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佑初年冬月十一,盼了大半个月的初雪总算来了,房檐上积起一层雪,凛冽的北风像刀子一样。
皇城东宫气氛凝重,宫人们站在廊下,揣着手,低垂着脑袋。
大太监坐在圈椅里,手里是冒着热气紫笋茶,浅泯一口细细品着。
殿内,顾晟看着昏迷过去的姜珃,鼻尖是鲜血混杂姜珃身上的熏香,加上殿里袅袅的催情香,不断侵蚀顾晟的理智。
顾晟下腹一阵火热,眸子微眯,胯骨摆动,不断蹭着姜珃的大腿外侧。
一双略带薄茧的大手,先是在姜珃细嫩的脸颊上流连,接着划过纤长的脖颈,落在她隆起的胸脯上,一步步向下摸索,最终落在姜珃的腰带上。
都说前朝的昭宁公主艳绝京城,前不久他去永和宫给母妃请安时,恰巧遇到前来送宫装的姜珃,只是匆匆一眼,他就被姜珃勾了魂。
当时他就想把人带回东宫,却被母妃拦下。
说什么陛下昏迷,前朝后宫都在和皇后博弈,让他谨慎些,免得落下把柄。
当时自己虽应承,但难免对母妃这般论断嗤之以鼻。
如今是顾家人的天下,他是父皇唯一的儿子,未来的天子,随意拿捏一个落魄的前朝公主易如反掌。
长春宫那个老女人,他不懂母妃为何怕她。
今儿他让浣衣局的嬷嬷指派姜珃来东宫送衣裳,东宫易进不易出,这不还是落在他手上。
只可惜啊,这昭宁长公主性格刚烈,乖乖听话不就好了么,非得说什么君王死社稷,绝不会委身他这等窃国之贼的后代,便决绝地撞上柱子,如今昏迷不醒。
有一说一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鲜血满面也是美人。
顾晟凑近轻嗅,鼻尖轻碰姜珃脸颊,灼热的气息喷在姜珃的颈侧皮肤上。
*
“嗯……”
姜珃轻声嘤咛,迷迷糊糊睁开眼,脑袋昏昏涨涨,脸上黏糊糊,身上还压着重物。
轻晃脑袋,姜珃脑子总算清明,陌生男子的气息喷在颈侧,引起一阵颤栗。
许是原身的情绪,姜珃下意识挣扎推开男子,可是身子软软的,使不出力气。
姜珃的力道落在顾晟身上,便像是欲拒还迎。
顾晟钳制姜珃的手,高举过她头顶,避免她挣扎,一手摸向姜珃腰侧,挑开束缚的腰带。
“公主真美,不如从了我吧。”
说着,挤进姜珃两腿之间,俯身下来。
姜珃眉头紧蹙,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藏在裙摆下的腿微微屈起,蓄力,狠狠往顾晟下身一蹬。
可惜,力道不大,准头差了点。
姜珃那一脚落在顾晟的大腿,非但没带来警告,反而引起顾晟的逆反。
他掐住姜珃的脸颊,眸中尽是血丝,“公主,孤劝你识趣。”
“东宫固若金汤,公主想跑是跑不掉的,不如乖乖就范。”
“如果公主想要玩些特殊的玩意,孤也是十分乐意的。”
说着就要吻姜珃的脸颊。
姜珃拼命晃动脑袋,试图挣脱顾晟的束缚。
“殿下就不怕传出去,被皇后娘娘知道吗!”
姜珃这话正好触到顾晟的逆鳞,握住姜珃脖子的手不断用力,语气狠戾:
“皇后?”
“她算什么玩意,不过是占着父皇一个原配名头的老女人罢了,若不是她,我母妃才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怎会屈居她之下!”
姜珃像一条濒临脱水的鱼,挣扎扬起脖子,嘴巴张开,喉咙发出“嗬嗬”的声音,企图吸入多些空气。
意识模糊之际,她用力咬破嘴里的软肉,铁锈味在嘴里散开,疼痛激起她的求生欲。
姜珃的挣扎引发顾晟更加不满,顾晟掐着姜珃的脖子,嗜血道:“公主,孤的东宫,不缺金枝玉叶,只缺会喘气的玩物。”
“若是公主喜欢,本宫可以满足公主。”
手下力气逐渐加大。
姜珃恍惚,眼前像是走马灯一样,仿佛看到前世姜家人羞辱她的可恶嘴脸。
……
不行,她绝不认输!
姜珃脸色憋胀得通红,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姜珃用力挣脱顾晟的束缚,拔下头上发簪,狠狠一划——
“噗呲——”
眼前金光闪过,顾晟的脖子开了个口子,鲜血喷了姜珃一脸。
温热的鲜血模糊姜珃的视线,姜珃并不害怕,反而更兴奋,“殿下可知,他们都说本宫是祸害。”
祸害遗千年,她姜珃不会这么轻易死。
她趁着顾晟捂脖子的间隙,从他的臂下钻出来,往顾晟腰腹狠狠用力一捅,握住金簪旋转后,迅速拔出。
将簪子藏在衣袖下,迈着发软的步伐往外走。
此地不宜久留,她得赶紧离开。
“吱啦”
姜珃拉开门,外面又下起了簌簌白雪,冷风一下一下刮着脸颊。
姜珃和门外的侍女太监四目相对,在他们反应过来之际,姜珃拔腿往宫外跑。
就算太子在东宫一手遮天,但在皇宫中也多番掣肘,陛下昏迷,皇后和贵妃斗得昏天暗地,太子昏庸无道,只是贵妃手中的一个棋子,只要、只要——
“来人!给孤抓住她!”
