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妻,当杖一百,徒三年。”
“殴女至折伤,且故意拖延救治致残疾,罪加一等,追加“故杀子孙”罪,流放二千里!”
“崔家公婆,犯“尊长虐杀卑幼”罪,判杖九十,徒二年半。”
盛昭可没忘她舅母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带孩子和离。
立即举手问道,“那他俩和离应该没人不同意吧?可以带孩子走吧?李大人可以做这个主吗?”
刘氏感激地抬头,刚刚这个小姑娘在心里喊她舅母,难道也是崔家人?
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女说出了她最想说出的请求,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了。
连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也未曾见过面的小姑娘也知道心疼她。
崔耀祖一家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李大人点点头,“自然,这种情况是可以强制“义绝”和离,刘氏可携带嫁妆和女儿离开,女儿归母亲抚养,夫族不得干涉。”
盛昭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夸赞李大人,“李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李大人仰头一笑:嘿嘿,小盛大人夸我咯!
其他几名大人见他那得瑟的模样,心里不屑。
欺负他们不是刑部的人是吧?
哼!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不过小盛大人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这崔家是她外祖父家,她也能直接大义灭亲。
众大臣看着她的眼里都是赞赏。
大景第一女官,当之无愧!
崔耀祖这才知道害怕,杖一百,徒三年,流放二千里?!
【吱吱,按照大景律法,杖一百打下来不死也得残吧?】
系统:【那当然啦!大景杖刑的规则是‘着实打”,“用心打”,“不打虚杖”的!每杖下去,啧啧,那必须得皮开肉绽,好多人没打完,就熬不下来断气了呢!】
盛昭笑得一脸阴险,【就算没死,打完还要徒刑三年,戴枷劳役每天十几个小时,我看他也没命回来了。】
系统的语调都变得欢快了许多:【嘿嘿,就算侥幸活下来,还要继续流放两千里呢,戴着重枷和铁链,抵达后继续干苦力,这辈子都完咯!要是中途病死啥的,负责人有权直接抛尸荒野!】
【谁让他作恶多端,不把老婆孩子当人看!活该!】
盛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舅父呢,畜生一个!
她又转念一想,【不过还真该感谢那个给李大人送匿名信的人,不然这事还不一定这么快能解决,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
几个大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实在不行就当他们是这个好心人吧!
他们也想被小盛大人夸赞!
崔耀祖听了刑部王大人的话真的要晕过去了。
现在谁家媳妇不挨打?他打自己的媳妇有什么罪?
村里那么多人都打也没事,凭什么他打就要毁终身?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这贱妇诬告亲夫,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李大人“哼”了一声,眼神中的轻视都要溢出来了,“此案会直接移案至顺天府衙门,刑部协助共同审理,冤没冤枉,可不是你说了算。”
“还有你清水村的里正和知县,一样要问责,不管是知情不报还是失职不察,都难逃责罚,顺天府和刑部定会一一查清!”
“别以为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混过去了,清水村若还有其他类似案件,一并查处!”
盛昭第一次觉得刑部是个好职位,【王大人真是太帅了!】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子酸醋味。
崔耀祖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跪在那。
刘氏带着柴妞,重重地磕了个几个响头,“民妇多谢大人替民妇做主!”
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膝盖的方向,朝着盛昭的位置也磕了个头。
她知道,那些大人其实并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听见了这小姑娘的心声,才知道崔家的行径。
她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刘氏和柴妞再抬起头,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此后,她们娘俩,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崔耀祖被关押了起来,李大人的侍从已快马前往县衙通报,并同时派人去抓捕躲在外头的崔家父母。
此事有了定论,众人也不打算久留了。
“各位大人今日辛苦了,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刘氏真心实意地邀请大人。
我靠!
鸡屎拌饭,马尿泡茶?!
不要啊!
谢容沛第一个捂住了嘴巴,眼神惊恐地拼命摇头。
“哈哈哈!四皇子,你瞧你那怂样!”
谢容沛今日不仅被盛昭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还被朝中的大臣目睹了个正着。
感觉自己皇子的形象不保!
都怪盛昭!
他眼神狠狠剜了回去,“你不怂,那你吃!”
盛昭后退一步,“我不吃,今天各位大人们辛苦了,要不你们吃吧!”
几个人手摆得跟风车一样。
连刘氏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不过刘氏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还要亲自去鸡粪堆里把那钥匙掏出来开锁。
她自己丢的,总不能让几位大人们去掏吧?
众人各自驾着马车准备离开,就留了王大人带着个随从在这边等知县带人来。
“王大人,这边就交给你啦!”
盛昭从马车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朝着王大人挥手。
“王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张尚书也伸出个脑袋,幸灾乐祸又带着点酸溜溜地朝他摆手。
“王大人,就辛苦你了!”
“王大人,饿了就吃,别硬撑!”
王大人:“......”
王大人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看着那些同僚们纷纷伸头摆手,一阵无语。
他感觉自己像个留守儿童。
王大人:呜呜,下次再也不凑小盛大人的热闹了!
回京城的马车上,盛昭嫌弃谢容沛身上的鸡粪味,坐得离他远远的。
谢容沛黑着一张脸,朝盛昭伸出手。
盛昭:?
什么意思?
“干嘛?要和我牵手啊?莫名其妙。”
谢容沛突然一下就炸了,耳朵根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