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卷破规
森乃伊比喜高大的身影矗立在讲台上,脸上狰狞的伤疤在昏暗灯光下扭动。冰冷的目光扫过下方。铁律般的规则砸下,窒息的绝望感瞬间淹没了大半考生。
千安的脸埋在臂弯里。考场浑浊的空气在她来自潮汐意志的感知中却异常清晰——粉笔灰在气流中漂浮的轨迹、油女志乃宽大衣袍下细微虫群的骚动、犬冢牙下意识将赤丸往领口深处塞时衣料的摩擦、赤丸低低的呜咽……还有,那股带着云隐雷属性印记的查克拉,正用微型装置精准地探测她右脚踝的方向。
试卷上的文字她认得。前几道关于查克拉基础理论、战术分析的题目在她眼中清晰明了。然而,第九题那扭曲繁复的封印术式图解让她太阳穴本能地抽紧。她的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划过一个泰拳肘击的轨迹——这才是真实的、能撕裂空气的“答案”。
在靠后的位置,李洛克的铅笔突然在掌心被生生折断!汗水滴落的声音和那液体晕开在纸上的细微动静清晰地传入千安的感知。
接着,一个雨忍毫不掩饰的嗤笑响起:“喂喂,木叶的体术白痴连题目都看不懂吧?趁早放弃算了!”
“放弃?”李洛克猛地抬头的声音传来。千安能“听”到他身上瞬间爆发出的一种炽热又决绝的意志,仿佛某种燃烧的信念在他体内炸开。
第45分钟,伊比喜宣布了“第十题”的规则:
选择“不考”:本人0分,小队连带出局。
选择“考”:答错则永远失去中忍考试资格。
千安嘴角扯动一下,带着冰冷的嘲讽。规则?陷阱?生存的本能比纸上规则更真实。她不需要证明。只是脚踝处那股窥探感更粘稠了。
“我!”
一声带着破釜沉舟决心的嘶吼猛地撕裂了死寂!李洛克霍然起身!他拳头重重砸在自己左胸的闷响,以及那如战鼓般轰鸣的心跳——这一切都清晰地被千安捕捉。他的吼声震落梁上粉尘:
“一道题都不会!但就算终身当下忍!我也绝不背叛同伴!!”
千安感知着这股纯粹灼热的意志冲击,身体绷紧了一瞬,随即放松。右脚踝纹身刺痛随即隐没。她垂下眼睑,目光落在自己完全空白的试卷上——这才是她对这场‘意志测试’最彻底的回应:不玩你们的游戏。角落锁定她的云隐查克拉也顿住了。
她能感知到宁次方向,纯白眼眸流转青芒。他指尖悬停,最终划下坚定的标记。
伊比喜伤疤下的嘴角,几不可察地扬起。
“恭喜。”伊比喜的声音碾碎空气,“所有人,合格!”
压力释放,考场响起抽气和喘息。
离场时,混杂在人群中,千安捕捉到一丝残留的查克拉气息——属于那个消失的云隐探子,带着贪婪,最后停留的位置,精准指向她右脚踝。
二·死亡森林
死亡森林的入口,像一张巨兽张开的、淌着粘液的口。参天古木的枝叶在高处交错,将阳光切割成破碎的光斑,投在布满腐殖质和盘虬树根的湿滑地面上。空气凝滞厚重,弥漫着植物**与泥土腥气混合的、令人作呕的独特气息。
第三班在入口处领取了属于他们的“天”之卷轴。千安掂量着手中冰凉沉重的卷轴,**双足踩在潮湿**的落叶层上悄无声息。她的潮汐感知铺开,捕捉着森林中**气息的流动、地下虫豸移动引起的震动、远处鸟雀惊飞的轨迹。她黑瞳锐利地扫视着幽暗深邃的林木深处。
宁次的声音冷澈地响起:“东北方,直线距离约八百米。”千安看到他纯白的眼眸开启,青筋蔓上他的太阳穴。“三人小队,查克拉性质阴冷,埋伏状态。陷阱已布设,引线三点钟方向树冠,地下埋有触发式起爆装置。”他的目光锁定了某个方向。
李洛克用力系紧腿上的负重,眼中燃烧着兴奋:“目标确认!青春的热血在呼唤战斗!”他的身影率先射入幽暗的林木之中。宁次紧随其后,脚步轻盈。千安沉默地跟在侧翼。
森林内部的光线更加昏暗。巨大的树根盘结交错,布满湿滑的青苔。宁次的声音传来:“前方十米,右侧树根下,毒蒺藜陷阱。绕行。”小队配合默契地避开。
潮湿的空气中,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铁锈味的血腥气飘入千安的鼻腔。宁次脚步一顿,白眼看向斜前方一片茂密的蕨类植物:“目标小队,正在接近。状态:一人轻伤,警惕性下降。准备接触。”
千安右足点地,左膝微沉,双掌合十如刀,指骨轻叩眉心。
宁次话音落下的瞬间,异变陡生!
