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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赌气赴约

作者:留春令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咳咳!”方怀山假意咳了几声,觉得妙慧住持站在此处已经好一会儿了,小沈大人始终一言不发,未免有些失礼。


    沈溪明白方怀山的意思,马上扮起一副大度模样,起身拱手道:“妙慧住持不必自责!方才王公公已告知本官原委。听闻住持不辞辛劳,为助益佛女甄选事事躬亲,本官不胜感激!还请受本官一礼!”说罢,敷衍地行了一礼。


    方怀山等几人也纷纷起身,不约而同地道:“请妙慧住持受本官一礼!”


    妙慧见众人向她道谢,只得再次深行一礼,而后道:“众位大人公务繁忙,贫尼便不在此耽搁时辰了。如有什么需要,可吩咐王公公,他会转告严觉师尼来做安排。”随后,她便退出正殿,向内院走去,自始至终都未抬眼看在座的几位官员一眼。


    这副神态落在沈溪眼中,只能用“傲慢”才能解释得通。


    “切!”他心中暗道,“这个住持做得倒是轻巧,露上一面,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场面话就算完事了。王敏德还说她不懂官场上的人情世故,我看她是不是不懂,而是懒得应酬罢咧!”


    沈溪明明是最心疼女儿家的,平日里连府里的丫鬟犯了错,他都不舍得责罚。但此时也不知是怎么了,想起妙慧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他的心底就泛起一股压都压不住的火气。


    妙慧走后,甄选正式开始。


    整个流程并不复杂,礼部的小太监按照名册点名。被叫到名字的小娘子走到庭院正中,向各位官员行礼,随后回答官员们提出的一两个简单的问题,最后行礼退下。这当中,如有耐不住酷热或身娇肉贵要求休息者,便自动淘汰,连问话都免了。


    甄选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排在前面的几个小娘子举止得宜,对官员们的问话对答如流。虽然因为紧张难免有些小瑕疵,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方怀山等人都很满意。可到了沈溪这里,却......全都没过。一个如此,两个如此……直到第五个仍是如此。


    官员们面面相觑,猜不透这些小娘子到底是为何没入小沈大人的法眼?要知道名册的顺序都是按照众位闺秀父亲的品阶,由高到低排列的。这就意味着,顺序越靠前,其父的品阶就越高。这些人,沈溪得罪得起,他们这些人可得罪不起。特别是其中有几位是家中提前使过银子的,只不过没敢使到沈溪那里罢了。


    为避免接下来继续如此,几人互相递了个眼神,暗中叫停了小太监的点名,随后由他们之中最年长的方怀山出面,探问长官的心思。


    方怀山向沈溪一拱手,小心地问道:“小沈大人,恕在下眼拙,不知这前五位千金在哪里有所欠缺,以致不能入选佛女子之列?辛苦小沈大人明示,以便让下官们之后加以留意。”


    说来也怪,自妙慧走后,不知何故,她的身影在沈溪的脑中一直盘桓不去。明明沈溪对她一丝好感也无,可她如月宫嫦娥般的容色却总不自觉地在他眼前晃。想入非非之时,沈溪甚至妄想自己若是做“嫦娥”怀中的那只“小兔崽子”,该会是什么感觉?


    想着想着,沈溪便会下意识地将参选闺秀与妙慧相比,但比来比去,这些精心装扮的小娘子竟没有一个比得过一张素颜的她。


    听到方怀山的问话,沈溪才清醒过来。意识到是自己评判失当,他假装清了清嗓子,掩盖面上的窘态。但他怎会告诉方怀山是自己沉迷妙慧的缘故,毕竟官阶在那里,他也是要面子的,于是便点指着名册,嘴硬地解释道:“这位奚小姐,我察觉她印堂发暗,猜测她或许患有肾病,且已开始累及肺脏。肺主呼吸,肾主纳气。肺肾不好,就会气虚咳喘,气息不调,还是回家调理身子为好。”


    “这……”方怀山哑然,心道,“奚小姐无非就是肤色深了些,怎就成了肾病了?还累及肺脏?再说,她们都是经太医们检视过的,若有问题,怎么可能会留到这时候?”


    “再看这位胡小姐。我记得她回复景宜问话的时候,中间停顿了两次,且声音细小。那两个问题再简单不过,莫不是她这里有什么问题?”沈溪点着名册上的第二个名字,又用手指了指脑袋,道。


    方怀山更加无语,暗自嘀咕,“还不是因为那小娘子一直含情脉脉地看着你,而小沈大人你却耷拉着个脸,一点儿笑模样都没有,给人家吓着了!”


    见方怀山没说话,沈溪接着在第三位卢小姐、第四位荣小姐的身上“鸡蛋里挑骨头”。什么走路不稳,怀疑脚跛,实则那是卢小姐只顾着看沈溪,不小心踩到了裙角,被绊了一下。还有什么点到名字的时候,没有及时回应,怕不是有聋症,听不清人声?实则那是因为荣小姐站在后排,话音传到那里可不得需要时间?


    方怀山越听越觉得今日的小沈大人有些古怪,原先他对女子最为袒护,为何突然间转了性,开始吹毛求疵起来?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沈溪的手指滑向排在名册第五位的丁小姐。这位闺秀样样皆好,印堂明亮,对答流畅,步履端稳,反应甚快,方怀山倒要看看沈溪这回能怎么说?


