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皇太后为了保妙慧一命,将她安置在了普宁庵。就在大家揣测她兴许过不了几日就会被撵回来的时候,没想到,她在普宁庵一待就是好几年。听说一向古板固执的悟证住持唯有冲她露过笑脸。
此刻,严觉见沈溪摇着折扇,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而不语,知道这是将压力给到了她这里。
“那个……小沈大人的意思贫尼听懂了,普宁庵确实是个好去处,但贫尼与悟证住持素无往来,若想说动她接纳这么些佛女……恐怕……恐怕难于登天……”严觉难堪地道。想着她刚才还对沈溪说“一应事务交由她负责”,没想到这第一件事就啪啪打脸。
“所以呢?”沈溪明知故问,表情坏坏的。
“所以……”严觉一改惯常的威严强势,难为情地道:“所以,贫尼这就去回禀住持,让她给个意见。小沈大人还请稍坐。”说罢,严觉向沈溪行了一礼,脚不沾地地就跑出了客堂。
“唉~原本还想将妙慧与小沈大人进行‘物理隔离’”的想法……看来也就只能是个想法了。”严觉心道。
“哈哈哈~”沈溪朗声大笑,紧摇了几下扇子,心情轻快了不少。他先头的憋屈一扫而空,就像大仇得报一般痛快。
昭儿今日跟来就是打算看主子吃瘪闹笑话的,没想到三言两语间竟被主子逆风翻盘。看着沈溪眉飞色舞的模样,昭儿真想提醒他“傻子,别高兴得太早”,毕竟妙慧答不答应帮忙还是个未知数呢。
沈溪坐在客堂,将茶喝了一盏又一盏,直到汤色几乎淡如白水,也不见严觉的影子。昭儿看了看天色,他们在这里已经耗了半日,现下日头西斜,再过一会儿天怕是就要黑了。
“行或是不行,总得给个说法啊,把人晾在这儿算怎么回事?”昭儿噘嘴嘀咕道。
沈溪越等心里越没底,细论起来,佛女们的衣食住行皆在他的职责之内,但却与妙慧无关。若妙慧不愿帮这个忙,谁也说不出什么。沈溪觉得自己还是太乐观了,不由有些心焦。他身上一阵阵地冒汗,手里的折扇摇得“哗啦哗啦”响。
原本他在女子面前最是游刃有余的,但现在却觉得自己对于妙慧,除了被动就是被动,连一丝招架的本事都没有。可明明这位女尼什么都没做啊?这世上竟有如此厉害的妖孽?
“妙慧,今日是我求助于你,我不与你计较。但这笔账我记下了,有朝一日,我沈溪非得让你对我死心塌地,甘愿让我对你予取予求,至死方休!”沈溪恨得咬牙切齿,又开始臆想起来。
“嘶~”许是茶水喝多了,他的小腹突然传来一阵不适,沈溪想小解了。这感觉来势汹汹,大有刻不容缓的架势。他捂着肚子,刚叮嘱完昭儿在这里盯着,自己去出个恭,迎面就见严觉师尼抬脚进了门,而跟在她身后的正是刚刚在他臆想之中、对他死心塌地的妙慧,清竹则陪在一旁。
好不容易等到了这尊“妖精菩萨”,沈溪立刻将那个啥忍了回去。求人办事,只能配合人家的时间,万一等他回来,这人又不见了,那不就白瞎了他苦等的这几个时辰了么?
