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没有走,她又顺手给刘小姐把窗帘也挽了一个花。
简简单单的一个结,却跟浅蓝色的窗帘格外相配,立马显得整个房间里多了几分温馨的味道。
走的时候,她还顺手整理了一下布艺沙发套,然后把刘小姐随手仍在沙发上的外套和包包都整整齐齐的挂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才退出房间。
“刘小姐,有事的话您随时呼叫管家就行。”
刘小姐抱着手臂看着她干活,心里舒服多了,“你这个经理倒是不错。”
“谢谢夸奖,那我出去了,祝您入住愉快。”
宋凝从房间里退了出来,只有瑞贝卡还在外面等她。
瑞贝卡笑着说:“看来我已经不需要给你做岗前培训了,你做得很好。以前做过相关工作吗?”
“没有,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那你怎么会这些的?”
宋凝说:“小时候我爸爸有一个酒店,我从小几乎都是在酒店里长大的。”
“所以,动物园也是你爸爸教你的?”
动物园?
宋凝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她刚刚给刘小姐折的那一排布艺小动物。
她说:“是我妈妈。我妈妈心思很巧,手也巧,那时候我们家的酒店里这些布艺的小摆件很多种类都是我妈妈研究的,客人们都很喜欢。”
“原来如此,那你为什么不在自己家的酒店工作,还要出来找工作呢?”
宋凝脸上的笑容淡去:“我爸爸的酒店……卖掉了。”
“这样啊,真是抱歉。”
“没事。”
瑞贝卡说:“还有个房间,可能也需要你以后重点关照一下。”
宋凝以为也是个难缠的客人,于是点了头:“我既然已经是卫斯理的酒店经理,那这就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带我过去吧。”
瑞贝卡直接带她上了顶楼。
酒店的顶楼是总统套房,还有个露台,是个露天游泳池。
一般住在这里的,非富即贵。
瑞贝卡说:“客人特意吩咐了,也想要一排小动物,辛苦你了。”
“这里的客人刚刚看到了我给刘小姐做的那些小玩意儿?”
瑞贝卡只说:“你快进去吧,别让客人等急了。”
说完就走了。
宋凝只好硬着头皮敲门:“您好,客房服务。”
滴滴——
门锁被打开了。
宋凝轻轻推开房门,客厅里没有人,只能听到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客人应该是正在洗澡。
宋凝快速去了卧室,蹲在床尾凳旁边做小动物。
刚做完一只小兔子,她就感觉到自己身后的方向好像有一股热气。
丁予期只围着浴巾,头发和身上都还湿漉漉的,就这么抱着手臂靠在门边看她干活。
宋凝忽的一下站了起来,飞快地背过身去:“你怎么出来了都不说一声?站在那怪吓人的。”
丁予期缓缓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她刚刚做好的布兔子,拿起来捏了捏:“你是谁啊?我洗澡还是出来还得给你报备?”
宋凝突然反应过来:“瑞贝卡说的客人就是你?”
“嗯哼。”
“你是客人吗?你是主人吧!”
整个酒店都是他小丁总的,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
丁予期在床边坐下,优哉游哉地说:“你是不是暗恋我呀?对我的一举一动这么关注?连我洗澡都要管。”
宋凝听完就毛了:“谁想管你?”
她站起来就要走。
丁予期拉住她的手腕轻轻一拽,宋凝差点摔他身上。
还好她眼疾手快,迅速侧了一下身子,这才没碰到他,而是整个人都摔到了床上。
她支起身子,愤怒道:“你干嘛呀?”
丁予期看着她:“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自己进来了,还直奔我的卧室,现在还躺在我的床上……宋经理,你想干嘛?”
说完,还捻了捻刚刚抓过她的手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真是滑不留手,属泥鳅的。”
“是瑞贝卡让我来……”
“喂——Ryan!卧槽!”
林晓筠愣住了。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丁予期明显刚洗完澡,而床上还躺着一个女人?!
宋凝明显也愣住了。
黑皮辣/妹?
听她的口气,好像跟丁予期很熟?
她突然有些福至心灵了。
林晓筠支吾着问了一句:“宋经理,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
“你们两个这是在干什么?”
宋凝:“如果我说我只是来做床边小摆件的,你相信吗?”
林晓筠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没事人一样大喇喇坐在旁边的丁予期,她表示不太相信。
宋凝问:“林小姐,我能也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说。”
“你离婚过吗?”
林晓筠:“???”
她指着丁予期:“你连这个都告诉她了?!”
丁予期举起双手,无辜地摇头:“我没说,不是我。”
宋凝已经从床上站了起来,又问了一句:“是刚离没多久吗?”
林晓筠瞪大了眼睛,控诉地指着丁予期的鼻子:“不是你说的还能是谁?她连时间都知道?!”
宋凝:“……那我懂了。”
林晓筠是个火爆脾气,也顾不得宋凝还在场,直接扑上去就掐丁予期的脖子。
“你个王八蛋啊,我的私事你往外说什么?老娘要掐死你!还有鞭打你!往你身上滴蜡烛油!”
丁予期压根不还手,只能连连求饶:“女侠饶命,女侠饶命……”
宋凝看呆了,但她更懂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黑皮,小辣椒,S,这几个属性凑在一起,确实不太容易。
怪不得丁予期等了她这么多年,原来口味独特,是个抖M,人家结婚了还能一直等到离婚。
她非常有眼力界儿的退出了房间,还贴心地从外面把门锁好,换上了【请勿打扰】的灯牌。
……
H市,傅家。
气压低到保姆都不敢说话,把菜做好端上桌之后,就飞快逃离了现场,躲去了厨房。
蒋秀兰给傅学森盛了汤,“在警局里待了一天,喝点汤润润肺。”
傅学森砰的一声直接摔了筷子:“你养出来的好儿子!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生老子送进去蹲局子!”
蒋秀兰吓了一跳。
傅东擎慢条斯理的自己吃着饭:“您自己做的犯法的事,进去蹲不是很正常的事。王子犯法如庶民同罪,更何况您还不是。”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你不就是想为那个宋凝出气!?”
“是,”傅东擎也放下了碗筷,直接承认了:“爸,妈,你们两个一个打电话把我骗回来,另一个设下陷阱给阿凝跳,不愧是多年的夫妻,配合够默契的啊。要不是阿凝反应够快,她现在的遭遇会是什么,你们想过吗?”
“你怪我?如果她乖乖跟你离婚,我还能这么做?还不是她逼我们的。”
说到“离婚”两个字,傅东擎的眼神暗了暗。
宋凝跟他提过离婚,不止一次。
甚至为了躲他,还跑到了S市去。
她才不是死拖着不肯离,她是巴不得离了婚就跑,再也不回来了。
“是我不愿意跟她离婚,”傅东擎敛住眉目,说:“明天我就去接她回来。”
“你敢?!”傅学森威胁他说:“那些照片你又不是没看过!她就是个破鞋!破抹布!为了一个保研名额都能陪一个老的能当她爸的教授睡觉!这种荡.妇,我给她找了十几个男人,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哗啦——
傅东擎猛地站了起来,直接掀翻了整个餐桌。
杯碗碟盘碎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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