    只听沈溪幽幽地道:“此女虽没有刚才提到的那些问题,但……但……但……”


    方怀山暗自好笑,心道:“我看你能‘但’出什么来?”


    “但她左眼下方有颗泪痣!”沈溪用手拍了下桌案,像是在庆幸自己终于找到了个说辞:“传说生有此痣的女子易心伤哭泣,常含悲色,与太皇太后的寿诞实不相宜。”


    “佩服!实在佩服!”方怀山对沈溪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的本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嘴上却赞道:“大人博学,在下深感钦佩!”


    好不容易将自己的失误掩盖过去,沈溪猛摇了几下折扇,赶走额头上因为心虚而冒出的细汗。他示意王敏德吩咐宫女给每位大人也上一碗凉凉的酸梅汤,借此缓和下气氛。待见众人不再揪着刚才的事过问,他这才让小太监继续点名。此后,沈溪心神归位,接下来的甄选进行得还算顺利。


    因着天热的缘故,甄选只在午时之前进行,每日只见五十人。全部甄选完毕约莫需要三日。第一日结束后,时辰尚早,还不到巳时,因此沈溪等人便没留下用饭。妙慧送官员们上轿出寺,柔声道:“众位大人慢走”,而后便立于道旁,垂眸不发一言。


    倒是王敏德与他带着的宫女和小太监跟着轿子走了一段,待见大人们的轿子走远,才止歩回宫复命。


    想着这一日都没见妙慧拿正眼看过自己,沈溪颇有些不痛快。他自幼就被姑娘们追捧,早已习惯被注视、被夸赞、被讨好,甚至为博他的一个青眼,用尽什么法子的他都见过。虽然知道大家喜欢的不过是自己这副皮相,并非在意他这个人本身,他也从未沉迷于此,但对他如此冷淡的,沈溪可从来没遇到过。


    “难不成我这张脸不能打了?”沈溪没头脑地猜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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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她不知道我就那大齐第一男色?”


    真气人!他憋屈!他不爽!他想怼人!


    对姑娘家,他原本最是好脾气的,但自从见了妙慧,他心里的气就没顺过。


    “昭儿,让轿夫备轿,我过会儿要去得意楼!”沈溪回到礼部衙门,拿起丢在桌案上的帖子,对身侧的昭儿道。


    “主子,您可是要赴那位陶员外家三公子的约?”昭儿纳闷地问,“您早上出门前不是还说和他没什么交情,想给回了么?”


    “是没什么交情,不过咱们在蜀地的时候,借住的是他家的宅子。现下这位三公子发帖相邀,总不好推拒不见。再说陶员外是父亲的故交,若是折了父亲的面子,少不得又得听他老人家念叨。”沈溪解释道。


    其实他原本没打算应邀,但今日他过得不开心。左右衙门里的公务不多,既然有人设宴,地点还是在京城有名的得意楼,那他借机去散散心也好。


    “奴才是觉得您与那陶三公子看着就不像是一路人,他那面相油奸耍滑的,突然约您吃酒,八成没什么好事。”昭儿一脸不高兴地道,看那样子就像是自家公子要被人占去什么便宜似的。也难怪,他起小就跟在沈溪身边,两人虽是主仆,但感情甚好,因此昭儿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不需要顾及太多。


    沈溪听着昭儿话里阴阳怪气,不由用手里的帖子打了一下他的头:“看你这不情愿的小样!人家请的又不是你!你若不想跟去,大不了我换茗儿、瑞儿他们……”


    “别别别,谁说我不想跟着主子了?茗儿、瑞儿那几个不着调的成日家就知道玩儿,万一主子您有个闪失,谁能担待得起!”听到沈溪要换别的小厮跟着,昭儿赶忙阻拦。他可不想被人抢了他在主子心里的位置。


    “那就快去让轿夫备轿,我先回府换身便服,然后就去赴宴。”沈溪吩咐道。


    “那请主子稍后片刻!外面日头大,您且在屋里等着。待轿子备好,我再来唤主子出去。”昭儿心细,处处都为沈溪考虑周全,这也是沈溪愿意将他带在身边的原因。


    沈溪回府沐浴,换了身衣袍,刚要出府,没成想却被父亲叫到书房,盘问今日甄选佛女的情形。这么一耽搁,他来到得意楼的时候,已比帖子上的约定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雅间内坐了好几个人,除了今日的东道、陶员外的三公子陶熊,还有沈溪见过几面的顺天府许府尹家的庶子许壮和郑乡绅家的公子郑茂财。其他的,就是裴县令家的裴大少,以及韦富商家的儿子韦五爷。对这些人,沈溪都不怎么相熟。


    几人正在饮酒说笑,见小二带着沈溪进来,皆不由一愣,就连陶熊都很是意外。


    他早就想与沈溪攀交,但一直苦无机会。听说父亲将自家在蜀地的宅子无偿借给沈溪小住,他喜不自胜,感觉来了机会,连忙借与好友相聚之机,下帖相邀。不过,他自知两家地位差距颇大,若不是两家的父辈相识于微时,以今时今日沈家的地位,怎么都不会将他陶家看在眼里。因此,那个帖子只不过是顺手为之,他压根就没想过沈溪真的会来。


    此时见自己“朝思暮想”的“妙人”就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仙姿玉质的模样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陶熊还以为是自己酒喝多了,看花了眼。而其他几人也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几双眼睛盯着沈溪一动不动,雅间内瞬间落针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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