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吃瓜漏心声,全朝偷宠世子妃》 第1章 穿书绑定吃瓜系统,天崩开局 坏消息:天崩开局。 “等这小贱人醒了,把这药给她灌下去,一定要赶在将军回京之前弄死她。” “夫人放心,必不会让她活过今晚。” 嫡母派人守着她睁眼,就等着药死她。 不敢醒,根本不敢醒。 大脑疼痛难忍,记忆汹涌而来,还没来得及消化,一个兴奋的声音直钻脑海。 【宿主,你终于醒啦!我是你的吃瓜小助手吱吱,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盛昭被这活力四射的声音吓了一跳。 内心咆哮,【你们系统上岗前都不培训的吗?我刚穿过来就要被毒死了!】 系统:【安啦安啦~我特意挑的这个时间点绑定呢,多刺激!你看那两个嬷嬷,嘴角有痣的那个是孔嬷嬷,她昨晚偷吃了厨房的烧鸡,另一个是孙嬷嬷,她和府上的马夫夜夜...】 【打住打住,能不能先管管我要被毒死的事情!】 系统:【哎呀,宿主不要着急,按照你的剧情,今天死不了,马上就有人来救你了。】 盛昭疑惑,什么剧情? 这会才回过神来,细细消化刚刚接收的记忆。 【靠!】 想起来了,一切都都想起来了! 她这是穿书穿到《婢女凰途》来了,她是本书的一个炮灰女配,安北将军府上崔姨娘的小女儿,也叫盛昭,家中排行第五,年十二。 原主出生就没了娘,爹又常年征战在外,一个庶女在这后院简直是举步维艰。 最喜欢为难她的就是嫡母戴云舒,其次就是府上嫡出的四小姐,盛如意。 戴云舒知道自己能嫁到将军府完全就是靠出生名门,盛将军心里最爱的还是她的宠妾崔姨娘,而这盛昭的模样完全就是跟崔姨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而盛如意是因为看上了户部尚书府的大公子贺云骁,而这贺云骁却偏偏对她这个庶妹好得不得了。 嫉妒使人面目全非!母女俩毒毒联手。 只要趁盛将军在外征战的空隙,各种阴谋诡计全都使上来。 不是指使人放火烧她的庭院,伪造成意外,就是给她暗中下毒,假装病发。 据传回来的书信上说,前方大捷,将军此时正在回京的路上,估摸着明日就要到家了。 两人这才急了,打算今天就直接了结了这个碍眼的庶女。 这身份也太炮灰了!盛昭欲哭无泪。 本书女主难道就是嫡姐盛如意? 错!大错特错! 原书女主是盛如意院子里的丫鬟,观月。 这本书的主线故事就是观月身为将军府的低等打杂丫鬟,因容貌出众遭受排挤,小姐对她也是非打即骂。 太子来府上做客时,无意间遇见她救下受伤麻雀,被她的美貌与善良所打动。 之后就是各种暧昧拉扯,最后逆袭成为太子妃! 当然,主角的成功少不了配角们的牺牲,而将军府就是最大的炮灰。 太子为堵上朝堂悠悠众口,暗中配合观月伪造盛将军和边关将领的密信,导致盛家被指控谋反,全族入狱。 而观月因举报有功被赦免奴籍,成为了太子正妃。 太子也成功除掉一个与他派系不一的盛将军。 一举两得,最后夫妻双双把家还。 盛昭:“呸!歹毒!” 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声音,孔嬷嬷和孙嬷嬷对视一眼,“醒了?” 随即端着药推开房门。 盛昭:......现在继续装睡还来得及吗? “五小姐醒了,夫人体恤,特意吩咐给您熬了药,还得趁热喝。” 盛昭看着逼近的碗,皮笑肉不笑,“劳烦母亲挂念,不过我感觉好多了,药就不用喝了吧。” 孔嬷嬷心里冷哼一声,面上却不显。 “五小姐这是要辜负夫人的一番心意吗?” 说着就将药碗喂到了盛昭嘴边,只等她张嘴了。 【系统啊,吱吱啊,剧情里不是我三哥应该要来救我了吗,怎么还没来!】 系统:【宿主,按照原书,你这会还在昏迷呢,你醒早了。】 盛昭:...... 【那怎么办,你快给我想办法!我死了你也没得活!】 系统:【宿主!我想到了,我有商城功能,可以买一颗百毒不侵丸,这样就不怕了!】 【买!现在就买!】 系统:【嗯......购买失败,咱好像没有积分......】 什么破系统! 【要不你先拖延一下时间,你三哥马上就要到了。】 “嬷嬷,这药烫的很,凉一会再喝吧。” “不烫,小姐,已经凉过了,是温的。” ...... “苦,我从小就怕苦,怕是喝不下了。”盛昭一脸抗拒,只得另找借口。 下一秒孔嬷嬷就拿出两颗蜜饯,“老奴已经备好了蜜饯,小姐喝完就吃,压压苦味。” 这是有备而来啊! 盛昭欲哭无泪,怕是喝完就直接吐血身亡了吧。 “哦,要不我先吃一颗润下嗓子......” 旁边的孙嬷嬷直接夺过碗,满脸不耐烦,“你跟她废什么话,摁住她,我来灌!” !!! 马不食草强塞口,人不想死硬灌药? 演都不演了? 盛昭瞪大了眼睛,被强行摁住动弹不得,只能捂着嘴拼命摇头,挣扎期间“不小心”打翻了碗,药洒了一地。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这下小命保住了!】 “你盯着她,我再去厨房盛一碗。”孙嬷嬷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盛昭,嘱咐之后就出了房门。 好好好......追着杀是吧? “昭昭,听你院中的下人说你病了?怎么样了?” 盛晏书快步走了进来,第一眼就看到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面色苍白的半靠在床榻上。 第二眼看到的是地上打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汤药。 终于来了!为什么盛昭眼里满含热泪,因为等三哥等得辛苦! “三哥!” 盛昭仿佛抓住救命稻草般嚎了一嗓子。 孔嬷嬷神情露出一丝慌乱,,“三公子,小姐闹脾气不肯喝药呢,把碗都摔了。” 盛晏书皱着眉看向盛昭,眼神却露出一丝温柔。 “生病了不喝药怎么行,昭昭又使小性子了。” 【哥啊!她们要毒死你妹妹我啊,你居然还劝我喝!你到底是亲哥还是表哥!?】 盛晏书动作一顿,立马看向妹妹,又环顾四周。 谁在说话? 妹妹明明没张嘴啊? 啊啊啊!大白天的见鬼了啊!! 第2章 下毒不成反被杀,灌她! “三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妥?” 盛晏书心中疑惑,难道她听不到? 【三哥,我等你等得好苦,母亲派她们给我喂毒药,我不喝就要硬灌啊!你再晚回来一会就只能看到我的尸体了!】 【又来了又来了,她又端着毒药进来了。】 毒药? 盛晏书转头,来人是母亲院里的孙嬷嬷。 【哇!她居然把整个药罐都端来了,怕剂量小了毒不死我是吧?】 “五小姐,药来了。”孙嬷嬷把陶罐放下,匀了一小碗。 “孙嬷嬷,这是何药?” 听了那诡异的心声,事关妹妹性命,盛晏书还是留了个心眼。 孙嬷嬷解释,“三公子,这是夫人特地找大夫开的方子,给五小姐调理身子的。” 她丝毫不惧,就算东窗事发,直接拉个没用的奴婢出来认罪就行了,反正夫人定会保她们。 “五妹妹的药不可马虎,还劳烦嬷嬷先试个药。” 孙嬷嬷端着碗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又镇静下来。 “三公子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怀疑夫人在药里下毒吗?” “怎么会?母亲疼爱我们心里自然知晓,但保不齐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呢。” 盛晏书眯了眯眼睛,盯着孙嬷嬷,没错过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 难道小妹的心声是真的? 她们竟敢给小妹灌毒药! 岂有此理,当他们没了亲娘好欺负是吧! 盛晏书直接从孔嬷嬷手上夺过碗,单手扣住她的下巴,把药直接往她嘴里灌。 “是不是毒药,嬷嬷试试不就知道了?” 哼,不是要灌药吗?那就让你喝个够! 【啊啊啊!吱吱,你看到了没,我三哥太帅了!】 “不....我不....咕噜咕噜....” 孙嬷嬷剧烈挣扎起来,掀翻了碗。 盛昭:学我的招数,掀碗? 她灵活躲过孔嬷嬷的拉扯,跳下了床,一把端起陶罐递给盛晏书,“三哥,还有还有,灌她!” “孙嬷嬷,不是说没毒吗?那就多喝点,你也补补身体。” “哈哈,叫你毒我!”盛昭在一旁挥舞着拳头给三哥加油助威。 “三哥牛,三哥棒!三哥灌得她死翘翘!” 还没灌完,孙嬷嬷突然没了挣扎,双臂垂了下去,七窍流血而亡。 果然有毒! 盛晏书额头青筋暴起,不敢相信她要是晚来一步,死的就是自己小妹。 戴云舒! “啊!——”尖叫的是孔嬷嬷,她两腿抖个不停,正要跑出去,被盛晏书一脚踹翻在地。 “还剩半罐留给你的,你自己喝还是让我灌?” “三哥威武!灌她!” “三公子,奴婢不知情啊,放过奴婢吧!” 孔嬷嬷爬起来跪在地上,哭着喊着求饶,脑袋埋得低低的,怕抬头看见旁边那张惨死的脸。 “这是怎么了?吵吵闹闹的?!” 戴云舒收到消息就带人赶了过来。 看到地上死的死,跪的跪,碎的碎,还有什么不明白? 现在只感觉头皮狂跳。 【哼!就是这个坏女人,三番五次想杀我,还好我命大,这次多亏了我三哥!】 【宿主,这坏女人故意找人邀请你三哥去诗会,就是为了支走你三哥,好对你下手,然后再来个死无对证,还好你三哥半路突然折返。】 盛晏书心一沉,今天确实是吏部尚书家的小孙子戴衡邀他同去诗会,这戴衡不就是戴云舒娘家侄子吗? 居然是调虎离山,故意引他出门,怪不得诗会位置选在城外别院,怕就是想让他赶不回来吧! 好狠毒! “母亲来的正好,您身边的这两个恶奴下毒谋害昭昭,母亲可知情?” 盛晏书一口一个母亲,言语尊敬,但语气却冰冷的可怕。 “什么!竟有这种事!”戴云舒面色大惊 ,捂着胸口。 【吱吱,这是经典技能‘你不问,我不说,你一问,我惊讶’,学着点。】 “你怀疑母亲?我待你们兄妹一向视如己出啊!” 说着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一旁的丫鬟连忙递帕子,给她顺气。 【现在切换成了虚弱模式,然后倒打一耙,转移矛盾!】 【宿主你好厉害,完全能看穿她。】 【那是,嘿嘿!】 盛晏书:...... 谁能告诉他,这躲在他身后的小妹,内心居然这般...丰富吗。 盛昭蹲下去看着孔嬷嬷。 “孔嬷嬷,看来母亲不知情啊,那就是你背主行凶咯?” 孔嬷嬷抬头看着戴云舒,看她镇定自若的样子,心里打鼓。 “谋杀主子,背主行凶,投毒害人,若是送官,凌迟处死都不为过!” 盛晏书话是对着孔嬷嬷说的,但眼睛却是盯着戴云舒。 戴云舒深吸一口气,“来人,这等丑事就不用麻烦官府了,别丢了将军府的脸面。” 绝不能送官府,孔嬷嬷这身子骨,扛不住刑罚说不定就把她给供出来了。 就算拿捏她的家人让她认罪,自己也免不了担一个治家不严的名声。 门口几个侍从立马冲了进来,孔嬷嬷面上惊恐,朝着戴云舒正要开口。 就被人塞住嘴拖了出去。 “夫人...你...唔...唔唔...” 戴云舒弯着腰,亲昵的摸了摸盛昭的脑袋,拿出帕子给她擦脸,温柔笑道:“昭昭别怕,母亲帮你处置了坏人。” 【真是神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装一下慈母,佩服佩服。】 系统:【宿主,咱们要不要猜猜她会怎么处置孔嬷嬷呢?是包庇从宽,还是杀人灭口?】 【我猜是杀人灭口!我爹马上要回来了,怎么可能留下这么大个隐患。】 系统:【哇!宿主你真是太厉害了,孔嬷嬷刚出房门就被一刀抹了脖子!现在正让人拖出去找个地方埋呢?】 盛晏书沉思,看来小妹的心声说的都是真的,怪自己大意了。 知道嫡母时不时刁难,原以为只是后院小打小闹,没想到竟大胆到直接要小妹的性命。 实在是恶毒! 【宿主,有个瓜吃不吃?】 【吃吃吃!我要多多吃瓜,多多攒积分,保我小命。】 【你嫡母在你这吃了个闷亏,这会回去发了好大的脾气呢!你四姐为给母亲出气,故意把孙嬷嬷的事情透露给了她的姘头,也就是刘马夫,还说是被你害死的 ,让刘马夫找你报仇!】 第3章 闺中待嫁朗带妹出场正名声 【你个狗系统,这是瓜吗!这关乎到我的小命啊!你还问我吃不吃?】 盛昭一边吐槽,一边在房间里翻箱倒柜的找趁手的工具。 【宿主别急,还有后续呢!刘马夫只是馋她的身子,并不想为她惹祸上身,担心将军回来追查此事,生怕被牵连,连忙把私藏的孙嬷嬷帕子和贴身里衣拿去后门角落烧了。】 【结果烧的时候被看门的小厮看见了,他急中生智解释说是祭奠自己死去的老娘,为了打消小厮的疑虑,只能对着火堆下跪哭着喊娘!】 盛晏书:...... 【哈哈哈,孙嬷嬷作恶多端,不知道给戴云舒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呢,没想到死后还能白得个好大儿。】 系统:【现在小厮逢人就夸刘马夫孝顺呢!】 【宿主,不好!有坏瓜!】 【什么坏瓜?快说快说!】 【你三哥今天本来受邀去诗会,却中途折返没去成,你表哥戴衡在诗会上造谣你三哥半途掉头,是去私会外室了,还说他在城北养了个舞技,整日沉迷。】 【此事最后导致你三哥名声被毁,议亲困难,被认定‘德行有亏’,还特地传到了提学御史耳中,取消了你三哥的科举资格!】 盛晏书猛地抬头看向小妹,不敢相信,“小妹,你说.....” 他想问问小妹心中所想是否属实,但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只感觉呼吸困难,像被什么扼住了喉咙。 他一直刻苦苦读,目前已考中秀才,就等明年参加乡试考举人,如果真被人恶意造谣举报,学政和翰林的那些人,说不定还真会给他来一个革除功名。 那他可就完了! 【这戴衡不是我嫡母的侄子吗?诶,我三哥一直以为是什么好哥们,其实是嫡母一面对付宅院里的我,一面找人从外来毁他,三哥真是个缺心眼啊!】 盛晏书:我谢谢你... 不行,他需立刻赶回去诗会,解释清楚此事。 不能让这谣言散开,不然一切可就都来不及了。 京城里的八卦可是传的很疯的! “小妹,看你没事我也放心了,你在府里好好休息,三哥今天还约了朋友诗会,就先走了。” 盛晏书话还没说完脚步就往外走了,急得很。 【吱吱,你看,我就说我三哥是个缺心眼吧,人要害他,他还要急吼吼去赴宴呢!】 【我也觉得他缺心眼,还是宿主聪明!】 盛晏书:...我还没走远呢,我听得到! 盛昭提着裙子快步追上去,“三哥三哥!我在府里闷得很,你带我一起去呗!” 【希望我三哥赶紧答应,他带着我去,可以就说是得到消息妹妹生病才赶回来的,谣言不就不攻自破啦!】 盛晏书本想拒绝,但听小妹这么讲也有几分道理。 直接把盛昭夹下腋下就往外走,通知一旁候着的小厮速去准备马车。 “哥哥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我赶时间,你腿短走不快!” ...... ...... 城外,停云小筑。 “戴兄此言当真?你那表弟竟爽约了宁王殿下的诗会,去见了外室?” “当然是真,不然他为何半途掉头,本就是为了拿诗会来作遮挡罢了。” 一位锦衣华服的男子坐在主位,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并未说话。 “这盛家小儿竟如此轻慢殿下邀约?” 戴衡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诶,毕竟是庶子,总归有些上不了台面了,我姑姑也管教不得他。” “借殿下的诗会打掩护,行苟且之事,莫非宁王殿下的诗会,还比不上他的风流债要紧?” 此话一出,全扬哗然。 一些贵女们都捂着帕子窃窃私语。 清流御史家公子们也是愤愤不平。 “尚未婚娶,便有外室,不尊嫡母便罢了,还藐视皇家,我定让我父亲参他一笔不可!” 【好哇!都聚在这讲我三哥坏话呢,戴云舒给我下毒,我哥回去救我,却被戴衡诬陷品行不端,这戴家生的养的都是些什么混账东西,真是蛇鼠一窝!】 系统:【就是,那戴衡明明是自己养了外室,让人怀了孕怕被祖父责罚,现在居然推给你三哥,最后传的满京城都知道,你三哥就算否认也只会让人以为他推卸不想负责!】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听到声音的众人双眼茫然,四处张望。 谁在说话? 戴云舒不是安北将军夫人吗? 人人都夸她贤良淑德,她居然给庶女下毒? 戴衡养的外室怀孕推给盛晏书? 这... 这也太炸裂了。 京城贵女公子们平日里在家都闷得很,谁家出了个秘事那可不能放过。 毕竟...吃瓜是人的天性嘛! 前面马车里跳下来一个金钗之年的女孩,后面跟着下来的不正是刚刚他们议论的盛晏书吗? 不是去私会外室了? 众人看向戴衡的眼神都怪怪的。 盛昭下来之后就直冲着戴衡跑来,怒气冲冲的指着他。 “好你个戴衡,你在这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三哥得知我生病的消息赶回家看我,你倒好,在这乱嚼舌根!还说我三哥养外室?我三哥还是个闺中待嫁郎呢,连姑娘手都没摸过!你倒是说说,你袖子里那条粉帕子是哪来的?” 盛晏书:......谢谢小妹出头,但可以跳过这什么闺中待嫁郎吗? 戴衡直接蒙了,眼里全是错愕,藏袖子里也能知道? 这表妹是姑姑家的庶女,平时也没怎么见,竟这般没有教养。 众人:!!!!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戴衡! 不过这戴衡不是跟左副都御史的嫡女徐燕儿定亲了吗? 这事如果徐家知道了...... 那可就太精彩了! 今天徐燕儿不也来诗会了吗? “胡...胡说八道,有什么证据!”戴衡眼里划过一丝心虚,立即反驳。 【宿主,他今天在诗会作的诗就是证据!】 第4章 宁王也逃不过被吃瓜! “柳外青鸢掠水飞,蘅芜深处燕双归。” 今日二皇子诗会主题是——春。 戴衡的这首诗不仅很符合情景,还提到了徐燕儿的名字。 众人都打趣他是借机给未过门的夫人表明心意,要和徐燕儿双宿双飞呢,惹得徐燕儿小脸通红。 小姐们都羡慕不已,纷纷赞赏徐燕儿得了个好郎君。 难道这诗有什么问题吗? 戴衡听不到心声,也不知道大家突然都拿他的诗做什么,心里有些打鼓。 “证据就在诗里!都以为他的诗是写给徐小姐的?如果我告诉你们他的外室就叫柳青鸢呢!” !!! 惊天大瓜!惊天大瓜啊! 柳外青鸢掠水飞...指的是柳青鸢! 原来这个燕双归不是指跟徐家小姐双宿双飞? 而是....另一层含义上的“双宿双飞”? 全扬炸了锅了。 戴衡被当众拆穿,脸色骤变,上去就要伸手教训盛昭。 “不过是个庶女,也敢在这里信口雌黄,真该替姑姑教训教训你了!” 宁王一个眼神,暗中护卫立刻有了动静。 盛晏书怎可能让小妹被这种人欺负,立马挡在妹妹面前,反手扣住了戴衡的胳膊。 “啊——疼疼疼!盛晏书,你敢打我,我要回去告诉姑姑!” 宁王见此,抬手示意护卫按兵不动。 【这是恼羞成怒啊!太可恶了,不仅把徐家小姐哄的团团转,还栽赃我三哥,现在还要打我,呸!还告诉姑姑?这么大了没断奶啊!你养外室的时候你姑姑钻你床底给你推啦?】 盛晏书:...... 众人:...... 【宿主,趁他动不了,去掏他藏在袖口的帕子!】 盛昭正要上手,被盛晏书抢先一步掏了出来。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以让小妹摸这个陌生男子!爹回来知道了不得打死他! 【这个帕子是柳青鸢送他的,上面秀的就是柳树和青鸢!】 盛晏书举起帕子细看,果然如此! 不仅他看到了,大家伙都看到了。 好一出大戏! 徐燕儿此时脸色通红,不是羞的,是气的! 此刻她只感觉众人刚刚的羡慕,全都变成了嘲笑。 “砰!” 茶杯被狠狠摔在地上,徐燕儿气的手直抖,“戴衡,今日之事,我会如实告知父亲,你我的婚约就此作罢!” 她平复了一下心情,朝盛昭道,“今日还要多谢盛五妹妹点破那‘青鸢’二字,我险些稀里糊涂嫁给此等德行之人,他日定登门道谢。” “嗯...应该的...”盛昭摆摆手。 【毕竟其实我是想救我三哥来着。】 徐燕儿听见差点没憋住笑,面色也缓和了几分,这小姑娘倒是有几分率真可爱。 【宿主,你面前这个就是左副都御史的嫡女,徐燕儿,诶!也是个可怜人。】 众人都竖起耳朵。 【可怜人?】 盛昭不解,御史嫡女,也是京中贵女,能有多可怜? 系统:【你表哥戴衡跟她顺利成婚之后,就立马把那外室儿子接入了府中,徐燕儿不忍夫君骨血流落在外,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结果那戴衡越发不把她当回事,竟.....】 【竟什么!快说呀!】 盛昭吃瓜吃到一半急了,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系统:【竟偷偷把那外室也接了进来,安排成奶娘的身份放在徐燕儿身边,只要趁徐燕儿不在府中,两人就暗中苟且,为了追求刺激还是在徐燕儿的床上穿着徐燕儿的衣服!】 【真是畜生他妈给畜生开门,畜生到家了,然后呢然后呢?】 盛昭嫌恶的蹬了一眼戴衡,追问道。 系统:【柳青鸢看着自己的儿子认别人做娘亲,心中怨恨,就常常给戴衡吹枕边风,两人联手给徐燕儿下绝子药,导致徐燕儿无法生育,还经常被戴衡以此羞辱,说她下不出蛋。】 【徐燕儿以为是自己身体原因,心中有愧,就将那个外室儿子记在自己名下成了嫡长子,而自己因吃药伤了身子,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 【最后戴衡以柳青鸢多年照顾嫡长子有功为由,将她娶为了继室正妻。】 徐燕儿胸膛剧烈起伏,紧紧握住手中的帕子,只感觉天旋地转,差点就站不住要倒下去,还好丫鬟扶住了。 众人:!!!!这是人干出来的事吗? 纷纷向戴衡投去异样的眼神,主动离他三丈远。 盛昭:【真不是个东西,自己下的药,还怪地不长苗,真是个pua的好苗子,戴家的祖坟莫不是冒黑烟了,养出这么个缺德玩意,要真对外室有真爱,就别来祸害徐家姑娘!】 系统:【可不是嘛,这会戴家长辈已经上徐家了,聘礼都下了,两家正在算黄道吉日,打算把日子定下来呢!】 【啊?这不是害人吗,我要怎么告诉徐燕儿啊!】 徐燕儿脸色惨白,扶着丫鬟的手才能站稳,主动朝众人说道,“今日我身体不适,先行一步,就不打扰大家雅兴了。” 向二皇子行了个礼就急匆匆坐上马车离开了。 看都没看戴衡一眼。 盛昭:【徐家小姐估计被戴衡那首诗气得不轻,但愿她现在回家能来得及阻止这门亲事吧!】 戴衡死死盯着盛昭,双眸露出一丝阴狠,竟敢搅和了他的好事! 接着骑马随着徐燕儿追去了,“燕儿!你听我解释!那诗真是个巧合!” 众人唏嘘,这戴衡人模狗样的,竟不干人事。 若不是今日盛家小姐拆穿,他不仅要毁了盛晏书,还要毁了徐燕儿。 “三哥,要不咱们也回去吧。”盛昭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替三哥澄清谣传,此事已了,就想赶紧走了,本来对诗会也没什么兴趣。 “昭昭,宁王殿下在呢,需得行个礼。” “宁....”盛昭正准备福身。 “不必多礼。” 【吱吱,这就是当今皇帝的二皇子,宁王谢容瀚?我看长得倒是清风俊朗,只可惜只是个男二,最后为了丫鬟女主牺牲,英年早逝,跟我同为苦命人啊!】 这次要换盛晏书站不住了,额头的冷汗直冒,他闭了闭眼,偷偷扯了扯小妹的衣袖。 妹啊,你可别害你哥了! 众人大气不敢出,暗中观察着宁王的脸色,这盛家小庶女也太大胆了吧。 竟敢说宁王英年早逝? 第5章 震惊!宁王吃王婆子口撕鸡,喝老奶奶牙泡汤? 什么男二?什么丫鬟? 他堂堂宁王,怎么会为一个丫鬟牺牲? 但就刚刚的情景来看,这盛五小姐的心声都是真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回去就把府上所有丫鬟全部遣散。 不,全部送到太子府里! 【三哥扯我干什么?】 系统:【可能他想早点回去了吧。】 盛晏书:......不是。 【宿主,有个宁王的瓜吃不吃!】 【吃!】 盛晏书头皮发麻,还不如早点回去呢。 众人眼看今天的重头戏已经结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赶紧回去跟没来诗会的好友们分享这个大瓜呢,这会听到有宁王的瓜。 哎呀!怎么回事呢?怎么感觉脚走不动路了呢? 宁王看着众人的假动作,一阵无语,不过自己多年以来一直行得端坐得正,有何怕的。 【宁王特别爱吃手撕鸡,他府里后厨负责烧饭的王婆子,觉得手撕鸡要撕很久,嫌麻烦,每次都是拿着整只鸡放嘴里啃,啃一块就吐一块盘子里。】 【宁王不知道,只觉得她撕的鸡格外香,每次都专门点名让他撕,撕得王婆子的牙都崩坏了两颗呢!】 宁王:突然感觉好反胃,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手撕鸡了...... 【这也太...恶心了吧,那岂不是相当于宁王吃了王婆子这么久的口水,他知道真相之后该有多难过。】 吃瓜的众人都转过身去,强忍着笑,但抖动的肩膀还是被知情的宁王看在了眼里。 只能幽怨的看着盛昭。 系统:【还不止呢,王婆子崩掉的牙正好掉进了给宁王熬好的汤里,她怕宁王喝汤发现了怪罪,直接徒手伸进汤里给捞了出来。】 【结果没注意汤太烫,撩了一手水泡,宁王以为是做饭烫伤的,还特地打赏了一些银钱作为诊费呢!】 盛昭:【那王婆子也算工伤了...还是不要告诉宁王了,他不知道就不会膈应了。】 宁王看着众人,又瞥了眼盛昭,他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回去就把厨房的婆子都给换了,以后府里不许进丫鬟,也不准要婆子!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他吃口撕鸡,还给他喝老太太牙泡汤.... “哕(yue)——” 宁王想到这干呕了一声。 【宁王怎么了?】 盛昭看着宁王突来的异样,疑惑的问道。 系统:【身体不适吧,这边风吹得大,你没看到其他人冷的都发抖了。】 众人:他们那明明是笑的发抖! 【对了,宁王还有个大瓜,宿主要不要吃?】 盛昭正打算回应,宁王生怕她又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连忙止住,“本王乏了,今天的诗会就都散了吧!” 盛晏书察言观色,眼疾手快拉住自家小妹,“殿下说的是,今天也折腾累了,咱们回去吧” 盛昭点点头,今天三哥的事情解决了,也不想在这久留。 宁王悄悄松了一口气,众人见盛五小姐走了,也没八卦可听了,陆续离开。 ............ 翌日,皇宫,养心殿。 “盛爱卿,两年不见,你这棋艺倒是精进不少。”景安帝眉梢微挑,随即落下一颗棋子。 “全赖陛下往日指点,臣不过效仿一二。” 安北大将军盛怀肃拱了拱手,笑着说道。 “你倒是会说话,此次大败那边陲之地,爱卿想要什么奖赏,尽管提来。”景安帝抬眸看了眼面前的大将军。 “臣不过奉陛下之命行事,岂敢贪功?但求继续为陛下效力罢了。” “你呀你!”景安帝失笑,摇了摇头,“昨日宁王进宫,倒是与朕讲了桩趣事,还是跟你盛家有关的。” 盛怀肃疑惑的看着景安帝,“和我盛家有关?” 心里警铃大作,该不会是家里那几个小崽子惹了什么麻烦吧? 都传到陛下这里了。 “爱卿好福气,养了个好女儿,小小年纪就站出来维护兄长,倒是有你将门虎女的风范。”景安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昨日宁王把现扬发生的事情可是绘声绘色的都跟他讲了一遍,直夸这小庶女有趣,还说此人很不一般。 问到底哪里不一般,他又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难得见宁王对哪个女子这么感兴趣的,他也生了几分好奇。 盛怀肃左思右想,家中三个女儿,二女儿进了宫,四女儿向来跟庶兄不亲近。 能维护兄长的就只有五女儿了。 昭昭?这丫头,她又干什么了! “小女顽劣,让陛下和宁王见笑了,回去定将严加管教。” 盛怀肃嘴上如此说道,但心里一想到小女儿,脸上还是不自觉浮现出一丝温和。 回京第一时间就来面圣了,还没来得及回府看看呢。 “是个好孩子,爱卿不必过多苛责,瑜妃近日身子越发重了,难免思念家人,朕记得瑜妃与你家幼女是一母同胞?不如让她进宫陪陪她姐姐,可住几日。” 景安帝开口,盛怀肃哪里敢回绝,连忙应下。 又赏了好一堆奖赏,黄金万两,锦绣千匹,宅院一座,还有各类珍宝也装箱抬上了马车。 出了宫门的第一件事,盛怀肃就对着身边的忠卫青珏低声说道:“你速去城中打听,昨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将军。”青珏领命,下一秒就策马消失在视野中。 盛怀肃上了马车,心中有些担忧。 昭昭这丫头,出生就没了亲娘,难免多宠爱了些,从小就是个顽皮的,希望不要闯什么祸才好。 ...... ...... 盛府,瑞鹤轩。 “娘,这盛昭真是个祸害,我们就应该早点下手,这下好了,人没死,还搅和了表哥的婚事。” 盛如意满脸怒气,紧绷着眉毛,在屋子里气得走来走去。 “爹爹进宫面圣马上就要回来了,此后更不好下手了。” 盛如意回头看了眼气定神闲在喝茶的戴云舒,跑过去坐她身边,“娘,你怎么还有心思喝茶啊!” “表哥可是答应我的,她娶了徐燕儿之后,就让徐家帮我牵线贺大公子,他们两家可是姻亲!” 第6章 不要郎君要皇子?聚众八卦,成何体统! “你是不知道,昨天徐家闹得有多难看,徐家直接把戴家连带着聘礼全部扫地出门。” “那贺家知道了,岂不是更看不上戴家了?那我可怎么办啊!” 盛如意心里埋怨母亲,母亲为什么偏偏要姓戴。 她现在只想着跟戴家撇清关系,这样贺大公子才不会因此厌恶她。 “母亲,你倒是说句话啊!” 盛如意急得直跺脚。 戴云舒站起来拍了拍女儿的背,安抚道:“乖女儿,你当娘亲为什么要杀那两个小贱种?” “你大哥体弱去世,盛家就盛晏书一个男丁,还与我们并不亲厚,若是你父亲哪天也死在了战扬上,盛家岂不是都是他说了算?他岂能容得下我们?” “我本就计划着弄死那两个贱种 ,这样将军府后继无人,我再说服你父亲将你戴衡表哥过继过来,这样,整个将军府就还在我们手上。” “到时候,别说那贺家公子了,就是那几个王爷,你也嫁得。” 戴云舒冷哼一声,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 崔姨娘那个小贱人,生的几个贱种个个都像她,死了还要来恶心人。 想到自己为了生下嫡长子,不让那个贱人生的孩子抢在她的前头,偷偷用了催产药,才提前生下儿子。 却没想到孩子早产体弱,没养大就夭折了。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那贱人跟她差不多时间怀了孩子,她怎么会冒险用催产药! 都怪那个贱人!是她害了她的孩儿! 戴云舒此刻眼里的恨意仿佛要化为实体,把盛如意都吓了一跳。 “娘亲好计谋。” 若是自己能嫁皇子,那贺大公子见了她也是要行礼的!谁叫他次次都无视她,居然还维护盛昭那个贱蹄子! 到时候要他跪,他就得跪! “夫人,四小姐,将军回来了,估摸着就快到府门口了。” 守在门口的丫鬟看见将军的马车远远驶来,急忙过来报信。 “如意,随娘亲去迎你爹爹。”戴云舒说着,又转头对丫鬟叮嘱了一声,“五小姐呢?” “回夫人,五小姐还睡着呢。” “那就让她睡,谁都不许喊她。”戴云舒眼中泛着寒光,嘴角闪过一丝冷笑。 盛府,前厅。 “将军回来了,快快,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帮忙搬东西。”戴云舒指挥着小厮们。 “让夫人久等了。”盛怀肃刚到府门口,就看自家人在门口等着,心里不由的一暖。 此次出征,已有两年未归家了。 “爹爹,我们在门口候了你两个时辰呢,眼睛都要看瞎了。”盛如意赶忙上前挽着父亲的胳膊撒娇道。 “哈哈哈,辛苦夫人和如意了,箱子里都是陛下赏赐的宝贝,你们挑些喜欢的。” 盛如意听见此话,欣喜的跑过去挑选起来。 “咦?昭昭和晏书呢?”盛怀肃四处看了一圈,倒是没见到另外两个孩子。 “哦,五妹妹啊,她还睡着呢,我说爹爹要回来了,喊她一起来迎接爹爹,她冲我发脾气呢,说谁来了也没用,还把我赶出去了!三哥没见着,估计又跑出去玩了吧。” 盛如意漫不经心的说道,挑选宝贝的手却没停下。 “爹爹,昭昭昨日病了还在休养,母亲和四妹不是知道吗?” 众人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盛晏书脸色未显,目光却是瞪着盛如意。 这两个毒妇,害昭昭性命,坏我名声,现在还想在爹爹面前搬弄是非。 “她哪里病了,昨日不是还去了诗会,爹爹你是不知道,五妹妹脸皮都不要了,竟...” 盛如意正准备告她一状,却被盛怀肃打断,“昭昭病了?我去看看她!劳烦夫人叫人准备些饭菜,我们一家人一起用个饭” 说着抬腿就走,留下一句,“昨天诗会之事我已知晓,昭昭做的没错,陛下都赞赏了!” 盛如意和戴云舒两人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她未经邀约,擅自跑去三皇子的诗会,还在诗会在说一些什么外室之事。 真是丢尽了将军府的脸面。 况且她还搞砸了表哥的婚事!圣上竟还夸她? 莫不是糊涂了? 戴云舒眼神示意她闭嘴,盛如意更气。 本想在爹爹面前告一状,却吃个哑巴亏。 盛府,瞻月居。 “哎?我跟你们说啊,咱们府里柴房的陈大,有个青梅竹马的表妹也在京城当差,陈大日日给表妹写情书,让咱们府里负责出门采买的冬儿顺道送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五小姐,您可别卖关子了,快说呀!” “结果表妹一封情书没收到,全被冬儿给扣下了,因为冬儿暗恋陈大两年了!表妹以为陈大把他忘了,说要回老家议亲,两人正闹别扭呢!” “天呐!难怪我看陈大近日心情不佳,昨日晚饭都没吃。” 丫鬟小厮们捂着嘴惊呼。 “就那个钱记酒楼的钱老板,知道吧?欠赌债,把他夫人抵押给了青楼,就那个...红玉坊!说是抵押三天,三天之内筹了钱就来赎。” “结果她夫人长得美放得开,还弹得一手好琵琶,现在已经成了红玉坊的头牌了,死活不愿回去。” 盛怀肃一进院子就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块叽叽喳喳的。 正中间的不就是那“生病”的小女儿吗? 他怎么看也不像生病的样子啊! “还有东街那个卖豆腐的寡妇,她每天故意在刘铁匠铺子前路过八百次,昨日铁匠娘子一怒之下往她豆腐里狂撒盐,结果顾客反倒夸豆腐咸香入味,她家生意更好了,铁匠娘子大着肚子,都气得见红了!” 盛怀肃:“......” “还有翡翠轩的厨娘小莲,她和店里的一个小二情投意合,约好五更一起私奔,结果...” “咳咳...” 背后突然的咳嗽声给盛昭吓一跳,“哎呀妈呀!” 丫鬟小厮们一看来人竟是大将军,面色惊恐就好像见了鬼一样,纷纷拿着工具从四面八方散开而去。 【吱吱,这是我那便宜老爹?不是说我爹年轻的时候是出名的玉面将军吗?这胡子拉碴的是哪来的山匪?】 盛怀肃:....... 第7章 截胡女主小忠犬,老妖婆不安好心 有这么丑吗?这个小没良心的。 不是!?刚刚哪来的声音? 盛怀肃左看看,右看看,闺女明明没张嘴啊? “昭昭,你......” 正想开口问问,一瞬间,他不仅感觉嗓子被堵住,连呼吸也被堵住了,一口气上不来也下不去,好似下一秒就要窒息而亡。 他连忙放弃询问的想法,顿时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爹爹,您说什么?”盛昭向面前的爹行了个礼,乖巧询问道。 【这土匪搞什么,欲言又止的?】 盛怀肃:......表里不一是吧? 系统:【昭昭,你真聪明!这就是你亲爹盛怀肃,他刚打完胜仗回京,刚到府中第一时间就来看你了,看来也没有原文里讲得那么没良心嘛,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盛怀肃:这又是谁的声音?什么原文? 【哎,那又怎么样,反正按照剧情,我只是个炮灰,还活不到一年就要被推出来给女主挡刀死翘翘了。】 盛怀肃更听不懂了,抬手摸了摸闺女的额头,看来病还没好。 这闺女该不会养傻了吧,他可怎么对去世的文娘交代! “昭昭,听你三哥说你病了,身子可还有哪里不舒服的?”盛怀肃仔细盯着闺女的脸,关切地问道。 “爹,你放心吧,我身体好着呢!”盛昭朝他咧嘴一笑。 他只感觉好像更傻了。 【放心吧老爹,只要你夫人别再给我下毒,我肯定活蹦乱跳的!】 盛怀肃:遭了!怕是烧糊涂了,竟开始胡说八道了。 系统:【宿主,不好!你爹此行带回来一个得力干将,叫杜康,他在将军府遇见了还是丫鬟的女主,一见钟情,对女主忠心耿耿,是女主在原书中人气很高的小忠犬,不仅在危急关头多次保护女主,后面给将军府按通敌罪名也是他干的!】 【我靠!快想个办法阻止他们见面!】 盛怀肃心都漏跳了一拍。 闺女心声所提到的通敌是何意? 他对大景忠心耿耿,怎会通敌? 若真是被有心人诬陷,那整个盛家,都将遭遇灭顶之灾! 他后背冷汗直出,杜康是他在出征途中所救,看他武艺高强,便留在了军中,他的名字除了自己从未向其他人透露过,在军中用的是刘奇这个名字。 她是如何知晓杜康? 难道说闺女的心声都是真的? 【糟了,宿主,你爹给亲信们在府上摆了好几桌酒菜,前厅人手不够,你嫡母将府上的丫鬟都安排去上菜了,他们马上就要见面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得找个借口跟我爹把人要过来,先阻止他们见面再说!】 “爹爹,我有件云绫锦的衣裙昨日下马车勾坏了,记得四姐院子里有个叫观月的丫头,做得一手好女工,我想把人讨来给我补补,爹爹可能替我做个主?” 盛昭眼巴巴的看着盛坏肃,心里却急道,【快答应我快答应我!他俩如果见面,将军府就要被砍九族了!】 盛怀肃看着小闺女真挚的眼神,听着小闺女狂野的心声。 这种感觉很割裂...... “你院中若缺人,便把这丫头安排到你院里使唤吧。”盛怀肃憋着笑,摸了下小闺女的头。 【耶!老爹你太给力了,我现在觉得你帅呆了,一点都不像土匪了!】 盛昭高兴的很,立马就跑去截人。 盛怀肃看着女儿提着裙子跑远的背影,摸着自己的胡渣,一脸得意。 昭昭说他帅呢! 胡子拉碴的也帅! ...... “爹爹,你吃这个!”盛如意夹了一大块肉,放入盛怀肃碗中。 盛怀肃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好,谢谢如意,你也吃!” 盛昭瞥了一眼疯狂献殷勤的盛如意,她这四姐,指不定憋什么坏呢。 她能输吗?必不可能! 盛昭夹了个鸡翅,放在盛晏书碗里,“三哥,你吃这个!” 突然被小妹宠爱的盛晏书忍住笑,“好,好,谢谢昭昭,你也吃!” 盛如意:...... 盛怀肃:...... 戴云舒拿着筷子的手指捏得泛白,与盛如意对视了一眼。 似是漫不经心的提到,“昭昭近日倒是懂事了许多,听说连陛下都夸赞呢。” “确实,对了昭昭,你二姐身子重,想来不日就要诞下皇嗣,陛下说她近日食欲不佳,传你入宫陪陪你二姐,晚些让人给你收拾些衣物,你可入宫住些天。” 听戴云舒提到陛下,盛怀肃才想起来陛下的吩咐。 “哦,知道了爹!”盛昭点点头,又吃了一口红烧肉。 戴云舒手指掐进肉中,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微笑。 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小贱人生的女儿竟能怀上皇嗣。 区区一个庶女,竟没被宫里那些人给磋磨死!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昭昭,你戴衡表哥有个同窗,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我瞧着和你倒是相配,若是嫁过去倒也衣食无忧,要不要母亲做主,你们见见?” 盛怀肃听见此话皱了皱眉,“昭昭才多大?上头的哥哥姐姐都没嫁娶,急什么?” 戴云舒早就想好了怎么应对。 “也不是现在立马就嫁过去,可以先定个亲不是?我也是为昭昭好,现在谁家父母不早早就替孩子相看了?” 戴云舒理直气壮,一副为孩子好的慈母模样。 系统:【宿主,她说的该不会是戴衡那个叫段卓君的同窗吧?那人可比宿主大整整十岁呢!】 【他还混入他哥房中欺负嫂子,被他哥打断了腿,成了瘸子呢!但他现在可不止一条腿,宿主你知道为什么吗?】 盛昭连忙问道:【为什么!快讲!】 系统:【因为他尚未婚娶,但他府上的所有丫鬟都跟他有一腿,他有无数条腿!宿主你没听错,是所有!婆子也没放过!】 盛昭吐出一根鸡骨头,翻了个白眼。 【王八羔子!我就说这老妖婆没憋什么好屁呢!她这是毒我不成,又想一招啊?那戴衡诬陷我三哥名声不成,自食恶果丢了门好亲事,想杀了我的心都有,让我嫁的能是什么好人?】 第8章 害人反砸自己脚,错把亲爹叫小爹? 就逮着他兄妹俩祸害是吧! 痴心做梦!只要有他在,就不可能让小妹嫁给那种人。 “母亲说得这般好,怎么不让四妹嫁?昭昭可还比她小两岁呢,哪有妹妹赶在姐姐前头定亲的。” 盛晏书忍不了,就是要阴阳她一下。 “就是,这么好的人还是留给四姐吧!明日我就把四姐姐的生辰八字送过去,就这么说定了哈!” 【老妖婆,想坑我!明天我就去送!】 知晓内情的盛如意看着盛昭这副样子气得牙痒痒。 “你!” 她可是盛府嫡女,那是要嫁皇子的! “我什么我?不用谢我哈!” 盛怀肃听着闺女的心声,真假难辨,心里觉得自家夫人一直是温柔贤淑,把家里几个孩子照顾得都很好,怎会有如此心思。 眯了眯眼睛,问戴云舒:“你说的那个同窗,叫什么名字?” 戴云舒一听此话,心里一喜,看样子将军是松口了。 有戏! “叫段卓君,家中还有个兄长......” “啪!” 下一秒,盛怀肃手上的筷子就被狠狠的摔了出去,指着她道:“收了你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昭昭的亲事有我这个做父亲的来相看,你就不要插手了!” 戴云舒被惊了一跳,连忙摆出笑脸安抚。 “不见就不见吧,怎么还生这么大的火气,我只是看那段家孩子怎么着也是个嫡出,昭昭嫁过去也是做正头夫人的,毕竟她只是个庶女,也不好说婆家......” “砰——” 盛怀肃猛的拍在桌子上,常年习武打仗的将军一掌就将木桌拍成了两段。 “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咱们家没有嫡庶之分,都是盛家的孩子!下次我要是再听见你说这两个字,你就直接回娘家吧!” “将军,你怎能如此待我?我为你生儿育女,清儿还那么小就死在我怀里,你现在竟要把我赶回娘家,清儿在泉下怕也是不得安生呐!呜呜呜......” 戴云舒眼泪说来就来,盛如意拿出帕子给她擦泪,“娘亲,娘亲不哭,爹爹不记得大哥,我心里记得。” 面上委屈,心里的怨恨却疯涨。 那个贱人只不过是沾了她的光才能嫁进来,生的贱种本就是庶女。 不让她说,她偏要说。 庶女,庶女,庶女!一辈子庶女! 听她提起自己夭折的长子清儿,盛怀肃也有些不忍,神情也生出了几分落寞。 方才确实说得重了些。 【这盛如意在这假惺惺哭什么,大哥三个月就夭折了,她见过大哥吗她就记得。】 系统:【你爹还不知道呢,他的长子清儿,还有她的四女儿,都不是他亲生的。】 盛昭:【什么!快说来听听!】 盛怀肃大惊,只觉得天旋地转,女儿的心声多次被证实,让他不得不怀疑。 盛晏书赶忙扶住父亲,从父亲的反应来看,怕是也能听到小妹的心声。 他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系统:【其实在戴云舒嫁过来之前,你父亲和你母亲崔雪文就已经情投意合,互许了终生,但崔雪文只是个农户的女儿,你父亲当时却已经是年少有为的少将军了,盛家死活不同意。】 【你爹也是个倔脾气,娶不了她,那就终身都不娶,以此来反抗。】 盛昭心里默默给自家老爹竖起了大拇指,没想到她爹年轻的时候就这么有种! 【后来有一天,你爹凯旋回京,吏部尚书家的嫡女在街上一眼就看上了他,回家闹着就要嫁给你爹,但你爹就是不肯,戴家稍一打听就知道了你爹和农女的事。】 【盛戴两家为逼迫你爹就范,合起伙来拿崔雪文的性命相威胁,你爹实在没办法,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娶戴云舒为正妻,崔雪文为妾室。】 盛怀肃听到她提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心中也是感慨万分。 当时没能给文娘正妻的位置,确实有愧于她。 【没想到我爹也是个情种哈!然后呢!】 系统:【两人进门后,你爹心中始终只有你娘一人,自然去她院子里也要多些,崔姨娘很快就有了身孕,戴云舒怕崔姨娘生个儿子抢了长子的位置,天天回娘家哭。】 【娘家人给他出了个主意,一方面想办法让崔姨娘滑胎,另一方面找人借子,尽快怀上。】 盛昭吃到这么炸裂的瓜,震惊不已,【我靠!我爹居然那么早头上就有绿帽子了!】 盛怀肃紧紧捏着拳头,忍着没发作,他现在只想把事情都了解清楚。 【是呢宿主!借子的男子是戴家的一个侍卫,确实身强力壮,戴云舒一次就怀上了,但还是比崔姨娘晚了一个月。 【将军对崔姨娘照顾的很,院子里围得跟铁桶一样,他没办法下手,就只能对着自己下手,孩子还没足月就下了大量催产药,就是要赶在崔姨娘前头生出长子。】 【后面的你也知道了,长子早产,体弱多病,没养大就夭折了。】 【你爹经常外出也不在家,就算在家也是去你娘院子,戴云舒寂寞难耐就找那侍卫,她甚至把侍卫安排在了自己院子里,叫…赵枫!】 【你四姐姐盛如意也是跟他的孩子,就昨天你爹还没回来,他们还缠缠绵绵了呢!】 盛昭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妈耶!盛如意也是侍卫的啊?她自己知道吗? 【她很小就知道了,私下管他叫小爹呢!】 小爹? 呃…他们自创的称呼吗? 盛昭同情的看了一眼自己爹爹。 【小爹?只听过小娘,第一次听小爹的,怪不得总感觉她们娘俩恶毒,天天给我下毒,你说我怎么让我爹知道啊!】 系统:【戴云舒的肚兜被赵枫贴身收着呢,赵枫因为来她房中太多次,都恨不得搬来住下,所以丢了好几条亵裤在她房中,她都分不清哪条是赵枫的哪条是你爹的,要不你去翻翻?】 盛昭头大的很。 【那我还得找个借口去搜戴云舒的房间,这又是肚兜又是亵裤的,我还是个孩子呢....哎,真是替我爹操碎了心。】 第9章 将军引狼入室害真爱,嫡母镇定扒衣证清白! 毕竟也是嫁给他做的正室夫人,家宅后院也都是放心交给他的。 该有的体面派头一样没少给她。 文娘已去世多年,也是想跟她好好过日子的。 午夜梦醒,经常想起自己夭折的长子清儿痛不欲生。 现在告诉他,清儿不是他的? 如果清儿还活着,也有二十好几了吧。 所以从二十多年前,她就一直跟人苟且了? 还有盛如意,何时亏待过她一分? 竟把他一人耍的团团转!还小爹?简直是奇耻大辱! 还给昭昭下毒,和戴家人联合起来毁书儿的名声! 好大的胆子! 真当他盛家是戴家的囊中之物了? 盛晏书看到父亲的震怒的样子,给小妹使眼色,但又无法开口。 戴云舒不知道盛将军看她的眼神为何如此,好像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不知为何心里有些不安。 以前自己做错了什么事,只要提起清儿,他必定会心软。 这次怎么不管用了,难道... 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发现,现在怎么可能知道! 系统:【宿主,你爹还不知道呢,你娘的死也跟戴云舒有关,你娘生你的时候难产是因为她买通了产婆,让你娘大出血而死。】 此话犹如晴天霹雳,砸在盛昭和父兄三人心中,只觉得大脑嗡嗡作响。 盛怀肃差点腿软没站住,骤然红了眼眶,愧疚感布满全身。 文娘竟也是被她害死的? 文娘... 是自己引狼入室,害了文娘,还与杀人凶手相濡以沫这么多年。 他百年之后可怎么有脸去见文娘啊! 他看向戴云舒,眼中的憎恨仿佛要化作利剑将她凌迟。 这个恶毒的女人,害了文娘还不够,还要害文娘的孩子,绝不能让她苟活! 他拦住想要冲上去的儿子,示意他不要暴露昭昭心声的事情。 “京中有人向我送信,说盛家主母毒杀庶女,毒药就藏在夫人房中。来人!去夫人院子里搜搜,还夫人一个清白!” 盛怀肃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恢复了常态,让候在不远处的侍卫都过来。 他盯着盛晏书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书儿你亲自带人进去,一处角落都不要放过,若有贼人,立即拿下!” 盛晏书立即会意,带着人就直奔嫡母内寝。 “你们干什么!这是污蔑啊将军,我怎么可能毒害昭昭!我把昭昭当亲闺女啊!” 戴云舒看着一大群人冲了进去,心里总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 下毒的事情到底是谁走漏了风声? 不过随便他们怎么搜,也不可能搜到什么证据。 她早就处理干净了! 【宿主,有个侍卫要从后院翻墙跑了,就是那赵枫!】 王八犊子,这可是抓奸的好机会啊,绝不能让他给跑了。 只要抓到他,再一不小心搜出肚兜证据,她老爹就什么都清楚了。 盛昭刚准备冲进院子里,盛怀肃的侍卫青珏就押了个中年男子出来。 “将军,此人形迹可疑,我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要翻墙逃跑。”青珏将人压跪在地上。 戴云舒和盛如意看清被压着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盛如意紧紧捏着母亲的手,紧张的心嘣嘣直跳。 怎么办?是小爹! 【宿主,这就是戴云舒那奸夫!】 【好家伙,根本用不着我出手啊,自己送上门来了,现在只要让我爹搜他的身就行了。】 赵枫跪在地上,看到哭泣的戴云舒和浑身怒火的将军,腿直发抖。 心里第一直觉就是他和将军府主母的事情暴露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饶命啊将军......”正准备开口求饶,被戴云舒直接打断。 “将军,我对天发誓,绝没有毒害昭昭,你若是搜出半分毒药,叫我不得好死。” 什么?搜毒药?搞半天不是抓奸啊? 赵枫松了一口气。 “爹,有没有毒药搜搜不就知道了,鬼鬼祟祟的,看着就就不像个好人。”盛昭指着他说道。 “给我搜!”盛怀肃看着自己的夫人,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青珏将人仔仔细细搜了个遍,却并未搜到任何的物品。 “将军,小人冤枉啊!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望将军明察。”赵枫眼里浮现出一丝希望,立即爬过来跪在盛怀肃脚边求饶。 盛怀肃心中疑惑,青珏是他最信任的亲卫,绝不可能有错,难道是昭昭的心声有误? 盛昭也不解,系统怎么会出错? 【吱吱,怎么回事?你卡机了?怎么没搜到你说的那个肚兜。】 【宿主,他把肚兜直接贴身穿在自己身上了,当然搜不到啦!】 盛怀肃:...... 盛昭:......死变态! “爹爹,他或许把毒药缝在里衣里面了,要不把他扒光再搜搜?”盛昭绞尽脑汁想出这么个理由,她自己听了都觉得荒谬,她爹能信吗? “扒,再搜!”盛怀肃极其配合。 盛昭一愣,不得不感叹,【看来我爹是真想找出毒药啊!】 这下赵枫是真的慌了,虽然他能确定自己没藏毒,但他知道将军回来了,近日都不能去云舒房里了,特地把云舒的肚兜穿在身上,时时刻刻感受云舒的味道。 如果真被扒了衣服,他一定活不过今晚。 他只能拼命朝戴云舒使眼色,但戴云舒并没懂他的意思,毕竟戴云舒也没想到他会把自己的肚兜贴身穿着。 戴云舒只以为将军铁了心要搜毒药,赵枫的身上不可能有毒药,她现下已经彻底放松下来了。 搜就搜!只要没搜到毒药,将军自然知晓冤枉了她,到时候她再一哭,再提提清儿,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 “既然将军笃定他身上有毒药,那就扒了衣服仔细搜。”戴云舒又恢复成了一家主母的气派。 向赵枫投去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色,“赵侍卫放心,我相信将军一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赵枫此时只想晕过去,放心什么啊放心,马上我俩都得死了! 第10章 主母肚兜身上穿,活像王八戴花冠 他三下五除二就扒掉了赵枫的侍卫服和里衣。 一片大红色的肚兜,紧紧绑在上身,上面金丝绣的两个字异常明显——云舒。 青珏动作太快,盛昭都来不及反应,吓得大叫一声,还不忘演一下,“天呐!你身上怎么穿的是我母亲的肚兜?难不成你与我母亲......” 赵枫脸色变得惨白,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心底蔓延开来,身子不住的发抖。 【吱吱,你快看,他一个大男人穿红肚兜,也太变态了!主母肚兜身上穿,活像王八戴花冠!】 【宿主,你太有才了,吱吱崇拜你!】 盛怀肃:...... 青珏:...... 戴云舒已经在肚兜露出来的那一刻直直的晕了过去,盛如意抱着她着急的喊,“娘亲,娘亲。” “爹爹,跟娘亲没关系,肚兜是他偷的,你要相信娘亲啊!” 盛如意知道事情已经败露,赵枫虽是他亲爹,但只是一介侍卫,无权无势,明眼人都知道怎么选择。 只要赵枫死了,把一切都推到他身上,她也还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 “爹,你快杀了他!是他偷了我娘的肚兜,我娘什么都不知道!他就是个登徒子,你杀了他!” 盛怀肃看着这个宠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一阵的失望。 赵枫看着盛将军手上的刀剑,他没想到事情败露,她的女儿第一时间要杀他,以保全自己的荣华富贵。 他满脸泪痕,颤抖着声音问道:“如意,你不要小爹了吗?” 盛昭:“......”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 此时,盛晏书也抱着一满怀的亵裤来了,看到有个人裸着上半身穿着红肚兜也是一激灵。 “爹,这是她房中搜出来的。” 他把亵裤扔在赵枫头上。 “去把这个奸夫,还有这个奸生子的嘴堵起来。” 盛晏书直接把亵裤塞在他俩嘴里,两人眼神惊恐万分,“唔...唔唔....” 盛昭知道她爹想做什么,自告奋勇跳出来,“我来我来!” 她接来一盆水就泼在了戴云舒脸上,戴云舒这才悠悠转醒。 “你个老妖婆,跟人通奸还生下私生子,还毒害我娘,他们俩可都招了。” 戴云舒看到被绑起来跪在地上的两人,脊背一阵发凉,绝望感涌上心头。 他们竟把毒害崔雪文的事情也招了! 忽而,她大笑出声,指着盛怀肃破口大骂,眼里的怨恨就快要溢出来了。 “盛怀肃,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才是你的正妻,她崔雪文不过低微的贱女,竟也想压我一头生出长子?” “我呸!我才是盛家主母,我儿子死了,她还想生?门都没用,哈哈哈哈,她死的那天晚上,用的药,还是你亲手给她熬的呢!哈哈哈哈,害死她的是你,是你!” “还有清儿,哈哈哈,你年年祭奠,上山超度的清儿,从小宠到大的如意,都不是你的!盛怀肃,替别人养孩子的滋味是不是格外刺激?哈哈哈哈!” 想起死去的清儿,她眼里没有丝毫的情谊,只有报复的快感。 “还有那个贱人的几个贱种,没能杀了他们,算他们命大!每每他们喊我母亲,我都恶心的想吐!崔雪文的贱种,也配喊我母亲?” 她的恨意直冲头顶,脸扭成一团,眼神像条毒蛇似的盯着盛昭两兄妹。 知道完整真相的盛怀肃眼睛腥红,眼底泛着浓烈的杀意,抽出一旁青珏的刀。 “啪!” 盛昭抢着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这个老妖婆!我爹和我娘是情投意合,要不是你死乞白赖的拿我娘威胁,谁娶你啊?二十年鸠占鹊巢,还真当自己是真爱了?不过是个靠偷汉子续命的王八蛋!” 盛昭气不打一处来,为了对称,又给她右脸来了个大嘴巴子。 “咋的?今天不装慈母了?人前享着将军府主母的光环,人后和侍卫通奸二十余年,现在说的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似的,怕是其中的甜只有你自己知道吧?就你这样的,阎王殿里都得单独给你开个油锅!” 听盛昭这么一骂,盛怀肃倒是冷静了下来,“按律法,长期通奸并生子,可判绞刑,毒杀子女更是凌迟重罪,就算是你爹也保不了你!” “把她送去刑部吧。”他挥了下手,全身似泄了气般,只感觉疲惫不堪。 戴云舒面如死灰,她骄傲了一辈子,要什么得什么,怎么可能做阶下囚! 不!她不要去刑部,她不要被那些人看笑话! 她死死盯着面前的墙体,趁着众人不注意,猛的撞了上去。 “唔—唔—” 被堵住嘴的两人拼命喊叫却喊不出声。 盛怀肃眼神复杂的看着地上断气的戴云舒,也给她留了最后一丝体面,“侍卫赵枫毒害盛家主母致死,就地斩杀。” 下一秒,青珏就一刀砍在了他的脖子上,血溅在了盛如意脸上,她浑身忍不住颤抖,但还怀着一丝希望。 父亲向来宠她,一定不会舍得杀她的! “盛家嫡女盛如意,即刻送去段家。” 他看着这个养了多年的女儿,“你娘精挑细选了这么久的好婚事,浪费了可惜。” 既然她们把段卓君这段姻缘夸的天花乱坠,就自己去受着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盛如意双腿一软,重重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似想叫住那个背影,却只能发出一声嘶哑的呜咽。 不!她不要嫁去段家。 她是将军府的嫡女,身份尊贵,是要嫁给皇子的! ...... 第11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戴家贼心不死 【吱吱,你说那盛如意嫁进段家之后会怎么样呢?爹爹没对外公布她们的恶行,还是留了些面子的,那她还算是盛府嫡女,段家人应该也不会亏待她吧。】 盛昭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 系统:【宿主,这你就有所不知啦!盛如意是被你爹直接送去了段家,没有明媒正娶,婚事都不算,挺多算个通房。 【毕竟也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小姐,自然跟那些做惯粗话的丫鬟婆子不一样,段卓君也宠溺了些日子。】 【但宿主你可别忘了,那段卓君可是有上百个腿子呢,你想想,成为那么多人的眼中钉,能过什么好日子,没多久就嗝屁了。】 见盛昭不说话,系统奇怪的很。 【宿主,你该不是同情她了吧?你莫不是忘了,她可巴不得你死呢,没少给你下毒。】 盛昭松了一口气,气呼呼的回应。 【怎么可能!我有这么贱吗!你个坏吱,她娘和小爹都死我们手了,留她一个活口,我是怕她以后出来报复我!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她盛昭是什么很贱的人吗!怎么会同情一个害她无数次的人! 哼哼! 【我就说嘛!宿主恩怨分明,通情达理!】 一旁的丫鬟杏儿一边给小姐整理衣服,一边听着一人一统的对话,看着这个自己照顾了十二年的小姐,心里满满的担忧。 就小姐这跳脱的性子,去了宫里可千万别闯祸才好。 “小姐,东西收拾好了,陛下只召了您一人进宫,您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在宫里要谨言慎行。” 盛昭接过杏儿手上的包裹,甜甜一笑,“好杏儿,我知道啦!” 这杏儿近日越来越啰嗦了,跟她三哥似的! 盛昭看到远处那个裁剪盆栽的小丫鬟,问道,“杏儿,那个是我上次带回来的观月吗?” 杏儿愣了一下,“是呢小姐,就是她,这小丫头嘴巴甜,陈嬷嬷喜欢的要紧,就安排她帮着做些修修剪剪的杂事。” 盛昭不禁感叹,哪怕只是个背影,也能看出来是个美人坯子。 【不愧是有女主光环的人,走哪都被眷顾。】 怪不得人家能做太子妃呢,而她只能做个炮灰! 系统:【不过宿主你想好怎么安排她了吗?】 【还没想好,不敢放出去,怕出去了就开始走剧情了。】 原剧情中在府里也能坐上太子妃,放出去了还得了。 怕自己死的不够快是吧? 【先放我院里盯着,我还不信她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还能作妖不成。】 ...... “什么!那戴云舒通奸二十年,盛如意也是奸生子?!” 盛晚此刻满脸的不可置信,惊的手上的帕子都掉在了地上。 “怪不得近日传来消息说盛家主母突然中毒身亡,我还当她是害人太多遭了报应呢,真相竟是如此!” 她扶着腰正要去捡,盛昭急忙拦住,“二姐别动别动,我来,你这肚子可要当心!” “哼,那戴云舒死不足惜,害了娘亲还不放过我们,死得好。” 盛晚心中畅快,拿了颗蜜饯海棠放在嘴里,酸酸甜甜的,好吃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那戴家人没一个好东西,就他家那容贵妃,天天跟我作对,每回见了都要我站规矩,偏偏她就是比我高一级。” 盛晚想起那容贵妃,气得翻了个白眼。 她在这宫里都快闷死了,好不容易小妹来一回,她遣散了宫人才敢这么放肆。 盛昭看二姐吃的那么开心,也拿了一颗蜜饯海棠,结果酸得她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 “哎呀妈呀,好酸!” 盛晚看见妹妹的表情被逗得哈哈大笑,连忙给她递水。 【吱吱,我二姐这性子我可太喜欢了,长得也好看!你说我以后是不是也能长这么好看?】 【那当然啦,你娘亲可是大美女,你是最像她的,一定不会差哦。】 盛晚这么一会的功夫也已经习惯小妹的心声还有这个叫吱吱的家伙了。 听到她们的对话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瑜妃娘娘,今日的珍珠养元羹送来了,要奴婢现在拿进去吗?”宫女琥珀在门外询问。 “拿进来!” 盛晚转头欣喜的看着小妹。 “昭昭,我知你今日来,特地让人备了两碗,这是用珍珠和燕窝一起熬制的,里面还加了玫瑰露,陛下特地让太医查过,特别安全,好吃还养颜,你快尝尝!” 盛晚看到都要流口水了,她可想这一口好久了,迫不及待就端起来要吃。 【宿主,这里面加了大量红花,别让你二姐喝!轻则胎死腹中,重则大出血一尸两命!】 “啊——” 盛晚吓得手一软,连碗带勺一起碎在地上,后背冷汗直直冒出。 胎死腹中,一尸两命? 怎会如此?到底是谁要害她? 盛昭正要阻止,下一秒就看到二姐不小心打翻了碗,心里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喝上! 关切的问道:“二姐你没事吧!” 盛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看着自家小妹,“没事,太烫了没拿稳。” 盛昭扶着姐姐去榻上休息,让宫女们打扫。 【狗娘养的,是谁要害我二姐,不是说这玩意皇帝找太医看过吗?皇帝到底干什么吃的,自己小孩都保护不了!】 系统:【是容贵妃,戴家的大孙女,这珍珠养元羹的方子确实没问题,但是做好之后被容贵妃派人偷偷做了手脚,你二姐喝了之后不过两个时辰就会腹部绞痛,继而大出血,今晚就会一尸两命。】 【容贵妃做的很干净,她是引开了厨娘往里下的,没人看见。】 【事发之后皇帝大怒,查方子的太医、厨娘和经手过的宫女琥珀直接被拉出去砍了。】 盛晚咬牙切齿,又是戴家。 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在收拾碎片的琥珀吓得跌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直接被拉出去砍了.... 这句话就像在她耳边环绕一般。 她现在只感觉脖子生疼。 还好瑜妃娘娘听见了盛五小姐的心声打碎了碗,要不然,今晚一定是血流成河。 盛昭真是忍无可忍了,他们戴家这是要平等的创死盛家每个人是吧? 第12章 闻到了奸情的味道?怎么个翻云覆雨法? 系统:【宿主,积分已经有821了,还多亏了你爹那个大瓜,给我们攒了不少积分呢!】 【哈哈,太好了,谢谢老爹!】 盛晚:......爹知道你这么高兴得给你屁股打开花! 不过积分是什么?商城又是什么? 盛昭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打开商城查看。 【百毒不侵丸...抢钱啊!400积分一颗?】 看她这么抠门,系统语气都变得无奈了。 【宿主,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吃了它什么毒都无效了,400积分已经很便宜了好嘛!】 盛昭仔细琢磨了一下性价比,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这后宫阴谋诡计数不胜数,一不小心可就要了老命了,她二姐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被人阴了。 更何况这后宫还有个死咬着盛家不放的戴家人。 盛昭一狠心一跺脚,【买一颗给我二姐,免得老有奸人想害她。】 【好嘞宿主,已购买成功,在你袖子里哦~】系统的声音都变得欢快了起来。 盛晚听着这对话,感动不已。 小妹这么抠门,自己都舍不得给自己买一颗,居然给她买了。 百毒不侵丸?这种东西哪怕是皇帝也是梦寐以求的。 竟愿意给她。 本就因为有了身子心思敏感,这下更是直接红了眼眶。 她暗暗下决心,以后这宫里谁也别想欺负了小妹,哪怕要她舍弃这荣华富贵。 盛昭察觉到异样,疑惑道,【二姐怎么了?怎么眼睛都红了?】 系统:【应该是刚才那碗珍珠养元羹没吃上,心疼的吧!】 盛晚:...... 难道她在小妹心中就是个这么馋的人吗! 她好歹也是瑜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 盛昭犯了难,【可是我怎么说呢?我二姐会吃吗...这大着肚子应该不敢随便吃东西吧?】 系统:【嗯...要不你就说这是你爹爹让你带来给她补身体的,对养胎有益,你爹爹给的她应该不会担心吧?】 盛昭也觉得成,从袖子拿出丹药递给盛晚,“二姐,这是爹......” 话根本来不及说完,盛晚已经接过去放入口中嚼巴嚼巴咽下去了。 盛昭:...... 【我二姐是真馋啊!什么都敢吃,问都不问就往嘴里塞,哎!怎么比我爹还缺心眼。】 系统:【我就说是刚才那碗珍珠养元羹打翻给她心疼坏了吧!】 【吱吱,你真聪明,什么都能看得透。】 盛晚:...... 她那是信小妹才吃的好吗! 【那是,你二姐吃了百毒不侵丸,以后就不怕那容贵妃再作妖了!不过她现在也没空作妖,忙得很呢!】 盛晚假装漫不经心的喝茶,实则仔仔细细的的听着,忙什么? 该不会又忙着使坏害她吧? 盛昭也不禁疑惑,【她忙啥呢?】 系统:【她正忙着和张太医翻云覆雨呢!】 “咳咳——咳咳——” 盛晚一口水呛到,咳个不停,盛昭起身要给她顺顺气,她疯狂摆手。 别管我!!不重要!! 我现在只想知道怎么个翻云覆雨法! 宫女琥珀立即懂了自家娘娘的意思,连忙过来给盛晚拍背。 盛昭大惊,【什么!你是说容贵妃,和张太医?翻云覆雨?是我理解的那个翻云覆雨吗?!】 【没错!这两人的事情真是颠覆吱吱三观呢~】 盛昭来劲了,【快说,别卖关子啦!】 系统:【容贵妃本名叫戴青容,她刚进宫没两年就凭借着自己的手段和母家的支持坐到了妃位,但也因此在宫里树敌不少,被人长期下了伤身体的药,一直怀不上。】 盛昭若有所思,【怪不得她一直没有孩子呢!就没找太医调理吗?】 【怎么没没有!戴轻容不甘心,疯狂找太医开方子喝药,对太医也是动辄打骂,太医院的人都避之不及,就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了太医院新秀张正。】 【这张正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帅小伙,无论戴轻柔怎么发脾气她都耐心开导,戴青容在皇帝那遭受冷落,却在张正这感受到了温暖。】 【一来二去的,那把脉的手就摸到一起去了,再然后就躺寝宫床榻上去了。戴青容怀过两次孩子,宿主你猜是谁的?】 盛昭吃瓜吃到一半,急不可耐,【难道是那张正的?】 盛晚侧身听着八卦,手上的书拿反了都不知道。 余光却瞥见琥珀那丫头把她一件衣服翻来覆去的叠了好几遍。 盛晚:......这丫头,真是有瓜脚难移! 【一次是皇帝的,但因为戴青容身子坏了根本没保住,很快就小产了。】 【那第二次呢?是张正的?】盛昭忍不住问道。 【其实第二次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因为上半夜是皇帝来的,途中又被紧急公务叫走了,她下半夜就说自己头疼脑热不舒服,传了张正来,所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 盛昭:!!! 盛晚:!!!好大的胆子,竟敢接皇上的班! 【还真是一点寂寞都不让自己受啊......然后呢然后呢!吱吱你讲完!】 系统:【孩子在张正的安胎药下倒是顺利生产下来了,但那孩子的容貌跟张正完全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被皇上看见了还了得?为了保全性命,她直接用提前从宫外运进来的亡婴将孩子换走了。】 盛昭瞪圆了眼睛:【还有这种操作?】 【皇帝来的时候见抱出来的孩子没了呼吸,当扬眼睛都红了,心疼她连续两胎都没保住,才给她封了贵妃。】 【他们真正的孩子现在正养在张正家,记在张正父母名下,管张正叫兄长呢!】 盛晚简直要石化了,今日的瓜太大了,久久无法消化。 她只知道容贵妃的孩子生下就断了气,皇帝也确实心疼她封了贵妃。 竟不知道他们李代桃僵将亲生孩子换走了? 盛昭懵了,这也行?管亲生父亲叫兄长? 玩这么刺激? 真是奸情险中求啊! 第13章 惊吓!捉奸在床! 系统:【宿主,你别忘了,那容贵妃可跟戴云舒一样都是戴家人,就想着早日拔掉你们这几个肉中刺呢,戴家早就叮嘱过她,只要有机会就让你二姐死在后宫。】 【害你二姐本来就不是为了争宠,她根本就不在意皇帝,就这会,那张太医就又在容贵妃那一边翻云覆雨一边讨论孩子教育问题了!】 真是好大的胆子!这可是青天白日的! 【他们不怕被皇上撞见?】 系统:【她昨日故意惹皇帝生气,让皇帝这两天看到她就烦,自然不会去她宫里,再说了,她宫里的那些人都帮她守着门呢!】 盛昭不禁感叹,这人要真有心偷情,还真是有一万种办法。 世上无难事,只怕偷情人! 盛晚苦容贵妃久矣,今天又差点被她害得一尸两命,她稍作思索,看向了一旁终于吃完瓜把衣服叠好的琥珀。 琥珀聪慧,眼神微微一变,常年跟着自家主子自然知晓她的意思。 不动声色的退了下去。 ...... 宣政殿外。 “公公,咱们贵妃娘娘实在是疼的厉害,呕吐不止,还劳请您务必去通传一声。” 一名脸生的小宫女将手上的银子塞到面前的小太监手上,满脸急切的恳求。 小公公掂了掂这沉甸甸的钱袋子,迟疑说道,“那好吧,你先回去,我去告知陛下,不过成不成可不能保证......” 小宫女顿时眉开眼笑,朝他行了个礼。 “公公帮忙把话带到就行,若真能请到陛下,贵妃娘娘还有大赏!多谢公公了!” 小公公摇摇头,就往殿内走去。 早知道现在要费尽心思的请皇上,当初还使什么性子呢。 诶,这宫里头的娘娘们,都是假清高! 小公公蹑手蹑脚的进殿,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正在批阅奏折的皇帝,把头埋得低低的。 “陛下,华清宫里的人来说容贵妃娘娘突发急症,腹痛不止,都吐了血了,想请陛下去看看。” 景安帝闻言放下手中的折子,皱着眉头,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 “怎会这般严重?太医呢?” “回陛下,太医也往华清宫赶呢。”小公公试探着问道,“陛下要去看看容贵妃娘娘吗?” 景安帝起身就大步朝外走去。 小公公察言观色,立即高声喊道,“摆驾华清宫——” 御驾急匆匆就赶到容贵妃寝殿外,景安帝瞥了眼紧闭的殿门。 不是生了急症?关着殿门做什么? 几名宫女神色慌张地守在门口。 见景安帝突然到来,吓得魂都要没了,纷纷跪地行礼。 景安帝却注意到跪在地上的几个宫女眼神飘忽不定,双腿直打颤。 他目光一冷,心中顿时生出疑窦。 随即抬手示意随行人员噤声,低声道:“所有人,不许出声。” 后边的侍卫闻言,立即拔出刀举在宫女脖子后面,宫女们吓得脸色煞白,却不敢发出丝毫的声音。 景安帝猛的推开殿门。 眼前的一幕,简直让他血液倒流! 容贵妃衣衫凌乱,发髻全部散落开来,正与那太医张正,在床榻上缠绵。 两人实在忘我,殿门被推开竟也没察觉。 景安帝眼里泛着凌人的杀意,“放肆!” 容贵妃和张太医猛然惊醒。 回头一看,惊呼出声,顿时面如死灰般。 “陛...陛下...你听臣妾解释!” 容贵妃慌忙扯过衣物遮挡住自己的身子。 张正惊慌中直接滚下了床榻,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 “容贵妃,你好得很!” “陛下...臣妾心里只有陛下啊!” 景安帝看也不看一眼眼前哭的梨花带雨的容贵妃,转身厉声喝道:“来人,把太医张正拖下去,立即处死!” “容贵妃押入大牢,让吏部尚书戴有道来见朕!” “华清宫所有宫人,全部杖毙!” 下一秒,宫中禁军就冲了进来,容贵妃拼命挣扎,哭着喊着, “陛下,臣妾罪该万死,但臣妾的祖父对陛下忠心耿耿,对朝廷殚精竭虑,他是无辜的啊!陛下——” ...... 翌日。 盛昭起了个大早陪二姐用早饭,一碗碧粳米粥被她几口就喝完了,又拿起一个松瓤鹅油卷,配着杏仁茶吃得津津有味。 盛晚看了小妹一眼,慢条斯理的往嘴里送了一勺枣泥山药羹。 不禁感叹年轻就是好,比她这个有身子的人还能吃。 【宿主,你看到你面前这个宫女琉璃没!】系统冷不丁的冒出来一句。 面前正在给主子瑜妃娘娘布菜的琉璃,心里咯噔一声。 盛昭悄悄抬眼看了眼琉璃,【她怎么了?有瓜?快说快说!】 【有个在内务府绸缎库当值的小太监阿禄,正在追求琉璃呢!】 琉璃脸‘唰”的一下通红。 盛昭闻到了八卦的气息。 【琉璃长得好看,又是我二姐的贴身侍女,多的是人巴结她,有几个追求者也不稀奇,但这阿禄只是个低等太监吧?他怎么敢想的。】 系统:【这阿禄多番对琉璃献殷勤,每次琉璃去取瑜妃的衣料,他就刻意讨好,偷偷给她塞点边角料,珠花之类的东西。】 盛昭撇了撇嘴,就这也想追琉璃? 也太抠门了吧! 【琉璃在我二姐身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二姐也不会亏待她,她能看得上这些东西?】 盛晚暗暗点头,琉璃和琥珀一样都是她的心腹,也经常会赏赐给她一些玩意。 咱琉璃可是富养的上等宫女呢! 【自然看不上,而且琉璃本就无意与太监‘对食’,只想到了年纪出宫找个好人家嫁了。】 盛昭点点头,赞同:【对啊,这才是正常宫女的想法,那太监一辈子都要待在宫里,做到死都是个奴,琉璃但凡有脑子都知道怎么选!】 系统:【谁说不是呢!这阿禄还给琉璃洗脑呢,一直跟琉璃说等她出宫了都二十五了,是老女人了,找不到好人家,做妾都没有人要,整得琉璃都有点自我怀疑了。】 【而且他还帮琉璃挡过几次其他太监的骚扰,甚至还为此挨了顿打呢!琉璃也渐渐对他放下防备。】 盛昭:【好家伙,还有一出英雄救美的戏码呢!】 第14章 盛五小姐的狂热粉,御花园狂奔是为何? 琉璃心里一紧,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盛昭急忙问道,脑海中想了一百种狗血故事。 【布料是假,想骗琉璃是真?难道他其实是个大渣男?!】 【何止是个渣男呢!他要送的那匹云锦,里面偷偷绣了凤穿牡丹,那可是皇后专用的刺绣!】 【若出现在你二姐宫中,皇帝和皇后会认为你二姐是何居心?就连那些骚扰他的太监也是他使了点银子雇的呢!】 盛昭闻到一丝阴谋的气息。 【演这么大一出戏,这分明是冲着我二姐来的,这可是僭越大罪!他一个小太监哪里有如此胆量拿皇后的布料,莫不是皇后授意?】 若是系统有实体,都得竖起大拇指。 【宿主,你真是聪明绝顶!正是皇后!琉璃正打算忙完你们的早饭,就去给你二姐取料子呢!】 琉璃面色惊恐万分,五小姐所说确实不假。 这阿禄今早就来给她送了口信,说新上的料子不多,不能每个宫里都分到,让她早些去拿。 若里头真的绣了凤绣,那...... 想到这里,琉璃冷汗直流,她差点就要跪下来请罪。 盛晚一个眼神制止了她,不许她透露小妹心声之事。 这皇后表面上和宫里的嫔妃们以姐妹相待,背地里却动作不断。 怕是看她即将生产,按捺不住了? 若是此事被按上一个图谋后位的罪名,不管是琉璃,还是她自己以及她肚里的孩子,哪怕是整个将军府。 都不得善了。 “二姐,我吃饱了!” 盛昭拿出帕子擦擦嘴。 “我一会想去御花园玩玩,能不能让琉璃姐姐陪我去转转?” 盛昭脑瓜子一动,想出一个蹩脚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道理的借口。 把琉璃支出去,不让她有机会去,错过绸缎库取布料的时间,或许能逃过此劫。 到时候再叮嘱下二姐,让她宫里的人都注意些,不要被有心之人钻了空子。 琉璃感激涕零的看着五小姐,眼神中充满期待。 陪!我陪!我死也要陪! 五小姐就是我的神! 盛晚转头就看见琉璃那狂热的眼神。 盛晚:“......” ...... 御花园。 盛昭捻了一小撮鱼食撒在水里,池子里的鱼都争先恐后的朝她面前游来。 她乐呵呵喂着,觉得有趣。 突然身后的小路隐隐约约传来说话的声音,“昨日晚上的事你也知道了?皇上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盛昭眼睛一亮,耳朵竖得老高。 脚步不自觉就往那边移,还有她错过的瓜?! “听说了听说了!那张太医真是死不足惜,竟给容贵妃用错了药,导致容贵妃吐血身亡!被皇上当扬就砍死了!” “那吏部尚书戴大人,一把年纪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啧啧,当晚就辞官回乡了。” 盛昭惊得手里的鱼食全撒水里了。 什么?! 容贵妃死了?被张太医毒死的? 他俩不是昨天还在翻云覆雨吗?怎么变成相爱相杀的戏码了? 系统:【哼!才不是呢,昨日皇帝听说容贵妃病了,特地放下公务赶去看她,结果正好撞见了容贵妃和张太医赤身裸体的在床上难舍难分,当扬血压飙升,就把张太医就地处死了。】 【容贵妃也没死,关押起来了,皇帝连夜召戴大人进宫。】 【那戴有道好歹是六部之首,哪里不明白皇帝留他孙女一命的意图,就主动请辞,带着削发为尼的容贵妃回乡了。】 盛昭嘴巴张得老大了,震惊之余还不忘骂系统一句。 【你个坏统,这么大的瓜你居然现在才跟我说!】 【嘿嘿,早上不是吃琉璃的瓜吃忘了吗?】 琉璃:...... 【所以说皇帝是故意留戴有道一命,其实有别的原因?】 【没这么简单,宿主!帝王心,海底针呐!】 刚才说话的两人愣在当扬,脚都不敢往前迈一步。 她们听到了什么? 容贵妃不是被张太医诊治失误而死,而是跟张太医通奸!! 容贵妃这么勇?给皇帝戴绿帽子? 而且皇上竟然没处死容贵妃,还被戴大人带回去了?! 两人第一反应就是震惊,好大的瓜! 第二反应就是害怕。 这可是皇家秘史了,皇帝既然有意隐瞒真相,定是想保护皇家声誉。 还涉及到官扬上的弯弯绕绕。 她们不想知道啊! 怎么办? 捂着耳朵快跑吧! 两人下一秒就提着裙摆在御花园狂奔,后面的宫女们慌慌张张的跟上。 动静大的连盛昭都注意到了,她万分不解,大喊出声。 “二位姐姐!你们跑什么呀!” 【宿主,这是静嫔和安嫔,应该在锻炼身体吧!】 盛昭:【这封号都是按什么逻辑取的?我看两人也不静不安啊。】 静嫔、安嫔:..... 两人见被她发现了,只能停下来打招呼,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这位妹妹是......” 琉璃右腿微屈,缓缓蹲身行了个礼。 “奴婢给两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这是咱们瑜妃娘娘的家妹。”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了然,“原来是瑜妃姐姐的妹妹。” 【宿主,静嫔和安嫔是和你二姐同一批进宫的,关系还不错!只不过她俩很奇葩。】 盛昭一听,立马来了兴趣,【吱吱你快说!哪里奇葩了!】 两人这才发现刚刚听到的声音不是她们的交谈声,而是这盛家妹妹的心声? 不过奇葩是什么?她们只知道枇杷! 【皇帝之前有一阵子让静嫔和安嫔别总是吃太多,注意点身形,两人痛下决心互相监督瘦身,结果静嫔半夜饿得实在受不了,去御膳房偷肘子,一手一个,却没注意门槛摔了个狗吃屎。】 【哈哈,我算是知道皇帝为什么给她取‘静’字了,怕是想让她静静吧!】 静嫔被当众拆穿,无地自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安嫔看到她窘迫的样子心中憋笑。 【安嫔当晚也饿得不行,也跑去了御膳房。刚好就看到趴在地上的静嫔,两人四目相对,安嫔威胁静嫔让她把肘子分她一个,要不然就喊人。】 【结果你猜怎么着?】 第15章 安嫔为躲侍寝,竟想…… 【那静嫔哪里肯分?两人分赃不均吵得不可开交,被巡夜的太监逮个正着,最后为了堵太监的嘴,不仅把两个肘子都给了他,还倒贴一笔银子。】 安嫔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她怎么连这种私密的事情也知道? 真是丢人丢到宫外了! 【哈哈哈哈,吱吱,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嘿嘿,宿主真有文化!你看安嫔身后的那个圆脸小宫女。】 不仅盛昭看了过去,众人都悄悄看了过去。 注意到大家视线的圆脸小宫女只感觉被架在火上烤一样。 【她暗恋安嫔呢!】 众人:!!! 跟皇上抢女人?!人不大,胆子倒不小啊! 跟张太医有得一拼了! 安嫔:胡说八道! 盛昭来劲了,【天!怎么个暗恋法?快展开说说!】 【这个小宫女叫海柏,她每次给安嫔梳完头,都会把安嫔掉落的头发偷偷收集起来,编制成了一个同心结,藏在自己枕头下面。】 【她对安嫔也很上心,安嫔每日的茶水都是她亲自试过温度之后才奉上,表面上是怕烫着安嫔,实际上是想间接接吻!】 众人:哇!!!!这瓜劲爆! 安嫔:!!!磨镜竟在我身边! 海柏:完了完了!安嫔娘娘以后不会厌弃了我吧? 【那安嫔头发倒是掉的不少呢,都能编成同心结了......那她又是怎么爱上安嫔的呢?】 盛昭八卦追问到底。 【她先前其实不是在安嫔手里当差的,是另一个进了冷宫的妃子,那个妃子不得宠,经常打骂她,有一回被安嫔撞见了,就把人要了过来。两个主子一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这种救赎情节在,海柏暗恋安嫔也不是很奇怪啦!】 安嫔心里美滋滋,就是,谁让她这么温柔善良呢! 静嫔瞥了眼暗自窃喜的安嫔:......还给你美上了! 【那倒也是,如果不是安嫔,她不是被打死就是跟着进了冷宫,这辈子都完了。】 【对呀!不过宿主千万不要用有色眼镜看她哦!海柏虽然暗恋安嫔,但自知身份,并不逾越,只想好好伺候安嫔!你可不要拆穿她!】 【吱吱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海柏的秘密由我来守护!】 海柏眼睛一闭,想死的心都有了。 大家已经知道了怎么办! 众人:不知道,什么都没听到。 静嫔看着盛昭的眼睛都泛光,这盛家妹妹可真是个妙人啊,满腹大瓜。 天知道她有多爱吃瓜! 跟着妹妹混,顿顿有瓜啃。 贵妃奸情审,宫女暗恋真。 后宫套路深,八卦最解闷! 【吱吱,我怎么感觉静嫔看我的眼神不单纯啊!她该不会暗恋我吧!】 系统:【宿主,你们才第一次见面呢,她怎么会暗恋你呢!】 静嫔:就是就是。 【这应该叫一见钟情!】 静嫔连忙移开目光:.....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海柏:哈哈!这条路终于不是孤身一人了! 安嫔和静嫔两人在这宫中本就无聊,遇到个这么个行走的瓜田岂能放过。 盛昭看着差不多了,刚好也错过了琉璃要去绸缎库领衣服的时间。 打算起身回二姐宫里去,安嫔和静嫔两人立马提出也要顺道去看看瑜妃娘娘。 盛晚看到小妹出去的时候是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是两队人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待她看清楚来人才松了一口气。 搞得她还以为皇后带人来搜宫了呢! ...... 景安帝用过午膳就想着四处溜达溜达,先去慈宁宫见太后,结果嬷嬷说太后睡下了。 好不容易想起一次安嫔,结果安嫔殿里的宫女说她不在殿中。 那就去看看同宫不同殿的静嫔吧! “回陛下,静嫔娘娘也不在殿中。” 景安帝:“......” 人都上哪去了!这大中午的! “去看看瑜妃。”景安帝一甩袖子,就往雪阳宫的方向走去。 他还不信了,瑜妃大着肚子还能到处跑了不成。 “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姚公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呢!” 还未进宫门,便听到里面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景安帝拧着眉,什么事这么开心? 站在景安帝身边的太监总管姚公公,听到自己的名字,也是惶恐不已。 什么不知道? 有什么事情是后宫的嫔妃们都知道,他还不知道? 他现在简直抓心挠肺的! 好想知道知道啊! “还不止呢,御膳房的管事每天都会在皇上的汤里加一点蒙汗药,你们猜是为什么?” 盛昭向大家分享自己所知的八卦。 “给皇上下蒙汗药?”安嫔用帕子捂住嘴,“他竟这么大胆!” “好妹妹,你快说,为什么?” 景安帝站在门口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他也想知道到底为什么。 敢给他下药,回去就诛他九族! 姚公公后背都要被冷汗浸湿了,感觉有一把无形的刀悬在自己的脖子上,随时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身为皇上贴身的总管太监,皇上每天被下蒙汗药,他都没有一丝察觉。 盛昭得意洋洋的说道:“就是为了能让皇上按时午睡!这事还是太后指使的呢!” “太后?太后为何要给皇上下蒙汗药,他们可是亲母子。”盛晚不仅问出了大家的疑惑,也问出了景安帝的疑惑。 “因为皇上每次用完午膳就喜欢去太后宫中找太后唠嗑,但太后要午睡不想跟他唠,又不好赶他走,就偷偷交代御膳房给皇上汤里面加点蒙汗药,就加一点点,虽然对身体没什么伤害,但能让皇上按时午睡!” 景安帝:...... 好啊,好啊!怪不得他每天中午都困得很,就今天不困。 怪不得刚刚去太后宫里,嬷嬷说太后已经睡下了。 别问他今天为什么不困。 因为今天御膳房送来的是鹿筋冬笋汤,现在都春季了,冬笋都老了! 所以一口没喝! 安嫔稍一琢磨,就能举一反三,“那下次我侍寝的时候,是不是也可......” 第16章 庄仪公主惨死,被抛尸荒野! 柳公公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打断了安嫔疑似大逆不道的发言。 众人回头一看,吗呀!是皇上! 立马就噤了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人敢说话。 刚刚的话……皇上没听到吧?应该没听到吧? 众人行礼,偷偷观察着景安帝的表情,却见他面色如常,脸上也没有一丝不悦。 那估摸着就没听到,还好还好。 【吱吱,这就是景安帝吗?他昨日才被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今日还有心情来后宫呢?他怎么不去睡午觉,今天的汤没下药吗?】 下一秒,盛昭的心声就在这万籁俱静的雪阳宫,直击每一个人的灵魂! 在扬所有人:!!! 盛晚摇摇晃晃地稳不住身子,只觉头晕。 盛家命不久矣! 系统:【对啦宿主!这位呢,就是大景的皇帝,景安帝谢凌赫!你别看他被戴绿帽,但他可是位明君哦!】 【他二十岁就继承皇位,少年时就能亲征平定北境之乱,还力排众议允许寒门学子参加科考呢~而且他很勤勉的,就昨天处理完容贵妃的事情还继续加班到深夜呢!】 景安帝虽然不懂什么是加班,但应该是夸他的吧? 面上稍稍缓和了一些。 盛昭点点头,听到系统的讲述,心底对景安帝也生出几分敬佩。 【竟是位能文能武的好君王,就单单允许寒门学子参加科考这点我也支持他!怪不得心胸开阔,并没有对绿帽这事耿耿于怀。】 众人暗中点头,这马屁拍得好。 多拍点,皇上就不会怪罪他们了! 盛晚:小妹,咱们盛家的死活就都挂在你身上了! 景安帝心底美滋滋的,哎!没办法,朕就是这么的一个好皇帝! 不过能不能不要再提‘绿帽’这两个字了...... 【是的呢!宿主真聪明!其实留容贵妃一命还有另一层原因。】 景安帝微讶,眸中晦暗难分。 盛昭疑惑,细细琢磨了一下,【吱吱,是什么原因?难道是和当时‘科举改革’有关。】 系统:【哎呀!宿主你真是不当官可惜了!正是如此!】 【当时吏部尚书戴有道可是推行‘科举’改革的核心人物呢,如果这个时候他的孙女被公开处刑,保守派肯定要跳出来重新清洗阵营。】 盛昭了然:【到时候就难免会出现一家独大的局面了,戴大人主动请辞,既全了君臣之道,也保全了老臣颜面,还能稳定局势!啧啧,不亏是当皇帝的人呢!朝堂局势始终放在个人恩怨之上。】 景安帝看着地上跪着的这个小姑娘,怪不得宁王说他不一般,说又无法言说了。 就刚刚,他想出言指责她时,完全说不出话来,感觉再憋一会就要身亡了。 原来是这个‘无法言说’啊...... 不过这丫头小小年纪身怀绝宝就算了,竟对朝堂局势一点就通。 刚刚那个叫吱吱的说得不错,确实不去当官可惜了。 盛昭低着头无聊的看地砖,没有注意到头顶那双发光的眼神。 【皇帝怎么还不让我们起来啊,我二姐还怀着孕呢。】 系统:【谁让你们聊他的八卦被他听到了,他八成是故意的!】 景安帝:......朕说不是你们信不? 那不是刚刚听她的赞扬听忘了吗! “都起来吧。”景安帝大手一挥。 “谢陛下。” 盛晚扶着肚子坐下,吩咐道:“琥珀,给陛下上茶。” 景安帝关心的看着肚子一日比一日大的盛晚,“瑜妃近日身子如何了,可还吃得好?” “托陛下的福,都好,昭昭来了之后胃口也好些了,心情也舒畅了许多呢。”盛晚莞尔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对这个即将到来的小生命充满了期待。 景安帝点了点头,“那就好。” 能不舒畅吗?朕在门口听到你笑得声音最大! 【哪里好了,今天被下毒,明天被栽赃,要不是我机智,说不定都要去牢房里待产了。】 盛晚一愣,妹啊,这可不兴在皇上面前说啊,没有证据污蔑皇后咱可担待不起。 “小妹年幼顽劣,还望陛下不要见怪。”盛晚硬着头皮说道。 “无妨。”景安帝摆了摆头,这偌大的皇宫,又有几个能说真话的。 这小丫头倒是率真难得。 细想到刚才的话,景安帝脸色阴沉,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给他的瑜妃下毒,还栽赃陷害? 这下轮到盛昭不高兴了,“二姐,我哪里顽劣了,你看安嫔姐姐和静嫔姐姐都很喜欢我呢,你宫里的宫女姐姐们也喜欢我!” 安嫔和静嫔疯狂点头,表示赞同。 一众宫女们暗暗点头,表示支持! 盛晚:“......” 她那不是谦虚吗?谁知道小妹下一秒会不会蹦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不得先给皇上做个心理预设啊! 【宿主,吱吱也很喜欢你!】 盛昭“嘿嘿”一笑,【我也喜欢吱吱!】 【宿主,我觉得皇帝也一定会喜欢你的,他女儿跟你同龄,那才叫顽劣呢,对比起来宿主简直就是天使。】 盛昭努力回想了一下原书剧情,好像确实是有那么个顽劣的公主。 【吱吱你是说庄仪公主?那个从小就在他爹头上拉屎,上树掏鸟蛋,满皇宫乱窜的庄仪公主?】 【是呢宿主,你记得真清楚,就是她!】 盛昭:【这公主的封号还真是和静嫔安嫔一样贴切,我算是明白了,皇上都是按照自己的期许来定封号的吧?】 静嫔安嫔:反对! 她们哪里不安静了,明明是按照优点来定封号的! 景安帝听她提起庄仪公主的这些事迹,脸上浮现出一丝宠溺的笑容。 盛昭仔细琢磨,迟疑的问道:【我记得原书剧情当中庄仪公主也是因为贪玩,最后惨死还被人抛尸荒野?】 景安帝听到盛昭后面的这句话之后,脸色骤然间冷了下来,僵着脸,一言不发。 竟敢诅咒他的庄仪惨死? 正要发怒,却说不出话来,只能黑着一张脸看着盛昭。 第17章 本朝第一名女官! 小妹啊,快别说了!庄仪公主在皇宫可是无人能敌的存在! 咱盛家本就人丁不足了,给咱家留点后吧! 琉璃暗中握紧自家娘娘的手,安慰她别动了胎气。 安嫔和静嫔注意到了景安帝情绪的变化,她们此刻只想去厨房偷肘子! 偷肘子被抓到好歹脑袋不会掉! 盛昭没有注意到周边人的诡异气氛,【庄仪公主倒是可惜,不过她当时是怎么会这么惨的?】 系统:【庄仪公主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公主,宠爱万分,为了保护她,从未出过宫,从小养在深宫,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 盛昭皱眉,【这皇宫闷得很,规矩还多,公主本身性格活泼,想出去玩不是很正常吗?】 系统:【当然正常啦,所以在公主第一次向自己父皇提出想出宫的时候,皇上思虑再三也同意了,并派了很多侍卫保护,还给公主准备了充足的银钱。】 【既然有侍卫保护,为何还发生了那样的悲剧呢?】 【公主顽皮,又是第一次出宫,对什么都感到惊奇,侍卫又唠叨,公主不想侍卫时时跟着,便想法子摆脱了侍卫独自遛了,结果买糕点的的时候露了财,被几人盯上了。】 【那几个贼人见公主独自一人,便忽悠单纯的公主出了城,在城外一座荒废的寺庙合伙将公主奸杀,抛尸在山下。最后几人分赃跑路了。】 盛昭听完久久没有说话。 原书中一句话就轻描淡写交代了这位庄仪公主的结局,但不知其中的细节这般令人唏嘘。 此时的景安帝脸色变得铁青,身上散发出令人生畏的气息。 因为他清楚的知道,盛昭心声所说都是真的。 今日下了早朝之后,庄仪就来御书房找他。 “父皇,宫里实在是太闷了,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今日是儿臣的生辰,特来向父皇讨个恩典,若是父皇不放心,可以多派几个侍卫保护儿臣,保证在天黑之前就回宫!” 庄仪公主早上的话语此刻就在景安帝脑中盘旋着,一字不漏。 那几个贼人,怎敢! 就是将他们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庄仪此时怕是已经出了宫。 景安帝没有一瞬的迟疑,转身就朝外走去,刚出殿门门外立马低声吩咐姚公公。 “传朕紧急口谕,命安北大将军盛怀肃,立刻带兵全城寻找庄仪公主,将公主安全带回,若公主身边有不轨之人,就地斩杀!” ......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官人之道,唯才是举。 闻得安北将军府盛氏昭,年虽幼冲,然性敏行端。 今特擢为监察御史(正七品),参列朝班,毋怠毋忽。 钦此。” 待姚公公走远,盛昭举着圣旨在老爹和三哥的面前炫了又炫。 “哈哈,爹,我当官了,我也有铁饭碗了!” 盛怀肃头疼的看着小闺女。 皇上八成也是知道了昭昭心声之事,才特敕为官。 可昭昭才多大,到了这朝堂之上,难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谁知道这丫头心里什么时候就会冒出一句大不敬的话。 更何况监察御史这个官职本身就容易得罪人。 圣旨已下,木已成舟,现在只求小闺女安分些。 也不知陛下此举,到底是福是祸。 “三哥,别羡慕我,没办法,谁让我这么优秀呢~”盛昭开心的哼起了小歌。 盛晏书牙都要酸了,想自己苦读数年,现在还在备考明年的乡试。 小妹年仅十二,就已经破格任命了。 竟被幼妹甩出一大截!那些同窗们指不定要怎么笑话他呢。 “哼哼,别得瑟!你三哥我明年八月参加乡试,次年的春季就可以参加会试和殿试,用不了多久就能朝堂上见了,别三哥还没去,小妹官当得太差劲被罢免了才好。” 盛昭不服气,笑的贼兮兮,“我肯定比三哥厉害!” 系统:【宿主真厉害,肯定是皇帝也看出来宿主天资聪慧!不仅是本朝第一名女官,还是年纪最小官员!太棒啦!】 盛昭美滋滋,【那是,圣旨上可说了,说我性敏行端...我再给你念一遍。】 “昭昭你先歇着,爹去练武了!” “三哥也要去念书了!” 盛怀肃和盛晏书急忙找借口,跟逃荒似的瞬间就没了身影。 快走快走! 她已经念了十遍了,都能背下来了! 【咦?他们怎么走了。】 系统:【宿主,应该是被你打击到了吧,也想发奋图强。】 【也是,有这么优秀的女儿和妹妹,他们就偷着乐吧!】 ...... 次日寅时初,天还未亮,盛昭就被系统的闹钟魔音入脑,折磨的不行。 她知道古人上朝都是需要起个大早,但是真正要轮到自己的时候没想到这么痛苦! 【吱吱啊!这会按咱们的时间来算,才凌晨三点啊!我还要长身体啊!这官谁爱当谁当去吧,我当不了了。】 说着头一歪,又睡了过去。 盛怀肃都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发了,却还未见小闺女的身影。 走到房间门口,正好听到了这句怨气漫天的话。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来不及顾虑什么,直接冲入房间将盛昭从床上拽了起来。 “快起快起!无故缺朝廷杖二十,罚俸半年,你若不去,我可不帮你求情,到时候满朝文武看你屁股开花,看你羞不羞!” “什么!廷杖二十!也太狠了吧?那我不当这个官了还不行吗?” 盛昭吓得清醒了一些,昨日自己信誓旦旦要当本朝第一女官的狂言已经抛之脑后。 盛怀肃不管她怎么闹腾,单手领着她一路往府门走去,着急忙慌的就往就往马车上塞。 “抗旨拒不上任,流放三千里,父兄连坐!” 盛昭欲哭无泪,但嘴还是硬的,“下了圣旨就非要去,不去还搞流放连坐,有问过我愿不愿意吗!不考虑考虑人民的呼声吗!” 盛怀肃的声音从马车帘外传来,“口出怨望之言,戴百斤枷示众一月。” 昨日不是还得瑟吗,我倒看你愿意的很。 盛昭:“……” 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嚎了。 第18章 开团不跟?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谏一谏他了! 以盛昭的官位只能站在文官队末,检查牙牌的鸿胪寺序班见如此年幼的女官也是惊了又惊。 手中的牙牌反复核对无误之后,才引着她往大殿处走去。 “我莫不是没睡醒吧?哪来的黄毛丫头?” 一名官员捋着自己的胡子,脚步停顿下来,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了好几眼。 “秦大人,你这消息不够灵通呀,这位女娃是陛下亲封的监察御史,还是安北盛大将军的女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黄毛丫头,哈哈!” 一位大人听到此话瞪大了眼睛,不服气道:“监察御史?我儿子新科进士还需在衙门实习三年才能授御史呢?寒窗三十年竟不如个黄毛丫头?” “她当得是监察御史吗?那是咱们文武百官的脸面!” “荒谬至极!各位大人,我等今日不如联名上奏,难不成真要等着那黄口小儿在朝堂上弹劾百官吗?” “甚好!张大人只管上奏,我等必定支持!” 毫无察觉的盛昭,此时正跟着鸿胪寺续班找自己的站位。 “小盛大人,陛下专门交代过,这就是您的位置。” 盛昭乖巧的点点头,“多谢大人。” 不远处的盛怀肃看到小闺女如此安静,又懂礼貌,心中甚感欣慰。 昭昭在外还是知轻重的,性子倒是沉稳了许多,或许还真能当好这个官。 盛昭看了眼身后一步之遥的门槛。 【站这么老后啊?怎么不再远点,我直接在殿外站着得了。】 这一声响彻大殿,盛怀肃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天要亡我盛家! 满朝文武:??? 哪来的鬼动静? 众人同时向后看去,都知道昨日陛下破例封了个十二岁的女娃做监察御史,有人嗤之以鼻,有人却成观望态度。 “哼!黄口小儿,朝堂上也这般不知礼法!”礼部尚书张廷敬冷哼一声。 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如此品行之人怎能担此重任,莫不是朝中无人了? 盛昭抬头,两目对百目。 “......” 【吱吱,他们都看我做什么?】 系统:【宿主你可是第一位上朝的女官,大家对你感到好奇也是正常的嘛!】 盛昭觉得系统说得有道理,站直了身子,【也是,我看大家看我的眼神都很欣赏。】 众人:? 谁欣赏了?他们只是想看看谁这么不懂规矩。 等等! 不是,她在跟谁说话? 她没张嘴吧? 听到心声的大臣左顾右盼,无声的询问身旁的同僚,都在各自的神情中看到了疑惑和迷茫。 “无德无能,狂妄至极!”文选清史司郎中葛尧兴摇了摇头说道。 他主要承办四品以下文官任命,像她这样由皇帝直接任命的情况虽说不是没有,但也是德才兼备,或有功勋,或由九卿联名担保。 但像她这般毫无建树的无礼女娃,倒是头一个。 我大景国向来以谦卑为训,这般狂妄无知的小儿怎能担任此等位置。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表面上平静如水,但实际心如死灰的安北大将军。 盛大将军功绩无数,却把自家孩子教成这样,实属不该。 盛怀肃目不斜视,装作淡定,无视大殿上向他投来的无数道目光。 管不了了,他们爱管就管去吧! 景安帝入殿,眼睛瞥见盛昭在末端随着文武百官俯首跪拜,倒是有模有样的。 “众卿有本上奏。” 景安帝扫了一眼底下的臣子,虽面色如常,但与生俱来的帝王之气还是让躁动的臣子三思又三思。 “陛下,臣有本奏。” 礼部尚书张廷敬跨步出列,躬身高呼,中气十足的声音中压着怒意。 “奏来。” “陛下,历朝御史必选三十岁以上、通晓刑名之人,如今垂髫稚子充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我朝堂儿戏吗?老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 盛昭第一次上朝,本兴致冲冲的想看看朝堂议政的情景,却没想到第一个被“奏”的是自己。 有一种看戏看到自己头上的感觉。 这她哪里肯,正要出声辩驳,另一人看见张大人的眼神示意也站了出来。 “陛下,多少举子寒窗三十载才得七品,她未过科举,未识律例,凭什么能凌驾两榜进士之上?” 此话一出,众文官也开始躁动起来。 回想自己艰辛苦读路,对比起来更是愤愤不平。 “请陛下罢黜盛家女,以正朝纲!否则臣请撞柱死谏!” 盛昭一听,这人还要死谏她,这还得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当谁乐意当这个破官啊,在这威胁谁呢!吱吱,快帮我查查这人身上有什么瓜!】 系统效率极高,【宿主,查到了,他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整个大殿上顿时肃静了。 一部分能听到心声的大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连忙看向上位的景安帝,却见皇帝面色并无异样,心中了然。 庆幸自己没有贸然跟谏。 另一部分听不到心声的大臣,以为是刚才上奏的吴大人,以死相逼,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毕竟哪位帝王都不会愿意被臣子威胁。 吴大人见众人都没动静了,疯狂给刚才带头的张大人使眼色。 本想让张大人声援他,但张大人低着头就是不看他。 他都懵了,他都跟着他上了,他怎么不动了? 景安帝眉梢微皱,看着吴大人,眼中意味深长,“吴卿当真要死谏?” 这下轮到吴大人脊背发凉了,他只是这么一说,倒没想真死..... 不是说联合上奏吗?怎么身旁这些人都不说话了。 没办法,刀都架在脖子上了,只得硬着头皮上。 吴大人想到自己儿子都做不上御史,竟被这黄毛丫头先做上了,调整好情绪,深吸一口气。 “陛下,我朝从未有妇人童子预政一说啊!岂不是让邻国嘲我国童子治国!” 他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先是为寒窗举子鸣不平,后是为本国声誉思虑,甚至不惜血溅朝堂。 任谁看了不得夸一句呕心沥血的忠臣。 若是景安帝放任此等忠臣去死,也要一意孤行保稚子为官,不仅会寒了一众大臣的心,还会被起居郎一字一句的记录下来。 那可是要背负万世骂名的。 盛昭见此人更上纲上线了,催促道,【吱吱,快说快说!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谏一谏他了!】 第19章 咋的?弹劾小盛大人还弹劾出感情了? 盛昭瞪大了眼睛,好家伙! 【这个王八蛋,自己儿子官职是买来的怎么不敢说!我再怎样也是皇上亲下圣旨封的,他到底哪来的脸在这死谏,女子当官总比傻子当官强吧?】 朝堂上有人震惊,也有人憋笑。 这么一说,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女子当官了…… 不知是谁没憋住,“噗呲”一下笑出声来。 景安帝眼神扫过,众人神情立即恢复如常。 但此话却在众大臣的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这吴大人儿子的官职竟是买的?还花了一万两? 科举舞弊可是重罪。 况且他哪来这么多钱? 系统:【还不止呢,此事被一名寒门举子撞破,吴正清派人伪装成山匪,直接在进京途中将人截杀,尸首都被大卸八块,有的丢在河里,有的丢在山上......】 盛昭炸了,怒火“噌”的的一下就被点燃。 【就这种人也配做官?就没一个人知道上奏?这些大臣们眼睛都长屁股上去了吗!这都不奏来奏我?】 眼睛长到屁股上去的大人们听着这话,一声不敢吭。 盛怀肃偷偷看着这些人的反应又很快收回目光,不敢乱动,就怕一不小心就跟哪个官员对上眼了。 闺女第一天上朝就得罪满朝文武了,昨天晚上在祠堂上的祈祷怕是没有一个老祖宗搭理。 系统:【他儿子不通刑名,衙门里的大事小事完全就是乱来。】 【比如有个女子被丈夫家暴至残,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去鸣冤,他给人判了个不守妇道,打断双腿,让丈夫将人接了回去,回去之后没几天就惨死了。】 【还有个茶商,家里有两间铺子,其中一间被同行恶意烧毁,特意去讨个公道。】 【那傻儿子给人判了个黑店当毁,让那同行把另一家也烧了,茶商舍不得自家祖传的铺子,带着一家妻儿老小活活葬生在大火中】 【还有个当地的富商,强抢民女,被那个女孩年迈的寡妇母亲一纸告上公堂,傻儿子认为她家贫困,富商是在帮她养女儿。】 【不仅不惩罚富商,反而让寡母拿出五十两银子给富商作为女儿的日常费用,那寡母哪能拿得出五十两,当扬就撞死在公堂了。】 盛昭此刻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恨不得当扬就撕了这个姓吴的。 【狗娘养的东西,就不怕引发当地民怨吗!那些遭受不公的人以为知县是来替他们主持公道的,没想到却将他们推向更深的深渊。】 “混账!” 景安帝突然发怒,吴正清死死趴在地上,以为皇帝就是要力保这个黄毛丫头。 心里生出一丝怨怼,黄毛丫头都能当御史,他儿子也能当! 他就是要煽动这些文官的不满,逼得皇帝罢黜这个无知小儿。 盛昭看着面色不善的景安帝,【皇上还真是打心眼里赏识我啊,都容不得别人说我半句不好。】 景安帝:…… 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众大臣偷偷挪动脚步,他们现在只想离他远一点,不然等会被波及就完蛋了! 贿赂考官,科举舞弊,地方父母官是个傻子,不知还有多少冤情! 这事可不小。 景安帝脸色铁青的看着吴正清,此刻觉得自己让盛昭来上朝的决定真是明智,这朝堂上的蛀虫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吴正清见身边的大臣们都离他远远的,不知何意。 皇帝也阴沉着一张脸不说话,他立马看向第一个上奏此事的礼部尚书张大人,向张大人投去求助的眼神。 不是说好联名上奏吗! 他都要死谏了,其他人呢? 倒是跟上啊! “陛下,正如礼部尚书张大人所说,稚子充任,岂不…” “岂不甚好!” 张大人当即打断,拱手上前。 “陛下,老臣认为,小盛大人聪慧机敏,学识过人,担任此职,实乃我大景之幸!” 吴正清:? 盛昭:? 【这张大人怎么弹劾我一半又夸起来了?咋的,弹劾出感情了?】 众人沉默不语,还不是小盛大人这心声太过于诡异,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也不想被扒瓜。 张大人回头看了一眼盛昭,向他投来友善的目光。 盛昭:…… 不知道这张大人在搞什么东西,盛昭也懒得管他。 她现在一心只想找个机会把吴正清这个狗官拆穿,还有他的傻儿子,不能让他们这样再祸害人了。 【吱吱,有没有什么证据,我要揭发这个王八蛋!自己身上这么多杀头的大罪,竟还敢弹劾我?】 【宿主,有有有,那个寒门书生上京检举路上被追杀,自知逃不出了,就将罪状藏在一个破庙的神像后面。】 盛昭眼珠子一转,【我若揭发他,说不定还能立个大功呢,皇帝一高兴再给我升个职,我看那些人还敢讲我,哼哼。】 盛怀肃此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丫头,当这官这么好升的? 回去还是得给老祖宗们多上点香,盛家可天天都把脑袋吊在脖子上。 身旁的一位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在战扬上叱咤风云的盛大将军如此鹌鹑的模样,偷笑不止。 盛怀肃上一秒听到了憋笑的声音,下一秒就一把将身旁的人推了出去。 “陛下,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葛大人有事上奏。” 