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狼”机甲的钢铁巨臂如同擂鼓般轰击着堵死矿道的巨石。沉闷的撞击声在幽深的矿洞中震荡,激起漫天烟尘,碎石簌簌落下,打在机甲护甲上叮当作响。每一击,都像是砸在我心头的重锤,叶影昏迷中“冷…矿洞…”的呓语与掌心那枚冰冷刺骨的长命锁纠缠在一起,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血色蛛网。
“陛下,此处烟尘太大,恐有窒息之险,请暂退!”陈芝儿的声音透过机甲传声筒传来,带着金属摩擦的嘶哑。
“继续!”我紧盯着不断剥落的岩壁,声音斩钉截铁。影卫们手持**,警惕地封锁着所有可能窜出敌人的岔口,火把的光在弥漫的粉尘中摇曳不定,更添几分诡谲。
厉欣怡捂着口鼻,在烟尘边缘仔细搜寻。她秀眉紧蹙,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突然,她快步走向坍塌边缘一堆不起眼的碎石,俯身拨弄几下,竟拽出一本被泥污浸透的账册!
“找到了!”她声音带着一丝压抑的激动,“西山卫戍营的炭敬流水!还有…军械出库的暗账!”她迅速翻动几页,脸色越来越沉,“周明!果然是他在倒卖军械!这数目…足以装备万人军!”
话音未落,异变再生!
“咻——噗!”
一支淬毒的**箭毫无征兆地从一条黑暗的岔道中射出,直取厉欣怡后心!速度快得惊人!
“小心!”我瞳孔骤缩,厉喝出声,身体已本能前扑。
千钧一发之际,离她最近的一具“霜狼”机甲猛地侧身,厚重的肩甲精准地挡在厉欣怡身前!
“铛!”
**狠狠钉在机甲肩甲上,箭尾兀自颤动!几乎是同时,那岔道深处传来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毁账!杀了他们!”
数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几条岔道中同时扑出,手持利刃,直扑手持账册的厉欣怡!为首之人,身形彪悍,脸上横亘一道狰狞刀疤,正是西山卫戍营校尉——周明!
“保护厉尚书!”陈芝儿反应极快,操纵机甲左臂的火铳瞬间喷吐火舌!近距离的**将冲在最前的两名死士打得倒飞出去,血肉模糊。但更多的死士悍不畏死地涌上,目标明确,只为毁账**!
影卫们立刻迎战,刀光剑影在狭窄的矿洞中激烈碰撞,惨叫声、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烟尘与血腥气混合,令人作呕。
“拦住他们!”周明双目赤红,状若疯虎,亲自挥舞一柄沉重的开山斧,劈开一名影卫的格挡,直扑厉欣怡。他深知这本账册若被带出去,周家必遭灭顶之灾!
厉欣怡虽不通武艺,但临危不乱。她迅速将账册塞入怀中,同时从袖中滑出一柄精巧的**,不退反进,竟迎着周明的斧刃而去!这搏命之举让周明动作微滞。
就是这刹那的破绽!
“滚开!”一声暴喝炸响!我早已欺身而至,手中天子剑如**出洞,精准地点在周明斧柄的受力处!
“锵!”
巨力传来,周明虎口崩裂,开山斧脱手飞出!他惊骇欲绝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帝王,眼中终于露出恐惧。
“拿下!”我剑尖直指其咽喉。
影卫们一拥而上。周明眼见大势已去,脸上闪过一丝绝望的疯狂,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嘶声狂笑:“一起死吧!这矿洞深处埋着十吨**!够送陛下和诸位大人上路了!哈哈哈哈!”他奋力将点燃的火折子抛向矿洞深处一条幽暗的支路!
“不好!”陈芝儿脸色煞白!那支路正是她之前发现熔炉铁砧的方向!
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微弱的弧光,眼看就要落入黑暗深处!
“拦住它!”我厉声下令,心提到了嗓子眼!一旦引**药,整个西山都将被掀翻,在场无人能生还!
距离最近的一具“霜狼”机甲驾驶员毫不犹豫,操纵机甲庞大的身躯猛地扑向那飞落的火折子!沉重的机械体在狭窄矿洞中做出如此动作,几乎不可能!
“轰隆!”机甲重重摔倒在地,但巨大的金属手掌在火折子落地前的一瞬,险之又险地将其死死攥住!炽热的火焰瞬间吞噬了机甲手掌的防护层,发出滋滋的灼烧声,但终究…握住了!
“好样的!”陈芝儿激动大喊。
然而,危机并未解除!周明见引爆未成,眼中凶光更盛,竟趁着混乱,一把抓过身旁一名被影卫砍伤倒地的死士,用其身体做盾牌,猛地撞向正在挖掘塌方通道的另一具“霜狼”机甲!同时嘶吼:“引爆!快!”
矿洞深处,那幽暗的支路里,竟还藏着最后一名死士!他听到命令,毫不犹豫地扑向一个连接着数条引线的巨大**桶,手中火把高高举起!
