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龙星岗市支烧烤摊的基本是华国人。
烧烤摊的炉子有两米长,炉子旁支了个大伞,伞下是泡沫箱,箱子里装的都是今日的备货。
此刻烧烤摊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吴元青快步跑出来,先将现场的人清走。
如此猎奇之事,他们当然不愿离开,就算那股味道直冲天灵盖,也得把天灵盖按回去继续看。
烧烤摊老板吓得双腿瘫软,此刻已坐在地上,手还不断向后划拉。
烤炉下积了漆黑的油渍,老板的手划得黑乎乎的。
吴元青瞟了一眼老板,道:“平时出摊不知道打扫卫生?自己坐上去了吧。”
阮枫:“……”
他们新探长还怪会抓重点的。
吴元青将泡沫箱剩下的肉取出来。
肉串是用塑料袋装好的,最下面有一透明塑料袋,塑料袋紧紧裹着一张脸,那张脸被压得扁平,但临死前又没闭上眼睛,如今更显得眼球凸出。
吴元青提起袋子,一阵呕吐声随之传来,这声音还颇有节奏感,此起彼伏的。
吴元青回头,所有看热闹的,还有阮枫和纳塔,都找墙根扶着去吐了。
吴元青:“……,你们宁蓝国的警察署,都不办杀人案?”
尸体而已,有什么可怕的?
他转过身,见背着书包的桑白玉走出来。
吴元青把头颅藏到身后,板着脸说:“小孩儿不能看,先回去待着,一会儿送你回家。”
桑白玉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经读初中了。”
吴元青:“?”
初中生不就是小屁孩?
桑白玉转着圈地去找人头,吴元青就转着圈地躲,“小孩儿看了做噩梦!闭眼!回办公室!”
桑白玉猛地停住,趁吴元青还在转,抓住他的手,弯腰看去。
那张人脸正对着他,眼球凸得厉害,比平常人的眼睛都大。鼻子和嘴好像是扁平的,神情是惊惧状,好像临死前见到此生最恐怖的一幕。
吴元青的心提了起来。
吓哭成人就算了,吓哭小孩儿还得哄,他可不擅长哄孩子。
女儿五岁那年,他送给女儿一本练习册,女儿哭了好几天。
多贴心的礼物啊,特别贵,怎么就不喜欢呢?
但桑白玉没哭,非但没哭,她研究片刻后,还凑上去闻了闻,距离近到塞不进一只手。
看到这一幕,刚吐完的纳塔和阮枫又回去吐了。
纳塔:“那孩子是正常人吗?!”
阮枫:“……应该就是,就是有胆识?”
吴元青的嘴张成“西瓜”大小。
阮枫走过来,说话气息还不太稳,“小玉,你不害怕?”
桑白玉直起身体,笑道:“没什么好怕……”
她抬头看到吴元青震惊到恐怖的脸。
桑白玉:“……”
她躲到阮枫身后,“姐姐,好可怕啊。”
吴元青:“?”
“你怕谁呢?!”
头颅被吴元青带回警察署。
死者身份不明,看样貌是宁蓝国人,脸颊瘦削,年纪在三十岁左右。
烧烤摊主上午在家串好肉串带来,下午营业,一直到肉串快要用光,才发现异常。
可笑的是,警察署连个像样的法医都没有,市以上是府,要等府里协调派法医来验尸。
一来一回,尸体都能冻好几轮。
“难怪破案率低,”吴元青道,“等府里协调法医过来,线索要丢一大半。”
阮枫愁云满面,“是啊,太耽误时间了。”
“这也没办法,”纳塔想偷懒,“就先等着呗。”
等着等着线索就没了,没了就不必破案,好事。
他以前出去走访过,一条街每一户都要进去查看,累得很。
吴元青和阮枫同时看过去。
纳塔:“……”
他振臂高呼,“还死者公道!给家属真相!”
阮枫白了他一眼,对吴元青说道:“刚刚小玉一直说不是这一个,她好像知道什么,要不问问她?”
桑白玉又被带进办公室。
原本该去询问室的,但吴元青考虑到孩子可能会害怕,所以把人带到相对明亮的环境。
阮枫问:“吴队,你真觉得她会害怕?”
