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事情结束后,祁越棠发了一场高烧。
两人睡到半夜的时候,牧京华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多了个大火炉。
伸过手去一摸,祁越棠的额头烫的可以煎鸡蛋了。
“小宝,醒醒,你发烧了。”
祁越棠很不好受,哼哼唧唧的不愿意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就掉了下来。
“难受......”
牧京华心疼的把人抱起来,还是那个像抱小孩的姿势。
祁越棠恹恹地趴在牧京华肩膀上。
牧京华拿出温度计一测,39°。
他连夜将祁越棠送去了医院。
“顾医生,腺体科急诊!”
祁越棠被牧京华抱着进了科室。
“越棠?”
顾医生看见牧京华怀里抱着的人,脸色一下就不好了。
他看向牧京华,半晌憋出一句:“渣男!”
被莫名其妙贴上渣男标签的牧京华也没有生气,只是语气凉凉的说:“医生,劳烦你先给他看看。”
顾医生看了半天,叹了口气:“都说了他腺体损伤了不要进行及激烈的情事了,你还这么乱来,他又不肯做手术治疗,你们......”
跟随而来的保镖站在一旁低着头,其实余光在关注自家少爷。
他从来没见过少爷那么沉默的样子,他将手中的Omega抱的很紧,像是要把人捁进自己的血肉里。
“还有,当时他一个小o拖着受伤的腺体来医院的时候你去哪里了?臭男人,只顾着你自己快活了,不管一下自家Omega的感受。”
顾医生愤愤不平的为发着高烧的祁越棠说话。
“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是Omega。”
顾医生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看你的样子是个特级alpha吧?就算他贴了硅胶贴,你也不可能一点也闻不到他信息素的味道。”
“......我以为那是花香。”
顾医生:......
“呜......好难受。”
怀里娇弱的Omega开始有些痛苦的扭动。
没过一会,顾医生面红耳赤的从科室里走出来透透气,顺便把门带上了。
“顾医生站在外面做什么?”
有小护士从旁边经过,好奇的问了一句。
“....没事你忙的你去。”
妈的,看起来这么禁欲这么高冷的少爷,说起情话来真是让人脸红!
“现在必须做手术,但是他这个情况拖太久了,很不好治,手术成功几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如果手术失败,那么很有可能要摘除腺体,还会导致终生不yun。”
顾医生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往牧京华的心上插刀子。
“而且我们的医院做不了这手术,他刚开始来的时候或许还能一做,现在隔了这么久,病情早就恶化了,而且你们还.....”
牧京华抱着祁越棠转身就走了。
当晚牧京华带着自己的小o上了直升机,去了医疗水平最发达的z国。
祁越棠苍白着小脸躺在病床上,旁边的机器发出的嘀嘀声让牧京华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祁越棠的手。
“少爷....你在难过吗?”
祁越棠的眼睛慢慢睁开,里面的一层水雾还是没散去。
“对不起。”
牧京华将他的刘海掀起来,手掌放在他额头上探温度。
“我....当时不知道你是Omega。”
“没事的少爷,我不怪你,我乱动你的东西本来就不对。”
牧京华沉默着坐下。
“你当时拿的那封信,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书,这些年来被他们藏起来不给我,我不得不顺从他们,留在牧家,在我外公面前装出一副一家人和乐融融的假象。”
祁越棠的大眼睛一下就睁大了,他眼里溢出一丝心疼。
看懂了祁越棠眼底的心疼,牧京华苦笑了一下。
这个小傻瓜,明明自己过的更苦,还在这里心疼他。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
其实那天回去的时候,李叔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对他说:“少爷!来家里打秋风的那个beta偷偷溜去阁楼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阁楼是他的底线,他这才怒气冲冲地跑上去,又看见了祁越棠手上拿的是他找了多年的信。
他本以为会被牧雷霆藏在隐蔽地方的信,就这样随意被丢弃在阁楼落了灰。
牧雷霆是赌他不会上楼去怀念童年。
因为陪伴着童年幸福生活的,还有关于母亲的一切记忆。
“对不起.....”
牧京华将祁越棠的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嘴边,虔诚的亲吻了一下。
祁越棠能感受到牧京华浓浓的不安和焦躁。
他坐起来埋在他怀里,笨拙的用自己的方式去轻啄着牧京华饱满的嘴唇。
像是不谙世事的小动物笨拙的讨好自己的主人。
“少爷,要是我......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怎么办?”
其实祁越棠很害怕,害怕到了极点。
他从来没有做过手术。
“不要怕,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