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奥抬头,甜脆地喊了一声:“爸爸!”
闻斯臣走近,应了一声,顺手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语气温和:“爸爸带你去洗手。”
曲凝闻言,便松开了儿子的手,转身朝餐厅走去。
闻斯臣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还未移开,门口便传来一阵轰隆车声,紧接着,是疾促有力的脚步声。
闻晓晟来了。
他步履急切,脸色阴沉,目光锐利,一看就是带着怒意和质问而来的。
闻斯臣顿住脚步,吩咐佣人:“把奥利奥带去洗手。”
曲凝回身站定,神情自然,开口道:“叔叔,怎么突然来了?”
闻晓晟没有回应她,只将锐利的视线落在闻斯臣身上,语气冷厉:“斯臣,你眼睛什么时候能看见了?”
闻斯臣唇角扯出讥诮的弧度,淡淡说道:“忘了,大约前几天吧。”
曲凝站在一旁,看着他这副睁眼说瞎话的模样,忍不住觉得好笑。
闻晓晟脸色铁青,声音陡然一沉:“所以,你一直在防着我?”
闻斯臣目光平静,回应道:“叔叔,如果你有话想质问,就别绕弯子,直接说吧。”
闻晓晟扫了眼站在一旁的曲凝,又看向不远处的佣人们,压住情绪,冷声道:“去你书房。”
闻斯臣微微转头,看了曲凝一眼,目光平静地与她对视片刻,随后点头,转身走在前面,领着闻晓晟朝电梯方向而去。
曲凝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眉头微蹙。她咬了咬唇,缓缓转身走回餐厅,心思却早已飞到那封闭的书房门后。
二楼书房。
闻晓晟压低声音质问道:“斯臣,你明明知道那件瑞士的事不是我干的,为什么还要用这事来牵制我?”
闻斯臣冷声道:“我自然知道不是叔叔亲手干的,可叔叔会不会给沈檀传递了什么暗示呢?”
闻晓晟脸色微变,“你这是在怀疑我利用沈檀?”
“他突然回港,目标直指你手里的那份证据,”闻斯臣语气压下,“不是偶然。”
闻晓晟沉默片刻,眉峰紧蹙,“他确实想替沈国豪解禁,但我清楚,一旦那份证据落入他手里,闻家就得上国际法庭。我不可能给。”
闻斯臣目光如刃,冷冷开口:“那如果……他拿闻家和你做筹码呢?”
这句话一出口,书房陷入短暂的沉寂。
闻晓晟站在原地,眼神深沉,似是被什么击中般沉默了下来。
他的手慢慢垂下,指节微微发紧,目光落在面前那个拄着拐杖的年轻男人身上。
这个侄子,他沉得住气,藏得住狠,不动声色,却步步为营。比起他那位有手段但重情义的大哥,闻斯臣更像是一个真正懂得权力运作的掌舵者。
甚至……更危险。
闻斯臣神情从容,语气淡然地补了一句:“当然,今天是沈檀,明天就能换一个沈檀。想拉我下马的人,从来不止一个,不是吗?”
闻晓晟没有再说话,只是沉沉地看了他一眼,随即转身离开。
门缓缓合上,书房重新归于寂静。
闻斯臣仍背对着窗户站着,目送他离开的背影,指尖紧扣着拐杖的扶柄,神色未有丝毫波动。
直到门彻底闭合,他才缓缓转身,走到窗前。
窗外,晚霞正浓,像谁不小心打翻了胭脂,晕染了整片天色。
院子里,曲凝坐在秋千上,奥利奥蹲在草地上拼赛车,三只猫围着他跑跳、打闹,偶尔蹿起,偶尔翻滚成一团。
仿佛那是另一个世界的宁静。
曲凝似有所感,忽然抬眸,眼神精准地与他隔窗相对。
他将怒气冲冲的闻晓晟带进了书房,可出来时,闻晓晟却是一脸沉沉的疲惫与妥协,无声离开了别墅。
他们到底谈了什么,曲凝不得而知,最近的二楼书房监控总是莫名失灵。
在曲凝的吩咐下,佣人将晚餐摆到了院子里。
上学这几天,奥利奥也渐渐习惯了规矩的餐桌礼仪,能乖乖地坐着,把一顿饭吃完。
曲凝照例让佣人醒好了酒,她亲手将其中一杯递到男人面前。
“算是庆祝你阶段性胜利,”她笑意浅浅,“以后也不用演得那么辛苦了。”
闻斯臣接过,看向她微微上扬的唇角,直言道:“怎么?想跟我谈谈?”
曲凝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轻抿了一口酒,点头:“是。今天王诗双来找我了,她说你和陆家小姐是青梅竹马。”
“然后呢?”
“她希望你能劝劝陆小姐,别把她母子逼得太绝。”
闻斯臣轻嗤一声,“你答应了?所以现在,是来替她说情的?”
曲凝笑着摇头,“为什么是说清呢?王诗双是犯罪了吗?用得着说清这个词?”
