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把姐姐欺负哭
猝不及防的冰冷, 倪禾栀下意识扭腰躲避,一只手撑开苏喻的脑袋,却使不上半点力, 只是白白的将自己更贴合的献给她。
“小喻……不要、不可以这样。”
苏喻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的昏暗里, 依然能感觉她和平时不太一样的深沉:“姐姐, 不听话……”
倪禾栀:!!!
脑中闪过一个极其危险的信号。
猎物好像要翻身做主人了。
倪禾栀湿着眼瞪她:“以后不准……不准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呜……拿出去……把视频删掉,不许学……”
别的情侣看小视频都是热热闹闹讨论, 从女主的身材脸蛋到姿势体位,气氛分外和谐。
只有这呆瓜,立马就要来一次实践的体验。
不仅模仿动作, 连台词都一模一样。
苏喻本就存着要她听话的意思, 听到倪禾栀喊叫置若罔闻,拿起水杯,又夹起一块冰块含嘴里, 一口咬下去, 方形冰块在齿间碎成两半。
碎裂的冰块在口中慢慢融化,等棱角全化圆了, 确定不会伤到倪禾栀后,才抵入柔软的深处。
“呜,臭呆瓜……”
漂亮的小蝴蝶被迫张开唇, 拼命抵御却因太过冰冷而不可控地猛地一缩, 冰块顺势滑入唇瓣。
“苏喻, 坏透了……”
倪禾栀小猫似的哼咛, 每一个气音仿若都在哭泣, 却又无比撩人,像缥缈的薄雾绕了几个圈, 落在苏喻耳朵里。
“冷……呜呜,放开我……”
剧情的走向开始不对了。
这不该是苏喻,苏喻从前不是这样的。
倪禾栀哪里能想到,平时纯情木讷的呆瓜,看了带颜色的片子后,会变成自己不认识的样子。
小呆瓜一向很听话的,说东不敢往西,此刻却变着法“欺负”她,倪禾栀终于清楚地知晓━ ━
不要轻易招惹一个Alpha,即便她还未完全分化。
苏喻并不在意倪禾栀的假哭,自顾自将冰块化圆,推.入第二颗……
太过了……
倪禾栀娇声低叫,要不是后背顶着墙壁,她早就瘫坐到地上了。
冰块在蝶.唇间顺畅滑动,除了冰,还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像做坐山车一般晕眩。
倪禾栀也不知道自己晕了多久,可能晕过去了,也可能没有,下一波凉意袭入才激灵地清醒。
倪禾栀眼底水汽弥漫,试图用别的话题来转移她的注意力:“好﹑好了,小喻放我下来,奶奶马上回来了。”
苏喻终于抬起眼,注视着Omega红润的双眸,认真想了想:“奶奶很久没出过门,最近一次还是去医院,没这么快回来的,姐姐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点吃。”
吃?
吃什么?
倪禾栀看着苏喻从玻璃杯中取冰块,身体细细发起抖来,哭吟出声,眼角眉梢都化成一汪水,往里瞧一眼,便能把人溺死,偏偏眼底周围还浮着一圈红,委屈巴巴的求和。
“吃不下……不要了……”
先前放入的冰块融化的差不多,新的磨了棱角的细碎冰块又添进来。
一块……两块……三块……
蝶.唇一张一合,像贪吃的金鱼嘴,向Alpha不断乞食、
太贪吃了。
来不及吞咽,含不住的冰水顺着两瓣唇慢慢滴落。
倪禾栀的眼眶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红了,眼泪如清晨的露珠一般悬在长睫,楚楚可怜又妖媚至极。
“小喻……停下来……”
“呜呜呜……我以后﹑以后不会再耍你玩了……”
“不会在你分化的时候,故意折磨你,让你难受……”
“小喻……我真的不会那样做了……快停手……”
“不,不行了……要坏掉了……”
倪禾栀瞪大眼,身体猛然抖起来,细肩战.栗,求饶声断在喉咙,冰块一块接一块化成水,她也渐渐融化成水,无助地浮起又无助沉下。
她颤着手扯住苏喻发丝,声音又细又轻,可怜至极:“呜呜……受不了了。”
苏喻动作终于缓了片刻,眼中仿佛有流光熠熠: “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倪禾栀无助地咬着唇,一个劲猛点头。
苏喻敛起情绪,声音隐含着一丝危险意味:“以后会听话么?”
倪禾栀喊得嗓子有些哑,只要用鼻音回答:“嗯。”
苏喻了然地笑起来,一双桃花眼的眼尾轻翘,勾成两弯月牙:“那姐姐也不会再玩我了,是么?”
“嗯。”
苏喻站起身,慢慢凑过去,两张脸越贴越近。
倪禾栀的呼吸因她靠近而颤./栗,却又禁不住沦陷,不愿挪开。
她吻住她的唇。
比之前所有的吻都还要让人怦然心动。
倪禾栀的呼吸被苏喻含进口中,短短几天,小呆瓜的吻技又娴熟许多,她微微前倾,抵着Omega的下颌,刻意逗留几秒。
直到空气中的火苗喷的上窜。
她才重新衔住倪禾栀的唇,一次又一次地轻抿含吮。
温柔到极致,让倪禾栀觉得身体的力气随着她的吻一点点抽离,心脏像被她轻易捏住,只为她一人跳动。
倪禾栀被吻得后仰,她就一点点跟上,倪禾栀失了神地倒在她肩上,早已分不清现在究竟是谁在勾引谁。
黑影覆在上方,苏喻的表情隐匿在Omega蓬乱的发丝后,只听见轻浅的笑声。
“姐姐……真的好会哭,上面在哭,下面也在哭,没骗我……”她轻笑,随后放开倪禾栀,蹲回她身./下,仰起头,眼底含着戏谑的碎光。
倪禾栀:……
自己说的骚话,哭着也要接完。
“这、这有什么奇怪,被欺负了,当然会哭。”倪禾栀偏着头瞪她,贝齿咬着唇沿,特意加重“被欺负“三个字,卷翘的睫毛眨了下,几颗水珠顺着动作晃动。
“对不起,姐姐……”清冷的少女目光潺潺,有些愧疚地看向Omega的小蝴蝶,两瓣唇红艳艳地鼓着,唇边湿淋淋的,已经分不清是冰块融化的水,还是曼陀罗汁液。
苏喻面色呆懵,看了会自己欺负人的证据,脸颊浮起赧红的同时,还带着一丝愧疚。
“姐姐,还冰吗?”
倪禾栀没好气地睨她一眼:“你说呢。”
定然是冰的。
要不两片花萼中央托着的小花.蒂怎么躲在里头?
刚刚还很热情地冒出头,跟她打招呼。
是不是欺负得太过了?
姐姐说过,这处是Omega快乐的开关,只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才会冒出来。
怎么办?
它不喜欢她,以后就不会给她好闻的信息素了。
苏喻蓦地低下头,用暖热的唇裹住它,温柔的含吻,像对待东海宝珠一般小心翼翼。
“呜,怎么﹑怎么又来。”
倪禾栀快疯了,身体所有的感官雪片一样往那处涌去。
一冷一热交叉侵.袭,脆弱的花.芽哪里受得住冰火两重天的折磨。
“苏喻……你欺负人。”
倪禾栀眼底氤出媚软的湿红,像糅碎的玫瑰花汁,迎风招展。
“姐姐不舒服吗?”
苏喻正一心一意地讨好花.芽,闻言带着水汽的眉眼轻抬。
“不,不是,就是太快了。”倪禾栀没好意思告诉苏喻,自己刚刚已经到过一次,还没从不应期中缓过来。
苏喻睫毛眨动了下:“哦,那我慢点。”
“不﹑不是那个快慢。”倪禾栀的脸都羞红了。
苏喻似是有些不解:“那我这样……姐姐喜欢吗?”
倪禾栀还气着,想撇开脸说不喜欢,可急于探出头的小花.芽却很诚实,水汪汪的鼓起,嫣红又软媚,像蛋糕卷上点缀的莓.果,勾缠着Alpha来品尝。
太丢人了。
倪禾栀隐隐发觉自己对这种事上了瘾。
确切来说,是跟苏喻做.爱上了瘾,但她一点也不想克制这种瘾,任由自己深陷,享受。
倪禾栀口是心非地推拒苏喻:“我不喜欢……不许再来了。”
苏喻心软的不行,膝盖一屈,立马起身回到她身边,像拘起一捧新月般把倪禾栀重新揽进怀里。
低头亲她眼睛,再亲她鼻尖,最后温柔地衔住她的唇,低低安慰道:“不怕了,好不好?姐姐不喜欢我就不做。”
倪禾栀气的咬唇。
这臭呆瓜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不是跟她说过,Omega在床上说“不要”其实是“要的”意思。
倪禾栀郁闷地想哭。
她不想承认,她真的喜欢被苏喻翻来覆去的爆炒。
更奇怪的是,如果把脑海里苏喻的位置换成任何一个ALpha,她都觉得无法接受。
“小喻……”倪禾栀支吾着开口,脸红的跟火烧云似的:“我……我刚刚撒谎了。”
苏喻垂下眼眸:“什么?”
倪禾栀虚虚的咬着下唇,带来一点烟视媚行的意味,眼波盈盈地望着她:“我刚刚说不喜欢……是﹑是假的。”
苏喻一下反应过来,桃花眼微微翘了翘,笑得蔫儿坏:“叫我宝宝……”
她压下身,在倪禾栀嘴角偷了一个吻:“我就让姐姐舒服。”
混蛋!
这臭呆瓜扮猪吃老虎。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坏。
“小喻……”
“嗯?”
“宝宝……帮我……求你……”
苏喻唇线牵起上扬的弧线,脑袋复又埋下,终于可以做自己惦记已久的事。
温热的唇含住花.芽,变幻各种角度来讨好它,弥补自己刚才的莽撞。
真是要了命了。
小呆瓜对炒菜的学习能力,远远超乎她的想象。
倪禾栀像一株被疾风骤雨拍打的娇花,根本承受不住她全方位的照料,蝶唇被小Alpha的唇堵着,而后像香槟“啵”一声开了瓶,香甜的曼陀罗汁从窄小的瓶口喷出,混合着剧烈加速的心跳,压抑的哭声挤出喉咙。
“小喻,放开……”
眼看憋不住了,倪禾栀急急地推她:“不要了。”
眼睛像捧了一汪水,倪禾栀上下都在哭。
“呜呜,到了。”
她睁大双眼,茫然地看着案板上方悬着的一串红辣椒,忽的一簇光从眼前炸开,所及之处一片红光。
水液溅到苏喻下巴,她抬起一双雾蒙蒙的眼:“姐姐……”
倪禾栀觉得丢死人了,愣了一下,没怎么用力地捶她:“死苏喻,臭呆瓜,我都说了不要,你就不听,从来不听……现在怎么办?台子……地上都是……奶奶和舒慧回来,要怎么说……”
苏喻被骂的莫名委屈,不是她自己说“不要”就是“要”。
可见到Omega泪涟涟的娇模样,她整颗心化了,连忙把她搂进怀里,啄吻她发顶:“不哭了。不哭了好不好?姐姐,是我不对,下次我们换个地方……别担心,我有办法应对奶奶。”
她越道歉倪禾栀就哭得越委屈,到最后苏喻实在没办法,伸出手壁自愿给她挠几下,还担心她手疼,把她锋利的爪子贴在唇边:“好了,我抱你回去洗澡好不好?”
倪禾栀抬起一张洇红的脸,如画的眉眼,莹润的唇,宛如水中的妖精。
妖精撑着手肘,从案台边把苏喻的手机拿过来,丢给她,语气不容置喙:“把视频删掉。”
苏喻装傻充楞:“什么?”
倪禾栀直接点破:“刚刚看的小视频,删掉,学坏了你。”
苏喻显然不太乐意,磨磨蹭蹭好久,才把文件夹点击删除。
见她听话,倪禾栀伸手勾她脖颈:“一会晚饭不吃了,我好累,想睡。奶奶问起来,你帮我找个借口开脱。”
苏喻伏下头吻她:“好,那我给你做宵夜。”
………………………………………………………………………………………………………………
第52章 惹姐姐生气
夏夜的童村静得出奇, 偶尔能闻得几声犬吠鸡鸣,倪禾栀在蒜泥龙虾的香味中醒来,侧过脸看了眼墙上的壁钟, 堪堪走过十二点。
视线往下落,瞧见披着月影清光的小呆瓜满脸愧疚地站在窗边, 像只做错事等着主人责骂的傻狗。
“姐姐, 你醒啦?”苏喻立马凑上前,把倪禾栀扶着坐起来, 仿佛照顾一个卧床不能自理的病人,小心翼翼地有点过度了。
倪禾栀不意外苏喻会守在床边,自从帮她分化以来, 每天夜里都偷偷溜进自己房间, 早上趁奶奶和舒慧起床之前溜回去,弄得她都嫌烦了,这呆瓜倒乐此不疲。
倪禾栀看了她一眼, 没说话, 表情淡淡的,伸手捞过她手里捧着的睡衣, 动作缓慢地往身上套,一抬手便皱着眉“嗯”了声。
衍育腺体传来些微涨涨的酸痛,连带腰部肌理好似也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缠着, 酸得直不起来。
苏喻心里愧疚得不行, 倪禾栀越不说话, 她心里越忐忑, 她窥探不出倪禾栀情绪的好坏, 内心焦燥得着了火。
她嘴唇嗫嚅半晌,还未开口脸先红了:“姐姐, 你﹑你那儿……有没有不舒服?”
倪禾栀侧过脸瞪她“不许问这个。”
苏喻恢复听话的乖顺样:“哦。”
Omega体力还没恢复,眼神也被泡软了,瞪她的时候反而有种欲语还休的勾人。
苏喻下意识看向倪禾栀并拢的□□,深浅不一的红色吻痕,乌青的指印,一眼望去斑斑驳驳,仿佛雪地里开着红梅,格外扎眼。
苏喻看得耳热,不太自然地别开眼,转了话题,语气有点哄人的意味:“姐姐饿了吧?龙虾我剥好了,还熬了枇杷露,你刚刚一直叫,喉咙会疼……”
“都说了不许提,你还说……”倪禾栀见她一副认错的可怜样,轻咳一声,放柔语气:“枇杷露是甜的吗?”
苏喻视线一直没从Omega身上离开,此时找到补救机会,连忙把碗捧过来。
舀一勺糖水,晾了会儿,喂到倪禾栀唇边。
倪禾栀一怔,纤长卷翘的睫毛扑闪了下,掩盖眼底突然漫上来的笑意。
“做什么呀?”她娇妮妮地望着苏喻:“欺负我,就用这种方式补偿啊?”
Omega似真非真的埋怨让苏喻的手一顿,好看的桃花眼里仿佛有溪水在流,声音又轻又柔。
“对不起,姐姐……”
倪禾栀的心忽然软的一塌糊涂,谁能扛得住长在心尖上的小ALpha低声下气地求饶道歉。
她甚至有种错觉,她才是欺负她的罪人,
没错,一开始是自己先招惹她的。
“我尝尝甜不甜。”倪禾栀张嘴含住一小半汤勺,甜丝丝的蜜意在唇齿间荡开。
好甜。
却故意把她的手连带汤勺一起推开,眼角上扬,面露几分不满之色:“怎么一点不甜?”