妙慧面无表情地进到堂中,向沈溪行了一礼,道:“阿弥陀佛,因贫尼临时闭关,故而小沈大人今日前来,未能出面相迎,还请见谅!”她的神色淡定,好像已经忘了那天的事。
“住持客气,是本官打扰了。”沈溪客套地回礼。
他的眸光在妙慧的脸上停留了半刻,试图想要捕捉所谓的“妖气”,但妙慧自带一种宁静淡泊的气质,与她身上淡淡的檀木香相得益彰,似能安定人心。沈溪看着看着,不仅没找到什么“妖气”,反而恍若进入了一场幻境,周遭人事皆无,世间仿佛只剩他们二人在此。若不是小腹一抽一抽地疼,他还回不过神来。
妙慧自始至终半垂着眼,没有留意到沈溪的打量。她选了一张离沈溪较远的椅子淡然落座。严觉对沈溪“肆无忌惮”的眼神颇为警觉,她和清竹分别站在妙慧身后两侧,像极了两位护法。
沈溪也坐回了原位,但因小腹被茶水撑得鼓涨,坐下的时候有点费劲。
“刚刚严觉监院已向我说明了您的来意,此事确实难解,但除了普宁庵,现下也没有更为合适的尼庵。”妙慧如实道。她的声音犹如石上清泉,干净悦耳,沈溪此前没有留意,现在听来,感觉若是用这样的音色讲经说法,怕是佛祖也会被吸引过来。
只是……
“嘶~”他的小腹又一阵涨疼,沈溪不动声色地夹了夹腿。“石上清泉”......这个比喻对于当下想小解的他有着致命的杀伤力,那可真是需要强大的意志才能憋得住啊~~~~~
“本官也是如此想,但悟证住持不好通融,我担心若是冒然前去,如被她拒绝,此后便再难转圜。因听说她待您似乎与旁人不同,故而,本官今日前来,是想恳请您出面帮忙交涉,只是不知您是否肯帮这个忙?”沈溪在说话时,双腿使劲夹着,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保持平稳。
关于房舍一事,其实妙慧早在得知佛女要入寺修行时,就已经想到了。
大慈恩寺地处寸土寸金的定京,寺院面积不大,各处都甚为局促。每到初一十五这类香客云集的日子,寺内便会人挨人、人挤人。
寂然师太还在的时候,曾想过对寺院进行扩建,但如此一来,就会牵扯到周围民居、店铺的动迁,数百户百姓都要因此移居。寂然师太不想劳师动众,便拆了一些寮房,只将庭院稍作扩大便就作罢。因着这个缘故,大慈恩寺内的寮房就由原先的三十余间,减少到现在勉勉强强二十来间。
妙慧意识到房舍不够时,便想到了普宁庵。若是将佛女们挪去那里,一来山气饱满,能量俱足,利于她们静心凝神,修行会事半功倍,二来不会干扰大慈恩寺日常运行,可谓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不过,这事毕竟由礼部掌管,她一个小小的住持不便置喙什么,且她本身也不是个多话的,因此在闭关前,她并未向严觉交代。刚刚严觉对她转述沈溪的想法,她便知沈溪与自己是想到一处去了。
妙慧虽然一贯淡漠,但因着她深受太皇太后护佑,而此事又关乎她老人家的寿诞,故而非常上心。
对于太皇太后的恩情,妙慧一直希望能够有所回报。但她身为一介女尼,能做得十分有限,除了日日诵经祝祷,或是送上亲手抄录的经卷,再无旁的可做。这次若是能说服悟证住持接纳佛女,也算是全了她对那位老人家的一份孝心。因此,她听完严觉所说,心里便同意了。
只不过她没有立刻回复严觉。毕竟她与沈溪“抱作一团”的事刚过去没几天,她担心若是当即便应承下来,容易让严觉误会是她同沈溪早就私下里说好了。因此,她让严觉在外坐等,只说自己要考虑考虑。拖了大约半日,她才点头答应。
不过,即便如此,严觉仍是有些意外。妙慧从来不是爱管闲事之人,以至连大慈恩寺中的许多事务都是交由她决定。但这一次怎么反而愿意管起小沈大人的事呢?而且,她刚刚看妙慧的神色,似乎对于小沈大人前来并不感到毫不意外,就像是早已料到了一样。不自觉地,严觉又想起了沈溪握在手中的那串妙慧的持珠。
“这二人难道……”严觉在心里琢磨着,可她不记得他们两人此前认识啊。
现下,沈溪迟迟不见妙慧回应,心里急得不行。他被尿意憋得面皮涨红,浑身冒汗,腿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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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主地打着哆嗦。清竹见他这副模样,还以为他是热的,见他的茶盏已空,便走上前,想为他倒茶。谁知,她刚一提起茶壶,就觉壶身一空,掀开盖子一看,原来一壶茶已经见底了。
沈溪正想摆手对清竹说“不必”,哪知手脚麻利的小尼姑已闪身出了客堂,不一会儿便换了一壶新茶回来。
沈溪看着茶盏中淡绿色的茶汤,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喝吧,他内里已经憋得快要爆炸了,再来上这么一盏,真怕下面会漏出来;不喝吧,这是小尼姑特意为他上的茶,若是不喝,会不会被认为他是在摆官威?