陆弘文被王诗双的年轻和陪伴所吸引,而王诗双也依赖着他的支持和保障,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关系。
随着孩子的到来,局势发生了变化,王诗双的依靠从陆老爷子变成了陆小公子。
现在陆小姐要打破这个局势,把他们母子彻底踢出局,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闻斯臣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动,只是轻声道:“法律上,她当然无罪。但权力场里,不讲的是对错,讲的是利益和关系。”
“所以,因为你和陆小姐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你这次会帮她?然后王诗双母女要离开港城?”
闻斯臣指腹轻扣着酒杯,看向曲凝,“王诗双留不留得下,取决于她自己,不取决于我。”
曲凝盯着他,“可她求到我这里来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讲的是利益和关系’,王诗双现在估计只把她当成了港城的关系。
闻斯臣目光微动,淡淡道:“那你呢?你准备替她出头?”
出头肯定谈不上,但曲凝想的是,在公平公正的情况下,王诗双应该拿到属于他们母子那份。
她还未开口,闻斯臣便淡声接了下去:“陆老还没断气,就开始盘算遗产,王诗双又有多少真情?陆丹华就算再强势,如今也做不了主。”
他神色冷淡,言语讽刺。
确实,陆弘文还没断气呢。
只有他还在,陆丹华就不可能将他们母子赶出陆家赶出港城,上次的寿宴,陆老爷子说的那番话不就是带着王诗双母子出来刷脸认人吗?
如果王诗双真有心计,现在最该做的,不是跟陆丹华硬碰,而是趁陆弘文尚在,好好借力,用他的名声、人脉,稳住局势。
思忖间,曲凝忽然想到王诗双最该找的那个人:
——常潇然。
她上次在宴会上游刃有余地在关系网中穿梭,大约把现场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收集得一清二楚了。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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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这一层,曲凝心情莫名轻松了不少。
奥利奥已经吃完饭,跳下椅子去院子里追着三只猫玩了。
她起身换了个位置,从闻斯臣对面移到他右手边坐下。
晚风徐徐,带着初秋的凉意,吹散白日余温,也让人心绪沉静几分,格外惬意舒适。
闻斯臣唇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怎么?还有别的问题?”
曲凝托着下巴,懒懒地盯着他侧脸,语气慢悠悠:“你和你叔叔说了什么?他进门气势汹汹,出来就泄了气。”
他转眸看她,“不是你上午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了一通?我一时不甘,干脆在书房里,把你说我的那一套,原封不动地说给他听了。”
曲凝不信他的鬼话。
她骂他‘你大爷’,闻斯臣难道真的转骂给闻晓晟?
她哼了哼,猜测道:“肯定是对你CEO的位置有所不满吧,然后你威胁了他。”
闻斯臣失笑,抬手摩挲着酒杯边缘,嗓音懒散:“曲凝,你怎么这么聪明?”
曲凝一怔,盯着他半晌,眼中露出几分警觉。
他会这么说,那就是她猜错了。
果然,下一秒,
闻斯臣唇角笑意更深,缓声开口:“来,说说你哪儿不满?电话里气势汹汹的,现在倒是一点火气都没有了?”
曲凝斜睨了他一眼,“我生不出气来,一想到上班得陪你演,下班还得陪你演,整个人都累趴了。”
闻斯臣眼角微挑,嗓音带着笑意:“你怎么知道我还演?不都是你一直在我面前演得很卖力吗?”
曲凝讨厌他这副一切运筹帷幄之中的神情,衬得她是个傻子。
她勾起一抹坏笑,桌子下一抬脚,轻轻勾住他的腿,故意撒娇道:“我不就是在拼命配合你吗?”
“拼命配合?听起来倒像是小傻瓜乖乖听话。”
曲凝眨了眨眼,笑意浓浓,“你说我是小傻瓜吗?”
闻斯臣伸手轻轻扣住她勾着自己腿的脚踝,语气玩味:“你说呢?”
他手掌缓缓往上,揉捏着她光裸的小腿,顺势将她的腿搭在自己大腿上,指尖轻轻往上游移,带着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
曲凝微微一颤,眼神闪烁着调皮的光芒,轻轻踢了踢他的手腕。
“要我说,我就觉得不是。”
闻斯臣没接话,只是动作不停,手指缓缓游移至她大腿内侧,触感所至,灼热一寸寸蔓延。
曲凝见状,索性将另一条腿也搭上去,倚进椅背,姿态慵懒又撩人。
她一身明黄色吊带裙,长卷发如瀑般披散,衬得肌肤莹白如玉。双腿搭在他膝上,裙摆垂落,露出的线条明艳撩人。
她手中端着红酒,笑着问:“你回去公司上班了,会给我脸色看吗?”
闻斯臣微微挑眉,视线像不动声色的刀锋,自她脚踝一路扫到膝弯,再停在她唇角那抹明艳的笑。
他嗓音低哑,似笑非笑地开口:“你穿成这样,坐我腿上,问我会不会给你脸色看?”
他那一瞬的目光里,压着一丝波动,像是藏不住的火苗,隐约从他眼底烧了出来。
曲凝轻晃酒杯,像是没察觉似的,笑容依旧明媚:“我是担心你公私不分。”
闻斯臣指尖摩挲着她膝弯,低低一笑,喉结微动,“放心,我在公司分得很清,真要不公,也是你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