“咻!咻!咻”
尖锐的破空声从侧后方的树冠阴影中传来!千安看到三枚淬着幽蓝光泽的苦无激射而出,目标直指队伍中央的李洛克!苦无上缠绕的查克拉阴冷粘腻,带着熟悉的贪婪感——正是考场中那个云隐探子的气息!目标是她!
“小心!”李洛克低喝一声,身体急旋!“木叶旋风!”凌厉的腿风将射向他咽喉和心口的两枚毒苦无踢飞,钉入树干。
然而,第三枚苦无角度刁钻,直取他旋身后露出的右腿膝窝!
宁次的身影瞬间出现在李洛克侧翼!千安看到他并指如电,指尖凝聚着淡蓝色查克拉,快如闪电般点向一个正从树冠跃下的云隐的右臂肘关节!那人脸上的狞笑僵住,手臂剧颤,力量溃散。宁次毫不停顿,一掌印在对方胸口,将其击晕。
几乎同时,千安眼角余光捕捉到另两名云隐从腐烂的巨木后闪出,手持淬毒短刀,带着阴冷的杀意,一左一右扑向宁次后背!他们身上带着特制的装置。
千安腰腹绷紧,**左脚蹬地,地面微尘震开!她拧身送胯,右膝带着尖啸狠狠顶在左侧云隐肋下!清晰的骨裂声伴随闷哼响起,那人倒飞撞树滑落。
借膝撞反冲,她流畅旋身,缠绑带的左拳破风砸中第二人下颌!那人头颅后仰,旋摔砸地昏厥。
“卷轴。”千安声音平淡,俯身扯下他们腰间的忍具包,掂量着里面冰凉的“地”字卷轴。她一脚踩碎掉落在地的抑制装置核心,那玩意碎裂时发出一声哀鸣。
“太精彩了!宁次君!千安前辈!”李洛克稳稳落地,兴奋地挥舞着拳头,“完美的点穴控制!完美的切入打击!这就是青春热血与团队协作绽放的至高光芒啊!”
宁次没有回应。千安看到他纯白的眼眸扫过地上云隐,转向森林深处:“西北方向,约两公里,”他的声音低沉,“另一支小队,陷入包围。查克拉反应…是砂忍。围攻者人数更多,查克拉阴冷粘稠,手段狠辣。”
当听到“陷入包围”时,千安却想到那夜他迷茫的声音:“父亲他…会甘心吗?”那时他护额下传来的压抑、沉重与此刻感来自砂忍小队的绝望挣扎,竟诡异地重合了一瞬。那是什么感觉?像…笼中鸟?她的脚踝因新的战斗气息和这莫名的联想而微微搏动。
千安将刚到手的“地”之卷轴塞进忍具包,黑瞳锐利地投向西北方被层层巨木遮蔽的幽深地带。脚踝的潮汐意志在感知到新的战斗气息时,传来微弱的、渴望释放的搏动。
“走吧。”她率先迈步。
三·虫群试炼
预选赛圆厅的空气被肃杀与细微的虫鸣填满。千安与油女志乃对峙于场中,如同礁石与深不可测的潭水。
千安静立场中,古铜色的手臂上,“八戒”臂箍的金线纹路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她双手合十掠眉,**左足踏着冰冷石板,右脚踝严密缠绕着饱经磨损的白色护踝绑带。一股无形的、粘稠的力场,以她脚踝为中心弥漫开来。
油女志乃安静地站在对面,宽大的衣袍纹丝不动,墨镜遮挡了所有表情。
“开始!”裁判月光疾风手臂挥下。
志乃双手在宽大的袖袍中微动。数股分散的小型虫群从不同角度无声无息地掠向千安!
