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几个叛贼都搞不定,气煞朕了!”
“陛下息怒。”有人劝到。
“林行远,他人呢?抓不住叛贼畏罪潜逃?”
“听说是此事蹊跷,林将军还在探查。”
“探查?”
“启禀皇上,”突然上前一人,是兵部的方禾,“臣以为,林将军是有意为之。”
“你是说,故意放跑了那些逆贼?”
“正是,臣听说,那一伙人中,有他少时喜爱的女子。”
“哈,就这,那便不用查了,把林行远招回来,你带一路人去,顺便平了那群贼,平不了直接杀了,有帮忙者一块杀。”
“遵旨。”方禾暗喜。
“且慢。”一人出声阻止,“陛下,臣以为此事断不可操之过急,一方面林将军那边的事情还不明晰,另一方面,方禾的话也未经证实,不可轻信啊。”
“朕知道,你太年轻,有些事何必废那么大劲,复杂了,就麻烦了,麻烦了,本能解决的事就解决不了啦,解决不了旧问题,还会有新问题。照朕说的办!”
带“周”刺青的青年一死,线索又断了。人都放走了,这两日也不见有人动乱,好像之前的动乱真的是一场误会,又或者有了粮食,的确不想再动乱。
也就是想吃饱饭。
可抢劫的究竟是哪方势力?
“行远哥,这边是找不出什么事情,我想我也许可以从棠棠入手。”
“棠棠?”
“嗯,就是写信引起过来的那人。”
“信上怎么说的?”
“只是叫我过来,也没有别的线索了,真不知从哪下手。”
“信给我看看。”林行远接过赵希文递来的信,展开看了一眼,沉默片刻,“这纸张……不是寻常人家能用的。”
“你是说…”
“这种纸,是京中某些贵人定制的贡纸,颜色浅绿,质地柔韧,多用于私信,不出市面。”
“可我小时候见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
“所以……要么她这些年经历了很多,要么——这封信,不是她写的。”
赵希文闻言怔住,“那就查查这纸,这字,也查查最近谁能往京中送一封信。”
“圣旨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林行远接旨!”
林行远疑虑,还是跪下。
听完圣旨,他带着怒气,“要我现在回去?可是这里的事情还没弄清楚,这一切显然不太寻常,怎么能——”
“你要抗旨吗?”
“不敢,可是…”林行远小声。
“林将军不必担心,陛下担心你过于劳累,好意让你回去休息,没做完的事我会帮忙的,你也不用谢我,去找你心爱的女子吧。”来人正是方禾。
“什么?什么心爱的女子?”
“你忘了?”方禾笑到,“棠棠啊!”
听到这名,林行远和赵希文对视一眼。
易宣一这几日请假了。
虽说是请假,他也一直在府里工作。上次跪那一夜,他时常感觉膝盖痛,特别是夜里,更是常常痛醒,叫太医整治,也说只得慢慢调理,很难根治。
“丞相,不瞒您说,您这腿除非之后再也不跪,否则刚养好一些,再跪一下劳累一下,又要重新修养。”
“唉,可是那怎么可能呢,不说上朝的时候,哪怕其他时候,见到我们皇上也不能怠慢啊。”
“不过这几日你还是得待在家里。否则,你腿就废了。”
“这…可是就这点事就请假也太…”
“这点事?您身子一向不好,又天天忙到半夜,当年在牢狱里被折磨那几日,一直留下了病根,朝堂少您一个也能转。”
“这话不能这么讲。照你这么说,大家全混日子好了。但我听你的,请假几天。”
这一请假,偏偏就出了轩州的事,他还不知情。虽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知情也很正常,毕竟易宣一还在忙着调理税收的事,掌管大权没几年,昀国已经风雨飘摇了。
一个小店,两碗面,两盏茶。
“你,真的不认识棠棠?”
“真的不认识,刚刚听你说还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林行远放下茶杯认真的说。
“有没有可能,你只是不认识这个名字?”
“可是,我也没有一个失散的心爱女子…”
“这不重要,”赵希文盯着林行远的脸,“我是说,也许你认识,但不是这种身份的认识。”
林行远思索着,吃了口面。
“你回去后,和我保持联系,方禾这有什么动静我也随时通知你。”
“好,我也回去问问宣一,看他怎么看这事。”
“宣一?”赵希文听到这名字,不知怎的突然心紧了一下。
“嗯,想必他在京城也不好过,前些天他一直在缩减官员,得罪了不少人。”
赵希文想继续问点什么,却还是没问出来。
林行远带着人马离开轩州。
正走入一段树林时,突然冒出一人,拦住他们,一黑衣人,拿着剑。
林行远伸出剑抵挡,那人侧身躲过,林行远载挥剑,另一只手扯过那人,脚在树干借力,直接把那人从空中放手,摔进土里。
但在这时,四面八方涌出一堆人,大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一个人拿着刀剑,向众人高呼,“就是他们!出尔反尔!骗我们和谈!结果不给我们粮还想杀我们!我们今天就要杀了他们!”
林行远听到这些,疑惑了。
手下一官兵说,“胡说!明明是你们不讲信用在先!偷我们的粮还伤了我们兄弟!”
“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杀了他们!”
林行远大喊,“别打了,快撤!撤!”
“为什么?”手下问。
“先撤!”
朝堂上。
“行远,听说你现在一伙贼寇都搞不定呢,你说,该如何是好啊?”
“陛下恕罪。”
“好啦,朕已经叫方禾去了。接下来的事你就不用管啦!你姐姐林如白还在和宜国周旋,我现在把你办了,万一你姐姐知道了,不帮朕打仗了可就不好啦,宜国可是厉害得紧,没林如白将军朕还真不放心,哈哈,你下去吧。”
“谢陛下。”
林行远出了殿门还是感觉手心发凉,无法冷静,他去找易宣一。
一路上,他回想路上被拦截的事情,他确信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他们和地方势力的关系,那么,大概率是朝廷的人。至于棠棠,为什么会把自己和棠棠扯上关系?他确信自己不认识,也确信自己没和什么女子有纠葛。
到了易宣一府上,一进门,他看到易宣一坐在案边,眉头紧皱,手还扶着膝盖。
“宣一!你怎么…”
“行远兄,我正想找你!我刚刚才得知最近轩州的事。”
“你膝盖怎么?”
“没事,先不说这些,所以是谁在暗中操控?”
“大概是朝堂上的人。也可能就是方禾。”
“不,应该不是,我也说不好。我真恨啊…”
“宣一?”
“记得刚入宫的时候,哪像现在这般荒唐,四处叛乱哪能这么去**的?可我真的顾不过来了…太多事了,太多……”
“有时候觉得,要不是我和陛下一块长大,实在是有感情,真的要这么尽心辅佐他吗…”
“行远兄!怎能如此说!”
“你看现在的情况,是我们能慢慢改变的吗?这得改到什么时候!真的有用吗!”
“有用!你相信我,我这些日一直在准备改革新政,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到时候,一定会是一个盛世景象。”
“宣一…我先走了。”
“诶…?”
林行远离开了。
易宣一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