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卡忒/斯内普向您问好
2月14日如期而至。
“Love potion.”斯内普苦大仇深地吐出两个词,随即沉默了一会。他咬牙切齿地眯起眼,环视一周,确认没有青少年巫师做出什么伤风败俗的行为,比如抛媚眼和飞吻,才耐着性子继续介绍这类药剂。
迷情剂的课程不知怎么的,总是会和情人节碰上。无论他怎么安排,它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非要阴魂不散地缠着这个“爱情周”。
赫卡忒能够看出,斯内普的表情有点不太自然。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加苍白,眉心之间几乎要形成三道沟壑。不过这也能理解,作为第一学年的教学任务,什么事情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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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发现花孔雀夏洛特·亚克斯利和傻獾劳伦斯在课桌底下手牵手荡秋千,会不会化身为埃特纳火山即刻喷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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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卡忒要被课堂割裂的氛围搞疯了。她特别想笑。
斯内普在昏暗的烛火下阴森森地念台词:“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无法强求你们能从文火烹煮的药剂中闻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我只能多费口舌,再次强调,在药剂制作的第一阶段,你们需要用十分缓慢的节奏倒入天仙子花瓣的汁液与粘稠的蜂蜜固体,随后高温加热二十秒……”
斯内普强调高温加热……
劳伦斯嘟起嘴巴对着花孔雀连续飞吻三次。
斯内普继续强调第一阶段挥动魔杖的频率……
夏洛特装作不赞成地瞪了他一眼,但实际上,她的心声变得极其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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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劳伦斯,我的嚏根草糖浆。又在捣蛋。他不是最害怕院长了吗?我勇敢的金毛小甜甜。只有梅林知道我要攥紧拳头才能克制将手指放在他嘴唇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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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赫卡忒戴上了棕色镜片。
倒不是她的大脑封闭术还不够强,因为这间屋子里不只有一对情侣。平时他们在斯内普的折磨下,根本无暇思考小情小爱,但情人节和霍格莫德日卡上了。于是他们开始放飞自我。
密密麻麻的心声全是情与爱。这导致课堂上仿佛只有一个人在认真听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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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怪诞。赫卡忒在认真听讲。她还戴上了眼镜。
嗯?她不仅脑子有问题,眼睛也出问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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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说不清楚欣慰居多,还是毛骨悚然居多。总之,这锅愚蠢的东西快要成型了。
“所有人站成一排。都给我瞪大眼睛仔细瞧,痴心水成功状态时的现象,待会儿提问……好吧,教学大纲建议我,鼓励你们闻闻味儿。你们闻吧,但是别傻乎乎地把脑袋伸进去!”
靠近斯内普的位置是真空地带,赫卡忒一屁股挤开花孔雀和傻獾,闯入了真空地带。斯内普的余光瞥见有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凑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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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她是谁。她又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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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赫卡忒的手悄无声息地伸进了裤兜里,斯内普立刻放了一个无声的石化咒,接着勾起了嘴角。他可以在坩埚前放心挥舞魔杖了。而麻烦精的手里攥着玫瑰花瓣,她的胳膊悬停在半空——哈,人赃并获。
