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华蹲下身子,粗糙的大手轻轻握住秦秧苗的脚踝。那双常年劳作的手此刻格外温柔,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似的,小心翼翼地帮媳妇褪去鞋袜。秦秧苗的脚白皙纤细,脚背上还泛着淡淡的青筋,与李秋华粗糙的手掌形成鲜明对比。
"媳妇,烫不烫?"李秋华试了试水温,将秦秧苗的双脚缓缓浸入热气腾腾的水中。
温水漫过脚背的瞬间,秦秧苗舒服得眯起了眼睛:"刚刚好。"她看着这个能容下两双脚的大木盆,往旁边挪了挪,"你也一起泡泡吧?"
李秋华下意识地把自己的脚往后缩了缩:"我脚臭......等你洗完了,我再洗。”
“那水不就凉了,没事!”秦秧苗不由分说地拽住他的裤腿,"快些。"
就在李秋华犹豫着要脱鞋时,窗外突然传来低低的憋笑声。秦秧苗浑身一激灵,脚趾在水里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李秋华朝她使了个眼色,轻手轻脚地站起身,静悄悄往门外摸去。
说时迟那时快,走到门口李秋华飞快的拉开门,一个箭步冲出去。黑暗中顿时响起一阵鸡飞狗跳的动静,几个坏小子“哎呦”着跑了。
"华子哥,新婚夜就给媳妇端洗脚水,夫纲不振啊!"跑得最慢的那个还不忘回头嚷嚷一句,声音里满是促狭。
李秋华红着脸从外头进来:"村里几个坏小子,来瞧热闹的"
秦秧苗点点头,故意说道:“这下你可要被笑话了,以后可别这样了啊。”刚刚那些坏小子喊的什么,她可一字不落全都听见了。
"让他们笑去!"李秋华突然挺直腰板,"他们那是眼红我娶了个好媳妇,嫉妒我。"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目光落在秦秧苗被热气熏得泛红的脸颊上。
秦秧苗被他看得耳根发热,噗嗤一下笑道,“你倒想得开。”
说话间李秋华靠了过来,坐在媳妇身旁肩并肩一起泡脚,慢慢的两人越靠越近,不知不觉便倒在了一起。
二人的倒影在墙上融成一团,随着油灯的跳动忽明忽暗。秦秧苗的发丝散落在李秋华臂弯里,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在这意乱情迷的瞬间,李秋华脑海里闪过最后一个清醒的念头是:改明儿得赶紧把篱笆扎起来,越快越好。
一夜过去,日出东方。清晨的朝阳从狭小的窗户斜斜照进屋里,床上的新婚夫妻悠悠转醒。
秦秧苗动了动酸麻发胀的腰肢,忍不住蹙眉推了身边人一把:"都怪你!"
李秋华长臂一伸把媳妇揽进怀里,温声哄道:"怪我,怪我,都是我不好。今儿你啥也不用干,就在床上歇着,想吃什么喝什么我都给你端来。”
秦秧苗撇撇嘴,皱着眉毛道:"我倒是想,可咱们还没分家呢,今儿又是咱们婚后头一天,怎么也得去公婆那边露个面。”
李秋华把脑袋往媳妇脖颈间蹭了蹭,深吸一口气:"媳妇你可真香啊!"
“喂,你有没有听到我在说什么?”这男人之前瞧着还算稳重,怎么一夜过后变得这么不正经。
"起开!"秦秧苗被他呼出的热气弄得脖子发痒,使劲往出推他,"多大个人了,还这么磨人,你是奶娃娃吗?"
李秋华却像八爪鱼似的扒在媳妇身上,摇晃着脑袋,夹着嗓音道:"不起,就不起。"
秦秧苗被他逗乐了:"刚才是谁说给我端吃端喝的?我这会儿可饿了,快点做饭去。"
"得令!"李秋华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麻利地套上裤子,"媳妇你想吃啥?"
秦秧苗望了眼简陋的灶台,心道:这也弄不了啥复杂的吃食啊!便说:你"随便煮个粥就行。"
"光喝粥哪成!"李秋华简单洗漱下便开始动手,他先走到墙角,从一个破坛子里摸出两个鸡蛋,"咱成婚头一天,怎么也得吃点好的。要不,咱吃煮鸡蛋吧!"