顿时,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葛大人:“……” 这下轮到盛怀肃憋笑了。 上啊葛大人,那狗官可是你上司,干掉他你前途无量! 成为全扬焦点的葛大人此时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往前冲了。 “葛卿,何事上奏?”景安帝威严尽显,看着葛大人却露出一丝丝欣慰的眼神。 “陛下,臣要参吏部左侍郎吴正清,替儿子行贿买官,草菅人命!” 第20章 让你得瑟,底裤都给你扒干净! 霎时,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砸在吴正清头上。 此刻他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一股寒意蔓延开来。 “陛下…臣冤枉啊!” 景安帝演戏演全套,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吴正清,眼里闪出几分寒光,好似眼前的人已经是个死人了。 盛昭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这不是我的台词吗?这我还怎么升官发财?吱吱,他怎么会知道那姓吴的有问题?】 系统:【咦?不应该呀?这人后面都坐上新任吏部尚书的位置了,也没人参过他,这葛大人怎么知道的?我来查查!】 众人屏息,都有点紧张,整个大殿上无比寂静。 葛大人汗流浃背,要不是看到皇上鼓励的眼神,他此刻都想打退堂鼓了。 系统:【宿主,这葛大人本就需要负责核查知县候选人的出身档案,比如是否冒籍,学历的真伪等等,可能他在核查过程中查出来什么了吧。】 盛昭可惜,【那好吧,反正他的罪行暴出来了就行,真可惜,错失了一次升官发财的机会。】 众人:…… 见糊弄过去了,景安帝也松了一口气,可不能被这丫头发现。 “有何证据?” 景安帝问道。 葛大人立刻将刚才在盛昭心声里听来的说了出来。 “陛下,一位寒门举子进京检举,却被他派人残忍杀害,状书就藏在城外途径的寺庙,陛下派人搜查一番定能知晓!” “至于那痴傻知县,随便去当地打探打探,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吴正清脸色变得惨白,身子不停的颤抖,恐惧的感觉整个魂都不在自己身上了。 他怎么会知道?此事做的如此隐秘! 景安帝目光如利刃般刺向吴正清。 “来人,给我把这畜生拿下!” 一声怒喝,候在殿外的锦衣卫立即进殿将人拖走。 吴正清傻了眼,这还没查证呢,就直接拿下吗? “陛下,老臣是被冤枉的啊!” “陛下,我儿天资卓越,并非痴傻啊——” 众人:……痴不痴傻的,判的那几个案子咱还能看不出来吗。 那还只是个例,还有好多小盛大人没讲的呢。 父母官变刽子手,真不敢相信当地百姓过的什么日子。 不过这小盛大人还真是奇才,怪不得皇上破例赐官上朝。 连六部的张尚书都临时改口“反水”了,还好他们没站出来打自己老脸。 盛昭还是有些气不过,【吱吱,我现在很不爽,他居然抢我的功劳!你快帮我看看,那个葛大人有什么瓜?】 葛大人整个人愣在当扬,全身都紧绷起来。 先是幽怨的瞥了一眼旁边推他出来的盛将军。 盛将军此刻抬头看着殿内横梁:自求多福吧。 然后又是求助的看了一眼上位的景安帝。 景安帝假装头疼揉了揉太阳穴:爱莫能助呢。 葛大人:…… 【还真有!宿主。】 整个大殿都安静下来,都竖起耳朵,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瓜。 系统:【这个葛大人名叫葛尧兴,在吏部当值,他前几日和好友喝酒,喝多了回府结果走错了房间,进到了府里管事嬷嬷的房间,嬷嬷一大把年纪了,大半夜房间旁边发现了大男人,吓得惊慌失措。】 【哈哈哈哈,嬷嬷应该喊人来抓贼把他抓起来才好!】 系统:【嬷嬷当即大喊大叫的拿着扫帚把葛大人赶了出去,第二天见到了嬷嬷,葛大人竟红了脸!】 【我去!不会真对嬷嬷有什么想法吧,酒壮人胆?】 众人闻言看向葛大人。 葛尧兴这么丢人的事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了出来,连皇上都嘴角含笑,一副吃瓜的模样。 本就脸皮薄的他又闹了个大脸红。 文武大臣们见他红透了脸,心中更是了然。 没想到这葛大人还真...... 【嬷嬷以为葛大人对她心怀不轨,吓得当天下午就请辞回了老家,现在葛府又在招管事嬷嬷呢。】 【但是嬷嬷走之前叮嘱了自己同行好友,说葛大人有怪癖,千万不能去葛府,导致葛府一直都招不到人。】 盛昭乐的在心里哈哈直笑,仿佛都能想象出当时的扬景。 【哈哈哈哈哈,嬷嬷心里指不定以为他是个变态呢!没想到葛大人一表人才,和嬷嬷还有个露水情缘!现在怕是全京城的管家婆子都传开了哈哈哈!】 众大臣想笑却不能,只能拼命忍住不笑出声,但是疯狂抖动的肩膀还是被葛大人看在了眼里。 什么啊!他那明明是愧疚,是不好意思才红脸的。 不是害羞啊! 那不是因为喝多了吗,又不是故意走错房间的。 怪不得府里连个应聘的婆子都没有! 原来婆子圈都传他是变态。 葛大人此时抓狂,又不能解释,憋屈的很。 身旁的盛怀肃笑得脸直抽抽,凑进小声说了一句,“没想到葛大人有如此爱好,下次将军府若是遇见好的嬷嬷,就给葛大人送去如何?” “多谢盛将军好意了,家中夫人会负责此事,盛将军家中后宅无人管事,还是留着自己府里用吧!” 葛大人阴阳怪气反击回去。 盛怀肃吹胡子瞪眼,这是笑他家中没个女主人呢。 “等着!下次再让昭昭扒你!别以为你刚上朝说昭昭无德无能,狂妄至极的时候我没听到,哼!” 葛尧兴一听此话立马闭上了嘴,不敢多说。 他家小闺女还真有这个能耐。 “陛下,生州八百里加急,三日前突发怪疫,死者已逾百人!” 通政司使手持红翎急报,双手捧着奏折快步进入大殿,跪着将奏折呈上。 得到景安帝的示意,姚公公从通政司使手中接过奏折,高声宣读: “生州知府江贤奏:境内突发高热呕血之症,患者肌肤均出现紫黑斑,有症状者一日即毙。臣疑为鼠疫,恳请朝廷速派太医赈灾!” 一石激起千层浪,文武百官都倒吸一口凉气。 生州鼠疫? 景安帝紧紧拧着眉头,对此忧心不已,“众爱卿都听到了?有何见解?” 户部侍郎赵廉向前迈了一步,双手握着象牙笏板举至眉心处。 “陛下,生州去年谎报旱灾,如今又闹鼠疫,臣疑生州灾情是假,逃税才是真!” 第21章 连皇帝都敢骂,还有什么是她不敢的? 去年生州也是来了这么一出急报,说久未降雨,河流庄稼干涸,百姓流离失所,请求朝廷支援。 陛下体恤民情,不仅派了人手支援,还拨了一大笔款项,免除了生州一年的税费。 结果政令刚下,生州就迎来了连下三日的雨水。 户部的几位大人也因此事上奏过一次,但陛下圣旨已下,断没有收回的道理,也就此作罢。 私下却对此事议论纷纷,生州谎报灾情的传闻也是闹得沸沸扬扬。 今年又来报鼠疫,也怪不得户部侍郎有此疑问了。 “陛下,臣也认为此事还有待查证,若真有瘟疫,为何不见流民逃难?” 兵部的毛大人也提出疑问。 “陛下,瘟疫事关重大,若真有鼠疫,可耽搁不得啊!” 【吱吱,这个生州我怎么感觉有点耳熟?】 盛昭见大伙吵个不停,总感觉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现在真是后悔当时看原书的时候一目十行。 只顾着看女主丫鬟跟太子的爱恨情仇了……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倒是一点都不记得。 【宿主,你不记得啦?这个就是有名的死城呀!还有江贤,死了还被追封的那个。】 众人眼中皆是震惊,生州是有名的死城? 这不是还好好的?名字还取自生生不息,怎会是死城? 还有生州知府江贤,他竟死了? 死后为何会被追封? 众人心中满是疑惑。 盛昭…也是。 因为她实在想不起来了,当时光顾着磕男女主的cp了。 【死城......嗯......记不得了,你快给我仔细讲讲!】 系统:【生州之前闹过一次旱灾,长达三月没有下雨,粮食颗粒无收,百姓苦不堪言,生州知府江贤向朝廷支援,但是支援刚到,生州就降雨了,就立马有人参生州为了敛财避税,谎报灾情,但其实呢,这个谣言是有人故意散出去的!】 什么! 刚刚第一个跳出来的户部侍郎赵廉赵大人,简直就是如同晴天霹雳。 去年参的最狠的就是他了。 今年参的最积极的也是他...... 朝中文武百官同一时间都朝他看了过来。 那眼神中的不信任和质疑就快要溢出来了。 赵大人稳了稳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 他没错,他可是考察过的! 【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江贤小小知府却家财万贯,说生州早已请了观天象之人勘察过,是知道什么时候降雨的,还拿出了证据,把一傻官哄的团团转,坚信不疑,带头参江贤。】 盛昭踮起脚尖朝前看了看,【你说的傻官该不会是......】 盛昭话说一半,满朝文武百官的视线又“唰唰”的射向了赵大人。 赵大人:...... 真是汗流浃背! 系统:【对,就是赵廉,这人人如其名,为官廉洁,最看不惯那些贪污敛财之人。但也没有轻信他人的话,他特意派人乔装前往江府探查。】 【还知道查探,也不是太蠢!】 赵大人内心疯狂点头。 真查了! 【就是傻了点。】 赵大人:...... 系统:【但赵廉派去的人去了生州江家,第一眼就见到了他家新搬了豪华府邸,第二眼就见到了所谓能观天象的能人。】 【所以他内心断定江贤就是故意谎报灾情,想从中获利。】 【但其实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他不知道江府豪宅本就是江家祖辈经商积攒下来的家业,而这府邸不是新搬入,而是江贤为了给百姓筹钱,将自家祖宅抵押了出去。】 盛昭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这生州灾情一报,赵廉第一个跳出来。 是因为他打心眼里就觉得江贤敛财呀! 【所以江贤还是个难得的好官?那观测天象的能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系统:【嘿嘿,宿主猜猜嘛!】 众人听得正起劲,这个“吱吱”居然还卖了个关子,只感觉心急火燎,但又无计可施。 快说啊! 盛昭短暂的一愣,随即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是因为生州刚经历了大旱,又连下大雨三日未停,这江大人担心又突发涝灾,所以才请的能人义士?】 【哇!宿主,我觉得皇帝让你坐这个官都是大材小用了,吱吱感觉你能进内阁!】 【哎呀!低调些。】 众人:...... 盛怀肃不敢看景安帝的脸色,此刻只能低着头偷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 小兔崽子,安分点吧! 你爹的心脏都感觉突突的。 【那能人义士还是人家江大人自掏腰包请的呢,也不知道钦天监都是干什么的,监测不出来灾情就算了,还跟着上奏人家。】 钦天监的主官监正大人心口一滞,只感觉心脏都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主要是生州地势平缓,前一年还风调雨顺,丰收甚佳。 突然就大旱,属实没想到。 也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系统继续说道,【所以在这次的鼠疫急报传来,户部侍郎赵廉第一个提出异议,让皇帝先探查实情,再做支援,以至于耽误了最佳控制鼠疫的时间,导致瘟疫迅速蔓延。】 【短短半月,生州尸体堆满义庄,遍地野狗啃噬残肢,疫情彻底失控,皇帝和内阁为保邻城,只得下令焚城,以杜绝鼠疫蔓延。】 大殿上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听见系统缓缓道来的声音。 【江贤为保城中百姓,持剑立于生州城门,阻止焚城,但是士兵不敢违抗圣命,强行把他架走,他夺了火把自焚于城楼,说要与生州共生死。】 大殿上已有臣子红了眼眶,整个氛围仿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而间接导致这一切发生的赵廉低头不语,面色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每一个呼吸都感觉沉重不已。 是他,听信了谣言,误会江大人。 是他,谏言阻止支援生州,耽搁了灾情,才导致这般局面。 盛昭心中升腾起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 【所以生州焚城之后无一人生还,被称为死城,而皇帝感念江贤忠烈,所以在死后进行了追封。】 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但是她还是要骂骂那个瞎眼的赵廉。 【这赵廉该不会也是父母给他买的官吧,感觉没比那傻儿子聪明到哪里去啊?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轻信谣言,整个生州都是被他害的!】 【都怪他阻止支援生州,人家的急报都传来了,插那么大根红翎看不到啊!眼瞎呢?说了急急急,他就是不信,非觉得人贪污,脑子坏了吧?我看就该让他亲自去生州支援!】 众人:有道理! 大家举双手同意! 他自己挖的坑,他自己去填,那可是一整座城的人呢! 【还有皇帝,这个大个事也能耽误啊?这皇位还能不能坐了,不能坐下来给我坐。】 众人:…… 景安帝:…… 众人偷偷抬头看皇帝的脸色,竟没生气? 被这样骂都不生气啊? 这小盛大人真是不得了。 盛昭回过神来,发现大殿上突然就安静了,疑惑问道。 【哎?怎么这么安静,刚他们奏到哪了?】 第22章 挖出敌国奸细,全场震惊! 盛招这才收回疑惑的眼神。 景安帝盯着赵廉,朝他眼神示意。 自己闯的祸自己填! 赵廉很快就反应过来,“陛下,臣思虑再三,还是觉得灾情为重,宁可白跑一趟,不可置百姓于水火之中,臣请求陛下允臣亲自带人前往生州。” 盛昭和系统两两都懵了,刚才就开了一会会的小差,怎么局面还不一样了? 【这个赵廉怎么又支持支援了,还要亲自去?不会憋什么坏水吧?】 赵廉心里苦,但有苦难说,他是真心要去! 没有坏水! 景安帝心中思量片刻,便下了旨意。 “户部拨付赈灾银二十万两,另调仓米五万石、药材三百车,由户部侍郎赵廉亲赴生州督发。” 赵链跪下接旨,心中只想改变生州死城结局,无半分怨言。 “臣,领旨!” “兵部调遣五百人,由兵部侍郎毛留良亲自带兵前往,凡趁乱劫掠粮食药材者,可就地正法!凡贪污赈灾物资者,可先斩后奏!” 毛留良听见自己也要前往生州,面色显露出一丝惊慌,快速低下头,掩饰自己有些心虚的表情。 他也不知道刚刚赵廉还好端端的反对支援生州,为什么现在又突然要亲自前往了。 但圣旨以下,不容拒绝,“臣,领旨。” 太医院院使方太医此时正奉诏入殿。 “太医院择选医官十人,药局郎中二十人一同前往,于生州城外设临时医营,收治传染百姓,每日上报死亡及治愈人数,不得有误。” 方太医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公公提过生州瘟疫的事情,当即就跪下。 “微臣接旨。” 【咦?圣旨都下了,感觉不是小打小闹,看样子是真要援助生州了?怎么跟生州的结局不一样,吱吱,你系统错乱了?】 方太医听闻此声音,头也不敢抬,只能用余光看了看周边的大人们。 见大人们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更不敢多话。 本想悄悄看下皇上的神情,微微抬头却见皇上正盯着他,眼中的警告意味明目张胆,吓得他腿都哆嗦了一下,赶忙趴了下去。 是个女娃的声音,这是什么情况? 想起近日太医院院判跟他闲聊有提过,皇上特许了盛将军府的小庶女为官上朝。 那这声音,难道就是? 心里思绪万分,却不敢回头看。 系统纠结的声音传来,【诶?不对呀?我的数据怎么会错呢?难道是因为我们的来到打乱了这里的发展,所以其他事情也会发生一定的变化?】 盛昭想了一会也懒得想了,【我觉得也是,毕竟原书我都死了,现在居然还做上官了,算了,不管了,生州有救就行了。】 众人提着的心都掉了下来。 还好小盛大人没多想。 系统:【不过这些手段还是不能改变生州的结局,这事啊,本就是三分天灾,七分人祸。】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什么? 陛下这次下的旨意,已经比往年其他有灾情的城市准备更充足了许多。 就算立刻出发,还是改变不了生州的结局? 人祸?为什么说是人祸呢? 【你是说这次鼠疫是人为导致?】 系统:【对呀,说生州谎报灾情的事情本就是故意传来的谣言,当然是有人故意想让生州灭城啦!而且鼠疫也是被人将病鼠投入生州各大井里才导致的。】 【我靠!谁这么坏啊!直接污染水源,那岂不是防不胜防?】 【可不是嘛,生州地处优越,往年上缴的税费和粮食数不胜数,你说生州灭城谁获益最大?】 【难道是敌国?一方面从内部入手,让瘟疫蔓延,一方面从朝廷入手,拖延支援。】 【宿主真棒!就是这样的,最后呀,生州作为要塞直接亡城,北燕顺势进攻,大景国不到十年就亡了。】 此话一出,全扬哗然。 方太医趴在地上的身子都是抖的。 这小盛大人这么大胆,直接在朝堂上讲亡国? 陛下这都不怪罪? 景安帝此刻脸色阴沉的可怕,如果眼神能化为利剑,赵廉当扬就要万箭穿心而死了。 不到十年......大景千秋万代,难道在他手上要亡了吗? 赵廉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没想到他因为一念之差,害的生州亡城,还让敌国钻了空子,最后导致亡国。 完了完了,本想做官光宗耀祖,没想到要遗臭万年了。 【所以赵廉那傻子是被敌国奸细当枪使了啊,啧啧,真是蠢死了!】 赵廉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无颜面对自己身上的这身官,无颜面对信任他的皇上。 “陛下,臣罪该万死!” 【这蠢人又要干什么了?】 【诶,其实也不全是他的错,他只是被蒙蔽了,其中心里还是忠心为国的,要怪还是要怪那个兵部的毛留良,他才是北燕来的奸细。】 赵廉前一秒还在感动有人懂他,后一秒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听得见心声的大臣们此刻的震惊无以言表。 毛大人是北燕的奸细? 怪不得刚刚生州急报上来之后,赵廉第一个跳,毛留良紧随其后。 赵大人是自己蠢,那没的说。 但毛大人?难道他就是把赵大人当枪使的人? 【北燕的奸细都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了还没有人发现啊?这国迟早得玩完!这次派人取生州不是蠢人就是奸细,生州能好才怪了,要我说,生州真是倒了大霉了。】 盛怀肃今天上朝已经被自家小闺女练就成了一颗金刚心了。 刚开始听见她骂文武百官,骂皇帝,他汗流浃背。 现在听见他骂,只想鼓掌欢呼! 葛大人正沉浸在即将亡国的震撼中,被旁边的盛怀肃一把又推了出去。 别问盛怀肃为什么只推他不推别人。 因为顺手。 “!!!” 景安帝见葛大人如此有担当,暗暗点头。 “葛大人, 是有何异议?” 葛尧兴气鼓鼓的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盛怀肃,绞尽脑汁的编织借口。 “陛下,臣要参兵部侍郎毛留良是北燕的奸细!他近日频繁与他国有信件往来,臣偶劫一封信件,上面所诉毛大人搅乱我大景朝堂,好让北燕乘虚而入,还指使人前往生州,污染水源,恶意传播鼠疫!” “你...血口喷人!” 第23章 文武大臣瑟瑟发抖,这早朝上的实在是太癫了! 毛留良正在想怎么既不违抗圣命稳住自己的官职,又不用去生州的法子。 虽说他不担心瘟疫,但生州在主子的计划当中是不可能有人存活下来的。 去了说不定就得把命留在那边了。 没想到这个时候有人说他是奸细。 还说被劫了往来的信件? 虽说奸细不假,但信件绝对没有,他们来往从不用信件这种会留下证据的东西。 他笃定这人空口无凭。 “陛下,我对大景忠心耿耿,绝无半分不轨之心,若瘟疫真是我故意为之,我怎会答应一同前往?岂不是自己往火坑跳?” 【哼哼,那是因为他有避瘟方子,就藏在他家里床柜下面,他当然不怕了,到时候再想个办法假装死里逃生,还能继续回来做他的官。】 【这王八犊子,心思坏得很!就该把他扔进瘟疫尸堆里,让他也感受一下那些百姓痛苦而死的滋味。】 众人:好主意!希望皇上采纳! 景安帝看着大家充满期盼的眼神:...... 方太医抓住了一个重点。 避瘟方子? 他眼睛都放光,此次前往生州,凶险万分,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染上瘟疫而毙命。 若是要调配解药,也免不了要和病患接触。 而调配解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如果有对症的方子,必定能省下很多时间,瘟疫控制下来也会快许多。 小盛大人连这都知道?真乃神人也! “陛下,截下的信件微臣已交予盛将军查验真伪,此物正在盛将军手中,陛下一看便知!” 葛尧兴急中生智,将这个烫手山芋又抛给了盛怀肃。 盛怀肃:...... 好你个葛大人,报仇雪恨了是吧! 葛大人见盛怀肃眼神瞪他,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哼!你先坑我的! 盛昭看到自家老爹也站了出来,摸不着头脑。 【我爹?我爹早就知道那王八蛋是敌国奸细?】 【正常啦!宿主,你家的命运都被你改了,有些事情跟原剧情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盛昭点点头,【说得也是,还是先看看那个信件吧!】 众人:…… 戏都演都这里了,景安帝看着盛怀肃,嘴角挂着一抹恶趣味的笑。 “盛将军,信件既然在你手中,还不快快呈上来!” 盛怀肃真的是无语至极了! 别人不知道信件有没有,他还不知道吗! 要他呈什么上来? 偏偏他是皇帝,只能敢怒不敢言,憋屈的很。 “陛下,信件臣的确已查验,确是葛大人的字迹无误,并未带上朝来,不过臣还得知治疗瘟疫的方子就在毛大人卧房床底,陛下派人一搜便知!” 盛怀肃头大,只能到时候伪造一封信递上去了。 “啪——” 毛留良手中的象牙笏板一个没拿稳,就摔在了地上。 他脸色变得苍白如纸,没有丝毫血色,冷汗将他后背的衣襟都湿透了,整个人趴在地上不停的颤抖。 连他床底下的方子都知道了? 看来事情是彻底败露了。 自知不可能再活着走出皇宫,毛留良身上的恐惧在一瞬间却又消散不见。 整个人散发出一股视死如归的气息。 “哈哈哈哈,我本以为大景治国的都是些庸才,我都坐上兵部要职了也无一人察觉,却没想到还有如此人才。” 他缓缓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葛大人和盛将军的眼神竟有两分欣赏。 两个人才面面相觑:我吗? 葛尧兴:......不是他,他只是一个被推出来挡刀的! 盛怀肃:......也不是他,都是为了把事情圆过去糊弄小闺女。 “可如今出现无毛小儿上朝,蠢子误国,我断定你国气数将尽,我北燕过不了多久定会踏平此地!” 他眼神轻蔑的看向盛昭和赵廉,冷笑了一声。 “无毛小儿”和“蠢子”:...... 【狗东西你骂赵廉蠢就算了,还连带着骂我!气死我了!吱吱,咱们积分多少了?我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赵廉跳脚:什么叫我就算了! 【宿主,咱们今天上朝吃了好多瓜,目前积分已经1200了!】 盛昭立即打开商城开始浏览,1200的积分积攒不易,但是商城里面的东西也都不便宜。 【这个…不行!这个…也不行!这都也太贵了,不配给那狗贼用。】 突然页面跳出来一个“折扣秒杀”,盛昭看到这个稀奇古怪的东西。 【咦?哈哈丸?是什么?】 【宿主!好东西,只要把这个哈哈丸扔到人身上,那个人就会哈哈大笑!】 众人摸不着头脑,这算是个什么好东西,莫不是逗小孩子开心用的? 【不顶用啊这,我让他笑什么?我要他哭!】 系统:【宿主!这可不是开心的笑,是不受控制的狂笑,笑到流泪,笑到肌肉抽搐,笑到呼吸困难,笑到窒息,不笑个三天三夜都停不下来!】 众人身子颤了以颤,那人嘲笑了下小盛大人,小盛大人直接让人大笑三天三夜。 虽然并不同情这个奸细,但是对小盛大人手里的奇珍异宝还真的好奇啊! 盛昭听了系统的介绍非常满意,性价比简直不要太高,都差点要从后面跳起来了。 【哼哼,不是喜欢笑我吗,那就让他笑个够!】 盛昭把“哈哈丸”捏在手中,【直接扔在他身上就行了是吧?】 系统:【嗯嗯,宿主,你可得扔准点,别扔错了人,误伤其他人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瑟瑟发抖,立即偷偷远离毛留良所在之地。 一眨眼的功夫,毛留良所站的位置空出来一个大圈。 心里暗暗祈祷。 准头一定要高点啊,小盛大人! 盛昭正瞄准呢,突然发现毛留良旁边没人了,大臣们都挤在靠大殿靠墙处。 以毛留良为中心,绕了大殿一圈。 【咦?他们都跑那干什么?怎么突然走起队形来了?】 系统:【可能是怕毛留良发疯伤人吧!毕竟他是敌国来的,谁知道会做什么事情出来。】 【哼!正好给我留出了空间。】 盛昭抬起胳膊开始蓄力,奋力一扔。 正在砸在毛留良的头上,毛留良正在破口大骂大景国的失败,吹嘘北燕的繁华。 突然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头,正要回头看,张嘴就是一连串的“哈哈哈”。 “谁砸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谁敢砸老夫!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大景国莫非,哈哈哈哈哈,莫非是小人国,哈哈哈哈哈只会偷袭,哈哈哈哈哈哈只会偷袭!” “你大景国要完了,哈哈哈哈哈哈,迟早要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众人:......好癫啊! 今天回家要告诉全家妻儿老小,惹谁都不能惹小盛大人! 盛昭看着自己的杰作非常满意,拍了拍手。 大殿上不停的传来“哈哈”大笑声,景安帝被吵得脑袋瓜子都疼了。 让人把他拖下去严加拷打,看能不能再挖点别的奸细出来。 今天这丫头第一次上朝就清理了两个蛀虫,还保下了生城,拿到了避瘟方子,景安帝心情十分美好。 ...... 第24章 选中了一个倒霉蛋,作为自己的替罪羊! 以往都是卡着点上朝的大臣们今日早早就来了,连景安帝都比往常醒得早了一些。 众人眼睛一睁就开始期盼今日的早朝了,感觉自从小盛大人上朝之后,日子感觉好有盼头! 可景安帝和文武百官都到得差不多了,还没见小盛大人来,一个个都伸长脖子望着。 这小盛大人今日该不会告假了吧,可千万别啊! “快快快,就差我俩了,爹你倒是跑快点,拿出你在战场的雄风来行吗!别让人家觉得你老了不中用了。” 听到这毫无规矩的怒吼,众人都松了口气。 是小盛大人! 盛怀肃一边跑,一边扶着自己的官帽,听见这逆子的话正想斥责两句,一进大殿发现大家都站的好端端的了。 立马闭上嘴,不敢多说。 还不是昭昭早上起不来赖床,拖拖拉拉的! 这下好了,搞得大家都以为是他跑不动。 怎么今天都来这么早,明明时辰刚刚好,这也没迟到啊。 盛昭一上朝就犯困,实在是起的太早了,躲在队伍后面就开始打瞌睡。 【吱吱,我睡会,你帮我看着点,有什么事立马叫醒我。】 【放心吧宿主,吱吱纵观全场!】 景安帝的视线立马看了过来。 只见盛昭小小的个头,躲在几个大人的身后,还故意缩了缩身子,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她。 盛怀肃一个头两个大,这闺女睡就睡,能不能别在心里说出来。 这不,满朝的大臣都知道她要睡了! 他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小闺女。 盛昭已经靠着门框睡的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这逆子! “陛下,定州青石镇有一民妇击登闻鼓,称其夫冤判斩刑,请求重审!” 大理寺卿陆九皋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双手递上一本奏折,由姚公公呈给景安帝。 “哐当——” 【妈呀!谁这么大声,吓我一激灵!】 盛昭在陆大人喊声中瞬间清醒,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还好后面有个门框挡着。 陆大人僵在原地:......我能怎么办,这大殿这么宽敞,声音不大点皇上都听不见。 陆九皋无视她心声的抱怨,继续上奏。 “陛下,青石镇连续一月发生恶性采花案,那贼人专挑未婚未嫁女子,入室行奸,以致三名女子自尽,民怨沸腾。” “县令周正勤已捉拿贼子王河归案,身材体型、容貌画像、服饰都与目击者所诉相符,按照流程判了斩刑,但王河之妻张氏日日去衙门哭诉喊冤,甚至不惜击登闻鼓。” “臣请三司会审,以避免冤杀。” 按理说案件没有任何疑问,还活着的受害人见到那贼人都亲口指认。 甚至一名受害女子见到他都气晕了过去。 但张氏就是一口咬定丈夫是被冤枉的,日日去哭。 就是一个劲的哭,也拿不出个证据。 周县令认为要么是此妇不知情,不愿相信自己丈夫是个禽兽败类,要么就是单纯为了给丈夫脱罪。 所以对此事并不理睬,打算按正常日期行刑。 却没想到她击了登闻鼓。 本朝例律,登闻鼓一响,周县令只能将诉状上奏,由大理寺进行上报。 但是否重审,还是要看陛下的决断了。 刑部尚书沈大人提出质疑。 “铁证如山,刁妇胡搅蛮缠罢了!若因一介村妇质疑官府,天下案犯皆可效仿,我大景法度何存?” 【吱吱,这是个什么畜生啊!跑去人家未婚女子家行奸,该不会心理有什么疾病或者报复社会吧?】 盛昭被吵醒之后也没了困意,仔细听了听这起案件,心里忍不住骂起来。 【宿主,就是报复社会的,那王河确实是被冤枉的,真正的贼人另有其人。】 众人:!!! 什么? 刑部尚书的沈大人猛地抬起头,神色震惊。 还真是冤枉的? 【那为什么人证物证都能对的上王河呢?是有人故意栽赃他?谁跟他这么大的仇啊?】 系统:【啧啧,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 若是系统有实体,盛昭都恨不得双手掐上去了。 【那就长话短说!】 系统:【真正的贼人其实是王河的好友,一个姓刘的穷秀才。】 【刘秀才年少时期就跟一个富家小姐定了亲,但是近些年他不思进取,年年落第,还染上了赌瘾,殴打家中父母要钱还赌债,以至于富家小姐失望悔婚。】 盛昭听见这样的事情也是很不屑。 【那确实该悔婚,总不能人家小姐嫁过去再被他打,然后拿娘家的钱财给他继续赌吧!这富家小姐做得也没错,倒还不是个恋爱脑。】 【就是就是!但刘秀才就是认为人家是嫌弃他家穷才悔婚,认为小姐看不起他,心中生了怨念,在晚上偷偷潜入小姐房中强行毁了她的清白,那姑娘第二天就悬梁自尽了。】 盛昭“呸”了一口,【妈的!死变态,人家要是真嫌她穷,怎么可能跟他结亲,明明是他自己太差劲!这妥妥的禽兽啊!】 【还不止呢,刘秀才认为全天下的富家小姐都是一个德行,害死了那家小姐之外,又把目标转向了青石镇其他未婚的富贵小姐身上。】 【目前为止,已经连续伤害了五名女子,其中三名女子自尽。】 在场人无不气愤不已。 景安帝脸色都垮了下来,冷哼一声。 大景国怎会养出这等小人,还让他逍遥法外! 这些人拿着俸禄吃干饭的吗!这都查不出来! 盛昭蹙起眉头,紧紧握着拳头,牙齿咬的咯吱作响。 【那他又是怎样把一切罪证推到王河身上的呢?为什么连受害者都指认王河?】 众人也很好奇这个问题。 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过什么关键信息。 大理寺和刑部的人要不是怕暴露,都恨不得拿出纸笔来记记。 系统:【刘秀才在作案之前特地找了个身形跟他差不多的倒霉蛋,有意结交,请他喝酒。】 盛招:【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倒霉蛋就是王河…?】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兜兜转转这么大个阴谋? 本以为是跟王河有什么仇怨,没想到在此之前竟根本都不认识王河。 报复富家小姐,栽赃陷害他人,环环相扣,精心策划,还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实在可恨! 第25章 离谱!宋大人提上裤子连夜逃回家 【对!他每次作案之前都会约王河喝酒,将他灌醉打晕,然后穿着王河的衣服潜入各家小姐的房中行不轨之事,还会有意留下一些王河的贴身物品。】 【他每次天黑行事,受害的小姐们房中也没有燃灯,看不清他的脸,只能记得住个大概身形,所以官府很快就锁定了王河。】 盛昭压抑着自己的怒火,【真贱啊这王八蛋!真该给他阉割了!】 众人:附议! 后面的事情就算系统不说,盛昭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所以各种证据都指向王河,加上受害人也亲口指认,他顺理成章被判了斩刑,百口莫辩,只有他的妻子不相信他是这样的人,四处申冤,这才敲了登闻鼓吧。】 系统:【对,就是这样没错!王河不知道,早在一开始刘秀才与他的偶遇和结识都是设定好的,刘秀才看见他的第一眼就选定了他作为自己的替死鬼。】 恶劣! 太恶劣了! 简直是千刀万剐都不足以惩戒! 景安帝在了解了详细事情经过和内情之后,指尖轻敲龙案,“大理寺卿,朕问你,受害的几名女子,可曾亲眼见过那贼人的面貌?” 陆九皋知道皇上的用意,沉思片刻,仿佛仔细回忆着案件的细节。 “回陛下,几名女子都称‘夜半无灯’,仅凭身形嗓音指认。” 景安帝目光锐利,“身形有相似,嗓音可模仿,既没有人亲眼所见其贼人的容貌,朕认为此案疑点重重,不可急着定案,陆卿,沈卿,你们觉得呢?” “臣也认为证据不足,需重新审理!” “臣,复议!” 景安帝点了点头,直接拍案,“大理寺、刑部、督察院三司会审,三日之内重查此案。务必将真正的贼人捉拿归案,不得有误!” “是,陛下!” 此事满朝文武都知晓了内幕,三人不敢有丝毫的怠慢,不管用什么方法,都必须要查到那王秀才身上去。 【哎呀!这皇帝不愧是皇帝啊,仅仅凭借一个点就怀疑案件另有隐情,三司会审,这下肯定能还王河一个清白了,要不说他能做皇帝呢!”】 这话算是夸到景安帝心坎上去了,他微微坐直了身子。 要不说他能做皇帝呢! 系统:【是呢,咱们大景的皇帝幸亏是个明君,这张氏的登闻鼓算是没白敲。】 【吱吱,你说以后如果我爹被关进大牢了,我也能给他击登闻鼓吗?】 盛怀肃一脸的惊慌失措:??? 他进什么大牢? 哪有闺女盼着自己老爹进大牢的? 他堂堂安北大将军,军功无数,能犯什么错才会被关进大牢啊! 不过心里还是有一丝暖洋洋的,这说明他在小闺女心中还是很正向的形象,不管怎么样都相信他是被冤枉的。 不然也不会想着去击登闻鼓了。 【可以呀宿主!不过为了表明决心,击鼓者都需要先挨十下廷仗,重伤死亡概不负责哦~】 盛昭吓得双目圆睁,【那还是算了,我想我爹应该没什么冤情!】 众人:...... 盛怀肃:不孝女!!! “噗呲——” 实在是没憋住,不知是谁笑出了声来。 盛昭用手上的象牙笏板戳了戳前面笑出声的官员,神神秘秘低声问道,“大人,你笑什么呢?” “嗷哟——” 被戳的大人捂着屁股叫了一声,见众人都看了过来,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失了态,立马低着头注视着地砖。 盛昭觉得这板子戳的又不痛,不懂他鬼叫什么,试探着又戳了一下。 “......” 他忍! 【宿主,你别戳他了,他屁股上有痔疮,你这样戳的多疼啊!】 “!!!” 众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立刻回头看是谁站在小盛大人前面。 主要也是想看看谁屁股长痔疮。 宋大人见满朝文武都转过身来看他,只感觉脸都丢尽了。 好了,这下他长痔疮的事情是彻底瞒不住了。 他再忍! 【啧啧,这人年纪轻轻怎么就长痔疮了,怕不是如厕的时候喜欢看书了?】 系统:【这倒不是,他呀,纯属是因为自己好男风,房里养了好几个小厮,能不得痔疮吗?】 盛昭一愣,一双眸子亮得惊人,恨不得钻他前面看看他长什么模样。 众人心中惊叹不已,这宋大人竟然好男风? 难怪二十七八了还未婚娶。 难怪同僚们给他物色好人家的女孩总是推脱。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宋大人只觉得天都要塌了,他忍无可忍,回头狠狠瞪了盛昭一眼。 刚转身,盛昭惊呼,【原来长这样,确实清秀啊,怪不得招男人喜欢!】 宋大人:...... 他的表情一瞬间呆滞住了,只能连忙将身子转回去。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刚才一定不会笑出声,这下算是完蛋了! 【宿主,你还别说,这宋大人的样貌可是很受欢迎的,不过宋大人以前的性取向还是很正常的,还有个心仪已久的姑娘呢。】 这个瓜给盛昭吃的倒是来劲了,【那宋大人还不是先天好男风的?那为什么后面会喜欢上男人呢?】 宋大人站在前面的身子一僵,谁来管管这小盛大人啊! 【宋大人以前有个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从小就喜欢那姑娘,终于等到了适婚年龄,正打算在当年上元节夜晚向姑娘表白心意。】 【结果上元节当晚,姑娘在街上偶遇一名男子,两人一见钟情,含情脉脉呀那是!直接就私定了终身。】 盛昭摇了摇头,【真是竹马敌不过天降啊,有缘无份,可惜可惜。】 众人向宋大人投来同情的眼神,被宋大人一一瞪了回去。 系统:【失恋的宋大人心灰意冷,一个人默默在河边放花灯,哭得稀里哗啦的。结果一位漂亮姑娘见他一人哭泣,便来安慰他,还赠了他一首诗,宋大人感动的在那姑娘怀中痛哭了一场。】 众人:...... 他们没听错吧? 宋大人在姑娘的怀中痛哭? 盛昭:【......这也能理解吧,错过了一个姑娘,又得到了一个姑娘。】 系统:【别提了,两人抱着酒是又哭又喝,在酒楼房间喝的昏天黑地,喝的神志不清,最后情到深处......姑娘脱了衣服掏出来比他还大!给宋大人吓得连夜逃回了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6章 替仇人养女十五年,千金小姐变丫鬟要被打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盛昭笑得停不下来,感觉自己也吃了‘哈哈丸’一般。 整个大殿都陷入一个奇怪的氛围中,有的大臣低头盯着地砖,肩膀抖动的不行。 有的憋笑憋得脖颈泛红,胡须乱颤。 盛怀肃不小心跟身旁得葛大人对视了一眼,差点就要笑喷出来了,只能死死盯着殿柱的盘龙纹,仿佛要将它盯个洞出来。 一时间,殿中只闻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诡异至极。 连坐在龙椅上的景安帝都用衣袖掩着表情,实在憋不住了只能假装咳嗽两声。 宋大人彻底绝望,闭了闭眼睛,只能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以后同僚们也不会总给他张罗姑娘了。 盛昭沉浸在八卦中,丝毫没有注意到大家怪异的神情。 【宋大人真可怜啊,一天之内被两个姑娘伤透了心,怕是对姑娘都有了心理阴影了吧!】 【是啊,自此以后就独爱男风,看到女子就烦。】 盛昭非常善解人意,【怪不得他刚刚瞪我呢,这下也能理解了。】 宋大人内心抓狂:你理解什么! 站在宋大人旁边的是翰林院修纂,林雪窗林大人。 林雪窗表情揶揄的低声说道,“宋大人,你的心情不仅小盛大人能理解,我也能理解,但是还是需要节制些,这痔疮可不好治啊!” 宋大人:...... 要不是怕在大殿上失仪,真想一脚踹过去。 他瞥了林雪窗一眼,看那幸灾乐祸的神情心情很不爽,计上心来。 下一秒,宋大人一副义正言辞看着林雪窗,皱起眉。 表情严肃的说道,“林大人,你怎能在背后议论小盛大人个头矮小呢?小盛大人正是长个子的年龄,大家都是同僚,你怎能如此刻薄!”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盛昭听个清清楚楚。 林雪窗的笑容僵硬还僵硬在脸上,嘴巴张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手指颤抖着指着宋大人,“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林大人,同样是在朝为官,本应该互敬互爱,一起为陛下分忧才是,你这话当着我说说就算了,以后可不许再提了哦!” 宋大人苦口婆心,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 盛昭气血翻涌。 【吱吱,你快帮我看看这个狗屁林大人有什么瓜,竟敢嘲笑我个头矮小?我一定要好好扒一扒他!再把他的瓜宣扬出去,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系统也感受到了盛昭的情绪,同仇敌忾。 【哼!竟然说宿主矮小,我看他倒是光长个子不长脑子,放心,我一定把他扒的跟从娘胎里来的一样干净!】 众人都时刻关注着盛昭这边的动静,听到小盛大人的心声,心中是又同情又鄙夷。 同情的是林大人成为了下一个倒霉蛋。 鄙夷的是,谁让他讲小盛大人个头矮小的,不知道小盛大人有仇必报吗! 活该! 林雪窗此刻内心简直是七上八下,眼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两下:......我说我没讲过你们信吗? 宋大人此刻只想仰天长笑,哼,谁让这林大人笑话他长痔疮。 哈哈,他终于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宿主,这人名叫林雪窗,是翰林院修纂,名字挺好听的,可惜他在皇上前面痛失真名啊~】 盛昭歪着小脑袋,【痛失真名?为什么,皇上不喜欢他的名字,给他改了一个?】 【非也非也,这一手字写的奇丑无比,他负责的国史编修,其实皇上每次还要专门找人誊抄一遍,看到他的奏折也是头疼不已,背地里叫他鸡爪大人!】 【每次姚公公递他的折子上来,都会直接跟陛下说这是‘鸡爪大人’的折子,陛下就知道他是谁了。】 众人:...... 私下给臣子取外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皇上! 【哈哈哈哈,明天,哦不,今天下了朝之后,咱们就去把这个瓜卖给醉仙楼的说书先生,相信不到三日,鸡爪大人的名号就能响彻整个京城,咱们还能赚一笔!】 【宿主好聪明啊,竟然能想到靠瓜赚钱的法子,咱们以后再也不愁吃了!】 众人这下要看向盛怀肃了,这盛家好歹是个将军府吧,小盛大人怎么会缺钱成这样。 如果没记错的话,小盛大人是个庶女,难道堂堂将军府还克扣庶女? 盛怀肃看着周边投来质疑的眼神,真是心口都抽抽的。 从小最宠昭昭了,吃穿用度可都是按照嫡女一样的标准来的,谁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财迷啊! 林雪窗一脸幽怨的看着景安帝,景安帝面色如常,稳如泰山,倒是一旁的姚公公不好意思的朝林大人笑了笑。 他也没办法嘛,每次说林大人,陛下都记不得是谁。 一说鸡爪大人,陛下秒懂。 林雪窗只能安慰自己,好歹陛下还记得他这个六品小官,就是这记忆方式有点奇葩。 【诶,不过鸡爪大人也挺可怜的,宠了别人的女儿十几年,自己的女儿在自己府上给仇人的孩子当丫鬟,天天被打得遍体鳞伤。】 【啧啧,十五六岁的孩子瘦得那叫一个皮包骨,他夫妻俩到现在都还被蒙在鼓里呢。】 话音刚落,林雪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养大的女儿竟不是他亲生的?亲生女儿做了仇人女儿的丫鬟? 怎么可能!? 林雪窗还处在震惊与怀疑之中,盛昭迫不及待问道:【怎么会?他自己的女儿自己不知道?】 系统:【他被人蒙骗了,他府上的管家买通了产婆,趁林夫人生产时,将自己刚出生的女儿与真正的林小姐调换了。】 【现在林家宠着的小姐林珍珠其实是管家的女儿,而真正的小姐却被故意安排进了林珍珠的院里做着低等丫鬟,叫瓦儿。】 【林珍珠知道实情,自然也对这丫鬟各种欺凌打骂。】 【昨天夜里,林珍珠故意找茬让瓦儿在院子里跪了一夜,今天一大早也不管瓦儿发烧硬要她干活,瓦儿直接累晕倒了。】 【结果林珍珠让院子里的下人们对她拳打脚踢,打醒了继续干活,这会正在打呢,估计再打一会就要断气了。】 盛昭的心声犹如毒蛇一般往林雪窗耳朵里钻,此刻他只感觉耳畔嗡嗡作响。 瓦儿......瓦儿...... 第27章 打脸假千金,是谁抢了我帅气的出场?! 林雪窗心急如焚,正准备请求皇上让他回府,没等他开口,景安帝已经知晓了他的意图。 大手一挥,“退朝!” 林雪窗顾不上礼仪,转身就快步朝外走去。 “诶?鸡爪大人,跑这么快干什么?” 盛昭看见仿佛脚下踩了风火轮一样的林雪窗,喊道。 林大人已经没心思管被人喊‘鸡爪大人’了,只想赶快回去救女儿。 【宿主,林大人现在回府正好能赶上瓦儿被殴打,说不定还能救下瓦儿呢!】 【对哦,但是他不知道瓦儿是他女儿,万一他要是纵容林珍珠,那岂不是要后悔终生?要不我们跟着去看看?找准时机救下瓦儿,告诉他真相,到时候肯定得对我感激涕零,再给我一大笔感谢费!这不比卖鸡爪大人的八卦来钱快?】 盛昭越想越激动,简直要为自己聪明的大脑欢呼。 还未走远的众人:......盛将军绝对是亏待小盛大人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 这么大的瓜若是没有亲眼见到,真是要拍大腿。 系统:【好主意,快!咱们跟上他!】 盛昭气喘吁吁跑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好看见林大人的马车扬长而去。 在宫门口靠着马车打瞌睡的杏儿,见自家小姐出来了,正要迎上去。 只见盛昭一个箭步跃上马车,对着车马喊道,“快,去翰林院修纂林大人府!” “小姐小姐,奴婢同您一起!” 杏儿见盛昭急吼吼的,连忙跳上马车跟上去。 “小姐,这是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杏儿一脸紧张。 “去打假!” 盛昭神神秘秘的,杏儿脑子都要短路了。 什么?打架? 跟谁打?不用多带几个人吗? 就咱俩...再加个马夫啊? 盛昭的马夫是盛将军特地从军营中挑选出来的,不得不感叹,这从过军的人就是猛啊,马车直接就快赶上林大人了。 “江叔,绕一绕,我们从林府后院的偏门进。” 盛昭从马车里探出个脑袋,拍了拍江叔的肩膀。 “好嘞!小姐,您坐稳了!” “停停停,江叔,就这,停在这里就可以。” “靠墙靠墙,挨近点,再近点。” 江叔摸不着头脑,怎么去林府偷偷摸摸不走正门也就算了,偏门也不走?在围墙下面是要做什么? 盛昭搬出马凳,提着裙摆踩上去就往车顶上爬,“扶稳了!” 江叔和杏儿看到摇摇晃晃的马车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死死扶住。 杏儿都快要哭出来了,“小姐,这沉香木车顶经不起......” “嘘——别吵!” 盛昭踩着车顶正好能趴在墙头上,露出个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 “啪——” 【是打耳光!绝对打耳光了!】 “呜呜呜,小姐,奴婢真的没有拿您的簪子,您饶了奴婢吧!” 虚弱的女声从院子里传来,伴随着呜咽声,不停求饶。 “你个贱婢,不过就是个卑贱的奴才,还敢跟本小姐相提并论,本小姐说你拿了你就是拿了!来人,把她给我扒光了扔到东街的乞丐窝里去!不是发烧喊冷吗?就让她去暖和暖和!” “啊——小姐,您饶了奴婢吧!“ “不!你们别碰我!” 【我靠,鸠占鹊巢的黑心种子,还真当自己是个千金了?心肠这么歹毒!吱吱,我忍不了了,咱们现在冲过去救人!】 “都给我住手!” 随着一声怒吼,院门被猛地踹开。 院子里的人都吓得不敢动了,纷纷看向林珍珠。 刚准备跳下马车的盛昭也呆愣住了:?这不是我给自己预设的出场方式吗? 林雪窗看到满脸伤痕的还死死护住自己衣物的瓦儿蜷缩在墙角,心都被揪到一起了。 他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下一秒,他直接抡起手边的木凳砸向领头的婆子。 “砰——” 一声闷响,木凳在那婆子背上四分五裂炸开。 “老...老爷...”被砸的婆子半边身子都麻木了,立马跪了下来。 【我去!怎么回事,鸡爪大人上来就开干啊!他难道知道林珍珠是冒牌货了?】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林雪窗四处看了看。 怎么好像听到小盛大人的声音了?这也没别人啊? 算了,先不管了,救女儿要紧。 林珍珠也被林大人这副模样吓得不轻,从小到大不管做什么爹爹都会宽容她,今天就修理个贱丫头,怎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爹爹,是这个贱婢,她偷女儿的发簪,那可是爹爹去年送给女儿的生辰礼物呢~女儿爱惜的很呢!” 林珍珠一脸委屈,抱着林大人的衣袖撒娇。 “啪——” 林大人从前见她这样肯定会心软,但如今已经知道真相的他只恶心的想吐,一巴掌重重甩了上去,打得林珍珠晕头转向。 盛昭差点就要拍手叫好! “老爷!你怎么能打孩子!” 林夫人冲进来,正好看到这一幕,急忙抱着林珍珠查看她脸上的掌痕,气愤地看着林大人。 林珍珠委屈巴巴地扑进林夫人怀中嘤嘤嘤个不停。 “呜呜呜,娘亲,爹爹打我~” 【装上瘾了是吧?这烂了心肝的野鸡!】 盛昭看得津津有味,林大人这副模样看来是已经知晓真相,那瓦儿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也不着急,只觉得趴在墙头吃瓜更是别有一番风味。 “孩子?她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做我的孩子?夫人,我们的孩子快被打死了!” 林珍珠嘴角还保持着撒娇的弧度,但脸色却骤然煞白。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夫人此刻还没反应过来,一心只觉得他发神经打宝贝女儿。 “是!是要被打死了,就是要被你给打死了!你一个当爹的,下手怎么这么狠!” 林雪窗抽出剑,直直抵在林珍珠的脖子上,眼中的憎恨吓得林夫人都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把人带上来!” 几个健壮的家丁带着一男一女进了院子。 【宿主,这就是林珍珠的爹妈,那俩黑心精!】 【牛啊,这林大人是有备而来啊!】 林夫人也听见了盛昭的心声,心跳都感觉漏跳了半拍,他们是林珍珠的爹娘,那自己是什么? 刚才老爷的话,说女儿快被打死了? 林夫人看了眼角落浑身是血的丫鬟,难道...... 第28章 虚晃一枪逼出真相,小盛大人受伤但难以启齿? “刘管家,我家女儿不小心失手打死了你家瓦儿,今日一命抵一命,我亲手杀了这个不孝女替她赔罪!。” 林雪窗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他手腕一动,好似真的下一秒就要割了林珍珠的喉咙。 “大人!不要——”妇人惊声尖叫。 “大人,瓦儿本就是从小服侍小姐的,贱命一条,是她自己的命不好,小姐千金之躯,怎能给做奴才的抵命啊!” 妇人双腿发软,整个魂都要飞起来了。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此心狠手辣,不配做我林家人,就当我从来没有过这个女儿。” 林大人一脚踢在林珍珠身上,将她踹出好几米,下一秒提着剑就冲了过去,眼神中的决绝让林珍珠吓破了胆。 “爹,娘,救我!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他是真的要杀了我啊!” “珠儿!” 妇人猛扑过去,挡在林珍珠的面前,用身体紧紧护住她。 林大人早有准备,剑柄一偏,只刺中了那妇人的肩膀,血液喷涌而出。 【妙啊!妙啊!林大人这脑子只做个六品的修纂真是可惜了。】 盛昭趴在墙头看的津津有味。 却听到了一旁也有鼓掌赞叹的声音,转头一看,墙头趴了一排穿官服的人。 盛昭:? 这些人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他们有梯子! 不是,都知道今天林大人家有大瓜? 见盛昭看过来,大臣们还朝她挥了挥手。 “......” “娘!娘,你没事吧!”林珍珠捂着妇人的伤口,着急忙慌地看向刘管家,“爹,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娘叫大夫啊!” 但刘管家站在原地就是一动不动。 不是不能动,是他不敢动!家丁已经一人一把长刀架在他脖子上了。 林夫人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此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猛地站起身,脸色由白转青,胸口剧烈起伏,抱起躺在角落奄奄一息的瓦儿,哭得撕心裂肺。 “来人,快叫郎中来!” 盛昭见那浑身是血的模样也不忍,【吱吱,这林家小姐没事吧?看起来伤得好重。】 系统:【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就是风寒发烧,加上皮外伤,得多养养了,还好林大人及时阻止,不然真要被打死了。】 盛昭点点头,【那就好,不过那刘管家到底跟林家什么仇什么怨啊,要这样害人?】 系统:【贪慕虚荣呗,自己的妻子和林夫人同时怀孕,但身份悬殊,一个是家仆的女儿,一个是朝廷官员的女儿,他心有不甘,想让自己女儿过上好日子,还能暗中接济他。】 盛昭听完,随即发出一声冷笑,【就因为这个?天打雷劈的王八犊子,踩着别人的血肉享福,还让人家的女儿给自己女儿当奴才,真不要脸啊!】 “敢问刑部的李大人,这三名贼子如此行径,按照我大景律法,应如何判理?” 林夫人都愣了,刑部李大人? 哪有人? 老爷莫不是被气得失心疯了? 林夫人随着林大人得目光望去,吓得惊呼出声。 “啊!” 只见自家那堵青砖院墙上,齐刷刷探出一排脑袋,各个带着乌纱官帽,帽翅还随着扒墙的动作一颤一颤的,活像一群偷瓜的猹成了精。 林夫人与这排眼睛亮晶晶的八卦精面面相觑。 “这......这是......” 【哈哈哈哈哈,吃瓜被抓了个现行吧?哈哈哈哈。】盛昭笑得捶墙。 “咔擦——” 一声巨响,木制车顶终于是不堪重负,塌了。 “哎哟——我的屁股!” “小姐!!” 这边霹雳咣啷的一团乱,那边鸦雀无声。 