千安眼神锐利,重心骤沉!身影晃动,精准地晃过虫群纠缠,拳风带起劲风,将靠近的虫子震开。
志乃推了推墨镜,双手结印变化。
“秘术·虫玉!”数枚由虫子高速旋转凝聚成的黑色“炮弹”呼啸而出,带着刺耳的振翅声,封锁闪避空间!
“秘术·寄坏虫·蚀查克拉!”主力虫群化作数条粗壮的“虫蟒”,灵活扭动,从刁钻角度缠向千安四肢!同时,无色无味的麻痹虫粉混入虫群扇动的气流中,无声扩散!
千安瞳孔骤缩!潮汐感知瞬间锁定粉尘轨迹及其气流扰动!她猛地后撤闭气,但麻痹粉附着裸露肌肤,带来一丝迟滞与滑腻感。虫群的粘稠嗡鸣与麻痹感,瞬间刺穿记忆——
湿热粘稠的暹罗雨季。泥沼翻滚,无数条滑腻、带着吸盘的黑色水蛭,从腐烂的淤泥中钻出!它们扭曲着、蠕动着,吸附上她幼小的脚踝、小腿,带来冰冷滑腻的触感!泥浆灌入口鼻…
“??????!(Wen! 该死!)”一声压抑着怒意的暹罗语咒骂从她紧咬的牙关挤出。记忆中的恐惧让她动作出现了一丝僵硬。
“秘术·虫壁!”志乃手指一点!两条虫蟒猛地散开,化作一面厚实的黑色虫墙,瞬间封死千安退路!剩余虫蟒则噬向她露出的空档!
千安眼中寒光暴涨!强行压下翻腾的胃和皮肤的滑腻感。潮汐感知锁定虫墙一处能量稍滞的节点,同时捕捉到虫蟒攻击的微小时间差!就在攻击及体的刹那——
她身体猛矮,重心下沉,险险穿过攻击缝隙!腰腹核心爆发!左足蹬地借力,右膝撞碎左侧虫蟒核心!左肘砸溃右侧虫蟒结构!借反冲之力旋身,灌注全身力量的左腿撕裂空气,带着刺耳锐响,狠狠抽在虫墙弱点!
“嘭——!”
虫墙应声撕裂!千安的身影从破洞中穿出,瞬间拉近与志乃的距离!带起的气流吹动了志乃的衣角!
志乃立刻操控虫群回防!
然而——太迟了!
千安无视麻痹与零星虫子,爆发出冲刺力,切入志乃身前!缠着白色绑手带的右手,带着冰冷的气息,精准停在志乃喉结前半寸!另一只手的指尖,则虚点在他操控虫群的核心查克拉节点上!
圆厅死寂。残余虫群盘旋。
千安剧烈喘息,肌肤上布满咬痕和虫骸,左臂和小腿渗着血,麻痹感让神经末梢像裹了层湿沙。她只是甩了甩手腕,仿佛要抖掉沾上的灰尘,眼神锐利依旧,死死锁定志乃。
志乃沉默地看着喉前的拳头和点向节点的手指,又看了看身前溃散的虫群。他推了推墨镜,平静开口:“我认输。”
月光疾风宣布:“胜者,千安!”
千安离场时,麻痹感滞涩着关节,她每一步踏出却稳如丈量,**的足跟碾过石板,将不适感踩在绝对的肢体控制之下。她能听到看台上的议论声:
“哇!她是怎么躲开那些看不见的粉的?还有那个破墙的时机…”是鸣人的声音。
接着是宁次清冷的声音响起:“笨蛋吊车尾,那根本不是预知。那是‘潮汐感知’。她能捕捉物体运动引起的细微引力场变化和流体包括空气的扰动。虫群飞行、虫粉扩散、甚至你们体内血液流动,都会产生这种扰动。她就像站在海边,能‘听’到每一道涟漪的来源和轨迹。找到虫墙结构最薄弱处,看穿虫蟒攻击配合的微小缝隙,对她而言并非难事。当然,前提是她有足够的体术基础去执行这种洞察。”
“哈?引力?流体?”小樱的声音有些懵。
“本质上,是一种超强的体感延伸。”宁次的语气平淡。
千安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极其轻微地活动了一下被麻痹感影响的右手腕。不仅是她的感知,那双白眼也看穿了她强压的麻痹和体能的消耗。啧。
“太棒了千安前辈!”李洛克一个箭步冲到场边,宁次跟在身后。李激动地挥舞着拳头,“即使面对虫群也绝不退缩,用最纯粹的意志和力量突破困境!这就是青春最闪耀的光芒啊!宁次君,你看到了吗?千安前辈的生存意志比任何忍术都强大!”