“不甜吗?我放了很多冰糖。”
苏喻晓得Omega嗜甜,特意加了甜度,本想提醒她控制摄糖量,又怕她生气,忙不迭改口:“那我再去加点糖。”
才转了个身,听到Omega似柔似沉的声音。
“过来。”
苏喻转身,愣愣地挪过去,忽的手臂被扯动,随着惯性跌坐在床沿。
倪禾栀顺势跨坐在她腿上,绯色的唇瓣微张,温柔地覆住苏喻微凉的唇。
沁着糖水的吻,轻柔而细密地落下来,苏喻滞愣的几秒,Omega小巧的舌头便找寻到她躲藏的舌尖,勾缠挑逗。
苏喻抬手托起倪禾栀脖颈,慢慢加深这个吻。
眼睛是闭着的,苏喻感觉到贴着自己的唇角勾起,不用睁眼都能想象倪禾栀狡黠的笑意。
湿软的舌头在口中滑动,Alpha攻,Omega守,像两尾小鱼缓慢翻搅。
温柔的舌吻,比奶奶酿的米酒还上头。
“这下可以了。”倪禾栀退开一些,抵着她额头笑:“再亲就要甜到齁了。”
苏喻晕乎乎地睁开眼,对上Omega含笑的眼眸。
她蓦地把倪禾栀抱紧,两具身躯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姐姐不生气了,是不是?”
倪禾栀缩在她怀里,娇嗔似的笑骂:“坏痞子,视频删了么?”
她是苏喻的性启蒙老师,所有的技巧都应该她亲自传授。
那些带颜色的小视频,为了博眼球赚流量,尽演些乱七八糟的剧情,把她好好的纯情小木头都教坏了。
苏喻显得十分配合:“我听姐姐的话,已经删了。”
倪禾栀仰起头,虚虚地咬她的唇,调情似的:“是谁发你的视频?嗯?”
苏喻当然不会“出卖”上家,闪着眼睛企图转移话题:“姐姐,你要不要吃小龙虾,我都给你剥好了。”
“不可以跟姐姐说么?”Omega原本就娇嗲的嗓音调动到极致,靠着她颌叫轻呵:“那小喻自己跟她说,以后别给你发这种视频。你想学什么,姐姐来教你。”
挠心的节奏。
苏喻被勾的迷迷糊糊,朦胧间听到倪禾栀蛊惑的声音:“小喻,想不想学……驯妻?”
苏喻抿了抿唇。
半晌,声音几不可查:“……想。”
………………………………………………………………………………………………
苏喻最终没能学到“驯妻”,因为她做了件让倪禾栀生气的事。
起因是她记下的一笔账。
从她接受江穗资助起,就有记账的习惯,笔记本上密密麻麻写满金额,何时收到的资助款,收到多少,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这次倪禾栀给家里添置不少东西,苏喻一行一笔认真记下,她记账时没想让倪禾栀知道,却忘了Omega进她房间从不敲门,正好就撞见了。
倪禾栀本想偷吃她豆腐,垫着脚一步步靠近,苏喻正背对房门,并没发现她已经走到身后,直到她把手伸进自己睡衣才猛地抬头。
她仓惶地站起身,下意识合上本子。
突兀的动作燃起倪禾栀的好奇心:“藏什么呢?”
苏喻支支吾吾地摇头:“没﹑没什么。”
倪禾栀见她神情防备,猜想该不会写的日记吧,情窦初开的年纪谈恋爱,免不了写点风花雪月的酸儒之词,她越发好奇自己在苏喻日记里是什么样的,忍不住追问:“不能给我看么?”
苏喻从未对倪禾栀说过慌,用“老实巴交”来形容也不为过,她不想让倪禾栀觉得自己有事瞒着她,即便知道Omega会生气,还是忐忑地将本子交了出去。
翻到最后,倪禾栀的表情结霜似的冷下来,上面一笔笔数字,都是她给苏喻家花的钱,甚至连她给舒慧买的一箱零食都记了下来,并且只多不少。
整个房间落针可闻,除了窗户缝隙透过的凉风,再无其他动静。
倪禾栀侧过脸,用一种苏喻从未见过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她,片刻,慢慢收回视线。
她咬了下唇,再度抬眼,声音仿佛浸着一层寒冰:“你记这个是想做什么?打算以后把钱还我?”
苏喻长睫抖动了下,极力回避她锐利的逼视,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更不知道要如何解释,因为最开始记账的目的,的确是打断以后把钱还给她。
倪禾栀鲜少站这么端庄,面色又如此冷淡,苏喻忐忑不安到了极点。
明明不想让倪禾栀发现的。
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可倪禾栀不是“别人”,是她最喜欢的人。
她不该和姐姐分那么清楚。
自卑和自尊激烈的揉在一起,苏喻的心绞痛起来,后悔的要死了。
见苏喻不回答,倪禾栀也没执意要问出答案,放下本子,没再理会,径直离开她房间。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倪禾栀都没再进她房间。
第53章 哄人的法子
接连几天, 倪禾栀没有主动和苏喻说话,即便坐一起吃饭,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朝她隔空抛媚眼, 甚至连一个眼神也不愿分给她。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便是倪禾栀主动,拥抱、接吻、上床……苏喻被带动着一步步往前走。忽然对方放手了, 也不缠她了, 苏喻一下子失去方向,每条道感觉都是死路。
苏喻性子慢热, 很难和别人熟悉起来,这导致她朋友很少,对感情开窍也比同龄人更晚。
可一旦动情便深陷其中, 一辈子认定对方, 不会移情别恋,忠诚且深情。
苏喻意识到这次真的伤了倪禾栀的心,发了许多道歉的话, 可她一条都没回。
恍恍惚惚过了一天, 回到家,望着倪禾栀紧闭的房门, 她终于敌不过内心的思念,厚着脸皮叩门。
吱呀━ ━
斑驳的小门自内而外推开,倪禾栀穿着纯白的吊带睡衣, 勾起的眼尾轻飘飘掠过来, 带着拒人千里的冰冷:“什么事?”
苏喻手足无措地站她面前, 不敢贸然贴近, 又舍不得离太远, 如两人初见时那般拘谨,炽热的眼神直勾勾盯着Omega, 仿佛久别重逢的恋人。
“姐姐,对不起……那个账本……”
苏喻本想说“我已经扔了”,可话未说完,就被倪禾栀不带温度的声音打断。
“账本?”倪禾栀双臂交叉,慵懒地往门框上一靠,明艳动人的俏脸浮起一丝冷傲:“你就这么想跟我算清楚?行,那我们就一笔一笔来记。”
“之前我就说过,江穗资助你的那些钱,都属于倪家的财产,我是倪氏唯一的继承人,也就是说,江穗是用我的钱来资助你,这一点……你有没有意见?”
苏喻不敢反驳,小声嗫嚅:“没有意见。”
倪禾栀咬紧腮帮,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她一直以为苏喻只是开窍晚,对感情内敛而谨慎,即便她们已经滚过床单,也没等到她一次表白。
两个人谈恋爱,最害怕的莫过于彼此的关系模棱两可,模糊不清。
倪禾栀常常自我洗脑:不要急,给她一点时间,总会等到的。
她把自己和苏喻的关系看得密切,没想到苏喻却急着和她清算账目,现在回头想想,苏喻其实从未说过喜欢她,也没说过要和她在一起这种话。
她们之间没有确定关系,可又做了情侣才能做的事情,这究竟算什么!
倪禾栀心里堵着气,语气变得不近人情:“那好,既然我们双方对欠款都没有异议,现在就来谈一下偿还方式。”
倪禾栀慢条斯理陈述着,仿佛面对毫不相干的陌生人:“现在你还在上学,我可以等到你有能力再还这笔钱,不过我们先算下利息。”
“银行的债务利息大概在10%-20%之间,我们就按照15个百分点来算,这样对大家都很公平。”
倪禾栀忍着心里的酸疼,故意把话说绝,若不狠心逼一逼这呆瓜,她永远只会缩在壳里患得患失,更不会知道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苏喻从未见过这样的Omega,周身都泛着寒霜,她极力强撑的勇气一下子击溃,表情隐隐透出少许受伤情绪。
她没有哄人的经验,当倪禾栀刻意表露冷意时,她真的束手无策。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倪禾栀,试探性去牵她的手,红着眼眶挽留:“姐姐,我做了烧腌茄子,你喜欢的……”
倪禾栀强迫自己移开眼,不去看苏喻眼底的恐慌和软弱。
她承认,她在乎这个不开窍的呆瓜,见不得她露出一丝难过的表情。
倪禾栀深吸一口气,面无表情地把手抽回来:“以后,你不用为我做这些事,免得到时候纠缠在一块,算不清账。”
说完,“砰”一声关上房门。
安静的过道就剩苏喻一人,她像木桩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须臾,头颅一点点低下去。
吧嗒━ ━
一滴泪掉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晕开一个浅浅的水痕。
原来……笔笔清算的字眼,扎身上是这么的疼。
苏喻此刻终于明白,她记的那一个个冰冷的数字,落在倪禾栀眼里是什么感觉。
感情无法用财物来等价交换。
倪禾栀对自己真心付出,并不是为了得到一堆毫无温度的纸币。
她伤害了一个纯粹对自己好的人。
苏喻从未像现在这样,恨透自己。
……………………………………………………………………………………
苏喻一夜未眠,拖着疲惫的身子下地干活。
倪禾栀起床路过厨房,听到奶奶一连串的唉声叹气:“阿喻这孩子最近到底怎么了,成天混混沌沌跟丢了魂一样,早饭不吃,午饭也不带,这可怎么得了。”
耳边听到苏喻名字,倪禾栀脚步倏地顿住,意识到不妥时人已经踏进门槛。
“奶奶,发生什么事了?”
老人闻声转动轮椅,把手里的纸袋朝倪禾栀晃了晃:“还不是阿喻,叫她吃早饭说没胃口,连午饭也不带,身子怎么扛得住?”
倪禾栀沉默地听老人絮叨,忽然被一种绵密的难过缠住,仿佛被一个巨型蚕蛹裹住,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反思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了。
“奶奶,把饭团给我吧,我给苏喻送去。”
听到苏喻连着几天没好好吃饭,倪禾栀眼底的担忧并不比老人少。
终究━ ━对她狠不下心。
…………………………………………………………
眼下正是收玉米的时节,苏喻家的地不大,一早她就把土松了一遍,然后在每个玉米根部都封一堆小土,防止大风把杆子吹倒。
早上到现在滴水未进,加上睡眠严重不足,苏喻直起腰擦汗时,感觉头有些晕眩,往后踉跄几步才勉强稳住摇晃的身躯。
不远处的田埂上,苗海露正支着画架写生,听到动静下意识抬头,被她惨白的脸色吓到,扔下画笔奔过来:“没事吧你?脸色看起来好差,我扶你过去休息会?”
苏喻从竹篓里拿出水壶,猛喝几口,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就是神态有点蔫:“我没事。”
旋紧壶盖,转头看向苗海露:“你的宣传画画好了?”
“哪那么容易啊。”苗海露沮丧地踢一下脚边的小石子,望着延绵的大山叹气:“都怪爷爷臭显摆,在县领导面前一通乱吹,把我说的好像马良转世一样,这不……人家立马把任务压下来,做什么宣传画啊,就两座破山,能画出什么花来?换了我是投资的老板,也看不上这穷乡僻壤。”
“我觉得童村挺好的。”
苏喻低声反驳,转身继续干活,把掰下来的玉米放背篼。
苗海露喜滋滋跟在身后,笑得没脸没皮:“喂,你家邱小霞去哪了?怎么几天不见她人影,太反常了。”
苏喻手上的动作一顿,忽然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着苗海露,羞赧中又带着热切,看得苗海露头皮一紧:“你﹑你干嘛怪怪的看我?”
话未开口,苏喻脸颊先飞来一片红霞:“那个……你还有没有炒菜视频?”
“炒什么菜啊?白菜还是青菜?”苗海露举起自己白皙的爪子在她面前晃晃:“你看看我这双不沾阳春水的手,是会做饭的料吗?”
“不﹑不是……”支吾半晌,最终仍是难以启齿,苏喻声音越说越低:“是……是那种的菜谱……”
“什么!”苗海露难以置信地瞪大眼,抬手耙了耙自己耳朵:“你再说一遍。”
“没﹑没什么。”苏喻连忙转身,借着掰玉米的动作躲避她八卦的窥探。
苗海露像是发现什么了不起的秘密,表情好似瓜田里上窜下跳的碴:“我的老天爷,本世纪最大的新闻,一中最正经最高冷的学生会长,竟然问我要炒菜视频……”
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气愤地怼到苏喻眼前:“苏大会长,这条微信是你发的吧?我读给你听哈:请你以后不要再给我发这种无聊的视频,我们现在是学生,就应该……”
“你……别念了。”
苏喻满脸羞窘,恨不得找个地洞躲起来,微信是她发的没错,但并不是她本意,只是被倪禾栀催急了,才写下那段冠冕堂皇的话。
她其实压根不想删视频。
苗海露狠狠嘲笑她一番,什么“表里不一”“口是心非”“斯文败类”四个字叠加往她身上砸。
苏喻默默受着,不置一词。
苗海露见她态度良好,转瞬换上笑脸,用手肘捅了捅她后背:“喂 ,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真人还是动漫?”
类型?
苏喻咬了下唇,一幕幕场景闪过,定格在Omega贪食的小蝴蝶努力吞下冰块的画面,不自觉烧红脖颈,低声问:“有没有那种……不小心惹人生气,怎么道歉都没用……”
“你算是问对人了,这种情况就要好好“调.教。”
作为苏喻的引路人,苗海露有必要把自己的私藏倾囊相传,点开手机刷刷两个文件夹打包发过去:“第一个文件夹就是调/教系列,我建议你看第三部《放置paly》,知道什么是放置paly不?”
见苏喻一脸懵圈,苗海露索性自问自答:“就知道你不懂,放置play就是不断挑.逗对方,把她弄得欲.求.不满,然后放着不管,让她反过来求你……嘿嘿,你说她都开口求你了,那还生什么气?”
苏喻眼睛蓦地一亮,唇边牵起淡淡的小括弧。
苗海露滔滔不绝传授经验:“我跟你说,最好把她抛弃在黑暗里,或者绑起来蒙住眼睛,当然啦,这两样一起来绝对无敌了……”
苗海露若有所思瞟了眼苏喻:“我还纳闷你问这些干嘛,是不是把人家邱小霞惹毛了?难怪我刚刚叫她一起来,她理都不理。”
“苏喻,你就用这招对付她,保准过不了一天,她比以前还要黏你,如胶似漆的那种。”
“说到邱小霞,其实她对你挺不错的,就是脾气凶了点,人家毕竟是独生女,你就让着她……”苗海露说到一半忽然顿住,兴奋地攥住苏喻手臂猛烈摇晃:“苏喻快看那边,神仙姐姐来了。”
苏喻呼吸一滞,朝着苗海露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视线定格在穿着纯白长裙的娇俏身影上。
燥热的微风撩起Omega颊边长发,摆动间裙摆舞动,日光温柔地落在她精致的眉眼,明媚夺目,碎金般耀目。
苏喻没想到倪禾栀会来找她,怔愣的几秒间,朝思暮想的Omega就已站定在她面前。
倪禾栀把手里的纸袋递过去,语气仍是平淡:“奶奶让我给你送来的。”
“谢谢。”苏喻衣服裤子沾着草屑,额头渗着汗,一双桃花眼亮得灼人,似乎很高兴倪禾栀出来找她。
倪禾栀已经好几天没和苏喻这样平和地说上几句话,一时间有些语塞:“东西送到,我先回去了。”
没等苏喻组织好挽留的措辞,身后嗖一下窜出一道身影,快步停在倪禾栀面前:“姐姐,能请你做我油画的模特吗?”
倪禾栀对油画模特丝毫不敢兴趣,固定一个动作一站就是几个小时,不但枯燥而且很累。
拒绝的话涌到唇边,却意外捕捉到苏喻寒彻如霜的脸,双眸沉着深幽的暗,翻腾着妒火。
生气了?
