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层叠叠的纱幔间,一双光洁白嫩的腿正盘在明黄的龙袍上,脚趾绷紧,不住地发着抖。
照面就是如此艳丽的淫靡之景,温折秋本着小猫不宜观看的念头,想换长月枫先进去。奈何他的眼力实在太好,岁晏已经通过那一瞥看得清楚,在他的识海中呆呆地愣住了。
滚圆的珠石撞出清脆的响声,却没有一个人踏进。里头的皇帝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带了点凶的重复了一遍:“进来。”
暖阁内同时传来几声吃痛的惊喘。
见温折秋还在原地杵着,长月枫再次掀起珠帘,警醒道:“早看见早死心。”
温折秋:“……”
话粗理不粗,就是太刺激猫了。
他虽也猜到会看到类似的场面,但仅仅止步于左拥一个美人右抱一个男宠,哪里想得到这位皇帝完全不把他们当外人,就这么当面表演起了活春宫。
体内的小猫已经傻得没了动静,温折秋按按眉心,抬腿迈进门帘。
空气中不着痕迹地闪过一抹赤红,径直打入正在颤抖着迎合的躯体中。
娇软的啼泣戛然而止,一位身形姣好的男子软绵绵的倒在床榻上。伏在榻缘的皇帝停顿了半刻,似乎对此情状不甚在意,随手把人撇开,将遮挡视线的床帐撩上去,转过来一张透着病态的脸。
单看相貌,周辰生的相当英俊,五官硬朗,眼眸如鹰般威凛锐利,一副天生的帝王相。但凝神仔细观察,那端正的样貌底下藏着一丝阴鸷,气息也极为虚浮,病恹恹的,叫人不敢轻易靠近。
莫约是岁晏此时太过呆滞,让温折秋的眼中同步浮起了几分属于小猫的纯澈。周辰看得一怔,打量着他异于常人的瞳色和银发,半途而止的烦躁缓和了一些,偏过身,示意两人可以在坐榻落座。
“二位仙君年轻有为,可是哪家仙门大家的公子?”
周辰主动问道。
上来就被调查身份,温折秋微微一笑,滴水不漏地答道:“回陛下,我们只是四处云游的一介散修,路过此处时恰巧遇上宫外异状,顺手帮扶罢了。”
“原来如此,有劳二位仙君出手相助。”
各国游历的散修数量不少,两人又是一身正气,周辰没有过多怀疑,回到正事上继续问道:“这不祥之兆来的突然,仙君可知是因何缘故?”
温折秋已经编好说辞,接道:“按最初的情形来看,很像是天降灾祸。不过方才听陛下身边的公公说,你的身体抱恙许久,此次的不祥之兆说不准与之有关。正巧我略通些医术,不知陛下可愿让我瞧瞧?”
听闻与治病相关,周辰自是求之不得,正好也想试试两人的能力,便从床榻上拂衣起身,几步走到桌案前坐下,稍微挽起袖口,将手臂搁在案台上。
“仙君请看。”
温折秋缓步走向桌边,离周辰越近,他体内的小猫就越忍不住的想往周辰怀里蹭,像是流浪在外的小兽见到主人,哪怕风餐露宿的原因很可能是被遗弃,也难抑习惯性的反应。
好在他提早做了准备,将岁晏大部分的情绪挡在意识海内,岁晏也拼了命的保持镇定,才没控着他的身体做出什么奇怪的举动。
案台上只有一本本还未批阅的奏折,温折秋便取出一块巾帕,搭在周辰腕间,细长白净的指节覆上去,认真查探起了他脉络间的气血情况。
长月枫端坐在不远处,望着周辰眼里不加掩饰的兴趣,指尖在坐榻中间的小方台上沉沉地叩了叩。
暖阁内短暂的静了片刻。
少顷,温折秋撤开手,静立在桌案旁侧,眼神微凝,仿佛陷入了沉思。
“仙君可看出了什么?”
周辰被他这副神情勾起了好奇,问道。
温折秋扫一眼床榻上仍在昏迷的男宠,状若可惜的叹惋道:“陛下,邪术可不好修。”
话音刚落,周辰的脸色变了一瞬。
岁晏也注意到温折秋看的方向,耳朵尖尖折的更低,忍不住问他:“哥哥,什么邪术喵?”
温折秋面上不作答,等着周辰主动开口,在心中回应道:“他没有灵根,经脉里却有修炼过的痕迹,还有一股与正统灵力相悖的力量,自然只能是从江湖术士那儿搜罗来的邪门歪道。邪术本就伤身,半路出家的副作用会更严重,他这病恐怕就是因此而来。”
果然,他刚解释完,周辰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紧紧盯着温折秋,沉声道:“仙君修为不凡,不知朕这病症……可有治愈的可能?”
温折秋神色自若,只问:“陛下修此术多久了?”