众人:...... “咳咳......本官只是路过。”刑部侍郎李大人扒在墙头轻咳出声,掩饰了下自己的尴尬。 “林大人,按照我大景律法,盗换婴孩,致官家子为奴十五年,比照略卖人罪(即拐卖人口),斩监候!” 他又看着林珍珠,“诈称官眷者,应杖一百,徒三年,但其冒认长达十五年,知情不报且获益,并长期虐待主家千金,情节恶劣,应比照共犯,绞!” 林珍珠浑身一颤,像被抽了骨头一般瘫软了下去,嘴唇哆嗦个不停,却说不出来半个字。 绞刑...... 凭什么!她做了十五年的林家小姐,这一切荣华富贵本来就是她的! 她爬过去试图扯林大人的官服。 “爹爹,我是珍珠啊,爹爹不是最疼珍珠了吗?” 刘管家脖子上的刀还未移开,平日里在府里作威作福惯了,此刻却像被抽了魂魄一样,裤脚滴答着秽物,眼神涣散。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我只是想让女儿过上好日子......我没想害人啊!饶命啊!大人!” 林雪窗多看他们一眼都觉得恶心,朝墙头上的李大人拱手,“那就辛苦李大人将人直接带回刑部了。” “......” 李大人本想来吃个瓜,却带一堆公务回去,只能认命。 刑部的人很快就带人进了后院,林珍珠竟咯咯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近乎癫狂,“哈哈哈哈,你们杀了我!她也别想好过!” “她当了十几年贱婢,被我日日踩在脚下侮辱!你们以为她还能当回大小姐?做梦!她骨子里早就是贱......” 话未说完,李大人冷冷一挥手,后面的衙役直接堵上她的嘴拖走。 ...... 这边的热闹与盛昭无关。 因为盛昭踩穿了马车摔了下来,胳膊被划了一大条口子。 在杏儿的哭声和江叔的惊呼声中,被强行塞进这漏顶的马车回了盛府。 盛怀肃刚跨进院门,就瞧见盛昭坐在廊下,杏儿捧着她的手臂在涂药。 他看着小闺女手臂上这条触目惊心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 “嘶——疼疼疼!” 盛怀肃脸色瞬间阴沉如铁,早就想过昭昭这心声一定会得罪不少人,却没想到这么快就招人报复了。 “谁干的?”他眼底翻涌着杀意,脑海中已闪过无数可能。 杏儿苦着一张脸,支支吾吾的。 盛昭闭着眼睛装死。 “回将军......小姐是自个儿摔的......” 盛怀肃眉头紧皱,根本不信,“摔能摔成这样?” 第29章 我请你吃了这么多顿白食,你搁这儿玩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小姐听说翰林院的林大人府上有桩八卦,非要扒墙头听个清楚......可又没有梯子,她就......站在马车顶上......结果车顶不够结实,咔擦一声——” 杏儿缩着脖子,声音越来越小,“小姐......就掉进车里,被车辕上的钉子划了道口子......” “......” 盛怀肃原本杀气腾腾的眼神瞬间就凝固住了,只感觉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凉水。 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像是想骂人,又像是想笑。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松开攥紧的拳头,心里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终于,他怒吼一声。 “你!一!个!姑!娘!家!扒!人!家!墙!头?!” 盛怀肃直接抄起一旁的扫帚,就朝着盛昭冲过去。 “啊——救命啊!爹爹爹!你听我说,林大人家那个事情真的很精彩!啊——” 盛昭跑慢了,被一扫帚打在屁股上,满院子乱窜。 盛怀肃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见小闺女躲在鱼缸后面,举着扫帚追过去, “精彩?有我今天打得你屁股开花这么精彩吗!” 他一甩袖子,怒喝一声,“去!把小姐的马车给我拆了!以后她出门只准坐牛车,慢悠悠的那种!” 盛昭见杏儿和江叔帮她挡着老爹,立即开溜,等盛怀肃回过头来找她的时候,已经没影了。 “哎哟!我的头——” 刚跑出府门,迎面遇上正好回来的盛晏书。 结结实实地撞在盛晏书的胸口上,撞得他竟后退了两步。 等看清来人,盛晏书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拽住盛昭,“小妹,你练得什么铁头功啊?” “慌慌张张的是要做什么去?” “三哥,爹要大义灭亲了,我先出去避避风头哈!”盛昭掰开他的手指就要溜。 “哎!等等,等等,昭昭啊,三哥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盛晏书笑眯眯地看着自家小妹,盛昭却闻到了一股阴谋诡计的味道。 ...... “醉月楼?”盛昭抬头看着门匾,大叫一声,“好哇!三哥,你居然带我来喝酒,我回去就告诉爹爹,让他打断你的......唔唔!” 盛晏书急忙捂住小妹的嘴,“嘘!别喊了,三哥带你吃好吃的,不喝酒!” 盛昭这才罢休,今日势必要好好宰他一顿。 想想自己从穿书到现在,还没尝过酒楼的饭菜呢,盛府里的菜肴做的中规中矩,吃多了也腻。 在宫里吃的饭菜也因为要照顾怀孕的二姐,那叫一个清淡无味啊! 刚进醉月楼,就有小二满脸堆着笑迎了上来,“哎哟!盛三公子您来了,天字三号房已经给您备好了!” 盛晏书微微颔首,随手抛去一块碎银子,小二利落的接下,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二位这边请!今儿新到的四鳃鲈鱼,特意给您留了最肥的一条!” 盛昭瞅了一眼盛晏书,心里忍不住吐槽。 【看他这轻车熟路的样子,想必不少来!想想我以前在后宅过的水深火热的,我三哥天天在外吃香喝辣的,都是庶出,差别怎么这么大!】 系统:【宿主,没办法,谁叫你三哥是盛家唯一的男丁呢。】 【那我还是大景唯一的女官呢!哼!】 【宿主棒棒!】 盛晏书:......够了! 一旁带路的小二悄悄看了一眼盛昭,心下一惊,难道这就是最近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小盛大人? 还真是跟传闻中说得一样呢! 推门而入,一位身着月白长袍的公子立马起身相迎。 “盛兄,你可算是来了!快坐快坐!” “这位就是小盛大人吧!在下崔见月,之前在诗会上见过小盛大人一面,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入朝为官,此等......” “打住打住!”盛晏书很随意自然的坐下了,一点不拘束,指了指自家小妹。 “月兄你可别再夸她了,再夸这丫头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都是自家人,你叫她昭昭就好了。” 崔见月见盛昭也笑着点头表示不介意,才改口道,“哈哈哈好!昭昭妹妹,今日崔大哥请客,想吃什么就点!” “多谢崔大哥!”盛昭接过来小二递来的鎏金菜牌,看着上面五花八门的菜品,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吃什么了。 【原来不是我三哥请客啊,可惜了,宰不到我三哥了。】 见盛晏书满脸无奈的样子,崔见月低着头偷笑。 系统:【宿主,你就放开手脚点吧,没事的,这崔公子可是醉月楼的老板呢!】 【嗯?他是这家酒楼的老板?看不出来啊,这么年轻。】 崔见月听了暗自惊讶,自己从未以醉月楼老板的身份出过面,基本无人知道。 这盛五小姐的心声还真是厉害,第一眼就给他暴露出来了。 上次在诗会上倒是见识过她的本事,但吃人家的八卦总是香的,现在轮到自己了,还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他余光扫到盛晏书憋得铁青的脸。 完了! 盛晏书嘴角原本挂着的笑意瞬间凝固,整张脸仿佛被雷劈过一般。 什么?!这醉月楼......是他的? 难怪这狗东西每次来都点最贵的鲈鱼,还专挑陈年九酝香! 以往每次自己结账时他那副“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的虚伪嘴脸又浮现在眼前。 他眼中寒光闪烁,嘴角硬扯出一丝冷笑,就这么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崔见月。 好你个崔见月,老子请你吃了这么多顿白食,你搁这儿玩肥水不流外人田呢! 此刻崔见月缩在椅子上,跟个鹌鹑一样。 盛昭没注意到这边的暗流波动,但他看刚才还春风得意的崔大哥,此刻低着头扣茶杯,也是疑惑不已。 【这崔大哥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绿?】 崔见月:......还不是被你哥眼神吓绿的! 系统:【他最近被烂桃花缠上了,能不绿吗?】 盛昭一听有瓜吃,顿时来了兴致,【烂桃花?什么样的烂桃花?】 【宿主,你还不知道呢,崔见月是京城首富之子,家财万贯,貌比潘安,而且品行也好,从不沾花惹草,常年霸占‘京城闺秀最想嫁榜’的榜首呢!】 【我今天出门吃个饭还能见到榜首?】 第30章 挖!挖!挖!一挖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盛昭朝着崔见月看了好几眼,确实男生女相,琼林玉树。 有钱有颜,还洁身自好,怪不得姑娘们都喜欢! 注意到看过来的视线,崔见月也是坐直了身子,谁让他生得好呢。 盛晏书见他这骚包的样子,没忍住在在桌下暗暗踢了他一脚。 得瑟什么!没听见是烂桃花吗! 盛昭好奇,【那我三哥在榜单排行第几啊?】 【哦,你三哥啊,他没上榜。】 “噗—” 崔见月刚入嘴的茶水喷了出来,急忙解释道,“不好意思,茶太烫了,失礼失礼。” 他更是得意,挤眉弄眼的看着盛晏书,嘿嘿,我位居榜首,你榜上无名。 盛晏书伸腿又是一脚! 系统继续说道,【皇后有个侄女视如己出,封了怀玉郡主,这怀玉郡主对崔见月那是一见钟情,非他不嫁,苦苦追求崔见月三年,那叫一个情根深种啊!】 盛昭问道,【既然是郡主,身份尊贵,崔大哥为何不喜欢?三年都没攻下来?】 系统:【崔见月自在散漫惯了,不喜欢被人管着,这郡主性格有些强势,所以不是很对他胃口,不过啊,马上也由不得他了!】 崔见月一惊,还未等他想明白其中缘由,盛昭已经问出了口。 【由不得他,什么意思?难不成怀玉郡主还能去找皇帝赐婚了?】 【是呀!郡主直接去求了皇后,皇后开口,让陛下赐了婚,估计这会圣旨已经下了。】 盛昭想不通,【不过这样看的话,皇帝赐婚,郡主钟情,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又说是烂桃花呢?】 【那是因为怀玉郡主身份有问题,她其实是前朝余孽之女,养在皇后身边的,人前规规矩矩,背地里磨刀霍霍准备造反呢。】 【他俩婚后不到半年,崔见月就被郡主囚禁了起来,并用崔家的万贯家财私造兵器,招兵买马,结果最后兵败了,全部有关联的人全部被斩首,崔见月作为同谋直接被诛了九族。】 崔见月正咬着一块桂花莲藕,听到“被诛了九族”这五个字时,他的咀嚼动作突然定格。 “咳咳咳......” 半块没咽下去的莲藕卡在喉咙里,噎得他脸涨红,他一手捶胸一手去抓茶壶,结果碰翻了醋碟,黑漆漆的陈醋泼了自己一裤裆。 盛昭惊恐的看着他,刚刚还风度翩翩的贵公子,此刻正满嘴流油,裤裆滴醋,捶胸顿足。 【吱吱,你确定他是那个什么榜首吗?】 【应该确定吧......】 盛昭还没来得及说话,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个身着华服的姑娘笑吟吟地跨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丫鬟,手里捧着一对鸳鸯玉佩。 【宿主,这就是怀玉郡主!】 怀玉郡主手持圣旨,进门之后直奔崔见月而去,将圣旨递到他眼前,甜甜地说道,“见月哥哥,陛下已经下旨,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吉日,你开不开心?” 崔见月整个人如遭雷劈,脸上血色“唰”地一下褪尽。 圣旨已经下了? 昭昭妹妹说的是真的? 完了!诛九族倒计时开始了! “咚!” 他眼睛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去,一旁的盛晏书眼疾手快接住了他。 “崔兄!崔兄!” 怀玉郡主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扑了过去,“见月哥哥,见月哥哥你怎么了!” 身后的丫鬟上前安慰,“郡主莫慌,崔公子这是喜极而泣......不,喜极而晕呢!” 盛昭和盛晏书两人同时转头看向说话的丫鬟:??? 能做上郡主的贴身丫鬟还是有点实力的。 怀玉郡主一副小女儿态,“我就知道见月哥哥心里有我。” 好似这才发现盛昭和盛晏书的存在,随即又恢复郡主威仪的状态,趾高气昂地指着两人。 “喂!你们两个,还不快把见月哥哥抬到我马车上去,我带他回我府上医治!” 盛晏书知道这家伙此刻晕过去肯定是想躲郡主,要是真让郡主给带回去了,醒过来指不定要找自己拼命。 “郡主,三日后就是你与崔兄大婚的日子,此时崔兄若入郡主府,恐害郡主落得个‘婚前失仪’的名声,还是将崔兄先送回崔府,等大婚当日再上门。” 怀玉郡主一听这话就不高兴,“此乃陛下赐婚,谁敢多嘴?” “来人!把人给我抬下去!” 几名侍卫从楼下冲了上来,正要进来抬人。 “等、等等!”下一秒,崔见月一口气提上来,缓缓睁开了眼睛,“我好像好了!” 盛昭心中怀疑,【他真的不是装的吗?】 系统:【宿主,他就是装的!他不喜欢郡主,想躲着她呢!不过这郡主倒是真心喜欢他的。】 【真心喜欢有屁用,完婚过不了多久全家都得死了。】 【圣旨都下了,没办法。除非让郡主讨厌他,主动去求皇上退婚。】 崔见月听闻此话,瞬间眼睛都变得有神了。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 只要让郡主厌恶他,恶心他,她自然就不想嫁了,肯定会去求皇后想办法。 “见月哥哥,你没事吧!”怀玉郡主满眼都是担忧。 崔见月并没有空搭理郡主,因为他突然把食指伸进鼻孔,旁若无人的挖了起来。 怀玉郡主有一瞬间的呆愣,但也强忍着不适,从怀中掏出一条帕子,准备等他挖好了给他擦手。 直到他慢条斯理地挖出一块晶莹剔透的鼻屎,然后“啪”地弹走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都石化了,因为他们没看到那颗鼻屎到底弹到哪里去了! 盛昭脸色惊恐万分,离得远远的,生怕弹到自己身上了。 【我靠,这崔见玉私底下这么野?好歹避着点人吧,他是疯了吗?】 盛晏书整个人都不好了,四处找那颗鼻屎,好似身上长了跳蚤一般,坐立不安。 崔兄这招,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不过那颗鼻屎到底弹哪里去了啊!好急人啊!不会弹到我身上了吧? 崔见月好似还没挖爽,又换了一只鼻孔继续开始挖。 挖!挖!挖!一挖起来就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 无数颗鼻屎,如无数颗暗器,狂舞在这雅间里! 怀玉郡主的婢女已经快哭出来了,小声哀求道,“郡主,咱们走吧,奴婢害怕。” 第31章 为了不被诛九族,他决定当个变态! 正在怀玉郡主左右为难的时候,崔见月终于住手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见他将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搓,指尖还残留着某种可疑的东西。 从桌上拿起一块云鬓稣,亲手送到怀玉郡主的嘴边。 “劳烦郡主挂念,这个云鬓稣是醉月楼的新品,郡主尝尝看?” 郡主睫毛猛地一颤,整个脊背都绷直了,视线死死钉在那根刚刚探索过鼻腔的手指上。 唇瓣微张,像是要说话,却又不敢开口。 她怕嘴巴一张,那块云鬓稣就直接进嘴里了。 怀玉郡主内心挣扎不已,到底吃还是不吃? 不吃的话,岂不是显得自己嫌弃他?见月哥哥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怎能寒了他的心? 若是吃...... 她的目光再次落回那块云鬓酥上,胃里翻江倒海,极力控制住才没有干呕出声。 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才敢开口说话,“见玉哥哥,实在抱歉,我今儿午食吃的有点多了,这会还有点积食呢,确实吃不下了。” 一转头看见盛昭,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指着她,“要不给这位妹妹吃吧,我看这妹妹身形瘦小,定是没吃过云鬓酥这么好的东西,就赏给她好了!” 盛昭紧紧抓住自家三哥的胳膊,疯狂摇头,她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云鬓酥了,“多谢郡主好意,我三哥最爱吃这个了,还是给我三哥吃吧!” 盛晏书死死捂住嘴,露出一双充满惊恐的眼睛。 你不要过来啊! 【好恐怖啊吱吱!我不想吃鼻屎酥啊!!!崔见月到底要干什么!他该不会跟我想一块去了,想引起郡主的反感,让郡主主动退婚吧?】 崔见月投来赞许的眼神,真不愧是小盛大人,一眼识破。 系统:【宿主,你真相了!看来他是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郡主了,宁愿自毁名声也不想跟他结婚。】 崔见月内心哭唧唧,他只是不想死啊!名声和诛九族不可兼得! 在盛昭和盛晏书一副“你敢给我吃我就跟你同归于尽”的眼神威胁下,他只得转变策略了。 他放下云鬓酥的那一刻,整个雅间的人都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接着,他抬起手,用拇指指腹在郡主嘴角轻轻擦拭了一下,勾起嘴角,宠溺一笑,“小馋猫,下次可别再贪吃了~” 怀玉郡主的身体猛地一滞,整个人都僵硬无比,丝毫不敢动,两只眼睛瞪得极大。 完了,她脏了! 谁能告诉她,崔见玉竟是这般......不拘小节......的人吗,难道以前的风度儒雅都是装的? 盛昭脑袋一歪就是一个坏主意,,“崔大哥,郡主既然积食,不如你与郡主携手出去转转,消消食也好。” 携手同行?! “好主意啊!”崔见玉一点就通,紧紧握住怀玉郡主的手,十指相扣。 郡主此刻胃里翻江倒海,手上的触觉被放大,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五只手指以及整个手掌的粘腻感。 她一把将手抽了出来,表情尴尬,“我们还未完婚,这样怕是不合适。” 崔见玉脸上浮现出一丝怒气,把桌子拍的“砰砰”作响。 “有什么不合适的!马上我们就是夫妻了,早两天晚两天的有什么区别?不是你自己要投怀送抱的吗?现在给我装什么清纯!你这样的放荡之女我见得多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呆住了,还未等郡主发作,崔见月持续输出。 “郡主,我知道千泉湖的湖中央有一个小亭子,甚少有人去,为夫一会带你过去,不如我们今日就在那亭子里把好事给办了,想想就刺激,你一定喜欢!” 郡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指尖掐进掌心也未曾察觉,像是被人生生捅了一刀般震撼。 一抹血色从耳根骤然蔓延至整张脸,不是羞的,是气愤的! 那种被当众扒光般的羞辱感,让她的脸几乎要烧起来。 “你......你......你无耻!” “放肆!不许对郡主无礼!郡主千金之躯,怎、怎能跟你去......” 婢女跟着怀玉郡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敢这么对郡主出言不逊。 崔见月眉头一拧,随即又舒展开来,对着婢女自信一笑。 “你嫉妒了?郡主千金之躯不行,你这小丫鬟才行是吗?你还是问问你家郡主吧,若是她答应,我也可以勉为其难让你加入。” 随即轻蔑的冷笑一声。 杀疯了,崔见月彻底杀疯了。 为了不被诛九族,他决定当个变态! 这操作把盛晏书都看得啧啧称奇,给了小妹一个眼神:今天哥带你吃的这个瓜还不错吧! 盛昭内心连连惊叹,【有这魄力,他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怀玉郡主再也忍无可忍,拿起那对鸳鸯玉佩就狠狠摔在地上,两个玉佩瞬间四分五裂。 “崔见月,是我看走了眼!你这种龌龊下流之人,连我郡主府的门槛都不配进!你给我等着,你今日这般辱我,我绝不会让你好过!” 郡主带着婢女怒气冲冲的出了雅间门,站在门口突然停顿了脚步,目光扫过盛昭和盛晏书。 “你们也给我等着!” 竟敢看她的笑话! 说完就扬长而去。 盛昭:?? 不是,关她什么事啊,无妄之灾啊! 【吱吱,这郡主该不会找人暗杀我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我该怎么保护自己啊!】 【宿主别慌,咱们商场有不少保命的好东西呢,随便买个什么反弹盾、疾跑鞋、石头护卫什么的,都够你保住小命了!】 崔见月和盛晏书暗暗搓手,还有这种好东西? 【买!快看看咱们积分多少了!】 【宿主,因为咱们最近不辞辛苦、没日没夜的吃瓜,现在积分已经达到8888啦!】 太好了!盛昭高兴的差点蹦起来! 她打开商城,先查看了一下刚刚系统说的几个东西。 反弹盾,买! 疾跑鞋,穿上逃跑飞快?买! 石头护卫?现在拿出来太显眼了吧?算了,先加入购物车,有机会再买。 百毒不侵丸?上次给二姐买的一个,都没舍得给自己买,这次拿下! 盛昭看了眼自家三哥,【我三哥也被郡主记恨上了,给他也买个百毒不侵丸吧!】 盛晏书听闻心里一暖,小妹没白疼。 一旁的崔见月拉着盛晏书的袖子,疯狂暗示:我也要我也要,我也被郡主盯上了! 盛昭的眼神看向崔见月,【要不要给崔大哥也买一个呢?】 崔见月眼睛都亮了,在内心疯狂点头:要要要! 【算了,这事都怪他!要不是他,我们也不会被郡主记恨上!他家那么有钱,也不缺我这个。】 缺啊!特别缺!他家再有钱也买不到这些宝贝啊! 崔见月急得不行,偏偏又说不出口,盛晏书也无视他。 第32章 得出一个结论:大景朝堂缺了小盛大人根本不行! 崔见月急中生智,突然抬头望天...天花板,大大的叹了一口气。 “唉!这下真的把郡主给得罪完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报复我,只能回家让我爹花重金去给我求些保命的东西了,不然我崔家的万贯家财,可怎么花得完哟!” 盛晏书:“......” 一定要这么明显吗! 小妹贪财的性子在京城已经传开了是吧? 不过此招虽傻,但对盛昭是真的有用啊! 【吱吱,我们怎么把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给忘了啊!人傻钱多,要不我们卖给他一颗百毒不侵丸?一万两你觉得怎么样?】 崔见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万两?免费送给盛晏书的东西,却让他花一万两来买? 这是真把他当傻子忽悠啊! 他埋怨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好友。 盛晏书挺起胸脯:没办法,我妹妹!亲的! 有本事你让你爹也给你生个妹妹啊! 【宿主,这百毒不侵丸可是有价无市的,他家再多钱也买不到这种好东西,更何况他是崔家一代单传,他的命难道只值一万两吗!你可别忘了,这醉月楼都是他的呢!】 【有道理!吱吱,你真厉害,有你在,我们一定能暴富的!那就收他五万两!】 崔见月差点泪流满面,五万两啊! 她对五万两是多少真的有概念吗? 你们这么明目张胆的坑我真的好吗! 盛昭拿出一颗百毒不侵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盛宴书嘴里,“哥,吃糖。” 盛宴书心里跟明镜似的,非常配合的嚼巴嚼巴就咽了下去。 “不错,很甜,谢谢昭昭。” 盛昭大手一挥,毫不在意,随手也塞了一颗进自己嘴里,“三哥别客气,一颗糖而已!” 说着又神神秘秘地拿出另外一颗。 “崔大哥,我前些天做梦梦见我救了一个世外高人,在梦里他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给了我这个东西。” “你肯定猜不到这是什么。”她压低声音。 “这可是百毒不侵丸,吃下可解百毒!” “再也不怕别人给你下毒了,你说这是不是可以救你的命?你要不要,卖给你?你看着给就行,你觉得你这条命值多少就给多少。” “其实我也不是想赚你钱,我主要是心疼你,担心你被郡主报复,不然我还真不舍得卖呢!” 盛宴书:…… 崔见月:…… 你当我瞎吗!这和你们刚刚随意吃下的糖分明一模一样! 已经知道价格的崔见月含泪甩出五万两的银票。 “拿去拿去!” 盛昭从未见过这么多的钱,两颗眼珠子直放光,接过来就塞进袖子里了。 生怕他反悔! 接着又高深莫测地说道,“崔大哥,收你五万两都是你赚了。” 【妈呀吱吱!我还没开价呢,他直接就给五万两啊!我还以为他至少要还一半的价呢,我都做好准备只要不低于一万两就卖给他了,不愧是是京城首富崔家啊,确实很有实力。】 崔见月上一秒还在安慰自己,这东西可遇不可求,不算亏。 下一秒就傻眼了,一万两也可以怎么不早说啊! 多出来的四万两可以还给他吗! 【宿主,你这波赚大发了,要不送他一个赠品?】 还有赠品?崔见月冷静了些,迫不及待想知道有什么好宝贝了。 如果再加个能保命的赠品,五万就五万吧! 也不是不能接受。 盛昭打开商城,直奔“折扣秒杀”区域,认真挑选起来。 【既然是赠品,还是买便宜点的吧!我看这个“美人香”不错,才一积分!】 美人香? 听起来没什么杀伤力啊?真能保命吗? “崔大哥,看在你今天请我吃饭的份上,再送你个保命的好东西,这次不要钱!” 崔见月被她坑怕了,还持着一股怀疑的态度,“什么好东西?” 盛昭将一个精致木盒拿出来,小心翼翼地的打开,里面装着一盒粉色粉末。 “看到没有?这玩意叫美人香,你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就打开它,对准敌人猛吹一口气。” “只要沾染到粉末的人,半个时辰之内完全找不到你,就算你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看到你的也只会是一位绝色美女!这样你就可以趁机逃跑!怎么样,牛不牛?” 崔见月竖起大拇指,“确实牛!” 这东西虽然看起来不起眼,但是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说不定还真能起到作用。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奇幻之物,这昭昭妹妹算是给他开了眼了。 崔见月刚把东西收好,盛昭就又凑了过来,“崔大哥,你说咱们大景人是不是都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崔见月:“......” 最后以崔见月把他在京城的一间铺子“还礼”给盛昭,才得以结束这场闹剧。 ...... 今日早朝,大臣们左等右等都没有等来小盛大人。 因为盛怀肃见小闺女伤势未愈,给她写了告病呈递交给了督察院。 今天的早朝结束的异常早,大家都兴致缺缺,快速汇报完奏折就退朝了,连景安帝都觉得无趣,全程表情都绷着的。 景安帝:今天没有揪出蛀虫,不高兴! 大臣们:今天没有吃瓜,无趣! 众人都无比想念小盛大人。 得出一个结论,大景朝堂缺了小盛大人不行! 下朝之后,都去围着盛怀肃,“盛将军,小盛大人今日怎么没来?” “多谢齐大人挂念,小女顽劣,昨日受伤了,就告假了一天。” 盛怀肃想起昨日的事就头疼,他都不好意思讲那逆子是怎么受伤的。 “哎?你们还不知道吧,昨日林大人家热闹的很,小盛大人去林大人家爬墙吃瓜,没成想摔了下去,这才告了假呢!” 昨日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全场的李大人,边讲述边憋笑。 “噗!” 小盛大人是扒林大人家墙头摔伤的啊? 真是可惜!早知道昨天也去看看了! 盛怀肃狠狠瞪了一眼多嘴的李大人,“李大人知道得这么清楚,看来昨日墙也没少扒啊!” 李大人闭嘴了,余光瞥见快步走来的林雪窗,指着他道,“要我说,还是怪林大人家墙砌得太高了。” 林大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几个今天没见到小盛大人甚感可惜的大人,倒是觉得李大人说得对。 “都怪林大人,不如林大人把墙砸了重新砌吧,就按小盛大人的身高来。” 林雪窗无言以对,加快步伐,甚至小跑了起来。 他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 第33章 宫宴开场暴击!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求他别再吃手撕鸡了! 盛家。 “书儿,明日太后寿宴,文武百官都要携家眷进宫赴宴,你带着昭昭,多看着点,千万不要让她惹出什么事来。” 盛怀肃想到这事就头疼,陛下纵容他就算了,那太后可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得罪了她以后可就麻烦了。 “爹,小妹那诡异的心声,哪里是我能拦得了的,我就是想捂都捂不住啊。” 盛宴书放下手上的书,满不在意的回了一句。 “不过爹你就放心吧,小妹搞了很多保命的宝贝,就算闯了祸,也没人动得了她。” 盛怀肃将信将疑,心中的担忧丝毫没有减少,“宫宴人多嘴杂,就怕惹出什么祸事来。” “宫宴?什么宫宴?” 盛昭路过书房,见老爹和三哥正在说什么宫宴,不由得好奇。 盛怀肃见到自家闺女,表情严肃地叮嘱,“明日太后寿宴,都要去宫里给太后贺寿,你千万要给我老实点,乖乖跟着你三哥,别闯祸,知道了吗?” “哦,我不去,爹再帮我告一天假,就说我的伤还没好。” 盛昭说完转头就要走。 宫宴肯定要守规矩,她才不想去。 还要全程跟着三哥,能有什么好玩的! “你给我回来!” 盛怀素太阳穴突突的,“陛下的旨意都下了,特意点明了任何人不得缺席,特别是你!” 盛昭叹了一口气。 “当皇帝真是好啊,还能强行要求所有人都来给自己老娘过生日,要我是皇帝就好了,我过生日直接让大家放假三天,所有开销财库买单,普天同庆!” 盛宴书听着话音不对,连忙去捂小妹的嘴,吓得冷汗都要出来了。 还好书房这边没下人过来。 盛怀素呼吸一滞,差点没站稳,“逆子!你胡言乱语什么!” 还让她做皇帝?!她怎么不上天呢! 这话传出去盛家就完了! 盛昭见她老爹又开始四处找扫帚,立马开溜。 “好好好,我不做,给你做行了吧!” 盛怀肃:“......” 盛宴书拍了拍愤怒老爹的肩膀,安慰道,“爹,你别担心了,我明日找一根粗一点的棍子,只要小妹胡思乱想,我就一棍子敲晕她,以保全我们盛家满门性命!” 盛怀肃张了张嘴,又闭上,一脸心累。 盛家的后辈还能有个靠谱的吗! 他沉默了几秒,最终只是缓缓吐出一句:“那你下手别太重,别把你妹妹敲傻了。” ...... 因为此次是为太后贺寿,宫宴的场所直接安排在了慈宁宫正殿。 辰时列队入宫,献礼,一直到了下午才得以入座。 整个过程盛昭都安安静静的,乖巧的跟着父亲和三哥。 从出门开始,盛宴书手上的木棍就没有放下来过。 就连进宫搜身太监都没能把这个木棍拦下来,因为他说他腿摔瘸了,要拄个拐杖。 盛昭时不时就瞟一眼脑袋后面的那根棍子。 三哥太狠了! 她不声不响的拿出了昨天在商城里买的反弹盾,一股透明的光圈瞬间将她笼罩,谁也没发现。 盛昭早就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看着面前的吃食,咽了咽口水,偷偷瞥了一眼盛宴书。 偷偷吃一块应该没事吧? 她用衣袖挡着嘴,正准备啃两口糕点。 “咚咚!” 木棍敲在地上邦邦作响。 盛晏书眼神警告,“不许吃,陛下和太后都还没来呢!你看人家都盯着你。” 盛昭抬头,正好对上几个年轻小姐公子们鄙夷的眼神,几人窃窃私语,毫不避讳。 “那个穿官服的女子就是最近风声很盛的升昭?怎这般没有规矩?这辈子没吃过好的?” “她就是盛家的一个庶女,能吃过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仗着盛将军的权势买的官位,你看谁把他当回事?” “庶女啊?怪不得连规矩都不懂!没娘教。” 盛昭:“......” 盛昭瞪了眼盛宴书:三哥!你要这木棍有何用! 姚公公熟悉的声音传来,“皇上驾到!” “太后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盛昭还盯着面前的美食发呆,被盛晏书一把按在地上,跟众人一起跪地行礼。 重新入座之后,盛昭摸着肚子小声问着身边的盛宴书,“三哥,这下可以吃了吧?” 盛晏书无奈,看她也是饿狠了,只得点点头。 【吱吱,这‘龙凤呈祥’居然是燕窝拼锦鸡?味道还真不错啊!又鲜又醇,我以前都没吃过!】 【我去!灵芝人参煨鹌鹑?这也太奢侈了吧!没白来,真是没白来!】 【你看这个,七宝擂茶,听说是用核桃、杏仁研磨的,啧啧,皇宫的人可真会享受。】 系统:【宿主,这可都是宫宴标配,后面还会继续上其他美食呢!你慢慢吃。】 盛晏书:完了!她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这响彻整个大殿的声音吓得不少人刚入口的酒水都喷了出来,四处张望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无理。 特别是太后,手上的筷子都“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身旁的嬷嬷立即上前给太后重新换了一双筷子。 太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微微皱了皱眉头,却没发现始作俑者。 不过每日上朝的大臣们听到这声音心情都舒缓了许多。 两天了,终于听到小盛大人的声音了!真是久违的亲切啊! “二哥,刚刚的声音......唔!呃!呕!” 四皇子谢容沛听到声音好奇得很,正准备询问二哥谁这么大胆,在太后的宫宴上竟敢这么造次。 结果话没说出口,差点憋气憋死了。 还好宁王及时捂住这个弟弟的嘴,让他打消询问的念头,这才好了些。 结果下一秒感受到自己脸上油腻腻的,这才发现是宁王吃了手撕鸡满手的油,刚刚捂嘴的时候全沾在自己脸上了,差点要呕吐了。 有时候真想跪下来求求二哥不要再吃手撕鸡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盛昭,宁王见盛昭看过来,随意点了下头。 盛昭隔空点头回礼,下一秒心声响起。 【吱吱,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宁王还在吃王婆子的口撕鸡吗?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发现真相,不再和王婆子间接接吻!】 全场的人都呆若木鸡。 什么? 宁王殿下,和王婆子?接吻? 这是什么癖好? 谢容沛张大嘴巴看着二哥,“二哥......你......” 宁王无法接受这种异样的目光,拿了只鸡腿就塞进四弟张得大大的嘴里。 “啊——呸呸呸!” 谢容沛正准备啃一口,又想起刚刚听到的王婆子口撕鸡,惊慌失措地吐出来。 他不想跟王婆子接吻啊! 宁王脸都黑了,一忍再忍。 这是宫宴!宫宴! 怎么可能是王婆子口撕的!你小子不要太过分! 第34章 惊天大瓜!官家小姐私下兼职做头牌?好孕连连! 系统:【宿主,前段时间宁王已经把他府上所有的丫鬟婆子全都解散了,现在想吃王婆子的口撕鸡都吃不到了。】 宁王:本王根本不想吃啊!为什么听她的语气还有点失望是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啊?怎么突然遣散了所有丫鬟婆子?】 【不知道,可能他好男风吧。】 众人:!!! 宁王好男风!? 就连景安帝和太后都大吃一惊,怪不得瀚儿二十出头了还未娶妻,今天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了! 一些还怀揣着嫁入王府做王妃的小姐们心碎了一地。 而那些一直想拉拢宁王的朝中大臣,也摸着下巴认真思考,怪不得宁王一直不搭理他们,原来是送的礼物没送到他心坎里去。 不过现在他们已经知道宁王的喜好了。 下次选一些清秀伶人、俊美书童、柔美乐师给他送去。 这还得感谢小盛大人呢! 宁王已无力解释,只是一味的吃手撕鸡。 突然,系统惊叫一声。 【宿主你快看,那个小姐吃鼻屎酥!】 盛昭闻言快速看过去,只见刚刚嘲笑她庶女没规矩的小姐,手上正拿着一块云鬓酥正要往嘴里送。 【我靠,还真是鼻屎酥!呕......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鼻屎酥了!宫宴上怎么会出现这种东西。】 盛昭又想起来当时在雅间里鼻屎四处狂飞的场面。 这下好了,彻底没胃口了。 盛宴书被勾起了恐怖的回忆,连忙用东西把那盘鼻屎酥盖住。 看不得,实在是看不得! 众人十分诧异,不知道这道声音说的是谁,到底谁吃了鼻屎酥? 不对,到底桌上的哪个东西是鼻屎酥啊! 为什么叫鼻屎酥? 难道是用鼻屎做的? 【不过吃鼻屎酥的那个小姐倒是有个大瓜!宿主要不要吃?】 盛昭啃了一口手上的羊腿,【要要要!】 满朝文武大臣都激动了! 太好了!又可以跟着小盛大人吃瓜了! 只有盛怀肃不停地给盛宴书挤眉弄眼。 盛宴书知道父亲的意思,举着木棍迟迟不敢敲下,实在是因为大家的目光都汇聚在这边。 甚至连皇上都看着这边,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 他不敢扫了陛下的兴致啊! 【她是宝钞提举司管秋禾的嫡女,管钰,这个管钰你猜她今年几岁?】 盛昭看过去,管钰身材纤细,长相还是比较貌美的,【看着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吧?】 众人这才知道吃鼻屎酥的小姐就是管钰,看到她手上拿的糕点。 原来这个就是鼻屎酥! 没吃的人庆幸,已经吃过的人只想抠嗓子眼。 【差不多!虽然年纪不大,但其实她已经怀过四胎了!现在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盛昭扔了颗葡萄进嘴里,听见这话差点卡住,【不会吧?她年纪轻轻已经四个孩子了?看着不像是生了孩子的样子啊!】 而且此人很瘦,一点看不出来怀着身孕。 【没生下来,都处理掉了,生下来了还怎么成婚?她马上就要嫁人了,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她还不知道呢!】 此话一出,满座哗然! 宝钞提举司管秋禾的嫡女,好像是定了工部尚书家的嫡长子吧? 众人齐刷刷的朝工部的江尚书看去,他身旁坐的,不正是与管钰定亲的江一苇吗? 此时江尚书已经涨红了脸,马上要进门的儿媳妇居然怀有身孕? 而且听这话头,肚子里的孩子还不是自家儿子的? 这段时间上朝的所见所闻,足以证明这小盛大人的心声从未有过差错。 他阴沉着一张脸,这管家真当他家是接盘侠了!哼! 但江一苇却不知道。 此时的江一苇满脸震怒,无知女娃,竟无端给钰儿泼脏水! 钰儿虽与他情投意合,但一直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半分逾矩。 他们连手都没牵过,怎么可能还有孩子! 江一苇气得站了起来,朝着盛昭的方向,“你......” 下一个字却堵在喉咙,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知道盛昭心声的人都屏住一口气,可千万别暴露啊! 景安帝瞧着情况不对,表情冷冽帝地看着江尚书,江尚书冷汗连连,将倒霉儿子扯下来坐好。 【咦?这人是谁?他在跟我说话?】 系统:【宿主,这就是跟管钰定亲的江一苇,工部尚书的儿子,他应该是尿急吧?】 【哦,这就是那个绿毛龟啊!】 众人:...... 噗,这么说还挺贴切,未过门的妻子怀过四个孩子,肚子里还有一个,他完全不知情,不是绿毛龟是什么。 看他气红的脸,妥妥的红脸绿毛龟。 江一苇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却偏偏不能开口斥责。 陛下和父亲都眼神威胁他,他只得忍下这口气。 【吱吱,那管钰到底怀的是谁的孩子啊?这也太大胆了!】 【宿主问的是第几胎呢?】 众人:难道每一胎的人还不一样?! 天呐!感觉这事要是传开,整个京城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都有得聊了! 盛昭也想到这层,立马催促到,【好吱吱!你别卖关子了!每一胎你都详细讲讲!】 系统:【这个我可要从头说起了~这管钰天生丽质,但性格狂野,她不喜欢拘泥在后宅,就喜欢天天去青楼。】 【青楼?她一女孩子去青楼干什么?看美女啊?】 系统:【不是啦!她这个人非常喜欢被赞扬,很享受那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所以干脆给自己改了个花名去青楼当了头牌,每日流连周旋在各个男人之间,这一不小心就怀上了,怀上了就自己偷偷喝药流掉,然后继续接待客人,又怀......又流......又怀......又流......现在又怀上了!】 盛昭眼睛盯在管钰身边都移不开,惊得手上的茶杯差点没拿稳。 【我的妈呀!这个瓜也太炸裂了!他这身体能受得了啊?她一官员女眷,喜欢去青楼当头牌?不怕人认出来吗?】 【那倒是不会,她平时都是戴面纱见客的,还换了个名字,叫玉生烟,就算她未婚夫婿去了,也不一定认得出来。】 还有这种操作?! 看来她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份工作啊! 【玉生烟......蓝田日暖玉生烟?面纱如烟遮美玉,她又叫管钰......啧啧,有才华有颜值,自甘堕落去便宜那些男人,搞不懂!】 在场的所有人都炸开了锅。 哪怕是这段时间已经对这些大大小小的八卦见怪不怪的文武大臣们,此时也如五雷轰顶! 江尚书更甚! 第35章 大景第一辅助——太后!神助攻,啪啪打脸! 千挑万选的儿媳妇,竟放着好好的官家女不做,自愿去做娼妓? 这实在是败坏门缝,有辱斯文! 还想隐瞒四胎身孕,再嫁入他尚书府?想都不要想! 江一苇根本不信!钰儿那么好,竟被她说成如此不堪之人。 这盛昭简直恶毒至极,胡乱败坏他人名声! 然后有几名官家纨绔公子却带愣住了,玉生烟...... 还戴着面纱...... 该不会是绮罗院的玉生烟吧...... 完了,他们好像是玉生烟的常客! 这肚子里的孩子.....该不会是...... 自己的吧?! 无人在意的几个角落里,几名公子听见了玉生烟的名号之后头低得恨不得钻进桌子底下去。 得知真相后,真是又后怕,又觉得刺激! 后怕的是此事暴露,他们会不会被牵连? 刺激的是,那些夜晚陪伴在身侧的美人,竟是江尚书的准儿媳。 难怪那玉生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皮肤细若凝脂,原来是千金小姐! 此刻管家人并不知道众人心里对他们的看法。 但管钰却注意到大家都偷偷看她的眼神,她举手投足更加端庄。 对!就是这种感觉! 众人倾慕她的感觉! 这个场面简直让太后热血沸腾,天知道她天天闷在这宫里有多无聊。 太后扭头问景安帝,“皇上,这小姑娘心声所诉,是真是假?” 景安帝嘴角隐约勾起一丝弧度,故作高深,“是真是假,母后试试不就知道了。” 还卖关子! 太后一个眼神,候在身侧的嬷嬷就悄然退了下去。 不一会,一个小宫女端着一盘云鬓酥来到了管钰面前,“管小姐,太后见您爱吃这个云鬓酥,特意命奴婢给您加一盘。” 管钰受宠若惊,一抬头见太后正一脸慈爱地看着她,连忙起身行礼。 太后居然关注到她了? 连自己爱吃云鬓酥都发现了!这么多人太后都没单独送,却偏偏给她送,这代表什么? 这泼天的富贵终于要轮到她了! 小宫女一边摆盘,一边闲聊,“管小姐,您吃的这个云鬓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呢?” 管钰一愣,“是什么?” “云鬓酥,又叫鼻屎酥。听说每一块都是采用了三七二十一个人的鼻屎所做而成,所以口味也是格外独特呢!管小姐您可真有口福~” “呕——” 管钰闻言,胃部一阵反胃,立马扔掉手上的云鬓酥,不停的干呕起来。 鼻屎?!她吃了二十一个人的鼻屎?! “呕——” 小宫女眼神茫然而震惊,一把扶住她,大声喊,“管小姐!管小姐您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呕吐了!快来人啊!” 一地的呕吐物让盛昭都吃不下东西了,【啊啊啊!她怎么吐得到处都是!鼻屎酥吃多了?】 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太后已经招了早就准备好的太医,“管小姐身子不适,太医快去看看!” 管钰见太后如此关心她,更加娇弱的依在小宫女身上,有气无力地捂着胸口,“多谢太后关怀,臣女无碍。” 盛昭都为这管小姐捏了一把汗,这太医一把脉,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她要完蛋咯! 【宿主,有好戏看了!】 【好可惜啊!怎么没有带点瓜子啊!】 太后此举,众人都心领神会。 心里无一不感叹,太后也是个狠人!这瓜越吃越精彩了! 管秋禾夫妻俩也是满脸担忧,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吐了,难道有人下毒不成? 想到这个,管秋禾抓住送吃食的小宫女,“你对钰儿做了什么?说!是不是你下毒!” “奴婢冤枉啊!奴婢是奉了太后的旨意给管小姐送云鬓酥的!怎么可能下毒!” 管秋禾不信,眼神阴毒地看着面前这个宫女,“定是你蒙骗了太后,没下毒?那你去给我把把剩下的都吃了!” 小宫女双眼瞪得老大,惊恐无比,吃鼻屎酥?! 不要啊! 太后救我! 小宫女眼神不断向太后求救。 “你不敢吃?还敢说没下毒!” 此时太后也不悦了,这管秋禾区区五品官,竟连她这个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景安帝见太后脸色也不好看,终于出声了,“管大人爱女心切,朕知晓,但这云鬓酥是太后看管小姐爱吃才赏赐的,还是让太医看过,再下定论也不迟。” 皇上都发话了,管秋禾哪敢说什么,“是,陛下。” 太医把完脉,朝着太后和皇上的方向拱手。 “回皇上太后,管小姐身体并无大碍,孕期害喜乃正常现象,好在肚子里的胎儿月份还小。只不过管小姐前些年频繁堕胎,还是伤了根本,需得好好调养调养才是。” !!! 太医话音刚落,在场众人无不惊愕。 之前就见识过心声的人,早就知道小盛大人所言非虚,看见其他人那震惊的眼神,甚至还有些自豪。 他们可早就知道了!小盛大人的心声从来没有出错过!吓傻了吧?哈哈! 管钰此时脸色变得惨白,她现在怀有身孕? 还被太医把脉把出了之前堕胎的事? 完了,她吓得后背都要湿透了。 她维持了这么久的好名声难道就这么毁于一旦了吗? 今天在宫宴第一次听见心声的夫人以及公子小姐们,表情更是精彩。 怪不得大人们回家都叮嘱家里人不要惹小盛大人,今天总算是见识到她的神通广大了! 这管钰还真怀孕了,而且之前堕了多胎的事情也是真的! 这也太不知廉耻了!一定要让自己家的孩子们离她远一点,别被毁了名声。 众人此时看向江一苇的眼神就复杂了,还真是个接盘侠啊! 江一苇气血上涌,胸腔中的怒火瞬间就被燃烧了起来。 “你......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我当你是知书达理的贵女,谁知却是娼妓不如的货色!我竟险些娶了个残花败柳,让满京城笑我做了活王八!” 盛昭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感觉江一苇要气疯了,这对于男人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啊!】 系统:【早知道也好,他俩就算结婚,管钰还是放不下那些捧她的恩客,也是会一边出去承欢卖笑,一边还端着江家主母的名头,到了那时再知道,就不只是脸面的问题了。】 第36章 小姨子和姐夫?额…这个瓜有点颜色! 管家两口子早就知道自家女儿的特殊爱好了,之前只是叮嘱她注意些,别搞出小生命来。 后来接二连三的有了孩子,只能想办法处理掉,这次宫宴前特地把管钰关在家里不让她再去那烟花之地,就是怕又出什么岔子。 谁知道又有了! 易孕体质没办法啊! 他们也不知道是谁的,这近一个月都没有让她出门! 看着皇上、太后震怒的脸色,以及尚书府一家人恨不得把他们生吞的眼神,管大人和官夫人吓得都快要哭了。 但管钰是真的哭了,她哭得娇柔无比。 “一苇哥哥,钰儿是真心爱你的!你相信钰儿......与你成婚之后,钰儿定会好好在家相夫教子,与你共度一生的。” 江一苇别开眼睛,看也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你当我是什么?那么多人穿过的破鞋我也会要?更别说你肚子里还怀的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哎!前几胎确实不知道,这胎要算起日子来,她还真知道!】 盛昭今天吃瓜已经要吃疯了,没想到这宫宴这么有意思。 为自己昨天想告假不来的念头感到忏悔! 【哇!是谁的啊!】 系统:【他爹娘就怕她在宫宴之前搞事情,特地给他禁足了一个月,这一个月天天都在府上待着,你猜是谁的?】 【妈耶,禁足了一个月还搞出了孩子?她这是无孔不入啊!难道她偷偷溜出去了?】 系统:【不是哦,其实就是他们府上的人~还是她入赘管府的姐夫呢!】 众人:!!! 别太离谱了!姐夫也搞? 【她姐夫?!入赘还这么不老实?】 哼!果然,男人真是要挂在墙上才老实! 系统:【不过这也不能怪她姐夫,因为她姐夫到现在为止都完全不知情。管钰被关在府里甚是无趣,就想着找找乐子,但是府上的那些下人她又瞧不上,最后就盯上了自己姐夫。】 【有天她姐姐与姐夫小两口闹脾气,姐夫被赶去了书房睡,她趁着夜深人静穿上了姐姐的衣服,戴上面纱偷偷摸进了书房】 【姐夫以为是自己夫人来求和了,也没拒绝,干柴烈火的就滚上了......】 【她与她姐姐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性子,一个极为保守一个格外开放,姐夫哪见过这般主动又花样百出的夫人,到现在都还对当晚回味无穷呢!】 众人:!!!好大的瓜啊啊啊! 几位官家府夫人们瞬间绷直了脊背,现在再捂住自家闺女们的耳朵已经是来不及了。 今天宫宴上还来了不少未出阁的小姐们,起初还是懵懵懂懂,待听懂弦外之音,霎时羞得耳根通红。 更多的目光都在寻那姐姐姐夫,见他们就坐在身旁,因为自家妹妹闹出怀孕之事被太医查了出来,此刻觉得丢了脸面,正冷着一张脸呢。 别气了! 这孩子是你的呢! 江尚书此时虽然气,但更多的还是庆幸,如果不是听见了小盛大人的心声,怕是会一直蒙在鼓里。 他面色铁青,当即就跪地叩首。 “陛下,臣子与管氏之女定亲多年,本望结两性之好,岂料此女不守妇道,私通外男,甚至秽乱青楼,堕胎数次,如今更是与亲姐夫有染,败坏人伦!” “此女行径之恶,玷辱门风,欺瞒朝廷,若不严惩,何以正纲常,何以儆效尤?臣子蒙受此等奇耻大辱,痛不欲生,臣阖府上下亦颜面尽失!求陛下明察,严惩奸邪,还臣一个公道啊!” 江尚书不愧是三品重臣,说的话也是滴水不漏,句句肺腑之言,简直是调动情绪的一把好手。 没听见心声的人这才知道这管钰不仅仅是婚前怀身孕,还堕胎多次这么简单。 秽乱青楼? 与亲姐夫有染? 盛昭满头的问号,【他怎么知道管钰去青楼的事?还知道她和姐夫的事?她姐夫自己都不知道!江尚书当晚钻人家床底啦?!】 系统也不解,【事情的发展怎么不对,不是应该管钰安安稳稳的嫁入江府,然后继续给江一苇戴帽子,最后整个江家满地跑着不同父亲的孩子吗?】 众人:...... 满地跑着不同父亲的孩子? 好难理解,又好难想象。 江一苇眼睛一翻就要晕过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黄子荣,你跟她有染?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冤枉啊!夫人,我对你一直忠心不二啊!江尚书,你为了退婚也不用给我泼脏水啊!” 【宿主,这就是管钰那个冤种姐夫。】 盛昭看过去,黄子荣捂着脸,眼中的错愕还真不像是装的。 【真是大景国第一冤种啊!】 景安帝见江尚书就这么不管不顾的把事情都给捅出来了,也是头疼的很。 没看到盛昭都怀疑了吗! 他一双眼睛盯着江尚书:你最好给我把事圆过去! “江尚书,你是如何得知她青楼一事?又是如何得知她与姐夫有染?”景安帝眼神警告江尚书。 江尚书一点不怕,他早就想好了说辞。 “陛下,管钰就是是绮罗院的头牌,玉生烟!我有几个好友常年流连烟花之地,对她甚是熟悉!近一个月管钰被禁足府中尚未出门,那玉生烟也正好一个月没有待客,这难道还是巧合吗!” 管钰面如死灰,瘫软在地。 玩大发了!自己的恩客是未来公公的好友! “既然说到那姐夫通奸一事,黄子荣,我且问你,一月之前你与你夫人吵架睡书房,你夫人是否半夜去房中寻你,还与你春宵一夜!” 黄子荣一愣,又回味起那晚夫人的柔情了,脸上不自觉染上了两团红晕,“自然是,当晚夫人与我甚是契合。”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管铃血气上涌,“那晚我一直在寝房,从未去寻过你!” 黄子荣看着自己夫人气急的脸,不像是假的,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咬着嘴唇的管钰。 “是......是你!” 黄子荣整个人如遭雷劈,他是真的不知情啊! “世上哪有不通风的墙,当晚的事被你家守夜的小厮看穿,稍一打听就知道了。”江尚书又磕一个头,“请陛下明察啊!” 就这么把话给圆回来了。 众人心里打鼓。 这蹩脚的理由,小盛大人能信吗? 都凝神屏气的等着盛昭接下来的反应。 第37章 心声当做许愿池?太后狂宠她! 【江尚书牛啊!看来是早就知道这管钰不是个简单的人,所以暗中调查。怕是就等着这一刻呢,看来我也要跟江尚书好好学习,争取以后也能升到三品大官!】 【宿主好理想,我支持宿主!!】 众人:...... 是他们想多了。 小盛大人真的很好糊弄。 此时管钰已经跌坐在地,浑身发抖。 管大人和管夫人也不停的求饶。 景安帝也绝不会姑息这等事情,大景向来注重品行,如此淫乱无度之事,若不严惩,全天下女子皆去效仿,还有什么纲常法度而言? 他强压怒火,下了旨意。 “管氏女管钰,败德乱常,流放三千里,以儆效尤。” “管秋禾治家不严,纵女行淫 欺君罔上,从今日起革职,一律家产全部充公。” “江尚书之子江一苇,无辜受辱,准其退婚,另赐锦缎百匹、御马一匹,以示体恤。” 管秋禾一家皆伏在地,景安帝话音刚落,他像被抽走了全身骨头般颓然坍了下去。 “陛......陛下.....” 想张嘴求饶,但江尚书哪能给他机会。 立马带着江一苇齐声喊道,“谢陛下隆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家欢喜一家愁。 原本能嫁入尚书府享尽荣华富贵的的管钰,如今判了个流放。 父亲也被革了官职,沦为庶民。 而原本会绿孩子满屋跑的江一苇,不仅顺利退婚,还得了赏赐。 不免让人唏嘘。 这全都要感谢小盛大人! 众人看小盛大人的眼神都热烈了一些。 而导致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浑然不知。 盛昭没有瓜子心痒难耐,总觉得少了些什么,直接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一把瓜子。 【咱这陛下真不错,赏罚分明!太后也不错,要不是她给管钰送吃食,正好看到管钰孕吐,这江大人一家就要遭老罪咯!这太后我看着是真喜欢,就冲他让皇帝按时午睡想出来的法子,我就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太后差点噎住,这她都知道? 随即眼神瞟了眼景安帝,见景安帝一脸埋怨地看着她,定是也知晓了。 “咳咳——” 早就知道真相的静嫔和安嫔捂着帕子偷笑,也被太后看在眼里。 这丫头倒是率真可爱,怪不得皇上准她入朝为官。 随即提高声音问道,“哪位是小盛大人?” 盛昭正磕着瓜子听着系统讲的八卦,丝毫没有注意,不得不说,这瓜和瓜子真是父子绝配,一磕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一旁的盛晏书敲了敲她的桌子提醒她,也无动于衷。 完全沉浸在瓜田里面。 盛晏书气得很,一把打掉她手上的瓜子。 盛昭一激灵,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大吼一声。 “三哥!你干什...” 话还没说完,盛昭就发现整个宴会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完了,我又闯祸了?】 “小盛大人,太后问你话呢。”景安帝看她这窘态百出的模样,忍不住提醒。 看见盛怀肃暗自抹了一把汗,不禁感叹盛家把这孩子养这么大还真不容易...... “啊——太后万安!” 盛昭规规矩矩地跪下行礼。 “不必拘礼,哀家就是想看看本朝第一女官是何等样貌,今日一见,确实有几分风范。” 众人:太后英明!小盛大人当得起! 皇后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太后,太后莫不是老糊涂了? 这小丫头片子毫无规矩,不成体统,看着一点教养都没有。 皇上给他官职已经是违背祖训了,现在太后也瞎了眼了? 更何况这死丫头还是瑜妃的妹妹,想到瑜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皇后气得牙痒痒! 就再让你得意一会,今晚宫宴结束就笑不出来了。 “谢太后夸赞,全靠陛下赏识,臣女愧不敢当!” 盛昭谨记三哥出门前的叮嘱,谦逊!谦逊! 【吱吱,嘿嘿,太后夸我了!我是不是给咱盛家长脸了,以后我爹再拿扫帚打我屁股可要好好掂量掂量轻重了!】 【宿主,大景第一女官!一定会名垂青史!】 【哈哈,再喊一遍。】 【大景第一女官!大景第一女官!】 众人:...... 盛怀肃和盛晏书没看眼,这下真是白谦逊了。 这跳脱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不断响起,太后都被逗乐了,这宫里好久没有这么活力四射的人了,每个人都是无趣至极,死守规矩之人。 看着盛昭的眼神都亲切和蔼了许多,“这丫头性子爽利,倒是让哀家想起年轻时的自己,赐她个玩意儿解闷吧。” “来人,去把先帝的直谏印拿来。” 在场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就连景安帝都愣了一瞬。 直谏印? 盛昭趴在地上还没敢起来,【吱吱,直谏印是什么?】 【宿主!你要发达了!这直谏印上面刻了‘直言无讳’四个字,以后你写的奏折都可以盖上这个印章,你的奏章可以直接到达御前,不受阻拦。意思是太后支持你直言进谏呢!】 盛昭脸都要笑烂了。 【你的意思是,我以后可以随意说满朝文武大臣们的坏话啦!?】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不过还是要实情,也不能编造。】 【我知道我知道,哼哼,以后如果谁敢惹我,你就帮我把那个人的瓜全部扒出来,我写进奏章里给皇帝看!】 这可是个好东西! 景安帝朝太后投去‘母后英明神武’的眼神。 这赏赐真不错,以后那些在朝堂上吃不到的瓜,可以偷偷躲在御书房看。 这下子,朝堂的蛀虫有一个算一个,迟早得清理得干干净净。 景安帝只觉得未来的生活好美满,好充实,好向往。 众人瑟瑟发抖,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他们也不敢惹小盛大人啊。 皇后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恨意,随即又恢复成一副为国为民的担忧之色。 “母后,这小盛大人年纪尚轻,经验尚浅,如此贵重的东西给她怕是不妥,也恐伤了其他老臣们的心,母后三思 。” “有何不妥?我倒是觉得合适的很。”太后眉头微皱,并不理睬。 皇帝都没说什么,她倒是觉得不妥上了。 说不妥的都是听不到盛昭心声的,皇后肯定听不到,那跟她就没共同语言了。 盛昭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嬷嬷递来的直谏印,“谢太后恩赏。” 她双眼发光,【吱吱,你快看!这个是纯金的,以后咱们没钱了还能当掉。】 众人:......这可不是一般的金子,这可是直谏印啊! 举国上下就这么一枚啊!她居然想当掉? 太后忍着笑,这丫头贪财的性子倒是毫不掩饰,“来人!把我那夜明珠拿来,一并赏给昭昭了。” 众人:...... 太后这也太宠了吧,想什么给什么,把心声当许愿池呢? 第38章 宿主,你快看太子身后是谁!!完了,男女主还是相遇了? 【夜明珠!肯定值钱,我们真要发财了!你看太后娘娘笑起来真好看!怪不得我爹常说‘贵人一笑,福气就到’,今天见到太后可算明白是啥意思了。】 【太后真不愧是全京城最尊贵的女人,难怪能养出个好皇帝,有其母必有其子。】 盛昭收了夜明珠心情大好,简直是爱不释手。 心里对太后的赞扬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放。 引得众人嫉妒的都要发酸了。 就连小四皇子都忍不住吐槽,这夜明珠自己也喜欢,小时候在太后跟前要过很多次,太后也不松口,今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赏给盛昭了。 盛晏书手上的棍子悄悄往下收了收。 此前生怕她蹦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抓准时机一棒子敲晕,没想到她还挺讨太后喜欢。 “太子殿下到——” 众人向后看去,只见太子谢容泽满身伤痕,由侍从搀扶着慢慢走来。 皇后惊呼,“泽儿!” 他缓缓跪下,行了个三跪九叩大礼,“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安,母后金安。” “孙儿叩祝皇祖母福寿绵长,孙儿来迟,还请皇祖母责罚。” 太后摆了摆手,让他快起来,问道,“泽儿,你这伤怎么回事?” 【吱吱,这就是男主谢容泽?长得不赖啊,不过他怎么搞的跟逃难似的?】 系统正准备查阅数据,下一秒却爆出惊叫。 【宿主......我靠!你快看太子后面是谁!】 这还是第一次听见系统飙脏话,盛昭目光看过去,魂都快吓没了。 【我滴个娘!观月!!!!她怎么在这?】 盛昭脑瓜子嗡嗡的。 她为了防止男女主见面,一直把观月放在自己院子里监视,早上出门的时候还见她乖乖在院子里干活。 半天的功夫,怎么就跟太子一起进宫了!? 众人都朝着太子身后一个丫鬟打扮的人看去。 只见小丫鬟一身素简的丫鬟装束,青色布裙,腰间就束了一根棉绳。 可即便是这样,还是难掩那出众的容貌,反倒衬得这粗布麻衣都成了陪衬。 此女是谁?为何小盛大人看到她如此震惊? 小盛大人可是连皇帝太后都不怕的主儿,这世上还能有人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 景安帝也满脸疑问看着太子,“泽儿,发生什么事了?” “回父皇,儿臣奉父皇旨意前往江南调查盐引一事,得知皇祖母生辰提前数日出发赶回京。” “没想到半路马车突然失控,儿臣不慎掉落山崖,幸得这位姑娘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她对儿臣有救命之恩,还望父皇莫要怪罪儿臣擅自将她带进宫来。” 观月不卑不亢地跪了下去,看也不看宴会上的盛家人。 “请陛下恕罪,奴婢也只是担心太子身体,才一路跟随。” 盛昭傻眼了,救命之恩? 一会没见他就救上男主了? 【这也行?不愧是男女主啊,吱吱,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系统:【宿主,按照原剧情,太子来将军府上做客的时候,遇到观月救治受伤麻雀才相识,但是因为现在我们把观月藏起来了,这个偶遇的剧情施展不开,所以改变了其他的相遇形式。】 盛昭皱眉皱得整张小脸都要挤在一起了。 没想到千拦万拦还是拦不住男女主的相遇啊。 【现在咋办?难道只能眼睁睁看着观月做上太子妃,诬陷盛家满门抄斩吗?那宁王也惨了,马上也要被她害死了,还有朝中一半以上的大臣们,都因为反对太子弑君夺位,一起死翘翘啦!】 盛昭尾音未散,整个大殿都炸了锅了。 什么!? 这个婢女是太子妃? 太子没有从朝中重臣中选择千金贵女,而是选择了一个丫鬟? 还不是选来做庶妾或侧妃,而是太子正妃? 不是,这不是重点啊! 重点是朝中一半的大臣都死翘翘是什么意思啊! 宁王最为震惊,第一次见盛昭的时候,就听她的心声提到自己会被一个丫鬟害死。 这才把府上的丫鬟都遣散了,没想到不是他府上的,是面前这个丫鬟? 这个丫鬟和太子关系匪浅,难道自己死亡也跟太子有关? 连太后和景安帝都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太子妃这事暂且不提。 可太子弑君夺位? 他都是太子了,等皇帝寿终正寝之后,皇位自然是他的,为何还要弑君夺位? 盛怀肃和盛晏书也是冷汗淋漓。 他们记得这个丫鬟,是昭昭特地从盛如意院子里要来的,还叮嘱人看住她。 结果府上的主子才离开府半天,这丫鬟就抱上太子大腿了。 定不是省油的灯! 整个宫宴上能听见心声的人,人人自危。 这可关乎到自己的小命,还关乎到大景的江山社稷啊! 这就么个小丫鬟,真有这个能耐? 可怀疑归怀疑,小盛大人的心声他们可都是见识过的,从来没有错过。 【我这官瘾才上来呢,我不想死啊——呜呜!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她!】 “陛下,此女是微臣院中的丫鬟观月,不知今日为何私自偷跑出府,惊扰了太子殿下,还打搅了太后寿宴,实在是微臣驭下不严,不如就由臣将她带回去,面壁思过。” 盛昭头铁,完全不顾太子刚才言语中给观月邀赏的意思,直接就给她定了个家奴私逃的罪。 脸上佯装怒气,朝着观月喊道,“还不快过来。” 景安帝还没说话,太子就先不悦了,把观月挡在自己身后,瞪着盛昭。 这人有病吧? 观月可是救了未来储君,竟然让人回去面壁思过? “你是谁?本宫跟父皇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 他皱眉瞪着盛昭,“观月姑娘是本宫的救命恩人,就算私自出府,救了本宫一命也是功大于过,是非对错自有父皇来定,还轮不到你擅作主张。” 作为太子的生母,皇后肯定是站自己儿子的。 “陛下,泽儿说得对,我大景治国向来赏罚分明,救了一国储君,却反倒被罚,实在是难以服众。” 太子正要点头附和。 皇后眼中的鄙夷丝毫不掩,“我看泽儿对此女甚是喜欢,不如就将她赏给泽儿做个通房丫鬟吧,本就是个丫鬟,做起来也更得心应手些。” 观月:??? 通房丫鬟? 太子昏迷刚醒的时候明明许给他太子妃的位置。 连个侧妃的位置都不给就算了,居然连个良娣、奉仪这种庶妾的位置都不给? 让她做个没名没份,还被人耻笑的通房丫鬟? 盛昭! 都怪那盛昭,又坏自己的好事。 在盛家的时候就总觉得盛昭一直提防着她,不让出门,也不让接触那些上门做客的达官显贵,这才自己使了些银子和手段溜出府。 心里是恨透了盛家。 “母后!观月姑娘与我一见钟情,情投意合,又于我有救命的恩情,怎能委屈她做个没有名分的通房?” “若儿臣的太子妃不是观月,儿臣宁愿一辈子不娶妻!” 太子看着观月憋红的眼眶,很是心疼。 盛昭看着场面都傻了眼了,还得是女主啊,法力无边! 太子为她与皇室做斗争,力排千辛万苦就要娶她为正妻,不惜除掉所有阻拦的人。 想起自己为男女主爱情拍手叫好的场景,真想抽自己一巴掌啊! 【当初我的脑子就是看这本书看坏掉的吧……】 第39章 打响了反抗女主的第一枪!好家伙,皇室出了个倒爷!? “荒谬!你堂堂太子,娶个丫鬟做太子妃,成何体统?” 皇后想也不想就厉声拒绝。 “只要我还在一天,我绝不允许!你的太子妃人选母后早已帮你看好,以后不许再说这种话了。” 别的事可以由着他,此事不行! 虽是太子,但只要一日没有登上皇位,就一日不稳妥,这皇家也不止他一个皇子,还有那个小贱人肚子里的。 一个小丫鬟,能带给他什么助力? 观月见皇后如此坚决的反对态度,眼中浮现出一丝怨恨。 都不让她做太子妃,她偏要做! 她心里总有一种预感,觉得自己不该是一个服侍他人的丫鬟。 要做,就要做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 景安帝看着观月,不知为何,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特别是在听见盛昭心声之后,这股不安更加强烈。 “这姑娘于太子有救命之恩,也不可亏待,自然要好好赏赐。” “观月,你既是安北将军府上的丫鬟,就还是盛府的奴籍,哪怕是大景皇室,也断没有越权强夺的道理,一切还是以你主家为先。那就赐黄金百两,绸缎二十匹,归将军府支配。” 观月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救的皇子,赏赐给盛家? 凭什么!就因为她是盛府的奴籍,若是盛府不肯放她走,岂不是要被这奴籍牵制一辈子? 她绝不允许! 除非,盛府不在了...... 下一秒,观月将自己眸中的寒光掩饰了下去,“谢陛下隆恩。” 【哈哈,观月心里要气疯了吧!皇上圣明!!哈哈哈~打响了反抗女主的第一枪!】 黄金百两,都是她的咯! 系统:【宿主,你现在的表情好像那个啊。】 【什么?】 【小人得志。】 【......】 盛昭瞬间收敛了笑容。 【哼哼!那我这是不是算救了宁王一命,还救了朝中大臣们一命了?哦对,还有陛下,太子弑君夺位,陛下这皇位也也做不了几年了。】 【当然算啦!只要观月坐不上太子妃的位置,原书的剧情就合不上,一切都还有机会。】 【诶!可惜啊,做了这么大的好事,却无人知晓。】 众人:......知道了!知道了! 太子落坐,观月作为盛家奴仆只能在盛昭身后站着服侍。 太子就那么眼巴巴的看着,那叫一个望穿秋水啊! 盛昭夹在中间只觉得自己活像拆散牛郎织女的那条银河,怎么坐怎么不舒服。 【我受不了了,这太子的眼神太恶心了,一直往我这边看,有一种被骚扰的错觉。】 系统:【宿主,他看得是观月,你就当看不到就好啦!】 盛昭拿起一杯果酒,正准备喝,又堪堪放下。 无法忍受! 【虽然看得不是我,但是他的余光能看见我的头顶,还是很恶心哇!】 系统想了想。 【宿主,没事!吱吱给你讲八卦听!转移注意力就不恶心了,你看看你想听谁的,随便点!】 盛昭双眸都亮了,有瓜吃了! 整合她意! 【好哇好哇!让我来看看......挑选谁作为这个幸运儿呢。】 声犹在耳,满座悚然。 大殿上骤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屏息低头,脊背绷紧,就怕被那目光扫中。 人人都感觉自己脖子上悬了把屠刀,就连景安帝和太后都低头默数着盘中的葡萄。 朕是天子,别点朕! 哀家是太后,放过哀家! “二哥,你怎么钻桌子底下去了?” 一道清脆的少年声音响起,虽刻意压低了音量,但在这种安静如鸡的时候却异常清晰。 宁王:...... “二哥筷子掉了,捡一下而已。”宁王皮笑肉不笑。 难道要他承认,他为了躲点名,假装蹲下捡东西吗? 这傻弟弟谁爱要谁要吧!反正他不想要了! 盛昭闻声看过去,【咦?那是谁?怎么叫宁王二哥,也是皇子吗?】 系统;【宿主,那是四皇子谢容沛,和宁王一母同胞,你别看他年纪小,但他脑子好使的很。】 众人见盛昭盯上了四皇子,松了好大一口气。 让我们一起谢谢四皇子! 宁王也从桌子底下爬了出来,心情大好,拍了拍四弟的肩膀。 自求多福吧! 此时四皇子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他听见盛昭的心声说他聪明,内心正暗爽呢。 盛昭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四皇子,他正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发笑。 【我看他那模样还挺清澈的,脑子能有多好使?还能有我这个大景第一女官好使不成?】 系统:【这你就有所不知啦,四皇子在宫外有两家商铺,连牌匾都没有,却门庭若市,日进斗金,宿主你猜为什么?】 四皇子顿感不妙,她怎么知道自己有两家商铺的事情。 这事可没人知道啊! 盛昭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却也想不出来。 【牌匾都没有,还能来这么多客人?做什么生意的?】 系统:【卖周边的。】 众人都懵了,周边是什么意思? 怎么从未听说过? 卖周边居然能日进斗金?什么好东西,他们也要去卖! 盛昭暗暗称奇,【这么前卫的思想?还知道周边呢,卖得谁的周边啊?】 系统:【当然是皇帝的啦!四皇子现在是皇室年纪最小的皇子,皇帝和太后自然宠溺,还没有封王,一直都住在宫中,他的人生没有什么太大的追求,就是喜欢赚钱。】 盛昭赞许的点点头,赚钱,她也喜欢! 【他从八岁起,就发现所有‘御用’、‘御赐’的东西在宫外格外抢手,价格能翻数倍,刚开始他只是把皇帝赏赐给他的小玩意拿到宫外卖,后来卖差不多了,就去他父皇身边顺东西。】 盛昭:【顺宫里的东西出去卖?确实挺有经济头脑的…】 【比如皇帝的掉落的头发,他称为真龙发丝,告诉人家戴在身上可寻真命天子,在宫外卖五十两一根,可受那些尚未婚嫁的小姑娘欢迎了。】 盛昭嘴巴张得老大。 一根头发丝五十两?! 【他把龙椅上的金粉刮下来,称为真龙护心散,跟人家说‘抹脚底升官,涂头顶发财’,二十两一包,那简直就是供不应求。】 !!! 有想法! 【御花园泥土,想不到吧?他说就是真龙踩过的发财土,十五两一勺,商人们抢得头破血流。】 【他还会时不时去看望冷宫里的妃子们,收集怨妃泪,一瓶一百两,告诉顾客这东西埋后院可克小三,撒情敌门前可断桃花,那些小姐夫人们简直着迷!】 【还有他父皇早起漱口的茶渣,广告词是:含一粒见县令不跪,含三粒敢怼知府。】 【他父皇没啃完的猪蹄,叫做真龙吻过的猪蹄,五十五两一根,说是‘闻一口梦回宫宴,咬一口不羡神仙’。】 盛昭:...... 众人:...... 景安帝:...... 好家伙,皇室出了个倒爷!! 第40章 谁说男子不如女…?什么!刺客? 景安帝此时脸色铁青,这个小儿子,怪不得从小就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跑。 想起谢容沛有一段时间日日早上天不亮就守着他门口,说要亲自给父皇梳头以表孝心。 还要亲自端来漱口的茶水。 当时给他感动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 没想到!! 是为了捡他的头发拿去卖钱! 可怜自己每次梳头的时候都感觉头皮发紧,但看在孩子一片孝心的份上也就没有出声责怪。 那么疼,想必是那死孩子故意多扯断几根的吧! 还有猪蹄,说多了都是泪。 他每次都会来拿走自己吃不完的餐食,说虽然身在皇室,却也要珍惜粮食,他拿回去还能继续吃。 当时自己还好一番感叹。 没想到他竟然...... 他连冷宫的妃子都不放过!人都进冷宫了,这辈子都出不来了,还要被他骗取眼泪去赚钱! 要不是不能暴露盛昭心声之事,他真想怒吼一声。 宫里缺过他银子吗!!! “康贵妃呢?”景安帝眼神往后宫的席位上寻去,却没有见到康贵妃,小声问姚公公。 “回陛下,康贵妃娘娘刚刚急急忙忙......更衣去了。” 尿遁是吧? 知道朕姚找她麻烦是吧? 看她养的好儿子! 景安帝的表情从震怒到荒谬,再到生无可恋,他缓缓抬头,看向缩成一团的谢容沛。 谢容沛哪知道盛昭就这么把自己的秘密事无巨细的捅了出来。 看父皇那表情就知道要完蛋了。 宁王已经快憋得要浑身抽搐了,叫你小子点名的时候不躲着点。 现在知道那丫头的厉害了吧! 就连一向严肃的太后都忍不住捂嘴咳嗽,假装整理衣袖,实则疯狂擦拭笑出来的眼泪。 她拿起茶杯想给自己顺口气。 但看着那口茶,就又想起‘皇帝的漱口水含在嘴里’这事。 “噗——咳咳咳——” 一口茶就这么喷了出来,呛得她咳个不停,身旁的嬷嬷急忙给太后顺气。 景安帝看着太后,眼中蓄着三分委屈七分控诉。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仿佛在思考人生。 要不是碍于三哥举起来的棍棒,盛昭也是笑得想满地打滚。 【有这脑子,他干什么都能成功的!】 她现在可以承认,四皇子的脑子确实比她好! 系统:【就是呀,虽然他还小,但他这些年积攒的银子可比宁王全身家当还要多呢!】 宁王嘴角一僵,笑不出来了。 盛昭眼睛亮晶晶的,【吱吱,你说我能不能入股啊,这卖周边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哪天要被皇帝知道了肯定要屁股开花。但我可以给他提供八卦,以后改卖皇室秘闻!】 反正她有系统,不用冒风险,也没有成本。 简直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啊! 四皇子一听这话,脖子伸得比鹅还长,好主意啊! 众大臣“噌”地竖起耳朵,皇室秘闻,妙啊! 以后就算见不到小盛大人,也可以掌握一手皇家八卦了。 【除了皇室秘闻,还可以拓展业务,卖一些文武大臣,京中公子小姐的八卦,也可以大赚一笔。】 众人:不嘻嘻。 【嘿嘿,我真是太聪明了!这下子肯定能赚个盆满钵满!等下次直接杀进四皇子店里去,他肯定想不到会有人知道背后老板是他,到时候我就拿这个事情威胁他,他要是不同意,就给他捅出去!哈哈哈~】 四皇子:...... 在盛昭笑眯眯地眼神注视下,四皇子静若处子。 不敢有动作,生怕再引起她的注意。 造孽啊,怪不得大家都对这小盛大人客客气气的。 盛昭对此事势在必得,感觉心情都舒畅了许多,已经能够在太子和观月拉丝的眼神中坦然的吃鱼了。 【诶?这宫宴好无聊,怎么没个歌舞表演什么的?就这么干坐着吃东西啊?】 众人:其实是有的,还不是小盛大人的心声太精彩了,都没让上。 景安帝使了个眼色,姚公公立马吩咐下去,让候在殿外的教坊司使把人带进来。 【吱吱,快看,来了来了,好多漂亮姐姐啊!】 【宿主,你收敛一点,口水都要留下来了。】 一队身着轻纱的舞姬款款而入,莲步轻移,腰间的金玲随着步伐叮咚作响。 【这个漂亮,这个也漂亮,我滴妈!这个领舞的最漂亮!】 领舞的舞姬尤为出众,眉目如画,腰肢纤细,舞姿柔美却不乏力道。 盛昭看得眼睛都不眨,这还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看美女表演呢。 【怪不得有的女子能凭借舞姿入宫为妃,我要是皇......】 “咚!” 嗯?什么声音? 盛昭回头一看,盛晏书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手上还握着那根木棍。 “哎呀!三哥?你怎么了?” 盛昭一惊,连忙扶起他。 盛晏书捂着脑袋呲牙咧嘴,疼得头发懵,“没事,没坐稳,摔了。” “三哥,你也太不让人省心了,好端端坐着都能摔。”盛昭摇摇头,学着三哥平时教训她的模样。 这次也轮到她翻身农奴把家当了! 盛晏书无语问苍天,还能怎么了! 刚刚她明明又要做自己是皇帝的梦了。 这可是宫宴!满朝文武大臣及家眷都在就算了,皇帝本人还在呢!太后还在呢! 刚刚得到了爹的眼神示意,他当机立断举起木棍就往盛昭后脑勺敲。 没想到不知怎的,小妹一点事没有 ,反倒是他后脑勺突然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棍子,疼得脑瓜子嗡嗡的。 不管了,反正也已经阻止她说出了那句话。 盛昭见三哥没事,注意力又被美女舞姬们吸引过去了。 但刚才的一幕,被站在盛昭身后的观月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她没有出声,垂下去的双眸掩去了心底所有的情绪。 舞姬的水袖飞舞间不小心拂到了省招脸上。 【啊哈哈——好香啊!美女姐姐的水袖香香的!】 系统:【宿主,你好像个变态啊!】 盛昭“哼”了一声,【你懂什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看那边那个青衣公子,看得眼睛都不眨了。】 众人齐齐看过去,吓得青衣公子连忙收敛了神色。 【宿主,那个是大理寺司丞的杜大人的儿子,杜长风,他看得可不是美女,他看得是舞姿。】 【舞姿?他还懂这个?】 【对呀!你别看他是个五大三粗的大男人,他每日晚上都会苦练舞蹈,还是去年民间舞蹈大赛的冠军呢!】 盛昭不由得多看了两眼,【冠军?!这么厉害,民间舞蹈大赛是不限男女吗?】 【限啊,只限女子,所以他是男扮女装,用化名参赛的。】 盛昭为他点个赞。 【......谁说男子不如女。】 众人:......!!他是上届民间舞蹈大赛的冠军?! 杜大人:??我儿子竟是舞蹈冠军?! 他还有这癖好。 杜长风此时两颊烫得能煎蛋,屁股底下像长了刺一般。 这宴会怎么还不结束啊!! 系统突然提高音量,【宿主,注意!注意!领舞的舞姬是个刺客,她袖子里有一把短刀!】 盛昭血色骤然从脸上褪尽! 【什么?!刺客?刺客怎么会混入宫里来?她要刺杀谁啊!】 系统:【你!】 盛昭:【......??】 第41章 刺客傻眼了,雇主没说这人这么邪门啊?货不对板,撤! 还未等盛昭做出反应,舞姬在转身的刹那,袖中寒光乍现。 一柄短刀滑入掌心,她眸光骤冷,眼底已无半分柔媚,直直地刺向席位上的盛昭。 “小姐小心!” 观月惊呼一声,却一把将盛昭往前推了半步。 盛昭瞳孔紧缩,身边的盛晏书反应极快,操起木棍就挡下了刺来的短刀。 众人立马乱成一团,姚公公尖着嗓子高喊一声,“护驾——” “你敢害我?去你的!” 盛昭眼中的怒火烧得极旺,直接抬脚,将观月踹进了舞姬堆里。 舞姬们纷纷从袖中掏出匕首,朝着四面八方攻去,完全无视脚下的观月。 盛怀肃等武官们入朝参加宫宴都是不允许带武器的,此时他正举起身下的椅子,直直砸向往主位上冲的刺客,死死守在景安帝和太后身边。 “书儿,保护好你妹妹!” 现场唯一的武器就是盛晏书手上的木棍了,但他此时也被一个刺客缠住,脱不开身。 领头的刺客手中短刀反转,直取盛昭心口。 众人都屏住一口气。 小盛大人可千万不要有事啊! “铮!” 刀尖戳在盛昭胸口前一寸的位置,刺客突然“嗷”地一声,自己胸口莫名其妙多了一道伤口,鲜血直流。 ??? 刺客一脸懵。 我杀我自己? 此时,系统不慌不忙的开口了,【宿主,不要担心啦,你用了反弹盾,所有伤害都会反弹到攻击你的人身上,伤不着你的~】 盛昭听闻此话,瞬间变得胆大起来,【啊哈哈哈,我怎么把这东西给忘了!】 盛昭见自家三哥正拿着木棍抵挡着刺客匕首的进攻,直接一把拉开盛晏书,伸着脖子就往刺客匕首上撞。 “三哥,我来救你!” 饶是知道她身上有反弹盾,盛晏书也被她这动作吓得心惊肉跳。 “砰——” 刺客被自己的匕首抹了脖子,直直倒地。 众人眼中的惊讶不是假的,还能这样? 盛昭得意满满,“三哥,我救了你一命,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盛宴书:…… 四皇子看着盛昭简直就是眼睛泛光,他一个滑跪,精准抱住盛昭的大腿,死活不撒手。 “你干嘛!” 盛昭使劲甩了甩腿,硬是没甩开。 “我害怕!”四皇子理直气壮,“我武功差,打不过!” 盛昭那叫一个无语啊,“你一个大男人躲我身后,要不要脸?” “命重要,脸算什么!”四皇子振振有词。 刺客们见状打了个他人看不懂的手势,其中有三四名刺客突然放弃手上正拼杀的目标,调转刀锋。 “唰!” 四支匕首齐齐刺来。 四皇子眼疾手快,抱住盛昭的腿硬生生转了个圈,让她正面迎敌。 “啊——” “噗——” 刺客再次刺伤自己,疼得直抽气。 怎么这么邪门啊!接单的时候不是说就是个手无寸铁的丫头片子吗?! 货不对板啊? 盛昭缓缓转头,死亡凝视四皇子,“你竟然!拿我!当盾牌使!!?我是个人啊!” 四皇子嘿嘿一笑,“我这叫战术性防御,再说了,你这不是没事吗?” “松手!” “不!我不松!” “行!不松是吧?”盛昭咬牙切齿,突然掏出一双金光闪闪的鞋子。 一屁股坐在地上就开始换鞋。 “这个时候你还要换鞋?我又不嫌弃你鞋脏。”四皇子抱着大腿的手一愣。 盛昭一脚蹬上,“哼哼,专门对付你这种不要脸的!” 下一秒。 “嗖——!!” 盛昭带着四皇子瞬间化作一道残影,在大殿上疯狂绕圈。 “啊啊啊啊啊——!” 四皇子死死抱住她的腿,被拖得双脚离地,衣袍翻飞,发丝凌乱,就像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子。 哪还有皇子的模样。 “啊啊啊——盛昭,慢点!!我要吐了!” 盛昭冷笑,“活该!谁让你抱我大腿的!” 四皇子魂不附体。 众人们瞠目结舌。 刺客们目瞪口呆。 “老大,这......还追吗?”这也太诡异了。 “追个屁!”领头的刺客嘴角抽搐,心里把雇主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情报不实,我们撤!” “现在想走,怕是来不及了。”随着一声怒吼,锦衣卫从殿外冲了进来,将刺客们团团围住。 刀光剑影间,全部刺客被当当场斩杀,血溅慈宁宫正殿。 景安帝脸色阴沉,盯着地上的尸体,“查!给朕查清楚是谁派来的!” “昭昭,你没事吧?”盛怀肃拉着盛昭上上下下的看,看到小闺女身上一点伤都没有才放心下来。 “嘿嘿,我没事,爹!” 【吱吱,这些人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到底谁干的,我有这么遭人恨吗?】 【宿主,是怀玉郡主......你忘了,她上次不是记恨上你了吗。】 众人骇然,怀玉郡主?! 怀玉郡主不是皇后的侄女吗?跟小盛大人能有什么恩怨?竟杀到皇宫里来了? 这么一说,怀玉郡主今天好像确实没来宫宴。 盛昭都要抓狂了,【怀玉郡主有病吧?他要找也是找崔见月啊,跟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我看到了她的窘态就要杀我吗?】 众人一脸了然,原来是小盛大人吃了怀玉郡主的瓜,郡主来封口了。 系统:【没办法,崔见月也倒霉,他在京城被怀玉报复得可惨了,现在已经灰头土脸去城外避风头去了,怀玉郡主就只能将报复目标转移到你身上了。】 这不是胡闹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个看戏的,那我三哥也在场,怎么不报复我三哥啊!】 盛晏书虎躯一震。 系统:【那哪能一样,当时那个场景,崔见月实在是太猥琐了,反倒衬得你三哥风度翩翩,她现在倒是想嫁你三哥。】 盛昭猛地看向盛晏书,嘴巴张得老大。 【那完了,那怀玉郡主策划谋反岂不是要连累我家了?现在变成盛家诛九族了?不行,我坚决反对这门亲事!】 此时莫说是盛晏书了,盛怀肃都差点站不稳了。 谋反?诛九族? 哪来这么多人想要盛家满门姓名啊!盛家到底是动了谁的蛋糕! 众人也都是倒吸一口冷气,怀玉郡主谋反? 这瓜好劲爆! 景安帝眸色晦暗如渊,扫过身边那位自从刺客被杀之后,就神色慌张的皇后。 “哎呀,好痛——” 一声娇气的惊呼,引得众人四处找寻声音的来源。 只见观月跌坐在地上,捂着自己擦伤的胳膊,眼尾泛起一片薄红,眼眶中蓄满了泪水。 那模样,啧啧,简直是我见犹怜。 太子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观月,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 “太子殿下,奴婢无碍,只要小姐没事就好,哪怕小姐将我故意踹进刺客堆里,奴婢心里也丝毫不会怪罪小姐的。” 第42章 竟敢说小盛大人是妖女?太子你完了! 盛昭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小手指着观月。 “我?向她?赔礼道歉?” 众人眼神中都充满了鄙夷,他们可都看得一清二楚,刺客冲过来的时候,那个丫鬟可是将小盛大人往前推了。 这种背后害主的人,在京城里都是人人唾弃的存在。 太子一脸嫌恶,“不然呢?不是你难道还是本宫吗?真搞不懂你这种阴险狠毒之人怎么能入朝为官的,观月舍身提醒你有危险,你却暗中下毒手,莫不是当本宫瞎了!” 盛昭都要气笑了。 【这种人也能当太子,皇帝才是瞎了吧?】 景安帝闭了闭眼,当初也是看这孩子是皇后所出的嫡长子,毫无争议就封了太子。 现在看来,当真是要重新考虑立储一事了。 众人神色一凝,偷偷瞧了一眼景安帝的眼神。 这都没怒? 这天底下怕是只有小盛大人敢这么说陛下了吧。 那之前言语得罪皇上被处罚的他们又算什么! 景安帝:算你们倒霉。 “我的官位是皇上亲自封的,太子到底是质疑我的官位,还是质疑皇上的旨意呢?呀!好难猜啊!~” “你......!”太子气极,看她这贱兮兮的模样真的好想给她一拳头啊! “咋的?皇上都说我配,你觉得我不配?你这哪是质疑皇上的旨意啊,我看你是想当皇上吧!咋的?太子都满足不了你了?” 太子见景安帝脸都黑了,心里一紧,话音转开。 “父皇定是有父皇的用意,本宫何时质疑父皇了,你休要血口喷人!” “但你将观月故意推出来是真,你罔顾人命是真!今日你必须要给观月赔礼道歉!” 盛昭眉毛一拧,她已经懒得跟这没脑子的太子扯东扯西了。 “啪!” 她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观月一脸委屈的面孔上。 “啊——!” 观月大叫一声,捂着脸。 “我不仅推她,我还打她呢!她是我盛家家仆,我教训奴才跟你有什么关系?她给主子挡刀不应该?那些保护你回京的护卫都死了怎么不见你给他们磕个头道个歉?” “你一太子还管起将军府的家事来了?咋的?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我盛家也要向你俯首称臣了?实在不行让我爹把他手上的兵权也给你得了?怎么样啊,陛下?” 这一声陛下把众人都喊得都浑身发冷。 这小盛大人战斗力太强了,因为那心声预言太子会弑君夺位的事情,皇上心里本来就有了芥蒂。 这下连’陛下’都喊出来了,这还不把皇帝的猜忌撩到顶峰。 景安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里泛着凌人的寒意。 “你想坐这皇位了?” 太子傻眼,额头冷汗涔涔而下,连忙跪下朝景安帝请罪。 “父皇,你别听她胡说,儿臣对父皇忠心耿耿,绝无半点不轨之心!” 皇后暗中给太子眼神示意,起身温柔地握住景安帝的手。 “陛下知道的,泽儿自小就最尊敬自己父皇,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他只是为那婢女打抱不平而已,说到底还是心地善良。” 太子反应极快。 “父皇,是她故意挑拨我们的关系,妖女!她就是个妖女,儿臣亲眼看到那刺客的攻击对他毫无作用,还能带着四弟步履生风,跑得飞快,不是妖女是什么!” 此话一出,感觉周身都安静了。 众文武大臣看他的眼神都感觉像在看傻子。 小盛大人的秘密可是皇上下了死命令要严守的,太子就这么赤裸裸的给捅出来了。 这下他是真的完了。 盛昭早就知道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用这些宝贝肯定会被注意到。 眼睛一转,就想好了借口,双腿一跪就开始理直气壮的胡编乱造。 “回禀陛下。” 盛昭眼中泛起虔诚的泪光,“上月十五月圆夜,臣梦见一位白须老翁驾鹤而来,说与臣有段仙缘分......” 她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枚古朴的玉佩。 “那仙长赐下这枚护身玉佩,叮嘱我可以挡三次灾劫。” “至于步履生风......” 她羞涩一笑,“仙长说臣与他座下仙鹤有缘,便借了我点仙鹤灵力。” 景安帝:...... 盛昭说完,看着景安帝沉默不语,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吱吱,这样说他们能信吗?】 【应该能吧?我感觉宿主说的还挺真诚的!吱吱给宿主的表演打十分!】 【刚刚临时在商城里买的玉佩,花了我10积分呢,心疼死我了。】 【我早说让你就买张纸,顺便画两个符糊弄一下算了,你又不听,那纸才1积分。】 【那我不是来不及吗?这玉佩能不能当掉啊,我留着也没用,白花我10积分,还不如换成银子。】 【估计当不掉了,这种工艺他们又不认识,估计就值个几文钱。】 【那我先留着吧,如果遇见我未来夫婿,就把这个送给他,告诉他价值连城,说不定他一感动就给了我万贯家财。】 众人:...... 大家都还在呢!你俩能不能先别聊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太子仰天长笑一声,看来真是黔驴技穷了,找这种蹩脚的理由。 还什么白须老翁,什么仙鹤。 把大家当傻子耍呢? “你不觉得你这个借口荒唐至极吗!?你问问这满朝文武大臣,谁信你?” 正在众人还在思考,此时声援小盛大人会不会太明显了的时候。 “我信!” 太子话音刚落,就有人高声喊了一句,甚至赶在了盛怀肃和盛晏书之前。 盛昭循着声音看去,竟是林雪窗林大人与他的夫人。 林大人朝着盛昭点头示意,毕竟若不是小盛大人的提醒,他的亲生女儿就要惨遭毒手,而自己就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抚养仇人一辈子。 这份恩情已铭记于心。 别说是相信她这什么仙翁仙鹤一说了,就算是她说她是神仙下凡……也不是不能信一信。 盛昭满含热泪,感动不已。 【是林大人!呜呜,林大人竟然对我这么信任,我决定以后再也不乱吃林大人的瓜了!】 众人:还有这等好事? 天知道每次小盛大人点名的时候他们有多煎熬,多紧张。 林雪窗这老匹夫,不早说! “我也信!” 第43章 太子懵了!朝廷所有人都魔怔了?!死绿茶,哭唧唧! 宋大人第二个举手。 【宋大人!!我为上次戳你痔疮的事感到抱歉!下次给你在商城里买痔疮膏,还给你挑好看的男人送你府上,让你每天都有男人抱!】 很多官员家眷还是第一次听说宋大人有痔疮之事,纷纷投去看热闹的目光。 原来宋大人有痔疮! 还喜欢男人?! 一些也有痔疮的人都有点羡慕了。 痔疮膏耶! 小盛大人在系统那买的东西可都是宝物。 那痔疮膏一定也是药到病除的好东西。 羡慕! 真想让小盛大人也戳戳自己的痔疮,这样说不定也能得到一个痔疮膏! 宋大人:......大可不必! “我也信小盛大人!小盛大人面相清奇,眉间隐有灵光,分明是福星转世!” 盛昭暗暗捂脸,有些不好意思。 夸张了哈,这位大人。 “我认为小盛大人说得应该是真的!听闻小盛大人幼时落水不死,想必应该是有仙缘相护。” 盛晏书想发笑,什么仙缘? 那次分明是小妹非要亲自去摘池子里的莲蓬,结果不慎落水,还是他跳下水给小妹捞起来的。 结果人捞起来了,莲蓬没捞起来,哭着要再次下水,还在院子里大闹了一场。 被爹抽了一顿才含着泪睡去。 “仙鹤托梦者,必是累世修行的善人,大家看她虎口上的胎记,分明是道家所说的护法印!” 盛昭迷迷糊糊地举起自己的左手。 诶?还真有个印记? “快看!是真的!小盛大人当真有仙人相护!” “天呐!”有人惊呼。 盛怀肃:那是昭昭小时候非要骑狗出门,狗死活不肯,被狗咬的。 盛昭眼看大家说得那么笃定,自己都有点怀疑自己了。 【吱吱,没想到我在朝堂中的声望这么大?大家都这么支持我。】 系统:【那当然啦!大景第一女官的名声传出去那可是响当当的!】 盛昭若有所思。 【吱吱,你说,莫不是我真......】 系统打断他,【宿主,骗骗他们也就算了,怎么还把自己给骗着了,你那仙翁仙鹤,还有那玉佩是怎么来的,他们不清楚,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盛昭:【......哦。】 ...... 太子人当场就呆住了,还真有人信?这些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你们......你们肯定是被这恶毒的女人收买了,才会帮她说话的!她到底给你们多少好处了,贿赂朝廷命官可是大罪。” “本宫要参你们!” 大景的朝堂就是被这些庸才给耽误了,真是愚昧之极,荒唐无比! “朕也信。” 景安帝缓缓吐出三个字。 太子:???他父皇也疯了? “怎么,你是觉得,朕也被她收买了吗?” 太子浑身发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去了江南一个月,这大景国的朝堂,好像都魔怔了一样。 还有他父皇,也被妖女迷惑了! “不......不是......儿臣只是觉得她说的话漏洞连连,不得不让人怀疑。” 太后摇了摇头,看着这傻孙子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没办法,谁让他他听不见昭昭的心声呢! 没法给他解释。 观月见太子孤立无援的模样,心里暗骂了一声:没用的东西。 眼睛一挤,就又要开始掉眼泪。 “奴婢没事的......” “啪——” 眼看又要演起来了,盛昭上去就给她另一边脸也来了一巴掌。 观月声音戛然而止。 盛昭直接用武力打断了她施法。 “死绿茶,哭唧唧,没完没了了是吧?” 正在众人寻思“死绿茶”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系统的声音陡然响起,语气急促。 【宿主!不好了!你二姐在雪阳宫被人故意推了一把,摔早产了,有生命危险!】 盛昭脸色瞬间煞白,正常来说二姐应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才生产。 因为孕晚期身子重,宫宴人多眼杂难免会有碰撞,所以景安帝特许盛晚不用来参加宫宴,此时因外力导致早产,情况定是十分不妙。 盛晏书一把扶住盛怀肃,他能清晰的感受到父亲微微颤抖的手,自己此刻也是心急如焚。 事不宜迟,盛昭已经无心与那观月和太子浪费时间,救二姐要紧。 她拱手上前。 “陛下,今日刺客进宫之事还未查明,若有同党也尚未可知,瑜妃娘娘独自一人在后宫,微臣担心娘娘受到惊吓,惊扰了肚中的皇嗣。臣与娘娘为亲姐妹,还请陛下准许臣去娘娘的雪阳宫探望一二,否则臣实在放心不下。” 景安帝眼神阴鸷得可怕,周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谁这么大胆子,敢害他的瑜妃! “小盛大人记挂胞姐,朕岂有不允之理?朕也心中挂念瑜妃,不如小盛大人随朕一同前去。” 盛昭没拒绝,点了点头。 如果真遇到有贼人加害二姐,景安帝在场,处理起来也更方便一些。 “昭昭,你二姐......”盛怀肃看着小闺女,心中急切,却又无法问出口。 “哦,二姐啊,没啥事,我就是怕她一个人在后宫无聊,去看看她。” “爹!你们男子不方便进后宫,先回府吧。” 盛昭看着自家老爹欲言又止的模样,知道八成是因为自己刚才那番说辞让他们担心二姐遇上刺客。 随意安慰了两句。 “对了爹,把观月也带回去,找人看好了。”甩下一句话就朝着雪阳宫方向赶去。 “我也去!我也去!” 四皇子立马迈着两条腿就跟上盛昭和父皇的脚步,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他。 反正他从小就住在宫里,后宫哪个嫔妃宫里他没去蹭过饭,自然去得。 况且瑜妃娘娘向来宠他,这次有危险,说不定能帮上忙呢! 宁王看着自家四弟的潇洒模样,第一次这么嫉妒这个没心没肺的小弟。 他已经封王,若是没有父皇允许,去后宫肯定不妥。 不过...... 他眼睛一亮,立刻招来身边小厮,“母妃宫宴中途说去更衣,怎么现在都没回来?走,随我去我母妃宫里看看她。” 母妃和瑜妃一直还比较亲近,瑜妃出事,母妃肯定要去看望,那他不就可以顺理成章的一起了?! 众人散去,各自出宫回府。 连太后都赶去了佛堂,说要为瑜妃和孩子念经祈福。 只剩皇后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怨毒的盯着盛昭的背影。 接着在自己心腹宫女耳边密语一番,宫女得命立即消失。 她早就在让人在瑜妃的膳食中下了刺激胎儿的东西,这次内外双管齐下,定让她母子俱损! 且这次做得极为隐秘,就算皇帝查破了天,也查不到她头上来! 第44章 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瑜妃命不久矣! 盛昭嫌自己两条腿跑得慢,二话不说就又掏出了疾跑鞋换上,快速往雪阳宫赶。 四皇子看到那双鞋条件反射就想吐。 待他愣神的这几秒,盛昭已经跑得没影了,景安帝和四皇子两人都傻眼了。 “快!快点跟上她!” 景安帝拒绝坐轿子,轿子还没他跑的快呢!拽着自己小儿子就是跑。 四皇子被拎在手上敢怒不敢言。 今天他算是捅了风火轮的窝了! 盛昭脚下生风,路过的宫人们都没看清是什么人就不见了,纷纷以为大白天的见了鬼了。 “哎哟!” 突然感觉撞上了个什么东西,被盛昭一下子就弹开了老远。 赶忙停下一看,有一个小宫女躺在地上,捂着腿直叫唤。 小宫女被撞翻在地,整个人都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坐在地上甩了甩脑袋。 待看清面前的人,全身渗了瞬间冷汗出来,暗暗捏着自己极力保持镇定。 盛昭这会一心救人,头也不回。 只留下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不好意思啊!你自己爬起来一下,我有急事!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我赔偿你!肯定不会逃逸的!” 系统:【宿主宿主!你先别跑了,快拦住刚刚那个宫女,就是她故意推的你二姐!害你二姐出事,她是皇后安插的人!】 靠!! 盛昭紧急刹车,回头去找那个宫女。 小宫女眼见她已经跑远,心里才稍稍松了口气,拖着受伤的腿爬起来就往宫门处去。 刚没走几步,突然被人一脚踹出去好几米远。 “啊——” 狗东西,敢害我二姐。 盛昭抓着她的头发,活生生的将她的头提起来,“你不是我二姐宫里的宫女吗?这么慌慌张张是要干什么去?” 就这么耽搁了一会功夫,景安帝和四皇子就赶了上来。 “这是?”景安帝狐疑地看着面前的场景。 宫女看着皇上也来了,心里暗道不妙,当场就跪倒在地。 “奴婢,奴婢确是瑜妃娘娘宫里的可心,是......瑜妃娘娘身体不适,让奴婢去寻太医,这才着急了些。” 景安帝不疑有他,瑜妃早产,派人去寻太医,再正常不过了。 他满脸都是担忧,立即问道,“瑜妃怎么样了?可还平安?” “回陛下,瑜妃娘娘无碍,只是有些孕吐,想让奴婢去寻太医缓解一下。” 可心面对景安帝心里还是发怵,手抖得跟个筛子似的,但嘴还是硬的。 “仅是孕吐?” 景安帝发现了不对劲,盛昭的心声不可能出错,早产那么大的事怎么是区区孕吐就能盖过去的。 他眯着眼看着可心,不怒自威,“既是寻太医,你怎么走得这条路?” “是,是奴婢着急走错了路。” 系统:【放他娘的狗屎屁!她推了瑜妃,导致瑜妃大出血,琉璃和琥珀走不开,便遣了宫女璎珞和她一起去请太医。】 【这狗奴才使了手段,和同伙半路打晕了璎珞,结果这王八蛋根本没打算去请太医,想直接跑路,去宫门口跟皇后的人接头,让人掩护她出宫,就是想让瑜妃得不到救治,一尸两命!最后还能把锅甩到璎珞身上,完美隐身。】 景安帝怒不可遏,真想一剑杀了她。 被一旁的四皇子拦住,低声劝道,“父皇,不可,还要靠她挖出幕后真凶!” 景安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后! 盛昭肺都要气炸了,这贱人推了她二姐还不算,还要断了她二姐和未出生的孩子生路,救治的机会都不给! 好歹毒的心肠! 她咬牙切齿得看着可心。 系统提醒道,【宿主,快别耽搁了,快去救你二姐!她们本来就是想拖延时间,不想让你二姐得到救治,别让她们得逞了!】 盛昭对着景安帝说道,“陛下,此人神色慌张,还是从瑜妃娘娘宫里跑出来的,我看指不定就是刺客伪装的,不如先把人控制起来。” 景安帝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简直是举双手支持。 这人敢这么光明正大的谗害嫔妃和龙嗣,定不可能放过她。 “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 “陛下,奴婢没有做错什么,奴婢真是奉了瑜妃娘娘的命啊!” 景安帝并不理睬她,转头吩咐身后的姚公公,“传朕口谕,让太医院所有在值的太医,速去雪阳宫。” “是,陛下。” 姚公公领旨,小跑着就朝着太医院去了。 事关重大,他怕再次发生刚才小盛大人心声所说的那事,只有亲自跑一趟才安心。 ...... 雪阳宫。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来!娘娘失血过多,已经使不上力了!” 瑜妃的贴身宫女琉璃嘶声喊道,她的嗓子都哑了,却还在一遍一遍的向外张望。 宫女们一盆接着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却迟迟不见太医身影。 “琉璃姐姐,璎珞去请太医了,去了有一会了,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有宫女脸上焦急如焚,还在不停安慰着琉璃。 “那稳婆呢?孩子卡着出不来!脸都紫了,稳婆为何还不来!去催了吗?” 琉璃手微微颤抖,但她不能崩,强打起精神来。 她是娘娘身边的大宫女,她若是倒了,娘娘可怎么办? 小宫女声音中带着绝望的哭腔,“都去请了,可......可没人应啊!” “你快去慈宁宫请陛下,快!快去!快跑些!”琉璃催促道。 小宫女抹了把眼泪,提着裙摆就朝殿外跑去。 琉璃瘫软在地,眼泪‘啪嗒’就往地上掉,“娘娘......娘娘撑不住了......” “胡说!” 琥珀厉声打断,可一转头,却见床榻上的瑜妃娘娘面色惨白,唇瓣早已失了血色,只余下微薄的喘息。 她的指尖死死攥着棉被,冷汗也已浸透了鬓发,身下的褥子早已被鲜血浸透。 琉璃跪在床边,颤抖着握住瑜妃的手,“娘娘,娘娘您别睡,奴婢求您了。” 琥珀也扑上去,死死掐住瑜妃的虎口,声音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哭腔。 “不行!不能让娘娘睡!” “娘娘,可千万要撑住啊!您若是撑不住,孩子也活不了了,您不是天天盼着孩子出生呢,您还不知道是位公主还是位皇子呢。” 琥珀拿起床边的虎头鞋,“娘娘您看,虎头鞋,这是您亲手给孩子做的虎头鞋,您再坚持坚持,太医和稳婆马上就来了, 一定能平安的!” 可瑜妃的眼睫却越来越沉,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守在床前的两人差点就要哭出声来,一股绝望的气息笼罩在整个雪阳殿上空。 “二姐!二姐!” 盛昭还没进殿,声音就传了进来。 琉璃和琥珀对视一眼,眼中闪着泪光,惊喜万分。 “是五小姐来了!” “老天保佑,娘娘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第45章 止血丸、保命符?砸!你要死了,我就把虎头鞋拿给牛穿! 琥珀想起上次五小姐进宫,不仅识破了容贵妃下毒的阴谋,还让娘娘借机利用容贵妃通奸一事扳倒了她。 还有琉璃,要不是五小姐,琉璃早就犯下杀头大错,怎么能活到现在? 五小姐身怀异宝,多次都能助雪阳宫逢凶化吉,一定能有办法救娘娘的! 盛昭推开寝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看到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盛晚,双目猩红。 她抬手用指腹按上盛晚的颈侧,【吱吱,快检测一下她的身体情况!”】 根据盛昭触感的连接,系统很快就给出了数据。 【宿主,产道撕裂,胎盘早剥,出血量大,胎儿肩难产。】 情况不妙! 她从怀中掏出一颗在路上就买好的止血丹递给琥珀。 “快,喂我二姐吃下去!” 琥珀虽不知道这是何物,但也没有一丝犹豫和迟疑,立马将丹药塞入盛晚嘴中。 丹药效果非常好,在入口的瞬间,出血的状况就好了许多。 盛晚听见妹妹的声音,想睁眼看看她,眼皮子却怎么也抬不起来。 系统:【宿主,你快买一个生命冻结符,把你二姐的命先保住,不然等不到太医来了!】 盛昭急忙在商城中搜索。 生命冻结符,20000积分?! 【积分不够啊!吱吱,现在手上撑死就12000的积分,还差8000怎么办?能不能贷款啊?】 系统:【宿主,可以是可以,但是贷款利息很高,你确定要贷吗?】 盛昭看了眼床上脸色苍白的盛晚,咬了咬牙。 【贷!积分可以再赚,这盛家本来人就不多,既然我来了,就没有看着他们死在我眼前的道理!】 【再说了,我二姐要是死了,以后谁还带我看后宫的乐子,还有我这没出世的外甥外甥女,我还等着他长大给我这个小姨使唤呢。】 琉璃和琥珀听了这话,破涕为笑。 只见她反手甩出一张生命冻结符,金符触肤即化,盛晚的气息肉眼可见的平息了许多。 就在盛昭对这胎儿犯了难的时候,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来了!稳婆来了!” 一个小丫鬟带着两个年长的稳婆冲了进来,两人一见床榻上的情形,脸色骤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盛昭退开半步,让稳婆接手。 两位稳婆都是经验老道之人,一人迅速探手检查胎位,另一人则按压盛晚腹部,沉声道,“是肩难产,得转胎。” 