迈特凯走到千安面前,递上一卷崭新的绷带和一小瓶特制药膏,神情严肃而赞许:“千安!你的战斗无愧‘苍蓝猛兽之爪’的称号!记住,力量的控制如同猛兽收束利爪,精准才能致命!”他压低声音,仅千安能听清,“反噬压下去了?蓝焰的波动…新药膏,试试看。”
千安默默接过,塞进忍具包。指尖触到药膏微凉的查克拉,脑中闪过的是医疗上忍上次调配时专注却徒劳的神情——人类的手,怎能真正束缚住深海之怒?聊胜于无罢了。
凯转向宁次和李:“宁次,李,你们也要牢记,在绝境中寻找同伴的力量!”
就在这时,电子屏幕无情显示“日向雏田 vs 日向宁次”。空气瞬间冻结。一股沉重的压力弥漫开来。千安清晰地感知到身旁宁次的查克拉,在那一刹那变得冰冷刺骨。她停下涂抹药膏的动作。
四·日向碰撞
宁次平静地走到场中,白色眼瞳冰冷。他的声音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弃权吧,雏田大小姐。你不适合当忍者。”
千安看到雏田身体微颤,紧握拳头,倔强抬头:“不…我…我要战斗。”
宁次微蹙眉,摆开架势,语气轻蔑:“那么,看清现实。”话音落下,攻击已至。他的动作迅捷如电,每一次点穴都落在雏田防御最薄弱之处。
雏田的柔拳笨拙迟缓,每一次进攻都被轻易化解、击退。宁次仅凭防御和点穴就让雏田踉跄后退,查克拉滞涩,痛苦喘息。实力的差距清晰地映在千安眼中。
就在千安以为战斗将结束时,雏田挣扎着站稳。她的目光似乎投向看台鸣人的方向。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力量:“我…我一直都看着鸣人君…他那么弱小,是吊车尾…但他总是拼尽全力,永不放弃…我也想…想改变这样的自己!我讨厌…讨厌总是逃避的自己!”
“讨厌…逃避的自己?”
宁次体内原本精准冰冷的查克拉,在千安的感知中瞬间如同暴走的岩浆,轰然沸腾!充满了毁灭性的愤怒和一种刺痛的绝望!
……
八岁的那个下午,千安路过日向宗家道场。窒闷的线香气味弥漫。日向日足立于道场门内,声音威严:“宁次,雏田的柔拳起手式不稳,你示范,让她看清。”
宁次沉默地走到场中,摆开标准的柔拳起手式,动作精准流畅,掌风破开空气。
雏田站在他对面,小脸苍白,身体微颤。她努力模仿,动作绵软无力。
“看清了吗,雏田?”日足审视道,“宁次的动作,就是分家守护宗家的标准。你要学的,不仅是招式,更是这份不容懈怠的意志。”
雏田怯懦点头,再次尝试。她那绵软无力的拳头挥出。
千安驻足,透过门缝看着那个被赋予一切、却连自保之力都如此孱弱的宗家继承人。
“明明只有这点能耐,”宁次猛地格开雏田颤抖的拳头,声音淬冰,死死盯着她含泪、充满惊惧的纯白眼眸,“日向家的宿命你背负得了吗?!”
千安感知到屈辱与不甘瞬间顶破了宁次最后一丝理智——五年的朝夕相处,她对他再熟悉不过。
宁次的身影猛地暴起!掌风凌厉如刀,蕴含着被压抑到极致的愤怒,直劈向雏田!这一击并非真要取命,却是长久积怨的彻底爆发,是对这不公宿命的泣血控诉!
日向日足的身影护在雏田身前,截住了宁次的手腕!另一只手结印成残影。
“笼中鸟!”
