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棠将牧京华给他的卡轻轻放在了门口。
他想买一张回小县城的票。
可外面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望着外面如猛兽般的暴雨唉声叹气。
此时恰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似乎是刚送了客人回来。
“师傅,我想去火车站。”
那师傅见清瘦的少年什么也没带,神色有些失魂落魄,担心他是离家出走的高中生,就好心提醒了两句:“今天的雨太大了,恐怕火车站要被淹了,小伢子,你去了火车站也走不了。”
祁越棠一愣,他没想到今天的雨居然这么大。
此刻他才惊觉,雨水居然淹到了他的小腿。
“快回家吧小伢子,这么大的雨,你父母要担心的,我也得赶紧回去了。”
出租车司机嘀嘀咕咕了几句就开走了。
留下一个在原地念叨着家在哪里的祁越棠。
小区的门卫室有免费伞,祁越棠拿了伞,准备出去住个宾馆。
弯腰拿伞的时候牧京华给他买的手机忽然掉了出来。
他拿起来按开关键,才发现已经关机了。
“真是,怎么这么倒霉,我微信里还有点钱呢,罢了罢了,还好我身上有现钱。”
他打着吧伞,将裤腿挽到膝盖上,在暴雨中前行。
路上的车几乎没有了。
他忍不住想,少爷现在是不是正在家中快活呢,有没有想过找找他呢?
他自嘲一笑,肯定是没有的。
其实答案是绝对有。
牧京华这边找人都要找疯了。
他一开门就看见了祁越棠卡在消防栓缝隙里的卡。
他心底咯噔一声,彻底慌了。
将李砚丢出去后,不顾自己还在发烧的身体,调了监控。
见着了失魂落魄掉眼泪的祁越棠。
牧京华将鼠标狠狠一摔。
心里疼的跟针扎似的,外面这么大的雨,祁越棠身上什么也没带就出去了。
他原本在家中生着气,等祁越棠回来跟他解释姜云来的事情。
可易感期来的太突然,又碰上了闯进来的李砚。
现在又将自个捧在心间的宝贝给气走了。
他烦躁的将头发拨了又拨,也不顾外面下着大暴雨,淋着出门找祖宗去了。
*
“老板,便宜点嘛,三十一晚行不行?”
祁越棠浑身湿透了,正在发着抖,站在一家小宾馆大厅里跟老板讨价还价。
“行行行,三十就三十,要不是看今天这么大的雨,这生意我不做的。”
祁越棠连连点头,进了老板给开的房。
开的房很简陋,但能洗澡。
祁越棠脑袋昏昏沉沉的洗了个澡,打算等雨小一点就买张票回老家去。
可到了半夜,雨好像更大了,他迷迷糊糊的听见老板在吼着什么。
他坐起来听了个大概。
“哎哟,淹了淹了!老天爷哦,怎么活啊!快往楼上走!别管东西了!”
他心下一惊,难道是发洪水了?
老板还算很有良心的,上楼之前还挨个来敲门,让旅客们也往上走。
“起床了!这水把店淹了!你们快点起来跟我往上面走!”
祁越棠的门被敲响了。
“好......”
他的鼻子闷在铺盖里,鼻音特别重。
我是不是重感冒了?
祁越棠昏昏沉沉的想,他的腺体也开始痛起来,剧痛程度不亚于刚被牧京华弄伤腺体时的痛。
“嗯......”
一股燥热顺着尾椎骨布满了全身。
老板正在一个个喊旅客的,但水已经没过他的胸膛了。
“哎哟造孽!”
老板顾不上那么多了,自个上楼逃命去了。
A市的地形是东高西低,祁越棠不知道,他住的宾馆刚好在A市的西边,最老的一片城区。
老板刚要转身跑伤楼梯,却见着个身材精壮的高大alpha淌着水进来了。
“哎哟怎么又来一个?不住人了,不住人了!快回去!要淹了!”
那气质非凡的alpha非但没有回去,反而顺着水走了进来。
“你们店里可有来过一个bata?长这样。”
牧京华举起手机来给老板看祁越棠的样子。
那是祁越棠第一次给他做甜品时他偷拍的。
画面中的人呆呆地看向镜头,鼻间还有点面粉。
萌的他心都要化了。
“呃,长这样的beta没见过,Omega倒有一个,还发着qing呢,我以为是......”
牧京华黑黢黢的眼眸忽然定格在手机页面上,缓缓地抬起头来。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