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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

作者:洱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妖王?


    许久未听到有人这么叫她了。


    真是久违的称呼啊。


    北溯抬起头,没有一丝被困的窘迫,浅浅笑道:“不是呢。”


    成镜凝视她的笑,垂下的指尖几不可查地微颤。面前的女子与那晚见到的容貌不同,声音也并无相似之处,却给他一种她们就是同一人的感觉。


    垂落的发丝遮挡他的眉眼,掩去他眼中的怀疑之色。


    地上的发簪升起,悬浮在他身侧,成镜凝视她良久,忽然开口:“现在依旧是你制造的幻境,对吗。”


    北溯挑眉,没想到他看出自己还在梦境里,不过她编织的可不是什么幻境,那是能将人的灵魂抽离出来,永远被困在其中的梦境。


    她双臂微挣,捆住她的绳索掉落,分裂成数截莲梗,身子逐渐挺直,强大深不可测的气息散发出来,在她的梦境中,她为尊。


    小蛇的身影在她身后胀大,幽绿竖瞳盯着成镜,对这朵莲花虎视眈眈。


    亲眼看见她挣脱束缚,成镜并无惊讶,北溯没在他脸上看到丝毫波动,觉得扫兴,忽而朝他逼近一步,成镜立刻后退,远离她。


    北溯挑了眉,瞥过他后退的裸足,两朵泛着荧光的莲花印在地面,又有了兴趣。


    这是在怕她?


    唔……


    北溯看向他依旧无情绪波动的脸,再一看他们之间方才扩大的距离,笑意荡开。


    表面看着镇定,实则早已将她当成豺狼,避之不及。


    她淡声道:“此处确实并非现实。”


    成镜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这位从未谋面的女子盯上,三番五次戏弄,甚至在今日,才知她是负责重莲殿杂事的弟子。


    他自问自己一心向道,鲜少离开重莲殿,露面的几次皆是为解决道宗危机,即使有仇人,也当是妖族。


    但在她身上,没有一丝妖气。


    她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势,似是游戏人间的冷漠,方才虽是笑着回答他的问题,给人的感觉像是套了一层带笑的壳子,没有丝毫真情。


    成镜不动声色地掐了指尖,血珠滴落,那一瞬法阵自他脚下迅速显现,一朵莲花凭空升起,洁白的莲将他托起,发丝无风自动。


    冷峭的眼垂下,他抬手结印,动作不急不缓,纤长手指触碰交叠,若是抛开此刻的情形,单单这么看着,倒是赏心悦目的一幕。


    北溯眯起眼,瞧着他的手指,若有所思,忽然问小蛇:“鳞舞,你觉得他这双手,好不好用?”


    闻言小蛇竖瞳仔细去看男人的手,想了想,觉得应该挺好用的。这么长的手指,很方便去一些狭小的缝隙拾取东西。


    这么一打岔,成镜已经蓄力完成,奇怪的是他并不攻击北溯,反而盘腿坐在莲花上,法阵一层一层穿过他的身体,冲出囚牢,飞升上空,法阵的金芒几乎将夜幕照亮。


    北溯发现了他的意图。


    “他想连通昆仑镜。”


    小蛇不解:“被困在梦境里,他能连通外界的东西?”


    北溯眯起眼,指尖再次凝聚星子,“别人不可以,他可以。”


    蕴含着一丝神性的金莲,早就超脱三界,除非她动用神格的力量编织梦境,否则就阻止不了他。


    “鳞舞,我们要干活了。”


    凝聚星子的那只手抬起,小蛇竖瞳里满是心疼,吃下她的灵源,身形变实了些,直接张开口去吞成镜。


    许是被吞的次数多了,成镜有所感知,双眸直直盯着前方,那里只有女子一人的身影,直觉告诉他,还有旁的存在。


    当即一指弹出,指头大小的莲子射向前方。


    就在这一颗莲子射出后,敏锐察觉到女子情绪变化,她的气息瞬间冷冽,眼神森冷,毫不掩饰对他的杀意。


    北溯脚下一动,密密麻麻鳞片升起,组成盾挡住莲子,莲子撞击到盾的那一瞬爆炸开来,囚牢四碎,顷刻间消散,一轮孤月显现,周遭依旧是那片一望无际的海,金色法阵将月囚住。


    龟裂的痕迹在盾上蔓延,北溯抬手击碎,身形一转,跃上黑蛇头顶,只一息间,两人位置颠倒。


    北溯立于黑蛇脑袋上,居高临下俯视莲上之人,她一挥手,黑蛇巨大的脑袋俯下,逼近男人。


    随即纵身一跃,在成镜要再度攻击时,精准掐住他的喉咙,将人一把按倒。一手攥紧男人的脖颈,先前用来绑她的莲梗被她复原,绑住他的双臂。


    成镜被压倒在莲上,发丝倾散,双臂缚于身后,脆弱的脖颈被一只纤细的手攥紧,命门暴露在她手中。


    感受着他脖颈血管跳动,北溯俯身,凑近他耳畔时,被他偏头避开,她没有再凑上去,红唇轻启,声音很轻,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两次了。”她的手收紧,压迫着成镜脖颈,他身体反射性地后仰脑袋,忍耐着不露出丝毫痛苦神色。


    “你不该伤鳞舞。”


    不论是有意无意,伤到鳞舞,她就不会放过他。


    北溯松开手,欣赏自己在他脖颈上留下的指印,看他呼吸时滚动的喉结,只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回到黑蛇头顶。


