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星帆见她脸上稍微有了一点血色,轻轻蹲在她面前,将斗笠和蓑衣重新披在她身上,确认道:
“真的还好吗?你先调整一下,我们一会儿再回去。”
花漫野再次闭上眼睛,灵流在神腑和两枚灵核间来回转了几圈,识海的不适感被驱散了大半,已无大碍。
“走吧,回去。”
“好。”
由于今日出发得早,回到行宫时刚过正午不久。
花漫野直接进了房间调息,直到太阳落山也没出来。
扈星帆第三次下楼溜达时,见桌上的点心动都没动一下,唤来侍卫吩咐道:“让厨房炖锅粥来。”
侍卫确认:“还是早上的那种吗?”
扈星帆摇头:“别放雪菜……算了,换蟹黄粥。”
与此同时,楼上房间里的花漫野回来之后先是打坐调节了一会儿,确认自己已经没有什么遗留问题。
这时她突然察觉心焰在发热。
她轻点两下,祝陌归身披战甲出现在眼前。
“诶?怎么这身打扮?”
“姜浪太笨,自己搞不定,我来帮忙。这一趟不知道打多久,想先看看你。”
“山妖族有多少根基,这么久了还不放弃?有这么大的仇?”
“他们的事很复杂,回头和你细说,我争取早点结束。
“你今天怎么样?还顺利吗?”
“顺~利~!无比顺利,一共三个地方,不到半天时间就都结束了。我回来还休息了半天呢,你放心吧!倒是你自己,一定要注意安全。”
那边的祝陌归停顿了一下,看着她脸色没有异常、便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那,我出发了。今日确实赶不到你那边了,你多休息、别逞强。”
“本来也没让你今天过来,你好好的该干嘛干嘛!”
“嗯,有需要及时告诉我,随时。”
花漫野点头答应着,露出让人安心的甜美微笑,而后切断了画面。
“呼……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差点就被他撞上了。若是被他看见我那么狼狈的样子,非要冲过来不可,还怎么安心打仗。”花漫野自言自语,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
敲门声响起,她随口问:“谁?”
“扈星帆。”
带着疑惑打开门、她问:“怎么了?净化有问题?”
胡星帆笑问:“你对净化效果这么没信心?这可不像你的做派。我没事就不能过来找你了?”
花漫野懵了一下,心想:没事你什么时候来找过我啊大哥……
但她还是让开身、把人请进来。没想到他后面还跟着一个侍者。
扈星帆进屋就坐下,一挥手,侍者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就退了出去。
“我带了粥来,你吃点东西?”
“啊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找点……蟹黄粥?!”
扈星帆将盖子放置一旁,拿过碗来盛出满满一碗递到在她面前,做出了个“请”的手势。
“多谢,麻烦你亲自送粥来,那我就不客气啦!”,花漫野冲他道了谢,慢条斯理开始填肚子。
“我不知道你的口味,以后不喜欢什么大可以直接告诉我。”
扈星帆说着,给自己也倒了杯水,“毕竟要是饿坏了来帮忙的上神,不仅有失礼数,我也不好交待。”
花漫野瞄了他一眼:面色平静,看不出是在阴阳自己还是陈述事实。
“没事,饿不坏。我挑食、没必要所有人都就着我来,你们该怎么吃就怎么吃、不用费神。”
“哪有什么‘你们’,行宫现在除了我,还有谁够资格和你一桌吃饭?”
花漫野挑了挑眉毛,没继续说下去,只夸着粥真不错。
“你那会儿脸色很差,当真没事?”
“那会儿有没有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没事了。三王子特意来给我送饭,可还有什么要紧的信息要交流一下?”
花漫野不爱绕弯子,填饱了肚子就要直切主题。
这倒显得祝陌归的关心有些刻意。
他对此并不意外,只觉得这人自从被自己连累、传出绯闻之后,面对自己时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横得有趣。
“我就不能是真的关心你身体?好歹算战友吧,休息时间这么着急说正事干什么。”
“没有正事啊?那我可就送客了,毕竟若是再传出什么,九婴大人此刻不在行宫、只能我自己去跟家人去费尽口舌解释流言蜚语,我可不想那样。”
扈星帆明白了,人家这是嫌弃自己没担当。
他有点冤枉,但又不能说自己其实是因为真的不擅长这方面的事所以才请父王出面解释的,只能皱着眉顶下这个帽子。
他一拍大腿,“行吧,那我直说。”
扈星帆直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花漫野,道:“这是肥遗刚递上来的情报,你一看就明白了。”
花漫野接过信,展开,里面密密麻麻写了不少人名,她一个都不认识。
“这都是什么人?你确定我看得懂吗?”
“哦,你只需知道两个人就好:乙格和祸斗,一个是蛊雕被清算的旧部、已经死了。另一个是与他交好的大魔,是南王混沌手下的大魔将,封地在苍川。”
花漫野一目十行,一边看一边和他搭话。
“乙格在死前就开始四处播散魔丹碎片了,但他似乎只是个办事的……而祸斗这人素来与你不和,若他与碎片撒落泗原之事有关,会是主使?”