不过没人注意到,她维持这个动作很久了,一直到坩埚里的火花消退,痴心水的表面呈现出珍珠母贝的光泽。人们开始痴痴地将脑袋凑近……
斯内普猛地后撤,顺便解除了赫卡忒的咒语。后者使用哀怨的眼神瞪着他,但教授虽表面上不为所动,而他的嘴角正在颤抖,估计在憋着笑呢。
夏洛特宣称,她闻到了照晒后的日光兰、厨房的烟火气、图书馆的书页……喔,这些味道都围绕着她与劳伦斯的约会轨迹。
劳伦斯说出了玫瑰香氛,这也是恋人常用的味道。金博特闻到了魁地奇球场的草皮、烧仔鸡和医疗室的酒精味儿,大家觉得他爱上了庞弗雷夫人。
这也是教学大纲的一部分,允许孩子们闹腾一会。闹腾了一会后,众人将目光投射到赫卡忒·塞尔温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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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奇了,太邪门了,实在是太好奇、太邪门了,这个“邪恶”的女魔头,她倒霉的心上人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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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几乎都是这么想的。
“怎么了?要送我上绞刑架吗?”赫卡忒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兴奋。斯内普冷哼了一声,随后古怪地撇了一下嘴巴,淡淡的说道:“不知怎么的,看来同学们对你的内心有极强的好奇心。去吧,塞尔温小姐。说不定你能感受到什么神秘的力量。”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这说明斯内普已经将“赫卡忒操作指南”默背到滚瓜烂熟了。
赫卡忒果然没能抵挡住神秘力量的诱惑。她像一只谨慎的捕食者,踏入巨型坩埚的陷阱边缘,轻轻耸了一下精巧的鼻尖——
“带着水雾的冷杉;腐烂的木头;大丽花黑曜石;骨头烧焦的味道,那是什么?”有一种味道触及了赫卡忒的知识盲区,“煤烟吗?挺怪的。”凭着为数不多的记忆,混在鼹鼠群中的记忆,赫卡忒辨识出最后一种味道。
这让她的心情变得有点沉重。因为她已经开始幻想痴心水是夺命水了,否则无法解释刚才的“走马灯”。
自己刚才的动作还是太慢了。她应该及时投掷玫瑰花瓣的,这样做的效果可能更好!不,不是她的错。石化咒让她的胳膊都酸了!都怪斯内普!都怪蝙蝠精!
赫卡忒决定单方面和斯内普绝交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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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精安静了好几天。
她在没课的时候,就急匆匆赶回自己的单人寝,不知道又在瞎捣鼓什么。也可能忙着搞降灵仪式。但是在月圆之夜的第二天,她没有像往常一样找他分享新经历。
幽灵不听话吗?她在谁的忌辰晚会上出丑了?还是说因为她的玩偶不见了?
她的玩偶消失很久了。圣诞节之后就没见她偷偷摸摸地缩在走廊拐角交流。她的朋友雷欧呢?
不同寻常的信号太多了,再比如她最近有点没礼貌,见到他总是用鼻孔问好。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斯内普觉得自己虽然获得了短暂的宁静,但是又增添了新烦恼。这就是麻烦精的威力。
没有了在耳朵边聒噪着的“喂(O-I)”、“西弗勒斯(通常会被纠正)”、“斯内普”,他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那就随机找茬关她禁闭吧。斯内普从不内耗,他立刻找到了解决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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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I,为什么又关我禁闭?我明明也没做错什么吧。金博特嘲笑你是(这个词有点难以启齿,她直接咽回去了)……我就扎他小人了,怎么着吧。”
赫卡忒坐到了熟悉的小板凳上,搓着一桶鼻涕虫。她神情愤然地挤出粘液,随后用力将干瘪的家伙扔到空桶,故意制造出不小的动静。
她要向菲尼克斯举报——
斯内普对学生玩冷暴力。她都念念有词很久了(也就五分钟吧),可是蝙蝠精一直在羊皮纸堆里玩消消乐(她指的是,斯内普用黑线大段删除学生的废话),不搭理她!
为你出头你还不领情?赫卡忒在心里疯狂扎斯内普的小人。不过她这种意念泄愤的行为,比起她对金博特做的事来说,真的是轻如鸿毛。
就在刚刚,赫卡忒对着精美的巫毒娃娃念了一长串的咒语,接着,它就变成了金博特的小圆脸。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她扬起一根比手指还粗的银针,猛地扎到了小圆脸的右胳膊。接着,金博特就神情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儿。
“SAY IT.”斯内普终于从牙缝里溜出了两个词。如果换做是其他人,面对如此阴沉的脸色,肯定会把真相放到棺材里吧,这是最起码的。
但是赫卡忒选择果断出击:“老处**男。”她的表情贱兮兮的,还模仿“BOOM”的音效,试图加速斯内普道心破碎。
不过哪有那么容易呢?斯内普只是不屑地撇了撇嘴角,仿佛在说,就这?但神奇的是,他没有否定这项传闻。真是既好笑又心酸。
“无聊。我以为这些头脑残疾四肢肿胀的男孩又有什么新话题呢。不过你是怎么搞的?你难道对我有意见?”