罢了!想着清竹是妙慧的人,眼下他正有求于妙慧,不能为这么点芝麻小事引起误会,沈溪道了声谢,便端起茶盏,浅浅啜了一口。
昭儿看着主子,心里有些纳闷:“刚不是还要去小解么?怎么这会儿又喝上茶了?真是莫名其妙~”
他哪里知道沈溪遭的罪!
沈溪咽下嘴里的茶,只觉得小腹一阵剧烈地抽动。他感觉肚子下面就像长个皮球,涨疼涨疼的,用指头一戳就破。
他想找个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的姿势,便在椅中前后左右不停地挪动着屁股,时而将左腿搭到右腿上,时而又将右腿搭到左腿上,眼睛则紧盯着妙慧的脸,心里求着这位救苦、救难、救内急的“女菩萨”、“女活佛”赶快给个答复。
沈溪以为自己的这些小动作轻微,不会引人注意,但其实屋里的人,除了半垂着眼的妙慧,都察觉到了他的不正常。
严觉和清竹自从一进门,四只眼睛就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就担心这位小沈大人不知什么时候又对自家住持做出“不堪入目”的举动。此刻,她们看着如坐针毡的沈溪,心中警铃大做,感觉他下一刻就要从椅中跳起来,扑向妙慧。
昭儿也发现了主子的不对劲。他想上前问问主子是怎么了,可主子正在谈事,他一个下人怎好打扰?而且主子也没给他递眼神儿,兴许没什么大事。
周遭的这些异常似乎都被妙慧自动屏蔽了,她慢捻着一串珊瑚持珠,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小沈大人客气了。贫尼觍受太皇太后恩泽多年,自觉无以为报,今次若能略尽绵力,贫尼还要感谢小沈大人给予这样的机会!”
“妙慧住持这是……这是同意了?”沈溪咬牙确认道。好不容易等来妙慧的回应,沈溪欢喜得……等等!他不敢欢喜,因为已经憋到了极限。一旦松懈,下面就要出现“废水泄漏”的大问题!
沈溪赶忙起身,想上前对妙慧行礼道谢。谁知,严觉和清竹见他向妙慧靠近,以为他又要做出什么“危险动作”,两人赶忙从妙慧的身后闪出,伸出双臂向沈溪一栏。沈溪哪里想到他们二人会突然窜出来,被吓了一跳。这一吓不要紧,他身子一抖,一道被雷劈了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下身当即淌出一股热流。
不好!
沈溪再也顾不上什么道谢、什么仪态,他双手捂着下身,像只猴子一样窜出门外,急吼吼地向恭房跑去。昭儿眼见这样的情况,哪还有不明白的?他一拍大腿,追着沈溪的背影紧跟了上去。
留在客堂的三位女尼面面相觑。她们一开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眼尖的清竹看见沈溪跑过的地方,地上有一道淅淅沥沥、连绵不断的水痕,下意识地道:“小沈大人莫不是尿了裤子?”
严觉眨了眨眼睛,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眼泪都快被笑出来了。就是平日清冷的妙慧,也忍俊不禁,以袖掩唇笑个不住。
她看着沈溪消失的方向,心中叹道:“这位小沈大人怎么总是颠三倒四的,不过......倒也真是……”她的脑中突然蹦出了两个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