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忱戈将海尘玦悬于花璨胸口正上方,自己则坐在不远处护法。
花熔璋坐在司忱戈身侧,此刻正向海尘玦输送着灵力、使玉玦先充满自己的风系灵力,方便稍后顺利接受灵核。
祝寒烟在离花璨最近的地方,灵核离体后身体需要一个“临时灵核”来维系运转才不会消散,他会做出一个风系的“临时灵核”来给花璨,并且不断向其输送灵力保持活性。
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安扶亭紧挨花璨坐在正中,向阵外的祝震璘点头示意一切顺利,便开始与海尘玦建立连接。
海尘玦的本体是一块碧绿通透的玉玦,里面极纯净透明,只有寥寥几片雪花状的棉点洒在其间,犹如碧空落雪、意境恬淡。
当它与外界建立了连接,里面的“雪花”便会变多,这点可以用来观察它的状态是好还是坏。
安扶亭将手搭在花璨的手腕处,全神贯注地探查着花璨的灵核状况,再次确认了她的灵核是碎成三片。
虽大小不等,但所幸没有特别碎小的部分,还算比较容易分离出体。
他站起身来,低声说:“我要开始了,孩儿们都准备好了吗?”
见众人纷纷点头,安扶亭走到花璨身旁,将手掌置于她心口上方隔空默默使力。
绿色的光晕从他掌中散发出来,范围越来越大,逐渐将花璨的胸膛笼罩进光晕范围内。
他突然加力,一片透明水晶似的碎片从花璨身体中浮现出来、悬于半空;安扶亭动作未停、继续加力,又有两片碎片陆续被取出体外。
随着第三片被取出,他低声果断喊道:“寒烟!”
祝寒烟本就严阵以待,闻言迅速将灵力输入花璨的身体,按照之前的计划开始用自己的灵力为她筑核。
与此同时安扶亭也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他加入另一只手,双手不断变换着方向,绿色光晕中三片碎片仿佛被外力推向中心,试图汇聚成一个整体,但始终无法紧密贴合在一起。
安扶亭的手掌似乎是因为过度用力而颤抖着,灵核如不能汇聚,碎片就算进入玉玦也会很容易消散。
他不断尝试着各种角度,都没能让灵核贴合。
花熔璋道:“安伯伯,我与你一同试试,璨璨的灵核与我同源,况且我的气息她比较熟悉。”
说完便从海尘玦上分出一只手来加入了安扶亭处。
他们赌对了。
花璨的灵核在兄长神力的加持下变得有了一点活力,逐渐跟随安扶亭的引导归到了一处,虽然没能严丝合缝,但也可以勉强满足移入海尘玦的条件了。
安扶亭递给花熔璋一个眼神,二人默契地一同将花璨的灵核移至海尘玦边。
海尘玦已经被花熔璋的灵力滋养了许久,此刻好像有生命般,由玉玦的缺口处轻轻将灵核吸了进去。
接纳了灵核的海尘玦微微亮了一下,随后里面的雪花多了三片——是三片挨得非常近的雪花,似乎马上就要融为一体,但彼此之间依然留有最后一点距离。
而后,海尘玦恢复了贯常的光泽,里面灵力流转、雪花轻舞,司忱戈松了口气道:“这便是成功接纳了,第一步成了。”
他站起身将海尘玦召回,双手捧着它递给花熔璋:
“你这几日需每日连续五个时辰不间断地向它输送灵力,最长不超过七日。
若是灵核归一,便可以改为随身佩着它,每日输送两个时辰的灵力即可。”
花熔璋问:“若是没有归一呢?”
司忱戈皱眉埋怨道:“啧,盼妹妹点好吧,若是没归一,灵核依旧会散掉,但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
花熔璋闻言神色复杂,他狠狠闭了一下眼、深吸一口气,随后睁开眼、接下海尘玦道:“必会成。”
说罢他重新坐在蒲团上开始输送灵力,不再说话。
安扶亭此时擦了擦额角的汗,他的工作做完了,剩下的就看孩子们的了。
他嘱咐祝寒烟道:
“我说,你听。
你将灵力送至花璨的神腑,在其上运转八十一周,若有凝聚成核的迹象且八十一周间凝聚不散,才算是初步筑核。
若散了,就从头再来,但你需要重新运气调息,且要快、间隔时间不得太长。”
祝寒烟阖目凝神未做应答,只连连点头表示自己记住了。
安扶亭转身对司忱戈说:“稍后需要用到的药火候特殊,我亲自去煎。你在这盯一盯他们,别心急、越急越容易出错!”
说罢他离开室内,与一直守在殿外的祝明烽一同在院子里新搭好的灶上煎药。
安扶亭一边调整着火候问祝明烽:“震璘兄,此次这么大的阵仗,蛊雕现下可有消息?”
祝明烽点头答:
“有!我方才去审了朱厌,他还挺忠心、死活不招,但他的兵招了一些。
三年前蛊雕刚刚成王就开始招兵,朱厌手下的兵大多是那个时候招上来的。
这三年期间,朱厌每日练兵不辍,但只要后裘去找他,必然会耽搁两日不露面。”
“后裘?是谁?”
“蛊雕的暗探,会遁地,行事及其隐秘,我也是刚刚知晓他和蛊雕的关系。”
祝明烽继续说道:
“那兵还招供,阴珀出现裂隙之前曾见到后裘频繁往来于西王宫和阴珀间。
他还偷偷跟踪了后裘,发现他在阴珀处神秘徘徊多日,但险些被发现,便没敢再跟。
除此之外,还有更近的消息——朱厌的暗位此次与蛊雕的分身一同隐匿于一队魔兵之中,打算趁着魔患四起、我们分身乏术之时趁乱潜入最薄弱的那个大营。”
安扶亭吓了一大跳,忙问:“什么?!那、那现在如何?”