一张负气又漂亮的脸蛋,还真是可爱。
倪禾栀收回余光,朝苗海露粲然一笑:“好啊,荣幸之至。”
………………………………………………………………………………
第54章 吃醋
苗海露瞳孔惊喜地扩大, 声音明显高亢起来,手舞足蹈活脱脱一只开屏的孔雀:“谢谢姐姐,我刚刚还担心会被拒绝呢, 毕竟像姐姐这么漂亮的女孩都很高冷,没想到你人这么好。”
大高帽子一顶顶扣下来, 倪禾栀嘴角礼貌性弯出一个弧度:“你也很有趣。”
“是嘛!”苗海露越发兴奋, 就差一蹦三尺高:“姐姐,你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人, 我好高兴。”
倪禾栀:……
她哪里夸她了?
苗海露是家里独苗,被人捧在手心长大,哪懂得察言观色, 只当倪禾栀对她印象不错, 话匣子滔滔不绝:“姐姐没来之前,我还在发愁画什么,县领导说要突出特色, 吸引招商引流, 抛开任务来说,童村是我长大的地方, 我对这里一草一木都有很深的感情,当然想把最美的一幕画出来。”
苗海露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全然没留意身侧刀人的眼神:“山里风景美则美矣, 就是太过单调, 总觉得缺点什么……现在见到姐姐我才体会到, 国画老师说的人能衬景是什么意思。”
“姐姐往那一站, 让这里的景色也变得仙起来, 难怪古人能写出‘芙蓉不及美人妆’‘春风拂槛露华浓’这种诗句,以前总觉得夸张, 原来老祖宗真的不骗人。”
倪禾栀听惯别人夸她漂亮,这种文绉绉的奉承话倒是头一回,非但没觉得苗海露文采好,反而在心里默默给她贴了个“油嘴滑舌”的标签。
相比之下,还是木讷的小呆瓜更稳重靠谱。
怎么又提这臭呆瓜。
倪禾栀目光不经意往后探,对上苏喻逼视的目光,含着一点委屈,也有质问,仿佛一只看着主人摸其他小狗,不敢闹不敢叫的可怜狗狗。
哼!不听话的小狗,就应该饿她几天,让她好好长长记性,知道错在哪里。
苗海露一错不错地盯着倪禾栀,露出绚烂的笑,牙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白:“姐姐……那个,我能加下你微信吗?”
没等倪禾栀答应,她已经调出手机二维码,笑嘻嘻凑过去。
倪禾栀犹豫地拿出手机,就在屏幕点亮的一瞬,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借过。”
正准备互加好友的两人被迫中断,齐齐转过头。
是苏喻。
她从两人中间疾步走过,目不斜视,脸色黑沉,眼角似有轻慢。
苏喻闷声不响走到玉米地,开始一个接一个掰玉米,声音“咔哧咔哧”巨响,像是在发泄什么情绪。
午后的阳光斜斜的折射下来,苏喻的脸被玉米叶遮去大半,唯独侧面看上去,唇瓣木成一条直线,意外的可爱。
倪禾栀微怔一下,唇角浮起浅浅的笑。
臭呆瓜吃醋了。
不得不承认,她好喜欢看小呆瓜酸溜溜的样子,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就差把“快来哄我”四个字写脸上了。
倪禾栀被她醋得心花怒放,指尖下意识按掉微信二维码,不动声色的将手机收起来。
而后,朝苗海露莞尔一笑:“我需要配合做什么吗?”
苗海露还维持着伸手加微信的动作,见倪禾栀收回手机,隐隐有些失落,很快被她的笑容回血,她不知道倪禾栀在笑什么,只觉得她笑起来,连路边的花儿都黯然失色。
“不用不用,姐姐随意就行。”
苗海露把画架搬到玉米地,让倪禾栀站在她原先画画的地方,那儿有遮阳的树荫,还贴心地把唯一一个小木凳留下。
“姐姐坐这儿,就跟平时一样,自然一点就好,我保证把姐姐画美美的。”
倪禾栀“嗯”了声,笑容清浅。
苗海露将绷好画布的油画框搁在画架上,调试角度,发现靠近苏喻身边的小沟渠光影最佳,直接把架子固定在泥土里,手一挥开始作画。
Omega姣好的曲线在画布上勾勒出来。
因为离的近,苏喻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画布上,心底泛起微微的,连自己都不能理解的酸楚,腐蚀她内心,让她焦躁不安。
难受。
空落落的难受。
她受不了倪禾栀被人惦记,更受不了她无视自己。
倪禾栀是她为之奔赴的终点,是她暗淡人生的一道光,苏喻只想私藏,不愿别人也挤到这道光里来。
苏喻往前挪了两步,高挑的身形堵在苗海露面前,借着掰玉米的动作,阻断她看向倪禾栀的视线。
扰人的小动作立刻引来苗海露的不满:“诶诶诶,苏喻你往边上靠靠,挡住我看姐姐了。”
“是你妨碍我干活。”苏喻纠正,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不悦。
“不就一亩地么?等我画完帮你一起干总行了吧?”
苗海露没察觉异常,大概是苏喻平时就这幅冷漠疏离的模样,即便语气差点,苗海露也没往别处想,还跟她闲话家常起来。
“我小姨承包了个珍珠养殖场,让我去她那挑珠串,我想给姐姐也选几条,你说她会不会喜欢?”
苏喻语气淡漠:“应该不会。”
苗海露手上动作一顿,似乎在思考:“对呀,姐姐家这么有钱,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养殖的珍珠大概看不上眼。”
她忽然凑过来,靠在苏喻耳边:“诶,姐姐借住在你家,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快跟我说说。”
一抹阴翳遮盖住苏喻眼瞳,内心深处最阴暗的恶劣因子正悄然激增。
姐姐是她的。
是她一个人的。
谁都别想觊觎。
想知道倪禾栀喜欢什么?
呵!
傻子才会给人做嫁衣。
苏喻扭头朝苗海露笑了下,眼底却藏着暗戳戳的坏心思。
“她喜欢吃豆沙包,豆沙糕,总之豆沙馅的东西她都喜欢。”
“苏喻,你真是太好了。”
苗海露万万想不到自己会被“老实人”卖了,还喜滋滋帮她数钱:“这个人情我领了,以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吱声。”
她豪横地一挥手:“这一块地交给我,我保证给你掰完。”
苏喻置若罔闻,手上动作不停。
苗海露被挡住视线,只得倾斜上肢,拉长脖颈,才能勉强望见倪禾栀的脸。
倪禾栀巧合捕捉到这幕,唇角不自觉往上翘。
想不到这呆瓜吃起醋来这么幼稚,配上不耐烦又不高兴的脸,无敌可爱。
苗海露看到倪禾栀露出笑意,仿佛被电到一般,嗷嗷乱叫:“啊啊啊啊,苏喻你快看,姐姐在对我笑。”
苏喻皱着眉,眼底漆黑,视线越过倪禾栀的脸,虚虚落下空无一物的空气中。
骗子!
说什么只有她一只小狗。
现在又跟别的狗勾勾搭搭。
把我当什么了?
空气?还是十万伏大灯泡?
苏喻心中泛起一阵原因不明的心慌,电闪雷鸣般手足无措。
偏偏苗海露还在耳畔补刀:“苏喻,我敢肯定,姐姐她绝对喜欢我!”
“我观察她很久了,从坐下开始,姐姐已经偷偷往我这边看了五次。”
苏喻眼底氤氲着冰凌,鼻尖轻哼一声,语气倏然变坏:“你怎么知道她在看你?”
明明是看她好不好!
苗海露自信地撩一下头发:“那当然。”
“苏喻,我承认你智商高,但追女孩我可比你强多了。”
“小说里的女主刚开始动心就是这样的反应,想看不敢看,故意装冷淡掩饰心慌什么的,其实就是不好意思,嘿嘿,姐姐一定喜欢我。苏喻 ,你说取什么名字好?”
苏喻没跟上苗海露跳脱的思维:“什么名字?”
苗海露笑得嘴角都咧到耳后根:“我和姐姐的孩子啊。”
“我都想好了,以后和姐姐结婚先要一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就随姐姐的姓。”
“我家条件虽说不差,但跟姐姐家比起来还隔着几个台阶,人家家里是上市公司,我家只不过三五十人的小作坊,姐姐大概不会留在这,只好我随她去滨城了。”
“我入赘姐姐家,第一个孩子当然跟着姐姐姓,不过我家就我一根独苗,爷爷那关可不好过,怕还得做思想工作。”
“不过为了姐姐,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苏喻:……
天还没黑呢,就在这做梦!
臆想症犯了吧。
苗海露仿佛已经看见自己挽着倪禾栀的手。走过花架接受亲友祝福的画面,嘴角就没下来过:“苏喻,语文老师总夸你文笔功底深,要不你帮我想个名字……诶,你看什么呢?”
苗海露顿了下,发现苏喻压根没听自己说话,眼睛一直盯着手机,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视频。
苗海露好奇地凑近:“刷X音呐……什么好看的视频呀,跟你说话都不理。”
苏喻沉默不语,只是小幅度将手机侧过30度。
不偏不倚的角度,却是苗海露的最佳视野,她目光跟着往下落,定格在跳跃的屏幕上。
画面里播放着一则新闻:【高校大二男生秦xx,总认为周围的女生都喜欢自己,还跟全校女生分别告白,对同学造成很大困扰,经医生诊断,小秦患上的是一种叫做“桃花癫”的精神疾病】
山里信号差,画面忽然卡顿,恰巧停在“桃花癫”三个大字上。
苗海露茫然地眨眨眼,偏头看向苏喻:“啥叫‘桃花癫’?”
这时,卡顿的画面倏地流转起来,出现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桃花癫’也叫做‘钟情幻想’,俗称‘犯花痴’……】
苗海露:!!!
“好你个苏喻!变着法骂我是吧?”苗海露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眼底窜出小火苗:“你是不是觉得我犯花痴?”
苏喻一脸无辜:“没有啊,我正好刷到罢了,而且是你自己凑过来看的。”
“你……”
苗海露无法辩驳,又觉得哪里不对,正要追问,余光瞥见倪禾栀走过来,连忙屁颠颠迎上去:“姐姐,累了吧?”
唔,有点。”
倪禾栀揉揉酸麻的脖颈,视线不由往后瞟,方才隔远了没瞧仔细,这会近距离一看,才发现苏喻嘴唇干裂泛白,在阳光下不见一点血色。
这呆瓜不会低血糖吧?
不好好吃饭,一会晕倒看谁来扶你!
似乎意识到自己关心则乱,倪禾栀收回视线,转而看向一旁的画架。
“画得不错。”
倪禾栀眼睛弯成月牙,瞳仁闪着细碎的光,看得苗海露心跳失控:“姐姐要是喜欢,等画完我就送给你。”
倪禾栀一怔:“宣传画不要交差么?也能送我?”
“当然能,宣传画有两个月时间呢,这一幅先给姐姐,之后再请姐姐做一次模特不就行了么?”
倪禾栀不禁失笑,倒是个追人的好法子,无形中又增加一次接触机会。
倪禾栀不傻,当然看得出苗海露对自己有好感,只是她整颗心都扑在小呆瓜身上,对谁也提不起兴趣。
说到臭呆瓜,她又忍不住生起气来。
苗海露时刻关注Omega神情,见她绷直唇线,忙不迭献殷勤:“姐姐是不是渴了?”
没等倪禾栀答话,苗海露已经爬上一颗粗壮的枇杷树,摘了几簇蜜果兜怀里,又单手抱着树干往下爬。
她把摘来的枇杷献宝似地往倪禾栀跟前送:“姐姐你尝尝这个果子,很甜的。”
倪禾栀几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苏喻给她吃的枇杷,都是洗干净,剥皮去核,浸在糖水中,上面还点缀两片小青柠。
要颜值有颜值,要口感有口感。
哪像手里这一堆,果皮坑洼毫无食欲。
奇怪!
为什么自己总是不由自主拿苏喻来作比较。
想到苏喻,倪禾栀忍不住侧目,未有防备,两人的视线隔空撞在一起。
只是一眨眼,倪禾栀就觉得心跳停滞了。
这一刻,苏喻的双眸沉着幽深的暗涌,让她身上每个毛孔都翕张,仿佛蝴蝶陷入网兜,战栗不止,挣脱不得。
嚯!
她还气上了。
醋死拉倒!
倪禾栀淡淡地移开视线,摘下一颗枇杷递给苗海露:“你辛苦摘来的,也一起吃。”
苗海露受宠若惊,把枇杷塞嘴里好一会不吱声,嘴巴也不动,腮帮子鼓得像仓鼠。
倪禾栀不解:“怎么,很酸吗?”
“不是。”苗海露羞涩地低下头,含糊不清答:“是姐姐给的,我舍不得吃掉。”
倪禾栀真的快被她夸张的举止尬到,实在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只能淡淡一笑。
苗海露还没意识到用力过猛,开始殷勤地剥枇杷:“姐姐,枇杷很甜的,剥了皮就能吃,干净的。”
倪禾栀伸手接过:“谢谢。”
苏喻沉默地看着他们,有什么情绪在心头酝酿,发酵。
仿佛体内住着一头野兽,叫嚣着冲出来搞破坏。
什么干净不干净,别的Alpha给的东西,就是不干净。
姐姐没有这个自觉,那就让她来帮她树立这个认知。
第55章 有我一个还不够吗?
倪禾栀指尖捻着一颗澄黄的枇杷, 犹豫着要不要吃,出来这么久确实有些渴,可这果子的卖相, 实在是……难以入口。
她兀自低着头,忽然觉得后背一麻, 耳后有气息拂来, 在脖颈留下似触非触的酥痒。
熟悉的体温,熟悉到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姐姐, 喝水。”
倪禾栀原本想假装无视,可苏喻的存在感太强,明明站在自己右后方, 按理说右手递水更为方便, 她却半侧身,用左手朝她递杯子。
手臂从脖颈围上来,热意顺着皮肤往下爬, 每一寸都像被蚂蚁爬过, 倪禾栀想忽视都难。
倪禾栀率先破功,被撩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便觉得耳根烧起来,她暗暗啐自己一口, 怎么这么经不住, 不是说要好好惩罚一下臭呆瓜, 如此方寸大乱, 还怎么治她?
于是, 她深吸一口气,状似漫不经心地转头, 礼貌而客气地笑了笑:“谢谢,我吃水果就好。”
下一秒,目光遽然顿住。
杯子里,竟然是小呆瓜熬煮的糖水枇杷。
如果单纯只是糖水,倪禾栀并不会多想,可这粉色的甜筒杯是她的专属水杯,怎会出现在这里?
很明显。
苏喻算准了她会出来给她送饭,饭团是她故意忘带的。
倪禾栀有些耳热地在心里咒骂:臭呆瓜,何时变得这么腹黑?
