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小去县里给十三叔寄包裹走军用线,再发了电报。
[母早 豆浆+蛋黄膜1/4个
中 牛肉汤去油炖红枣2颗捣泥,晚 鱼汤,
每天一定喂奶
孩米糊米汤沉淀+猪骨油1滴日2次,一次七、八顿。
虾皮粉耳勺量/日+蛋壳粉米粒大]
这份电报差不多2元多钱,王小小已经佛了,因为军用线也要十天半个月才到。
再给大伯发电报[十三婶生宝宝了],不用多说,大伯会立马知道,他也会寄奶粉去。
看了十九叔的信,王美堂姐说,有人给十九叔介绍对象,现在他不配有对象,立刻电报,[老家已经在物色对象了]
再看了九叔的信,是九婶写的,说九叔任务已经出了三个月了,一直没有回来,很担心,
当九婶写下三月未归,她就违规了。
王小小心里想到的,最前线,如果九叔牺牲了,九婶就要离岛了,没有离岛就说明九叔安全,怎么电报通知呢?
王小小捏着九婶的信,眉头紧锁。
她不能直接说九叔没死,更不能透露任何关于前线任务的信息。
但九婶的焦虑透过字里行间刺得她心口发闷,丈夫三个月音讯全无,换谁都得疯。
她咬咬牙,决定用‘家属院暗语’回电。这种话术是军属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表面是家常闲话,内里却藏着生死讯息。
[九婶
岛上天热,记得给九叔晒被子
老家新腌了咸鱼,等他回来吃
随军证收好,别丢了。]
王小小两人走出邮局,她心里默默计算着今天四笔电报能买多少斤粮食。
贺瑾拽了拽她的袖子,压低声音问:“姐,你给九婶发的啥?‘晒被子’‘咸鱼’的,九叔不是三个月没消息了吗?”
王小小瞥了眼四周,确认没人注意,才低声解释:
“晒被子是指部队没动他的床铺,人活着。”
“咸鱼等他回来是指任务没完,但人没事。”
“随军证收好是指组织没让她离岛,九叔肯定安全。”
“别丢了是指叫她别再打听,问多了犯纪律。”
贺瑾眨了眨眼,似懂非懂:“那九叔到底干啥去了?团政委又不用上前线……”
王小小脚步一顿,脑海里闪过三年前九叔探亲时给全家人画素描的样子,那笔触精准得不像业余爱好,倒像是……
“测绘。”她突然低声道:“能让团政委亲自出马,只可能是绝密任务。”
贺瑾一愣:“啥?”
王小小没再多说,只是加快脚步。
现在十月五日了,回到部队,这个月,再也不出部队,十月十六日前后会非常严格。
她也不在乎啥了,先去买粮,在县城能买的全部买好,就回家属院。
估计是马上三级作战准备了,她不东跑西跑。
回到家里,王小小躺在炕上,她累了,这个月,她都在高速旋转,这个月,她打算当个吃瓜人,整个人沉浸下来。
王德胜回来的时候,看到闺女在家里躺在炕上,嘴里烟都掉到地上了。
“闺女,你怎么啦?怎么躺在炕上,生病了吗?”他慌张摸着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他舒了一口气。
王小小白了一眼她爹:“爹,你又要出任务?”
王德胜点点头:“这一个月,别出去,包裹全部停下,别寄了。小九和另两个小傻子的信给我看一下。”
王小小把九婶、十三、十九的信递给她爹。
王德胜看完后,直接把九婶的信给烧了。
“两个傻子的信,你是怎么处理的?”
王小小把事情说了一遍。
“我是你爹,奶粉的事件对于我来说不是难事,你一句话我就可以处理。
赵华红医生都说了不能走路两年,你给赵华红站了起来,你能让首长的心中的宝贝疙瘩搞不好能站起来,你现在是整个大院的宝贝疙瘩,违规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做。”
王小小眨眼:“赵华红是宝贝疙瘩?”
王德胜摸了摸她的头:“不然呢?铝合金板能给?全军前线当上团长的女兵有几个?不到十人。她是我们的骄傲。”
王小小:“爹,我搞奶粉,你被领导骂了吗?”