    垂眸俯视他挣脱束缚,再直起身重新坐好。


    即使被她这么掐住脖颈,也不见他动怒,眼神仍旧平淡。


    仿佛方才被压倒掐住脖颈的人不是他。


    他调整呼吸,仰头看过来,稍显凌乱的发丝垂在他衣衫前,再加上他脖颈间的痕迹,引人遐想非非。


    北溯眯起眼,从头到尾扫视他,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我本来还想着,在带走你之前,放你出来在外头待一两天,但现在——”


    北溯抬手,蓬勃的力量涌出,圆月上方显现一只巨手虚影,捏住圆月,囚住圆月的法阵被捏碎,与此同时成镜因遭受反噬而捂住胸口,面色转白。


    “你只能待在这里。”


    圆月高悬,如同警钟,时刻提醒成镜,他的力量不断削弱,现在连破开幻境都做不到,等到月圆那天,只能任她宰割。


    他的弱点,被她发现了。


    捂住胸口的手指骨凸起,青筋清晰可见,他喘了口气,抬头要去问那人究竟要对自己做什么时,眼前空空荡荡。


    女子的身影消失了。


    他被困在这死寂的空间内,仅有这轮月陪伴他。


    成镜垂下眼,纤细长睫微颤,捂住脖颈被女子掐过的地方,眸中倒映出身下莲花花瓣。


    原本顺滑的花瓣不知何时被折了,他抬手将花瓣扶正,可那道折痕仍在,尤为刺眼。


    刚出了梦境,小蛇苦恼又心虚地跟在北溯身后,一路跟着她走出囚牢,步上水栈。


    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尾巴都打结了。


    北北从棺材里醒来后就告诉过它,绝对不能再受伤。


    可是北北受到攻击,它也会很担心啊。之前是它主动挡伤,已经被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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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一次了,刚刚它没躲成镜的攻击,被北北发现了。没遵守她说的话,她生气了。


    北北生气很难哄的,上次她生气,它哄了好几个月她都没原谅它,这次生气,它都没法像之前那样用实体去弄些有趣的玩意来哄。


    还得靠吃她的灵源支撑。


    小蛇难过地耷拉着脑袋,竖瞳瞅着水面倒映出的月,不知道该说什么。


    待看到莲花,它猛地抬头,发现北溯出了禁阵,连忙问:“北北你要去哪?”


    北溯冷呵一声:“去找个锅,把你炖了。”


    小蛇吓得鳞片炸开,嗖的一下闪到北溯面前,哭唧唧:“别啊,我不好吃的,北北你别炖我。”


    说完它试探地用尾巴碰碰北溯肩膀,见她没拂开自己,咧嘴一笑盘到她肩膀上,脑袋蹭她下巴:“我听你的话,不会有下次了。”


    北溯没理它,径直走出莲池。


    小蛇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求饶认错的话,回过神看到熟悉的小破屋,咦了一声,不解问:“北北,你来这做什么?”


    北溯没应声,目光射向小破屋里,顿了会,才往里走。


    刚行至门口,一道寒意迎面扑来,小蛇立刻朝屋里龇牙。


    剑身折射着月光,抵着她脖颈,里头走出一人,在月光下缓缓显露面容。


    “是你。”


    北溯瞥了眼他眉心淡淡的魔气,手指弹开剑,珩断只觉得虎口一麻,险些握不住剑。


    看也没看他,北溯直接走进去,径直走向窗户。


    珩断收回剑,立刻跟上,语气警惕:“那日是你给阿玲的符纸,能避开异种,对吗?”


    他的话没有得到北溯的回答,小蛇还在冲他龇牙,恨恨道:“北北给玲玲的,不是给你的!”


    没有风的夜晚,窗前挂着的风铃一动不动,北溯抬手拨动尾端,清脆的铃声在屋内回荡,像极了珩玲在说话。


    北溯想起初见小姑娘时,她凶巴巴地叫自己跟着她,告诉自己屋内所有摆设的用途,还叫她不要乱碰。


    后来遇到个什么东西都要拿给她,她说不要,小姑娘还说她不识货。


    邪神哪里需要凡人的东西。


    北溯抬手摘下这串风铃,笑自己话说得太满。


    这回她要拿走凡人的东西了。


    她提着风铃要回重莲殿,被人挡住去路。


    刚失去妹妹的兄长红着眼,盯着眼前的女子,咬牙出口:“那是我送给阿玲的。”


    北溯提起风铃,特地在他面前拨动一下,在他伸手去夺时,轻易避开。


    “哦?你送的?”语气轻佻,被这句话刺到,珩断眉心的魔气越发地浓。


    小蛇瞅了眼,嘀咕一句:“他有心魔了。”


    北溯不关心他有没有心魔,别人的死活与她有何关系,她还要再刺一句:“那你不应该送的。”


    “你害她死了。”


    北溯越过他,走出这间她住了三个月的屋子。


    月色下地面只有她一人的影子。


    片刻后,小破屋内涌出浓郁魔气。不过一会,感知到有股气息迅速靠近,北溯抹了一下额间,地面影子拉长,清冷道君出现在夜幕中。


    “他”转身,面向小破屋,脚步声响起,一道惊呼:“道君?您也在?”


    “他”嗯了一声,背对着陆微璎,清隽的面容露出一个笑。


    怎么忘了,这里还有个虾米没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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