苗海露还在手忙脚乱地剥枇杷,她从小被宠着长大,吃水果不用自己动手,哪会干这么细致的活。
枇杷的皮和果肉结合得紧密,稍不留意就剥得坑坑洼洼,沾了满手黏腻的水渍,混着果皮上的细绒毛,让人不忍直视。
她觑一眼苏喻递过来的水杯,一瓣瓣完整的果肉浮在杯壁,里头加了解暑的青柠,看着比超市卖的罐头还有食欲。
相比之下,她剥的那几颗枇杷,实在是惨不忍睹。
第一次在女神面前表现就意外翻车,苗海露有些窝火,目光落到苏喻脸上,用眼神质问她为何搞破坏。
苏喻一脸人畜无害,活脱脱一尊座前童子:“你衣服脏了。”
苗海露低头一瞧,白色T恤不知什么时候沾了几片枇杷果皮,日头一晒,落下一小滩明显的污渍。
苗海露忙抬起手臂遮挡,看向倪禾栀时表情微窘:“姐姐,你等我一会,我处理一下就回来。”
茂密的玉米地里,只剩苏喻和倪禾栀两两对视。
茁状的叶苗遮了大半日光,微风吹过,青绿色的叶片飘荡起来,像汪洋荡起的层层波浪。
倪禾栀垂眸看向田垄上,她和苏喻的影子。
不知怎的,脑子里忽然闪过奶奶看的乡村土剧,两主角在玉米地偷情的画面。
一股如同被太阳暴晒的燥意从倪禾栀体内升起,她下意识往后退,却抵在一个暖香的怀抱。
苏喻顺势搂住Omega柔软的细腰,慢慢靠过去,偎在她耳畔,压着气音说:“姐姐,别人给的东西不能吃。”
倪禾栀挑了半边眉瞪她:“你是我谁啊,要你管!”
苏喻也学她挑起半边眉,有样学样的动作让倪禾栀没来由的心慌,总觉得苏喻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太一样,一时又说不上来。
走神的几秒,原本还笑得蔫坏的人,忽然敛了唇角,整个人贴近一寸,裹挟着风雨欲来的气势。
“别的Alpha给的东西都不干净。”苏喻面上恢复惯有的表情,眼底全是宰割砧板鱼肉的兴味:“以后一概不能要。”
嚯!
长能耐了!
小狗竟然敢管教起主人。
倪禾栀嘴角扯出一个倨傲的弧度:“我偏要,你能拿我怎么样?”
说着,就要把枇杷往嘴里送,却听到苏喻短而促的笑:“姐姐,上面有虫子。”
“我才不上你当。”
倪禾栀白她一眼,视线落回指尖,一条蠕动的黑色粘虫赫然跳入眼帘。
“啊啊啊啊,虫子!”
倪禾栀脸色一瞬间霎白,尖叫地扔到手里的枇杷,一跃而起扑进苏喻怀里,两手攀住她肩膀,双腿紧紧盘在她腰间,声音打颤:“苏喻,快帮我看看,有没有掉身上?”
苏喻原本敛平的唇角禁不住上扬,语气中存着点坏心思:“有,就在姐姐头发上。”
倪禾栀素来胆子大,唯独害怕没有脚的软体动物,隐隐吓出哭腔:“拿掉,快点!”
苏喻仿佛没听见似的,箍着她后腰的手却暗暗收紧:“我都跟姐姐说了,别人的东西不干净,不能要。”
“我知道了……呜呜呜……”看得出来倪禾栀是真怕,瑟缩地埋在苏喻肩上,眼泪已经流出眼眶,可怜地颤着声求她:“下次不拿别人的东西……苏喻,求求你,帮我弄走它……”
苏喻唇角的弧度扩大,装模作样地在她头上扒拉两下,而后淡定地往旁边的玉米地一甩。
“没了。”
恐惧感渐渐消散,意识也跟着回笼,倪禾栀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挂在苏喻身上,双腿还缠着她腰,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她推了下苏喻的肩:“放我下来。”
苏喻确实放了,只不过放下的却是她的水壶,没了累赘,手掌更方便贴合她腰腹,暧昧地停在那儿,轻轻啧了一声:“姐姐把我当抹布么,用完就扔?”
倪禾栀想推开苏喻,可惜力度不轻不重,到最后反而变成欲拒还迎,攀着她肩膀不放。
面对面举高高的姿势,让两颗香甜的蜜桃悬在Alpha眼前。
苏喻顺势埋进去,几天没和倪禾栀说话,满腔的难受化成渴望,浸在她香甜里要命的沦陷。
想亲姐姐。
想把她占为己有。
倪禾栀虽大胆开放,但不熟悉的环境难免有些紧张,眼睛时刻不敢放松注意四周动向,深怕被人发现。
“苏喻,你快放我下来,她马上回来了。”
倪禾栀没说“她”是谁,但苏喻怎会不知,好不容易压下的酸意又汹涌地泛上来。
明明前几天还在她怀里和她亲亲抱抱,今天却和别人说说笑笑,吃她给的东西,毫无避嫌的自觉。
生气……
想把姐姐绑起来。
不让她用摸过自己的手,再去碰别人。
“姐姐为什么这么怕她?难道你答应过她什么?”
苏喻一手托着倪禾栀的臀,一手紧紧搂着她的腰,恨不得把她嵌进自己身体里,让别人再不能肖想。
统共才见过苗海露两次,哪里能答应她什么?
倪禾栀挣扎起来,手揪住苏喻的衣领奋力推拒,可她的腿还攀在她腰上,这番挣扎反倒让彼此贴的更加严丝合缝。
苏喻咬开她上衣的纽扣,兀自轻语:“慌什么……姐姐。”
这句话,是倪禾栀第一次在苏喻面前脱光,看到她躲闪的眼神时,不怀好意问她的。
如今却被苏喻原句奉还。
方才总觉得苏喻跟以前不太一样,倪禾栀此刻终于明白,从前她调戏过的狼崽子,伪装成温顺的绵羊,等长出利齿后朝她反扑过来了。
衣扣不知何时全被她解开,两颗香甜蜜桃,悬在枝头不安地晃动。
日头从叶苗缝隙筛下,空气变得浓稠不堪,缓慢拖曳着呼吸,混着彼此的心跳,发酵出潮湿的暧昧。
倪禾栀闻到了松木的香味,那种能让她瞬间陷入情热的味道。
倪禾栀得了一瞬清醒,推拒着她的肩:“苏喻,快把我放下!”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没有用的……”
“不听话的小狗就应该被丢掉……”
“换一个更乖的……唔……”
不知道哪句话把她惹急了,苏喻箍紧手臂囚住她的腰,往上提了提,惩罚似的在她甜软的蜜桃上咬一口。
“啊……”
倪禾栀想不到一向克制的苏喻会这么大胆,狼狈地挣扎起来,像一朵盛开的鸢尾花,上肢被迫伸展,发丝落了下去,荡在她手臂上,如同不经意的调情。
好香……
独属于姐姐的迷幻香气,苏喻轻咬住果./粒,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又不满足地吃进去,贪恋她的味道。
苏喻太想她了。
倪禾栀不理她的几天,跟丢了魂一样,此刻抱着她,才觉得世界有了色彩,连呼吸都是甜的。
好喜欢姐姐。
不想让给别人。
倪禾栀挣扎,没有用,Alpha和Omega力量悬殊,况且苏喻做惯体力活,手臂纤细却有力,如同铁箍一般。
腹黑的狼崽子尤嫌不够,还要拉踩情敌一脚,不怀好意的吹“枕边风”:“姐姐,海露在学校很受欢迎的,下雨天她会把外套借给路过的女生,对面宿舍的Omega身体不舒服,她也会把肩膀借给人家靠……还有哦,舞蹈系的学姐生病她还炖了鸡汤送去人家宿舍……学校的女生都喜欢跟她交朋友……”
倪禾栀:!!!
这呆瓜,不仅腹黑,还很绿茶。
乍听像是夸人,实则在提醒她,苗海露就是个“中央空调”。
倪禾栀发现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苏喻,究竟她还有哪些隐藏的属性?
倪禾栀冷下脸色:“那又怎么样,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姐姐。”
苏喻眼睑微垂,卷翘的睫毛覆盖住眼仁,落下一片灰蒙蒙的阴影。
冷漠的灰色。
她没放手,而是愈发收紧,让倪禾栀半点逃不了,然后伸出手,将她的裙摆一点点撩起。
倪禾栀穿的露肩上衣,为了无痕选了没肩带的内衣,下面自然也别有一番天地,只着了一线细细的丁字裤。
苏喻握住那绳,眼神几不可查地暗了暗:“姐姐,刚刚和她说话,也穿着这个吗?”
废话!
她还能凭空变装不成?
倪禾栀朝她翻了个白眼:“不穿这个我还能穿什么……你给我……呜,别磨……”
话音未落,苏喻便将那细绳摇曳着往她两瓣唇里磨,听见倪禾栀溢出破碎的呜咽声,松了须臾。
“为什么要找别的小狗?”
苏喻的声音很好听,偏远山村的孩子说话多少带点口音,很少有人能像她这样吐字清晰,音色纯净,像雨打过芭蕉,涤尽烟尘。
然而此刻,她的声音有点哑,充斥着无法自抑的欲./念。
“嗯?姐姐,为什么要找别的小狗?”苏喻重复问。
倪禾栀震惊地瞪大眼,不可思议地望着苏喻,怎么也想不到眼前这个人,竟然是纯情木讷的小呆瓜。
Omega的两瓣唇被掐开,由着细绳上传来的巧劲拨,.弄,轻一下,重一下,沿着唇缝来回磋磨。
倪禾栀紧咬着唇,迫使自己不发出任何声音,连鼻音都没有。
可苏喻像是存心要她发出声音,好让那个谁听见。
“姐姐有我还不够么?”
苏喻修长的指.尖往上一挑,细绳便准确的碾过唇瓣中的小蒂籽,那圆鼓鼓的小东西被撩./拨得抬了头,无处躲藏。
倪禾栀手臂勾着苏喻肩颈,妩媚的杏眼里很快被激出一层水色。
“姐姐说过的,我是你一个人的小狗。”她像是有些难过,又有些说不出的强势,目不转睛地看着倪禾栀,仿佛要一个承诺。
倪禾栀置气似的移开眼。
说的好像什么大宝贝似的,谁稀罕啊。
臭呆瓜。
心里这么谩骂着,却无法抵御衍育腺体一波波袭来的,糟心的痒。
她撑得住!
一定不能求她,不让她有任何得意。
“苏喻,放手,听到没有……”倪禾栀含着娇息的斥声,毫无震慑力,反而有种暗送秋波的勾引意味。
嘴上要她放手,身体却在渴求。
想让她继续……
倪禾栀拿自己Omega天性丝毫没有办法,越高等级的Omega越容易敏感,尤其面对喜欢的Alpha,稍稍撩拨就湿了。
如此淫./靡的体质,让她觉得好糟糕。
实在太糟糕了。
倪禾栀眼尾红了起来,死咬着唇,还是抵不住闷闷的嘤咛飘了出来。
苏喻当然知道自家姐姐言不由衷的反应,修长的指尖代替细绳,分开她微肿的两瓣唇。
“姐姐……不要找别的小狗……”
“我可以的。”
脸上已经难以维持平静的表情,倪禾栀不得不伸手按住她:“你的手……”
“我洗的很干净了……”苏喻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有些模糊失真,依稀能听出她声音里浓烈的醋意:“刚刚姐姐和她说话的时候,我用山泉水洗的……”
她的手指在唇瓣上揉了揉:“我可以的……”
“可以让姐姐舒服。”
手指,顺势滑入唇瓣中……
……………………………………………………………………………………………………………………………………
第56章 醋到发疯
倪禾栀受不住地尖叫一声, 似乎还混着一点痛苦,苏喻到底有些紧张,自己常年做农活, 指腹粗糙,难免碰伤Omega。
刚准备停下, 却见倪禾栀眼睛紧闭, 红唇微张,一脸的媚态, 心下明白她这是快乐过载下意识的反应。
于是,她缓慢推进,不急不躁, 在温存中默默蓄力。
苏喻没有盲目乱动, 怕做的不好惹Omega厌弃。
苗海露总说“Alpha最重要的是手活”,好多情侣分手都是因为性生活不合拍,Omega嘴上说的再好听, 如果床上不能满足她们, 也会沦落到被抛弃的下场。
苏喻担心自己弄的倪禾栀不舒服,怕极了她找新的小狗, 以至于动作一再放柔,轻柔的有些过分。
倪禾栀攀住她的肩,急不可耐地往前贴, 迷蒙的眼眸仿佛在暗示。
苏喻学习的领悟力超强, 一下读懂她眼底的渴求, 如愿地陷入唇瓣内, 不出所料的湿润。
可她忘了, 自家姐姐向来就是个口是心非的妖精。
两瓣花.唇内又软又热,像个贪吃的小鱼, 拼命勾着不肯放她走,可嘴上却硬如磐石。
“苏喻,别弄了,她真会看见的……”
苏喻抿着唇,眼眸不复从前的澄净,仿佛一滩泥潭,随时要拉Omega一起坠入深渊。
她厌倦克制,不要分寸了。
姐姐要找新的小狗,她便彻底沦为弃犬。
还要这理智做什么!
苏喻深呼一口气,顺着水液往两瓣唇内进了一截,抚在她后腰的手把裙子往下拽了些:“姐姐,这样就看不见了。”
“你……”
倪禾栀气得咬牙,这臭呆瓜床上床下怎么两幅面孔,单看她对自己的恶劣程度,哪里能看出她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
好学生却在回忆起生物书上的女体构造。
女Alpha和女Omega通道前壁3到4厘米处,有一个点,按揉那块区域可以产生快乐。
苏喻不急不躁在里头探索,勾到一处手感跟别处不同,试探性一摁,感觉Omega猛的一颤,像打摆子似的抖。
“苏喻,不﹑不要碰。”
不知道这呆瓜碰到哪里,衍育腺体如被电击过一般,舒./服的不行。
看倪禾栀的表情,苏喻就知道自己找对地方,打着圈按揉。
倪禾栀眨眨眼,将漾在眼眶里的泪水挤出,红彤彤的鼻尖一抽一抽:“苏喻,你……坏蛋,快放我下来。”
苏喻了然地笑起来,一双桃花眼轻翘,勾出好看的弧线:“姐姐,它不让我走……”
苏喻试着抽出一截,小鱼却急了,千万般涌来的鱼嘴将她吸回去,一阵阵勾缠,绞紧,拼命挽留。
倪禾栀羞耻的无地自容。
……这种体质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要怪就怪苏喻……
她太会了。
和她做./爱的感觉实在太好了,这么好看的小姬崽,外表冷漠疏离,服务女伴却温柔周到。
倪禾栀撑不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只能攀住苏喻后脑勺,将脸埋进她脖颈,手搭在她手腕上,没什么力气,虚虚环着,显然不是要把她扯开,更像是溺水之人攀住浮木,整个人如坠深海,好不容易浮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苏喻痴迷地望着她,心里的满足感在这刻甚至超越生理,她好喜欢这种感觉,仿佛在整个天地之间,倪禾栀只能攀住她一人。
也只有她,能给倪禾栀无与伦比的快乐。
水声潺潺,苏喻轻笑了下,颔首在Omega耳边:“姐姐,好多……”
话落,颈边被咬了一口:“混蛋苏喻。”
苏喻轻勾指尖:“不许连名带姓的叫我!”
倪禾栀:!!!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不就是她让苏喻叫自己“姐姐”时,在床上“折磨”她的话么?
臭呆瓜……把回旋镖扔了回来。
昏昏沉沉中,听到苏喻诱哄的低音:“姐姐,叫‘宝宝’……”
倪禾栀倔强地别过头,就不随她愿。
远处传来叶片碰撞的窸窣声,似乎有人往这边来了,倪禾栀瞬间警醒过来,慌乱地伸手推苏喻:“她回来了,快放开我。”
果然,苗海露刻意夹着的嗓音跳跃着传来:“姐姐……我回来了,你在哪呢?”
Omega惊慌失措全落进苏喻眼里,声音倏然变坏:“姐姐怕了?”