斯内普终于舍得从羊皮纸堆里抬头了,他将锐利的眼神投向赫卡忒,似乎在说,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喔,你终于发现了。是的,我就是对你有意见。你对我用石化咒。你对我用、咒。”她边说着,边将鼻涕虫用力扔回铁皮桶,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斯内普沉默了一会后,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陈述真相:“你只是觉得我坏了你的事吧。你脑子有问题吧,赫卡忒。”
“污蔑、诽谤!”铁皮桶被踢倒了,赫卡忒又抬起屁股,哼哧哼哧把它扶正,“我就是生气!”她乖乖坐回椅子上,说是生气,可手里的活一刻也没闲着。
斯内普竭力忍住笑,他低下头,用手捂住额顶,仿佛是在压抑怒气。但接着,赫卡忒听到了他古怪的声音。
他的声音其实一直都像被诅咒的大提琴,怎么也提不起劲来,像是吸足了一口气,接着就把所有内容都秃噜干净了。只有在骂人的时候,他的声调才会变得很丰富、灵活。现在,他没说脏话,但是声调变得很丰富。
斯内普的声音里,有难以察觉的俏皮,他说道:“那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消气?”
赫卡贴摘下了龙皮手套,挺直了腰板:“陪我去霍格莫德玩,明天是最后一天。”
斯内普没有反驳。他又在折腾他的羊皮纸了。但赫卡忒知道他同意了。这个喜欢对她冷暴力的人!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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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村。
说实话,斯内普自己其实不太爱动弹。他有什么必备物品的需要通常会利用猫头鹰邮寄订单。上一次和唯一的好朋友闲逛也是很久以前了,久到他记忆模糊……
视线也有点朦胧。下雨了。他下意识给自己的学生,麻烦精赫卡忒来了一个防水防湿。这对师生走到三把扫帚的屋檐下,默契地转身、停住了。他俩肩并肩站了一会儿。显然都有点喜欢下雨的氛围。
“你还是那么喜欢咒我,西弗勒斯。”赫卡忒没有转头。这次,她又没说教授,但斯内普懒得纠正她。
“如果你的脑子没坏,应该知道刚才没有一点雨星落在您高贵的头发丝儿上。”斯内普也没有转头。他神情肃穆得像一尊石刻雕像。
斯内普和赫卡忒没在玩深沉,只是在耐心地等待学生们发现他俩。等学生们集体从后门溜走,他们再进去。毕竟这对组合真得很让人吃不消。时间差不多了,他俩就默契转身,大驾光临三把扫帚。
罗斯默塔夫人还在纳闷学生们怎么都跑了,看到斯内普,她立刻什么都懂了,“喔,斯内普教授。真是稀客。”这位酒娘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也就是热情地挺起胸脯上前揽客的行为,讪笑着打了声招呼,就去吧台后面捣鼓自己的蜂蜜酒了。
不过有一点,她还是没忍住,“呃,您身后还跟着条小尾巴呢。她看上去可真年轻。”酒娘怎么能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呢?
斯内普的表情立刻变得有点不自然。他有点愣住了,也有点不知所措。
赫卡忒拽了拽斯内普的袖子,用警告的语气威胁道:“如果你因为和学生一起出来玩会感到丢人,你就死定了,斯内普。我会感到非常生气,顺便告诉你一声,我离毕业不远了。我不是小屁孩!”