她们配合默契,一边扶住盛晚的腰,一边在腹部隆起处以巧劲缓缓推挤,同时低声喝道,“娘娘,用力!最后一次!” 这种万分紧急的时候,盛昭在旁边悠悠开口。 “二姐,你若是死了,我就把你给孩子做的那个虎头鞋,拿去给我拉车的牛穿!” 盛晚在迷迷糊糊中听到这句话,攥紧床褥,气得想坐起来,下意识地配合产婆的指令。 “出来了!头出来了!”琥珀喜极而泣。 随着一声微弱的啼哭,浑身青紫的小婴儿终于娩出,稳婆迅速拍打她的后背,直到他把羊水呛了出来,发出第一声嘹亮的哭声时,殿内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 “呀!是个小公主呢!”琥珀笑着把孩子接过来。 “皇上驾到——” “太医来了!” 景安帝大步踏入,气喘吁吁,一看就是快步跑来的。 四皇子被婢女们拦在门外,只能在外面焦急张望。 “里面怎么样了?瑜妃娘娘没事吧?我好像听见孩子哭声了?是皇妹还是皇弟呀?” 婢女不知里面情况,只能摇头应对。 四皇子一转头,就看到自家母妃和二哥也在门口等着,激动得招招手。 康贵妃嫌这个小儿子丢脸,并未搭理他。 既然稳婆已经送到了,孩子顺利生产,皇上也来了,他们也该回去了。 康贵妃当即就拽着四皇子的耳朵往外走。 “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什么热闹都敢凑?啊?女人生孩子你也来,你好意思吗你!这是你能看的吗?!” “啊啊啊——母妃,轻点轻点!我这不是关心吗!” 四皇子心里苦,来的时候被父皇拎着来,走的时候被母妃提着走。 好命苦一皇子啊! 盛昭见景安帝这会儿带着太医来了,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 【皇帝怎么现在才来,要不是我花光了积分买了止血丹和生命冻结符,我二姐和小公主怕是此刻都断了气了,吱吱,你说要男人有什么用?】 景安帝:他又没有跑得飞快的鞋子,他靠两条腿跑的! 一众太医听见这小盛大人这么明目张胆的骂皇上,都吓得不行。 结果看皇上的脸色不但不生气,反而脸上一脸委屈无奈。 这小盛大人可不得了! 不过她说的止血丹,生命冻结符是什么? 是吃了就可以立马止住出血的丹药? 能够让生命停止流失的符咒? 这也太逆天了! 太医们职业病都犯了,好想要一颗来研究研究啊! 瑜妃见孩子平安出世,放下了心,终于疲倦不堪,沉沉睡了过去。 太医院院使方太医收回给盛晚把脉的手。 “陛下,瑜妃娘娘得小盛大人灵药护着,性命无碍,只是娘娘此番早产,元气大伤,还需得长期调养才是。” 景安帝大手一挥。 “传朕口谕,太医院所有珍稀药材,凡瑜妃调养所需,即刻取用,不必报备内务府,更无需经皇后过目。” “从今日起,雪阳宫每日膳食由御膳房单独备制,食材须经太医院查验,朕要亲自过目单子。” “雪阳宫增派禁军十二人,日夜轮首,凡进出者,皆需记录名册,呈朕御览。” 众人心头一震。 这等于是将瑜妃的安危直接置于皇权监控之下,连皇后都无权插手。 盛昭戳了戳小娃娃的脸,【这才像个男人了。】 景安帝:...... “瑜妃今诞育皇嗣,功在社稷,特晋封为皇贵妃!” 皇后假装急匆匆地赶来,就听到了这么几条旨意,差点都站不稳。 瑜妃那个小贱人居然没死? 孩子也顺利生出来了? 这怎么可能! 还给她升了位份,直接越过贵妃,封了皇贵妃? 莫不是疯了?只是生了个丫头片子而已啊! 如此恩宠,若是将来诞下皇子,岂不是要爬到她头上去? 她绝不允许! 她收敛起情绪,表现出一副关切的模样。 “陛下,臣妾听说瑜妃妹妹早产生子,立马就赶来了,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呢?母子可还平安?” 第46章 满朝文武如五雷轰顶,他们不想被先帝爬床啊! 系统见来人,声音中都带了些许怒气。【宿主,就是这个狗皇后,她买通了可心故意推你二姐,也是她授意可心阻止叫太医!】 盛昭狠狠剜了她一眼,【气死我了!这个时候假惺惺的关心谁呢?这种人也配做皇后啊?跟太子两母子简直是一个坏一个蠢,有他们在,大景不灭国才怪了!】 【皇帝真是瞎了眼,等后面他们弑君造反,我肯定不帮他!让大景灭国,我带着我爹、我三哥、我二姐、还有我小外甥女,一起出国!】 出国?什么出国? 是出大景国,去别的地方生活的意思吗? 景安帝一听这话,还是有点慌的。 小祖宗,你骂归骂,可不能不帮大景啊! 盛昭眼神不善,“皇后娘娘,我二姐说是有人推了她才导致的早产,这贱婢企图混出宫门,不如请娘娘帮着审审?” 禁军押着被堵上嘴的可心摔在台阶前。 盛昭上前扯下可心口中的布条。 皇后死死盯着地上的人,忽而一笑,“既你是雪阳宫的奴才......” 话音未落,可心突然疯狂磕头,“奴婢冤枉!都是璎珞逼奴婢的!她说要替欣嫔娘娘报仇!一切都是欣嫔指使的!” “你胡说!璎珞对娘娘的衷心那是全雪阳宫的人都看得见的,怎么会害娘娘?她怎么会听欣嫔的话?她根本都没跟欣嫔接触过!” 琉璃上前就要理论,被琥珀拉住。 “琉璃姐姐,知人知面不知人,你怎么就知道璎珞和欣嫔娘娘私底下没有往来呢?” “请陛下还奴婢一个公道,奴婢愿以死明鉴。” 下一秒,可心咬舌自尽。 这下是彻底把罪行推到了璎珞和安嫔的身上,琉璃气得浑身发抖。 就这么让她死了,真是便宜她了。 景安帝怒喝一声,“璎珞在哪?” 姚公公上前回复道,“陛下,方才有宫人在锦云殿墙角发现了一具尸体,正是璎珞,是被人割喉而死。” 什么!? 璎珞死了? 琥珀和琉璃愣了一瞬,险些落下泪来。 皇后此时暗暗长舒了一口气,本来紧张得绷起来的肩膀也放松了下来。 “臣妾想起来,前段日子欣嫔时常在背后诅咒瑜妃,臣妾还因此事责罚了她,两人应是结下了梁子,这才派人来害瑜妃。” “想必是欣嫔知道瑜妃妹妹顺利产子,担心事情败露,所以杀了可心灭口。” “陛下,依臣妾来看,还是去锦云宫把欣嫔请过来,当面问个清楚,也好为瑜妃讨个公道。” 系统:【太可恶了!在这装什么东西!这贱女人还在这颠倒是非,明明是她派人杀了璎珞,想来一个死无对证!】 【她在前几天就故意引导欣嫔说了几句瑜妃的不是,然后借机处罚了欣嫔,对外给欣嫔安上一个记恨瑜妃的名头,这下欣嫔加害瑜妃的动机也合理了,真的太歹毒了。】 【宿主,欣嫔此时已经被灌下了毒药,被她伪装成服毒自杀!已经死于锦云殿中了!】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三观都被震碎了。 皇后真是步步都算好了。 可心嫁祸璎珞又自杀,璎珞却被杀害扔在锦云殿。 引出锦云殿的欣嫔,结果欣嫔也死于自己殿中。 盛昭气得牙痒痒。 【她这是每一步都算好了,主打一个祸水东引!】 此时罪名已经安安稳稳的戴在了欣嫔头上,皇后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吱吱,你还能不能找到什么别的证据?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 系统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宿主,这件事确实没有证据了,皇后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任何把柄,唯一的几个人证都死了。】 【而且皇后的父亲是镇国将军,手握重兵,战功赫赫,此时正在外与蓝溪国和谈,若此时拿不出有力的证据就定了皇后的罪,一旦逼急可能拥兵自重,甚至勾结外敌。】 【就算是以大局为重,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 盛昭此刻仿佛像吞了苍蝇一般。 憋屈得很! 皇后丝毫不慌,笑得有恃无恐,“陛下,臣妾作为后宫之主,宫中出了这般恶毒之事,的确是臣妾失职,还请陛下责罚。” 景安帝的眼神仿佛要把皇后生吞了一般。 他没想到,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谋害嫔妃,戕杀皇嗣,随意陷害他人。 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就仗着自己父亲为后盾,为所欲为。 真当这天下已经是他们乔家的囊中之物了? ...... 次日早朝。 景安帝高坐龙椅,面色沉静,但那轻扣扶手的指节,透露出了他内心的不耐烦。 “陛下!老臣斗胆谏言,瑜妃娘娘虽诞育皇女有功,但越级晋封皇贵妃,实违祖训!按咱们《大景会典》,妃嫔晋封需逐级而升,且需皇后娘娘上表请封,陛下御笔亲批。如今既无皇后懿旨,又无宗人府议定,恐难服众啊!” 兵部尚书郑流,嗓门洪亮,振振有词。 还未等景安帝开口,太子太傅孔敬德,被太子颤巍巍地扶着,也站了出来。 “陛下,老臣忧心的是......皇贵妃位同副后啊!”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中宫尚在,却另立副后,老臣恐后宫生乱,望陛下三思!” 景安帝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太子,孔太傅是三朝元老,也是太子老师,此前念及他年岁已高,特许不用上朝,孔太傅也已经两年没上朝了。 怕这次是太子和皇后坐不住了,特请了他来上朝谏来了。 还真是朕的好儿子! 盛昭在后面正大光明的翻了个白眼。 反正她站在最后面,个子也没他们高,他们也看不到。 【有毛病呢这群人,我二姐不配做皇贵妃,难道那王八蛋乔蔓就配做皇后吗?】 满朝文武大臣能听见心声的人都吓蒙了。 小盛大人直接骂皇后王八蛋?! 还直呼皇后名讳? 太勇了! 孔太傅皱了皱眉,正想呵斥何人如此大胆,竟公然在大殿上如此出言不逊。 结果刚要开口,差点就寿终正寝了。 他心一惊,暗暗看了看周围人的反应,有人神色各异,有人低头缩脖子,好像大部分人都是能听到的? 骂的是太子母亲,但太子面不改色,太子定是没有听见。 刚刚那个声音说盛妃是她二姐,莫不是今日风头正盛的盛家女官? 【皇后害我二姐早产,差点就一尸两命,杀了所有人证,杀了无辜的欣嫔,难道她就配?这些人脑子里莫不是长了屎壳郎了?】 【脑子不清醒赶紧去治治好吧,还真要让太子成功弑君夺位,把这大景皇室拱手让给他国呢?】 【先帝要是知道了,死了都得从棺材里爬出来去他们床前哭,就今天开口给皇后说话的,有一个记一个,全都跑不了!】 殿中霎时陷入死寂。 这话似一道惊雷劈进大殿,震得满朝朱紫尽失颜色。 孔太傅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惊骇,她说什么? 第47章 众臣飙演技暗宠盛昭?太傅:没人告诉我上朝这么好玩啊! 皇后害瑜妃,杀欣嫔? 太子要弑君?大景皇室拱手让给他国? 就算太子弑君夺位,这天下也还是谢家的,怎会变成他国? 难道太子身份存疑? 这……这是他作为高龄三朝元老能承受的信息吗…… 刚刚还在为皇后说话的兵部尚书郑流,眼前一黑,就要晕了过去。 欣儿......欣儿...... 欣儿竟是被皇后所杀? 皇后昨日乔装出宫,亲自来他尚书府。 让他次日上朝上奏,反对瑜妃晋封一事。 他一开始并未同意,因为这也就意味着站位太子一党,他知道小盛大人那神呼的心声,不愿得罪盛家。 但皇后却告诉了他一个令整个郑家都陷入悲痛中的消息。 他的女儿,如今皇上的欣嫔,昨日暴毙宫中。 竟只是因为言语中冲撞了瑜妃。 被瑜妃报复而死! 昨夜整宿未眠,哪怕瑜妃是小盛大人的同母胞姐,也一定要为欣儿讨回公道,报仇雪恨! 可刚刚他听到了什么,皇后杀了欣儿,只是为了陷害瑜妃? 小盛大人的心声素来准确,其言必中,其断必准。 他竟险些助纣为虐,帮了害欣儿的凶手! “郑尚书!郑尚书!” 众人手忙脚乱得扶住他,能听见盛昭心声的人自然清楚是什么原因,心中也是五味杂陈。 郑尚书怕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 盛昭见刚才还在反对二姐晋封的郑流,突然就要晕倒在地上,也是十分疑惑。 【这郑尚书怎么了?】 系统:【他是欣嫔的父亲,昨日欣嫔突然死于殿中,他刚经历丧女之痛,难免身体不适,也能理解。】 盛昭看着他叹了口气。 【诶,欣嫔也是可怜,中了皇后的奸计,担了害我二姐的罪名,还要被皇后灭口,明明他就是个无辜的人。】 系统:【何止呢!宿主你不知道,昨日皇后去找了郑尚书,说欣嫔是你二姐害死的,让郑尚书站队太子党,给欣嫔报仇!】 盛昭“呸”了一声,恨不得把皇后千刀万剐。 【害了欣嫔不说,还要来害郑家是吧,他这是想把整个郑家拉下水,这郑流也是脑子蠢,人家说什么他就信什么?给仇人党当打手的事也干得出来。】 郑尚书心中苦笑,小盛大人的话仿佛一把匕首,要生生将他的心脏挖去。 景安帝脸色难看至极,他没想到皇后昨日还私自出宫去了尚书府,颠倒是非,还暗中拉拢朝臣。 看着郑流这模样,应该是听见心声里所说的真相了,也体谅他刚失去女儿的悲痛。 “郑爱卿既身体不适,就先回府歇歇吧。” 郑流挣扎着起来,“谢陛下关怀,臣无碍。” 不,他不走,他要留下来! 他要清楚皇后的罪行,成为扳倒皇后一党的利剑! 盛昭出列,特意把太后赏赐的那枚“直谏印”明晃晃挂在腰间。 踏前一步,“陛下,臣有本奏!” 众人:!!! 小盛大人亲自出马了?! 小盛大人向来都是站在后面看戏的,除非她想......捞钱,否则就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 看来这次皇后是踢到盛家这块铁板了,众人神情中都多了几分激动。 这气氛使得景安帝都有些紧张了。 “小盛爱卿,有本奏来!” 盛昭高举昨日连夜写的奏章,虽然是逼着三哥帮她写的。 “臣弹劾皇后乔氏,结党营私,操纵朝局!其父镇国将军乔榕兆,假借和谈之名,私通敌国,意图不轨!” 太子厉声反驳,“放肆!盛昭,你区区七品御史,也敢污蔑中宫?” 盛昭冷笑一声,摘下腰间的直谏印给他看,“臣持太后亲赐直谏印,上可谏君王,下可弹劾佞臣,怎么?太子殿下是要质疑太后的懿旨吗?” 整个殿中肃静无比,等着小盛大人接下来的发挥。 除了太子要跳脚。 诶?感觉不对啊? 【吱吱,我刚说了一个这么劲爆的消息,他们怎么都不惊讶啊?】 系统:【宿主,他们可能是太过于震惊,已经呆住了。】 景安帝警告的眼神一一扫过殿中大臣,众人立即开始表演。 礼部尚书张廷敬第一个就上了。 他猛地倒退三步,撞倒后面的同僚,跌坐在地,嘴唇微微发抖。 “天啊!这……这怎么可能!” 众人:…… 这老匹夫,装的太过了吧? 张廷敬心里冷哼一声,小盛大人第一次上朝的时候不小心被他弹劾了一下。 他这次怎么说都要抢占先机。 林雪窗作为小盛大人的忠实拥护者,也不甘示弱。 他手中的象牙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一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呼吸急促,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了。 把旁边的人吓得跳开老远,以为他发什么病了。 “天要亡我大景!天要亡我大景啊!”林雪窗声嘶力竭,满脸都是悲怆。 众人才是真的如遭雷劈。 户部侍郎赵廉额头上青筋暴起,泪流满面,“乔家竟然有如此不轨之心,造孽啊……造孽啊……!”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暗暗赞叹。 还得是老戏骨啊,眼泪说来就来? 一个官员眼中充满不可置信,边摇头边往后退,退到一根殿柱前,整个人顺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 有文官喃喃自语,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有武将与同僚窃窃私语,谈论此事的真假。 有言臣义正严辞,说要彻查此事,誓要与大景共存亡。 整个大殿上顿时乱成一锅粥。 盛昭这才松开了紧锁的眉头,松了口气,【这才对嘛!刚刚都没动静,差点搞得我以为他们都提前知道了。】 孔太傅感觉自己三观都要震碎了。 他很久没上朝了,没人跟他说现在上朝这么有意思啊?! 原来他们天天过得这种好日子啊? 他眉头拧起,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当即怒吼一声,推开了太子扶着他的手,带着三分悲凉两分难以置信,“陛下!” 文武大臣们都被这声怒吼吓得一激灵。 孔太傅怎么说也是太子老师,今日又为皇后说话。 都以为孔太傅要为皇后辩解,纷纷停下来看着他。 只见他两脚一迈就开始踉踉跄跄,最后弯膝一跪。 “陛下,老臣历经三朝,我大景有如此传言,想必不是空穴来风!若真有人结党营私、祸乱朝纲,老臣恳请陛下,彻查到底!绝不容许此等奸佞,祸我大景江山!” 这一番操作别说大臣们了,就是景安帝都傻眼了。 众人心中暗骂。 明目张胆的抢戏? 果然是老奸巨猾! 太子喉咙一哽,表情都凝固了。 “太傅......你......?”你不是我请来的救兵吗? 第48章 太子演技大爆发?抓奸现场直播! 太子整张脸涨成猪肝色,怒气冲冲的对着盛昭道,“简直是荒谬!母后贵为国母,外祖父更是大景的功臣,他们有何理由通敌?!” “那当然是因为你。” 盛昭小手直直地指着他,嘴角恶劣一笑,“根本就不是陛下的血脉咯!” “陛下,十七年前,蓝溪国质子蓝烨川入京朝觐,皇后借宴请之名,暗中与他私通。” “太子,并非大景龙种,而是蓝烨川的血脉。” “皇后与其父镇国将军早就知道此事,为了掩盖丑闻,也担心东窗事发,多年以来与蓝溪国皇室有密切往来,就是为了日后篡位之事做谋划!” “如今,镇国将军假借和谈之名,率领亲信前往蓝溪,实则是与蓝溪密谋,待时机成熟,便里应外合,弑君夺位,助太子坐上皇位,使大景彻底沦为蓝溪附庸。” 此时系统尖叫声传来。 【宿主!皇后又去质子府了,她想像往常一样跟质子温存一番,然后借机吹吹耳边风,让他写书信回蓝溪,劝蓝溪皇帝支援太子,现在去能抓现行!啊啊啊!快去!吱吱激动!】 盛昭听了此话也有些迫不及待了,语速都变得快了些。 真是天助我也! “若陛下不信,此刻便可派人去质子府,皇后正与蓝烨川在一起,除了太子,他们还另外收养了一个女儿,才五岁,就养在他府中!” “证据确凿,请陛下明鉴!” 轰—— 这消息如惊雷炸响,轰的满朝文武魂飞魄散。 殿中抽气声此起彼伏。 太子不是陛下的种?而是蓝溪质子的? 皇后在十七年前就与太子珠胎暗投了?十七年啊! 他们还收养了一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收养个孩子? 盛昭对此也很疑惑。 【吱吱,你说皇后和蓝溪质子干嘛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收养个孩子啊?难道他们不喜欢儿子,喜欢女儿?】 系统:【宿主,真实原因你肯定猜不到,因为特别匪夷所思。】 这倒是勾起了盛昭的好奇心,【到底为啥啊?】 系统:【因为太子是作为陛下的孩子养着的,叫着陛下父皇,自己的孩子认他人作父,蓝烨川心里当然不平衡了,他和皇后都没体会到夫妻之乐呢,所以就另外收养了一个女孩,这样他们就偶尔可以在质子府享受着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了!】 盛昭:...... 死系统,还让她猜,这么变态的理由她能猜得到吗? 众人:...... 确实很匪夷所思,正常人哪能想到这个。 还一家三口天伦之乐呢? 还挺有情趣。 居然给皇上戴了十七年的绿帽子,说到皇上...... 众人呆住了,小心翼翼地抬眼不抬头,目光慢慢往上移。 景安帝的面容在极度暴怒中变得扭曲,双目赤红,眼底仿佛有烈火在燃烧。 嘴角因压抑的杀意而微微抽搐,整张脸在狂怒中变得狰狞。 他愤怒起身,拔出龙椅旁的宝剑,“铮”的一声出鞘, 他提着剑一步一步踏下台阶,剑尖直指太子咽喉,“孽种......朕竟养了你十六年!” 太子脸色惨白无一丝血色,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惊恐。 下一秒,他重重跪在地上,嗓音沙哑,带着些颤抖的哭腔。 “父皇!儿臣冤枉啊!母后对大景忠心耿耿,殚精竭虑,外祖父多年替您征战,您怎能相信她的话?这妖女血口喷人!” 太子猛地抬头,眼中含泪却充满狠厉,直指盛昭。 “盛昭!你无凭无据,竟然造谣皇后,污蔑储君,诋毁镇国将军?!” 他重重叩首,额头磕的“砰砰”闷响。 再抬头时,额上已是一片淤青。 “父皇,儿臣自幼承父皇教诲,怎可能是敌国血脉?怎可能把大景拱手让他人啊!?” 平时高高在上的太子,此时已狼狈不堪。 众人见他这模样都有些动容,看太子这副模样,估摸着对皇后之事并不知情。 景安帝都有些不忍了,毕竟是从小到大都当成储君来培养的,对他付出的心血和教导,比其他几位皇子要多得多。 系统:【赞!太赞了!】 【吱吱,什么太赞了呀?】 系统:【当然是太子的演技太赞了呀,他早就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蓝烨川了,每年逢年过节他进宫陪皇帝皇后用完饭,都会偷偷再去质子府和皇后汇合,就是不想冷落了自己生父。】 盛昭惊讶地看了太子一眼。 一家三口还要整整齐齐的? 【那他一碗水端都还挺平的呢,皇上就偷着乐吧!】 景安帝:你看朕像乐的样子吗!! 盛昭此时又回味过来太子刚才的表现。 【如果说他早就知道,那他刚刚装得也太像了吧?啧啧,你看那头磕的,砰砰的,真是下了血本了。】 景安帝:好险,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众人:对刚刚的恻隐之心感到抱歉! 系统:【哎呀!太子除了想把自己摘出去,还想拖延时间呢!赶紧的,去看好戏啊!!】 对对,重头戏还没上呢! “陛下,臣是否妖言惑众,陛下亲自去质子府看看不就知道了。” 【快答应啊快答应啊!别错过了好时机!】 景安帝看了她一眼,忍了又忍。 是他的错觉吗? 他怎么在她眼中看到了期待的情绪啊? “禁军统领听令。” “臣在!” “将太子暂押偏殿,由羽林卫十二时辰轮番看守,不得与任何人接触。” “收缴东宫所有印信,切断内外通信。” 景安帝眼神扫过朝中众臣。 “诸卿暂留此地,待朕归来前任何人不得离宫,殿中待御史记录所有人言行,若有异动,归为同党,锦衣卫可就地斩杀。” “封闭宫门,所有出入者需持朕的手令,信鸽司暂停放鸽,驿马一律扣留查验。” 众人身子一震,没有人敢有一丝异议。 控制太子,封锁朝堂,切断一切通路。 这是要有大动作了! 盛昭一脸不高兴,【我也要留在这?】 系统:【看皇帝这命令,应该是这意思,鸽子和马都不放过,你这么大个人肯定也不行了。】 小盛大人不干了。 【凭什么!!这消息还是我提供的呢,还怕我偷偷传消息不成,皇帝怎么这样啊!吃了奶就忘了娘!】 景安帝满头黑线,这话是能用在这里的吗!? 不是不带这小祖宗去,满朝文武都被限制了行动,带她一个人去,万一行动失败,她怎么解释得清楚? 这不是为她好吗! 景安帝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带了二十名心腹禁军,且都是精锐。 所有人都是换了常服出发,这次真是做足了准备。 眼见景安帝远去的身影,盛昭真是心痒痒。 这么大的热闹看不了,简直是抓心挠肺啊! 急得在地上滚来滚去。 系统见她这样子,沉默了一会。 【宿主,实在不行吱吱给你实时投屏播报吧......】 盛昭“嗖”的一下就从地上弹射了起来。 众人们心里满是不解,投屏播报是什么? 待他们看清大殿前方的那个神奇的发光物,眼睛都清一色的瞪得像铜铃。 脑瓜子都嗡嗡的。 第49章 别让她看到脏东西啊!百官:豁出去了!盛昭:露头即秒! 投屏画面闪出的瞬间,景安帝那张臭脸就悬在了半空中。 盛昭只想拍手叫好,心里雀跃不已,【直播!还有这种好东西,吱吱你真全能!】 又不知想起来了什么,贼兮兮地瞥了瞥大殿上的文武百官们。 【这投屏......其他人应该看不到吧?】 系统语气中带着些得意。 【放心吧宿主,只有跟本系统绑定的人才能看到,除此之外任何人都看不见哦!】 【嘿嘿,那就好!】 盛昭这才放下心来。 众人:...... 转头却看着光影上,自家陛下躲在质子府墙角那猥琐的身影。 又是一阵沉默。 没想到皇上下令的时候那么英勇霸气,却在大家看不见的地方鬼鬼祟祟。 这真是他们敬仰的那个陛下吗?! 待黑甲禁军无声地包围了质子府,景安帝终于从墙角出来,恢复了一国之君的仪态。 他抬手示意,身边的护卫立即掏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幌子,刑部搜查令。 守门的侍卫刚要拦下通报,就被禁军一个手刀放倒在地。 “搜。” 景安帝的声音冷冽无比。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质子府前,悬在半空的光影视角骤然一转,便恰恰落在质子房中。 皇后娘娘的鎏金凤袍正凌乱地挂在身上,倚在蓝溪质子蓝烨川怀中,云鬓散乱,呼吸急促。 众人屏住了呼吸。 系统也没想到镜头刚切到房中就是这么劲爆的画面。 只露出了一瞬,就急忙移开了,慌乱间画面都晃个不停。 【啊啊啊!宿主,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切错了!别看啊!!!】 众人急了:我们不是少儿!我们能看! 盛昭的注意力却被另一个东西吸引了。 【吱吱,是我眼花了?我刚刚怎么好像看见皇后的凤袍了?她不是每次都乔装去质子府,不至于穿着凤袍大摇大摆的去偷人吧?】 系统:【哦,她是乔装,但是她每次都会特意把凤袍偷偷带过去,他俩觉得穿着凤袍偷人别有一番风味,蓝烨川特别喜欢这样,能让他有一种凌驾在天子头上的背德感。】 盛昭:......好变态啊! 众人:...... 他俩玩得还挺花。 屏风后,烛火将两道交叠的身影投在纱帐上,使得床榻“咯吱”作响。 虽只看见个影子,有个大臣的鼻血却当场喷了出来。 其他人见状纷纷投去鄙夷的目光。 瞧他那点出息! 待他们看清此人面容,原来是那位有痔疮的宋大人。 那也能理解了。 想必宋大人是看到了蓝溪质子那健壮的胸脯才流了鼻血吧? 有个大人低声暗骂一句,“光天化日,成何体统!简直是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立即举起袖子挡住自己的脸,却露出两只炯炯发光的眼睛。 景安帝体谅孔太傅年迈,特地临走之前给他赐了把椅子。 “咳咳——咳咳!!” 他突然开始疯狂咳嗽,假装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实则眼疾手快趁机把椅子往前挪了三寸。 他暗自得意。 没办法,老眼昏花,不离近点怎么看得清呢。 众人见他这番行云流水的假动作,不得不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啊! 余光见小盛大人睁着亮晶晶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屏幕。 满朝文武都慌了神。 小盛大人才多大啊!这是她能看的东西吗!? 在一众人无声的眼神商榷之下,三位大臣突然一边走动,一边整理起朝服来。 最后齐齐伸了个懒腰。 在盛昭面前组成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形屏风。 盛昭:? 这人年纪大了就是筋骨不好哈? 其中就有兵部尚书郑流,郑大人的大肚子随着呼吸鼓起来,又缩下去,完美挡住光影上的关键画面。 她奇怪地看了一眼郑流,忍不住跟系统吐槽。 【好家伙,郑大人这肚子怕是能单独在兵部挂个职了吧?职位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兵部肚侍郎得了!】 【怪不得边关军报总说敌军攻不破防线,我还以为是我军多猛呢,搞半天原来是郑大人把城墙穿自己身上了?这要是打仗,他直接往那阵前一站,敌军弓箭手那不得集体失业啊?!】 “......” 呜呜,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 郑大人无视其他人骂他无用的眼神,默默流着泪走开。 郑大人败! 盛昭的视线终于又回到了光屏上。 虽然只能见到个身影,但流露出来的言语那简直是不堪入耳。 眼看皇后起身一个跨坐就...... 礼部尚书张廷敬突然“哎哟”一声扶住后腰。 “老夫这腰哟!” “平时还是要多活动活动,强身健体才好,葛大人,看老夫给你露一手!” 说着就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姿势,官袍大袖“唰”地糊了盛昭一脸。 盛昭:? 六旬老人突然表演广播体操? 【像喝多了的醉老汉扑蝴蝶。】 “......” 张尚书掩面而逃,他不中了!他不中了!小盛大人的攻击力太强了! 就这么耽误了一会功夫,画面都已经结束了,众人长舒一口气。 盛昭却怒气冲冲地瞪着郑流和张廷敬。 有病啊这两人!害她什么也没看着! 两人瞧着那眼神都虎躯一震,下次这种得罪小盛大人的事情就不要推他们出来了! 此刻画面已经转向床榻上了,皇后趴在蓝烨川怀中,凤钗歪斜,香汗淋淋。 皇后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 “待那狗皇帝死了,咱们泽儿登基,本宫要你日日......” 蓝烨川手指勾起皇后的下巴,低笑道,“届时,我要你天天都穿着凤袍,定让娘娘知道,何为真正的......龙翔凤舞。” !!! 众人简直震惊到失语,惊恐到精神恍惚。 龙翔凤舞? 他怎么想出这个词来的? 眼见接下来两人又要不可描述了,众人正在想这次再推谁去小盛大人那受辱的时候。 景安帝一脚踹开雕花木门,床塌的“咯吱”声戛然而止。 蓝烨川惊恐的脸从皇后颈间抬起,正对上景安帝森冷的眼神。 “陛......陛下......” 盛昭激动万分,双手都握紧了拳头。 【来了来了!抓奸了抓奸了!】 第50章 小盛大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禁止孤立七旬老人! 皇后的双眼在看清眼前人的一瞬猛然紧缩,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攫住,原本娇艳的面容眨眼间变得惨白如纸。 细密的冷汗从额角渗出来,她慌乱地将衣服扯好。 还未给他们反应的时间,几名禁军已经拔剑将他们团团围住。 景安帝看着她的眼神仿佛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盛昭哼哼两声,【这回皇后肯定死定了!】 果然。 “乔氏秽乱宫闱,勾结敌国,即刻褫夺后位,押赴诏狱,赐自尽!” “蓝溪质子蓝烨川,窃取大景军情,即刻挑断手筋脚筋,交移鸿胪寺严加看管。” 此人暂时还杀不得,若是杀他国质子,务必会挑起两国大战。 留着还有用,可作为日后与蓝溪谈判的筹码。 但也不代表就这么放过他了,挑断他的手脚筋,直接把他彻底变成一个废人岂不更好!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声音尖锐,“陛下!臣妾冤枉!” 她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面上却扬起一抹冷笑。 “臣妾乃太子生母,大景国母,何来勾结敌国一说?” 她是太子生母,景安帝如此看重太子,只要他还想要这个儿子,哪怕是为了保太子声誉,也不会让她坐实通奸的这个罪名,最多也就是将她禁足起来。 至于勾结敌国......?她打死都不可能认! 景安帝怒极反笑,缓缓抬手,身旁的禁军立即捧上一叠信件。 “太子生母?大景国母?那这些是什么!” 他抓起其中一封,甩在皇后脸上,信件散落,蓝溪国印赫然在目。 “你当我还会留着那个孽种吗?” 皇后脸色骤变,却仍强作镇定。 难道太子的身份......他都知道了?! 这怎么可能! 屏幕前的盛昭简直想拍手称快。 【哈哈,打脸了吧!太子已经完蛋啦!】 皇上在抓奸之前可是把质子府上上下下都搜了个遍,相关证据早就收集起来了。 皇后看景安帝那模样,八成也是知道了太子不是他的儿子,她扯出一抹讥笑,眼神阴鸷。 “陛下今日若敢动我,可曾想过后果?” 她缓缓站起身,尽管凌乱的发丝和衣着显得有些狼狈,却仍昂着下巴。 “我父亲此刻正在蓝溪和谈,手握十万边军!若他听闻女儿受辱,若蓝溪听闻他们皇子有难。” 她逼近了一步,声音压低,带着威胁,“陛下就不怕,边关生变?” 大殿中正密切注视着光屏的文武大臣们,气得牙痒痒。 果真如小盛大人所说,皇后的父亲,也就是乔将军,确实是以和谈为借口,跟蓝溪密谋篡位! 若不是小盛大人,他大景国真要拱手让人了! 那昨日宫宴上,小盛大人心声所说,因太子夺位,朝中一半大臣都得死,也是真的会发生! 众人看着盛昭的眼神都热烈了起来。 小盛大人简直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这边景安帝听到皇后的威胁,忽而笑出声来,眼底却无半分温度。 “怕?” “朕昨日就已模拟你的字迹,给在蓝溪的乔榕兆递出了信,说你生了重病,让他速回。” “你父亲担心你,定会简装速行,昨夜安北大将军已持虎符连夜带重兵在你父亲必经之路设下埋伏,你说,他还有命回来吗?” “还有你那侄女旧部,朕也已派人前去一网打尽!” 皇后目色惊变,浑身开始颤抖起来,“不,不可能!” 她猛地摇头,嘶吼道,“你骗我!我父亲乃当朝大将军,战功赫赫,你怎能.....” 景安帝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冷声打断,“拖下去!” 盛昭恍然大悟! 【怪不得我爹今天不来上朝呢,他跟我说知道二姐顺利生产,高兴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引发了头风来不了,还让我给帮他写了告病呈递交督察院。结果没想到他是去埋伏镇国将军去了?】 【这么大的八卦居然瞒着我!!从现在开始他不是我亲爹了,是我表爹!】 众人暗中憋笑,表爹?! 不过这也不能怪小盛大人的表爹,他瞒得这么真实,还不是因为他家闺女是个大漏勺! 这么大的事情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可就全盘皆输了。 那整个朝堂可要有一半人死翘翘了,谁知道自己是在哪一半啊! 盛昭眉头一皱,总感觉不对劲。 【诶?那皇帝怎么昨天就派人送去了忽悠乔将军的信件?还派了我爹连夜去截杀人?这事我不是今天早上才上奏的吗?】 众人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想来应该是昨日在宫宴上,陛下听了小盛大人的心声之后就对乔家起了疑心,来了一招先发制人。 但这可不能让小盛大人知道啊! 陛下一会没在,他们若是把这个天大的事情搞砸了,他们也不用等太子夺位死一半了。 现在就可以先死一死了! 就在众人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筹莫展的时候。 系统:【宿主,你忘啦?你这奏折还是你昨天让你三哥帮你写的呢。】 【你三哥看你要上奏这么大的事情,跟你爹说不是很正常吗?你爹是朝中重臣,知道这么大个秘密,第一时间上报皇帝不是应该的吗?那皇帝知道这么炸裂的消息,连夜采取行动不也很合理吗?】 盛昭想了想。 确实挺正常,挺应该,挺合理的! 简直是太有道理了! 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脑袋。 【对哦!你瞧我这脑子,最近瓜吃得太多,都吃迷糊了!那我表爹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不然我好怕皇帝真会因为忌惮乔将军,就不杀他俩了。】 众人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地,都暗暗交换眼神。 这下算是蒙混过关了。 孔太傅看到大家心照不宣的默契模样,心里好酸啊! 为什么孤立老人! 七旬老人也想上朝吃瓜啊! 景安帝大获全胜归来,也终于解除了殿中大臣们的禁令,各自回府去了。 待他回到御书房,御史也按照他的吩咐送来了名单,上面记录了这期间在大殿上言行有异的大臣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差点没把刚入口的茶水喷出来。 只见上面赫然记载着: “宋大人忽而鼻血喷涌,血染前襟,自称‘肝火上炎’,但观其目光闪烁,恐有隐情。 孔太傅拖椅疾行,前排同僚被其撞翻在地。 郑尚书、何大人、李大人,三人同时展臂,恰成‘川’字人墙,遮蔽小盛大人视线达半刻之久。 礼部张尚书,突演‘白鹤亮翅’,衣袂翻飞间击落小盛大人头顶乌纱。其自称‘腰疾发作’,然招式娴熟,显是深谙此道。 臣观诸公失仪,恐怕并非偶然。 请陛下明鉴,彻查是否另有隐情。” 景安帝:...... 第51章 皇家版摇摇车?住嘴啊!江叔:哪来的狂徒?竟敢抱小姐! 出了宫门,盛昭懒洋洋地倚在牛车上,慢悠悠地晃着回府。 自从盛怀肃知道她上次去扒了林大人家的墙,还从马车上摔下来之后,就严禁她再坐马车了,直接换成牛车。 她扔了颗蜜饯进嘴里,嚼吧嚼吧。 【吱吱,你还真别说,这牛车坐的比马车稳多了,就是有点慢,让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坐摇摇车的时光。】 前面驾牛的江叔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奇怪。 他知道马车,牛车,驴车,粪车。 这摇摇车是什么? 将军以前还带小姐坐过这种东西?简直闻所未闻。 系统:【宿主,你想坐摇摇车吗?可以在商城里买一个,带电池的那种!还是顺应时代的版本哦~】 【什么叫顺应时代的版本?】 下一秒,系统突然以一种非常欢快的声音唱了起来。 【爹爹的爹爹叫什么?爹爹的爹爹叫祖父!爹爹的娘亲叫什么?爹爹的娘亲叫祖母!娘亲的姐妹叫什么?娘亲的姐妹叫姨母!娘亲的兄弟叫什么?娘亲的兄弟叫舅父!】 盛昭:...... 江叔:...... 盛昭一脸老成,【胡闹!我坐什么摇摇车,我都是当官的人了。】 系统以为她不满意。 【你不坐,可以给小公主坐啊!到时候小公主满月宴,人家送的都是俗物,你送一辆摇摇车,多拉风多独特啊!咱商城还有皇家版本的呢!】 摇摇车还有皇家版本? 【父皇的父皇,皇祖父!父皇的母后,皇祖母!父皇的皇兄,皇伯父!父皇的皇弟,皇叔父!】 盛昭:......闭嘴啊! 好崩溃,她这辈子不想再听见‘摇摇车’三个字了。 简直是魔音入耳! 牛车慢慢停下来,江叔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小姐,咱们到府了。” 盛昭刚从牛车上跳下来,忽见将军府门前立着个灰扑扑的人影,穿着一身粗布麻衣,面容憔悴。 一见她便激动地冲了过来。 “昭昭!我是你舅父啊!” 舅父? 系统及时提醒道:【娘亲的兄弟,叫舅父!】 盛昭:滚呐!! 男子站在盛昭跟前,打开手臂就要抱她,“昭昭,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江叔吓一跳,怎么能让小姐被奇怪的男子抱住,哪怕真是舅父也不行啊! 这人懂不懂礼数? “大胆,哪来的狂徒,竟敢对小姐无礼!?” 江叔立马上前拦住他,盛昭被恶心的连连后退。 男子眼见扑了个空,愣了一下,作势又要抱过去,盛昭腰一弯腿一蹲就闪开了。 江叔三拳两脚将他双手反扣在背后,警告他。 “你再敢靠近小姐,我就对你不客气了!你当将军府是什么地方?!” 男子满脸不悦,“我是你们将军府小姐的亲舅父!你一个下人,跟我说话态度注意点!” 【妈呀,干什么呀这人!上来就要抱我!?变态啊!】 系统:【宿主,这人还真是你舅父,你娘亲崔姨娘的亲弟弟,叫崔耀祖。不过你娘亲农女出生,来将军府做了姨娘之后,几乎就跟家里断了联系,直到去世也没见她娘家人来看望一眼。】 盛昭眼睛睁得大大的,这狂徒还真是她舅父? 江叔也听见了心声所说的,这人是崔姨娘的弟弟,还真不好处置了。 心里也犯了难。 “舅父?”盛昭看着他,皱了皱眉头。 “哎!~是我!昭昭,你都长这么大了,舅父想你得很!”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盛昭的着装,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 怎么穿了个官服? 不伦不类的,官服是她们女子能穿的吗? 这庶女,一点家教涵养都没有。 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眼中的情绪,露出一副悲伤的情绪。 “诶,昭昭啊,你娘亲去世的早,舅父也是伤心了许久。” “她就我这么一个亲弟弟,你也就我这么一个亲舅父。” 说到这里,眼中露出一丝谄媚,“那舅父家有难处,你不会不帮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抬眼观察着盛昭的表情。 盛昭也没说帮,也没说不帮,就这么瞅着他不说话。 她搜寻遍了原主的记忆,对面前这个舅父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崔姨娘母家一共五个孩子,前头四个姐姐,盛昭的娘亲崔雪文排行老二。 崔耀祖是最小的弟弟,名字里也带有光耀门楣之意。 崔雪文进了将军府之后,崔家人不知道有多高兴,以为她能带着崔家一起飞黄腾达了。 没想到崔雪文作为将军府的妾室,手上并无管家权,将军常年征战不在家,主母也可以刁难,过得并不好。 头几次崔雪文还能将手上将军送她的首饰拿去给娘家,后面别说首饰了,就是日常开销也成问题。 崔雪文找娘家诉苦,希望娘家能接济她一段时日,结果崔家突然翻脸,向外扬言就当从没生过这个女儿。 生怕崔雪文开口找他们要银子。 就连崔雪文生下小女儿去世,他们也没来见一面。 盛昭想到这就奇怪了。 【我娘亲去世他们都没来过,我小时候他还能来抱过我?】 系统:【哦,他骗你的,想跟你套近乎,欺负你当时年纪小不记事呗。】 狗贼!怪不得呢! 崔耀祖没察觉到她的鄙夷,继续哭诉。 “你舅母病得快不行了,郎中说要五十两银子救命......” 他搓了搓手。 “舅父实在是没法子了,你虽然只是个庶女,但是好歹也是将军府的主子,这五十两对你来说只是小钱,你总不能看着你舅母去死对不对?” 江叔脸上怒气不掩。 他算是知道了,这人是上将军府打秋风来了。 什么叫小姐虽然只是个庶女? 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还得是小姐年纪小,脾气好,要是将军听到了这话,马上都要杀到他家去。 就在此时,系统大喊一声。 【宿主,他家有大瓜!要不要吃!】 盛昭顿时来了精神,她最近还欠着贷款呢。 不得多吃瓜,多赚赚积分? 【什么瓜!快说快说!】 第52章 为了和离,平等创死每一个人!粪土外交?四皇子有福啦! 系统:【他老婆,也就是你舅母刘氏,根本没生病,她是装的!】 装的? 江叔不善地瞪着他,两口子装病打秋风打到盛府来了? 【她为啥要装病?】 系统:【这刘氏,其实也是个可怜人,崔家重男轻女,她嫁给耀祖之后只生了个女儿,导致耀祖全家都瞧不起她,各种轻视谩骂就算了,更过分的还要常年遭受他们的各种折磨。】 【比如冬日里罚跪,雪地里洗衣,十根手指溃烂流脓,还要被婆婆抽打。】 【还有她婆婆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送子符,每天烧成灰烬逼着她混着香炉水喝下去,那个东西哪是能喝的?最后导致肠胃溃烂,现在稍微吃点东西就呕血,崔家人也不管她。】 【还有她女儿,柴妞,你听这名字也能猜到她在家不受待见,这孩子从懂事起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去年的时候,因为饿狠了,舔了家里碗里的油星子,被她爹抄起烧火棍,把腿都给打断了,骂她作秀给谁看。】 【崔家不舍得给一个小丫头片子请郎中,就胡乱用木板绑了绑,导致柴妞腿永远瘸了,她才五岁!】 【还有你这舅父,生了女儿之后就变本加厉,拿着家里的银钱去镇上喝花酒,搂着青楼女子招摇过市,甚至还故意带回家炫耀,若刘氏敢多说一句,换来的就是拳打脚踢,连她婆婆也支持耀祖,说这是男儿真本色!】 ......神特妈男儿真本色。 盛昭血液直往上涌,狗东西!! 她看了眼面前的崔耀祖,怀疑的眼神又看向了江叔。 江叔大惊。 小姐别误会啊!这是耀祖一个人的真本色,不是所有男儿的真本色啊! 更不是他的真本色啊!! 不过把自己女儿腿打断,不舍得医治,却拿着钱出去喝花酒? 这还是人吗? 崔家怕是不知道,现在整个京城的官宦人家都刮起了一股“女儿风”吧? 现在全京城谁家大人不想要一个像他们家小姐这样的女儿? 他还不知足!? 盛昭:【那他现在想要钱,是良心发现要给刘氏看病?我怎么感觉不行呢?他都这么对刘氏和柴妞了,还能筹钱给她治病?】 【宿主,这次你还真的猜错了!他筹钱是真心实意想给刘氏看病的!】 盛昭觉得难以置信。 江叔觉得匪夷所思。 【咋的?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江叔:怎么的?痛改前非,脱胎换骨了? 系统继续说道。 【才不是呢!刘氏和柴妞两人这些年的日子实在是过的太苦了,就萌生了和离的想法,她想和离之后带着柴妞走。】 盛昭暗暗点头,这确实是条生路。 好歹不用过这种水深火热的日子,谁知道哪天就要被崔家磋磨死了。 【所以是崔家不肯和离,所以刘氏装病?就是想让崔家主动和离?】 系统:【宿主聪明!崔家死活不肯签《和离书》,连休妻也不肯,更不可能让她带走柴妞,他们家还打算等柴妞大些了能卖个好价钱呢。】 【所以刘氏想了个法子,她上个月开始每天装疯卖傻。】 盛昭恍然大悟,倒是生了几分好奇心。 【怎么个装疯卖傻?】 江叔都听得着迷了。 扭着耀祖的手迟迟不松开,给耀祖胳膊都整僵硬了。 耀祖敢怒不敢言,以为盛昭在犹豫拿不拿钱出来。 系统:【比如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家里所有人都睡着了,她就悄悄摸去她婆婆的房间,看着她婆婆的睡颜发笑,给她婆婆吓得半死。】 噗! 【这招高!多来这么几次,这不得给她婆婆吓出心脏病来啊?】 江叔默默看了小姐一眼,小姐莫不是完全忘记了。 刘氏的婆婆不就是她外祖母吗? 【她婆婆让她做饭,她就在粥里加鸡粪,搅匀了给崔家人吃,耀祖刚喝一口就吐了,她抓起来就往耀祖嘴里塞,说这是送子粥,喝了能生儿子。】 盛昭大脑都短路了。 靠啊!!! 鸡粪煮粥?!反向催生? 有点胆识! 【只要家里来客人,她就会突然冲出来,抓一把猪粪往对对方身上抹,说要给人驱邪。】 盛昭震惊的无以复加,差点面部表情就要绷不住了。 好一个粪土外交! 【村里办喜事,她就突然冲上宴席,把桌子全掀了,说这桌菜被鬼摸了,吃了要断子绝孙。】 【现在全村的人都求着崔家赶紧和离,要把刘氏赶出去,崔家暂时还没松口,说还能治,这不,来找你要钱来了嘛!】 盛昭和江叔都在心里为刘氏默默点赞。 让崔家社死,又何尝不是一种死亡呢~ 她心里都对这个刘氏有些佩服了。 真乃女中豪杰! 为了和离,平等的创死每一个人! 她看着眼前等得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耀祖,那这钱还真不能给他了! 刘氏的“病”可不能好! 正打算开口拒绝,系统大叫一声。 【宿主!我们去崔家吃现场的瓜!我刚刚用系统预测过数据了,这次的瓜可以让我们把贷款全部还清,还能剩余不少!】 什么?! 这一个瓜就能还清贷款了?!还能余下来积分! 但很快她又立马蔫了下来。 【不行啊吱吱,我怕我去了刘氏喂我吃鸡粪啊!还是算了吧!】 系统一听,这有什么? 【宿主,你忘了你有反弹盾了?谁能喂你吃鸡粪啊?到时候你注意点,别在他家吃任何东西,也别喝任何水不就好啦!】 盛昭歪着小脑袋,认真思考了一会。 【对哦,我有反弹盾......】 行! 那就去! 这次的积分奖励太大了,错过了晚上都得睡不着觉。 富贵险中求!! 她抬头看着耀祖,一张小脸真诚无比。 “舅父,舅母生病我心里也担心的很,要不我随你去家里看看舅母吧,我去给你准备银钱,五十两会不会少了点,要不我去取个一百两,你看够吗?” 一百两!! 耀祖的眼睛都放光,却故意叹了一口气。 “你舅母病的很重,一百两应该勉勉强强,不过给多少没关系,重要的是这份心意,昭昭你说对吧?” 江叔:装货! 得了便宜还卖乖,哼! ...... 盛昭取了银子,又换了套轻便的常服。 就带着江叔和耀祖一起坐上了额......牛车。 盛昭一人坐在车里,江叔和耀祖一起坐在轼前,耀祖忍了半天也没忍住,“昭昭,这车会不会太慢了?” 崔家在近郊的一个村庄,虽说不是很远吧,但这牛车也太慢了。 到那岂不是天都要黑了。 盛昭拉开车帘,“没办法啊舅父,我爹只准我坐牛车,实在不行你花点钱雇一个马车。” 耀祖瞬间闭嘴。 四皇子刚从自己心爱的铺子里出来,突然瞥见一个熟悉的面孔,愣了一愣。 仔细一看,哎?那不是盛昭吗? 她坐着牛车,从帘子里露出一张期待又兴奋的脸来。 看着这牛车是往城外的方向去的,不禁疑惑。 她好端端的去城外干什么? 按照她那性子……难道是去吃瓜?! “快!快!快给我备马!” 他突然急促的大喊一声,身旁的侍卫被吓一激灵,以为有什么急事,立即去牵马。 这骑马的就是比牛快啊!没一会就赶上了盛昭。 他找准时机从马上跳下来,一个假摔就摔在了大牛前面。 江叔:? 耀祖:? 碰瓷? 第53章 有!大!瓜?谁家好大臣平日一步三喘,此刻健步如飞啊! 这一摔给牛都吓了一跳,原本半眯着的牛眼睁得滚圆。 牛蹄猛地一滑,差点半跪在地。 车身晃动的厉害,盛昭刚进嘴的蜜饯卡住了喉咙。 被噎了一下,发不出声,在里面疯狂捶胸口。 “哎哟哎哟!我的腿!你们怎么回事,驾车不长眼睛吗!?” 四皇子谢容沛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腿。 摔是假摔,演是真演。 他一边叫唤,一边偷瞄车里面的动静,心里犯嘀咕。 这盛昭怎么还不出来? 江叔见此人年纪虽小,但气质不凡。 且这面孔,怎么看都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不知他是何用意,也不敢擅自开口,想着还是先禀明小姐再说。 可耀祖就不一样了,耀祖头铁。 昭昭就带了一百两银子,要是被他讹去了,自己可就损失大了。 为了不被讹钱,就必须要先发制人! 正好在昭昭面前表现一下,昭昭一感动,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更大的好处! “断你娘个腿!你眼睛长裤裆里了?老子这老黄牛车走得比寿星还慢,能撞断你的腿?!” 他跳下车,撸起袖子,一把就揪住谢容沛的衣领。 “小小年纪不学好,学人碰瓷?你爹是死得早没空管你,还是你娘跟人跑了懒得教你?!生你还不如生个夜壶,好歹夜里能接尿!” !? 谢容沛整个人僵在原地,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置信。 他说什么? 骂我爹死得早?咒我娘跟人跑? 说我眼长裤裆里,不如尿壶能接尿?! 这些话像一串炮仗在他脑子里劈里啪啦炸开,炸得他天灵盖都在嗡嗡作响。 谢容沛气得发抖,“你......你敢骂我爹......” 他刚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正要冲上去理论。 “哞——!”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愤怒得牛吼。 老黄牛刚刚被谢容沛那一摔吓得不轻,这会儿终于回过神来。 牛眼一瞪,鼻子喷气,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蓄力! 江叔大惊,死死攥住绳子,可这么大一头发怒的牛,根本拉不住。 耀祖满眼都是幸灾乐祸,根本没打算帮忙。 “砰!” 牛角狠狠撞在谢容沛腰上! !!! 他猝不及防,整个人往前一扑,踉跄一步。 还没站稳,牛头又猛地一掀! “噗通!“谢容沛一屁股坐回了地上,摔得尾椎骨生疼,表情都扭曲了。 老黄牛这一撞,连带着车身都猛地一甩,盛昭被惯性一带,喉咙里的蜜饯“噗”地吐了出来。 她气急败坏地掀开帘子,看着捂着屁股侧坐在地上的谢容沛。 耀祖告状告得飞快。 “昭昭,这王八犊子碰瓷,被老黄牛......” 盛昭气得眼角直跳,也不管他什么皇子不皇子的了,直接骂出来。 “四皇子你在搞什么?!你作死能不能挑个良辰吉日?!我要是被一颗蜜饯噎死在牛车上,明天我爹就替我上奏,让皇上把你贬为庶人!” 谢容沛心里好苦。 今天是中什么邪了,怎么谁都敢骂他几句。 他不是皇子吗? 耀祖立马搭腔,“就是,别以为你是皇......嗯?皇子?” 他是皇子? 那刚刚骂的他早死的爹是......? !!! 完了!崔家再也无法光宗耀祖了! 崔耀祖当场石化,张着嘴,骂到一半的话卡在嗓子里。 脸上“唰”地惨白,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出来了。 腿一软就跪了下去,膝盖砸地的声音比他刚才骂人的声音还响。 “殿、殿下,草民有眼无珠......” 他整个人伏在地上,恨不得当场刨个坑把自己埋了。 谢容沛屁股疼,这下是真的一瘸一拐地站起来了。 “哼哼!你刚才不是挺能骂的吗?”他戳了戳地上的耀祖,“你说谁不如夜壶?” “草民不如夜壶。” “你说谁爹死得早?谁娘跟人跑?” “......草民爹死得早,草民娘跟人跑!” 盛昭和江叔同时转头看向他,诧异无比。 大孝子啊! 【吱吱,我舅父也太狗腿了吧?好丢脸啊!】 系统:【没办法啦,谁让他是平民呢,见到皇子肯定不敢造次了。】 听了这话,谢容沛这才心情好了些,接下来就要引入正题了。 “你们坐牛车要去哪?” “去草民家,草民娘子生病,昭昭有心,一起去看看她舅母。” 耀祖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敢造次。 这下是真的踢到铁板了。 谢容沛故作深沉的点了点头,“哦,去看昭昭舅母啊?” “那赶紧的吧,可别耽误了病情。”边说就边往车上钻。 盛昭、江叔、耀祖,三脸懵逼。 人家去看舅母,你爬上车干什么? 盛昭看着坐她旁边的谢容沛,眯了眯眼睛,“你也要去?” “当然!父皇平时总教导我,让我多多体察民情,这次我就随你们一块去吧?” 盛昭面露难色,“我舅母病得很重,治病也需要银子,你堂堂一个皇子,不会就这个空着手去吧?” 车里的两人和车外的两人都沉默了。 两人无声地对视了几秒,谢容沛忍痛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够不够?” 耀祖心痒痒,好想知道四皇子给了多少银子啊! 那可是皇子,应该不会少吧?! 说是给舅母治病的,昭昭应该都会给他的吧? 应该吧? “够!”盛昭立即接过来,眼睛都笑弯了,朝着外面喊了一声,“江叔,舅父,我们走!” “四皇子,我带你去吃点好的!” 谢容沛傲气地点了点头。 最后他不仅损失了五百两,还赔上了一匹马。 因为盛昭让江叔把牛车的绳索套在了四皇子骑来的那匹马身上。 还让他赶来的侍卫把那老黄牛送回了将军府。 谢容沛只能在内心安慰自己,一点小钱而已,到时候他多拔几根父皇的头发就回来了。 