“不是怕……我不喜欢被人看。”
倪禾栀承认自己此刻的模样放浪形骸,可也只有面对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其实她骨子里很高冷,在学校从不主动与人搭话,以至于那些追她的Alpha因为求爱不成,而在背后造谣诋毁她。
半/.裸被人注视的羞耻感让她委屈得想哭。
原本只想让苏喻醋一下,哪想到她醋起来会疯成这样。
“呜呜呜……苏喻,你疯了!”倪禾栀愤愤骂她,却不敢发出声音,只有气音在耳边萦绕。
心口处忽然一热。
蜜桃尖尖被Alpha咬住。
再一次。
臭呆瓜故意的。
她真的疯了!
倪禾栀一下抛上天堂,一下坠入地狱,沉溺在Alpha的深海里无力回天。
所有的敏./感点都被苏喻掌控。
倪禾栀左右扭动身子想躲开,却让可怜的小果粒在她齿尖刮来蹭去。
草丛里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栀栀姐姐……”
倪禾栀的情绪被提到极致,浑身颤抖着,衍育腺体倏的溅出一股水液。
好羞耻。
好丢脸。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她竟然……糕./潮了。
“栀栀姐姐……”苗海露的声音不过一个转角的距离。似乎就在耳边。
倪禾栀闭上眼放弃挣扎,反正,现在躲,也躲不开。
正当她自暴自弃时,忽然感觉身子一转,苗海露的声音从身后错开,走到另一片玉米地,脚步声渐行渐远。
“别人不会看见的。”苏喻靠过来,在她耳边喃喃:“我会把姐姐藏好,不给他们看……”
倪禾栀低头,眼角还沁着泪,目光却格外凌厉:“放我下来!”
苏喻心怦咚一跳,小心翼翼地把Omega放下来。
姐姐好像……真的生气了。
倪禾栀就这样凝视她,胸脯上下起伏,似乎气得不轻。
“苏喻……”
完了,要被骂了。
苏喻忐忑地掀起眼,对上倪禾栀气到掠过冷光的眸子。
下一秒,一只纤白的手捉住她校服领口,把她猛地拉至跟前。
“苏喻,你敢不听我话了是吧?我……”
倪禾栀目光往下落,苏喻身上那套洗的泛白的校服一片狼藉,全是自己的……
倪禾栀面部僵凝了下,松开手,气闷地转身就走。
苏喻惶惶不安的低唤:“姐姐……”
倪禾栀脚步顿了下,没回头:“自己想想,错在哪了。”
苏喻立在原处,像失了定身咒,怔怔地望着她背影,心里无法言说的酸怅不停往上涌,仿佛要从发热的眼眶中淅出。
姐姐……不要她了吗?
要是倪禾栀没有走进她的生活,她就不会知道有人陪伴偏爱的感觉,或许还能这样日复一日的麻木生活下去。
如今体会到被人爱的滋味,苏喻已经不愿再回到以前黯淡无光的日子。
以后该怎么办呢?
没有姐姐……以后该怎么办?
去道歉,去补救,做什么都行。
总之,不能没有姐姐。
身边空了,脑袋空了,心也空了,连着几日没好好吃饭,苏喻有些眩晕,她走到一棵大树边,伸手扶了下。
忽然,肩膀被人从身后重重一拍,她转头,对上苗海露诧异的眼神。
“苏喻,怎么就你一个人,姐姐去哪了,画还没好呢,怎么人不见了?”
苏喻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脚步虚浮走到田垄边,帆布包里的手机倏而一震。
苏喻掏出手机打开,是微信置顶发来的消息。
她的微信置顶,只有一人。
倪禾栀:【过来,河边】
………………………………………………………………………………
仅四个字,就叫苏喻原地复活,心脏跟着跳动起来,不管不顾地往河边跑。
一口气跑到河边,远远看见倪禾栀,她脱了鞋坐在石阶上,白皙的双腿浸在清凉的河水中,一荡一荡,漾开圈圈水纹。
苏喻目不斜视地朝她走去,那模样简直像是见到主人回家的小狗,双眸亮晶晶的,嘴角疯狂的往上扬,若是她身后有尾巴,怕是快要摇出残影。
“姐姐,你叫我?”她直勾勾盯着倪禾栀,眼神里是难以掩饰的欣喜。
说话时语气带笑,明晃晃的开心。
就像等待一天的小狗见到主人回来摇尾乞怜的欢腾样。
倪禾栀往边上挪,腾出一个位置给她:“坐过来。”
苏喻顺从地坐上石阶,怕她还气着,不敢靠太近,小声问:“姐姐……你还在生我气吗?”
语气一再放软,眼神溢满委屈的情绪,哪里还有半分方才欺负人的气势,分明难过的要哭出来。
“姐姐,别生我气……”
“那个账本……我已经扔了。”
倪禾栀对上她视线,心脏一时酸软得像温水泡胀的棉花。
算了!
她这么迟钝,总不会明白,讨来的东西有什么意思?
还要等多久……她会主动跟自己表白?
倪禾栀在心里叹口气,没有接话,只是伸手拽住她校服,冷声命令:“弯腰。”
苏喻照做。
倪禾栀掏出手帕,浸透绞干,将斑驳黏腻的痕迹一点点擦拭干净。
苏喻本想说不用擦,洗完澡总要换衣服,到时再洗也不迟,可当Omega身体靠过来时,她忽然希望自己再“弄脏”些。
薄薄的短袖校服贴着她身体,显出姣好的身形,宛若烟雾笼罩的原野,似透非透,掩不住的旖旎之色。
肩胛处似乎也沾了点污渍,倪禾栀用湿帕子轻柔擦拭,手划过伶仃细致的锁骨,往下落在那一颗青涩却美味的小果上。
苏喻被按得低哼一声,一双澄澈的桃花眼无措的望着她。
倪禾栀被盯得不好意思,她真是手贱,没忍住。
以前最喜欢逗.弄她那处,听她喉咙里抑制不住的,像受伤小兽一样的闷哼声。
好性感,好勾人。
可怕的肌肉记忆……
倪禾栀知道这动作有些越线,搞的她好像有多馋她身子一样。
她当即就想剁了自己的手,明明还在冷战,小呆瓜也没意识到错误,她就迫不及待调戏人家,怎的这般憋不住?
倪禾栀垂着头纠结苦恼,没看见苏喻嘴角一闪而过的小括弧。
原来,姐姐喜欢那个……
她好像,知道应该怎么哄姐姐了。
…………………………………………………………………………………………
夜深人静,倪禾栀躺在床上望着头顶风扇,晃悠悠地转动,四周的纱帐随之轻飘拂荡。
“笃笃笃”
外头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的三下。
苏喻特有的敲门方式,倪禾栀起身开门,果然是她。
“这么晚了,你过来………”
倪禾栀说到一半,因为眼前的画面,骤然顿住。
苏喻穿着宽松的棉睡衣,像是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滴着水,从锁骨一路往下滴,流经胸./腹,腰侧,连腕骨都带着水痕。
睡衣里面不着一物,倪禾栀能看见她薄透的肌肤,性感的腰窝和马甲线,还有那诱人的青涩小果,在空气中滴水。
浅粉色的一圈漾着潋滟晶莹。
倪禾栀视线不受控地定住,喉咙明显滚过一个吞咽的动作。
………………………………………………………………………………………………………………………………
第57章 和姐姐做个交易
一股燥热的夜风从窗口袭来, 苏喻沐浴后的皂香混着尚未成熟的Alpha信息素,丝丝缕缕地飘入倪禾栀鼻尖。
空气似乎变得粘稠,犹如细密的绒毛, 吸进去一路痒到心间。
倪禾栀伫立在门口半晌未动,倒是苏喻先开了口:“我看姐姐房间灯还亮着, 猜你还没睡……”
苏喻绕过她, 径直往里走,一直走到里屋才停下, 仰头望向天花板:“是那个灯坏了吗?”
倪禾栀还在晃神,听到她问话,圾拉着拖鞋跟过去:“嗯, 就是上面那个小灯……”
刚才洗澡洗到一半, 不知怎的灯忽然暗了,倪禾栀只能摸黑穿衣服,虽然里外两个房间互不影响, 但……
倪禾栀倏然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小房间灯坏了?”
苏喻当然知道, 因为是她拉掉的电闸。
她不傻,干了“坏事”必定不留痕迹, 撒起谎来更是面不红心不跳:“慧慧跟我说的,她来收你的换洗衣服,发现灯坏了。”
这解释合情合理, 倪禾栀无可置疑, 就这样站着看苏喻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
苏喻把书桌搬到小房间, 试了下高度, 不够, 又搬来椅子垒到书桌上,把手电筒往倪禾栀手里一塞:“姐姐帮我拿着。”
倪禾栀怔愣的几秒, 苏喻已经手脚麻利地爬上椅子,在黑暗中望向她:“姐姐,你在下面帮我照明,顺便递下工具好吗?”
态度这么谦卑了,能说不好么?况且人家是给她屋子修灯,更没理由拒绝。
倪禾栀点了点头:“好。”
她旋开手电筒,眼前的光线一亮,苏喻指指工具箱:“帮我拿下尖嘴钳。”
倪禾栀打开工具箱翻找:“哪个是尖嘴钳。”
“红色手柄的就是。”
倪禾栀递过去的同时把电筒举高,苏喻俯身接过,两人的眼眸在聚光下相撞,丝丝烙烙缠在一起,沾上水汽,隐隐沉淀着蓬.勃的欲.念。
倪禾栀不自在地移开眼:“给。”
手指传来热度,指尖相触,苏喻从她手里接过工具:“谢谢。”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倪禾栀感觉她分明要抽回手的,却悬在半空停留许久。
屋子很暗,只有手电筒那一簇光亮,而光源中央,正站着苏喻。
她昂着头,乌发如瀑,湿漉漉的拢在肩上,如同铺开一层夜雾,侧脸如一笔成就的水墨画,细致流畅。
直射的强光随着苏喻的动作不断变化影子,她的脸庞忽明忽暗,多了一种错异的美。
倪禾栀心忽然漏了一拍。
小呆瓜可真好看,从下仰望的角度都扛得住,简直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倪禾栀实在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点头重脚轻,往窗户边挪了下,冷风吹过,混乱的头脑才稍稍清醒。
倪禾栀在心里暗暗啐自己一口。
又不是没见过,这么心慌意乱做什么!
稳住,镇定,别上头!
小呆瓜还没认识到错误,不能这么快原谅她。
不逼她一下,何时才能说出自己想听的那句话。
倪禾栀平复下呼吸,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苏喻握住尖嘴钳的手柄,手指微弓,装模作样地修理灯泡,眼角的余光频频往下压,观察倪禾栀的表情。
姐姐……害羞了。
苏喻在黑暗中翘起唇角,只觉得心被夜风鼓满,没来由的欢喜和雀跃,幸好倪禾栀没看到,足够她收敛好笑容。
“姐姐……”苏喻颇有心机地将她视线拉回:“把扳手递给我。”
倪禾栀只得把脸转回来,从箱子里翻出扳手给她,才做了偏头的动作,又听到她说:“姐姐把电筒往我这边来一些,太暗了我看不到。”
倪禾栀把电筒举过额头,仰着头看苏喻线条优美的侧脸,也看她发丝滴着的水,淌过她的锁骨,往下蜿蜒,在她起伏的呼吸中,落在青涩的果粒上摇摇欲坠。
倪禾栀的眼皮也跟着微微一颤,瞳孔在黑夜中放大,只觉得嗓子发干,胸腔里心跳声震耳欲聋。
苏喻的身形瘦弱,弧度不大,只隆.起一痕半弧,却很诱人。
倪禾栀原本就烫的额头连升几度。
怎么办?
她好像抵抗不了小呆瓜的美色。
那两颗青涩的小果子,她到现在都记得,在口中绽放的美妙滋味。
好馋。
想……再尝一口。
苏喻故意放慢旋灯泡的速度,悄无声息地低头,借着电筒的光亮和居高临下的姿态,把倪禾栀偷窥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苏喻的睫毛动了动,在眼底落下一道愉悦的痕迹。
想被姐姐抱,想被姐姐摸,想被姐姐欺负……
想……被姐姐爱,成为她的唯一,做她身边最亲密,最重要的人。
苏喻垂下眼,掩饰自己突然漫上来的笑意,她抬高手臂,方便倪禾栀更好的窥探。
倪禾栀对天发誓她没想偷看,是眼睛被美色勾住,不听话非要往她若隐若现的身体上瞧。
小呆瓜不仅长得好看,体型也很健康,肌肤紧致,四肢和腰背隐隐有着肌肉线条,皮肤虽白却不显羸弱,马甲线清晰性感,还有那白面似的衍育腺体……
苏喻视线往墙壁望去,半明不暗的光束将两人身影投在上面,倪禾栀压根不晓得自己暗戳戳窥视的动作,正在像皮影戏一样悄然上演。 ⑵5㈨⒌⑻⒌⑵0㈢⒌
苏喻小心机地侧过身,她太了解倪禾栀,姐姐对腰有执念。
每次亲热,倪禾栀总要掐着她腰,那种被她按着酥酥麻麻的感受,苏喻想起来身体会不自觉绷紧。
姐姐喜欢她的腰,那就让她摸个过瘾。
苏喻双手举高,假意旋扭灯泡,睡衣随着动作拉高,纤细紧致的腰肢彻底暴露在倪禾栀眼底。
视觉冲击太大,倪禾栀仿佛被灌了几杯红酒,脑袋晕乎乎的,反应也变迟钝。
这臭呆瓜怎么看着……像在勾引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呆瓜除了取向弯,其他方面都耿直的要命,尤其是脑子直成一根筋,完全不开窍,怎么会勾引人那套。
一定是她想多了。
倪禾栀甩甩头,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清空,忽的看见苏喻身子陡然晃了下,她下意识握住她脚踝:“没事吧?”
苏喻稳住身形,仿佛被惊吓到,语气还带着一点微颤:“对不起啊姐姐,椅子太晃了,你能不能扶我一下?”
苏喻望着她,目光如小鹿般纯净无邪,这让满脑子不良思想的倪禾栀无地自容,抿唇点了点头:“好。”
她手没动,仍然搭着苏喻脚踝。
“姐姐,那样不行,往上一点才比较稳。”
倪禾栀的手移到她小腿。
“再往上一点。”
倪禾栀吞咽了下,两只手贴在她紧实优美的腰线上。
所有的感官和记忆瞬间复苏,倪禾栀手似乎不听使唤,顺着苏喻的马甲线来回抚摸。
意识到不对,倪禾栀立刻撤回手,掩了下鼻子,还好!没有丢脸到流鼻血,旋即开启头脑风暴,一堆理由在脑中呼啸而过。
不行,太弱了!
她俩都已经滚过床单,摸一下怎么了。
在苏喻面前,她怎么可以弱势!
就在她编理由的几秒,头顶的白炽灯亮了,只一秒又暗下去。
“啪嗒”……
开关按键的声音,显然不是跳电,而是人为操作关灯。
黑暗中忽然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倪禾栀有些心慌:“苏喻……你做什么?”
她下意识转身,手却被人牢牢扣住。
“姐姐,去哪?”苏喻的声音轻的仿佛一缕烟飘进她耳朵,握住她的那只手慢悠悠往回带,从后背圈紧,嵌在怀里。
倪禾栀小幅度挣了下:“你干嘛……”
苏喻头慢慢压下来,唇瓣覆上她小巧的耳廓,动作强势,语调却格外委屈:“姐姐怎么可以摸完就跑?”