“只有小屁孩才会强调自己不是小屁孩。你还差得远呢,赫卡忒。”斯内普偷偷深呼吸了一下。他刚才确实有点燥的慌。不过只要看到赫卡忒的小表情,他的烦躁就被抚平了。
咋咋唬唬、挤眉弄眼的,实在是太蠢了。她没穿校服,穿了一件黑色的针织衫与牛仔裤,看上去比以往成熟了一些。所以罗斯默塔才会产生多余的好奇心。
斯内普凶神恶煞地铲了酒娘一眼,催促道:“一杯黄油啤酒,一杯黑刺李杜松子,不要柠檬皮。”他又给了赫卡忒一个眼神。
“喔,再加一份冷熏肉黑麦三明治和手撕猪肉汉堡。”他俩火速决定,接着选择壁炉右侧的阴影角里用餐。
赫卡忒神秘兮兮地问他,你知道挂毯后边有什么嘛?
斯内普用鼻子哼了一声,这代表他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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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条密道嘛,有什么稀奇的。通往蜂蜜公爵的地窖也有一条,而且赫卡忒绝对猜不到打人柳底下也有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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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又装起来了。赫卡忒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之后,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或许只是她脑海里面想象出来的事。
忌辰晚会,她本想邀请查理,她人生导师的好朋友,但是城堡排斥了这股力量(“可能因为他没穿正装吧,”斯内普懒洋洋地附和道。他的嘴巴里咀嚼着三明治,吃的还挺香)。
雷欧有了完整的姓名,他开始跟着伟大的船长冒险。所以他变得很忙。哎,说不定船长的好朋友,伟大的炼金术师,一只阿富汗猎犬,能够给他灵活、完整的身体(“所以你把他扔进黑湖了?”斯内普火速吃完了一块三明治,但赫卡忒只啃了点汉堡胚)。
赫卡忒无语地看了他一眼,随后沉默地将汉堡撕吧撕吧扔进嘴里。不过她的不满只持续了一会,等她吃完,斯内普刚好沉默地饮下最后一口杜松子,外面的雨也停了。
“去文人居!我要买几支黑色的羽毛笔。”赫卡忒又开始闹腾了。
黑色,又是黑色。斯内普知道学生们总是编排他俩,一只大蝙蝠,一只小蝙蝠,竟然互相不对付。而黑色是他俩共同的安全色。
斯内普点了点头,他俩又继续逛了。赫卡忒仿佛受到了鼓励一样,又开始絮絮叨叨。
赫卡忒和他一起的时候会絮絮叨叨很多事。终于又到了她对赫奇帕奇的喜爱。
她说,我不是真的想吓唬人。好吧,也有点恶作剧的成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表达喜爱的方式就是这样。吓唬你一下,但是别太过分。
我觉得赫奇帕奇人都很好,尤其是斯普劳特教授。我记得讲授曼德拉草的时候,每个人都会分发一个粉绒绒的耳罩。那是我最讨厌的颜色,说实话。
“显而易见,我拿到耳罩的第一时间就小声抱怨,怎么没有黑色的。斯普劳特教授默不作声地帮我改变了颜色。她帮别人忙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真的很可爱,很多赫奇帕奇都是如此。”
“所以说,待在霍格沃茨是件好事。尤其是,我马上要成为校董了。我完全可以罩着你,西弗勒斯。”她的语气很认真。而斯内普也知道,他叔叔的遗赠手续已经在走程序了。
不过,校董又如何?她敢不写作业吗?斯内普差点笑出声来,尤其是看她信誓旦旦、得意的模样,她难道不知道自己很可能会成为霍格沃茨历史上最滑稽的校董吗?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校董女士。我想我真的很需要被人罩着。”斯内普不由自主地发出冷笑,而赫卡忒露出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文人居最普通、最丑的笔都被赫卡忒挑走了。斯内普佩服地点了点头,大手一挥给她买单了。他们的出行就这么简单结束了,丝毫看不出是在约会。
走在熟悉的小路上,一条通往霍格沃茨,弯弯曲曲、歪歪扭扭的道路,下了雨就会形成很多陷阱。斯内普在前面探路,赫卡忒就亦步亦趋跟随他,真像是一条小尾巴。
在他俩灵活地躲避泥坑时,赫卡忒的灵感又来了。
“看在你帮我买单的份上,我得提醒你一句。你看上去还是老样子。你没用‘请君入梦’。”不然他的鼻子下面怎么还会像埋着粪便一样!赫卡忒在心里尖叫。
“真不是开玩笑的,我跟你说……”赫卡忒还在卖力推销自己的药水。因为她发现斯内普是真的不懂她的良苦用心。她没在开玩笑,她包的!