王德胜吊儿郎当说:“没事,你放心去做,真的出事了,推给我,我是你老子。”
“不过,闺女绝对不许为了男人违规,我搭档的闺女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还违规了,被打个半死,我搭档被老领导扣了半年的津贴补助。”
王小小一听这话,拿出一百元给她爹:“借,这是借你搭档的。”
贺瑾:“爹,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问姐姐要钱。”
王德胜嘴角抽抽,他给牺牲的战友寄钱,给手下借钱后,他的口袋就剩下不到20元,他觉得自己真是好爹了。
“闺女……”
“不给……”
王德胜想了一下说:“小小,你给我一包华子,你大伯特供有他不怎么抽烟,肯定给了很多……”
王小小从炕上支起身子,眯着眼睛打量她爹:“华子?爹,你当我是后勤处的小金库啊?”
贺瑾在一旁噗嗤笑出声:“姐,爹这是要把你当烟酒特供站使唤了。”
王德胜搓了搓手,脸上堆着笑:“就一包。”
王小小从炕柜深处摸出一个铁皮盒子,她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码着两包中华烟,四瓶茅子。
王德胜眼睛一亮:“好闺女,就知道你最疼爹了!”
王小小竖起一根手指,“一包,但要帮我办件事。”
“啥事?”王德胜立刻警惕起来。
王小小压低声音,“我想要盘尼西林,最好药量能想救治贺叔的药量。”
王德胜眉头皱成川字:“奶粉哭几下,军嫂没奶,也是给军人小崽崽,领导同情就给了。盘尼西林……”
王小小把烟往回收,“爹,那算了,您就抽您的''牡丹''去吧。”
王德胜一把按住烟,“我想想办法……你不是给赵华红治病,你开的药找后勤负责呀!任务回来,我给弄好。”
王小小这才把烟推过去:“盘尼西林能有进口的,我要进口的。”
王德胜苦着脸把烟揣进兜里:“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养了个闺女比军纪委还狠!!!”
王小小突然想起什么,“对了爹,十九叔的对象,赵总参好像看上十九叔?你觉得可能吗?”
王德胜一脸嫌弃:“你十九叔能娶到赵华红是我们王族祖坟冒青烟了,这件事我们不上门,如果她选择你十九叔,叫你十九叔洗干净好生伺候,敢惹她生气,打断他的腿,把王红带回族里,把他除族……”
王小小皱眉,她的十九叔还没有这么差吧???
王德胜点头转身要走,又回头叮嘱:“十一月之前,千万别……”
王小小摆摆手:“知道知道,我连大院门都不出。也保证不让你婆娘出,红红花花我也不会让她们出……”
————
晚饭,她爹和后妈单独吃饭。
花花:“姐,古佳佳被批评了,她去黑市被抓了,她爹被记警告处分,罚了三个月的津贴,家属院主任不让他们分家了,必须一起吃饭。”
红红低着头看着王小小:“老大,谢谢你。你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背叛你的。”
王小小:“行啦,明天开始,我们趁着没有下雪,再屯一批野菜。”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小小把棉花递给贺瑾,两人把耳朵堵住,继续睡觉。
起来,吃完饭。
两人就要去猪圈打扫猪圈,猪今天的饲料居然是红薯和萝卜,王小小毫不客气拿了两个萝卜和四个红薯,把猪圈打扫的干干净净。
再去赵华红家,看着两面墙做得双杆,那瞬间,王小小宁可自己瞎了,墙面铺上了棉被,地上居然都垫了棉被,这叫她怎么走路?
她深吸一口气,"陈姨,您这是太夸张一点?"
陈静:“小小,我可是按照小瑾说得做的。”
贺瑾觉得这锅又大又圆扣在他头上。
贺瑾拍拍手,:“华姐,我先把被子收了。您要是连这点疼都怕,趁早别练了。"
赵华红眼神一凛,贺瑾这个小崽子知道哪里疼戳哪里。
贺瑾麻利地卷起被子,露出下面水泥地。
王小小从兜里掏出三根肉干:“先吃点。”
赵华红接过肉干,突然压低声音:“听说你没用盘尼西林治疗了贺团长?”
王小小手一抖,这消息传得也太快了,不是内部批评处理了吗?她都被罚扫猪圈了。
赵华红轻哼一声,“我手下演习时摔断了腿,伤口化脓了,你用土办法把我手下医治下。”
王小小顿时头大如斗,她就知道!
这些当官的一个个都是人精,不救说不过去,救了她又要挨批评。
他们比她会钻空子,不要脸~
王小小:“我要看过,我不能保证医治好。”
赵华红点点头:“放心,怪不到你头上,治得好他回原队伍,医不好,他去炊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