“成功了,也没成功。”祝明烽居然卖了个关子。
“昨夜的情景你也知道,朱雀、白虎、祖龙三族空虚,其余都有族长镇守。
但经过璨儿和烟儿的一番调度部署,白虎和朱雀族都有重兵把持、不是最佳选择,所以他们理所当然选择了巨刃山。”
“不过,你也知道我那个小山头,一半是海崖、一半是陆地、山顶上是火山口,不好打。”
他看了屋里的祝寒烟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继续说:
“烟儿领三百末等兵守着我那方圆百里的山,就是为了将敌人引过去、不去祸害别族。
说蛊雕成功了,是指他们真的蹬上了巨刃山,说没成功是因为……他们被烟儿堵在了上山的路上。
烟儿的性子你多少也了解,表面上好好的、被惹恼了下手又黑又狠……他在贼兵脚下做了个岩浆湖似的玩意儿,将除了将领以外的人都化没了。”
安扶亭又吓了一跳,接道:“那……那蛊雕的分身就这么被一下子弄没了?!”
祝明烽点头默认。
二人谈话并未避人,屋内的几人耳力甚佳,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司忱戈幸灾乐祸:“吼?蛊雕分身被岩浆熔了?!他不得气死!重新做个分身要耗去多少年呢。何况他现在回不去松辰山、没有那么多材料,指不定多费劲才能再做一个。”
安扶亭却有些担心:
“蛊雕记仇,你看他此次针对花铎和花璨、就是因为阴珀危机是翙羽君和简昌化解的,他怀恨在心才会专门揪着两个孩子不放!
这次寒烟伤他分身,只怕日后也会遭到报复。”
祝明烽冷笑道:
“我们爷俩从不惧怕此等宵小之徒,就怕他不来!
我自问也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此次既然已经问明始作俑者是谁,新仇旧恨我早晚都要找他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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账!”
司忱戈作为屋里唯一一个此刻能张嘴说话的人,替众人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震璘伯伯,你盘问的这个兵,是什么来头?
为何会知道这么多消息?
会不会是特意放出来的烟雾弹?”
祝明烽朝屋里看了一眼,答:
“他在我的威压下答的,不会有假。
那小兵乃是雪狐族叛逃的罪犯,一直藏在朱厌军中不敢出去,为了保命才四处打探别人的秘密,以此作为生死关头谈判的筹码。”
司忱戈听到威压,不疑有他。
祝明烽的龙威是他引以为傲的能力之一,以阳正刚凛著称,在他的龙威下任何谎言都无法成形、说谎者会肝胆俱裂痛苦难当。
龙威之下说的话,必然是真的。
说了这么久的话,药也煎好了,安扶亭将药端进室内喂花璨喝下,便被祝明烽派人护送回本族休息去了。
祝明烽自己则和司忱戈一内一外守着烬欢台,时刻注意着一切动静。
又过去四个时辰,在第八次尝试之后,祝寒烟终于睁开眼睛、问司忱戈:“忱戈兄,拟核似是已有了雏形。你帮我确认一下看着算不算成了?”
司忱戈赶忙伸手去探,片刻之后大喜:
“太好了,成了、成了!
我这就传音告知安伯伯,咱们今日不再动她。
你随祝伯伯回去休息、明日还要继续,你须好生静养才行。”
祝寒烟得到确定的答复,安心不少,但他拒绝离开烬欢台。
祝明烽听到动静走进来,听闻筑核成功亦是十分开心,他见祝寒烟不肯回家,也知道勉强无用,便道:
“这烬欢台不会缺客房的,你不放心,就住下吧。
一会儿等铎儿那边修补结束,你与他商量便是。”
祝寒烟应了,又被祝明烽拉着手腕拽去屋外的空地上,祝明烽仔细检查了他的经脉运转情况,发现他经脉确有损伤,幸好自身体质优异、恢复能力强,好好休息些时日该不会留下什么问题。
他稍安下心,随后屏蔽了两人的对话,让任何人都听不到他俩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司忱戈不时望向院子里,那两人此刻只有身形、没有声音。
只见祝寒烟低着头站在那里,站得端端正正、垂着手。
祝明烽则迈开双腿、大步围着他转来转去,不时将两手的手心与手背相击、脸越来越红、嘴巴说话的频率越来越快。
说到激动时抬手,似乎想打祝寒烟的头,但可能是顾虑到他身体有伤便愣生生在半空中停住了。
祝寒烟也没有躲避的动作,整个过程以一个洗耳恭听的状态、貌似虚心地接受着父爱的喷薄。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花熔璋收束灵力、睁眼唤道:“司霆。”
司忱戈眼看时间已到,走近海尘玦仔细观察了半晌:海尘玦内三片灵核依然分离,但玦上雪花干净清透,说明灵核的状态很好,剩下的就只能交给时间了。
祝明烽察觉到屋里又有动静,终于停下对儿子的规训,二人大步走进室内查看花璨的情况。
司忱戈与三人商量好这几日的时间安排,而后终于放下心、活动着脖子先行回家去了。
花熔璋将花璨妥善安置好,设界封住了她的寝殿,这才与祝氏父子去旁边屋子用饭。
当夜,祝寒烟被安排在花璨寝殿旁边的屋子,与花熔璋的寝殿相对;祝明烽族内事务庞杂必须回去,却坚持与二人约好第二天开阵的时候会再来。
夜深人未静,神族众人各自忙碌着:疗伤、准备第二天的药材、安排族内事务、查阅典籍、审讯战俘……
这一夜,大家各怀心事,都不好过。
但无论如何,花璨还有救,就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