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才刚露个头,秦秧苗就已经收拾妥当来找秦大兴:“爸,咱们走吧!”
秦大兴知道闺女心急,他也不耽搁,一把扯过炕头的老羊皮袄往身上一披:“走!”
父女俩顶着冷风,一路走一路打听,总算在太阳升起时,找到了在林子里吭哧吭哧地砍柴的李秋华。
“秧苗?”李秋华听见脚步声抬起头,看清来人后脸上是货真价实的惊讶和掩不住的喜色,“你咋在这儿?”他笑着刚想往前走,猛地瞥见旁边沉着脸的秦大兴,脚步立刻钉住了。
“额,叔?”他赶紧叫人,同时也意识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瞬间脸上的喜色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茫然和隐约的不安。他下意识攥紧沾满木屑的手,看向父女二人,试探着问:“叔,秧苗...你们这是有事?”
秦秧苗没绕弯子,一步上前,那双杏眼像两把刀子似的盯着他:“是不是你?”
李秋华莫名其妙,被问的发蒙:“啥?啥是我?”他眉头拧成个疙瘩,除了困惑,脸上找不出一丝心虚。
“是不是你传的闲话?”秦秧苗的声音又冷又硬,仿佛每个字上都淬了冰,“说我跟人相好,还在野地里拉扯不清。”
李秋华脸“唰”地白了,继而又因愤怒涨的通红:“谁,哪个狗日的造这种谣。”他气的声音都变了调,还不忘安慰秦秧苗:“”秧苗你别急,我跟你一起,非把这乱嚼舌根、胡说八道的人找出来不可。”
话说到一半,他猛地意识到自己也是被怀疑的对象,顿时额上青筋乱蹦,忙不迭表白:“秧苗!我要是干了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事,叫我出门就让雷劈!火烧水淹不得好死!”
秦秧苗盯着李秋华的眼睛,那里面翻滚着无尽的愤怒和被冤枉后的委屈,真真切切、做不得假。
见她说话,李秋华以为秦秧苗还是不相信自己,他稳了稳情绪,再次道:“秧苗,造谣的绝对不是我,我疯了都不会做这种事。”
见他这样,秦秧苗紧绷的肩膀,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分,缓和了语气道:“你也别恼,我也不过就是来问一句,不是便不是吧!”
李秋华胸膛剧烈起伏。他抹了把头上急出来的冷汗,哑着的声音里带着一种揪心的焦灼:“秧苗,这到底咋回事?你跟我细说说?”他搓着手,是真替她着急,哪个王八羔子谁这么阴毒?传这种闲话这不是存心要毁了秦秧苗吗!
“秧苗,你仔细想想,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秦秧苗没吭声,目光在他那张写满焦急和愤怒的脸上又扫了两个来回,心头的疑云消散。继而嘴角勾起一抹讥诮:“别说,还真有这么个人。”
说罢,秦秧苗撂下一句“打扰了”转身就走。
“哎!秧苗你等等!”李秋华慌忙追出两步,脸上是真真切切的担忧,“你要去哪!我跟你一块去!多个人多个照应!”
“不用!”秦秧苗头也不回,只背对着他摇了摇手:“你的好意,心领了!”。
“哎!”李秋华还要继续追,全程沉默毫无存在感的秦大兴,此时冷冷地掀起眼皮,瞅了他一眼。
李秋华被他这一眼钉在原地,不敢再动。
秦大兴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这才转身,大步流星去追自家那风风火火的闺女。
这小子那点鬼心思,瞒得过他闺女,可瞒不过他。哼,想打他闺女的主意,没门。
***
“老三,等等!”秦大兴三步并作两步从后头撵上来,喊住闺女秦:“先跟我回家吃饭,有啥事也得填饱了肚子再说。”
秦秧苗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瞥了眼小鲁庄所在的方向。她爸说得对,要收拾那个混账刘小海,没力气可不行。
饭桌上,秦秧苗吃的风卷残云,吃饱后他抄起门后的扁担直奔小鲁庄而去。多亏上次刘凤梅闲聊时提过娘家住址,省了她打听的工夫。
小鲁庄进村口的石碾子旁,听到有人打听刘小海,几个纳鞋底的妇人眼睛滴溜溜在秦秧苗身上打转。
其中一个豁牙的老太太,咧着嘴问:“丫头,你找刘家小子,是不是要跟他相看啊?”
秦秧苗冷笑:"不是相看,我是来讨债的。"秦秧苗说着掂了掂手中的扁担,铁钩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刘家院里,刘小海正坐在桌前吃早饭,他一贯来晚睡晚起,九十点钟吃早饭是平常事。刘小海剥开一个咸鸭蛋,金黄的油冒出来正要往嘴里送,就听"砰"的一声,院门被人大力踹开。
"刘小海!出来!"