姜珃还没碰到大门,就被东宫太监拦下,反剪双臂扭送到顾晟面前。
“殿下,你的脖子……”大太监被顾晟不断冒血的脖子吓到,跌跌撞撞往外跑,“传太医!传太医!快传太医!”
姜珃睨了眼狂奔的太监,咬紧牙关。
“是孤小看公主了。”
“殿下说笑了,性命垂危之际,我想是个人也会选择这么做。”
姜珃再一次咬破舌尖,逼自己打起精神来,免得和顾晟对峙落了下风。
“公主可知戕害皇室,该当何罪?”
姜珃轻呵一声,“皇室?我伤的是窃夺我姜家天下的贼人!”
“殿下若是不想今日之事传到两宫娘娘耳边,最好放我走。”
“若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殿下能在这监国太子之位坐多久。”
“放肆!”没有迷香的干预,顾晟脑子清醒过来,终于意识到方才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恼羞成怒,“来人,把她拖下去,杖责五十,别打死了,孤还要留着玩。”
两侧的太监闻声而动,意图扣住姜珃的身子,姜珃挣开,整理好凌乱的衣裙,露出藏在衣袖中的簪子,捞起衣袖一点一点擦干净带血的簪子。
一双冰冷的凤眸死死盯着顾晟和眼前的太监,小太监意图抢了姜珃的金簪,却见姜珃反握簪子,盯着上前的小太监,挑了挑眉。
小太监双脚一软,后退了两步。
姜珃右手拿起簪子,左手轻抚簪体,微微勾起嘴角,将簪子簪在发髻上。
顾晟眉头一挑,总觉得姜珃不一样。
明明就是一样的人,现在的姜珃就像个疯子,似乎自己还想对她图谋不轨,说不定她会直接杀了自己。
好汉不吃眼前亏,顾晟捂着脖子,挺了挺胸膛,“还愣着做什么!给本宫压下去,行刑!”
姜珃轻嗤,色厉内荏。
小太监们听到顾晟的指令,犹豫上前,对上姜珃冰冷的眸子,步子踟蹰。
“滚开,本宫自己会走。”
姜珃整理衣衫,抚平衣衫上的褶皱,挺起腰背,一步一步往前走。
一双眸子像是浸过雪水一般冰冷,端着最标准的仪态,走向行刑处。
*
趴在老虎凳上,姜珃咬牙不发出半点呻吟,默默地数完五十下,嘴角渗出血迹,腰臀的鲜血透出衣衫,染红了地上的积雪。
就像雪地里开出的点点红梅。
姜珃用力撑起身子,下半身滑落老虎凳,半趴着缓解疼痛,泛白干裂的嘴唇微张,喘着粗气。
行刑的太监散去,只留下一个年纪和姜珃相仿的小太监。
看着姜珃这般模样,小太监不忍心,他半跪在姜珃身边,掏出一张帕子递给她。
“公主,何必这样呢,服个软不好吗?何必这般糟践自己。”
小太监名叫春泉,曾经在姜珃殿中当过值,感怀当年姜珃的救命之恩,也不忍心看着昔日的主子遭受这般惨祸。
姜珃没回应,扯过帕子,塞入口中,她怕太疼,疼到咬舌自尽……
她抓了一把雪胡乱往脸上、脖子上抹,好像只有冰冷刺骨的寒意,才让她觉得自己此刻还活着。
又抓了一把雪胡乱塞入口中,身子力气不支,往一侧倒去。
“走开。”姜珃冷声喝退想要上前的春泉。
被喝退的春泉站在姜珃三步之遥。
在原主的记忆中,春泉原是姜珃从掖幽庭救出来,国破后,他和昭和殿的宫人走散,几日后却意外成了东宫的洒扫太监。
春泉也不是忘本的人,安顿好自己后,春泉四处打听姜珃的消息,终于得知姜珃在掖幽庭,时不时带点吃食接济姜珃姜初姐妹。
姜珃不敢赌,她不知道顾晟到底是怎样的人。
加上如果自己后面有所谋划,便不能让春泉出事。
姜珃身子一歪,顺势躺倒在雪地里。
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姜珃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道势在必得的笑容。
从前世那场被人算计的空难,穿越到了这里。
好啊,既然上天觉得她姜珃命不该绝,那她便在这好好活下去。
她没有原主君王死社稷的决绝,在她的观念里,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有一条命在,才有机会翻盘。
前世如此,今生亦是如此。
比起一帆风顺,她更喜欢打逆风局。
来了来了,亡国公主的登基之路;
属于长篇慢热文,预计有五到六卷,女主从最卑微的掖幽庭罪奴到君临天下;
女主不是良善之辈,性格属于疯批、恶女、不择手段,前世在家族斗争中胜出。却因为意外穿越;
没有人会比女主更聪明,不属于女强男更强,珃珃是厉害的!!!
男主属于背景板类(无奖竞猜男主是谁,出场很靠后),不喜欢的宝子可以略过,感兴趣的宝子可以点个收藏,欢迎在评论区一起讨论[让我康康][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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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