冰冷的审判之音落下!
“呃啊——!”
千安看到宁次双膝重重砸向地板!缠额的绷带崩飞!额心那青色的咒印疯狂跳动、扭曲!他的身体弓起、痉挛!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嗬嗬声!汗水瞬间洇透了木板。
千安脚踝深处的海浪共鸣着这撕裂灵魂的剧痛,带回更久远的刺痛感——
四岁的宁次,光脚站在冰冷的祠堂青石板上。日向日足的手掌如同铁钳,按在他幼小的肩膀上。
“咚——!”一声沉闷的巨响从祠堂深处传来!一圈带着古老咒文印记的淡绿色查克拉结界瞬间扩散,将宁次、日足甚至树上的千安笼罩!结界壁上流转的封印符文,散发出禁锢气息!
“刻印!”大长老苍老的声音轰然落下!
日足食指与中指并拢,按向宁次额头正中央!
“呃啊啊啊——!!!”
千安右脚踝护踝绷带下纹路猛然搏动!是宁次那无法形容的剧痛和禁锢感!她听到宁次重重地双膝跪倒,身体剧烈痉挛、抽搐。他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额头重重磕在地板上!
这青色的印记,是日向分家生来背负的枷锁——“笼中鸟”。
……
“改变?呵…哈哈哈哈哈!”宁次猛地仰头,爆发出一阵近乎癫狂的冷笑。他不再看雏田,而是像对着世界控诉:
“命运是注定的!吊车尾永远只能是吊车尾!就像我,从出生起就被刻上这‘笼中鸟’的印记!”他指着自己额头的护额,声音激愤颤抖,“这就是分家的命运!保护宗家,然后像工具一样死去!我的父亲…他为了保护你的父亲,为了保护宗家的血脉,被当作替死鬼牺牲了!这就是我们分家的宿命!”
“而你!”宁次猛地指向雏田,双眼赤红,“你这个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宗家大小姐!你享受着自由,享受着保护,却在这里说什么‘讨厌逃避的自己’?你懂什么叫真正的无法逃避吗?你懂什么叫生来就被诅咒的命运吗?你的软弱和逃避,不过是你拥有选择的奢侈罢了!你根本不明白我们分家背负着什么!”
他眼中再无任何温和,只剩下毁灭!他高高举起手掌,凝聚全身力量,目标直指雏田的心脏!
“宁次!住手!”迈特凯的厉喝如同惊雷!
“胜负已分!”月光疾风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雏田身前!
夕日红和卡卡西也同时出现!
宁次全力的一击被四人联手阻挡。他站在原地,剧烈地喘息着。千安看到他被迈特凯箍住脖颈,看着夕日红和月光疾风保护雏田,看着卡卡西警惕的写轮眼。
那一刻,他沸腾的查克拉骤然冷却,变得冰冷。嘴角扯出一个无比讥诮、悲凉的冷笑。
宁次放下手,声音低沉而讽刺,“呵…结果…还是这样啊。”
他缓缓抬起头,冰冷的白眼扫过保护雏田的众人,最后定格在重伤的雏田身上,眼神充满了嘲讽和绝望的认同:
“哼,不愧是宗家的大小姐。”
医疗班迅速上前,将昏迷吐血的雏田抬离场地。
宁次不再看任何人,转身离去,留下孤绝的背影。千安脚踝深处的潮汐传来一丝微弱的灼痛。
千安将一卷崭新的绷带精准地抛到他脚边,声音平淡无波:“手在抖。”她能感知到那咒印带来的压抑。
宁次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弯腰拾起绷带,指尖发力,“嗤啦”一声将染血的旧绷带粗暴扯断。虎口处崩裂的伤口再次渗出血珠,染红了新绷带的边缘。他沉默地将新绷带一圈圈缠上渗血的手掌,动作带着狠劲。
“多管闲事。”他的声音冰冷疏离。然而,当他走向通往休息室的通道时,千安那双洞察一切的黑瞳,捕捉到了他后颈悄然沁出的、在冰冷灯光下闪着微光的冷汗。两人背对着背,走向不同的方向,空气中只剩下沉重的脚步声和无声的、属于“异类”的共鸣。
而中忍考试的纷争,远不止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