秦秧苗没想到看起来破烂不堪的坛子里,竟还有别样乾坤,“你这是从哪来的。”李秋华这小破窝棚里可没养鸡。
"拿鱼跟人换的!"李秋华得意地咧嘴一笑。
这些日子他可没闲着,眼看着秧苗就要过门,他可舍不得媳妇跟他一起吃糠咽菜。手头的钱不能随便动,他就天天往河边跑,逮着鱼就偷偷找人换成鸡蛋、白面、大米,使劲地攒家底。
李秋华动作麻利,不一会儿,香喷喷的白米粥就熬好了,水煮鸡蛋也冒着热气。小两口捧着碗,空口吃白粥也吃得津津有味。秦秧苗忽然说:"我看你这儿坛子不少,等过两天得空了,咱们去供销社买点大粒盐,我腌的咸菜可好吃了。"
"嗯,成!"李秋华头也不抬地应着,大口喝着粥。
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勤快,多挣些钱,努力天天都能让媳妇吃上白米粥。
饭毕李秋华抢着收拾了碗筷,秦秧苗也简单将屋子收拾了一下。眼见着太阳已经升到半空,小两口这才往李家老宅赶去。
刚到院门口,就听见王红芳尖着嗓子在院子里打狗骂鸡:"吃白食的东西,这都啥时辰了也不见人影!"那话里话外,分明是在数落新媳妇不懂规矩,新婚头日也不晓得来伺候公婆。
"妈!"秦秧苗脸上挂着甜甜的笑,脆生生地唤了一声,仿佛压根没听见那些难听话。
王红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搭腔。正巧一只芦花母鸡溜达到她脚边,她抬腿就是一脚:“光吃不干的憨货,在我眼前晃啥!”
她这话骂的实在难听,让从小听惯了闲言碎语的李秋华都变了脸色,拳头不自觉攥紧了。秦秧苗却不动声色地拽住他的胳膊,冲他眨了眨眼,嘴角还噙着那抹甜笑。
李秋华胸口剧烈起伏了两下,之后慢慢松开了拳头。
"爸!"秦秧苗又朝扛着锄头准备出门的李汉兴喊了一声。
"嗯。"李汉兴闷声应了,脸色不太好看。不知是嫌小两口来得晚,还是听了王红芳的挑拨。
他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冲院里的儿子喊道:"抗上家伙,跟我去后园整地。"
李秋华没急着动,先转头看向秦秧苗:"媳妇,要不你跟我一块儿去?"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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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秦秧苗开口,王红芳抢先道:"这大冷天的,后园子风嗖嗖的,叫你媳妇干啥?那么点活,你们爷俩还干不完?刚过门的小媳妇,哪能跟着下地?"
"这......"李秋华犹豫了。
王红芳这话听着在理,可他家情况特殊。秦秧苗初来乍到,李秋华怕她一个人在这儿受委屈。
"你快去吧,我没事。"秦秧苗冲他笑笑,给了个让他放心的眼神。
"那行,后园不远,我很快就回来!"见李汉兴脸色愈发难看,李秋华不再耽搁,匆匆跟上父亲。
父子俩前脚刚走,王红芳后脚就道:“翠翠,跟我去南院,你二婶找咱们有事。”她故意提高音量转头又对秦秧苗道:“老二家的,你今儿刚进门,我也不好派重活,你把晌午饭做了就行。”
说完,既不交代东西在哪儿,也不给碗柜钥匙,拉着大儿媳妇就走。这摆明了是要给新媳妇一个下马威。
秦秧苗假做看不懂这里的弯弯绕,笑眯眯应下,也大声道:“妈,咱家柴火搁哪儿啊?晌午您想吃啥?说出来媳妇好孝敬您!”
王红芳皱眉:“嚷嚷什么?”随即想到什么,皮笑肉不笑道:“你也别喊,喊破天也没用。婆婆让媳妇做顿饭,天经地义,谁也说不出个''不''字。”
秦秧苗低眉顺眼:"媳妇就想问问您的口味,我这刚进门,怕做出来的饭菜不合大家胃口。"
王红芳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在娘家总做过饭吧,照样来就是。"说完,搭着王翠翠的手,一步三摇地走了。那背影都透着得意。
秦秧苗咧嘴一笑。王红芳想玩宅斗?她可没闲工夫陪老太太逗闷子。
要玩就玩把大的。
她转身回院,一把抓住刚才被王红芳踢过的老母鸡,菜刀寒光一闪——
鸡脖子应声而断。
临近中午,各家各户屋顶炊烟升起,但凡路过李家门前的人都会不自觉吸吸鼻子,这做的啥,可真香啊!
李汉兴父子扛着锄头回来,刚进院门就跟这香味撞了个满怀。
秦秧苗听见动静,系着围裙从灶房探出头,笑眯眯的喊人:“爸,秋华哥你们回来了。饭马上就好,今天也让爸尝尝我的手艺。”
李汉兴露出今天第一个笑脸。这媳妇娶得值——别的不说,光是这做饭的手艺就没几个比得上。
不一会儿,上学的李江萍和李春发蹦蹦跳跳进了院,做工的李江河也回来了。最后才见王红芳婆媳俩慢悠悠晃进门。
李汉兴皱眉:"老二媳妇刚进门,你当婆婆的不说在家提点着点,倒跑出去大半天?"还专门带上大儿媳妇,这下马威也太明显了
王红芳装模作样地拍大腿:"哎哟,二嫂非拉着我说事,这一说就忘了时辰。"她眼睛往饭桌上一瞟,假笑道:"不过咱家老二媳妇是个能干的,这不把饭菜做得挺好——"
话没说完,她掀开桌上的保温盘,声音戛然而止。
粗瓷盆里,一块块油光发亮冒着香味儿的,可不正是她那宝贝老母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