斯内普的脸色立刻变得比阴雨天还要沉。赫卡忒总是在他的禁区反复徘徊,难道说她真的不怕死?这个独自愤恨的人越走越快,很快就拉开了和麻烦精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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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这已经很好了,他本打算丢下一句话就离开。当然是脏话!不过他忍住了。
她竟然还敢提?请君入梦?什么滑稽的名字,她难道觉得自己是诗人吗?这个蠢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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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就意识到,麻烦精赫卡忒肯定还在后边傻站着。好吧,她根本就不懂,自己绝不能依靠幻觉活着,类似厄里斯魔镜的东西,他连碰都不想碰——虽然这瓶药剂被他扔进了储藏室的角落,还贴上了“H·S”的标签。
他刚才大步流星地前进,现在又快步倒退,再次来到赫卡忒面前,用一种十分急促的语气质问她:“制作这种药水很耗费你的精力吧?赫卡忒。”
斯内普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关注一下自己的黑眼圈。不知道她在闹别扭的时候,是不是一门心思在忙这些?!
赫卡忒的眼睛里充满了迷茫。她觉得斯内普变成了一种五颜六色的生物。他被很多种情绪包裹着。让她有点分辨不出来实质。
斯内普最后被气笑了。他狠狠地掐住赫卡忒的脸大骂:“蠢货!”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但是赫卡忒怎么提醒他呢?他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暴露出如此直接的情绪。因为这就像是给海盐太妃糖剥去外衣。
斯内普的灵魂在颤抖,但是他很坚定。他有着明确的目标与使命感,就算是以生命为代价也要完成。而且好消息是,莉莉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再消极了——所以他有底气拒绝药水的支持。
那如果是真正的复活石呢?
话说,她自己就是一块活着的复活石,能够召唤死去十年之久的灵魂。斯内普说的对,危险的能力会为她招致祸患,但大部分祸患实际上都来自身边人。像是莉莉和波特就死于朋友之手。
她早就说过了:她对一切甜蜜的结局都保持警惕。
所以她从来就不是什么愚蠢天真的小女孩。她的礼物当然包括善意,自然也会包括恶意。挂在赫卡忒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露出了自己真实的另一面,冷酷的一面。
“请君入梦”是个诱惑。
她怎么真的可能完全交付信任?她那半真半假的胡话并非是装疯卖傻,更多是在试探斯内普,对复活石一类的东西,有没有强烈的渴望。渴望则是一种驱动力,像是吸血鬼渴望血液,赌徒渴望逆风翻盘。
她是死神的使者,也是菲尼克斯的信徒。
如果斯内普展现出丑陋的一面,她会完完全全将隐患讲述于菲尼克斯。而现在,她不会再做告密者了。这毕竟是一件卑鄙的事情。
斯内普了解到她的底色之后,自然能看穿她的恶意。但是他接纳了她的恶意。
他是一个意志力坚定的男人,脆弱而又强大。黑暗是他的保护色,但是他能做到清醒地沉沦。男人的强硬有时候不会为他增添任何魅力,但是脆弱绝对是加分项。她的乌鸦是一块可口的小点心。
“你说的对,雷古勒斯。我恋爱了。”赫卡忒露出了古怪的笑容。她快将嘴角咧到耳根后面了。
真没想到啊,她把自己折进去了。她好像知道煤烟味儿从哪里来的了。她的乌鸦居住在废旧的工业区,在他的记忆里,烟囱是地标,雾霾与煤烟味是刻在他骨头里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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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喜欢乌鸦。我选择接受他的全部,并邀请他加入到我的□□故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