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世子竟有偷人的爱好。”
史鸿仪站直了说,“知府大人,何必纠缠不休。他可是辞掉了你的关系。”
景知府:“我并未同意。”
史鸿仪觉得对方有点嘴硬,“这不需要知府大人你的同意。”
“如今,我和他两情相悦。”
“世子,”景知府话锋转变,“你们门不当户不对,何必为此伤了和气。”
史鸿仪把笑收了回去,“是不当不对,但那又如何?谁知道人能有几日可以活,难得遇见个喜欢的人,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景知府神鬼对不上的说,“世子真是口齿伶俐。”
两人势气难和,便是不欢而散。
不过几日的时候,得到春光好的史鸿仪,心中不免顾虑起进京一事,此后和文芍拙一别,有可能此生再也不相见。
他想要情缘长久下去,思来想去也没个好法子,只怕他有心,对方并无意。
雪停或不停都拦不住世子翻墙的动作,有几回又遇到了敲院门的景知府,一来二去,势气难和的事情便被人知道了。
异姓王世子年轻气盛,景知府稳重沉气。
开春时节一到,院里的种子长了芽,万物复苏的春,也让人有了琴瑟教学的事干。
隔几日,文芍拙就会清点一次钱财,数合适了便全到钱庄。史鸿仪见了便趁其不注意,迅速混了些自己的进去,这让出门从不带钱财的异姓王世子,带上了钱财出门。
事偷摸干的多了,肯定会被抓个现行。
某一回,史鸿仪就被文芍拙抓了个现行,史鸿仪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利落地塞进去。干完以后闲得转悠,假装自己很忙,有点像掩耳盗铃。
文芍拙走过去把属于史鸿仪的钱拿出来,史鸿仪这回慌忙按住对方的手,“哎哎哎!”
史鸿仪连连惊叹,“给你就给你了,没有送回去的道理!”
文芍拙恍然大悟,“怪不得每次去查账,莫名其妙的变多了那么多。”
史鸿仪空着的手拍胸膛,“我有的是钱。”
文芍拙迟疑,“真不要了?”
“是给你的,哪来的不要了。”史鸿仪纠正道。
两人把钱财一起存进钱庄,史鸿仪不急着回去,他把人拉去游湖了。
春天的冰面化成了水,船渡在绿水上,湖面浮色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回暖的时节方便了一些沿湖洗衣的人,翡翠湖面上有蜿蜒曲折的亭道,彼时正合意散步。
比起在陆地上闲游,不如找一番游船过一圈翠湖。
乘坐在船上,史鸿仪提起自己顾虑的事,“再过些时日,我就要进京了。”
文芍拙怔目的看着他,“是吗...”
“你会不会舍不得?”史鸿仪问。
文芍拙很肯定的回答:“会。”
他拍了拍史鸿仪的手背,苦涩的笑意不真不假的挂起,“老实说,我总觉得自己做了一场春秋大梦。我没有任何能配得你的地方,也给不了你同等的付出。我们在一起很荒谬,我常常希望你只是一时兴起。”
手腕转动,史鸿仪握住了对方的手,看着那双真如芍药般温和的眼睛,史鸿仪心中是万般触动,他依靠家族而生,倘若别去,要是天子下了旨意,他不能抗旨。
各种念头翻涌,史鸿仪扯出一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我绝非一时兴起,只恨我们隔着山海,不能长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