但能跟着盛昭吃瓜,这可是多少银钱都买不来的机会! 马车朝着城门疾驰而去,车后扬起一溜烟尘,车帘被风吹得飞起。 酒楼二楼,几位朝中大臣正倚窗饮酒,其中礼部尚书张廷敬夹着的酱牛肉“啪嗒”一下掉进酒杯里。 他和另外几位面面相觑,“刚刚那是,四皇子?” 户部尚书贺湛眯眼确认,“还是和小盛大人一起?!” 桌上几人眼神一对,无声的默契在空气中炸开。 有!大!瓜! 下一秒,酒杯翻倒一片,椅子踢飞好几把,几位年过半百的老臣瞬间爆发出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敏捷。 平日里一步三喘,此刻恨不得跑出残影来。 一大臣边跑边吼,“备马!备马!要最快的!” 张廷敬张尚书提着官袍下摆就是一个冲刺,还好他家马车就停在楼下。 “不好意思,老夫先走一步了!” 第54章 柴房关不住,夫人她杀疯了! 近郊,清水村。 马车刚停稳,谢容沛就迫不及待的抢先跳了下去。 四人站在崔家小院前,谁都不肯先进。 谢容沛奇怪的瞥了眼崔耀祖,到他家了,怎么也不知道带个路? 呆头呆脑的这人! 盛昭笑得格外灿烂,后退半步,来了一个大鞠躬,作出请的手势。 “殿下身份尊贵,理当先行。” 谢容沛狐疑的盯着她。 不对啊? 盛昭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礼数了? 难道是因为今日骂了他,现在良心发现了? 江叔也往后挪了一步,跟自家小姐保持齐平,他可是听了小姐全程的心声,那刘氏疯起来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崔耀祖疯狂擦汗,又想躲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 “草民......草民给您开门。” 虽然有所怀疑,但他也没有多想,毕竟他是皇子,这些人以他为先也是应该的。 他都有点不耐烦了,几人在门口磨磨蹭蹭半天,还不快进去? 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吃瓜了! 门一打开,崔耀祖经验老道地一个侧身闪避。 谢容沛端起皇子的架子,大摇大摆的跨进了门槛。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眼睛瞪得溜圆,手里抓着一把黑乎乎黏糊糊的不明物体,直直地朝他扑了过来! 同时大喝一声。 “贵人!这是‘福气膏’!抹在脸上长命百岁!“ 谢容沛双目震颤不已,大惊失色,一个侧身堪堪躲过。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他眼里的惊讶都快压不住了。 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啊?! 怪不得他们三人表情古怪,行为异常,莫不是早就知道了!? 江叔在门外瑟瑟发抖,好恐怖啊!还好他没第一个进去。 哪怕盛昭早有准备,见到此情此景都懵了,嘴巴长得老大。 想必这就是她那舅母刘氏吧? 【我的亲娘啊!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场面。】 系统:【宿主别怕,那猪粪近不了你身的!】 盛昭还是心有余悸。 【可那是猪粪啊!猪粪啊!!】 就算有反弹盾,也不敢迎粪而行吧? 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一关啊! 那妇人见一击不中,脸上显出一丝怒气。 这人肯定是崔耀祖找来给她瞧病的,哼!她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顺手从旁拿起一根晾晒衣服的杈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招!” 谢容沛回头。 只见那疯妇高举杈杆,杆头上还挑着一条迎风飘扬的......破洞亵裤! 妇人狂笑,一个箭步逼近谢容沛。 手腕一抖,那红色亵裤就那么展开了,里面竟兜着一坨好似发酵了三天的酸菜炖鸡粪。 直直地朝谢容沛脸上糊去。 “卧槽!!!!!” 谢容沛作为堂堂四皇子,养尊处优十三年,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吓得一个后空翻,险险避开。 看得盛昭心惊肉跳,莫名的就想为他鼓掌,“不错啊!想不到四皇子还有如此身手!” 江叔也频频点头。 “传闻中四皇子不爱文也不学武,没想到危急关头倒还逼出他的天赋来了。” 谢容沛见他几个跟没事人一样在那点评他,额头青筋直跳。 朝门外怒吼一声,“你们就站在门外看戏吗?!” 妇人张嘴又要狂笑,崔耀祖见势不妙,抄起门边的渔网就罩住她,并大喊。 “快来帮忙啊!” 江叔听见此话,也躲不掉了,毕竟那可是是四皇子,也不能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 只见崔耀祖扔掉了手上那个小渔网,又拿出一张平时捕鱼用的大渔网。 三男子合力,才将刘氏束缚了起来。 最终给她关进了柴房。 谢容沛看那疯妇被关了起来,他紧绷的神经才稍微松弛了些。 可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是让他后怕不已,手都有点抖了。 想他堂堂皇子,天不怕地不怕,是他父皇头上的毛都敢拔两根的人。 从今天开始,竟有了让他惧怕的女人! 崔耀祖招待几人坐下,上了茶水和点心。 “对了舅父,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呢?不在家?”盛昭奇怪的问道。 “他们说出去躲一些日子,暂时不在家。” “……” 盛昭哦了一声,反正对他们崔家也没什么感情,更何况他们在崔雪文最艰难的时候断绝关系,死了都不去看一眼。 就因为这个,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印象。 不在正好,省得她还要装什么孝子贤孙。 “让四皇子受惊了,刚刚那个就是昭昭的舅母,她发病起来就是这样,四皇子见谅。” 崔耀祖胆战心惊,生怕得罪了眼前这个皇子。 殷勤地给他端茶倒水。 谢容沛经过刚才那一吓,确实有点口干舌燥,还真想喝口水压压惊。 端起茶杯,正准备靠上杯沿。 【宿主,还记得吱吱来之前叮嘱你的事情吗!】 【记得记得,不能喝崔家任何一口水,不能吃崔家任何一口食物!牢记在心啦!】 【宿主棒棒!】 谢容沛手一抖,不能喝也不能吃? 为什么? 他迟迟不敢下嘴,假模假样的把茶杯放在嘴边吹。 崔耀祖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是给他倒的凉茶吗? 他在吹什么? 做作! 江叔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不敢喝水,也不敢吃东西,连脚都不敢乱动,生怕踩到什么不知名物体了。 双手也不敢乱搁,稳稳当当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吱吱,你说我舅母她应该不至于在茶杯里也放鸡粪吧?】 鸡粪泡茶?! 体验“粪”斗人生? 谢容沛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他现在听见鸡粪就应激。 系统:【鸡粪倒不至于,有异物岂不是很容易看出来。】 盛昭赞同,【那倒是,我看这茶泡得还挺浓的。】 系统:【哦,她加了点马尿。】 盛昭:...... 江叔:...... 谢容沛:!!!!! 马尿?! 怪不得这茶这么黄! 下一秒他就把杯子放在桌上了,还偷偷在袍子上擦了擦手。 这一举动被善于察言观色的崔耀祖看在眼里。 吹半天也不喝,装货! 小院外,几位大臣趴在门上仔细听着里屋的声音。 “听到什么了?听到什么了?”张尚书压低声音,催促道。 “好像没什么动静啊?”紧紧贴在木门上的大人皱着眉头。 “哎呀,你耳朵不行,让开让开,让老夫来!” 屋里崔耀祖脸上浮起一丝讨好的笑容,“昭昭啊,你也看到了,你舅母这病情,确实寻常大夫都治不好,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去寻了你。” 谢容沛赞同无比,点头如捣蒜,他是最有发言权的人,“确实病得不轻!” “那你看,那银子......” “轰!” 话还没说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四人同时转头向声音方向看去。 只见柴房的门板被撞飞,舅母刘氏手持一根沾满新鲜鸡粪的裤腰带,甩得虎虎生风。 像挥舞流星锤一样冲了出来! 嘴里还嚷着,“哈哈哈哈哈哈!我悟了!原来我就是天选之粪女!” 四人瞬间炸锅! 尖叫声此起彼伏! 第55章 救命!疯批舅母的杀伤力比系统还大! 几人尖叫着四处逃窜,扬面彻底失控。 崔耀祖抄起一旁的簸箕挡在头上,面上满是惧色。 “禾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你别激动!” 刘氏此时正发疯发的爽快,根本听不进去他说的任何话,看着崔耀祖的眼神都带着一股厌恶。 想当初她嫁到崔家来,孝顺公婆,勤劳肯干,为他们一家做牛做马,任劳任怨。 可他们全家呢?都是怎么对待她的? 根本就没把她当个人看! 不是羞辱,就是打骂,仅剩的一点尊严都要狠狠踩在地上碾压。 将她当条狗一样磋磨,根本不管她和柴妞两人的死活。 如今她“疯”了,倒是要好好跟她说话了?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这崔家人就是贱! 如果和离不了,她在崔家横竖不过一个死,有什么好怕的? 她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又很快被压了下去,恢复成了那个疯癫的样子。 刘氏甩着鸡粪裤腰带就朝着几人飞奔,无差别攻击,见谁追谁。 谁要是敢往门口跑,就要小心她的天女散粪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堵在屋里追着杀。 谢容沛见刘氏的目光锁定了他,都快吓哭了。 他今天不是跟着盛昭来吃瓜的吗? 花了五百两,赔了一匹马,难道是为了来体验腥风粪雨的吗? 越想越委屈,越想越恐惧。 他张着嘴,“哇”地一声就要哭出声来,被江叔眼疾手快捂住了嘴。 一坨鸡粪精准无误的砸在江叔捂他嘴的手上。 !!! 江叔感受到了那股粘腻和恶臭,浑身发麻,不停地甩手。 他都要被这个四皇子蠢死了,这个时候还敢张嘴? 怕不是想饱餐一顿?! 谢容沛吓坏了,立即闭上嘴,嘴巴抿得死死的。 他真的好想哭啊! 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刘氏见崔耀祖手上那簸箕碍眼得很,扬起粪叉就把他手上那东西给挑飞了。 崔耀祖没有了簸箕,也没有了安全感,没一会就被鸡粪糊了满脸。 他连连后退,脚下一绊,跌坐在鸡笼上,脆弱的竹笼承受不住他的重量,直接坍塌了。 他整个人陷在鸡笼残骸里,被受惊的母鸡们围攻。 “哎哟!别啄!别啄!”他手舞足蹈的驱赶。 盛昭躲在大水缸后面,纵观全扬,看着这鸡飞狗跳的院子,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 只能摇着头啧啧称奇。 这扬面,简直太震撼了! 鸡毛共长天一色,粪土与惨叫齐飞。 她不禁感叹道,【吱吱,怪不得你说这次来现扬吃瓜积分奖励的多呢,别的不说,就是四皇子被鸡粪追得满院子跑的扬面,普通人可八辈子都见不着,这趟真值了!】 系统得意,【宿主,我没骗你吧?后头还有好戏呢!】 还有好戏? 正在盛昭和系统聊天的时候,刘氏疑惑的转头看了过来,她怎么好像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 她知道那边躲了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让她不自觉的想起柴妞,如果柴妞腿没瘸,长大了应该也是如此活泼可爱吧? 不过她们说的什么“鸡粪奖励”是什么意思? 难道鸡粪对她来说是奖励? 这小姑娘小小年纪这么重口味? 盛昭见她看过来了,有些紧张,【吱吱,她不会发现我了吧?】 系统:【宿主你别担心啦,咱有反弹盾,那玩意沾不到你身上的!】 刘氏:?什么反弹盾? 谢容沛:对啊!反弹盾!她有反弹盾! 宫宴上那诡异的扬景仿佛又重新浮现在眼前,他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睛都炯炯有神了,找准时机就往水缸的方向冲。 江叔并没有见识过盛昭反弹盾的威力,不过见四皇子都冲小姐那去了,想必一定不简单,他迈开腿也往水缸那边冲。 崔耀祖见此,不甘自己被孤立,他本来是最惨的一个,承担了大部分的攻击。 既然他们都去,肯定有他们的道理,也拔腿就跑。 盛昭见三人都朝她这儿来了,瞳孔猛地缩紧。 盛昭:!!! 院外,几名穿着常服的大臣们正叠罗汉般趴在门缝上。 “啊!又一声尖叫?!”户部尚书贺湛呼吸都屏住了,“听这动静,怕不是小盛大人在严刑逼供?” “我怎么觉得这声音有点像四皇子的声音?”一位大臣提出自己的猜测。 几人对视一眼,四皇子都尖叫了? “定是了不得的惊天秘闻!”王大人激动得山羊胡子直翘。 “让老夫也听听!起开起开!” “挤什么挤什么?人人有份啊!”刑部侍郎李大人不满。 “老夫的耳朵就是尺!你们都不行,老夫当年在鸿胪寺听墙根时,你们还不知道在哪呢!” “这是我的位置!” “现在是我的了!哈哈” 突然又传来“啊啊啊!!”的惨叫。 门外的人瞬间癫狂,“赌十两,肯定是小盛大人在严刑逼供!” “放屁!这分明是捉奸在床的动静!” 张尚书突然暴起,“都闪开!老夫带了听瓮!” 在推推搡搡之间,“嘎吱”一声,木门突然大开。 几位老臣如同蹴鞠般摔进院子,连滚带爬,扬面顿时就安静了。 “......” 屋内的扬景直接让他们集体石化。 三个狼狈不堪的男人躲在小盛大人的身后。 一个妇人手上抡着一个粪叉。 此时四个人同时转头看向他们。 说好的惊天大瓜呢!? 这是什么情况?他们在玩什么?老鹰叉小鸡? 刘氏眉头一拧,好啊!崔耀祖这王八蛋竟搬了这么多救兵?! 正在几人愣神时,刘氏拿出一把铁链悄悄地就摸到了他们身后。 待几人反应过来,刘氏已经咔嚓一声将门用铁链拴住,顺手把钥匙扔进了鸡粪窝。 “你......你要干什么?!” 第56章 惊!朝廷重臣夜闯农家,竟撞破…… 【哎?那不是张尚书吗?还有贺尚书?王大人?李侍郎?......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系统都被干卡了一瞬。 【不知道哇!难道他们知道崔耀祖虐待老婆孩子的事了?还是知道你舅母装疯卖傻想和离的事情了?这是大臣集体出动来调查了?】 盛昭疑惑的很。 【不能吧?崔家虐待她们娘俩那么多年,也没人来管啊?而且我舅母装疯卖傻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吧?连我舅父都以为她是真疯了。】 【就算他们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也不至于这么多朝中大官都来这破小院吧,这事跟礼部和户部有啥关系?他们来干什么?凑热闹来了?】 礼部张尚书和户部的贺尚书,尴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说他们其实只是路过,小盛大人会信吗? 不过刚才小盛大人说什么? 说他舅父一家虐待舅母和孩子? 她舅母是装疯的? 不由得看向这个披头散发,手上还拿着不明物体的“疯妇”。 如果她真是因为被虐待还不得和离才装疯卖傻的话。 也确实是个可怜人。 刘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刚刚那小姑娘心里说的什么? 她知道崔家对她们娘俩做的恶事? 也知道她装疯卖傻的真相? 眼前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京城的大人物? 尚书?! 她不知道尚书是几品官,但想必不会低。 难道他们真是专门为给她讨回公道而来? 那可得罪不得! 她的眼神有些松动,手上拿着的裤腰带也慢慢放了下来。 此刻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盛昭向他们打招呼,“嗨!各位大人们,你们怎么来了?要不要坐下来喝喝茶?” 【哈哈,正好让他们尝尝我舅母的马尿茶!】 谢容沛幸灾乐祸地搭腔,“别有一番风味哟~” 众大臣脸色都变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此时的崔耀祖冷汗直流,今天他们家是烧了什么高香了,来了这么大京城大人物?不是皇子,就是大臣。 难道是祖坟冒青烟了? 张尚书见几个同僚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硬着头皮说道,“今日我等正在一同吃酒,有人匿名给刑部侍郎李大人送了一封匿名信,说京城管辖内的清水镇崔家,有虐待妇孺之疑,正好我们几个同僚手中事务并不繁忙,就跟着李大人一同前来查案了。” 他话风一转,“殿下和小盛大人怎么在此?” 几名大臣暗暗向张尚书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高啊!凭借着刚刚小盛大人心声听来的信息,就能把事情圆得这么好? 还能反客为主? “这是我外祖父家,听闻我舅母生病,就随着我舅父前来探望,四皇子顺路,就一起了,” 盛昭捂着嘴,故作惊讶,“天呐!你刚刚说什么?!我……我舅父家虐待我舅母和孩子?!” “天呐!怎么会呢!” 众人:演技派非你莫属! 你还是你心声告诉我们的吗! 众人看着默不作声的四皇子,身上还挂着些不知名物体。 四皇子顺路? 是跟他们一样意思的那种顺路吗? 崔耀祖此刻眼中满是恐惧,后背都湿透了,正要出言辩驳。 刘氏猛地跪了下来,泪水决堤,“求各位大人们给民妇做主啊!” 她扯开衣袖,露出满是淤青的手臂,“民妇嫁入崔家十来年,日日挨打受骂!寒冬腊月被逼砸冰洗衣十指冻烂也不能歇!三天两顿不让进食,还要砍柴干苦力,做得慢了就要挨一顿打,不听他们的就关猪圈和猪同吃同住。” “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日日逼迫喝符水,喝到吐血也不准停。” 她指着木门紧闭的杂草间,“还有我闺女,她才五岁!就因为饿极了舔了口盘子,就被崔耀祖这畜牲打折了腿!崔家连郎中都不肯请,任她疼得打滚!” 她重重磕头,额头渗出血来,“民妇得罪各位大人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救我女儿出火坑!” 哪怕盛昭已经提前知道崔家的种种行径,听到刘氏一字一句的控诉出来,心脏也是颤了以颤。 她握紧拳头,指尖泛白。 【好不要脸的老畜生!怕是找我来筹钱也不是真心想给她治病,而是想以舅母生病为借口,压榨她最后一丝价值,最后自己拿着这银子去喝花酒找小妾吧?】 系统:【宿主,不得不说,你真相啊!他都这么对待妻女了,怎么可能为了给她们治病去筹钱!】 谢容沛也是对这种事情咬牙切齿。 他没想到刘氏竟然是装疯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女儿争一条生路。 刚才被刘氏甩着鸡屎追着满院子跑的恼怒,此刻已经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崔耀祖听见刘氏的话脸色铁青,跳脚大骂。 “贱人!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刘氏,唾沫横飞,“这疯婆娘早就癫了,整天往饭菜里掺屎,还用屎攻击人,我爹娘都被她赶出去了,你们也刚刚都看到了!” “大人,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 他一脚踢翻地上的椅子,“再说了,谁家媳妇不挨点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生不出儿子还有理了?” 又看着大臣们,他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各位大人明鉴啊!这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草民实在是冤枉!” 话未说完,刘氏捂着肚子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崔耀祖噎住,脸色一阵青白,嘴硬道,“这不关我崔家的事,是这疯妇之前吃屎吃的......” 杂草间的木门被打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娘!” 她扶住呕血的刘氏,脸上满是慌乱,稚嫩的声音苦苦哀求道,“各位大人,救救我娘亲吧!我不要娘亲死!” 她掀起裤腿,溃烂的伤疤触目惊心。 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比刘氏好多少。 在扬的人都气得发抖,这人也太畜牲了! 外头装得人模狗样,内里连牲口都不如。 驴尚且知护崽,狗还懂看家,他倒好,啃着妻女的血肉喝花酒!? 张廷敬瞪着崔耀祖,转头问李大人。 “李大人,你是刑部的,这种行径按我大景律法应当如何处置?” 第57章 干嘛?要和我牵手啊?莫名其妙! “虐妻,当杖一百,徒三年。” “殴女至折伤,且故意拖延救治致残疾,罪加一等,追加“故杀子孙”罪,流放二千里!” “崔家公婆,犯“尊长虐杀卑幼”罪,判杖九十,徒二年半。” 盛昭可没忘她舅母搞这一出就是为了带孩子和离。 立即举手问道,“那他俩和离应该没人不同意吧?可以带孩子走吧?李大人可以做这个主吗?” 刘氏感激地抬头,刚刚这个小姑娘在心里喊她舅母,难道也是崔家人? 看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甥女说出了她最想说出的请求,她心中的委屈一下就涌上来了。 连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也未曾见过面的小姑娘也知道心疼她。 崔耀祖一家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李大人点点头,“自然,这种情况是可以强制“义绝”和离,刘氏可携带嫁妆和女儿离开,女儿归母亲抚养,夫族不得干涉。” 盛昭放下心来,笑眯眯地夸赞李大人,“李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 李大人仰头一笑:嘿嘿,小盛大人夸我咯! 其他几名大人见他那得瑟的模样,心里不屑。 欺负他们不是刑部的人是吧? 哼!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不过小盛大人真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这崔家是她外祖父家,她也能直接大义灭亲。 众大臣看着她的眼里都是赞赏。 大景第一女官,当之无愧! 崔耀祖这才知道害怕,杖一百,徒三年,流放二千里?! 【吱吱,按照大景律法,杖一百打下来不死也得残吧?】 系统:【那当然啦!大景杖刑的规则是‘着实打”,“用心打”,“不打虚杖”的!每杖下去,啧啧,那必须得皮开肉绽,好多人没打完,就熬不下来断气了呢!】 盛昭笑得一脸阴险,【就算没死,打完还要徒刑三年,戴枷劳役每天十几个小时,我看他也没命回来了。】 系统的语调都变得欢快了许多:【嘿嘿,就算侥幸活下来,还要继续流放两千里呢,戴着重枷和铁链,抵达后继续干苦力,这辈子都完咯!要是中途病死啥的,负责人有权直接抛尸荒野!】 【谁让他作恶多端,不把老婆孩子当人看!活该!】 盛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还舅父呢,畜生一个! 她又转念一想,【不过还真该感谢那个给李大人送匿名信的人,不然这事还不一定这么快能解决,也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 几个大臣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实在不行就当他们是这个好心人吧! 他们也想被小盛大人夸赞! 崔耀祖听了刑部王大人的话真的要晕过去了。 现在谁家媳妇不挨打?他打自己的媳妇有什么罪? 村里那么多人都打也没事,凭什么他打就要毁终身? “大人!草民是冤枉的!这贱妇诬告亲夫,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李大人“哼”了一声,眼神中的轻视都要溢出来了,“此案会直接移案至顺天府衙门,刑部协助共同审理,冤没冤枉,可不是你说了算。” “还有你清水村的里正和知县,一样要问责,不管是知情不报还是失职不察,都难逃责罚,顺天府和刑部定会一一查清!” “别以为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能混过去了,清水村若还有其他类似案件,一并查处!” 盛昭第一次觉得刑部是个好职位,【王大人真是太帅了!】 空气中顿时弥漫着一股子酸醋味。 崔耀祖吓得面如土色,整个人仿佛失了魂一般跪在那。 刘氏带着柴妞,重重地磕了个几个响头,“民妇多谢大人替民妇做主!” 她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膝盖的方向,朝着盛昭的位置也磕了个头。 她知道,那些大人其实并非为此事而来,而是听见了这小姑娘的心声,才知道崔家的行径。 她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刘氏和柴妞再抬起头,眼里已是一片清明。 此后,她们娘俩,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崔耀祖被关押了起来,李大人的侍从已快马前往县衙通报,并同时派人去抓捕躲在外头的崔家父母。 此事有了定论,众人也不打算久留了。 “各位大人今日辛苦了,此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要不......留下来吃个便饭?”刘氏真心实意地邀请大人。 我靠! 鸡屎拌饭,马尿泡茶?! 不要啊! 谢容沛第一个捂住了嘴巴,眼神惊恐地拼命摇头。 “哈哈哈!四皇子,你瞧你那怂样!” 谢容沛今日不仅被盛昭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还被朝中的大臣目睹了个正着。 感觉自己皇子的形象不保! 都怪盛昭! 他眼神狠狠剜了回去,“你不怂,那你吃!” 盛昭后退一步,“我不吃,今天各位大人们辛苦了,要不你们吃吧!” 几个人手摆得跟风车一样。 连刘氏都忍不住低头偷笑。 不过刘氏一会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她还要亲自去鸡粪堆里把那钥匙掏出来开锁。 她自己丢的,总不能让几位大人们去掏吧? 众人各自驾着马车准备离开,就留了王大人带着个随从在这边等知县带人来。 “王大人,这边就交给你啦!” 盛昭从马车里伸出一个小脑袋,朝着王大人挥手。 “王大人,大景有你才是真的了不起!”张尚书也伸出个脑袋,幸灾乐祸又带着点酸溜溜地朝他摆手。 “王大人,就辛苦你了!” “王大人,饿了就吃,别硬撑!” 王大人:“......” 王大人独自一人站在院门口,看着那些同僚们纷纷伸头摆手,一阵无语。 他感觉自己像个留守儿童。 王大人:呜呜,下次再也不凑小盛大人的热闹了! 回京城的马车上,盛昭嫌弃谢容沛身上的鸡粪味,坐得离他远远的。 谢容沛黑着一张脸,朝盛昭伸出手。 盛昭:? 什么意思? “干嘛?要和我牵手啊?莫名其妙。” 谢容沛突然一下就炸了,耳朵根通红。 第58章 惊!第一女官上朝摔跟头,弹劾他的大臣后悔了! “你才莫名其妙!谁要跟你牵手啊!我的意思是把我的银票还给我!” “你那银票不是给我舅母治病的吗?还想要回去?你堂堂一皇子,脸皮也不能这么厚吧?” 盛昭还“啧啧”两声,让谢容沛更气了。 “你......你舅母不是没生病吗?你故意坑我银票,还好意思说我脸皮厚!你快点还给我,不然我就告诉我父皇去。” 盛昭翻了个白眼。 “多大的人了,还天天告父皇告父皇的,没断奶啊!?” “你要是敢告诉你父皇,我就把你吃鸡粪的事情宣扬出去让满京城的人都知道!” 谢容沛慌了,“你无耻!我什么时候吃鸡粪了!” 这不妥妥的无中生有吗?! 他嘴巴都不敢张一下,就是怕满天的屎点子飞进嘴里了。 她居然要造谣自己吃鸡粪?! 还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 那皇家的颜面岂不是都要被他丢完了? 太卑鄙了! 只见盛昭“嘿嘿”一笑,“那谁知道你有没有偷吃呢?” 谢容沛耳根更红了,这下不是羞的,是怒的! 他锦衣玉食,从小被捧着长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无耻的人。 指着她的手都气得发抖,“你私吞我的银票,还要造谣我吃屎,你......你......” “你”了半天也“你”不出来。 平时也没有跟人吵架的经验,憋了许久也说不出骂人的话来。 这气急败坏的模样都给盛昭逗乐了。 系统:【宿主,你干嘛不告诉他你把银票都留给刘氏和柴妞啦?你看给孩子气的,晚上估计都得睡不着觉啦!】 谢容沛一愣。 她没私吞?都给刘氏了? 那她为何不直讲? 盛昭满脸不在意。 【舅母虽然是装疯,但是她今后要独自一人带着孩子讨生活了,手上并无半分钱财,若她娘家人也是个愚昧的,不肯接待她们,连寻个好住处都难。】 【更何况她们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和疾病,那孩子腿都那样了,不得找个好大夫治治?四皇子那五百两,加上我手上带的一百两,我出门的时候都塞给刘氏了。】 【算咯,还是不告诉他了,六百两银子,这笔钱对于很多人来说不是小数目,以免被人盯上,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和刘氏两个人知道就好啦!】 系统一阵欢呼,下一秒马屁就拍上了。 【宿主你好棒呀!这笔钱给普通人日常吃穿应该可以用好久好久了!吱吱崇拜你!】 【这叫深藏功与名~】 谢容沛被噎了一下,说不出话来。 她竟然考虑的这么周全。 哪怕被人误会私吞了,也不解释。 今天在崔家,大义灭亲自己外祖父家,给自己那毫无血缘关系的舅母讨回公道。 这已经是很多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明明年岁比还比自己还小一岁,却已经是朝中七品官员。 她的心胸和格局好像已经超过了自己这个所谓的皇子。 顿时对刚才自己的想法有些惭愧。 但是他又不能直说自己听到的,撇着脸看着车窗外,自个别扭。 “不是我说,四皇子,你今晚是要住在这马车上了?” 盛昭抱着手臂看着谢容沛。 谢容沛回过神来,已经到安北将军府门口了。 这回来的马车怎么这么快? 他跳下车,看到自己的护卫驾着马车已经在将军府门口候着了。 天色渐沉,也是该回宫了。 ...... 翌日早朝。 各位大臣们都精神抖擞的来上朝。 在宫门口见到盛昭都极其热情的跟她打招呼,“小盛大人早啊!” 见到小盛大人都是都是亮的! 他们爱上朝! 盛昭一一回应,却没有他们那么热情洋溢。 因为她实在是太困了。 昨晚睡觉做梦总是梦见那个鸡粪满天飞的院子,惊醒好几次。 那扬面,实在是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今儿早上又起得早,眼睛根本睁不开。 盛怀肃去截杀镇国将军,路途遥远,此时还没回京。 叫醒盛昭上朝的这个重任就落在了盛宴书的身上,美其名曰让他提前适应官扬生活。 此刻盛昭已经靠着亲亲门框打起盹来,睡得沉了,仰着头张着嘴,眼看着就要滑下去。 景安帝坐在龙椅上瞧了她好几眼,见这丫头上个朝都上得毫无形象,一阵无奈。 也不知道昨晚去哪做贼去了。 众大臣今日上朝没听见小盛大人咋咋呼呼的声音,倒还有些不习惯。 上着上着就忍不住频频向后看去。 一回头看见她睡得口水直流,都顿感无语。 系统:【宿主,别睡了,好多人在看你呢,别让那些嘴碎的找机会弹劾你!】 “咚!” 系统的声音直钻大脑,盛昭瞬间惊醒,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 众人:...... 【唉呀妈,我的屁股!谁......谁弹劾我?】 盛昭迅速爬起来,抬头一看,正好跟前面的一位大人四目相望。 【他?是他想弹劾我?】 此大臣看着盛昭这模样就心生不悦,面色不满,当即就跨步出列,袖袍一振,声若洪钟。 “臣,礼部侍郎尤文秀,有本奏!” 景安帝视线看过去,“讲。” 众人屏住呼吸,有点紧张又有点期待。 不会真是要弹劾小盛大人吧… 那也…太好了! 又要有瓜吃了! 连景安帝的眼神都带了些鼓励。 对,快说,快说出来! 尤文秀侧身指了指刚从地上爬出来的盛昭,厉声道。 “陛下明鉴,朝会乃君臣共商国事之重事,百官无不屏息凝神,以彰天威。然女官盛昭,一形象不整,于殿前失仪;二不敬朝纲,当庭酣睡以致倾倒,惊扰圣听!” “此等行径,非但藐视朝廷法度,更辱没陛下天颜!” “若纵容此风,则日后百官皆可效仿其疲懒,朝堂威严何在?” 整个大殿都安静了。 铁!头太铁了! 正愁没有瓜吃呢! 他完了!小盛大人肯定要把他扒的一丝不挂! 礼部尚书张廷敬默默看了一下这个下属。 他身为礼部尚书都不敢参小盛大人失仪,他就这么莽了? 勇!太勇了! “百官无不屏息凝神”真的不是因为被你的举动惊到了吗? 这小盛大人可是圣上的福星,更是大景的福星,若没有她,大景还存不存在都不一定。 别说是上朝打瞌睡了,只要她不在殿上拉屎,陛下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不对,就算拉屎,陛下也会装作嗅觉失灵了。 说到屎......呕…… 第59章 什么情况?怎么弹着弹着还给她弹加权了? 对于陛下突然给一个女娃娃赐了官职的事本就不赞同,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朝中官员竟没有一人有异议。 今日第一次同朝就看到她做出如此没有规矩的事,心中更是不喜。 他继续输出,“何况,盛大人身为七品女官,本已破格列席朝政,理当谨言慎行以报君恩,如今却如此疲怠,可见才不配位!臣恳请陛下,严惩其罪,以儆效尤!” 盛昭唇角勾起一丝弧度,可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竟敢说她才不配位?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刑部侍郎李大人也出列了,他字字珠玑,直面尤文秀。 “陛下明鉴,昨日小盛大人协同刑部查其舅父虐妻女一案,小盛大人不避亲疏,秉公执法,就算是亲舅父,也有大义灭亲的气魄。此等风骨,岂会故意怠慢朝政?分明是昨晚因此事夜不能寐,积劳成疾!” 李大人和张廷敬对视了一眼。 “昨日礼部尚书张大人,户部尚书贺大人、王大人等,也都在清水村处理此事,各位均有目共睹!是非对错自在人心!若忠臣皆因疲惫获罪,往后谁还敢为陛下效忠?” 此话一出,整个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集体破防。 齐刷刷扭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什么?! 他刚刚说什么? 张尚书和贺尚书那两老狐狸昨天居然也跟着去蹭瓜了? 吃的还是城外的瓜? 京城的瓜都满足不了他们了?还要出城吃? 刑部去查案子还能理解,但是关他们户部和礼部的什么事啊! 小盛大人偏心!吃瓜为什么只带他们! 众大人仇视的眼神都朝着几人扫来。 哼!必定是他们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才跟上去的! 几个年轻的官员眼神乱飞,咬牙切齿,下回必须蹲点盛府大门! 一些错失良机的老臣们也摸着胡须盘算,要不要派人跟踪小盛大人,下次有瓜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景安帝心中真不是滋味,有时候真是羡慕这些大臣们,能随时随地的吃瓜 。 他面上略微有些醋意。 “张尚书,贺尚书,李大人所言是否属实?” 张廷敬顶着各方的压力,心里有苦却说不出。 昨天那瓜没吃到多少,倒是沾了一身屎味回家。 回家之前被夫人好一顿责骂,他解释了好半天,夫人才打消了他在外面染上了斗鸡的疑虑。 然后又开始连环追问他是不是逛花楼被泼了粪,他对天发誓了二十遍,夫人才终于相信他。 最后昨晚睡觉睡到半夜,夫人突然弹坐起来,把他打醒,说他肯定是哪位红颜知己的闺房建在鸡窝里了。 昨日之事不堪回首,他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只能硬着头皮回应。 “回陛下,确有此事,昨日......臣等确实在清水村与小盛大人一起侦破了一桩虐妻案,此事已经交由顺天府审理,四殿下也在扬,陛下若不信,可派人查验。” 景安帝酸的牙痒痒。 谢容沛那臭小子怎么也去凑热闹了! 都去得,就朕去不得! 他目光微沉,看向顺天府尹,“施爱卿,此案确定已移交顺天府?” 顺天府尹施昕恭敬出列。 “回陛下,确有此事。昨日刑部已将案卷移交至顺天府,臣已命人速审。” “此案情节恶劣,牵扯出了清水村数起相关虐妻女案件,且当地里正、知县长期包庇纵容,使不少人求助无门,昨日逼供之下才知道,该村虐妻女之案竟有十三起,其中致死的妇孺就有三人。” “这是卷宗,陛下请过目,臣正打算今日上朝向陛下禀告此事。” 他双手呈上卷宗,由姚公公接过递给景安帝。 景安帝接过卷宗,仔细阅过,眉眼间的怒意就快遮不住了。 “岂有此理!” 施昕继续说道,“经查证,那知县多年以来,收涉事家族白银数百两,里正得钱粮若干,竟将报官夫人诬为‘不守妇道’,并大众鞭笞!” “臣已详细了解此事的前因后果,若不是小盛大人大义灭亲,恐受害人永无昭雪之日,此等恶行至今仍被遮掩。” 景安帝猛地合上卷宗,重重敲在龙案上。 “混账!” 他一声怒喝,满朝文武齐刷刷跪伏,无人敢抬头。 盛昭见大家都跪了,急忙跟着跪下。 满殿寂静,只听见呼吸的声音。 【吱吱,上朝除了要早起以外,还有一点不好,你知道是什么不?】 【宿主,是什么呀!】 【就是皇帝动不动就生气,一生气臣子们就得下跪,跪得也太干脆了,我这小膝盖,遭老罪咯!】 景安帝听了这话,手捂着额头,揉了揉太阳穴。 神色倒是稍稍缓和了一些,挥了挥手,“都起来吧。” “传朕旨意,此案涉事知县、里正,押解入京,凌迟处死,家产充公。” “刑部、顺天府即日起,彻查大景类似案件,凡有官吏包庇者,诛九族!” 他眼神扫过站在后排有模有样的盛昭,“小盛爱卿。” 刚站起来的盛昭又跪了下去,“臣在!” 盛昭偷偷拿手垫着膝盖,心里也是打鼓,【咋了?不会还是要处罚我吧?】 景安帝:...... 随即开口道。 “监察御史盛昭, 此次查办亲属虐妻案,不避亲疏,大义灭亲,揭发亲属之恶,朕心甚慰。” “能与刑部合力更是难得,能救被虐待的妇孺于水火,深挖此案,使地方官吏包庇之罪无所遁形。” 景安帝眼神扫过群臣,将他们的神态尽收眼底,声音冷如寒铁。 “着即日起,加‘协理刑部重案’一衔,凡涉官吏枉法,虐民害命之案,刑部可会同盛昭公审,不得推诿!” “另赐‘监察令’一枚,持此令者,可调阅刑部、大理寺案牍,如遇紧急案情,可先拘人,后补文书。” 话音未落,殿内哗然一片 ,众臣脸色简直可以用精彩纷呈来形容。 连伏在地上的盛昭都懵了。 尤文秀傻眼了,脸上就差写着“不可置信”四个大字了。 他不是弹劾这个盛昭吗? 怎么弹着弹着,还给她弹加权了? 刚刚不是在说她殿前失仪的事情吗? 第60章 哈哈!刑部的天终于要亮了! 惊得是陛下竟给她这么大的权限? 协理刑部重案可共同会审? 还赐了监察令?随意调阅案牍? 天知道他们刑部每次去大理寺那调取案卷有多难。 大理寺不是以复核为由拖延期限,就是各种签押用印上刁难,或者以未得陛下亲裁为借口拒绝刑部介入。 说白了就是四个“不”字。 不拒绝,不确认,不担责,不妥协。 以至于刑部的人看见大理寺的同僚都吹胡子瞪眼的,各种不顺眼。 耽搁了案子的进度,还有被大理寺明里暗里嘲讽。 这下有了陛下亲旨,由小盛大人出马,看大理寺还能再找什么理由拒绝! 而且还有小盛大人那神乎的心声,哪个案子查不出来?再多奇案悬案都不在话下了! 更何况小盛大人还是个爱吃瓜的,那岂不是...... 天天有瓜吃,日日有乐子! 哈哈,刑部的天终于要亮了! 陛下真是太圣明了! 其他的大臣都投去了羡慕的眼神,他们也想有小盛大人协理! 张廷正已经在心里想着以后找什么理由能在小盛大人去刑部的时候,自己也能去串串门了。 想必一定有不少瓜吃! 听不见盛昭心声的臣子们也是惊了又惊。 这个小盛大人是真的不得了,陛下对其也太过于器重了吧? 竟给她一个小小的七品御史协理刑部重案的权利。 难道是因为他揭发了皇后太子谋逆一事? 但这也太过了一点吧? 此时盛昭却没那么开心了。 她心中无比担忧。 【吱吱,刚刚李大人他们是为了反驳那个弹劾我的尤文秀,才找借口这样说的吧?】 系统:【对呀!怎么啦宿主?】 盛昭:【但我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李大人不是说他是接到了匿名检举才去的我舅父家,那这功劳应该是那个匿名的人吧?这陛下突然给我这么大的权利,以后万一知道真相了,那我岂不是要犯欺君之罪啊?】 【我不想被砍头啊啊啊!】 众人:...... 放一万个心吧小盛大人! 那几个老贼肯定是偷偷跟着你去吃瓜,听见了你的心声,才找这个蹩脚借口的。 这都是咱们上朝的老戏码了,咱都见怪不怪了,陛下不会怪罪的。 功劳就是你的! 脑袋瓜子稳稳当当的,掉不了! 张廷敬几人同时低着头,不敢看陛下,也不敢说话。 哎呀,早知如此就换个借口了...... 谁知道陛下来这一出啊! 景安帝也是一阵失笑,这丫头,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竟然还怕砍头呢? 系统:【宿主,你不能这么想,我查了一下原剧情,刘氏和柴妞到死也没能脱离崔家,被折磨的早逝了,非常惨!并没有京中官员去审理这一事。】 【现在肯定也是因为你的到来,很多跟你有关的事情都改变了原来的发展轨迹,所以才有她们后来得以解救的事情,而且你大义灭亲是实话啊!那崔家确确实实是你外祖父家呀!】 【因为你,还牵扯出了清水村很多案件呢!好多人得到了解救,再也不用过担惊受怕的日子啦!这都是因为你!】 【宿主!你不要多想啦!这功劳就是你的!】 盛昭心大得很,系统这一番话简直是让她茅塞顿开。 【也是哦,那既然原剧情中,她们没有任何的改变,那肯定还是因为我的原因。】 【嘿嘿,这怎么好意思呢!刑部诶!肯定遍地都是瓜!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咱什么时候去刑部啊?】 众人:…… 看吧,他们早就说了,小盛大人真的很好忽悠。 盛昭恭恭敬敬地又伏了下去,“臣领旨,谢陛下!” 下一秒,景安帝就挥了挥手让她起来。 免得那丫头又在心里吐槽膝盖疼了。 景安帝转头又看向仍在地上跪着的尤文秀,“尤卿,此事,你可还有异议?” 尤文秀冷汗直流,他有什么异议?他还能有什么异议! 陛下旨意都下了,摆明了不追究此事,还嘉奖了她。 随即他轻叹了一口气,“陛下圣明,臣不敢有何异议。” 他声音温润,带着几分虚弱,抬手抹汗间不经意露出了里面袖口包扎的白布。 “臣虽臂骨折伤,太医叮嘱需静养三月,但念及国事繁重,臣不敢懈怠,仍勉力上朝......” 说着,还故意轻颤了一下伤臂,仿佛疼痛难忍。 “嘶…”一副扯到了伤口的模样。 “今日见小盛大人为公忘私,彻夜查案,不惜睡倒在朝堂之上,臣深感钦佩。” “只是臣忧心,若人人效仿小盛大人这般的‘不顾己身’,恐日后朝堂之上,病弱昏聩者众多,反误国事......” “当然!” 他忽然展颜一笑,仿佛自己很宽宏大度一般。 “小盛大人年轻气盛,偶有失仪,情有可原。臣不过是以老朽之身,略表关切罢了。” 说完还虚弱的咳嗽了两声。 众人:……高! 盛昭:? 她这会是真的气得跳脚了。 【死绿茶啊!有病吧这人?这阴阳怪气的说谁呢?吱吱,你快帮我查下这个人,我定要扒干净他祖宗十八代!】 系统也是见不惯这种人,立马回应道,【宿主,在查了!】 众大臣都是在官扬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听了尤文秀这段话,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能不知道他明面上夸赞小盛大人,实际上另有心思? 不过小盛大人刚才说的“死绿茶”是什么意思? 绿茶不是喝的吗? 还能用来形容人? 系统:【宿主,查到了,这人前些天告假了些时日,说是督查国子监祭典,因石阶年久未修,为了保护礼器伤了手臂,陛下体谅,让他回家养伤数日。】 【但其实他根本就不是因公负伤!而是翻墙逃跑的时候摔断了手臂!】 盛昭惊讶地看着尤文秀。 【啊?不是因公负伤啊?那他刚才那一番说辞,演的还真像啊!】 系统:【可不是嘛!演得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盛昭追问道,【那他为啥要翻墙逃跑啊?翻谁的墙啊?】 众人也纷纷竖起耳朵认真听。 第61章 小盛大人最爱的手撕绿茶,特别是男绿茶! 盛昭要急死了,瓜在嘴边吃不到。 【快说快说!再卖关子我就要给你两拳了!】 跟着一起着急的满朝文武也是想跺脚。 别说小盛大人了,就是他们都要忍不住了! 系统嘿嘿一笑,才开始讲述。 【这个礼部侍郎尤文秀,你别看他表面一样儒雅清廉的样子,实则非常怕死。】 【去年的时候,他在城外偶遇了一位游方道士,名叫玄真子,对方在路上撞到了他,脸色突然就大变,说他印堂发黑,百日之内必有大劫。】 盛昭脑袋歪了歪,好标准的台词啊! 现在这种把戏还能有市扬? 【这个情节怎么这么俗套?这人不会是个神棍吧?那尤文秀信啦?】 系统:【正常人一般都是不信的,甚至还会骂他神经病!但尤文秀这人自幼体弱多病,中年后更是噩梦连连,总梦见自己暴毙的情景,这道士这么一说,就有点半信半疑的了。】 【但是玄真子当扬点破他近日夜梦惊悸,还用了些神棍惯用的小伎俩,骗取了他的信任,让尤文秀对此就深信不疑了!】 文武大臣们纷纷开始好奇。 神棍惯用的小伎俩是什么? 盛昭对这个来了兴趣。 当即就发问,恨不得拿出小本本记一记。 【什么伎俩呀!我学习一下,下次去骗我爹和三哥!】 众大臣:......幸亏你爹不在! 不然屁股又要打开花。 系统:【比如用桃木乩笔在沙盘上写字,谎称神灵附体啦!这种其实是在乩笔里藏了铁屑,沙盘下方安了个吸铁石来控制走向。】 众人:!!!原来是这样! 林雪窗突然面色难看了起来。 因为他想起上月夫人花了五十两银子买的“驱鬼符”,现在正贴在他家寝房门口。 刑部李侍郎偷偷瞟了眼左右两边的人,趁无人注意之时,偷偷把袖子里刚求来的“升官符”揉成了团。 心里呕血,那个死江湖术士骗了他一百两! 【比如用碱水画符,再喷点姜黄汁就会变红,说这是血书,还有用明矾写字的,遇水显现,说这是神谕。】 张廷敬也免不了老脸发烫,他前不久还恭恭敬敬接过这种“神谕”。 甚至还一个人躲在书房磕了三个响头...... 【神棍嘛,肯定有一些安身立命的招数啦!还有一些什么“油锅取钱”、“鬼火惊魂”、“仙童托梦幻”之类的,都是些很常见的伎俩了!】 众大臣听得目瞪口呆。 原来这些都是假的? 以后再也不信任何算命先生了!信小盛大人都比他们靠谱! 盛昭继续问道,大胆猜测。 【然后呢?是不是尤文秀相信了他,却被玄真子骗了很多银子,醒悟之后想去人家家里把银子偷回来,结果被人发现,所以翻墙逃跑摔断了胳臂?】 一气呵成! 非常合理! 毫无破绽! 众人恨不得当扬竖起大拇指。 系统:【哎哟!不是不是!是玄真子跟尤文秀说他命不久矣,此乃天罚,唯有借命术可解。】 借命术? 这命还能借? 向谁借? 不仅是盛昭,满朝文武大臣也是满头的疑问。 系统:【玄真子说如果尤文秀想解开天罚,长命百岁,就必须找与他自己八字相合的活人,以‘祭天借寿’,每次作法需要黄金百两,美名其曰‘供奉天地,疏通阴阳’。】 【尤文秀对此深信不疑,从去年就开始秘密搜寻合适的百姓,受害者被诱骗或被绑架至城外别院,在玄真子设置的法坛下被活埋。】 话音落下的刹那,整个大殿上上的官员呼吸都要停滞了。 他们甚至都要怀疑自己的耳朵了,他以活埋百姓来延长自己的寿命? 这是阳间人能干出来的事吗?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顿时充满了怒气。 文官们心中愤愤不平,这人还是礼部要职啊!圣人之道竟养出这等魑魅!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还有那些武官们,更是咬牙切齿。 老子们在边关吃灰,这狗东西在京城吃人? 景安帝胸腔剧烈起伏,心中的杀意就快要压不住了。 天子脚下,竟让他做出如此行径! 盛昭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祭天借寿? 用活人? 她脸色阴沉,眼里怒意翻腾,整张脸都绷紧了。 【他没脑子吧?那神棍说什么都信?让他去吃屎怎么不去!堂堂侍郎蠢笨如猪!】 系统:【还真是!说他是猪都抬举猪了,猪可浑身都是宝呢!他满脑子都是蛆!玄真子也用了些药物手段,让他每次祭祀完之后确实有感觉人精神了些,所以他更加相信了。】 盛昭呆愣了一瞬,【吱吱,你学会骂人了!】 众大臣:不稀奇,近墨者...... 盛昭突然想起了什么。 【不对啊!那些失踪的人就没有一个人报案吗!顺天府衙门不管?坊间里甲不做相关户籍管理?】 顺天府尹施昕此时已经汗流浃背了。 他死死低着头,不敢看陛下的眼神。 但是明显感觉到周身的温度好像低了又低。 可是最近好像没接到什么人口失踪的案件呀? 系统:【没办法,这尤文秀高明的点就在这,他选择受害者严格遵循“三不原则”。】 ??? 三不原则? 咋的?他害人还讲究原则? 【一不选有根基着,专挑无京城户籍的流动人口,二不选体面人家,主要针对那些三教九流,三不集中作案,每隔一两个月才进行一次‘借命’。】 众人:...... 【比如那些在槽帮做苦力的人,夜间装货卸货的临时工,大多没有亲眷,失踪了也没人报案,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比如勾栏瓦舍的艺人,或者老鸨巴不得甩掉的低等窑姐儿,还有一些来京贩货的行商,失踪了也会被认为是去了别处。】 【哦对,还有一些大户人家的奴婢,因为奴婢逃亡的案件而比较多,通常都是按照财产纠纷来处理,而非人口失踪!】 【反正这尤文秀做事还比较小心,从去年至今,已经有十余人被他们活埋祭天了,至今还没有被人发现。】 !!!! 十余人!! 众人心头一震,脸色齐变。 “嘶——” 殿内顿时响起一片抽气声。 盛昭怒意被打断,奇怪地看着群臣。 【他们怎么了?嘶拉嘶拉的,吃辣条了?】 众人:...... 辣条是什么? 系统:【应该是被尤文秀刚才那一番绿茶话恶心到了吧!】 提起尤文秀刚才那一番话,盛昭更是气得牙根发紧。 她冷笑一声,【吱吱,你知道我这辈子最喜欢干什么吗?】 没等系统回答,就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手撕绿茶。】 【特别是男绿茶!】 第62章 小盛大人亲自出马了! 小盛大人又要亲自出马了?! 系统声音中也明显带了点激动,【宿主,你想怎么做!】 盛昭眯了眯眼睛,【那神棍有些手段在身上,就算现在揭发他们,陛下派人去抓,很大几率会被他逃掉,尤文秀该死,他更是罪无可恕!】 她当即跨出一步,拱手出列,“陛下,臣监察御史盛昭,劾礼部侍郎尤文秀,借命逆天,残害生灵!” 尤文秀说完那一大段话,还等着陛下赞赏他勤勉呢,谁知道转得这么快。 待听清楚她话中的含义,更是心里一颤。 难道她知道那件事了? 不,不可能! 此事做的极其隐蔽,她一小小的女官怎么会知道? 众大臣面上不显,但心里无不愤慨,都希望小盛大人把这个人渣干的事捅出来! 一些没有听见盛昭心声的大臣,皆是心惊。 “你!胡说八道!” 尤文秀当即反驳。 盛昭走向前走了好一会,不得不说这最后一排走到前面还真有点远啊! 她朝着尤文秀逼近,压低的声音却让满朝文武听得真切。 “尤大人近来可曾夜不能寐?” “你晚上闭眼时,可会听见地底下传来的抓挠声?那十余具被你活埋在城东别院的冤魂,正在向你索命呢。” 尤文秀手中的笏板陡然落地,手指颤抖不已。 盛昭抬头看向景安帝。 “陛下,尤大人听信江湖道士之言,借命祭天!在城东别院私设血坛,以活人八字为引,行逆天改名之术!坑杀人数达数十余!” “请陛下明察!” 景安帝刚刚不敢表现出来,怕被这丫头发现。 现在是终于不用憋着怒意了。 脸上的震怒尽显,“尤侍郎,你有何话说?” “陛下,臣真真切切的冤枉啊!” 众人:...... 真真切切的冤枉? 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亏你说得出来! 尤文秀抬头时眼圈就发红了,转头颤抖着指向盛昭。 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 “小盛大人可知构陷正三品官员是何罪名?你说的别院、道士,可有半分实证?” 他根本不慌,昨日就与玄真子道长商量好了,今日一早等他去上朝,道长就会前往别院和尤府销毁证据,再换一个地方。 以免被查。 他又看下景安帝,眼泪突然就掉落了下来。 “陛下,诸位同僚都知,下官上月刚奏请增加百姓拨款一事,若真要残害无辜,何必行此善举?” 盛昭看他那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这么大年纪的老男人了,怎么能这么茶啊!还掉眼泪,我真的受不了了!】 系统:【宿主,他行个屁的善举,他在里面捞了不少钱,不然哪有钱给那个神棍开祭坛。】 众人:好哇! 又来一个罪名,尤大人你完了! 不过好像有点明白小盛大人所说的“绿茶”是什么意思了! 就是这种看着很贱,很想打人的样子,就是绿茶! 尤文秀紧紧捂着左臂的伤口,时不时咳嗽两声。 “还请陛下明鉴!小盛大人如此污蔑,臣,心里苦啊!” 众人:其中的甜怕是只有你自己清楚吧! 系统:【宿主,他家书房有个暗格,里面有一本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的‘借命薄’,可以作为证据!要快点!那个神棍银子骗的差不多了,骗他换位置,其实是打算销毁证据跑路了!】 !! 众人均有些着急了。 盛昭语速都变得快了些,“城东别院地底下埋藏着十余具尸体,尤府书房有他们的生辰八字记录,陛下派人一查便知!” 