“阻止他!”我目眦欲裂!
距离太远!影卫被周明和残余死士缠住,最近的“霜狼”机甲手掌被灼伤,行动迟缓!
眼看那火把就要落下!
“嗖——!”
一道锐利的破空声撕裂烟尘!一支缠绕着灵炁微光的**箭,如同长了眼睛般,从厉欣怡所在的方向激射而出!她不知何时已夺过一名阵亡影卫的**机,此刻半跪在地,脸色因用力而苍白,手臂却稳如磐石!
箭矢精准地穿过混乱的人影缝隙,在火把距离**桶引线仅剩半尺时,狠狠洞穿了那名死士高举火把的手腕!
“啊!”死士惨叫着,火把脱手掉落在地,滚了几滚,火焰摇曳着,离引线尚有一小段距离!
“快!控制住!”陈芝儿的声音都变了调。最近的影卫如猛虎般扑上,死死踩灭火把,将那名绝望的死士按倒在地!
与此同时,周明也被数名影卫合力制服,按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犹自不甘地嘶吼挣扎,口中污言秽语咒骂不绝。
尘埃,终于缓缓落定。矿洞内弥漫着浓重的硝烟味、血腥味和石粉味。几具死士的尸体横陈,影卫也多有负伤。那具扑救火折子的“霜狼”机甲,右手已严重损毁,冒着青烟。
厉欣怡脱力般靠坐在岩壁上,剧烈地咳嗽着,怀中的账册已被她攥得变形。我快步走过去,伸手欲扶:“欣怡,可还好?”
她摆摆手,示意无妨,但抬起的手臂袖口滑落,露出下方一片触目惊心的紫黑色斑痕,比在雁门关时蔓延得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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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色也更深沉了!那绝非冻疮!
我心头剧震,正要追问,负责挖掘通道的影卫突然高喊:“陛下!通了!”
只见那被“霜狼”轰击的塌方处,终于被凿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一股更阴冷、更陈腐的气息,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从缺口内扑面而来!
我压下心中对厉欣怡伤势的惊疑,沉声道:“芝儿,看好周明!欣怡,你…”我犹豫了一下,她那诡异的伤势和此刻的虚弱,实在不宜再入险地。
“臣妾无碍。”厉欣怡扶着岩壁站起,眼神异常坚定,“账册在此,内里乾坤,非亲见不能明!”她将账册紧紧护在胸前。
“好。”我不再阻拦,接过影卫递来的火把,当先弯腰钻入那阴森的缺口。厉欣怡紧随其后,两名最精锐的影卫贴身护卫。
通道内狭窄崎岖,仅容一人弯腰前行。岩壁湿滑冰冷,滴落的水珠如同鬼泣。前行不过十余丈,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溶洞改造而成的秘密工坊!
溶洞中央,巨大的熔炉虽已冷却,但残留的余温仍让空气扭曲。周围散落着铁砧、模具,还有大量未及转移的、半成品的刀剑枪头!洞壁一侧,更有数个用粗大铁栅栏封死的石室,里面散落着锈蚀的镣铐和零星的枯骨!浓重的怨气和死亡气息弥漫其间。
“这里…是私铸兵器坊,也是…牢狱!”厉欣怡的声音带着寒意。她快步走到一处石室前,借着火把光亮,赫然发现铁栏上刻着几个模糊却充满怨毒的字迹:「永昌二年周氏囚我于此」!
永昌二年!正是叶影叶曦出生前后!
我的心猛地一沉,那个可怕的猜想越来越清晰。我攥紧了手中的长命锁,目光扫过这阴森的地狱,最终落在一处看似祭坛的石台上。石台上供奉着一尊残缺的、非佛非道的诡异石像,石像下方,压着一块巴掌大小、颜色暗沉如凝血般的奇特矿石,散发着幽幽的寒意。
“就是它!”厉欣怡指着那矿石,低呼出声,“西山寒玉!性极阴寒,研磨成粉掺入温补药中,可诱发寒症,状似虚弱…与‘睡美人’混用,**无形!”她猛地看向我,“影公主的毒…”
我拿起那块冰冷刺骨的寒玉,寒意瞬间顺着手臂蔓延,仿佛握着一块万载玄冰。叶影呓语中的“冷”,找到了根源!周家!他们不仅倒卖军资,更可能涉及当年宫廷隐秘,甚至…影儿的毒也源于此!
“报——!”一名影卫从洞口方向狂奔而入,声音带着惊惶,“陛下!宫中来报!周显…周显在诏狱中,咬舌自尽了!”
周显自尽?!
我霍然转身,眼中杀意如实质般迸发!这绝非畏罪**!是灭口!这矿洞深处的罪恶,周显知道的,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多!他这一死,线索看似断了,但幕后的黑手,也终于…按捺不住了!
“回宫!”我寒声下令,将那块冰冷的寒玉死死攥在手心,仿佛要捏碎其中隐藏的所有阴谋与血腥。
矿洞之外,风雪更急了。一场席卷朝堂的腥风血雨,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