这一声吓得刘小海手一抖,剥好的鸭蛋"啪嗒"掉进粥碗。
“谁,谁叫我?”
待看清楚门外站的人,他又笑了:“这大清早的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秧苗妹子啊?哪阵风儿把你吹来了?怎么,找哥哥我有事?”
一瞬的慌张之后,刘小海转眼又恢复了镇定,他并未把秦秧苗看在眼里,一个黄毛丫头纵然厉害些,还能翻出天去不成。
"少装蒜!"秦秧苗一脚踹翻门口的板凳,“刘小海我问你,那些闲话是不是你传的?”
刘母这时从外头到脏水回来了,看着自家院里凶神恶煞的站着个姑娘,正厉声逼问自己的儿子,当时就不乐意了:“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是怎么说话的。”
秦秧苗冷哼一声:“嫌我说话不好听,你倒先问问你儿子干了什么缺德事吧?”
刘小海眼珠乱转,那神情分明是得意,偏嘴里还一个劲的叫着屈:"秧苗妹子,这从何说起啊!我刘小海能是背后嚼舌头的人吗,好好的我咋能干那种事?不是我,绝对不是我。估计是有人看见那天的事,胡乱传的。"话没说完就卡了壳——他猛然意识到对方根本没提具体传言。
秦秧苗冷笑一声,“不打自招了吧!”她抡起扁担"咣当"砸在饭桌上。瓷碗震得跳起来,咸菜碟子翻了个跟头。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凭啥这么败坏我,今儿就让你知道,乱嚼舌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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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下场,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话音未落,扁担已经带着风声劈下。刘小海抱头鼠窜,后腰还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疼得他"嗷"一嗓子。
刘老太尖叫着扑上来,被秦大兴像拎小鸡似的拦在门外。一时间屋里稀里哗啦响成一片,间杂着刘小海杀猪般的嚎叫:"娘哎!杀人啦,杀人啦!!"
刘小海后腰火辣辣地疼,他哪吃过这种亏,登时大怒:"秦秧苗!你他娘的别太过分!空口白牙就敢栽赃,说是老子传的你有啥证据?"
院外围观的村民越聚越多,有人已经开始交头接耳。刘小海顺势扯着嗓子煽动:"前溪村的人这么张狂!这是不把咱村放到眼里,要欺负到咱们头上啊!"
秦秧苗自然不会让他得逞,她冷笑一声,大步走出门外,朝围观的人群道:“各位叔伯婶子大娘,我是前溪村人,今天找上门实属无奈。
有件事说与大家听听,也请各位叔伯婶子们帮我评评理,看是我不讲道理还是他刘小海该打。”
她声音清亮,三言两语就把刘小海怎么装模作样套近乎,被拒后怎么编排她勾引野汉子的事抖落个干净。说到"他造谣说我半夜跟野汉子往林子里钻"时,几个小媳妇"哎呀"一声捂住了脸。
刘小海自然不会认,面对着众人投来的怀疑目光,他拼命喊冤:“秦秧苗,你血口喷人,我没做过,你这是污蔑。”
秦秧苗冷笑一声,字字诛心:"刘小海,你以为做得隐秘?这天底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干的那些龌龊事,早被人看在眼里告诉我了,不然我怎么能这么快就找上门来?"
做贼心虚!刘小海脸色刷地变白他,额头上沁出冷汗,眼神慌乱地四下张望,拼命回想自己到底被谁看了去。
围观的乡亲们见他这副模样,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个个摇头叹气,看向刘小海的眼神都带上了鄙夷。
秦秧苗趁热打铁,朝众人拱手道:"各位叔伯婶子,他先前假意接近我,被我识破拒绝后,就怀恨在心造谣生事。大家跟他住一个村,平日里难免有个磕磕碰碰,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起坏心?"
这话像一滴冷水溅进热油锅,顿时炸开了锅。几个妇人赶紧把自家闺女往身后拽......
原本觉得刘家穷娶不上媳妇是自家事的乡亲们,此刻都变了脸色——这刘小海分明是求亲不成就要毁人清白,要是自家闺女被他惦记上......
"这还了得!"一个穿蓝布衫的大婶最先嚷起来,"姑娘家的名声多金贵啊!"
"就是!"旁边几个妇人连忙附和,"咱们村可不能有这样造谣生事的人!"
"找村长去!"一个老汉把烟袋锅子往鞋底上重重一磕,"这事非得村里出面不可!"
"对!不能让他坏了咱们村的名声!"
众人七嘴八舌地嚷着,推推搡搡地押着刘小海往村长家去。秦秧苗出了这口恶气,和父亲交换了个眼神,父女俩这才转身离开小鲁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