吴元青:“……”
桑白玉很喜欢警察署,尤其喜欢请她吃烧烤的叔叔姐姐们,她一心想帮忙,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凶手肯定接触过死者,但味道和阮枫姐姐身上的味道不同。头颅上没有炸药的残留气味,应该有两个死者,或许是两起杀人案。”
吴元青奇怪道:“你说的味道是什么?”
“就是味道啊,”桑白玉好奇道,“叔叔你没闻到吗?”
吴元青:“?”
他看向阮枫,阮枫摇头。
再看纳塔,纳塔好像快睡着了。
吴元青踢了他屁股一脚,纳塔站起来大呵,“小贼别跑!”
办公室内寂静无声。
纳塔回过神来,慷慨激昂道:“看,我做梦都想着抓贼!”
桑白玉:“……”
警察叔叔们看起来也不都是十分可信。
吴元青摇头道:“算了,你毕竟还是孩子,今天叫你过来,本来就是想看看玉石店的情况,阮枫,你先把她送回去。和那家人说一声,注意她的情绪,别被这事影响。”
吴元青有些懊悔,他刚刚竟真的对桑白玉的话多了几分期待。
但孩子就是孩子,初中生正是叛逆的年纪,没几句话能信的。
“你们真的闻不到啊?”桑白玉大失所望,“我还以为警察叔叔都很厉害呢,和我们华国不一样。”
吴元青:“……”
不是,这孩子怎么又说胡话又气他呢?
吴元青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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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塔,把烧烤摊老板带过来问话,尽快确认死者身份,排查人际关系。”
“身份的话……”桑白玉说,“他可能是瘾/君子,味道很明显,龙星岗市有挺多这东西的渠道,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阮枫听得有些懵。
吴元青一听到“味道论”就头痛,什么人能在人群中靠味道分辨凶手?港台电视剧都不敢这样演。
他挥挥手,“带她走吧。”
桑白玉终于明白了,警察叔叔们真没这本事,他们都不信她。
她只好换一个说法,“他年纪不大,但面部凹陷,黑眼圈极重,脸上几乎没有肉,他又不是天天需要熬夜工作的牛马,这样的面貌,嗑药的可能性挺高,值得一查。”
吴元青:“……”
天天熬夜、工作、牛马……
骂他是牛马呢?
“而且啊,你们之前在找地窖吧?凶手的味道和普通人的味道是不同的,他用过凶器,而且有血迹,情绪上似乎也有不同,但我现在不能很好地分辨。我在学校闻过类似的味道,阮枫姐姐,你去过学校吗?”
阮枫绞尽脑汁地回忆,“没去过平乡中学。”
吴元青:“你看,你还胡说?”
阮枫:“但还真接触过几个学生,不过我都不认识。”
桑白玉得意地叉腰,“你看,我没胡说哦。”
吴元青:“……”
他狐疑地看着桑白玉,有些搞不懂状况。
桑白玉说:“你把匿名信给我看看,说不定我能找到写匿名信的人呢?”
阮枫思索道:“如果你真能闻到味道,匿名信肯定会留下很多他的味道,说不定还真能找到。”
桑白玉连连点头。
吴元青作为一名传统刑警,无法接受这一说法,“你也跟着胡闹?”
桑白玉起身往外走,也不打招呼。
吴元青无奈道:“初中生就这样,叛逆,摸不透他们。”
下一秒,他听到令人捉摸不透的初中生的哭声,“哥哥,我也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里面的警察叔叔把我抓过来,让我交代家里的情况……可我只是个孩子,真的不知道啊。他好可怕,你能带我走吗?”
吴元青:“……”
他弹步起跳飞到桑白玉身边,把人拽回办公室,对外赔笑道:“孩子闹脾气,没事,没大事。”
吴元青关上办公室的门。
桑白玉笑盈盈的,哪里有哭的样子?
吴元青:“?!,你耍我啊!”
桑白玉嘴角下撇,又要往外走,“哥哥,我只是个孩子……”
吴元青拉住桑白玉的衣领,暴躁道:“匿名信拿过来!!”
匿名信并非手写,所有字都是在报纸上剪下来拼凑的。
纸张普通,信封上没有邮戳和邮票,没有任何可证明身份的线索。
桑白玉从左闻到右,又从右闻到左。
是她?