苏喻靠在她颈边,吐息的气音全都拂进她耳道里,倪禾栀身体一下就软了,甚至能感觉到衍育腺体有什么在淌出来。
就算身体不争气,嘴巴还在努力抵抗:“你﹑你别乱说,是你自己害怕摔下来,让我扶着,我好心帮你,你可别赖我。”
“姐姐是属金鱼的吗?记忆只有七秒?”苏喻的声音更加委屈,伸手把倪禾栀的手捉住,把她揩油的动作又演示一遍:“姐姐想起来了吗?刚刚就是这么摸我的。”
“你……”
这臭呆瓜,现在越来越腹黑了,倪禾栀有些怀念当初那个一逗就脸红的“老实人”苏喻。
苏喻脑袋沉甸甸压在她肩上,再一次帮她唤醒记忆:“姐姐,摸了就要负责……”
这臭呆瓜真的变了,以前她哪会说这种话。
“怎么,想赖我?菜市场的猪肉我也摸了,难不成我要对死猪负责?”倪禾栀绷着脸瞪她,满不在乎的表情:“大不了给钱咯,反正你还欠我这么多,给你抵一半总行了吧。”
苏喻垂下眼睫:“姐姐,这不公平。”
倪禾栀愤愤咬牙:“苏喻,你别得寸进尺,一半不少了。”
苏喻低头望进她眼里:“可是……我没被人摸过。”
倪禾栀: ……
怎么,小雏A了不起啊!
到底理亏,倪禾栀心里一通谩骂,嘴上却缓和许多:“那你想怎么样?”
倪禾栀侧过头,眼眸含一点怒意,没什么气势,反倒显得整张脸娇俏生动。
Omega玫瑰花瓣似的酥唇微张,苏喻的注意力不自觉转移,一瞬不瞬地盯着那诱人的红唇。
她尝过,软的像糯米糕,又甜的像冰激凌。
会主动贴着她的唇,吮她的舌头,吻到情不自禁时她会发出像猫咪一样的嘤咛声。
生气这几天,不让她碰,更不让她亲。
“想……”苏喻顿了顿,音调里掺着几分期待:“亲姐姐,可以么……”
倪禾栀瞳孔地震,苏喻真的疯了……
以前她不会说这种话,更不会提这种要求。
让她说出“想要”两个字,简直比背诵《蜀道难》还难。
如今却已经会反撩了。
心里还在腹诽呆瓜被鬼上身,自己的身子却被人蓦然一托,抱了起来。
“啊……”倪禾栀吓得不轻,两只手攀住苏喻肩膀,惊魂未定地望着她:“你做什么?”
苏喻仰着脸,和她默默对视许久,才把她放在书桌上。
苏喻身形比例很优越,一双大长腿,桌案连她腰都够不到,倪禾栀坐在桌沿,错愕地与她对视,却忘了把手放下来,就这么怔怔地勾着她脖颈。
苏喻往前挪一步,整个人嵌入她双腿之间。
倪禾栀睡裙本就不长,被这么一分,一下就滑到腿./根。
这个姿势,实在……好羞耻。
倪禾栀想挣脱,被苏喻毫不犹豫地禁锢住。
“姐姐。” 苏喻揽着她腰肢的手抬高一些,沿着脊背轻轻摩挲:“我们做个交易。”
边说,边解开自己睡衣的纽扣。
一颗……
精致的锁骨随即显露,还有那令倪禾栀垂涎的青涩果粒,若隐若现地盈满她视线。
倪禾栀真的被她举动惊到了,眼睛瞪得滚圆,结结巴巴:“你,你…… ”
苏喻提起倪禾栀纤细的腕骨,放在第一颗纽扣解开的位置。
“这里…… ”
又解了一颗。
带着倪禾栀的手,停在马甲线上。
“这里……”
又解开一颗。
睡衣从苏喻圆润的肩头滑落。
她牵着倪禾栀的手停在Alpha衍育腺体。
“还有这里……”
“姐姐想怎么碰都可以。”
苏喻凝视着倪禾栀,表情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地温顺:“我只要亲姐姐一下,就一下,可以么?”
倪禾栀:!!!
这买卖……
怎么看都不亏。
…………………………………………………………………………………………………………
第58章 调.教小狗
苏喻靠近她几分, 琉璃似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箍着她,低声请求:“好不好啊姐姐?”
苏喻眼型很美,弧形状似桃花, 狭长而风情,衬上纯净透彻的瞳仁, 任何一个不经意的目光都自带杀伤力。
倪禾栀有时真觉得自己禁不起诱惑, 但凡靠近苏喻,便会不自觉溺进她眼底, 身体深处掀起欲念的风.暴,想与她耳鬓厮磨,抵死缠绵。
Alpha清浅的松木味缠绕鼻尖, 倪禾栀耳根发烫, 只听见紊乱的心跳交叉在一起,分不清谁跳得更快。
“姐姐……”
苏喻光洁的身体一寸寸压近,目光始终锁定她表情, 见Omega缓缓闭上眼, 当即热了脸。
方才那些看似随意的撩拨都是装的,其实她紧张的要死, 怕倪禾栀生气,怕她拒绝。
苏喻抿了抿紧张到发抖的嘴唇,小心翼翼地贴向Omega唇瓣。
甜软湿润、糯米糍一样的口感, 终于又可以尝到。
苏喻想念许久, 心跳骤然加速, 带着不知名的兴奋。
双唇触碰关头, 倪禾栀忽然抬手封住她的嘴唇。
苏喻停下动作, 退开稍许,与倪禾栀揶揄的目光对接。
“小喻真让姐姐刮目相看……”倪禾栀捏住她下巴, 晃了晃又毫不留情地推开,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啧啧调侃:“都学会投怀送抱了……”
凑近她颈边吸了下:“啧,还洗了澡,那就是知道自己来干什么了?”
苏喻顾不得羞窘,一把抓住倪禾栀,惶急地闭上眼睛,朝她仰起头,唇瓣微张,隐隐露出一小截舌尖,卑微的求她给一个亲吻。
“姐姐……亲亲我……就亲一下……”
这样予取予求,随便推倒就能吃干抹净的诱人姿态,倪禾栀快要抵抗不住。
想扑上去,把小视频里贴贴的姿势都尝试一遍。
打住!
昨天还信誓旦旦说要晾她几天,让她好好反省。
这可倒好,还没到一天,就自己啪啪打脸。
倪禾栀一直认为情侣间互相花钱是很平常的事,苏喻不愿接受别人的钱也就算了,跟她还跟这么清楚。
这臭呆瓜压根没把她当自己人。
是啊!
她就是没有,连一句表白的话都没说过。
想到这里,倪禾栀心里没来由涌起一股滞气,狠命地将苏喻下巴捏了捏,对视许久,勾出一抹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笑,一字一顿地说:“这个交易……我,没,兴,趣。”
然后,冷酷地推开她,重重甩上房门。
进了房间,倪禾栀抚着狂跳的心脏靠着墙深呼吸,满身的蠢蠢欲动。
真要命!
臭呆瓜现在越来越会撩了,要是没冷战,早就天雷地火滚一张床上去了。
果不其然,夜里便做起春./梦,抱着苏喻死活不撒手,甜甜蜜蜜地喊她宝宝,亲她眼睛亲她脸,说自己好舒服,还想跟她再做一次。
在梦里,苏喻已经累的睁不开眼,为了满足她,愣是硬撑着再来了一次。
第二天醒来,一片狼藉。
…………………………………………………………………………………………………………………………………
倪禾栀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
奶奶正在餐桌前忙活,抬头看见倪禾栀,笑道:“栀栀,出来吃饭,阿喻给你做了好吃的。”
倪禾栀应一声,朝桌上望去,正中间摆着一盘油炸的土豆,做成薯条的样子,旁边还备着自制的番茄汁。
她眼睛一亮,苏喻顺势把盘子换了位置,薯条挪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一丝讨好:“我照着网上的教程做的,不知道味道对不对。”
苏喻把盘子往前推了推,如乞怜、如诱哄、如妥协:“姐姐,你尝尝。”
倪禾栀看着她眼睛,那么清澈,那么诚恳,好像出去撒泼几天回来的小狗,等待主人的训诫。
殷殷期盼的可怜模样到底让倪禾栀心软了。
她拿起薯条咬一口,跟kfc味道不同,但莫名的好吃,好吃到让人眼热鼻酸。
原来,这呆瓜……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胃满足了,一颗心却揉的酸胀。
倪禾栀想,她的胃好像被苏喻栓住了。
心……也被她栓住了。
手指刚要去蘸番茄酱,眼一偏,苏喻正一瞬不瞬地凝视她,晦暗的光线里,她的眼眸亮如星辰。
“姐姐,好吃么?”
倪禾栀傲娇地别过脸:“还行吧。”
苏喻第一次见她恶狠狠的柔软,有点懵,又想笑。
但她不敢,眼皮半垂,在心里肆无忌惮地开心。
怎么这么可爱啊。
姐姐。
舒慧收养的土狗在桌下钻来钻去,柔软的绒毛不住地蹭着倪禾栀小腿,她觉得痒,伸手将小狗抱起,揉两下就弄一手毛,又嫌弃地放下。
“胖球,你掉毛了,好脏,不许再靠近我。”
倪禾栀想叫舒慧带它去洗澡,转头看看,正屋就剩她和苏喻两人。
她在看她,好看的桃花眼涌动着炽热,多瞩目一秒,仿佛能把心里灼出一个无法填补的空洞。
倪禾栀匆匆收回眼神,暧昧的气氛在空气中酝酿,阳光下的纤尘如同一粒粒白砂糖融在水里,淡淡的一丝甜味。
“姐姐……”苏喻颇为可怜地唤她。
倪禾栀没理她。
苏喻试探性地去牵倪禾栀的手,见她没躲,鼓起勇气,把自己滚烫的脸颊贴在她掌心。
依恋地,缓缓地摩挲。
“姐姐,摸我……”
“我干净,不掉毛的。”
倪禾栀:!!!
她真是越来越不认识这呆瓜了。
倪禾栀垂首瞄她一眼,又悠悠抬起目光:“你是不是……在勾我?”
苏喻痴迷地迎上她视线,承认的干脆:“是!”
倪禾栀红唇弧度扩大,眼神轻缓而魅惑:“昨天那次呢?”
苏喻依然没抵赖:“也是!”
倪禾栀拽住她衣领,缓慢地拉近,勾起一个混杂着戏弄和恶意的微笑:“昨天你那个提议……我慎重考虑了下,也不是不行……”
“不过……我想玩点不一样的,你要陪我么?”
苏喻见识过自家Omega玩.弄人的手段,目光不安地闪了下:“什么……不一样的?”
“驯化。”脑子里淫。/乱的画面一闪而过,倪禾栀眼底一片明明灭灭诡谲:“像胖球那样……带着链圈……让我玩./弄,你敢么?”
苏喻瞳孔地震。
她不敢想象那个画面,光脑补就觉得……
无比羞耻。
见她一脸为难,倪禾栀松开手,站起身抚了抚裙摆,轻笑了声:“不愿意就算了,我可不喜欢勉强人。”
倪禾栀径直往外走,胖球傻乎乎地想跟过去,被苏喻一把拽住,小家伙扑棱着短腿,喉咙发出呜呜声。
“别怕。”苏喻将它脖子上套着的狗圈解下,摸摸灰白的绒毛,安抚道:“你的颈圈,借我!”
………………………………………………………………………………………………
胖球脖子上的牵引链是舒慧用废旧皮革做的,照着仿一个并不难,花点时间罢了。
只是这个老实巴交的正经人,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为了哄心爱的Omega,会做这样羞死人的东西。
苏喻红着脸在屋里翻针线,却不想这时候听到外头一道熟悉的声音。
“苏喻……栀栀姐姐在吗?苏喻……”
是苗海露。
苏喻脑中警铃大作,快步走到门口,眼睛随意往外一瞥,顿住。
苗海露提着两个精致的纸皮袋,看见苏喻过来,拔高声音喊她:“苏喻,打你电话怎么不接?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
苏喻没说话,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纸袋上,袋子边缘印着“***糕团”的字样。
苏喻知道这家店,就在她们学校附近,专做糕点的百年老字号,还上过《非遗文化物质》栏目,听说因为太火爆,店铺目前只接待堂食,外送单需要提前好几天预定。
包装精致的点心,要送给谁自然不言而喻。
苏喻心里莫名腾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极了外头阴沉沉的天。
苗海露未觉异常,嬉笑着往她跟前凑,四下扫了一眼:“栀栀姐姐呢?”
苏喻的那句“出去了”刚滚到嘴边,倪禾栀就从后院过来,穿着吊带裙,色彩艳丽浓烈,像莫奈笔下开的最绚烂的花。
“栀栀姐姐……”苗海露兴奋地迎上去,笑得露出白牙:“我买了你爱吃的糕点,快过来尝尝。”
“这家店是我们县城的老字号,做的东西可好吃了,我来回开两个多小时才买到,给,快拿着,一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我爱吃的?”
倪禾栀愣住,努力回想和苗海露为数不多的对话,不记得自己跟她说过喜欢吃什么,有些茫然地问:“什么呀?”
“豆沙酥饼,还有玫瑰豆沙米糕……好多呢。”苗海露献宝似的往她手里塞:“我都买回来了,你尝尝哪个好吃,下次我就专买那一种。”
也不知道这显眼包从哪里获悉她的喜好,明明她最讨厌豆沙,买的东西统统踩她雷点。
倪禾栀没有接,淡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苗海露这次倒没添油加醋给自己加戏,老老实实说:“苏喻告诉我的。那天我问她姐姐你喜欢吃什么,她说豆沙馅的东西你都爱吃。”
倪禾栀怔住,原本敛着的眉眼一下松散,像意外得到一袋子糖果,满心都是甜味。
小呆瓜吃醋起来简直无敌了。
又腹黑又可爱。
倪禾栀心里阴霾一扫而空,太阳出来,再厚的乌云也挡不住。
她似乎……看到一丝曙光。
苏喻就是个小蜗牛,只要再刺激一下她,再制造一点危机,她就从壳里出来了。
想到苏喻,倪禾栀忍不住回头看她,炽烈的阳光烤得她脸阵阵发红,也不知道是晒的,还是气的,眼底也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像一只被丢弃的小狗。
倪禾栀视线转回来,依旧没有接苗海露买的糕点,但脸上有了清浅的笑意:“你有心了。”
她说这句话时,眼睛就没离开过苏喻。
苏喻沉默地对上她目光,停顿须臾,而后缓缓垂下头,委屈地抿了抿唇。
酸涩的醋意涌上心头,她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突然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是在意。
是吃醋。
一阵穿堂风吹过,Omega手腕表链上的金鱼发出叮叮铛铛的脆响。
苏喻见过的世面少,只觉得倪禾栀戴的腕表精致好看,尤其那个核桃金鱼,难以想象设计师是如何把它跟腕表巧妙结合起来,像一件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苗海露倒认得牌子,却也没见过倪禾栀手上那一款,上网查了才知道,这是品牌私定,六位数的价格把这个十八线小城市的富二代也吓得瞠目结舌。
倪禾栀是天上的月亮,而她只是蜷缩在角落里最卑微的那一个,只敢遥遥地望着。
核桃小鱼活灵活现,仿佛在苏喻心里游来游去,她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低下了头。
倪禾栀被她那副死面疙瘩样气到,狠剜她一眼,然后双手接过苗海露的糕点,红唇勾出一个绚烂的笑。
“谢谢你啊。”
故意拔高音量:“我,超,爱吃的呢~”
苗海露趁热打铁:“姐姐,上次的画还有一点要收尾,能不能再请你做一次模特?”
