌之下会下意识攥紧手掌,她本能地拽着那缕“水草”往外跑,却听到水下传来“哗啦”一声。
“水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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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扯到极致,绷得笔直,纹丝不动。
“松手。”水底传来沉闷的命令。
“啊!!!”
辛月反而抓得更紧了,发丝在她指间绷成弓弦般的弧度。
突然,“水草”的方向猛地发力,辛月惊呼一声跌入浴池。
刺骨的冰水瞬间浸透单薄衣物,她本能地向前挥掌。
“冷静一点!”
低沉的男声响起,冰冷僵硬的手扼制住辛月的动作。
刺目的灯光骤然亮起。
辛月这才看清自己手里攥着的哪里是什么水草,分明是勒瓦尔浸在水中的长发。那些发丝在灯光下泛着金光,就像流淌的金河,不知是不是水温太冷的缘故,发梢上还连着几粒冰晶。
浴池中央,勒瓦尔正用两根手指捏着她睡衣的后领,像拎猫一样,和她拉开距离,水珠顺着他赤裸的胸膛滚落,在锁骨窝积成小小的水洼。
“现在”他晃了晃手里湿漉漉的人类,“能解释一下你为何要谋杀我的头发吗?”
辛月试图后退,却被勒瓦尔扣住了腰。
苍白俊美的脸庞近在咫尺,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滴落,滑过高挺的鼻梁,最后悬在唇边,美色当前,辛月突然想伸手抹去那滴水珠。
柔软的手指与大理石一样的嘴唇相触。
“别动。”
勒瓦尔突然收紧手臂,两人的距离骤然拉近,近到能数清彼此的眼睫毛有多少根。
池水不知何时变得温热,氤氲的雾气中,辛月看到他冰蓝色的瞳孔微微扩大,他慢慢靠向自己的颈窝。
“诶诶诶!慢着!”
辛月惊呼,一把推开逼近的老板,手掌下的触感像一块钢板,只是一触即离,她没将这点异常放在心上。
“老板你要做什么?违背妇女意志的事可不兴做啊!我只是找错了浴室,我不知道你就在这间浴室里!”
勒瓦尔不悦地闭了闭眼,拎着辛月的手指一松,辛月就掉进了浴池。
这个浴池对辛月而言太深了,水线在她的鼻子附近,辛月连忙狗刨让自己浮起来。
谋杀,这是赤果果的谋杀!不就因为她拒绝了他的求欢吗?这个该死的家伙!
得想点主意赚钱,早日赔偿他给的两千美金,早点离开这里。
辛月边刨便想。
勒瓦尔不忍直视,这就是他要吃进嘴里的食物吗?
看到这种场景的吸血鬼,就像看到挂着农家肥的小白菜。
辛月四肢在冰冷的水里不断刨动。
可恶,大户人家的浴池都这么大吗?几乎和泳池一样了,也不知道这位老板有什么癖好,竟然喜欢在冻死人的冷水里泡澡。
辛月奋力刨到岸边,她湿漉漉地爬上岸边,单薄的衣裙紧贴在身上,她正要去够自己放在岸边的干净衣服,突然一件干燥的大浴巾从天而降,精准地罩在她头顶。
“咦?”
她扒拉开眼前的织物,发现这正是鎏金衣架上的浴巾,奇怪,怎么会滑下来?
勒瓦尔依然泡在池中央,连睫毛都没抬一下,辛月没注意到,他浸在水中的指尖动了一下。
“既然被你触碰到了,就送给你了。”
“谢谢……”她裹紧大浴巾,“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不用了,我嫌脏。”勒瓦尔打断她,“还不离开?你想偷看我到什么时候?”
这个糟糕的家伙!
还有赫尔巴诺,没想到看起来彬彬有礼的人这么恶劣,他一定想看热闹,所以才给她指了错误的方向!
“勒瓦尔先生”辛月裹紧浴巾,水珠还在从她发梢往下滴,“我想请一天假去爱丽丝港口。”
她想去找方莲,还有,要找一些兼职,多赚点钱。
“爱丽丝港口?”勒瓦尔古怪地笑了,“好啊,你可以去,我还可以大发慈悲地让你驾驶一辆马车,不过,你得在一天之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