景安帝当即下令,“来人!” “刑部侍郎李大人,锦衣卫指挥使,督察院金都御史,即刻带人彻查尤府及城东别院!” “若有可疑人员,全部带回!” 刑部、督察院,以及锦衣卫指挥使,纷纷出列领命。 “是!” 盛昭圆圆的眼珠子一转,【吱吱,你想不想去吃瓜?去见识一下那个狗屁道士?】 系统声音中充满了欢喜。 【想!!但是这事皇上不会派你去吧?这么大个事情,怎么会派你去呢,锦衣卫都出动了,还有刑部和督察院,想去,但难!】 盛昭满脸不在乎,脸上都是对瓜的期待。 【没事!我有保命的家伙,再说了,刑部侍郎都去了,我可是刚刚得了刑部审理权的,可以协理刑部重案,这案子关乎十几条人命呢!怎么不算重案,怎么去不得!】 景安帝:...... 早知道这权力晚点给了。 草率了。 盛昭当即请命,脸上满是期待。 “陛下,此事乃臣揭发,自然对此事一清二楚,不如由我一同前去,肯定事半功倍,定不让那道士跑了!” 景安帝头疼不已,这丫头是真爱凑热闹啊。 但是那道士手段了得,就算她有那个什么反弹盾,也不放心啊! 这可是他大景的福官! 而且盛怀肃还未回来,要是让他知道,趁他不在京,让他小闺女去干这么危险的活,回来了还不得吹胡子瞪眼。 正在景安帝犹豫的时候,盛昭已经那枚赏赐的检察令故意拿出来那玩了。 一会用衣袖擦拭一下,一会哈一口气。 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细节,一会拉着旁边的大臣,让人家强行欣赏。 景安帝:…… 算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让她去吧! “允了。但你可得注意自身安全,带路即可,遇到贼人不可拼命。” 盛昭点头如捣蒜。 “锦衣卫指挥使素凡,务必保护好小盛大人安危,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素凡当即领命。 “是!臣遵旨!” 他哪敢让小盛大人出事啊! 陛下可是把她当宝贝疙瘩来看的! 还有朝中这一群虎视眈眈的大臣,要小盛大人真出事了,他直接提着自己的头来见得了。 一伙人带着蹦蹦跳跳的盛昭就出宫了。 留下一群心里难受的大臣们,不仅是大臣,连景安帝也是心痒痒。 要不…… 他当下就打定了主意,“退朝!” 景安帝从龙椅上起身,迫不及待的就往外走,走到殿外稍远处,才低声跟姚公公说道。 “快,快去给朕准备常服!” 第63章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盛昭看着这赏心悦目的扬面简直就要欣喜若狂了。 【哇哦!】 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个肃杀气氛。 众缇骑不敢乱动,只能竖着耳朵听着那个动静。 【吱吱你快看你快看!这锦衣卫也太帅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鱼服啊,还有绣春刀!我滴个亲娘,你看看,往那一站,气扬十足啊!】 盛昭甚至跑过去站在队伍中间,学着他的姿势,挺起胸脯看着指挥使素凡。 素凡不忍直视。 系统:【吱吱同意!真的很帅!又有武将的英气,又有文官的贵气,这黑红配色的着装,我都不敢想象他们拔刀的姿势能有多帅!】 素凡的眉毛微不可察的挑了挑。 不能再夸了,他还不了解这群小兔崽子,再夸就要飘了! 盛昭明目张胆地盯着他们看,丝毫没有寻常女儿家的那种避讳。 她凑近了看。 她垫起脚来看。 她转起圈来看。 【乖乖,我看以前电视剧上的锦衣卫都是直接听命于皇上,是皇上的直属特工,飞檐走壁,冷面办案,武力值爆表,甚至穿着制服!想不被诱惑都难啊!】 她昂头看着身材最高的锦衣卫,【这个站姿!这个腰线!这个披风飘起来的弧度!】 那个站在最边上的年轻缇骑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了。 小盛大人真是的,尽说些大实话。 不过电视剧是什么? 倒是从未听过。 【哇!这个大哥的佩刀擦得好亮!反光!】 被点名的缇骑瞬间绷直了背,虽然表面依然维持着冷酷表情,但握着刀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摩擦了两下。 昨晚擦了三遍刀果然是对的! 以后每天都要擦三遍,不,五遍! 他嘴角忍不住疯狂上扬,又要强行压住,看起来像在抽搐。 【诶,就是可惜有点面部中风。】 盛昭摆了摆手,就观摩下一个了。 大哥:……笑不出来。 小盛大人的爱像风一样,来的快,去得也快。 队伍里开始出现微妙的骚动。 有人偷偷调整站姿,有人不自觉摸了摸发冠。 最后排的那个缇骑竟开始悄悄收腹! “咳咳!”素凡轻咳了一声,眼神扫过他们,试图让他们维持纪律。 这群显眼包!能不能别丢锦衣卫的脸了! 下一秒盛昭立刻惊叹,【好家伙!指挥使大人连咳嗽都这么有气势。】 指挥使大人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此时刑部侍郎李知忧李大人,和督察院金都御史彭大人疾步追了出来,跑得满头大汗,毫无形象。 李大人扶着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看着素凡说道。 “素......素指挥使,刑部仵作、差役已从衙门调派,随后便至……” 盛昭看着李大人这狼狈的模样已经有点嫌弃了。 她立即抬手示意他止住,一脸严肃。 “李大人自便,本官与素指挥使先行一步。” 李大人:? 他错过了什么? 盛昭咧嘴朝着锦衣卫问道,“各位大人,我不会骑马,你们谁带我啊?” 李大人看着这变脸的速度都张大了嘴巴。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刹那,原本严肃的锦衣卫列队就像被投了石子的湖面,炸开了。 刚刚被夸的大高个一个箭步上前,“在下愿为小盛大人执马!” 另一位也不甘示弱,凑上前来。 “小盛大人,我这匹马最温顺!” “滚,你那马昨天刚踢飞三个犯人,小盛大人别信他的,我的马术最好!。”刚才的锦衣卫被踹开。 盛昭笑眯眯的看着一群帅哥挤在面前。 【天堂,简直就是天堂啊!】 李大人惊得下巴都要掉出来了。 他不就晚来了一步吗?小盛大人是有什么蛊惑人心的法术? “都退下。”素言冷着脸分开众人。 “我亲自带小盛大人。” 盛昭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素凡单手举着抱上了马。 “李大人,彭大人,我们先走一步前往别院去堵那个神棍,你们去查尤府。” 李大人心里苦,他也想跟小盛大人一起去查别院。 接着,素凡以比平时快了一倍的速度转身,披风“唰”地扬起一道完美的弧线。 众锦衣卫:...... 盛昭还是第一次骑马,也是新奇的不得了,之前一直都是坐马车出行,后来是牛车。 现在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都可以和帅哥一同骑马了! 未来可期! 马蹄声响起,整支锦衣卫队伍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马儿跑的速度极快,狂风遍扑面而来。 素凡的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十二名提骑呈雁形紧随其后,在街道上别提有多威风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昭的狂笑声被风吹得七零八落,却掩不住语气里的兴奋。 “让开!锦衣卫办案!” 沿途百姓慌忙避让,却也忍不住停下来张望。 那是锦衣卫! 怎么还有个小姑娘?! 系统:【宿主!那神棍马上回别院,我们走左边那条小道,直接抄过去!】 “素指挥使,左边,左边!我们走近道!” 盛昭听见系统的话,立刻指着前方的岔道喊道。 素凡手中缰绳一抖,整个马队立刻转了方向。 盛昭忍不住在心里发问,【他不是跟尤文秀说一大早就销毁证据吗?怎么现在证据也没销毁?人也不在,他干啥去了?】 系统:【哦,他啊,他本来想早点来销毁证据,结果路上闻到酱肘子香,没忍住去排队了,排到一半发现钱不够,又回去拿钱,结果再去的时候摊主说卖完了,他就坐在摊位前嚎啕大哭,最后有个人心软把自己的酱肘子双倍价钱卖给他了。】 盛昭:...... 就因为这啊? 还是个爱吃酱肘子的神棍呢。 “停,就是这了!” 眼前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别院,甚至连门匾都没有,门前杂草丛生。 素凡让其中几个锦衣卫躲在草丛中守住后门,他带着剩下的还有盛昭直接从前门冲进去。 素凡“轰”的一声将门一脚踹开,就看到满院子的纸钱被风卷得四处乱飞,白花花的冥币在空中打旋。 “素指挥使,那个神棍应该快回来了,咱们藏一下,给他来一个守株待兔!” 盛昭笑得贼兮兮的,将门关好,恢复成来时的样子。 第64章 眼神中丝毫没有制服敌人的喜悦,只有对男人亵裤的恐惧! 院子里,的的确确有一座法坛,拱桌上摆着一颗腐烂的猪头,猪嘴大张,獠牙上还挂着半截黄符,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一把桃木剑斜插在香炉里,剑身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剑穗上还系着几缕头发。 地上有几个铜盆,铜盆里盛满黑红粘稠的液体,腥臭味扑面而来,盆地沉着几根指骨。 “呕——” “这死神棍,变态吧?” 【他爹的!这得害了多少人啊,人死了还要拿这些东西镇压,真是个活阎王。】 盛昭差点没忍住就要吐出来,捂着嘴鼻站在一旁了。 素凡的脸色也不太好,他面色一冷,沉声道。 “挖!” 锦衣卫们找到了一旁的铁锹,沿着法坛周围开始掘土。 几铲下去,泥土里就渗出一股腐臭味,几个年轻力壮的锦衣卫当扬干呕起来。 没一会,铁锹“咔”地一声撞上硬物,拨开浮土,露出一截森白的腿骨。 直到整个尸骸暴露出来,能看出是个年轻女性的骨架,头骨上贴着黄符,用朱砂写着生辰八字,符纸已经泛黑,像是被血浸透之后又阴干的模样。 锦衣卫们越挖越心惊。 系统及时提醒,【宿主,东边的墙角下,西院的树下,还有后面那口井,下面都有尸体!】 盛昭立马指出地方让锦衣卫开挖。 东墙角下埋着三具幼小的骸骨,手腕脚踝全被铁链锁住,头骨碎裂,显然是被活活砸死的。 众人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西院树下挖出五具,每具头骨盖上都钉着一根铜钉。 后院井边更是有七八具成年男尸。 年轻的锦衣卫脸色惨白,握刀的手微微发抖,没忍住直接吐了。 边吐边骂,“畜生!这他妈是畜生!” 盛昭的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这狗东西简直是丧心病狂!为了骗钱财,竟杀害这么多无辜之人。” 她满脸怒气,“那尤文秀也是臭王八一只,还真信什么借命一说!拿这么多人换这个狗贼的命!” 【宿主,他要回来了!马上到!】 众锦衣卫都能听到小盛大人这神奇的心声,也知道心声里说得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情。 立即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松懈。 都要亲手把这个恶魔绳之以法! 门外玄真子哼着小曲,左手提着油纸包着的酱肘子,右手拎着半壶梨花酒,晃悠悠地往别院走。 那酱肘子油光水滑的,隔着油纸都能闻到香味,馋得他直流口水。 想着一会到了宅院先美餐一顿,再把那些东西一把火全烧了。 然后他就可以直接跑路了,再也不用见到那个猪头了! 那个蠢货,还真当自己能续命呢! “郎个里个郎!” “天也宽,地也宽,贫道今日要加餐!” “酱肘子,油光闪,神仙闻了也嘴馋!” 他正打开别院的门,继续哼着小歌跨步朝里走。 “左手肉,右手酒,逍遥快活我最牛!” “掐指一算财运到,再骗几个傻大官!” “嘿嘿!傻!......” “......傻大官?!!” 玄真子被吓了一个趔趄,最后几个字直接破了音。 门口,十几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齐刷刷转头看向他。 院子里还有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正拿着小铲子在一堆新鲜挖出的尸骨旁比划。 空气瞬间凝固了。 还是盛昭打破了这个僵局,她拿着小铲子向他挥了挥,“嗨!” “啊!!!!” 玄真子吓得尖叫,酱肘子脱手飞出。 盛昭大喊,“素指挥使,快帮我接住那个肘子!” 她倒是要看看这肘子到底有多好吃,能让他耽搁了跑路。 素凡:...... 有时候真是搞不懂这个小盛大人! 素凡满脸黑线,但还是冷着脸接下了那个肘子。 盛昭这才放下心来,跳起来指着玄真子,“抓住他!他就是那个害了十几条人命的神棍!” 玄真子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酒壶“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看着晒了一地的梨花酿,心里疼得抽抽的。 他反应极快,袖子一抖,一把红色粉末朝众人撒去,“看我的迷魂散!” 粉末漫天飞舞,离得最近的锦衣卫猝不及防吸了一大口气。 顿时喷嚏连连,眼泪鼻涕齐飞。 这他娘的是辣椒粉! 有病吧!? 玄真子趁机想跑,守在门口的两个锦衣卫挡的死死的。 虽然眼睛被迷住了,但是这畜生东西想跑? 除非从他们的尸体上跨过去! 素凡立即挡住眼前的辣椒粉,怒喝,“闭气!列阵!” 他抽出长刀就向他砍去。 这玄真子招摇撞骗这么多年,倒还有些身手和保命的手段在身上,顿时躲避开来。 只见他道袍一抖,竟从袖中飞出数支暗器,直直朝着众人刺来。 素凡第一时间挡在盛昭面前,绣春刀极快,挡下暗器。 一招不成,再生一招。 玄真子慌忙解开自己的道袍腰带。 众人:??? 他要干什么?总不能裸体吓人吧? 不行啊!小盛大人会长针眼的! 众人立即挡在盛昭面前,齐齐拔出刀向他逼近。 玄真子扯开道袍,露出内衬密密麻麻的小镜子。 刀光被反射照向锦衣卫众人,顿时刺了眼睛。 “啊!我的眼睛!” “这妖道穿了个万花筒!” 混乱中玄真子甩出一根铁爪绳索,那绳子竟像活蛇一般缠住前院的屋檐,想借此逃出院外。 锦衣卫立即轻功追了上去。 眼看要跑,盛昭突然大喊,“玄真子,看我看我!” 盛昭甩出了一个系统清仓处理的“磁吸腰带”。 吱吱说这东西可以吸走那妖道身上的小玩意,铁的铜的都行! 她倒要试试。 “咻咻咻!” 玄真子道袍里的铜钱、罗盘、护心镜、突然全部飞向盛昭抛向空的磁吸腰带上。 连着那根带铁的绳索。 玄真子手握绳索,想放手又不敢放手。 怕放手就真摔死了,不放手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下一秒,玄真子裤腰带上的铜扣都叛变了,齐齐飞向盛昭。 外裤顿时就滑落了下来,大红牡丹亵裤明晃晃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眼前一个穿红亵裤的男人就这么朝着她飞了过来。 靠!清仓处理的东西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昭眼睛瞪得老大,眼神中丝毫没有制服敌人的喜悦。 全是对男人亵裤的恐惧! !!! 第65章 老子要报官!告你们钓鱼执法! “啊啊啊!死变态!” 还财源广进?! 谁家好人在亵裤上绣字啊! 吓得她急忙向后躲去,再一个侧身险险避开来。 玄真子“咚”地一声砸在地上,脸直接着地,亵裤上的牡丹花正好怼进泥地里。 锦衣卫们集体沉默了三秒。 “哈哈!牡丹沾泥巴,神棍变王八!”盛昭叉着腰哈哈大笑。 玄真子趴在地上,羞愤欲死。 这小姑娘怎么这么邪门?莫不是跟他一样也是个半仙? 那就好办了! 别人不清楚,难道他还不清楚那什么半仙都是些骗人的货色吗? 呵,障眼法罢了! 他一咬牙,面露凶光,从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猛地刺向盛昭心口。 “去死吧!” 哼,还好他有先见之明藏了把匕首在靴子里,不然就要被刚刚那鬼东西吸走了。 众锦衣卫见此状,来不及思考,同时朝盛昭这边冲过来。 盛昭却冷笑着站在原地,任由那匕首朝她刺来。 刀尖距离盛昭衣襟一寸距离之时。 “啊!噗!!” 玄真子自己的胸口突然飙出一道血线,白色的里衣“刺啦”裂开,露出一个和匕首完全吻合的伤口。 锦衣卫们的心刚刚都提到嗓子眼了,又放下来。 上上下下的好不刺激。 都被眼前这扬景惊得不行,还能这样? 小盛大人果真乃神人也! “唰!” 十几把绣春刀同时归鞘,所有锦衣卫整齐划一地后退。 对付这妖道,小盛大人一人足矣! “哎???” 玄真子已经懵了,一时半会竟还没恢复痛感。 他低头看着自己突然“开花”的胸口,手指蘸了点血放进嘴里尝了尝。 “真是我的血?!” 众人:...... 脑子少根筋吧这变态? 盛昭拿着小铲子在他伤口上戳了戳,“新鲜着呢~” 正要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系统惊恐的声音传来。 【宿主,他有脚气!别碰那匕首啊啊啊啊!】 盛昭:!!! 盛昭手猛地僵住,盛昭小脸皱成一团,立刻缩回手,疯狂在裙子上蹭手指头,被恶心的跳开两步。 她捂住口鼻,用看茅坑的眼神盯着地上的匕首,又缓缓抬头看向他。 她颤抖着问玄真子。 “你......你平时是不是拿它扣脚了?绝对扣过吧?是吧?” 玄真子理直气壮,“放屁!贫道只是偶尔用来修脚皮!” 滚啊! 胸口的剧痛袭来,玄真子疼得额头上都冒出了些冷汗。 “你......你使暗器?!”他倒退三步,面目狰狞。 他此时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被反弹了攻击,还以为是这死丫头又使了什么诈。 胸口这么大的伤口,刚刚必定是中了她的暗器! 好歹毒的丫头!使阴招! 盛昭无辜地朝他眨眨眼。 锦衣卫们见此疯狂憋笑。 跟小盛大人在一起办案,真是太有意思了! 素凡在一旁憋笑憋得脸都僵了,他用一种鼓励的语气朝玄真子说道。 “道长,你是不是手滑了,要不你再试试,这次瞄准点!” 众锦衣卫看向自家指挥使的眼神都变了。 还得是老大! 真损啊! 玄真子脸色难看,抓住自己的修脚匕首,换了个角度,猛地一捅! “啊——!” 他痛得龇牙咧嘴,“你......你用了铁布衫?” 盛昭摊了摊手,无奈得很。 “你眼瞎啊,我站在这里动都没动呀。” 锦衣卫们眼看着这妖道伤不到小盛大人,也不着急了,反正他也逃不出去,更何况还受着伤。 都跟逗狗似的起哄,“道长,你这准头不行啊!” 玄真子真的怒了,谁敢说他不行! 好好好!既然近战不可,那就用暗器! 他脱下一只靴子,猛地挥脚,从脚踝处甩出三枚飞镖! “咻!咻!咻!” 盛昭依然站在原地,甚至打了个哈欠,心里吐槽。 【这神棍口味真重啊,把武器不是藏在靴子里就是袜子里。】 系统:【宿主,我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觉得正常人看到他在打斗得过程中突然坐在地上脱鞋袜,肯定会有一丝愣神和不解,他就会借此趁机出招,给对方来一个出其不意!】 众人:...... 好新颖的路子! “噗!噗!噗!” 三枚飞镖全部扎在玄真子自己的大腿上,疼得他直跳脚,嗷嗷乱叫。 “啊!我的腿!你......你一定用了移形换影!” 玄真子这次是真的发狠了,他抄起一旁的板凳就朝着盛昭砸去,逐渐暴怒,“老子不信邪了!” “砰!” 他瞬间头破血流,脑袋瓜子都晕乎乎的。 此时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对这个面前丫头的攻击全部都会反弹到自己身上。 “你......你这个妖女!” 盛昭笑得好不得意,哼哼两声。 竟然说她是妖女,明明他这个害了无数人的神棍才是妖道! 素凡看盛昭也玩够了,一个眼神朝着周围的锦衣卫们使去。 “拿下。” 锦衣卫们瞬间收戏,从看乐子模式迅速切回职业状态。 最前面的锦衣卫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 玄真子还想挣扎脱下另一只鞋袜,就被锦衣卫“咔嚓”一声拧断了胳膊,疼得他直抽抽。 另一名锦衣卫利落得甩出绳子,将他绑了起来。 玄真子此时泪流满面。 “你们怎么不早抓!非要等老子捅自己八百回?!” 遛狗呢在这? 士可杀不可辱! 某个锦衣卫差点笑出声,“这不是让你尽兴嘛。” 最重要的是小盛大人尽兴了! 最终,千疮百孔、浑身是洞的玄真子被抬走横趴在马上,沿途还在骂骂咧咧。 “老子要报官!告你们钓鱼执法!” ...... 这边,刑部侍郎李知忧和督察院金都御史彭大人,带队突袭了尤文秀的府邸。 李大人一脸严肃,虽身在尤府,但心在别院。 他真的好想跟着小盛大人去别院吃瓜啊! 顿时十分憎恨这个尤文秀,为什么要把证据藏在府里,怎么不一起藏在别院啊! 这样他就能一起去了。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他路上好像看到了伪装过的同僚?还不止一个! 天杀的尤文秀! “搜!一寸都不能放过!” 第66章 锦衣卫押送犯人竟遇皇上cosplay! 书架、花瓶、床榻,全都掀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找到那个暗格。 彭大人眉心拧了又拧,“小盛大人说得那个暗格到底在哪儿?” 怎么翻遍了都找不到啊? 还能藏在哪呢?该不会有什么机关? 突然,一个年轻的捕快“咚”地一下撞上了书架,疼得龇牙咧嘴。 下一秒,书架“嘎吱”一声,所有人齐齐转头看了过去。 那书架竟在众人眼下微微挪开了一条缝! 李大人都懵了,满眼都是震惊,“这机关......得用头撞?!” 彭大人看着这个同僚无力扶额。 “李大人平时进门难道都要先磕一个吗?” 还是他觉得尤文秀每次来书房都会框框撞书架来开暗格啊!! 他们干刑部的是不是平时疑难案子破多了,都不会用正常思维思考问题了啊? 这什么脑回路! 众人合力推开书架,果然有暗格露了出来,眼前出现了一个能容纳两人左右的空间。 两人走进去,里面竟只放了个铁盒子。 李大人迫不及待地将它打开,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叠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最上面还压着个用蜡油密封好的信封。 李大人和彭大人两人对视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兴奋。 包装的如此好,如此谨慎,定是个铁证! 两人小心翼翼合力将信封划开,生怕破坏了里面的纸张。 展开一看。 《玄真子与尤文秀结拜金兰证书》 “......” “......” 铁证如山!果然是铁证如山! 城外岔路口。 一队富商打扮的人正在岔路口焦灼的打转。 为首的老爷已经第三次打开手中的地图了,他急得一把拍在旁边小...呃...老厮的额头上。 “老姚!你这地图肯定是弄错了,说了走西边道路,怎么又绕回这破地方了!” 老姚委屈地揉着额头,“陛......老爷,是您说这边有近道,非要......” “闭嘴!” 老姚老老实实闭上嘴巴,不敢多说一个字。 没吃到瓜心情不好,能理解。 景安帝烦躁地扯了扯胡子,急得团团转。 再找不到地方,那神棍都要审完了! 这得错过多大的大瓜啊!晚上都要睡不好觉了! 正说着,远处尘土飞扬,只见锦衣卫指挥使素凡带着盛昭一马当先。 后面跟着锦衣卫提骑,一个穿着大红亵裤的道士打横押在马上,嘴里还不知道叽里咕噜说着些什么。 景安帝傻眼了,看这战果,必然是激烈的大瓜啊! 哎呀呀!景安帝急得直跺脚,狂拍自己的大腿,假胡子都歪了半边。 “快快快!把那个.....那个......” 姚公公秒懂,手忙脚乱递上准备好的道具。 景安帝抱着一筐梨,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吆喝,嗓子眼都有点不适应。 “卖、卖梨咯!” “新鲜的.......那个......” 姚公公站在一旁看得干着急,哎呀陛下哟,放开点嘛! 这个时候就不要端着自己是皇帝的架子了! 要不是他是个公公,怕一开口就会暴露身份,肯定他上了。 还没吆喝两声,礼部尚书张廷敬从道路两边的草丛里钻了出来,打扮得像个勤劳的老农民,后面背着个草篓子,裤子上还挂着荆棘条。 “哎!老头,来两个梨子,渴死我了!????!陛......老爷!您怎么在这儿?” 张廷敬话刚出口,突然就看清了梨摊后那张熟悉的脸,顿时像被雷劈中了一般僵在原地。 梨摊后的景安帝缓缓抬头,脸色可以用锅底来形容了。 “......” 老头? 来两个梨子? 景安帝正要发作,突然瞥见不远处的路边蹲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撅着屁股盯着前面马蹄的动静,衣袍撩在腰间,手里还装模做样地攥着几张草纸。 他眯了眯眼睛,那人不会是...... 不会是他的吏部文选清吏司郎中,葛尧兴吧? 他在干嘛? 假装拉野屎? 这时,一阵墨香飘来,一棵树后面突然传来“哗啦”一阵乱响,只见户部尚书贺大人脸上贴着两撇歪歪扭扭的白眉毛,慌慌张张地举着副崭新的算命幡钻了出来。 那幡布一看就是不知道在哪临时扯的破布,上面“铁口直断”四个大字都没来得及写完,最后那个“断”字只有一半。 “……” 几人对视一眼,一阵无言。 马蹄声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到跟前了。 伪装卖梨的老头景安帝猛地挺直腰杆,却假装用手擦汗捂住半张脸。 “卖梨咯!新鲜的梨咯!” 蹲在草丛里的老农民张廷敬卷起袖子擦了把汗。 “割点猪草回家哟.....” 正在那边装模做样拉野屎的葛尧兴提着裤子站了起来。 “这野粪肥力才大呢......” 同时,举着算命幡的贺大人赶紧摇晃铃铛。 “测字看相,不准不要钱......” 几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素凡一直是直接听命于景安帝,哪能看不出来那个卖梨的大爷是谁啊!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嘴角抽了抽。 盛昭在马上疑惑喊道,“素指挥使,这荒郊野岭的,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行当?” 素凡扬鞭加速路过,面不改色,一本正经道。 “小盛大人有所不知,近日京兆尹推行‘四民便民’之策,特准商贩在近郊设点。” 他腾出一只手指了指前面的分岔口,“此处是两城交界处,历来都是各路行当聚集之地。” “原来如此。”盛昭点点头,突然又问道,“那刚才那位老丈......?” 指的应该是拉野屎的葛大人。 真是搞不懂,为什么要在他们必经路上拉。 害得他还要绞尽脑汁给他们编理由! “哦。”素凡眼皮子都不抬,“那是附近皇庄的粪夫,专门给皇庄征收粪肥。” “自拉自收啊?还挺辛苦!” 系统:【……】 算了,它还是不说了。 第67章 妖道结案,小盛大人得赏赐啦! 盛昭与锦衣卫指挥使素凡立于御案右侧,刑部侍郎李知忧与督察院金都御史彭大人分立两侧。 案几上摆着一堆证物,素凡冷声向景安帝汇报。 “启禀陛下,经锦衣卫查证,玄真子假借‘祭天借寿’之术,自去岁三月至今,共残害良民一十六人,且每作法一次,收取礼部侍郎尤文秀黄金百两。” 他展开血书以及证物,桩桩件件摆在众人眼前。 “此乃最后一名受害者张氏藏于鞋底的血书,详细讲述了自己被困地窖七日,每日被尤文秀和玄真子取血三盏之事。” 鲜红的血书十分醒目,景安帝紧紧拧着眉头。 李大人随即向前,缓缓展开手中的黄陵验尸格目。 “陛下,经刑部仵作三日详验,自别院挖得尸体共十六具,其状可怖。” “其一,每具尸体头顶皆有灼伤,浑身均有皮肉焦枯见骨。” “其二,剖验肝腑,七具缺心,三具失肝,活埋前已受非人折磨。” 景安帝面色铁青,手指捏得发白。 彭大人继续补充,“臣带人把别院翻了个底朝天,在别院地窖搜出了礼部祭器,鼎中存放了大量的人血,昨日两人已经招供,每取心头血需活人清醒时......” “够了!”景安帝猛地拍桌,震翻了案几上的茶盏。 “皇城境内,朕竟不知朝中官员还有如此败类!” “当朕是死的吗!” 彭大人被这一嗓子吼得吓了一大跳,殿中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敢在皇上震怒的时候上去触霉头。 众人只能给盛昭使眼色:该你了,小盛大人!我们可都汇报了!你快上啊,别显得你眼里没活! 盛昭闭着眼睛假装看不见,心里默默念叨。 【吱吱,皇上发这么大脾气,我还继续汇报吗?不会迁怒我吧?】 【宿主,要不你再等等,等他气消了再说,他上一秒拍桌子,下一秒就有可能打人!】 盛昭头一缩,【那我还是不说了,让他们去说,他们去挨打!】 景安帝:...... 谁敢打你啊?打你不就是打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扫过面前的几人,“还有何罪证?可一并呈上来。” 盛昭听见此话,立即就上前了,捧着一本账册双手呈上,面色也是十分严肃。 “陛下,臣随李大人细查了礼部账目,尤文秀近些年,以各种缘由,前后贪下公款十万三千两。” 景安帝脸色越发难看。 好一个礼部侍郎! 贪污他大景的银子,用去杀害他大景的子民?! 还是以如此残忍的手段进行虐杀! 景安帝气得血直直往上翻涌,他揉了揉眉心。 大手一挥,直接下了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礼部侍郎尤文秀,勾结妖道玄真子,假借‘续命’之术残害百姓, 贪污公款,罪证确凿。今依大景律法判决如下: 尤文秀,斩立决,即刻押赴行刑,抄没家产,宅第充公,三族流放。 妖道玄真子,凌迟处死,枭首示众。 今通令天下,严禁一切‘借寿’、‘祭天’等邪术,凡以妖术惑众者,按‘采生折割’罪论处。知情不报者,连坐治罪。各州县立碑公示,晓谕百姓。 对其受害者,能找到其家属者,每户抚恤银五十两,免其赋税三年,若无家属者,体面安葬。 钦此。” ...... 解决了此事,盛昭心情大好,刚到府门口,姚公公便乘坐着马车叫住了她。 “小盛大人!”姚公公乐呵地笑着。 “呀!姚公公,你怎来了?”盛昭回头看了一眼。 姚公公清了清嗓子,“监察御史盛昭听旨。” 盛昭立即跪下,心里的疑问却丝毫藏不住。 【皇帝又搞什么鬼,不是才从宫里回来吗?有事刚才不说,追人家家门口说。】 系统:【宿主,是好事!可以期待一下!】 【好事?】 姚公公满脸都是无奈,拢了拢自己宽大的袖子,展开圣旨缓缓念着。 “监察御史盛昭,秉性忠直,明察秋毫,首劾礼部侍郎尤文秀、妖道玄真子害民一案。其举发奸邪,匡正朝纲,功不可没。特予嘉奖黄金三百两、西域良驹一匹,另赐御笔题写‘将门虎女’金匾。 【哈哈哈哈!还真是好事!黄金三百两诶!还有个金匾,也是金的!】 盛昭变脸极快,恭恭敬敬地说道。 “臣接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姚公公将圣旨双手递给盛昭,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那是稀罕的不得了,忍不住多跟她说几句话。 “小盛大人,恭喜呀!” 盛昭嘴都笑得合不拢,“辛苦公公走一遭了。” 但心里却犯了难,【吱吱,这个时候我是不是应该拿点银子给姚公公做‘茶钱’啊?给多少合适呢?毕竟人家是皇帝贴身的太监总管,也不缺这点银子吧?】 刘公公嘴角掠过一丝极难捕捉的抽搐。 这小盛大人就快把‘舍不得’三个字挂脸上了。 不过他倒也没想要什么茶钱,人家是凭实力立的功,还是个女娃娃。 他哪能舔着张老脸去要茶钱啊! 就算真给他也不能要啊! 系统:【宿主,你别看姚公公是总管太监,其实他过的也不容易呢!】 姚公公听到这话,整个背都僵直了。 想着自己每日跟着陛下上朝,吃了那么多大臣的瓜,今天这是也要轮到自己了吗?! 早知道送完这圣旨跑快点了,非要多这一嘴客套些什么劲。 这死嘴! 盛昭疑惑不已。 过得不容易? 【这姚公公可是天子近侍,内廷之首,是皇帝的心腹,谁见了他不客气三分,怎么会过得不容易?】 系统:【皇上平日里批折子的时候,姚公公是需要全程陪侍得,比如研磨、更换灯烛、整理奏折顺序、传递补充文书等等,你也知道咱们陛下勤勉,经常废寝忘食,有时候办公一整天饭也顾不上吃,姚公公就只能跟着挨饿。】 【有一回他陪皇上批折子,连一口水都没喝上,饿得前胸贴后背,实在撑不住了,就借口去茅厕,结果你猜怎么着?】 姚公公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攥紧了。 又无法阻止系统继续往下说。 不会说的是那件事吧...... 第68章 离大谱!吃瓜现场惊现高冷搭子! 系统:【宿主!你太聪明啦!】 盛昭看着眼前的姚公公,眼神有些犹豫,还带着点猜疑。 【那他......躲茅厕吃的是......?】 姚公公看着盛昭那探究的眼神,人都快炸了。 吃什么?还能吃什么!当然是吃能吃的了! 总不能吃那什么吧?! 系统:【当然吃的是烧饼!宿主以为是什么?他饿不行,就躲在茅厕角落狼吞虎咽地啃起了偷偷藏起来的烧饼,谁知刚咬了两口,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可是皇帝的贴身总管,被人看到在茅厕吃东西像什么样子?所以当时吓得他赶紧把剩下的烧饼往袖口里塞。】 【结果他一转身,正巧碰上了来寻他的小太监小安子。】 【小安子看到姚公公油光发亮的嘴角,手里还慌慌张张往袖口塞着什么,低头又看见地上的碎渣,哎呀妈,那叫一个欲言又止啊!他以为姚公公背着人在茅厕偷屎吃呢!】 【这事在宫里太监窝里都传遍了,大家最后各种议论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有些老阉人因为身子残缺,会染上些怪癖......】 盛昭面色不敢显露出来,但心里快笑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姚公公也太惨了吧!饿肚子也就算了,偷吃口烧饼还要被怀疑吃了屎,还被人说有怪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姚公公风评惨遭被害,他只感觉头晕乎乎的,有些站不稳。 眼睛绝望的闭了闭。 怪不得上月小安子当着他面吐槽最近的饭菜“不够味”,还一副等待夸奖等待赞同的模样看着他。 他还奇怪呢,这小安子什么时候这么重口味了? 好好的饭菜嫌这嫌那的,还有那一脸求夸奖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搞半天是以为他重口味啊! 突然想起来前些天的时候,他的小徒弟给他送来了一罐臭豆腐,说是孝敬师傅。 他心里还不解呢,现在小太监们是没有油水了吗? 这种臭东西也拿来送礼? 给他好一阵心疼,接过罐子,还给了小徒弟不少银子。 原来他是以为自己就好这一口是吧? 那他还给了银子,岂不是更坐实了自己是真爱吃?爱吃到都愿意花重金买下了?! 更别说昨日,他只是路过时看了一眼御膳房的泔水桶,几人立马反常地挡在泔水桶面前。 怎么?是以为他连泔水都不放过是吗? 今日一早,小顺子突然委婉地问他要不要把住所搬到西苑最里间,方便他随时取用热乎的。 他当时还奇怪呢,也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 什么叫方便随时取用热乎的? 当时赶着陪陛下上朝,也就没搭理他。 现在细细想来,西苑最里间的隔壁好像就是西苑茅房! 还有今日内务府突然派了两个人在茅厕门口把守,他好奇去问了一嘴,怎么茅厕还要把守,结果他们支支吾吾地说是为了防贼。 哈哈!防贼......防贼...... 姚公公怒极反笑,喉头一甜,一口老血涌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盛昭和系统吃瓜吃得太入迷了,也没有注意到姚公公的异样。 系统继续补充这个瓜,【这事儿在宫里都传遍了,大家都心照不宣了,还有一些打油诗呢?】 【什么打油诗?】 系统立刻唱了起来。 【姚公姚公嘴巴馋,蹲在茅厕吃早餐。左手拿着臭豆腐,右手端着泔水干!】 【皇上赐宴嫌不香,直奔御膳翻泔缸。厨子吓得直跺脚,总管别喝馊菜汤!】 【御医来把脉象看,捏着鼻子直叫惨。您这肠胃真稀奇,装的是粪还是饭?】 姚公公此刻只感觉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 下一秒眼前一片黑,就这么直直地晕了过去。 “哎呀!姚公公!姚公公您怎么了!” “快!来人啊!” 盛昭一边喊人一边害怕。 【吱吱,完蛋了!我茶钱没给,把姚公公给气死了!】 ...... 将军府门前一阵混乱之后,姚公公清醒过来了。 但他死活不肯再留在盛府,摇摇晃晃地挣扎着上了马车。 嘴里不停地小声念叨。 “回宫,回宫,我要回宫。” …… 送走了姚公公,盛昭让守门的小厮赶紧把金匾抬进去。 “对对对,就放在,就这里。” 盛昭指挥着金匾的摆放位置。 就一个要求,显眼! 就要放在这正厅上方,等他爹回来看到了不得死命夸她! 哈哈,她盛昭又出息咯! 以后她爹再教训她,她就跑正厅来,指着这金匾,让他爹先掂量掂量! 若是她三哥再笑话她,她就让三哥抬头把上面的字念十遍,让他无地自容! 哼哼! 这可是皇帝亲笔题的字! 盛昭美滋滋数着景安帝赏赐的黄金,盘算着一会出府去醉月楼大吃一顿。 此时系统突然叫道。 【宿主,有个劲爆的大瓜吃不吃?】 盛昭立即精神抖擞,【吃吃吃,快说快说!】 系统:【南巷许家小叔子借口给嫂子柳氏修房顶,结果两人在阁楼上画春宫!】 画春宫? 盛昭不明白。 【画春宫是干啥啊?】 系统支支吾吾,也不知道如何跟她解释。 【哎呀,就是......就是那种......衣服很少的......双人武术指导手册!】 !!! 【什么?!这么刺激?】 盛昭眼睛一下就亮了,手上的黄金都顾不上了。 【南巷许家?现在?】 系统:【那许家大哥本来去了山上打猎,要明天一早才到家,这会突然回来了,不出意外的话会撞个正着!】 盛昭听闻此言,二话不说,一把扯下碍事的官袍。 露出里面为了方便吃瓜早早穿在里面的衣裙。 拎起裙摆就往外跑,连银子都忘了带。 “快!快给我备马!” 盛昭边跑边喊。 江叔看着风风火火的小姐,为难的说道,“小姐,将军吩咐了,您只能坐牛车,还是给您备牛吧。” 盛昭摆了摆手,头也不回就出了府。 “牛怎么行?那不要了。” 牛车那么慢,爬过去黄花菜都凉了! 那不纯纯耽误事吗? 一寸光阴一寸瓜! 瓜不待我! 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三下五除二蹬上疾跑鞋,“嗖”地一下就没影了。 街道上,卖糖葫芦的老汉刚举起草靶子,忽然就感到一阵狂风扑面,手里的糖葫芦差点没抱稳。 老汉揉了揉眼,“奇了怪了,大晴天的哪来的风啊?” 有两个小孩蹲在路边正斗着蛐蛐,其中一个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常胜将军’怎么翻肚皮了!呜呜呜!你使诈!” 另一个举着拳头大声反驳道。 “放屁!我要作弊也不会用龙卷风作弊!” 路边的茶摊上,说书先生正讲到,“听闻那姚公公,有一怪癖......?!哎?谁把我茶吹泼了?” 一旁的茶客举着空荡荡的油纸,摸着脑袋环顾四周。 “我刚买的烧饼呢?” “诶?这里怎么有银子?” 西巷巷尾,盛昭终于停了下来。 一边找许家一边啃着顺来的烧饼。 【吱吱,是这家吧?】 【系统更新中......请宿主耐心等待。】 哎呀?! 盛昭疑惑了一下,怎么这个时候突然更新了? 这么劲爆的瓜,吱吱错过也太可惜了! 她摇了摇头,正打算自己认真观看,到时候给吱吱口诉。 盛昭四处观察了一下,这柳家是个普通的小院,土墙低矮,窗户纸薄得透光,能听见里头的说话声。 但因为这家小院是在巷尾,所以很少有人过来。 一个娇嗔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你画就画,手别乱摸呀~” 另一个是个年轻的男声,声音带了些颤抖。 “嫂嫂别动,这、这姿势都画歪了......” 盛昭趴在墙根,耳朵紧紧贴在墙上,眼睛微微睁大,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狡黠的笑。 【不行,我得想办法亲自瞧瞧!】 她环顾四周,发现墙角堆着几个腌菜坛子。 嘿嘿一笑,立即蹑手蹑脚地搬过来垒高,接着颤颤巍巍地踩上去。 站上去的没两秒,一个没踩稳,陶瓷坛子瞬间碎了一地。 盛昭一屁股摔在地上,小声抱怨。 “我的屁股!” 她正呲牙咧嘴地揉着屁股,屋里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一个略带惊慌的声音喊道。 ”谁?!” 妈呀!完了!要被发现了! 盛昭连滚带爬钻进了堆在墙根的稻草剁里,干枯的稻草立刻包裹住她。 这草剁不错,应该不会被发现! 她屏住呼吸,正准备扒开一个小缝往外看看外面的情况。 却突然感觉到有背后一道视线。 !!! 她猛地回头,鼻尖差点撞上另一个人的下巴。 她定睛看去,一个约莫十四岁的少年蹲在草垛深处。 素白的锦袍上沾着几根稻草,却丝毫不减他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少年清冷的眸子微微睁大,显然也没料到会有人突然挤进来。 盛昭想都没想,一把就捂住了他的嘴,低压声音恶狠狠地威胁。 “敢出声我就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偷看寡妇洗澡!” 少年:“......” 第69章 真是哑巴捂嘴,多此一举啊! 盛昭躲在草丛里死死捂住少年的嘴,生怕他发出一点声音。 心怦怦跳个不停,紧张的不行。 若是被爹知道她又扒人墙头,指不定怎么教训她呢。 上次因为扒人墙头,痛失了马车,这次她不能再失去她亲爱的老黄牛了! 而且这事要是传出去,让她一个七品“大”官的面子往哪搁? 更重要的是,这对叔嫂知道有人偷看,肯定就不敢继续了,那她还怎么吃瓜! 天大地大,吃瓜最大! 少年被人捂住嘴,明显怔住了,眉头微蹙,但并未挣扎推开她。 显然也怕惊动院里的人。 他只是用眼神冷冷扫向面前的这个小姑娘,带着几分审视和警告。 但盛昭是个大条的,她根本没注意到少年脸上的不悦。 那警告显然是抛给瞎子看了。 此时盛昭正专心地皱着眉从稻草缝隙朝外看,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 只见许二郎小心翼翼推开门,手里还举着个油盏灯。 他眯着眼睛看了一圈黑漆漆的院外,却只有夜风卷着几片树叶从脚边滚过。 “奇怪,没人啊......” 他嘟嘟囔囔了一句,看见墙角下的腌菜坛子碎片,用鞋底碾了碾。 “这破坛子怎么自己碎了?” 他挠了挠头,突然恍然大悟般猛拍了一下大腿。 “准是隔壁老张头家的那只狸花猫又来了!那贼猫上月就偷走了家里那两条咸鱼!” 盛昭闻言差点笑出声。 紧接着,一个裹了件外衣的年轻妇人跟了出来,她拢了拢身上凌乱的衣服,谨慎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盛昭悄悄看着,这应该就是嫂嫂柳氏了! 柳氏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许二郎的臀部,惹得许二郎一阵心痒痒,夜色下都能看出他明显红晕的脸。 “净吓说,那猫肥得都快走不动道了,别说偷坛子了,就是跳上坑都费劲!”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近许二郎的耳边说道,“莫不是上回你欠了村头刘铁匠的酒钱.......” 温热的气息洒在许二郎的脖颈处,一瞬间只感觉魂都要被勾走了。 连说话都有些结结巴巴了,“我、我早还清了。” 草垛里的少年突然屈指轻弹,一颗小石子从草垛缝隙打在隔壁鸡窝上。 顿时引得一阵“咕咕”乱叫。 甚至还有一只老母鸡扑棱着翅膀蹿出了篱笆。 许家叔嫂两人见状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你看,就是隔壁王叔家的畜生闹的!”许二郎指着鸡飞狗跳的隔壁笑道。 “没事,不用担心。” 下一秒,他的目光从隔壁鸡窝急转回来,在柳氏丰腴的腰身上黏了一圈,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走走走,接着画!那嗷嗷待哺的鸳鸯还差几笔呢......” 他急吼吼地去拽柳氏的手腕,嗓音发干,“嘎吱”一声关上了门。 等院墙外彻底没了动静,里屋的娇笑声重新响起,盛昭这才松手。 接着她提心吊胆地探出身子,少年也随后走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稻草。 盛昭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你也是来吃瓜的?” 少年只是面无表情地淡淡点头。 盛昭心中了然,好家伙,怪不得这么隐秘的瓜都能被他找到。 原来是同道中人啊! 她奇怪地看了少年一眼,不过这人怎么这么高冷?话都不带说的? 倒是惜字如金! 不过吱吱不在,她正觉得一个人吃瓜无趣呢,来了个吃瓜搭子,她心里也乐呵的很。 盛昭凑近半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指着里面院子的方向。 “我跟你说,里头那个小叔子可离谱了!趁着他大哥不在,说是要修房顶,结果给他嫂子画......” 她突然卡壳,比划了个不可描述的手势。 “就是那种......衣服很少的......画!” 少年:“......” 他的眼神平静无比,但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八卦的小姑娘! 盛昭还在手舞足蹈地比划,“哎?你看到了没?” 少年摇了摇头。 这下轮到盛昭不解了,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诶,原来是个小哑巴?长得这么好看,不会说话真是太可惜了!早知道是个小哑巴,我就不捂他的嘴了!诶,那个歇后语怎么说的?真是哑巴捂嘴,多此一举呀!】 少年惊讶地看着她,像见了鬼一样。 这小姑娘刚刚分明未张嘴,他怎会听到声音? 刚才那是......她的心里话? 他为何能听见她的心里话? 不是,等等? 歇后语是什么? 是歇后体的意思吗? 还有这种鬼歇后体啊! 该不会是她自创的吧?! 盛昭此时正盘算着扒墙头呢,看着个头比他高的少年,眼珠子一转,突然露出一抹坏笑。 她指了指墙,“要不这样,你蹲下来,让我踩着你爬上去看看?我保证很轻的!” 少年:“......”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复杂了起来。 她认真的? 这丫头是不是缺心眼啊? 他为什么要在这里听一个小姑娘讨论这种东西啊! 空气凝固了三秒。 突然,少年伸手攥住她的后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拎了起来。 足见轻点,带着她轻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外的树上。 盛昭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搞的猝不及防,一把抱住树干。 “哇啊!你你你......你会飞?!” “轻功耶!” 少年淡定地坐在树枝上,从袖中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刚才抓她衣领的手指。 盛昭:? 【怎么还是个有洁癖的小哑巴?不得不说,这人真挺装的!】 少年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默默把手帕收了起来。 盛昭反应过来,“不对啊?你既然能带我上树,刚才干嘛不直接......?” 少年突然止住她的话,接着又指向阁楼气窗,是一般人家为防潮特意留的通风口。 从树上的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可以看到两人的动作印在窗纸上的剪影。 柳嫂子正摆出一个“贵妃醉酒”的姿势,背对着窗外,那真是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许二郎手抖得连画笔都拿不稳。 盛昭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隔着窗户实在看不清画的什么。 “这画的啥啊?麻雀?乌鸦?” 第70章 物理攻击加精神攻击?这玩的也太脏了! 少年满脸黑线,这小姑娘怎么叽叽喳喳地。 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鸳鸯吧! 许二郎从背后画到前方,眼睛明显就移不开了,毛笔都掉在了地上。 他一刻都不能等了,扑上去就去扒柳氏的衣服。 此时,许大郎扛着新猎的野猪,轻手轻脚地推开院门。 盛昭瞪大了眼睛。 我去!真回来了! 那岂不是正好能抓上奸?! 许大郎鞋底沾的泥巴都先在门槛上蹭了个干净才进院子。 他今儿个是真开心,运气特别好,正好遇见一只中箭倒地的野猪。 还真让二郎给说中了,那座山野味确实多。 想着提前回来,给媳妇儿弄些肉吃,给她个惊喜! 他刚进院子,没看到媳妇,猜想可能是睡下了。 推开卧房门,结果屋内也是空无一人。 咦?人呢? 他四处寻了寻,抬头却看到阁楼上亮着烛光,窗纸上映出两个紧贴得人影,若是屏住呼吸认真听,还有些不堪入耳的声音。 许大郎笑容直接凝固。 他不愿意去想,却不得不去想。 将野猪放下,拿起墙角的砍柴斧头,轻手轻脚地踩着木梯往上爬。 盛昭激动极了,掐着旁边少年的胳膊,“要撞上了要撞上了!!” 少年默默把胳膊抽了出来,一声不吭。 阁楼上两人气息不匀,说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话,许家大哥每走一步,脸色就难看一分。 木梯“嘎吱”一响。 阁楼里的两人瞬间僵住。 “......是不是你大哥回来了?”柳氏压低声音。 许二郎冷汗都要流下来了,“不、不能吧?他说天亮才回,我特意跟他说远处的那座山野物多......” 许大郎面色阴沉的就快要滴出血来了。 原来是故意把他支出去,好在家里行苟且之事! 两人还在猜测,阁楼门缝下,缓缓出现一道阴影。 下一秒,许大郎一脚踹开阁楼的门,看到眼前这一幕差点要背过气去。 两人衣衫皆褪去,柳氏身上满是不可描述的黑色水墨画。 许大郎瞪着眼前的二人,捏着斧头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 额头青筋暴起,此刻的他活像一尊煞神。 “你们这两个奸夫淫妇!我在外面拼死拼活,你们在这醉生梦死?” 许大郎本就是体型较壮的猎户,这模样直接给两人吓坏了。 柳氏尖叫道:“当家的!你别激动,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许二郎从未见过自家大哥这般生气,腿都要软了。 “哥哥哥哥哥!你听我说,这真是艺术!” 许大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艺术!” 他此刻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抡起斧头就挥了过去。 “哗啦” 两人眼看大事不好,瞬间爆发出了惊人的求生欲。 柳氏抄起板凳当挡在面前,大喊一声,“二郎快跑!” 斧头与板凳相撞,木屑飞溅。 盛昭眼睛瞪得大大的,连呼吸都暂停了三秒。 这八卦完全堪比狗血剧啊! 难道这柳氏和许家二郎还是真爱? 这瓜也太保熟了! 许二郎手忙脚乱抓起夜壶,“大哥你冷静!千万别砍,这可是咱许家祖传的宝贝啊!砍坏了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啊!” 许大郎呆愣了一瞬,他许家什么时候还有祖传的宝贝? 他怎么不知道? 下一秒,夜壶里的陈年液体如天女散花般泼了许大郎一馒头。 他快要气炸了!“这特妈是尿?!” 蹲在树上围观的猥琐两人组都惊呆了,也是震撼的不得了。 “哇哦!物理攻击加精神污染!这玩得也太脏了!” 少年赞同地点头如捣蒜。 接着,柳氏趁机脱下绣鞋砸向油灯,屋内骤然暗了下来。 盛昭正可惜看不清了呢,就见许二郎拽着柳氏从窗口跃出。 好在阁楼并不高,两人直接压垮了晾衣架,裹着床单滚进了菜地。 好家伙!竟让他们又滚上了床单?! 这是随地大小滚啊? 盛昭和少年难得的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今天来对了”的意味。 许大郎立即踩着楼梯跑了下来,但还是慢了一步。 两人裹着床单就跑出了院门。 等许大郎追了出来,人早已没了影子。 他快要气疯了,他辛辛苦苦在外打猎,连夜赶回来,想给家人一个惊喜,却没想到被如此对待! 不仅被戴了绿帽,还被泼了一头陈年老尿。 许大郎头顶淅淅沥沥滴落着黄色液体,额前的头发一缕一缕黏在额头上,散发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气味。 他的脸从涨红到铁青,太阳穴突突直跳,气得鼻孔张的老大,呼哧呼哧喷着粗气。 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老!子!要!杀!人!” 他拎着滴尿的斧头走向院前的那棵树,整张脸黑得跟碳一样。 他猛地一抹脸,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突然狰狞地笑道。 “老子今天非得砍点什么......” 他话音刚落,一把混着陈年老尿的液体,直直地向上甩去。 !!!! 救命啊!!!! 盛昭惊慌失措,甚至只来得及举起袖子捂住脸。 还好有反弹盾挡住了。 许大郎脸上本就都是液体,也没太在意被反弹。 但少年脸色骤变,原本清冷如玉的脸“唰”的惨白,修长的手指死死拽住树枝。 仿佛在强压呕吐欲。 盛昭看他这模样,暗道不好。 这是重度洁癖啊! 少年举起袖子在自己脸上狠狠擦了三遍,发现袖口也被污染之后。 当场解下外袍扔下树,正好罩在许大郎的头上。 盛昭都懵了,洁癖小哑巴突然脱外袍?! 还有没有把她当个小姑娘啊! 还没等她多想,少年再次一把拽住盛昭的后衣领,足尖一点,带着她凌空跃起。 两人稳稳落在巷口拐角处。 盛昭拍着胸口喘气,“吓死我了!那许大郎甩的不是尿,是怨念吧?” “我说你下次能不能不要再拎我衣领了?” 一阵夜风拂过,少年突然皱了皱眉,低头闻了一下自己的手。 “......” 他的眼神瞬间涣散,身形晃了晃。 “咚!” 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盛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