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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陆丹华

作者:一把火烧云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一早,闻晓晟气势汹汹闯进曲凝办公室,脸色阴沉,凌厉道:


    “曲凝,你这是什么意思?架子都摆到我头上来了?你有什么资格擅自撤掉海城项目的资金!”


    曲凝手里还拿着笔,抬眼对上他怒视的眼睛。


    “海城项目亏损三个季度,回款延迟、成本虚高,要不要我把审计报告打印一份给叔叔?”


    她语气平静,面色不改,心里却早已将闻斯臣骂了个遍。


    真是好样的。


    背后动刀子,拿她当挡箭牌,关键她还真得硬着头皮扛下这摊子烂账,不能露怯。


    闻晓晟眉头拧紧,语气更重了几分:“这些是你该管的?斯臣当年掌权时,从来都不会过问我手里的项目。”


    曲凝挑眉,“这笔投资烧的是闻氏的钱,不是个人的人情账。如果您觉得处理不当,当然可以提请董事会复议。”


    “你——”


    闻晓晟脸色铁青,指着她,一时气得说不出话。


    “叔叔,其实这个项目,我私下也请教过斯臣。他说,凡是回款延迟、成本虚高的项目,十有八九是下层出了问题。”


    曲凝神情不动,语气却带着几分真诚与提醒:“叔叔千万别被人蒙蔽了,该查的,还是得查清楚。”


    闻晓晟脸色越发难看,眼神里透出几分阴沉和压抑的怒火,手指微微颤着,想再开口斥她几句,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他冷冷盯着曲凝几秒,衣袖一甩,转身大步离去。


    门被“砰”地一声带上,震得窗台都微微震动。


    曲凝坐在办公椅上,拿过手机。


    她第一次拨通了备注C先生的电话。


    电话接得很快,那头传来男人低哑沉稳的声音:“喂。”


    曲凝开口便冷冷一句:“闻斯臣,你大爷!”


    这个号码,她存了近3年的时间,前2年是拨打无效,近一年是没必要拨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闻斯臣低笑一声,清冷带讽:“你不是问我达成目的了吗?我这是给你答案。”


    曲凝咬了咬牙,“我之前亏了点钱,你冷嘲热讽,你叔叔拿着上百亿去海城砸,你就当做局,拿我当枪手架空他。那你下一步,是不是要来架空我?”


    “曲凝,”闻斯臣的声音慢条斯理,“我不会架空你,没有一个老板会不喜欢一个好员工。”


    曲凝胸口微滞,“我是你员工?”


    闻斯臣一笑,声音低而笃定:“你不是我员工?”


    他顿了顿,慢悠悠道:“你坐的是总经理的位置,我是CEO,这不就是上下级?”


    曲凝被他这番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一时间也忘了挂电话。


    “而且,你表现得还不错。”他又加了一句,像是诚心气她。


    “……滚。”


    她终于忍无可忍,利落挂断了电话。


    曲凝差点儿忘了,闻斯臣才是闻晓峰的亲儿子,而她,不过是个外来的儿媳。


    闻晓峰栽培她两年,可闻斯臣是他一手调教长大的。


    如今闻晓峰退居董事长,CEO的位置,归谁不是明摆着的事?


    闻斯臣看着被突然挂断的电话,笑了声,他还以为她那副沉稳冷静的工作态度已经修炼得炉火纯青。


    蓦地,门外传来敲门声。


    “先生,霍先生带着他的朋友到了。”


    闻斯臣看了眼客厅监控,淡声应道:“请他们去后院等我。”


    “是。”佣人随即退下。


    霍凛带着陆丹华去了后院,已是九月,港城暑意未消,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潮湿的闷热。


    几棵黄白鱼木花开得正盛,簇簇浅黄在阳光下泛着柔光,衬得庭院格外清朗。


    陆丹华脚步微顿,目光扫过那几株开得密实的花树,“他这园子,打理得挺精致。”


    霍凛漫不经心笑了下,“讲究是他的习惯,看着闲适,更何况现在家里有老婆孩子,他自然更讲究了。”


    话音刚落,身后便传来脚步声。


    两人循声望去,只见闻斯臣一身家居衬衫,袖口挽起,拄着拐杖缓步而来。


    阳光从花叶缝隙洒在他肩头,映得整个人愈发冷冽沉稳。


    陆丹华目光微动,倒是先开了口:“你倒真不像个养伤的人。”


    闻斯臣抬眸看了她一眼,神色不咸不淡:“现在只是腿不方便,脑子还用得上。”


    霍凛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语气带着点揶揄:“曲凝在家吧?你把我们支来后院,是怕她听见?”


    闻斯臣走到亭中,坐下,将拐杖搁在一旁,“不在家。找我什么事?”


    霍凛耸耸肩,抬了抬下巴,目光落在陆丹华身上。


    陆丹华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能不能……帮帮我。”


    她语调一贯清冷,此刻却有些发涩:“我爸,可能撑不了多久了。事情有些急。”


    闻斯臣眉头微蹙:“上次寿宴,他不是还挺硬朗的?”


