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贵和丁妙妙进门就把礼品放到客厅的茶几上。
曲彩霞道:“奚家大哥,奚家嫂子,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实在不好意思。但白天时,我们跟着麻二去镇上办事了。现在才抽出空来。”
奚奶奶也笑着说道:“就咱两家这关系,大妹子,你还说这话埋汰我。
你啥时候来,我还能不欢迎你咋滴?有啥事儿,别急,咱先坐下说。”奚奶奶以为丁家这个时间点过来,还带着礼物,估摸是遇着难事了。
丁妙妙道:“小奚,还有你兄弟小珺是吧。姨真的挺感谢你们的,”丁妙妙话没说完,泪水就不争气地滚了下来。
“也不怕你们笑话,姨这婚结的不顺,都快要倾家汤产了,呜呜呜……得亏你们包了我家的地,没压价,还一次性结清钱款,给了我们一家一个喘息的时间。呜呜呜……”
丁妙妙越说越难受,自己不孝啊,差点儿把父母拖垮了。曲彩霞连忙过去搂着自己的闺女。
丁贵沉默地抽着烟,好似过去的痛苦能跟着吐出的烟圈一样消散。“奚嫂子,我们今天过来,没别的事儿,就是过来看看。”
丁贵把目光看向奚子归和程珺:“小奚,小珺呀,我们丁家人没别啥大本事,干了一辈子庄稼活儿了,就是不差一把子力气。农忙时,你们别花钱雇人了,我们一家三口过来帮忙。”
丁贵知道自己嘴拙,心里有无尽的感激,但是话却在心里装着倒不出来。便也不多言语,说再多,都不如行动。
曲彩霞见话说的差不多了,自己闺女还在哭,夜太黑了也不便多留,起身准备走:“奚老哥,嫂子,今天太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奚爷爷奚奶奶几人都起身相送,奚奶奶拉住曲彩霞:“大妹子,心意到了就行。这东西我们是不能收的。”
奚子归和程珺拿起茶几上的礼物,推给丁贵和丁妙妙。丁妙妙和丁贵就是不张手,来来回回好一番撕吧。
“彩霞~彩霞,你听嫂子说,妙妙这几年身体亏空了不少,你跟丁老弟有空带妙妙去医院看看,补一补,现在你家正是用钱的时候,我们家肯定是不会收你们的礼。
再说了,兜兜包地包谁家都是包,我们自己也受益了。这礼我们不收,等你家日子好起来了,大妹子你们要是空手上门,那会儿我可是会挑理的。”
曲彩霞被奚奶奶这窝心的话,说得泪流满面,自打妙妙和麻得福闹掰后,村里有不少人看笑话,在背后说闲话,曲彩霞不是不知道,但自己和老头子不能怕,不能垮下,要不然妙妙可怎么办。
这些年心里憋得委屈……曲彩霞……“嫂子,呜呜呜,我这些年心里难受呀。”
奚奶奶像是哄孩子一般,轻轻抱住曲彩霞,“未来都是好日子了,糟心的都过去了。哭一哭把心里的憋屈都哭出来,过了今天,明个又是新的一天。”
最后,丁家人走的时候,礼物也没拿走。
奚子归望着丁家人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酸涩,他是很自私的,他包地只是为了避世隐居,他不是个博爱的人,但收到丁家人的感谢,他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他该是很冷漠的人,不该如此,不能如此。一定是身体的另一个人影响自己了。
回到北屋后,奚子归想了一会儿,心里有了决定。
“奶,你有丁家人的联系方式嘛?”
奚奶奶不解地问道:“他们不是刚走嘛?你找他们干啥?”
奚子归:“找丁爷爷和丁奶奶问些事儿。”
奚奶奶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奚子归。奚子归把丁妙妙的微信推给了自己,奚子归估摸着时间给丁妙妙发起了好友申请去了,对方很快便通过了。
奚子归打了个语音过去:“丁姨,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点事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丁妙妙那头,丁贵和曲彩霞都在丁妙妙身边坐着,“小奚,啥事呀?”
“是这样,丁姨,我不是包了山地嘛,那么大的一片山,即使有很多机械辅助,但我自己也忙不过来。我就想问问,丁姨你们一家三口未来的打算?如果没有外出打工的想法,能不能帮我一起忙活。”
奚子归没管对面的人是否有回应,一口气继续说:“咱们签正式的雇佣合同,不管有没有活儿,每月每人都是5000元工钱。忙的时候过来帮忙,没活儿的时候你们可以不用过来,在家待着就行。”
奚子归语毕,丁家那头久久没有言语。
每月每人5000元,一家三口一个月就能有1.5万,这一年12个月,一家人能挣18万。别说在村里种地,就是去城里打工,都挣不到这么多呀。
而且还不用外出打工,自家园子能种菜种粮食,吃住都不用花钱。一年下来存个15万都不是问题。活计不累,上班时间还自由……这比大学生的工作待遇都强呀!!!
“唉?怎么没声音了?信号不好?丁姨,你那边能听见嘛?”
曲彩霞忙道:“小奚呀,我们都在的,你说得是真的不?”曲彩霞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事儿能落到自家头上。
奚子归道:“丁奶奶是真的,你们要是确定好的话,我明天就可以跟你们签雇佣合同,从明年开始,你们就过来帮忙。”
丁妙妙,曲彩霞和丁贵一个劲儿地道:“成成成,小奚,我们一家三口都能干。”丁贵和曲彩霞就比奚爸爸大几岁,要不是辈分大,奚子归都可以喊叔婶的。
事情谈完,奚子归跟那边道了几声早些歇息,就挂了语音电话。
丁家三口却因为奚子归的这个电话,激动得半宿没睡着觉儿。
曲彩霞躺在炕上,跟自家老头子说:“麻得福这瘪犊子绝对是咱家的克星,你说妙妙和他这么一离婚,咱家的日子就起来了。早知道当初招赘的时候,就应该找人看看麻得福的生辰八字了。”
丁贵只嗯了一声。
曲彩霞掐了一下丁贵:“你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睡觉睡觉!”