倪禾栀甜甜应允:“好啊。”
…………………………………………………………………………………………………………………………
视线里的那对身影并肩走远,苏喻努力逼退眼底的湿意,转身进屋,一言不发地开始干家务。
洗衣做饭,喂鸡劈柴……把一周的活都干了,最后实在没事做,就把晒干的玉米一粒粒掰下来,不吃饭也不喝水,自虐一般地不肯停歇。
细心的奶奶第一个发现苏喻不对劲,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即使努力掩藏情绪,也能从她眉梢眼角窥出一点心思。
“阿喻呐,你都干一天了,坐下歇歇喝口水。”奶奶双手滚着轮子,停在苏喻面前,略微弯腰,低头看她的脸。
苏喻倒转半个身子避开,没说话,自顾自掰扯玉米。
老人蹙起眉:“诶,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奶奶跟你说话呢,听见没?”
苏喻不想回答,她很饿,饿了一整天,连口水没喝,身子早已脱力,全靠一根筋吊着。
那根筋就是倪禾栀。
出去一整天,眼见天全擦黑她还没回来,苏喻的心乱成一锅粥。
她用力地掰玉米,一个接一个,直到掌心磨出一道血痕,奶奶看不过去了,一把拽过她手里的玉米扔在地。
苏喻还是没动。
这孩子打小就这样,愿意听的时候就看着你,不愿意听就把头别开,任凭你再生气她还是这幅表情,反正一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说再多只是唱独角戏,最后把自己气得半死。
奶奶捧住她的脸,迫使她转头:“阿喻,你老实告诉奶奶,是不是喜欢栀栀?”
苏喻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说破感情方面的心事,她没有经验,更不懂掩饰,羞赧的深红色迅速爬满脸颊,旋即漫到耳廓脖颈。
老人看她表情全明白了:“喜欢女孩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值得你藏着掖着?你跟奶奶说,是不是和栀栀吵架了?嗯?别放心里和奶奶说。”
看着奶奶忧心忡忡的眼神,苏喻苦憋了一天的眼泪终于浮出眼眶,想逼退,却不争气地滑落下来。
奶奶蹙眉瞪着苏喻,却见她伤心到不行的样子,眼睛都红了。
苏喻性格坚韧,除了父母离世,就没掉落眼泪,这一哭可把奶奶吓坏了。
闲竹赋整理
“这是怎么啦?快跟奶奶说……”奶奶心闷闷的疼,像小时候那样捧着她的脸,用袖子给她擦眼泪,放低声音问:“前两天还好好的,怎么说不理就不理?是不是你做错事?”
苏喻摇头,长长的抽一口气,也不管会发出什么声音,眼泪不断往下流,断断续续把事情起因跟老人说了一遍,到最后双手都在颤抖:“她……她不理我了。”
奶奶听了,竟噗嗤笑出声:“她不理你,你就厚着脸皮贴上去啊,在这哭有什么用。”
奶奶继续刺激她:“栀栀这丫头长得好,家世也好,脾气虽骄些但也不是不讲理,这么好的女孩,慢一点就被别人追走了。”
老人恨铁不成钢地猛戳她脑门:“你说你平时的聪明劲都哪去了,人家Omega对你早就有心思,就等着你去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苏喻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眼睛虚无地落在一处,如果细看,会发现她的手在轻轻发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抬起头,对上老人关切的目光:“奶奶,我……我不敢……”
苏喻一直不敢对倪禾栀表白,其实她也厌弃自己,胆子怂的要命,不就是对她说一句:我喜欢你,怎么会比解一道数列压轴题还难?
可是……真的很难。
她和倪禾栀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一辈子没走出大山,而倪禾栀过着灯红酒绿的生活,她扪心自问,真的忍心让Omega困在这里,过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吗?
倪禾栀真的很好。
对奶奶孝顺,对舒慧关心,对自己更是好的没话说,倪禾栀从来不会给她压力,只有包容鼓励。
可苏喻的确在怕,倪禾栀越好,她越怕,,
她怕配不上倪禾栀的喜欢。
“奶奶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老人伸出手,将苏喻搂进怀里,轻轻抚摸她脊背:“我们家和人家确实差距很大,奶奶也并没有要你高攀的意思,。”
老人顿了下,表情尤为慎重:“孩子,人这一辈子,真的很难遇到一个绊住自己心的人,错过,就没有了。”
错过,就没了……
奶奶说的对!
物质的差距或许很难拉平,但这也是她的动力,学习、成长、赚钱,变得强大,成为真正值得倪禾栀托付,有资格占有她全部的人。
………………………………………………………………………………………………
送倪禾栀回来的路上,苗海露把还未裱的画从纸袋里拿出来,有些抱歉的笑了笑:“是我考虑的不周到,用肖像做宣传画确实不太妥当。”
倪禾栀接过袋子,弯了下唇:“应该是我说抱歉才对,事先没说清楚……我家里比较反对我抛头露面,所以……”
“我明白。”苗海露连连摆手,表示理解:“像姐姐这样的家庭都比较注重言行举止,当然不能随心所欲,我都明白。”
倪禾栀噙着笑,低头缓慢的打开画纸,纯净极致的自然天地间,艳丽的少女如鲜花一般绽开。
“很专业。”倪禾栀给出评价,并不是泛泛的夸赞,由衷地欣赏。
苗海露唇角的笑弧扩大:“姐姐喜欢就好。”
视线往下落,定格在她手里拎了一路却一口未动的糕点上,欲言又止地问:“姐姐不喜欢吃豆沙糕么?”
倪禾栀没回答,沉默着往前走,走到石榴树下蓦地停住,这个角度正对苏喻的房间,此时不过才七点,她房间一片漆黑,融在月色中仿佛暗夜中的孤舟。
倪禾栀一颗心翻来覆去颠倒,止不住为苏喻焦灼。
这么早睡了?
她跟别人出去就一点不在意?
“姐姐……”
苗海露突兀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倪禾栀转过头,夜风吹乱她的发丝,遮住那一瞬黯淡的失落。
苗海露似乎察觉她情绪变化,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不开心么?”
倪禾栀没有养鱼的爱好,答应跟苗海露出去,只是为了刺激一下苏喻,从未想过跟她进一步发展。
既然对人家没意思,就应该把话说清楚,顾忌到苗海露的自尊心,倪禾栀没直接说,而是转了话锋。
“那个……我常听苏喻提起你,说你是她最好的朋友。”
“冰块脸真这么说?最好的?”
见倪禾栀点头,苗海露咧出一排可爱的小白牙:“她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苏喻平时很少说话,而苗海露却是个聒噪的话痨,成天叨叨不停,杀伤力堪比一千只苍蝇在耳边齐飞。
苏喻从不制止,反而给她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所以在苗海露眼中,苏喻是她人生中最志趣相投的朋友。
铺垫几句后,倪禾栀切入正题:“苗海露。”
“什么?”
“你和苏喻是朋友,知不知道她平时除了学习,还喜欢什么?”
“……啊?”苗海露像是没听明白。
倪禾栀平静地对上她视线:“我在追苏喻,想多了解她的兴趣爱好。”
话音落下,苗海露的表情骤然一变,与其说错愕,不如说是不可置信。
且不论家世背景,光看倪禾栀的身材脸蛋,用得着倒追?站那勾勾手,别人不得屁颠颠跑过去?
苗海露再怎么迟钝,也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姐姐,我知道了。”
看似答非所问,彼此心里却都明白。
倪禾栀略松口气,有些踌躇地问:“那以后,你和苏喻……”
苗海露承认心里有点酸,但“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短暂的沉默后,嘴角漾开一点笑:“当然还是最好的朋友。”
倪禾栀也跟着笑,笑容直达眼底,真心实意的感激。
感谢她的成全,也感谢她对友情的珍视。
…………………………………………………………………………………………………………………………
倪禾栀进屋发现灯都暗着,奶奶和舒慧大概睡了,她轻巧地打开房门,摁下墙壁的开关,竟也不亮。
手机只剩10%的电,倪禾栀摸黑挪到床边,在枕头下划拉充电宝,忽然感觉手里多了什么金属一样的东西,触感很奇特。
倪禾栀点亮手机,借着屏幕的光源看到自己手里正握着一条细长的金属链子,而链条的另一端……
竟然栓着一个人。
“姐姐……”苏喻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沁着直击耳膜的磁:“你舍得回来了么?”
倪禾栀目光乱了一霎,很快恢复镇定:“你怎么在我床上?”
“姐姐不是想玩驯化游戏么?”苏喻倾身贴近,薄唇靠在倪禾栀耳边,每个字都蹭过她耳廓细小的绒毛:“所以,我过来……给姐姐玩。”
倪禾栀惊颤不已,手机掉在被子上,微弱的光源足够看清眼前的旖旎景象。
苏喻全身只穿件棉质小内衣,冷白修长的脖颈上,明晃晃套着一根项圈,细腰系着一条软质皮带,手上脚上都带着镣铐。
倪禾栀:!!!
玩这么大的么?
倪禾栀攥住绳索一端,捏住手里细细把玩:“做工不错……”
“从哪学的这些?”倪禾栀扬唇,似笑非笑地望着苏喻:“看小视频了?”
让一个木讷的呆瓜开窍其实很简单,多看几个小视频就够了。
苏喻听了这话反而脸皮薄了,别过红透的脸,扭捏的说:“就、就看了一点……”
果然,学霸能成功都是有天赋的,看了点小视频,竟能学会这种好手艺。
倪禾栀忽然来了兴致,唇边渐渐浮出狭促的笑意:“姐姐玩起人来,可不太好受。”
苏喻既然来了,就意味认输,意味顺从,然后和她做,取./悦她。
“没关系,姐姐想怎么玩都可以。”
“好啊,到时候别哭就行。”
倪禾栀没有在跟苏喻开玩笑,她说着,纤柔的手掌直接按上她胯骨,苏喻被迫倒在床上,没等她做出反应,两只手就被高高提起,压在枕头两侧。
苏喻小幅度挣扎了下。
“不是要给我玩么?”倪禾栀轻笑,手指顺着她脸庞往下滑,滑落到唇瓣,用力揉了揉:“这还没怎么样呢,就这么不配合,还要不要玩?”
苏喻好几天没被她碰,整个人都酥得发颤:“要,姐姐玩。”
倪禾栀满意地笑笑,手上动作却很无情,细长的铁链从苏喻手腕绕圈打结,两只手就这样被紧紧绑在一起。
“姐﹑姐姐。”
倪禾栀倾身,含住她耳垂吮.吻,感受到她在身.下发颤,轻嗤地笑了声:“怎么一直没长进,女孩碰一下就敏./感成这样。”
苏喻一边偏头躲避,一边昏昏沉沉地想。
什么女孩碰一下就这样。
从始至终,就只有她一个人碰过。
胡思乱想的几秒,Omega膝盖缓缓挤入腿./缝。
Alpha双腿被迫分开。
绑在摇摇欲坠的小床上。
…………………………………………………………………………………………………………
第59章 生个宝宝
苏喻猛地踢了下腿, 带动脚链发出哐哐铛铛的声音,她无辜地眨眨眼,原本还上翘的嘴角渐渐耷拉下来, 透着一丝委屈:“姐姐,别……别绑我。”
倪禾栀倾身, 头慢慢靠向她肩头, 酥./麻的气音循着她耳边飘落:“不听话的小狗,就应该绑起来。”
说着便伸出手, 指.尖勾住苏喻脖颈处的项圈,似乎有些松垮,堪堪抵在锁骨处。
倪禾栀将项圈松紧往里一收, 另一头的链子递到苏喻唇边, 命令道:“咬住。”
这超纲的要求让苏喻无比羞耻,为了哄自家Omega,她抛开矜持, 乖顺地叼住递来的链条, 牙齿紧紧咬住,眼神犹如裹着一团浓郁的潮气, 就这样湿漉漉地望着倪禾栀,好似在等Omega垂怜。
倪禾栀凑上去,唇挨着唇, 却不给她碰触的机会:“好好咬着……不许掉, 掉了姐姐会罚你。”
苏喻昂起头想亲她, 倪禾栀故作遗憾地退开一点距离:“不行。”
苏喻眼眶蓦的泛红, 肉眼可见的委屈涌上来。
倪禾栀毫无怜悯之意, 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她:“干嘛……苏喻,你怎么跟小孩似的?得不到想要的就哭鼻子啊?”
苏喻眼底透着渴求, 齿间咬着链条让她吐字变得含糊不清:“我让姐姐玩……姐姐也要让我亲一下。”
小呆瓜的眼睛真好看,一双桃花眼带了水汽,摄人心魄的漂亮。
倪禾栀突然有一种想做到她哭的冲动。
不为什么。
就因为她眼睛红起来的样子太勾人了。
倪禾栀抬手抚摸苏喻的脸,嘴角绽出一个恶劣的笑:“不听话的小狗,是没资格跟主人谈条件的。”
她垂下眼,视线落在两粒青涩的果粒上,轻轻吹口气,它们便迫不及待地立起来。
身体诚实的反应让苏喻面色耻红,倪禾栀笑着咬她滴血的耳垂:“还没玩呢,小喻就等不及了。”
苏喻身体微抖,却不说话。
倪禾栀拨了拨果粒,蓦的低头含住。
嗯~”
苏喻受不住地闷哼一声,想咬唇来抵御这逼疯人的感觉,可唇齿被链条卡住,她不敢松口,怕招来Omega变本加厉的惩罚。
她头偏向一侧,不经意露出羞红的耳根。
倪禾栀的唇覆上去,咬住她耳垂,黏黏糊糊地说:“小喻,姐姐喜欢吃草莓。”
苏喻没反应过来她跳脱的语境,破碎的齿间断断续续吐字:“我,我给姐姐买……”
“不用……我可以自己种。”
倪禾栀唇瓣移到苏喻颈侧线条上,用力地吮一下,看到她脖颈深深浅浅印上自己的痕迹,露出满意的笑:“你看,想吃多少种多少……好方便的呢。”
奇怪的感觉遍布全身。
苏喻被折腾得够呛,牙齿将锁链咬得咯咯作响。
倪禾栀一低头才发现苏喻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逼的眼圈发红,脸上尽是隐忍不住的欲.色,她愉悦地笑了:“怎么露出这幅表情,我欺负你了么?”
倪禾栀语气温柔,话说的好听,手却不客气地袭上苏喻的腰,顺着后尾椎往上,一会用手掌抚/摸,一会用指/尖撩./拨。
不得不说,小呆瓜马甲线的触感太棒了,肌肤紧致光滑,还隐隐透着一股力量感。
怎么摸都嫌不够。
苏喻眼眶泛红,无助地望着肆意撩拨她的小妖精,很轻摇了摇头,强撑着没让自己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没,没有欺负。”苏喻喘着气,语气愈发可怜。
“没有吗?”倪禾栀反问。
她解开苏喻贴身的小内衣。
方便自己更好的品尝。
她把两粒果子咬得发硬,坏笑着纠正:“怎么没有呢,姐姐就是在欺负小喻。”
小呆瓜不听话,她想欺负,变温顺了,更想欺负。
把她欺负哭。
不过,倪禾栀不想一下子玩坏她,她还想看苏喻更多失控的表情,听她全线击溃的求饶。
想到这儿,倪禾栀慢慢直起身,在苏喻错愕的目光下,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睡衣的扣子。
她故意放慢动作,将诱惑拉到极致。
苏喻看的失去语言,就连齿间的锁链掉了都没察觉,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那瞬间弹出的圆润弧度。
白的像雪一样的蜜桃,是罂粟,甜的上瘾。
倪禾栀将她表情尽收眼底,魅惑得朝她眨眨眼:“想吃么?”
尾音袅袅地拖曳着,像个小勾子,将苏喻心底的痒全勾出来。
苏喻眼睛快烧起来,所有的思绪和理智在这一刻化成齑粉,她要--
馋疯了。
倪禾栀压低身体,颇为温柔地抱住苏喻脑袋,将香甜蜜桃送到她唇边:“好久没吃,一定很想的吧?”