    陆丹华垂下眼眸,语气轻淡,“也许是为了那个女人的儿子,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吧。”


    霍凛挑眉接话:“你,该不会是打算……”


    陆丹华:“对。陆家的东西,她不配。关于遗产和家族权力的事,我需要你们的支持,希望你们能够牵制外面的人,我爸之前有些人脉关系,我怕到时候他们到时候站出来支持王诗双。”


    霍凛看向闻斯臣,没接话。


    说实话,很难。


    王诗双既然进了陆家大门,还有一个孩子,那么就不可能一份遗产都拿不到。


    陆丹华语气冷了些:“我爸之前答应了让王诗双孩子入族谱,我是不会答应的。”


    霍凛坐在旁边,没有插话,只从兜里摸出烟盒晃了晃,想抽又看了眼陆丹华,最终没点。


    “你爸签过股权信托文件吗?”闻斯臣问。


    陆丹华轻轻点头:“有过初稿,他本来打算今年签。”


    闻斯臣道:“如果遗嘱还没生效,就看你能不能在他最后这段时间里,让他亲手落笔。”


    陆丹华眼神一滞,“那女人是大着肚子进的陆家,就算是打官司,我也不怕。”


    霍凛斜靠着椅背,接了句:“到时候,私生子、继承权、非婚争议……你父亲的一点体面,恐怕保不住。”


    陆弘文可是港城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最后要是晚节不保,只怕不只是财产上的清算。


    陆丹华:“所以我才来找你们。”


    闻斯臣端起桌上的茶杯,问她,“陆家一旦传出点腌臜事,舆论比官司还难缠,你有把握稳住吗?”


    陆丹华语气坚定,“我没别的选择。”


    老爷子有心要把家产分给那个女人的儿子,她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那是陆家人努力几辈子的事业,凭什么就这样给王诗双捡便宜,还想让她儿子入族谱,那更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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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不甘心。


    ·


    曲凝没有想到王诗双居然会来公司找她。


    而且开口竟是劝她阻止闻斯臣帮陆弘文的女儿——陆丹华。


    王诗双苦笑道:“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我当然有自己的私心。毕业后我一个人来到港城,挤在狭小的房间里住了一年,几乎透不过气。在我想要放弃的时候,他出现了,他对我很好……,现在,他突然发病住院,丹华找人封锁了病房,我进不去看他,也很担心他。”


    曲凝一时没有开口,静静听着她继续说下去。


    “如果他真有什么事,我就马上成了单亲妈妈。我也不想跟你说虚的,丹华直接跟我说了,让我净身出户,孩子的抚养费,陆家会负责。


    “曲凝,你帮帮我,你也是妈妈,你知道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


    “我陪了他5年,我也不贪心,我只想争取让孩子入陆家族谱,拿到属于我应由的。”


    曲凝沉默良久,“你怎么不去找律师?”


    王诗双抹去眼角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陆家名声在外,一向低调,我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曲凝缓缓道:“你是陆弘文的妻子,你们还有一个孩子,就算出了什么事,于情于理,你们也不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王诗双垂下眼,指尖轻轻颤着,低声道:“错了……,我们没有领结婚证。他曾向丹华的母亲承诺,永远不会再娶。所以,我什么名分都没有。”


    曲凝眉头微蹙,“孩子户口呢?”


    王诗双苦笑摇头,“还没来得及上。他一直说等忙完这阵子再办……可现在,丹华才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曲凝沉视线落在王诗双脸上,看她双眼微红,情绪近乎卑微,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不是圣母,也不是法官,更不是闻斯臣那种擅长在谈判场上周旋的角色。


    回到别墅时,佣人正好从后院端着茶盘走进来。


    曲凝随意扫了一眼,目光却在洁白的茶杯上停住,杯沿清晰地印着一抹淡淡的口红印。


    看来,果然如王诗双所说,陆弘文的女儿来找闻斯臣帮忙了。


    王诗双说,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只要闻斯臣出手,她和孩子恐怕真的会被扫地出门,连港城都容不下。


    奥利奥被送去了学校,这个时间也恰好放学回家。


    小家伙背上了大大的书包,一看到她站在院门口等他,小家伙立刻哒哒哒加快脚步,飞奔而来。


    “妈妈!”


    奥利奥一头扑进她怀里,


    曲凝弯腰接住他,摸着他小脸道:“今天回来得怎么迟?”


    奥利奥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回:“上了画画课,唱了歌。”


    说着,他小手从书包里掏啊掏,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画纸递给曲凝。


    “猫猫!”


    曲凝接过画,纸上五颜六色地画着三只张牙舞爪的大猫,线条歪歪扭扭,却透着满满的童趣。


    她笑了笑,捏捏他的小鼻子,“去洗手,林奶奶给你做点心了。”


    奥利奥乖巧地点头。


    闻斯臣下楼时,正好撞见母子俩亲昵的画面。


    曲凝牵着奥利奥的小手,朝客厅走去,目光不经意地与他相遇,一瞬间,气氛微妙地凝滞了片刻。


    两人上午才在电话里争执过,下午王诗双又来公司找她倾诉,种种情绪堆积至今,曲凝只觉脑中一片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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