快睡着的丁贵:“……”
程珺看着奚子归打完电话像是松了一口的样子,说道:“人力成本算我一半,该雇佣多少人,你看着定。”
奚子归道:“不用,雇人的人力成本算我的。其他的成本再平摊吧。”而且三七分,程珺已经吃亏了。
“说好了费用平摊就平摊,我不经常来,我的半个地盘也需要养护,还得你来操心!你就听我的,别唧唧叨叨的。说一天了,你也不累?”
奚子归:……算了,不跟这货计较了,这个傻大方的!
两人聊着聊着就谈到了明天的杀猪。
“程子,明天杀猪,你在旁边看热闹还是要跟着一起摁猪呀?”
程珺还没见过农村杀猪,本着来都来了,怎么也得上个场的心态,“我去摁猪。你明天一定要把我的英姿记录下来。”
奚子归有种不出所料的感觉,于是穿鞋下地从杂货间拿出一件破棉袄,“那你明天的外套,穿这件,是我爷的干活儿穿的棉袄,看着破了点,不过是洗干净的。”
程珺满脸抗拒,奚子归见状便道:“猪的力气不小,摁得时候,你的衣服不禁造。”
程珺点头,“嗯,我知……”
“汪汪汪!!!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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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程珺的声音被一阵急促的狗叫声打断。
奚子归听出这是大白的叫声,但是大白见到陌生人都不会这么急促地吠叫……
于是奚子归随意披了一件外套,把院子的大灯打开,就急步走了出去。“爷奶,我出去看看大白,你们在屋里待着。”
程珺跟在后面。
来到院中,只见大白对着雪地的某处大叫,奚子归和程珺顺着大白的视线看瞧过去,只见一只黄鼠狼拖着一只老母鸡,在雪地里留下斑驳血迹。
终于有人出来帮它了,大白想去咬黄鼠狼,但又不太愿意上前,像是在惧怕什么。只能用后爪气得刨雪,嘴里还汪汪汪地骂个不停。
只是黄鼠狼来偷个鸡,没有遇到其他状况。奚子归刚才那颗被吊起来的心,这才放下来。
程珺:“这就是你们说的黄大仙?!”程珺好奇地盯着黄鼠狼,身量不太大,拖着的鸡都比黄鼠狼的体型大。“兜兜,这小玩意真厉害呀!”
可能是两人的视线过于炙热,黄鼠狼停下动作,警惕地回头看着他们。
奚子归摸摸大白,安抚一下它,不让大白继续叫了。又拉了程珺一下,“程子,黄鼠狼害怕了,咱们收收视线。”
程珺闻言收回直勾勾的打探眼神,和奚子归悄咪咪地瞄着黄鼠狼那边的动静。
黄鼠狼看两人没有威胁的举动,这才放下警惕心,拖着鸡消失在夜色中。
“嗷呜~嗷嗷嗷嗷~”好臭好臭,大白委屈巴巴地爬在雪地里,还用爪子捂着鼻子。
奚子归蹲下身,揉搓着大白的耳朵,“大白,今天真勇敢,把黄鼠狼都赶跑了。”
大白听见爸爸酱夸它,大尾巴摇得很使劲儿,地上的雪都扫了起来。
“但是下次它再来咱们家,只要不伤人,大白,你就管它了。”
大白不情愿地“嗷呜”了一声。
“黄鼠狼在雪地里没吃的了,才到咱家来的。今年冬天我们让它吃了鸡,它就能活下来。明年它能帮咱们家清理附近的老鼠。”
大白委屈地告状:“嗷嗷嗷~嗷嗷嗷~嗷呜~”是它先跑来熏得我,臭死了。
奚子归不知道大白想表达什么,只是看大白的表情,感觉它很生气又委屈。
程珺:“兜兜,你家大白不会没听懂吧?”
大白瞬间起身,不在奚子归身边腻歪了。冲着程珺就是几个大尾巴甩了过去。
“哈哈哈,傻大白,不疼嘿!!”
奚子归:“……”这人多大了?
之前奚子归其实一直很羡慕程珺的性格,热情爽朗,积极阳光,好像拥有一切美好的特质。一看就是幸福家庭里养出的小孩。不像自己……自己的真实性格……好像没有拥有任何值得让人喜欢的地方。
但是今晚奚子归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有优点了,不傻!
“汪汪汪~”大白冲着程珺骂骂咧咧的。
奚子归赶紧把程珺拉回屋里,不让他欺负大白了。
进屋后,奚爷爷已经穿鞋下地了,“外面咋了,兜兜?咱大白咋叫得那么凶呢?”
“爷,黄鼠狼来咱家偷鸡了。”
奚爷爷:“哎呦,黄大仙来咱家了,肯定是今年冬天没找到吃的。咱们家存的鸡蛋多,冻鱼也多。以后每天晚上在后园子门口放点吃的。”
奚奶奶在里炕上听见交谈声了,也道:明个杀猪,内脏给黄大仙切出来留点儿。都到咱家了,肯定不能让黄大仙饿着。”
奚子归和程珺听着两个老人在说要怎么喂黄鼠狼,都没插上话,于是就回北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