苏喻抿了抿唇。
姐姐为什么总能精准地拿捏她,看透她所有的小心思?苏喻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风筝,而掌控她的丝线牢牢捏在倪禾栀手里。
桃尖蹭过苏喻的嘴唇。
苏喻下意识启唇,将美味衔入口中。
饿了好几天,她连曾经摸索出来的技巧都忘了,毫无章法地像婴儿一样大力的吸.吻。
“啊。”倪禾栀忍不住细吟出声,按着她的肩往后退,低骂道:“小坏狗。”
苏喻眼眶发热,撒娇般地用脑袋拱她:“姐姐……不够。”
嘴边的美味眼睁睁溜走,苏喻顾不得尊严,为了得到一口吃的,没出息地索求:“还要……”
“没有了哦。”倪禾栀眼里闪过一丝狭促的笑。
苏喻扑下眼睫,声音无端添了几分委屈:“……要怎么样才能吃?”
倪禾栀凑近她耳边,红唇微微张合,从贝齿里吐出一句话:“我们来做个游戏,赢了就给小喻吃。”
苏喻掀起眼皮,直觉告诉她这游戏一定暗藏危险,应该断然拒绝,可倪禾栀给出的奖励实在太过诱人。
苏喻拒绝不了。
她复又垂下眼:“好……姐姐想玩什么游戏?”
“待会你就知道了。”倪禾栀轻妩一笑,探身从书桌上拿起一只毛笔,这支全新的羊毫刚洗过晒干,松散又有韧劲。
但是,不够聚拢。
苏喻看着她把笔尖含入口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倪禾栀伸出一小截舌尖,舔了舔松散的羊毛笔头,视线却直勾勾盯着苏喻:“水太少了,怎么办呢小喻?”
Omega眼神危险又诱惑,苏喻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正想着怎么装鸵鸟,忽然感觉衍育腺体被什么东西来回轻扫,像蚂蚁攀爬一般,又痒又麻。
扫过腺体的是什么,苏喻不用猜都知道。
“姐﹑姐姐。”苏喻咬着唇凌乱地呼吸,脚掌生生蹭着床单,忍不住弓起腰躲避。
“我让你动了吗?”倪禾栀按住她的腰腹,笑得又冷又娇:“你瞧你,游戏还没开始就不行了……要不认输算了。”
倪禾栀显然已经把苏喻彻底拿捏,知道怎么激她才有效果。苏喻听到这话果然不再抵抗,偏过头将透红的脸埋入枕头中。
不说话,那就是顺从咯━ ━倪禾栀知道她害羞,耐着性子慢慢来。
反攻,攻身攻心都要有个过程。
倪禾栀用指腹代替笔尖,抵着Alpha两瓣唇揉揉转转,捻出周边的水,接着又换上毛笔,直到水液将笔头润./湿。
这过程无疑是个折磨。
苏喻整到脊背难耐地弓起来,喉咙里溢出来的吟咛带着瓮声瓮气的压抑。
好难受。
也好舒.服。
很快,一道冰凉的触感滑过她腿侧,苏喻惊慌失措地望过去,对上倪禾栀浅笑的双眸。
“游戏开始咯,这个游戏的名字叫‘我写你猜’,猜对有奖,猜错可要罚的哟。”
倪禾栀握着毛笔,极轻地滑过苏喻温热的肌肤,刻意放慢划拉的节奏,像是撩.拨,又像是勾引。
“小喻,猜猜我刚才写了什么字?”
苏喻努力集中思绪,回想Omega落笔的走向,声音平添几分冷静:“倪禾栀。”
倪禾栀没想到她能猜中,嘴硬道:“你叫我干嘛?”
“你写的是你名字,‘倪禾栀’。”苏喻不疾不徐地回答:“姐姐,我猜对了,是吗?”
“你一定是蒙的。”
倪禾栀不服输,捻起毛笔重新写,为了搅乱苏喻的思绪,故意在Alpha两瓣唇中间来回刮扫,绕着兴./奋冒出头的蒂尖打圈。
“嗯~”苏喻咬着牙,偶尔发出的哼声很低很轻,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性感。
和喜欢的做真的太舒.服了,苏喻已经开始沉迷,清冷的脸上满是不自在的潮./红,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
倪禾栀在这时一笔一划写起来,觉得笔头不够润,便抵入Alpha的唇瓣间汲取水液。
苏喻羞得无地自容,脑子里想着解开锁链的方法,她做这套“玩具”的时候,别有心机地留了一手,皮质手铐上面有个扣子,摁下去就能打开锁链。
她想让倪禾栀停的,但是好舒./服,Omega的信息素和柔软的身体同时包裹她,为这场游戏增加绝妙的气氛,仿佛恰当好处的春./药,将苏喻拽入欲./念的深渊。
勾完最后一个字,倪禾栀胸有成竹地弯起唇:“这次,我又写了什么?”
苏喻顿了下,似乎在辨别她落笔的字:“我喜欢你。”
又猜对了。
倪禾栀终于从苏喻口中听到了那句表白,却是用这种方式,她忽然有些生气,重重地掷了笔:“不好玩。”
苏喻见她有了耍赖的意图,不免惶急:“姐姐答应我的,赢了就给我……给我吃。”
倪禾栀佯装失忆:“我说过么?”
“姐姐……”苏喻眼里泛开一圈湿薄的水光,松开抿得失了血色的双唇,可怜巴巴的:“你别欺负我……”
倪禾栀眨了下眼,褪下身上仅有的黑色蕾丝内./裤,俯身贴上苏喻,紧紧抱住她,终于恩赐般在她唇上烙下一吻。
倪禾栀只亲一下就离开,苏喻昂头追过去,一副索吻的姿态,也不顾自己身上缠绕的链条和勒出的细微红痕。
从前苦难日子学会的隐藏和消化痛苦的能力,仿佛在这一刻统统失效,只因为这切实的体验是倪禾栀带给她的,苏喻变得可怜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做。
倪禾栀到底心软了,第一眼就喜欢的人,怎么舍得欺负。
她抬手摸摸苏喻的脸:“小喻,想要姐姐吗?”
“要。”
倪禾栀挤入Alpha腿./ 缝。
苏喻此刻还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直到━ ━
令人迷醉的曼陀罗香丝丝缕缕沁过来。
Omega两瓣娇艳的花唇贴上她的。
声音似诱哄:“……姐姐给小喻生个宝宝好不好?”
贴合的身体剧烈颤了下。
血液都好似因这句话而凝固。
苏喻惊颤瞪大的瞳孔倒映出Omega绝色倾城的脸,似乎不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倪禾栀扭动腰肢调整姿势,缓慢地沉身,与ALpha衍育腺体紧紧贴合。
像接吻一样,严丝合缝地嵌在一起。
唇瓣与唇瓣之间,涌出交融的信息素。
有她的,也有她的。
………………………………………………………………………………
第60章 惩罚姐姐
苏喻绷紧了腰, 方才还乖顺的小狗忽然挣扎起来::“不、不行……”
意识到双手双脚被绑住,躲避只是徒劳,苏喻面色焦灼地往后缩:“我们……不能这样……”
倪禾栀伸手摁住, 不给她退缩的余地:“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倪禾栀跟着她躲避的动作贴近, 粉嫩的花唇像鱼嘴一般吸着Alpah的唇, 苏喻双腿惶急地蹬到墙壁上,锁链框框作响。
“……有宝宝不行……我们还小……我, 我……”苏喻慌的语无伦次。
倪禾栀并不是一时兴起,早在决定和苏喻在一起的那刻,就已经开始规划她们的未来。
起初她并没有“要个宝宝”的打算, 直到有天夜里, 看见坐在遗像前默默垂泪的奶奶,听到老人的愿望,心里莫名腾起这个念头。
倪禾栀自己也觉得匪夷所思, 怎么会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这种地步。
甘愿留在这个贫瘠的山村,只为了一转头就能看见苏喻。
大概……这就是唐素说的“情到深处”, 从前她还嘲笑她,如今自己经历,才体会到这种抓耳挠心的感觉。
倪禾栀侧过脸, 红润的嘴唇贴上苏喻耳珠:“姐姐知道小喻在担心什么……别怕, 姐姐能养你, 当然也能养宝宝。”
苏喻抿唇摇头, 像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断摆动腰肢躲避,坚守自己的原则。
倪禾栀倒也不急, 周遭都是清涟的松木香味,可见苏喻早已不自知地情,动,进入分化期,脸和身体总热的很快。
倪禾栀不疾不徐地攀着她肩,小心机地释放自己的信息素。
迷幻的曼陀罗香仿佛一剂催情剂持续侵入苏喻身体,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躁.动,像被扔在火炉边,灼得她几欲窒息。
热汗顺着脸颊滴落,苏喻咬着唇仍是摇头,欲./念却将她眼睛熏得湿红,理智摇摇欲坠。
“姐姐,别这样……”
“哪样啊?是这样么?”倪禾栀上下摆动腰肢,蠕动的唇瓣吸附着Alpha的唇,那些融合在一起的信息素溢出来,顺着两瓣交叠的唇往下滴。
苏喻要被折磨疯了,一双桃花眼潋滟水光,自下而上地望着倪禾栀,像迷失在森林的驯鹿。
倪禾栀抬手,指节从她眼角滑过:“姐姐没骗小喻吧,贴贴很舒服的是不是?而且……只有这样才能帮小喻分化……”
倪禾栀手指往下,落在她后颈,掌心碰到突起的腺体:“我们小喻就快分化成Alpha,保护奶奶﹑舒慧……还有……”
倪禾栀凑上前,吐息轻送:“还有……姐姐。”
听到这话,苏喻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想抓住眼前这个人,牢牢抱住她。
其余的一切,都不重要。
她彻底抛却羞耻心,喘息着回应倪禾栀的吻:“想要姐姐……”
Alpha和Omega犹如两块磁铁相互吸引。
唇瓣中的小蒂尖抵磨在一处,如接吻般紧密相贴。
两人同时舒./服的哼了声,呼吸错落交织。
苏喻从未像此刻一般感觉魂魄都飞了,幸福得快要晕眩过去。
她完全没了理智,压抑的低喘又涩又欲,整个人好像变奇怪,被那种即将到达巅峰的快乐所俘虏,思绪乱成一团,只想要和Omega亲密贴贴。
倪禾栀却在此时使坏地截停她的欲./念。
苏喻眼睁睁看着Omega从容不迫地撤退,和自己拉开不远不近的距离。
“姐姐……”
苏喻弓起腰想要贴贴,可手脚被束缚全然使不上力,尝试几次后终于泄气般塌下,抬起眼看向倪禾栀,声音不自觉软下来:“姐姐,你可以稍微靠过来一点吗?我,我碰不到。”
倪禾栀慢慢倾身,双手撑在床单上,在苏喻略带期盼的目光中,露出一个恶劣的笑。
“小喻不是说……不要?”
苏喻羞耻的不行,长睫扑下,遮住眼底浓稠的欲./望,声若蚊吟:“我要的,姐姐。”
“姐姐,像刚刚那样……好不好?”
“不好。”倪禾栀揉了揉她的唇,无情地拒绝:“是小喻自己不要的,错过就没有了。”
“姐姐……”一双无措地狗狗眼隐匿在黑发后,眼眶微红。
倪禾栀凑上去,在她泛红的眼尾烙下一吻:“哭了啊?”
“想要就求我……”
苏喻此刻已经不剩一点理智,只要倪禾栀朝她勾勾手,她便什么都不顾了。
“求你……”苏喻将脸埋入倪禾栀颈窝,哀求地将一个又一个吻落在她耳畔:“姐姐,我求你……求你好不好?”
苏喻听到自己的灵魂陷落,被卷入深渊的哀鸣,可她分化带来的发热折磨得难以忍耐,想要贴贴,想攀到欲./念的顶峰。
“……姐姐,求你……”
苏喻红着脸求她,想要做,爱的时候,表情实在诱人的不得了。
倪禾栀耐力差,腰肢摆动几下就没力气,娇娇抱怨:“唔……唐素说,这种姿势最考验腰力,果真累人……难怪她们都说Alpha最重要是腰好,手活好……我不行了……”
苏喻像只挨饿许久,急不可耐的宠物:“姐姐,让我来,我可以的。”
“现在是我玩你,你就乖乖躺着。”倪禾栀轻巧地躲开她的唇,磨一下又退开,如此反复,直把Alpha逼得双眼湿红。
“好玩么?”倪禾栀魅惑地眨眼,红唇漾开浅浅笑意:“姐姐不是跟你说过,我玩起人来可不太好受,你要是……”
倪禾栀的话没说话,忽然感觉眼前的景物一阵翻转。
下一秒,被苏喻紧紧压在身下。
倪禾栀双手下意识攀住她脖颈,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地话不成语:“你……你……”
苏喻一只手还护着她的头,另一只手圈住她腰肢,稍稍用力把Omega拥入怀里
“臭呆瓜……你,你是怎么挣开的?”
“姐姐的老师没教过么?”苏喻低下头,温柔的含住她的唇,令她无处可逃:“古代帝王修建陵墓,担心信息泄露,逼迫那些设计机关的工匠殉葬,工匠们会偷偷留下几个不显眼的出口,为自己逃生做准备。”
“所以……我也给自己留了出口。”苏喻将吊在手臂上的锁链取下,好整以暇地拿到倪禾栀眼前展示自己设计的机关:“这儿有个扣子,按下去锁链就打开了。”
“你……坏痞子。”倪禾栀气鼓鼓瞪她。
苏喻垂下眼帘,盯着她红唇的唇,慢慢凑近:“姐姐……我,我……”
她似是很难为情,脸颊红成枫叶:“我腰好……可以贴,贴贴吗?”
倪禾栀不点头,苏喻不敢碰,抱着她不依不饶地恳求:“姐姐,好不好?”
“姐姐……”
小呆瓜沾染情,,yu的鼻音好欲,听得倪禾栀口干舌燥,花唇中悄然涌出一股水./液。
“姐姐……”
别叫了。
“姐姐……”
真的别叫了。
“姐姐……”
“好了,要做就快点。”倪禾栀咬着唇睨她,实在是自己也受不住,可她才不会承认,和这呆瓜贴贴有多舒服。
苏喻像是得了恩赏似的欣喜若狂,笑着贴近倪禾栀,鼻尖抵着鼻尖:“我会让姐姐满意的。”
床榻的空间小,担心倪禾栀被锁链硌伤,苏喻把它收拢起来放到书桌上,不小心掀翻桌上的纸袋,啪的一声掉落在地。
纸袋里掉出一张纸。
准确说,是一幅画。
苏喻弯腰捡起,视线遽然顿住。
画面里,倪禾栀穿着一袭长裙,身后是苍翠的大山,前面是葱绿的麦田,青砖黛瓦的房屋,炊烟升起,她手里拿着一片绿叶,举过头顶,四十五度仰望,像是在看叶片的脉络,又像是看广阔无垠的天空。
画的很美。
苏喻却酸的冒泡。
苏喻收起方才委屈又无赖的表情,眼睛危险地眯起:“姐姐……”
唇红齿白,嘴角凉薄微翘的弧度,仿佛变了个人。
倪禾栀偏过头,视线从她好看的唇形往下,落在画纸上,莫名有些心虚:“做什么?”
苏喻将画纸卷起,沿着倪禾栀腿侧轻轻滑动,由下至上攀延:“姐姐收了她的画?”
倪禾栀睫毛慌乱地闪了下,嘴巴仍是倔强:“收了又怎样!”
“既然收了人家的画,怎么不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保存?”
苏喻带着纸团掠过Omega的蝴蝶般漂亮的花唇:“姐姐知不知道,纸最怕水,万一弄湿,那这画……可就废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