“有数百年了。”
周辰眉头紧锁,回忆道:“一开始尚还顺利,越到后面问题越多,甚至想停下来也不行,只能不断汲取人或妖的精气,才能缓解身体中的疼痛。”
他扣住桌台中间的香炉,将其中能够麻木人意识的香烟拂灭,长叹一声:“这些年朕也寻过各家能人异士,无一有解决的办法。这种吊着命的日子朕已经厌倦,仙君若能医治,在朕能力范围内的任何报酬,你只管提便是。”
温折秋微微眯起眸子,做出一副尚在考虑的模样。
不消一会,他随意一颔首,笃定道:“能治。”
周辰眼底闪过一道精光。
“虽说能治……”
温折秋话音一转,旁敲侧击道:“但我发现陛下体内还有一股特殊的力量,一直保护着你的性命无恙。既然要治病,还请陛下将这股力量的来源告知于我。”
周辰一顿,没想到他连这个秘密都看了出来,心中的信服又多了几分,简短解释道:“曾经因为一场机缘巧合,朕得了一只妖怪全部的妖力和寿元,才得以长生至今。
全部?
温折秋留心到他的说法,继续探口风道:“妖力入体无反噬,看来是这只妖自愿所为,陛下好福气。”
“一只妖怪罢了,称不上福气。”
周辰淡淡一笑,却没有再提及关于岁晏的内容,带了点急切的询问道:“仙君方才说朕这顽疾能治,可需要什么相辅之物?朕这就叫人去准备。”
“那倒不必,我这里……”
温折秋站在原地,本想从袖兜里摸个什么先糊弄他一下,却发现自己好像看不大清楚东西了。
忽然间谈论起自己,岁晏原以为照他们的感情,周辰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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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要多说一些,结果就听到这么冷冰冰的一句话,进门时受到的打击又多加了一重。
没,没了?
什么叫一只妖怪罢了……
小猫始终高高竖起的大尾巴卷了起来,委屈的趴成一只猫饼,浑身绒毛都蔫蔫耷拉着,汪洋般的眸子里止不住地泛起水雾。
这一下仿佛开了水闸一样,温折秋的眼中同样蒙上了一层紫色的薄雾,原本摄人心魂的狐狸眼一瞬间垮的不成样,神情也变得猫儿似的可怜巴巴。
不好。
他立刻将体内乱窜的情绪锁住,试着把失控的表情硬掰回来。
但话音中止,周辰还是注意到温折秋骤变的神色,不免觉得有些奇怪,甚至有些熟悉,缓缓起身,想面对面瞧个仔细。
龙袍刚离开木椅,头顶上突然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
温折秋模糊一片的眼前闪过一角玄衣。
他心中一动,放弃对神识的调动,后退一步。
下一刻,一截房梁从屋顶轰然砸落。
地砖被摔出一道坑洞,周辰及时避开,再抬起头,适才还闲坐在旁的青年已经出现在房梁的另一侧,把温折秋挡在身后,护卫主人的狼犬似的,冷冷与他相视。
“看来这不祥之兆的确与你的病症有关联。”
长月枫将足边的碎屑踢开,接着温折秋的话说道:“你这病的来由和缓解之法太邪,已经影响国运,长此以往还会招来更多灾祸。若想彻底根除,最好将祛灾和医治同时进行。”
这一次的异状直接发生在眼前,且与自己日渐增长的病痛挂钩。周辰有种性命受到威胁的预感,扶在桌边的手背青筋突起,压了压心中的焦躁,顾不上再去细究温折秋的表情,冲长月枫用力点了下头。
“好,都依仙君所说的办!”
气血上涌,周辰全身的骨头又开始犯痛,不由自主地转向床榻间的身影,宛若一只即将失去理智的野兽,目光里尽是对噬血的渴求。
长月枫皱了皱眉,一道灵力隔空甩进周辰的心口处。
他这道灵力不知附着了什么效果,周辰心脏先是一阵针痛,随后便感觉自己好了不少,直起腰背,讶异道:“仙君……这是?”
“先缓一缓,这几日不要再取人精气。”
长月枫似乎一句话也不想和他多说,简短交代道:“你的宫殿现在便腾出来,待我们布好阵法,一切自会好起来。”
身体中前所未有的清爽,周辰心下又惊又喜,对两人再无一丝疑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多谢仙君!朕这便去遣走下人。二位仙君若有任何需要,只管差人去后宫唤朕便是。”
暖阁的门帘叮叮铃铃的晃了起来,在外候命的几位太监低着头进到榻边,将晕倒的男宠抬出殿外,只留两人在宫殿中自行布置。
偌大的殿宇很快变得空空荡荡,温折秋一直在长月枫身后猫着,听到脚步声渐行渐远,才直起腰板,夸奖道:“不错,反应很快嘛。”
分明是称赞的话,嗓音却满含哽咽。长月枫似有所感的回过身,正对上他眼泪汪汪的脸。
长月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