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不是张尚书吗?还有贺尚书?王大人?李侍郎?......他们怎么来这儿了?】
系统都被干卡了一瞬。
【不知道哇!难道他们知道崔耀祖虐待老婆孩子的事了?还是知道你舅母装疯卖傻想和离的事情了?这是大臣集体出动来调查了?】
盛昭疑惑的很。
【不能吧?崔家虐待她们娘俩那么多年,也没人来管啊?而且我舅母装疯卖傻的事情应该没人知道吧?连我舅父都以为她是真疯了。】
【就算他们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也不至于这么多朝中大官都来这破小院吧,这事跟礼部和户部有啥关系?他们来干什么?凑热闹来了?】
礼部张尚书和户部的贺尚书,尴尬地挠了挠头。
如果说他们其实只是路过,小盛大人会信吗?
不过刚才小盛大人说什么?
说他舅父一家虐待舅母和孩子?
她舅母是装疯的?
不由得看向这个披头散发,手上还拿着不明物体的“疯妇”。
如果她真是因为被虐待还不得和离才装疯卖傻的话。
也确实是个可怜人。
刘氏心里也是咯噔一下,刚刚那小姑娘心里说的什么?
她知道崔家对她们娘俩做的恶事?
也知道她装疯卖傻的真相?
眼前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京城的大人物?
尚书?!
她不知道尚书是几品官,但想必不会低。
难道他们真是专门为给她讨回公道而来?
那可得罪不得!
她的眼神有些松动,手上拿着的裤腰带也慢慢放了下来。
此刻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盛昭向他们打招呼,“嗨!各位大人们,你们怎么来了?要不要坐下来喝喝茶?”
【哈哈,正好让他们尝尝我舅母的马尿茶!】
谢容沛幸灾乐祸地搭腔,“别有一番风味哟~”
众大臣脸色都变了,手摆得跟拨浪鼓似的。
此时的崔耀祖冷汗直流,今天他们家是烧了什么高香了,来了这么大京城大人物?不是皇子,就是大臣。
难道是祖坟冒青烟了?
张尚书见几个同僚都不说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他硬着头皮说道,“今日我等正在一同吃酒,有人匿名给刑部侍郎李大人送了一封匿名信,说京城管辖内的清水镇崔家,有虐待妇孺之疑,正好我们几个同僚手中事务并不繁忙,就跟着李大人一同前来查案了。”
他话风一转,“殿下和小盛大人怎么在此?”
几名大臣暗暗向张尚书投去了赞赏的眼神。
高啊!凭借着刚刚小盛大人心声听来的信息,就能把事情圆得这么好?
还能反客为主?
“这是我外祖父家,听闻我舅母生病,就随着我舅父前来探望,四皇子顺路,就一起了,”
盛昭捂着嘴,故作惊讶,“天呐!你刚刚说什么?!我……我舅父家虐待我舅母和孩子?!”
“天呐!怎么会呢!”
众人:演技派非你莫属!
你还是你心声告诉我们的吗!
众人看着默不作声的四皇子,身上还挂着些不知名物体。
四皇子顺路?
是跟他们一样意思的那种顺路吗?
崔耀祖此刻眼中满是恐惧,后背都湿透了,正要出言辩驳。
刘氏猛地跪了下来,泪水决堤,“求各位大人们给民妇做主啊!”
她扯开衣袖,露出满是淤青的手臂,“民妇嫁入崔家十来年,日日挨打受骂!寒冬腊月被逼砸冰洗衣十指冻烂也不能歇!三天两顿不让进食,还要砍柴干苦力,做得慢了就要挨一顿打,不听他们的就关猪圈和猪同吃同住。”
“婆婆嫌我生不出儿子,日日逼迫喝符水,喝到吐血也不准停。”
她指着木门紧闭的杂草间,“还有我闺女,她才五岁!就因为饿极了舔了口盘子,就被崔耀祖这畜牲打折了腿!崔家连郎中都不肯请,任她疼得打滚!”
她重重磕头,额头渗出血来,“民妇得罪各位大人死不足惜,只求大人救我女儿出火坑!”
哪怕盛昭已经提前知道崔家的种种行径,听到刘氏一字一句的控诉出来,心脏也是颤了以颤。
她握紧拳头,指尖泛白。
【好不要脸的老畜生!怕是找我来筹钱也不是真心想给她治病,而是想以舅母生病为借口,压榨她最后一丝价值,最后自己拿着这银子去喝花酒找小妾吧?】
系统:【宿主,不得不说,你真相啊!他都这么对待妻女了,怎么可能为了给她们治病去筹钱!】
谢容沛也是对这种事情咬牙切齿。
他没想到刘氏竟然是装疯的,只是为了给自己和女儿争一条生路。
刚才被刘氏甩着鸡屎追着满院子跑的恼怒,此刻已经被抛去了九霄云外。
崔耀祖听见刘氏的话脸色铁青,跳脚大骂。
“贱人!你血口喷人!”
他指着刘氏,唾沫横飞,“这疯婆娘早就癫了,整天往饭菜里掺屎,还用屎攻击人,我爹娘都被她赶出去了,你们也刚刚都看到了!”
“大人,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
他一脚踢翻地上的椅子,“再说了,谁家媳妇不挨点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生不出儿子还有理了?”
又看着大臣们,他挤出一丝谄媚的笑容,“各位大人明鉴啊!这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啊!草民实在是冤枉!”
话未说完,刘氏捂着肚子一口鲜血吐出,洒在地上触目惊心。
崔耀祖噎住,脸色一阵青白,嘴硬道,“这不关我崔家的事,是这疯妇之前吃屎吃的......”
杂草间的木门被打开,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娘!”
她扶住呕血的刘氏,脸上满是慌乱,稚嫩的声音苦苦哀求道,“各位大人,救救我娘亲吧!我不要娘亲死!”
她掀起裤腿,溃烂的伤疤触目惊心。
身上还有大大小小的伤痕,不比刘氏好多少。
在扬的人都气得发抖,这人也太畜牲了!
外头装得人模狗样,内里连牲口都不如。
驴尚且知护崽,狗还懂看家,他倒好,啃着妻女的血肉喝花酒!?
张廷敬瞪着崔耀祖,转头问李大人。
“李大人,你是刑部的,这种行径按我大景律法应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