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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第63章

作者:言一漠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临近年关,太子侧妃自缢于宫中,此事东宫虽做了低调处理,但在皇后的运筹帷幄下,朝堂上还是跳出了一些人来指责太子的偏宠。


    而赢帝还是那句话:你们家的妾可曾要死要活过?


    堵得一众臣子哑口无言,谁家没个得宠的女人,要说一碗水端平,哪个男人也做不到。


    但要说因为不得宠而自缢的,那还真没有。


    不然,这后宫得有多少清冷宫门里的冤魂。


    在赢帝的支持下,此事,倒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来。只是这段时间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太后,略略训斥了一番。


    而皇后回宫后也没再翻起风浪,十分不像她的以往作风。虽然如此,李鹤轩领着东宫,还是一直保持往常的警惕。


    果然,在某夜发现崇文馆有人出入过的迹象。


    李鹤轩一番思索:“怕不是冲着这些账本来的,这潜入崇文馆的一定不会是东宫的人。”


    “为什么?”齐玉娇不懂便问,“他们若要下手,还有用东宫的人行事更方便的吗?”


    即便东宫清理得再干净,齐玉娇也不敢保说一个皇后太后的人都没有。上次的漏网之鱼便是教训。


    “首先东宫的人我们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即便是留下来的,也不会敢轻举妄动。”


    李鹤轩胸有成竹地笑眯着眼对齐玉娇说:“其次嘛,东宫的人都知道我并未在崇文馆啊,谁不知道我日日都与你在一起。”


    就差没说,吃喝睡、办理公务一刻也离不开太子妃了。


    李鹤轩一直在丽正殿,连明德殿都很少去了,除了偶有大臣觐见。还是后来梁值来了以后才与他一起去了明德殿。


    而楚义估的教习方式也与徐世隐大有不同,他并未日日要求李鹤轩去崇文馆点卯。


    而是跳脱书本,因事教学,在宫内的生活、政事上处处指点一二,以四两拨千斤的方式教李鹤轩懂得其中来龙去脉的道理。


    这可比以史书做教,要深刻得多。


    “这么说,确实是。”


    一定是宫外的人擅自以为账本都放在了崇文馆,然后潜入却扑了个空。


    这桩事的发生,似是第一个来回的较量,有惊无险。李鹤轩也并未当回事,只仍旧好声安抚着齐玉娇。


    旁的事他倒不担心,唯一齐玉娇一直没有身孕,他是有些焦急的,可偏偏又半点不能提。


    连吃麻子送来的生子丸都是躲着齐玉娇吃的,生怕她瞧见了,心里再生了什么委屈和联想。


    还好齐玉娇也不知是心大,还是对女人孕育之事不通晓,并不知自己许久未孕有什么不妥。


    只是这东宫,还需要更加加强防卫了。


    -


    皇后一直以身子不适为由,甚少出宫,唯一一次便是太子侧妃自缢那次。而她一直将养在宫里,为的是腹中的宝贵胎儿。


    徐世隐自赐婚后变得更加忙碌。给皇上那边的谏言虽说不少,但皇上对他也只是边进边出。


    他这光禄大夫,果然只是个名誉上的闲职。


    但他却变得更加忙碌了,明着常往那凤阳阁跑,伺候任性公主,暗着还要以贤婿身份往蓬莱殿跑,探望自己的亲儿。


    皇后一身素衣,乌发半束,长泻于肩,素面坐在榻上。徐世隐一手置在她的小腹,一手怜惜地抚着她的脸庞。


    “皇后娘娘近来憔悴了。”


    “还不是你,许久也不来看我。东宫那个野种,终是将意儿逼死了。王大人为此还特意入宫替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问过哀家。早知如此……”


    早知袁芝意如此无用,还不如将她嫁入王家,堪堪也还能有些作用。


    王清泽乃太原王氏一族,连她哥哥袁竖都是仗着妻家王氏的势力才稳坐朝堂高位。


    若不是当初哥哥运筹帷幄,她也不能登上凤位。如此算来,袁芝意嫁给王长时那个蠢货,比被太子轻轻松松搞死要值当得多。


    “呵。”徐世隐心中腹诽,嘴中却道:“扶人千里,终有放手一刻,皇后娘娘也莫太过责备自己。咱的身体最重要。”


    是啊,何必为这些蠢人嗟叹。在这种漩涡之中,若不能自明自保,又何惹旁人替她惋惜。


    徐世隐向来不可怜无用之人。在他眼里,只能看得见劲力,看不见弱者。因为这些人,都不配与他站在一起。


    在徐世隐的安慰下,皇后问起:“那事办得如何了?”


