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看到借条万念俱灰。
他如何面对哥哥?
沉香失魂落魄走在长安城繁华的街道上。
铁柱微微摇头,越得意,越应谨慎,繁华三千丈,亦是三千枷锁,既然沉香都到这一步了,他索性再落一子,经过了至暗人生,从深渊爬出来的,才是真正的强者,才不会再受红尘欲望所影响。
铁柱在街上找了一个热闹的位置,手持极品仙器太虚点星笔,文气灌于笔中,笔走龙蛇,一幅《王母赠寿图》成形。
想着。
铁柱在画的右上角题诗:
蓬莱弱水三千里,王母蝠桃一万年。
凤鸟自歌鸾自舞,直教衔到寿尊前。
诗成,异象万千,凤鸟鸣,仙女舞,幽香十里。
来往学子,络绎不绝,震撼。
“此画,只许天上有,人间哪的几回闻。”
“兄台,此画,卖于我如何?”
“恐怖,吾游历洪荒百万年,第一次见到如此惊人的凡人画作,近乎道,而成道。”
“……”
铁柱颔首。
摆摊,不起眼,却是成本最低的创业方式,甚至比开店都强。
这沉香,功成名就,接受赠予,不是不好,而是有隐患呢。
天地间,任何赐予,都在暗中标上了价码。
铁柱:“纹银一千两。”
画前书生:“贵,它值这个价。”
书生正要付款。
一个凤冠霞帔的女仙,走到人群中,冷傲:“阁下,如此堂而皇之,歌颂王母,是不是丢了文人风骨?”
铁柱迷了。
他就卖个画。
王母那摊子烂事,他可不想掺和。
不过,王母女仙之首,掌控大半个天庭,心眼肯定不大,不能得罪。
谁知道,今日质问,会不会传到王母耳中。
举头三尺有神明。
这洪荒,天仙满地走,地仙不如狗。
他这筑基,妥妥一凡人。
铁柱抱手:“诸仙皆知,王母以无情道,恪守天条,泽被苍生,舍己,而成大道,此乃我辈楷模。”
“我钦佩,怎么了?”
“这与你有什么关系?”
女仙冷哼,嘲讽:“你不觉得,王母错了吗,薄情寡义!”
铁柱笑了:“看来,汝乃天上仙,沉迷红尘三千丈了,不知仙子是看上了哪家书生,我觉得仙子不错,不知仙子,觉得小人怎么样?”
围观书生,哄然大笑。
女仙:“看来,你不是凡人。”
铁柱摆手:“没时间,跟你絮叨,不买滚,王母她其实没错,若天上仙人,人人都下凡,迷恋红尘,娶妻生子,那洪荒就完了。”
沉香改不改天条,他不在乎。
沉香能不能登顶洪荒之巅,对他很重要。
啥有情,啥无情,都阻拦不了他躺平的心。
女仙生气:“2000两银子。”
铁柱果断递上画作,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成交。”
女仙:“你这如此草率,不装裱,不尊重王母。”
铁柱白了一眼女仙:“王母,是放在心里尊重的,不是挂在嘴边的,那是借王母大义,行自我私利。”
当然,放到床上更好。
女仙冷哼,身化幻影,再出现,已立于云层。
侍女:“恭迎王母,归来。”
王母清冷的神眸,审视着铁柱的画作。
天人感应。
起初,只是以为凡俗夫子,以她为画,博人眼球。
临凡,训斥一番。
可没想到,是她铁杆迷弟。
王母嘴角,不自觉翘起,于凡间,她名声可不怎么好,诸仙已经把她描述成一个歹毒、狠辣的老太婆,让凡人也以为,她是老巫婆。
想着,她就气。
她修为绝巅,早就不老不死不灭了,怎么可能是凡人画作中的老太婆。
“这画……”王母震惊。
于凡尘,已至绝巅,她在里面,竟看到不一样的道,一种从未显于洪荒的道。
这重楼,不是简单的仙人。
铁柱得了两千了银子,找到沉香:“自我介绍,吾重楼,听说你就是县试,仅次于我的学子,本来以为你也是世间奇才,可今日一见,潦倒若乞丐,浑浑噩噩,吾羞与你为伍。”
铁柱一脸厌弃。
沉香抬头,嘴里念叨着:“重……楼,完了,一切都完了,哈、哈……”
沉香笑着,笑着,哭了,眼泪从眼角滑落,心中悲苦:“哥,我对不起你,我把咱家院子卖了啊。”
沉香哭诉:“我好蠢,我这辈子完了。”
铁柱撇嘴。
20两银子?
这一辈子,就完了,能不能有点出息!
这心态,别说修仙证道,就是经商,从政,都是一坨屎,扶不上的烂泥。
前世,杨戬把沉香培养成才,估摸着呕心沥血,到心力交瘁。
铁柱:“跟我来,我有话跟你说。”
沉香犹豫,跟上,如今他已经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怕的?
来到一繁华青楼。
老鸨,本不想接待衣不蔽体的沉香。
铁柱直接把两千两银票,拍在桌上:“让他开心,这两千银票,就是你的。”
老鸨两眼放光:“姑娘接客……”
莺莺燕燕,围绕着沉香。
铁柱嘴角抽搐:“能不能别那么急,咱先雅后俗,给我这位兄弟,梳妆打扮一下,换身干净的衣服,琴棋书画,歌舞走一圈,再入花丛,享人间极乐,不行吗?”
老鸨笑了:“看来,尊驾是位行家,熟客啊。”
花魁遮脸笑。
青楼中,猴急猴急得,往往都是攒钱,体验一次。
沉香,被拉入香闺,洗漱。
再出。
沉香,身上的颓废之气,尽去。
宛若,尘中仙。
沉香看着重楼,作揖,兴奋:“谢谢。”
铁柱化身的重楼摆手。
铁柱,给沉香倒了一杯酒:“喝。”
沉香果断饮下。
沉香,看着抚琴花魁向他美目传情,跃跃欲试。
铁柱点头:“走吧。”
沉香懵了:“去哪?”
铁柱:“离开。”
沉香不甘心:“咱就这么走了?”
铁柱:“看你玩得开心,不走干嘛?”
沉香:“不……我还没干呢。”
铁柱笑了。
这些懂男儿心的人间绝色,对于血气方刚的少年是致命诱惑。
铁柱,把桌上的两千两银票递给老鸨:“干得好。”
云层中。
王母眉头微皱:“这重楼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