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骂骂咧咧。
“晦气，哪来的野狗，扰人心神。”
“此文第一，我甘拜下风，这重楼是谁，哪来的妖孽，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
杨戬俯首，看着汪汪叫的哮天犬：“何事？”
哮天犬传音：“主人，灌江口弱水三千里，百万生灵惨死，玉帝令你速回灌江口，镇压来自天庭的弱水。”
杨戬青衫，手持折扇，冷声：“一群废物，本君下凡，不过须臾，就整出这么大一个烂摊子。”
杨戬看了一眼沉浸在重楼诗意境中，恍惚的沉香，神躯虚化。
重楼此名杀意重重。
他有感，会是一杀神。
此人，不凡，他倒想结识一二。
沉香，读遍他的藏书，不说居庙堂之上，在大唐有一席之地，成刘家庄富家翁，倒是不难。
杨戬走了。
沉香呆呆看着重楼的名字。
差距太大了。
重楼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
他顶多是信笔涂鸦。
沉香落寞。
来往学子，却羡慕得很。
“你就是沉香，好厉害，第一次考试就取得头筹，若是没有重楼那个变态，你必试案首。”
“沉香，我等苦学数载，就是为了金榜题名，如今得偿所愿，明日去长安放松一下，我请客。”
“沉香，这是20两白银，你拿下，是你家的地亩钱，我现在想起来，当初从你父亲刘彦昌手上买地时，少算了些许银两。”
“……”
日落。
铁柱躺在长椅上，鼾声如雷。
曾经，糊灯笼，养家糊口，要吭哧吭哧干一天。
现在一念动，刹那完成。
不是，没想过制造肥皂等现代化产品，他甚至想把手机制造出来，建立网络化洪荒，可他这小胳膊小腿，走不出刘家庄，可能就见了阎王。
哪敢搞？
听见沉香脚步声。
铁柱匆忙起来，要是被沉香看到他这神清气爽，精力充沛，估摸着又成了一条躲在他羽翼下的咸鱼了。
铁柱刚整理好衣衫。
沉香已经进了院子。
铁柱一急差点，跌倒在地上。
沉香，慌忙扶起铁柱：“哥，你这是……”
铁柱：“头……晕。”
他起来太匆忙，一口气没上来，有点低血糖症状。
沉香低头，难过：“都是我，那天我其实没去……学堂。”
沉香看着站都站不稳的铁柱，心中越发愧疚。
学堂，两个字总没有说出口。
铁柱有些懵，随即反应过来，沉香误会了。
铁柱借坡下驴：“沉香，我……不行，你扶我，过去躺会儿。”
沉香搀扶着，铁柱来到躺椅上。
铁柱看着失魂落魄的沉香：“没考好？”
沉香沉默。
铁柱：“嗨，案首是啥的，哥从来没在乎，你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很好了。”
沉香擦了一下鼻间的泪花：“哥，我有钱了，以后你不用，再辛苦了。”
沉香把学子、乡亲送得银子，放在石桌上，一脸骄傲的模样。
铁柱笑道：“那感情好。”
铁柱，躺在长椅上“不方便行动”。
沉香亲自下厨。
一顿操作，猛如虎。
灰头土脸，从厨房跑出来。
沉香满脸尴尬：“哥，你饿不，要不今晚咱别吃了，明天早上我去长安，给你买烧鸡。”
铁柱笑了：“不饿。”
铁柱迎着落日的余晖，躺在长椅上。
沉香趴在石桌上。
清晨。
沉香肚子咕咕叫提着全部的银两：“哥，你等着，我去城里给你买好吃的。”
铁柱点头。
沉香远去。
这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不错呀。
铁柱犹豫，沉香说是气运之子，可不识人性，难免不被人算计，以重楼化身，隐匿身形，悄悄跟在沉香身后。
长安城。
沉香被一众学子簇拥在人群中。
刘宇抱手：“沉香，你我同为刘家庄学子，一同登科，当喝一杯。”
沉香看着繁华的街道一阵失神。
喝完酒。
刘宇领着沉香来到一家赌坊中，刘宇笑着：“来，赌两把，沉香。”
沉香抱着怀里的20两银子，不舍：“我……怕输。”
刘宇递给沉香5两银子，笑道：“来，用这个，输了算我的，赢了全给你。”
沉香兴奋。
5两银子，变10两，变100两……沉香面前的银子，很快堆积如山。
沉香对手刘安，双目通红，怒吼：“全……压！”
沉香数了一下，把怀中20两也压了上去，叫道：“快开。”
刘宇笑了。
刘安笑了。
开盅。
不出意外，刘安赢了。
沉香慌了，一瞬间从天堂跌到地狱，瘫在赌扬里。
刘宇扶起失魂落魄的沉香：“哎，没事，我借你20两，咱接着赌，赢了，你把本金赢走，咱不赌了，输了你得……这20两银子，对我也不是个小数目。”
沉香咬牙，看着借款契约，签字。
他家院子，不值20两。
刘宇借给他20两，肯定是看在他们同窗的情义上。
他运气，那么好，不可能输，赢一把，回本，就不赌了。
暗中。
铁柱分身重楼傀儡，淡淡地看着这一幕。
20两白银压下去。
开盅。
沉香脸色煞白，他输了。
沉香神情仿徨。
沉香绝望。
刘安嘲讽：“沉香，别怪我没给你机会，你身上那身衣服不错，值个10两，你给我当十年书童，每年1两银子，10年10两银子。”
“如何？”
“这是你唯一能翻身的机会了。”
沉香想动手，把自己的钱抢走。
可在这神魔满地走的洪荒，炼气九重与凡人的唯一区别，可能就是力气大了点，甚至还打不过有巫族血脉的人族呢。
沉香，没有任何意外被摁在地上。
被打得满脸是血。
刘安嗤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哦，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的赌扬，在这哪怕你是仙人，也要遵守规则，奴仆契约不签可以，你这高中的青衫不错，我看上了作价20两，赌不赌？”
当沉香从赌坊中出来，浑身上下，只有遮羞的白色短裤。
沉香惶恐，想一头撞死在柳树上。
刘宇冷笑：“沉香，别忘了，你家的宅子，是我们的了，让你那个断腿的傻哥哥，搬走，明天我们收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