    “办妥了。”徐世隐眉头微蹙,“我的人虽说被清出了东宫,但再次找机会进入东宫,潜入崇文馆还是能做到的。”


    “那就好。”


    皇后盖住徐世隐的手道:“从长计议。太子正在严查账本,背后还有楚义估的帮衬,听说梁岂的公子……哼!真是个吃里扒外的。”


    “皇后娘娘莫要担心,有臣在,定不让太子——”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首尾收拾干净,凡事多想着点后面的路。”


    “是。”


    后面的路,便是全身而退,便是可往前迈入一大步。


    徐世隐等得太久了。


    -


    在梁值的多方探查下,终于将金广福的大致路数摸查清楚,最终与宫默一起将金广福悄悄关押了起来。


    金广福在京都盘踞多年,终于通过一个中间人搭上了宫里的关系,替宫里的贵人做事。


    这些年他仅凭自己漕运商队的行运费便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至于货物是从何而来,是由谁上供给京城贵人,他其实一概不知。只知道货抵京城,便有人接应,且无需登记,从而省去了上税环节。


    待将货物交仓后,他便只等着数银票了。


    但他最后在宫默的严刑拷打下,也透露了些有用的信息:这些货物在京都出清后,银钱最后都存入了京城最大的泰宝钱庄。


    梁值很清楚,他的父亲正是这个金广福口中的贵人之一。因为梁岂曾将金广福介绍与他,正是想让他对接交仓事宜。


    父亲在京都具体拥有多少产业,他并不清楚。从金广福的口中得知,除了丝绸锦缎、贵瓷,甚至还有一些流入鬼市的珍贵野货。


    可以说是应有尽有。


    只要是下面的人弄来的好东西,都会定期运往京都,销货成金,以满足宫里的贵人庞大的银钱开支。


    这是举国上下,一张巨大的利益输送网。涉及的官员可能……


    此事若是真的彻底查下去,只怕是不光是皇后受震,甚至有可能会动摇大帝朝的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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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根基。


    可李鹤轩依然坚定道:“查!哪怕是牺牲性命,也要将身上的毒瘤剜出。”


    太子之坚定,让梁值起了一身冷汗。他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站错队了,如此看来,他们要做的事,似乎是……一条荆棘死路。


    他心里默念:太子说过,会放过他的父亲,他们一家老小。


    有了这一把尚方宝剑,他的心里也从忐忑不安中放松了许多。可心中的那份惧怕,却莫名地隐隐存在。


    太子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险恶。他敢,他为什么不敢。


    齐玉娇啊齐玉娇,你选的男人,果然不一样。


    梁值自愧不如。他没有顶天立地的胸怀,也没有敢与袁氏恶斗的勇气。可这些,李鹤轩都有。


    他是太子。梁值知道,即便他不是太子,他也会永远让人敬佩。


    “好!臣哪怕是豁出性命去,也要助太子完成大业。”


    这是梁值说过的最激烈的一句话了。这么多年来,他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原来,人,也可以活得雄壮的。


    自从梁值与父亲摊牌,两人各走一路之后,梁值再也没有机会触碰府中产业了。


    而梁岂也在梁值转述太子的许诺后,沉默了。


    他的儿子,一介素人,自有自的选择,皇后不能说他什么。但是他……是不可能了。


    梁岂只能继续尽心尽力,为宫中那位遭遇年轻劲敌的皇后,继续做着敛财的事。


    李鹤轩对梁值从未有过愧疚,他并不认为拉梁值过来,让父子反目,是错的。


    反而,他认为,他这是在救他。在救勇柏侯府。


    好在梁值明白这一切。


    他知道自己不光是为自己、为太子在做这些事。更多的也是为了父亲,为了勇柏侯府。


    因为新的日光,已经升起。


    李鹤轩拿着金广福交出的账本问:“这金广福也算是留了一手,将此做投名状,希望交出此物,让我们留他一命。梁兄认为如何?”


    梁值接过翻开一看,里面详细记录着每一艘商船所载货物明细及数量。以此便可轻易推断出货物价值总和。


    更重要的是,他连商船路线都一一登记,甚至各地装船的接头人亦有名号。


    如此一来,便可顺藤摸瓜将上供方悉数揪拔出来。真不知会牵扯多少官员在内。


    “太子若是愿意放,那便放了吧。留他一命未尝不可,毕竟他也只是个跑船的。但是——”


    梁值又想了想:“眼下还是先将他保护起来的好,万一有人要杀人灭口,不认账,那咱做的这一切,以及这堆账目,也就变成废纸了。人要空口白牙地说是太子殿下伪造栽赃,那还真没个来处。”


    “梁兄说得是,要放也不是现在放。至少得让宫里那位先着急着急。”


    皇后失了袁芝意这颗棋子,如今又要丢了钱袋子,她肯定会急得冒火,而这正是李鹤轩想看到的。


    “那便依太子的意思办。”


    梁值微不可察地将功劳转给李鹤轩,李鹤轩“啧”了一声:“你可别来这一套。”


    梁值扯开嘴笑:“那太子殿下下一步打算如何?”


    “去查工部!调水部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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