“还不能确定,但泗原此状与他脱不开干系。”
花漫野合上信,问扈星帆:
“情报上说,祸斗的苍川一直被他经营得很好,那里的居民也都很乐意被他管辖,并没有传出什么民不聊生的传闻。所以,这幕后主使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可能只是在针对你,而不是像蛊雕一样针对神魔契约或者整个魔族?”
扈星帆很客观的点头,但他又抛出了一个观点:
“可苍川如今的情况比泗原还差,所以始作俑者未必是祸斗。今日发现的那个阵眼到底传送去了何处才是关键。”
花漫野对魔族阵法不通,对此帮不上忙,按扈星帆的思路,现下只能先将此阵捣毁,之后的事从长计议。
二人约好明日去解决最后两枚碎片,便早早歇下。
花漫野没关窗,躺在榻上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月亮。
她摸着心焰想给祝陌归留言,却发现自己还没掌握它的其他用法,只能摸着心焰的戒身呆望着缺了一大块的月亮,想着明天的事、慢慢睡了过去。
缺月如珏,同样望着它的还有朱明洲上的某位上神。
他此刻刚回到平海楼,在院子里突然觉得今夜的月亮特别亮。
于是连铠甲也不脱就站在那、心事重重地看着,想事情。
上午时正在点兵,突然察觉到护心鳞的异动、之后又是连续的波动——她很不舒服、应是遇到了棘手的问题,但波动不算太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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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他没在身边不知具体情况,担心冒然催动护心鳞会适得其反,只能等到她心绪平复了才马上传影过去问。
可她一句都不告诉自己。
仗着自己离得远、在那边言笑晏晏、明晃晃的骗人。
她不说,他便没点破,对于一个习惯了一直自己撑着的人,一夕之间就要她事无巨细的报备确实有点难度。
好在她还知道要顾念身体好好休息、没硬来,总算有点进步。
有的事总要多给她一些时间,慢慢来吧……
正想着,手指的心焰传来微弱的波动。
他忙抬手细看:
指环中金沙流转,正在月光下一闪一闪。频率不算快、像是随着呼吸般明暗交替着。
他抚上心焰,仔细感受着:
那边没有说话声,隐约听到呼吸声平稳绵长,是睡着了。
心焰这样闪动代表着什么,她还不知道,却已经意外用上了。
祝陌归笑了:“这小骗子,算她有良心。”
短暂的休息过后,祝陌归回到平海楼的正殿,开岚已经带海妖王姜浪在哪里等他了。
见他来了,姜浪站起身道:“方朔君,今日多亏您出手相助,山妖王才答应休战谈判!这场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祝陌归示意她坐下,问:“条件可谈妥了?
“谈了,但还未‘妥’。”
祝陌归面色平静地等待下文,姜浪又站了起来,对他行海妖族的稽首礼,道:
“其他条件都好谈,唯独有一条还需方朔君和龙祖大人首肯才能答应山妖部。”
祝陌归双眼微眯,语气不善:
“妖王大人,祝某自问已经帮了你们不少,既然已经定了契约、帮了你们,自然不介意一帮到底。可究竟是什么谈判条件能让山妖族将手伸到我巨刃山来?龙族可没有他们该觊觎的东西。”
姜浪解释道:
“方朔君且听孤解释,并非是别的什么,山妖族所求是一个人。”
“何人?”
“乃是一狐族叛逃之人,据说此人身负山妖族秘宝潜逃、极擅隐藏,山妖族几百年追查未得其行踪,近日才得到消息说那人似被关在巨刃山的囚牢中。
“因秘宝极为重要,山妖族想接此叛徒回去审问,故将此作为条件、迫我来找祖龙族将其换出。虽不知他因何被祖龙族囚于牢中,但孤愿以每年二十万斛优等鲛珠进贡作为条件,换此人出来、由孤交由山妖族、签订休战条约。”
祝陌归听她这么说,有些印象。
是当年蛊雕策划的事变中,被父亲抓起来审问的那个雪狐逃兵。
他略想了想,对姜浪道:“此人不在吾牢中,待吾问过父神再议。妖王可先行回去,待明日再行商议。”
海妖王一听有戏、大喜,“方朔君仁心!孤代海妖族全族上下先行谢过!”
说罢,她起身告辞,开岚将人送出门去,回来一脸惊奇。
“主子,这叛逃者是个什么人,竟然值得他们花费这么大心思去换?!二十万斛上等鲛珠,足够买下四个莽原了,还每年都供!”
“山妖族难为的是姜浪,姜浪花费这些未必是因为这叛徒值得,而是她海妖族的安稳太平值得。二十万斛蛟珠换与吾族交好,她虽没得便宜,但绝对不赔。”
开岚点头如捣蒜:“主子说得对!那主子,明天咱们回龙窟吗?”
“回,睡吧,一早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